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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案中有案

第二章 案中有案

「我並沒有,你太多疑了,我只不過提出幾個問題,也是友好性的。」
鄭探長啞口無言,說:「對於這遺下的煙蒂,你有什麼線索可以尋出這女人呢?」
「娜娜在『大都會舞廳』上班時,我知道她住在哈同路一0三號三樓,離開後有沒有搬家,我就不知道了。」一個舞|女說。
「銀行的警衛長或可以幫你的忙!」
「我不向外宣布……」
「你怎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呢?」
卜思嘉皺了眉宇,說:「你有什麼深入了解的資料呢?」
「你若敢妄自闖進屋子,我會立刻叫喊,喚醒所有的鄰人,你就逃不出去了!」
「暫時無法解答。」
「你找誰?」她問。
「我想起了另一個人,一個姓范的女子,出身也不太好,曾做過電梯女郎,也在電影圈裡考過什麼演員,不過在交際場所里倒是挺活躍的,有一段時期和丁丕也曾打得火熱,也談論過婚嫁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可以再作道理,憑你左輪泰,還沒有方法可以使對方俯首認罪嗎?」
「為什麼管到我的家裡來了?」
不多久,老警衛給左輪泰寫了一個地址,那是鋼鐵工廠大街,五五五號五樓的樓閣。
左輪泰吁了口氣,又說:「屍體的傷痕在什麼地方?」
相反地,反而左輪泰覺得難為情了,他嗆了一個咳嗽。
一名技術人員向左輪泰說:「這小傢伙還真有辦法,在這間茅舍之中還有女人來過!」
「兔子愛吃茶園的嫩草,是最佳的獵場,昨晚上幾個獵人累了,發現那座水池,打算洗手擦臉,因而發現了屍體……」
左輪泰說明了來意,提到了丁丕和娜娜的婚事問題。
「不要張聲,我不會傷害你的!」左輪泰先行警告說。
這疊錢鈔,幾乎可以等於是天上掉下來的,女郎做夢也不會想到。
鄭探長說:「搜凶的工作,若採用公式方式,進展至為困難,東京方面有參加『國際警聯』組織,我們如果可以運用關係達到引渡的目的,但那很需要一點周折,至於古晉市方面,由於政治上的重要關係,沒有邦交交往,更呈複雜,官方是無能為力的,所以,由於個人出面,相信比較容易有收穫……」
「關於那一方面的情報呢?」
「初看至少也有三四天了,確實的時間要等到驗屍官的化驗始能確定!」
左輪泰說:「我只求全案水落石出!對我們大家都好!」
王化剛還要竄起身來,他自褲后袋裡掏出一柄彈簧刀來,一撳彈簧,刀鋒出鞘,寒光閃閃。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確是人間悲慘莫甚的事情了。
鄭探長告訴左輪泰說:「在全案的偵查進行之中,我還有一項小秘密尚未告訴你,就是賈家所交出的鈔票現款,有部份的現鈔經過登記號碼的!當時,因為時間倉促,他們未能將全部的鈔票號碼登記下來,否則對我們偵查的進行,會有更大的幫助!」
她披頭散髮地出來應門,可以不去說她了,披著一件蟬翼薄的睡袍,幾乎連什麼也可以看得見。
左輪泰說明來意之後,女房東立刻破口大罵:「真不是人,欠了三個多月的房租,分文不給,還要拿補償費才肯搬家,真是豈有此理!」
「是被兇手搜走了么?」
「他叫王化剛,是專啃死人骨頭的!」
由此可以證明娜娜的生活環境惡劣得可以,同時又是一個不善理家的人。
左輪泰遵守他的諾言,僅作壁上觀,不參予任何的意見。
「你能指引一點路線嗎?」
「你貴姓大名?」
和舞|女大班搭訕也很簡單,花鈔票就行了;因之,左輪泰進行得十分順利。
他的心中暗暗盤算,假如說綁票勒索獲得了一百萬贓款的人,絕對不會再在這種的環境住下去,除非是「豬仔」過於能沉得住氣。
「丁丕他們做案,王化剛可有參加?」
左輪泰的主要目標,還是那個姓范的女人,關鍵在這個女人身上,假如說,丁丕匿身在果園的時間中,的確是這個女人到果園去看丁丕的話,那末全案就不難真相大白了。
「你能領先的,就是到海外去搜凶,可是你又遲遲地沒有動作。」
他離開了五五五公寓,此一線索,又到此打住了。
左輪泰搖首說:「我不接受你們的津貼,我有一貫作風,不接受任何人的聘用的。」
「花|花|公|子,又是經常花天酒地的,接觸的女人什麼樣身份的人全有,千頭萬緒呢!」鄭探長說。
「家父當探長十多年,多的就是此中能人!」
「由此可見,行兇者的手腳做得乾淨俐落,十足的內行。」
不多久,鄭探長已來到第一現場了,他以極其鄭重的口吻向左輪泰說:「你可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唉!這也難怪,她的胞兄做下如此敗德之事情,使妹妹操心……」
「就因為發現一枚帶口紅的煙蒂,你就下此斷言么?」鄭探長不大服氣。
「丁丕被害有多少天了?」
「在娜娜事件之後!」
左輪泰說:「暫時不要管它,當前最重要的問題是集中在丁丕的身上,我很需要知道他的交遊和他最接近的女朋友!」
「我得鄭重向你勸告,事情既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最好還是保持冷靜,衝動於事無補呢!」左輪泰說。
技術人員說:「遺物之中,剩下的香煙還有半條之多,很可能是丁丕敬客,所以只有一種煙蒂。」
「我想不起來了!」卜思嘉啟開皮包摸出香煙。
「娜娜,我到外面去找情報,多少總該有花費的。」
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在現場有沒有遺下明顯的線索。
「我當然想希望知道案情的發展,但不想到你一直在鑽牛角尖,把時間完全浪費在這上面之上,說你不愛聽的話,我現在很後悔請你出馬助陣呢!」
左輪泰此時又立刻湧起了一線新的希望,到目前為止,丁父提供范姓交際花的線索已告終結了,剩下唯有娜娜涉嫌最大。
左輪泰即又整裝夜出,他駕自備汽車按地址尋著了娜娜的新住處。
兩個和丁丕有關的風塵女郎都與綁票案無關,左輪泰的第一步驟,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
左輪泰隨即追蹤到了「郎子舞廳」,召來了娜娜坐台。
女郎驚惶不迭,但是她並不掙扎,好像曾經身經大敵呢!
假如說,娜娜仍在舞廳圈子裡混的話,不難可以尋著她的蹤跡,他首先到了「大都會舞廳」。
「你是什麼人?」他吶吶地問。
「你只管說,我盡我的所知回答。」
左輪泰立刻掏出打火機為她點火,他已經注意到那支香煙之上了。即問:「你通常愛吸什麼牌子的香煙?」
丁丕的屍體是在K埠市郊的一座果園的水池中發現的。
「專替賭場收爛債的!」
這位銀行董事神色黯然。
「我只尋著她的地址就趕快趕來傳報,我的大哥說過,這樣就可以交差了,所以其他的事都沒有調查!」線民回答說:「不過,像這類的女人,終歸是不耐寂寞的,所以,我可以肯定告訴你,有同居人並不稀奇!」
左輪泰以訪客的身分上前撳了門鈴。
「我和丁丕的交往極有限度,很不清楚!」
鄭探長有難堪之色,說:「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的出身不就是一名交際花嗎?
卜思嘉說:「丁丕平日交遊接觸得最多的幾個人,自然就是干綁票的那幾個人了,要不然,此案怎會將他也扯上去了呢?」
她一聲嗤笑,說:「假如王化剛參与其事,我可就發財了!」
「除了娜娜以外,和丁丕經常接觸的女人還有一些什麼人呢?」
「這位老人家是想為兒子雪冤。」
左輪泰說:「你不會了解,我們不論是追到古晉市或是東京,就算是抓到了任何的一個人,由於沒有引渡的協議,我們又能奈之如何呢?無法將他們押解回來的。」
倏地,他聽得樓梯上有腳步聲,那是高跟皮鞋與水泥樓梯接觸的聲音。
「我願意出一萬元賞格,找尋娜娜的下落。」
「你休想又拿這筆錢到外面花天酒地!」她說。

九-九-藏-書他上至三樓撳了門鈴,來應門的卻是一位女房東。
左輪泰又先行打量了四周的環境一番,這地帶雖不像是「豬仔」他們所住的窮街陋巷,但也高明不到那裡去。
過了好幾十分鐘,左輪泰毫無收穫,他有點氣餒,想法可能是錯誤了,因為毫無跡象呢。
左輪泰看得明白,這兩個人的生活環境,無非是柴米夫妻一類型的,極其不可能有贓款藏著,因此,此一線索又等於鑽了牛角尖,不可能再會有什麼發展了。
「你在做什麼工作?」
在果園周圍的若干地方,建有好幾棟茅舍,是供收成時採收工人歇息所用的。
那是一個藏污納垢的窮街陋巷地區,各類的劣跡買賣全有。
「我們在另外一個環境,就算抓到人,對方不肯承認,你又能如何呢?」
那果園佔地甚廣,相接連有好幾個山坡,由於不是收成的季節,經常人跡歛絕。
「瞧,在這茅屋內棄下的煙蒂,上面有口紅的印跡!」
六個不良少年包括主犯共同瓜分的話,至少每份可分到十數萬元,何況卜思仁被出賣,丁丕遇害,贓款被劫,所以任何其中的一份子都會藏有數十萬元贓物,那不是一個小數字。
「女工會吸這樣名貴的香煙么?別忘記了,它是丁丕待客所用的!」
左輪泰讓卜思嘉坐定了之後,替她向侍者要了咖啡,然後說:
警方的盤問是不厭其詳的,問題是重複又重複,是希望由問題上找出破綻。
所有的線索沒有新的發展,它陷入了僵局,除非到海外去搜凶。
它可以說是至為平民化的住宅區了,自然,在這種地方,是什麼樣的住戶人家全有。
「那需要費一點時間。」
左輪泰到這時為止,始才完全了解,他不論到任何地方去,卜思嘉一直是派人跟蹤著的,她的作為是因何而為呢?
她的一間卧室,和客廳僅是用一幅布簾相隔,和狗窩情形無異,凌亂得一塌糊塗。
「我交待銀行的警衛長處理的,他是位警界退休的老警員,黑社會的事情了解頗多,頗能吃得定一些小流氓,他替我處理得非常好,找尋地區上的『地頭龍』將『豬仔』壓制下去,事情就這樣了了!」
「煙蒂上的口紅有何發現?」
左輪泰很快伸腿給阻擋住,說:「可是所有丁丕的朋友,全認識你呢!」
「娜娜的線索是你給我提供的。」
左輪泰很覺詫異,她為什麼又會追蹤到此了呢?
「我早知道左輪泰參与了這件案子,簡單的事情會給它複雜化起來的!」
第五五五號公寓並不怎麼高級,住戶是什麼樣身分的人全有。
王化剛與左輪泰無冤無仇,相見還是第一次,在這種情形之下,他是不會輕易扣板機的。
這位銀行董事在發現他的兒子遇害之後,態度有了九十度的轉變,不像以前的那麼傲慢,不肯合作了。
談到了丁丕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
卜思嘉說:「你問這些的問題,有什麼作用嗎?」
左輪泰想了半晌,說:「不過,我有一種直覺,由丁丕之死,我認為主凶仍留在K埠!」
左輪泰的手鬆開時,她說:「你是誰?」
左輪泰得到鄭探長的特別許可,沿著果園由警方控制的現場巡視了一周。
「可能是如此!」
「也許這是一條新而有利的線索!」
「當然,有的時候過年或過聖誕節,我們都會聚在一起狂歡的……」
左輪泰先將房門關好,使它恢複原狀,他沒有使用電燈,燈光外泄容易被人發覺。
「我是丁丕的朋友,特地來看你們二位的!」左輪泰說。
「警方之中,有誰供應情報給她呢?」
回返寓所中,黑社會的「線民」來給左輪泰情報,他們已經找到了舞|女娜娜的最新住處了。
「我不知道,也搞不清楚……」
「那就不知道了,曾經有一段時候,他倆同居,丁丕就沒讓她上班了!」
王化剛便仰天四平八穩摜倒地板上去了。
「你還善觀氣色么?」
「根據你們的調查資料,做案的一共是六個不良少年,除了卜思仁被捕之外,兩名逃往東京,兩名逃往古晉市,那末丁丕之被殺,是局外人乾的么?」左輪泰提出了新的問題。
鄭探長說:「毫無發展,丁丕的屍體經發現之後,所有的線索完全中斷,使我們感到尷尬。」
左輪泰嗤笑說:「令尊也說過,不需要多久的時間,你就會後悔請我出馬的,此話果然地就應驗了。」
「我不會知道的。」
豈料那傢伙竟然是一個膽小鬼,他生平最怕看的就是死屍。
卜思嘉傻笑,說:「我假借是你的女秘書的名義,向他查詢地址的,但是所得的結果只知道有位柳瑞亭先生在古晉市開什麼昌字的鍾錶行,對我們的幫助並不大!」
左輪泰說:「是否卜思嘉從中慫恿你這樣做的?」
「未來的發展,究竟會怎樣演變,誰也無法預料,你所謂的合作,無非是希望我若捕著兇手時,交由你們去處理。」
左輪泰說:「我是玩槍的槍手,焉有不懂得獵兔的道理,獵兔最好是在夜間進行,用手電筒探射,野兔被照著會驚惶屹立不動,它的眼睛發出亮光給獵人當做目標,等於是打活靶子一樣!」
這可能是房東的投機取巧,它在平台上搭架了一座假樓供以出租圖利,它是磚造的建築物,簡陋得至為可以。
「應該從丁丕平日所結交的女朋友著手!」
「你選用那一種牌子的口紅?」
「假如說,你能供給正確的情報,我的獎賞還不止這個數目。」左輪泰再說。
卜思嘉忽而似有驚覺的表情,說:「我想起來了,丁丕曾經和一個舞|女打得火熱,他們曾論過婚嫁,是由於家庭反對,丁丕也就是因為這樣離家出走的!」
「他也曾和丁丕論婚嫁的,過從至密,假如說,你們經常有接觸的話,不可能不知道的。」
舞|女的底蘊,一般說來,舞|女大班會比較清楚。
他的心中有著內疚,著實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扯上這樣的問題?懷疑到卜思嘉的身上去,實在是太可笑了。
「剝繭抽絲,大家分頭進行!」
「是看在她父親的情面之上。」
左輪泰很覺失望,假如這女郎所說屬實,那末這條線索即告中斷,他又白跑一趟了。
一忽兒,腳步聲在房門前停下,有掏鑰匙的聲音,啷嗆一聲,房門擰開了。
「我是丁丕的朋友,特來拜訪!」
一番熱心,反而招至了麻煩,每個人都自認晦氣不迭呢。
「家父雖然去職,但是交情仍在,他們很樂意幫我這個忙的。」
「舞|女叫什麼名字?」
「後來是怎麼告吹的呢?」
「你不覺得這女孩子插足其中容易誤生枝節嗎?同時,她還是疑犯的家屬之一。」
「你可高興賺這筆錢?」左輪泰問。
左輪泰說:「現在談錢沒有多大用處!」
「分手后就沒有會過面么?」
「你們辦的是公事,我乾的是私事,假如互不衝突時,我儘可能替你們著想,不過一件複雜的案子往往會不如理想的呢!」
鄭探長點頭說:「不錯,我們會派出人去和你配合的。」
「香煙的種類有多少種?」
「鈔票連一張也沒有發現!」
在這種情形之下,倒是最適合那姓范的女子所居在的地方。
「丁丕擅長花錢,出手大方,他能吸引女性,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左輪泰躡步行了出去,悄悄繞到那少女身後,驀地一伸手,先行將她的嘴巴堵住。
「你問得太離譜了!」卜思嘉露出很不高興的形狀。
「你派什麼樣的人向我跟蹤了?」他好奇而問。
除了卜思仁被捕,丁丕被殺,其他的四個人逃出海外。
女的冷笑,說:「我倒是無所謂,劫財劫色隨你的便,可是『豬仔』倒是不太好惹的,他要跟一個人拚命時,不惜以踏破鐵鞋,纏拼至粉身碎骨為止的!」
線索由此等於中斷了,左輪泰不得不求助於「線民」,如「舞場老鼠」之流,他們刺探消息會比較方便得多呢。
至於娜娜https://read.99csw.com搬到什麼地方去了,女房東完全不知道,也不願意再提了。
「你能逮捕兇手嗎?」
左輪泰搖頭,說:「不!我只是管閑事的。」
市鎮上雜貨店的老闆也被召來了,警方命他指認屍體。
「你最近可曾有和丁丕他們會過面?」
「噓,你太武斷了!」鄭探長說:「帶口紅的煙蒂,也許是打理果園的女工遺下的!」
六個做案的不良少年誰持有兇槍?槍是從那裡來的?詢及他們的家長,每一個人都推說不知道。
左輪泰看得出,卜思嘉是真的在光火,多般解釋也沒有用處。
左輪泰開始對此事件發生了興趣,因為敲詐勒索與綁票是相同的犯罪行為。
「過從較為親密一點的呢?」
「三天之前!」
「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反正日本貨的化妝品就是普通性的。」
她高興得珠淚直流,連聲道謝不迭。
「你和廖富貴的父親會過面了,對嗎?」
「在那一所舞廳伴舞?」
另外一支互相火併的兇槍,卻是加拿大四五航空曲尺,在現場的牆壁上挖出有彈頭。
「一點關係也沒有!」
王化剛說:「我曾經警署傳訊多次,但是他們並沒有將我扣押,不就是證明了么?」
「你的見解是怎樣的呢?」
丁老先生立刻打了電話,通知銀行的警衛長在下班之前等候左輪泰。
「你打算搶劫么?」她開始驚慌,吶吶說。
「娜娜!」
「不用繞圈子借題發揮,有什麼話只管直說吧!」她倒是表現得蠻幹脆的。
「這不算是聘用,而是希望你能合作。」
「你該保持冷靜!」
「為什麼不對,丁丕遇害已經不是一天了!」鄭探長說。
「你的情報那裡來的?」
自然,左輪泰的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卜思嘉派出的人用各種的方式向他跟蹤,居然連一點聲息也沒有流露,可見得至為高明呢!
左輪泰考慮再三,又重新回到大都會舞廳娜娜的姐妹淘中去打聽娜娜的住處。
「那末為何選擇古晉市?」
鄭探長親赴左輪泰的寓所和他磋商。
左輪泰不得不閃身站到窗帘布後面去。
但他掏出了皮夾數點出數百元鈔票,舉在手中,這是一種誘惑的手段。
逞凶有了習慣的人,挨上了一兩拳頭,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卜思嘉很會動用他父親過去時的老關係,你們如何辦案的情報,她都最先得到!」
「現在我們初步的判斷,是預謀殺人,兇手暫定她是女性涉嫌最大,不過也可能是一男一女同行的,在現場的附近,我們發現有男子皮鞋的足印,尺碼比丁丕略大一號。」
娜娜倏地大步過去,伸手將那疊鈔票一把奪到手中。
「又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么?」
推開房門,室內的情形至為凌亂,傢具與設備至為簡陋,說明了這住戶的經濟環境並不太好。
「丁丕和那個女人至為相熟早已經是意料中的事情了,我們需要研究的是殺人的動機,是為滅口,還是奪財?丁丕所分得的贓款下落何處?再者就是做案的其他不良少年全逃出海外去了,為什麼丁丕單留在K埠?又匿藏在郊野的果園裡?他的目的何在?」
「你的那一口子是誰?」
「不可能的事,我們是在高度機密之下展開偵查的!」
「那個老糊塗!」
「總比留在K埠乾等候要強得多了!」她說。
他揚手第一拳就打空了,左輪泰輕巧哈腰閃避開,王化剛還未有注意到左輪泰的手中還握著短槍的呢。
一張鋁製的彈簧床,床靠背上掛著有玻璃絲|襪、三角褲、胸罩等物,證明了「豬仔」是有女人同居的。
她在憂鬱著一些什麼樣的事情呢?案情雖然有了新的發展,但是事實都已經擺在那裡了。
「你有什麼線索嗎?」
左輪泰說:「你別誤會我是調查這個女人的貞操問題,你有話不妨直說!」
「古晉市或是東京,兩個地方我正在考慮中!」
由於果園內留下的煙蒂,有女人的口紅印跡,若經化驗核對,可作旁證之用。
「並不盡然!」
王化剛說:「我盡量給你打聽就是了!」
「兇器可有尋獲?」
「我總應該了解,赫赫大名的左輪泰先生,他辦案能力,可以高明到什麼程度?」她的語氣是帶刺的。
「化驗室的報告如何?」
「我和丁丕分手,至少有十個月以上了,就不再有往來過……」
丁丕被擊斃是在茅舍里,斜坡上拖拽屍體的痕迹若隱若現,問題是沒找著兇手的足跡。
女郎嗤笑,說:「我倒很希望他有參加,你在此室內,可以一目了然,我們家中困苦的情形了,連三餐都成問題呢!我並不求多的,『豬仔』能弄個一千幾百元回來,解決我的三餐問題,就無需我在外面拋頭露面出賣色相了!」
左輪泰以進出該寓所的人去估計,甚至於有從事下等職業的婦女在內。
左輪泰暗暗盤算,他倒還沒想到卜思嘉還蠻擅長利用人的,居然她會買通線民,不斷做左輪泰的情報。
「我想,古晉市還不算是一個什麼大埠,它比在東京尋人簡單得多,黃獨燦和廖富貴兩人若是停留在古晉市的話,只要和華僑社會有接觸,他倆的蹤影不難發覺。」
於是他乾脆問清楚了地址,付錢將他打發了事。
「你追蹤我有何目的?」
「好小子!居然敢闖進我的窩裡來了,這一次,你們這對狗男女,沒有話可說了吧?」這人一見面,不由分說,破口就罵,可見得也是莽夫之流!
老警衛立刻替左輪泰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在地區上有些名堂的朋友。
「我可以保證,絕無其人,不過我們經常研判案情,對卜思嘉並不避諱。」
左輪泰失笑,說:「我經常的習慣是愛多提出問題!」
「你對我毫無幫助么?」
「我已聲明過,我和丁丕分手將近有一年的時間了!」
這些人,都是十足的鄉愚,有如大禍臨頭似的,戰戰兢兢,答非所問,向他們盤問,簡直是浪費時間呢!鄭探長毫無收穫。
「我已經聲明過了,我根本不知道有其人。」卜思嘉仍然一口咬定。
「你是幹什麼的?」
「偵查兇案與快槍是兩回事的!」
果真的,在他們收集的棄物之中,有著兩枚橡皮頭煙蒂上染有口紅的印跡。
「多如過江之鯽!你為什麼要向我盤問呢?要知道,我請你出馬,是希望你逮捕真兇,以減輕家兄的罪刑,殊不料你只會向我盤問,好像我就是主謀,全案之主凶……」
「嗯,換句話說,兇手可能是獲悉丁丕濫用贓款才將他殺死的!」
「丁丕在逃亡期間,匿藏在果園之中,曾有一個女人去看他呢……」
左輪泰和卜思嘉約好在一間幽靜的咖啡館中會面。
「廉價貨么?」
一所人等雜蕪的公寓,隨時都可以供人自由進進出出,左輪泰便溜進門去,逕自上到第五層樓上去。
王化剛能平安無事釋放,足證他的確沒有嫌疑,左輪泰經過了一番考慮,他的手槍還鞘。
「不!我看那個女人,至少要比丁丕大上四五歲之多,而且環繞她四周的,多半是一些阿飛一類流氓,其中有一個綽號『豬仔』的,自稱是范小姐的未婚夫,還企圖向我勒索呢!」
這棟寓所,原是沒有第五層樓,是到第四層為止的,第五層便是平台了。
左輪泰說:「我要找尋娜娜的下落,想知道她的住址!」
但是左輪泰有他不同的想法,賈寶明綁票勒索案有一百萬贓款。
「是的!她曾經和一位姓丁的年輕小夥子打得火熱,還論過婚嫁的。」左輪泰說。
「既然案情有了新的發展,我們應重新收集證據,以求水落石出為是!」
左輪泰如約在下班前趕到銀行去,尋著那位老警衛,他加以聲明說:
他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更不了解左輪泰究竟是那一類人物?
何況賈寶明綁票案的贓款,有大部份的鈔票是經過登記號碼的。
「我不聽恫嚇,我需要了解,丁丕遇害之前,到果園去會晤他的是否就是你?」
左輪泰https://read.99csw.com再次惠鈔,又匆忙趕往哈同路去找著那所公寓。
「屍體的身上有傷痕么?」
「真有其事嗎?」
床畔有著一隻痰盂,也就是他們方便所用的了。
「畢竟警署的行動比你快得多,中午我還未有起床,他們就派人來將我傳去,直到現在,剛剛證明了我是清白的。」
丁老先生一聲長嘆,有難以啟齒的感覺。說:「丁丕交女朋友都是不三不四之流,沒有一個好東西!」
左輪泰說:「干綁票案的一批是平日的玩伴,我指的是異性方面的!」
「那你就是自討苦吃了!」
胡亂瞥上一眼,猛點頭就告了事。
案情可見進入了撲溯迷離的階段,所有的線索都告中斷。鄭探長已是束手無策了!
「可以過得去……我是看外貌的。」
「我怎樣可以找到那位喚作『豬仔』的傢伙和那個姓范的女子呢?」
「你是快槍手,以拔槍最快著名,我很奇怪你遲遲不肯用武,經過大小數百場之決戰,而還未有被殺呢!」
「嗯!對付你這種人,殺人放火我什麼樣的事情都敢幹!」
「丁丕的父親提供,該不會錯的,而且我已經找到其人了。」
「唉,你的見解,在未獲得正確證據之前,不得向外宣布,否則又會給我們警方帶來無算的麻煩!」
「非人生活!」
「你們既發現了丁丕匿藏的茅舍,可有發現其他的贓款么?」
「那末你可知道,丁丕除了你以外,他還有和什麼樣的女人交往?」
那座水池是接山溪澆果樹用的,到了旱節,果樹需要水份,就得利用人工澆水。
「噢,我不過是隨便問問。」
警方的訊問,是絕對不會溫和的,像王化剛這類的人物,在外為非作歹,但進入警署,連骨頭都會酥掉的,任憑是銅筋鐵骨的好漢也會招供的。
他只擰轉了槍柄,趁閃避王化剛的拳頭蹲下身子之時,猛地一記槍柄撞在王化剛的肚皮之上。
「我已經說過了,和丁丕接觸的,沒有一個是正經的女人!」
「你別將我們警方的幹員看得太無能了!」
一個久經貧窮的人,是絕對無法忍耐突然間暴富的;縱然是最有頭腦的歹徒,他們在做案之後,明曉得為非作歹而獲的一筆橫財,在最短時間內動用,很容易就會泄漏底蘊。
「但是論婚嫁的除了娜娜之外,就只有姓范的這一個。」
正在這時候,大門外闖進另外的一個人,是一個彪形大漢。
左輪泰頓覺得又有了一線曙光。忙說:「這件事情是在娜娜之前還是娜娜之後?」
鄭探長連忙否認,說:「警署獲得線索后,並沒有向外泄漏!」
「你沒有參加他們的綁票案?」
「你碰見他們的次數多嗎?」
女郎哈哈大笑,說:「那麼你就來遲一步了,你沒看見嗎?我披頭散髮的,剛從警署接受疲勞訊問回來的。」
「憑你的智慧,警方的勢力,雙管齊下,應該是有好的收穫的!」
「我可以指天發誓,從未有往來過!」
「嗯,丁丕是一個花|花|公|子,他交結的女人多半是一些『花花草草』之流,什麼樣的女人全有,交際花、舞|女、妓|女……」
舞|女大班說:「我們這裏多的是上市的新貨,包君滿意,又何必去找那種『老油條』?」
「可是娜娜小姐?」左輪泰禮貌地說。
左輪泰想著便掏出了百合匙,和門鎖瞄配了一番,伸鑰匙進匙眼裡去,它一擰即告啟開。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為維持我們彼此之間的友誼,我還是不必接受的好。」左輪泰委婉拒絕了。
「那是你的看法。」
「總有過從甚密的!」
「噢!你是想找『大都會舞廳』轉過來的那個娜娜?很抱歉,她只做了半個多月就飛掉了。」
「當然,兇手是逃出海外的四個人之中的一人!他們是為分贓不均而行兇的……」
左輪泰道謝了之後,離開了銀行,他直接找到了鋼鐵工廠大街,先行在那間公寓的附近打聽「豬仔」的消息。
「後腦,被鈍器重擊成傷,連腦骨也告迸裂!根據現場的痕迹,是被擊斃后拖進水池裡去!」
左輪泰真沒想到警方的行動還是比他更快一步。
天黑之後,左輪泰在第五五五號公寓的四周探量了一番環境。
「噢!你查訪的那個高個子娜娜嗎?」
「她什麼事情也不幹,好像就在家中納福了!」
她的卧室內,別說是梳妝台了,連一張可供擺東西的幾桌都沒有。
他們是否有幕後主使人?幕後主使人是誰?殺丁丕的兇手是誰?
是否就是那個姓范的女子呢?
綁票案發,犯案的不良少年除卜思仁被捕之外,紛紛都逃出海外去了,獨留丁丕一人匿跡荒山果園之中,頗使人費猜疑呢。
娜娜便找出一張小額的鈔票,擲落在地面上。
電燈啟亮了,只見一個披頭散髮,形色憔悴的妙齡女郎走進房來。
卜思嘉說:「六個不良少年,除家兄被捕之外,一個被謀殺,其餘的四個都逃出海外去了,我的旅費各項手續都已替你辦好,你為什麼不追出海外去?只要逮著四個不良少年中的一個人,全案真象即可大白,你為什麼不幹?反而留在K埠捕風捉影,拖延了時間,對全案毫無幫助!」
「我得先整理現場的資料,然後才敢下斷語!」鄭探長回答說。
左輪泰重新有了信心,說:「這個女人,現在是獨居?還是有著同居人?」
「我不認識丁丕……」她想突然地關上大門。
「丁丕的確是死後被拋進水裡去的,死亡至到屍體發現的時候,正好是四十個小時。」
「不!我和官方毫無關係,不過,可曾受丁丕的父親的委託,想搞清你和丁丕,還有『豬仔』之間的關係!」
左輪泰的「眼線」經布開之後,他又第二次去拜訪丁丕的父親。
「這件案子十分明朗化,絕不會複雜到那裡去的。」
左輪泰看王化剛的那一身打扮,以及他和娜娜的家庭環境,就不像曾經勒索了好幾十萬到手的。
儘管他們因婚事受阻而告分散,但是丁丕在果園匿藏期間,曾有一個女人冒險至果園去和丁丕會面,關係必然很不尋常,能將這個女人找尋出來,全案不難真相大白。
左輪泰不得已,又只好和舞|女大班搭訕了,娜娜是歡場中很通俗的藝名。
「關於那姓范的女人,你為什麼要向我隱瞞呢?」左輪泰步步逼進地問。
大概賈寶明綁票案發之後,丁丕選擇了一間茅舍暫時匿藏。
他們一番談話就到此為止了。
「我得警告你,我的那一口子脾氣不太好,他若回家撞見的話,就會和你沒完沒了!」娜娜提出了恫嚇。
左輪泰嗅到一陣可怕的味道,敢情這寓所內連衛生設備也沒有。
「你能用什麼方法證明你與丁丕案無關呢?」左輪泰再問。
左輪泰得到新的線索就沒肯放鬆,他即著手向娜娜進行調查。
「你認為『豬仔』與賈寶明綁票也不發|生|關|系嗎?」

「至少我有勇氣!」
「我不常塗口紅,偶而用也不選擇牌子,大多數是男朋友所送的,各種各類的牌子全有,你對這種回答感覺到滿意嗎?」
警方在一棟茅舍之中搜出了衣物、食品、睡覺及收音機等的物品,證明了是屬於丁丕的所有。
「我已經決定在這兩天之內就動身赴古晉市去,找尋黃獨燦和廖富貴的下落。」她說。
因之,他吩咐警員實行吸干水池,並沿著水溝搜尋。
這些個人,他們是不會將數十萬元鉅款收藏到不可靠的地方去的,始終會收藏在身旁周圍自己認為可靠的地方。
他摸出了小型的手電筒,開始實行翻箱倒櫃,搜尋可供藏錢的地方。
「丁丕被一個女人所殺,我為尋找兇手而來!」他說。
「娜娜早在七八個月前就離開大都會,轉到『郎子舞廳』去了!」舞|女大班說。
那些都是零星雜七雜八的東西,丁丕染有不良少年的各種壞習慣,煙酒之外還有「大麻煙」。
「娜娜現在幹什麼呢?」
「以煙蒂的情形研判,可能沒有第三者到過此地!」左輪泰九*九*藏*書兩眼灼灼說。
「我和丁丕分手將近有一年的時間,他做任何事情與我全無關係!」
左輪泰一看而知,必然是和娜娜姘居的男友,只要看這人的外型,就可想而知,娜娜玩得並不怎麼高明。
左輪泰略事打聽「豬仔」的為人,提到了這個名字,沒有人不皺眉的。
左輪泰看情形,這位丁老先生並不可能提供什麼新的線索,他略感到失望,正想告辭時,丁老先生將他喚住。說:
若是娜娜所用的口紅與煙蒂上印跡相同,那末娜娜再狡辯也沒有用處了。
王化剛負痛,雙手抱著肚皮踉蹌後退。
左輪泰說:「你剛才說不認識丁丕其人呢?」
可是左輪泰已拋轉了槍口,伸得畢直,對準了王化剛的鼻尖,狠聲說:「你再鬥狠就立刻沒命了!」
娜娜可能是誤會她的同居人返家所以毫無憚忌,這時卻怒目相向。
然而貧窮是人性的大敵,他們在忍耐不住之時就會不顧一切;因之,許多重大的刑案就是這樣破獲的。
「你不是判官,怎可妄下斷語判丁丕死罪!」
「經常碰見的!在他們熱戀的時候,我們常在一起,比喻游泳啦、打保齡球啦、逛夜總會啦!」
他一幌手掏出了手槍,說:「你若有一絲絲的聲音,就活到現在這把年紀!」
「噢,我們只負責蒐集資料,真相如何,留待探長去研判!」
「跳脫衣舞!」
「指紋有什麼發現?」
左輪泰說:「你們是發現鈔票的登記號碼才發現屍體的么?」
「你才多疑!怪不得家父曾經告訴過我,槍手大多數是多疑的!」
「你可以將他們指揮調動么?」
「搜遍了果園所有水溝和水池都沒有發現。」
「你怎樣會找到此地?」他問。

左輪泰早就嗅到一陣撲鼻的酒氣了,那喚作王化剛的傢伙,大致上是剛灌滿了黃湯回家的,他經常是仗著體型魁梧,孔武有力欺侮人的。
「丁丕曾和那女人共同進膳,一雙竹筷上有著口紅的印跡。」
「警方的幹探么?」王化剛問。
「左輪泰先生,你既是自告奮勇,出來調查此案的,我願意負責全部的費用,只求你能尋獲真兇,使全案真相大白。」
若以王化剛和娜娜的貧窮程度來說,他倆若是分贓的一份子,應該在此地區附近,到處都會有「犯罪」的鈔票出現了。
「你也經常的和你的哥哥進出,偶而也會和這些人接觸吧?」
左輪泰說:「案情已進入撲朔迷離的情況,在表面上,你們已經是宣告破案了,而實際上的情形,恐怕案中還另外有案!」
「你將我打傷,應該給我湯藥費!」王化剛說。
「娜娜是很重要的線索,現在她中斷了!」
「家父吃公事飯有大半生,這類的事情接觸至廣,我多少應該有點見識吧?」
是否就是那死者持用有登記號碼的鈔票購物?
「我不知道……」
這時,房門牢鎖著,沒有人在內,正符合了銀行的那位老警衛告訴左輪泰所說的,不過午夜之後,「豬仔」是絕對不會回到家裡的,若早到了,等於是枉費心機。
左輪泰高抬雙手,說:「不用生氣,我不過是企圖對你多作些了解,或許對全案有多少幫助!」
「我看到窗外掛著有晾曬男人內褲,所以,可能是有男人同居了!」
左輪泰已穿進了她的卧房,他希望找到娜娜的梳妝台,查看娜娜所用的化妝品。
「你還真重交情呢!」
「左輪泰先生,儘管我的孩子不對,骨肉仍然還是骨肉,他被人謀害慘死,我總希望能尋出兇手為兒子昭冤!你是江湖上著名的人物,相信會比我有辦法得多……」
「毫無發現!」
「丁丕躲藏在果園裡時,曾經有一個女人到過那地方和他會面!」
「我並不打算多給你添麻煩,只要你告訴我『豬仔』的住址是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得著他就行了。」
「我是指比較特別一點的!」
「狗屁!你挨揍是應該的!」左輪泰說。
「她不礙事的。」鄭探長說著,改變了話題,說:「關於你這一次的旅行,警方願意負擔你的旅費,局長已經同意在特別經費上開支……」
左輪泰再進一步追查賈寶明兇案的兇槍,根據剖驗的結果,證實那是三八0的捷克白朗寧,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遺物。兇槍也沒有下落。
「這老傢伙無非是想替他的兒子辯白,他的兒子不該死而已。」
左輪泰在第一現場那茅舍里察看丁丕留下的痕迹。
「你被傳訊過了嗎?」
左輪泰說:「有什麼證明?」
「也許是接近警署的人走漏的消息!」
「很有此可能性!」
「這也不能斷定遺下煙蒂的女子就是兇手呀!」
有時候是碰運氣,比喻說兇手遺落了什麼樣的東西,給他們提供了有利的線索,總之,這種方式有他的長處也有他的缺點,搞得不對誤鑽牛角尖,「差之毫厘,繆之千里」,耽誤了全案的進行。
「但是到目前為止,警方一直比我走先了一步。」
「我不過是隨便問問,想對你多增進一點了解!」
「大都會舞廳!」
左輪泰頓了一頓,經過考慮后,他知道,靠這些的「線民」提供線索,是很靠不住的,遠不如自己親自去查看。
「我是為避免麻煩上身!」
「又是官方辦案子的么?」她冷冷地問。
由此可見,「豬仔」已是惡名在外了。
她曾經和丁丕同居,論過婚嫁,又經常在公開的場所出現。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
「那就難說了!」
「家中環境如何?」
「你為什麼會懷疑到我的身上呢?」她以怒目相向。
左輪泰早到了一步,燃著煙斗,靜對窗外邇思,卜思嘉姍姍而至。
這時已將接近子夜時間了。
「那男子是幹什麼的?可以查出姓名嗎?」
「你和丁丕案全無關係么?」
「你打算幹什麼?」
自然,那幾個獵人不會給警方有很大的幫助,他們發現屍體的經過至為簡單;經過情形就是這末回事,他們連屍體也沒有拖出水池就向警方報案了。
「不!根據登記了號碼的鈔票的發現,丁丕在五天之前還活在人間!而那四名逃出海外的不良少年,早在五天以前就離境了!」
只片刻工夫,出來應門的正就是娜娜,這個女人,真可謂是不修邊幅到家了。
丁丕匿藏的茅舍稱為第一現場,水池稱為第二現場。
「不只是一枚!」
「不用奇怪,這種手法是由家父處學來的,尤其你所用的幾個線民,在警署都是有案底的。」卜思嘉再說。
替賭場收爛帳的,不是這一類的人也無能為力;可是這一次他做夢也沒想到會碰到一個江湖上至為扎手而又聞名的人物。
「丁某活至這把年紀,就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兒子,敗壞了家聲,那是另外的一回事,遭此橫死,能說這不是丁家祖上缺德,才會有此下場的么?」那位銀行董事哭得死去活來,相隨他同來的幾個職員也無以勸慰。
左輪泰暗暗盤算,她可能會是那個姓范的少女嗎?曾經和丁丕議論過婚嫁的,這時又和「豬仔」同居,只見那女子無精打采地掩上房門,蹣跚地來到床前,整個人疲憊不堪,她掠了掠滿頭亂髮,開始脫下絲|襪,一條大腿翹得老高。
警方到目前為止,除了在丁丕匿藏的果園附近發現有經過登記號碼的鈔票流通以外,不再有其他發現。
「有關丁丕的女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那個到果園去看丁丕的女人是誰?」
左輪泰坐進了汽車,他並不急切著開車,說:「我還有一個問題是需要你解答的。」
左輪泰毫不客氣,跟步上前,再給他當胸一掌。
左輪泰知道,這個女人,絕非善類,普通的手段,絕對無法對付得了。
那幾名發現屍體的獵人也倒了霉,他們自惹了麻煩。
左輪泰一皺眉宇,說:「不用瞞我,你必又是調查出廖富貴有一個遠房的姨父在古晉市開鐘錶店……」
左輪泰吁了口氣,他掏出了一疊鈔票,擲到床上,說:「打擾你了,這算是給你的一點補償!」
「時間上不對!」
read•99csw•com居住附近的居民,竟沒有一個人曾看見過丁丕的行蹤的。
「我願意賺這筆錢,條件如何?」
「我不高興再呆守下去了!」
「結果他被殺了。」
卜思嘉說:「總比沒有抓到人要好吧?」
王化剛的臉色立刻呈現出貪婪之色,垂涎欲滴,更可以證明他並沒有贓款存留著。
「有什麼不對嗎?我也曾千方百計找尋這個女人的下落……」
「你沒到果園去嗎?」
「你問這個幹嗎?」
左輪泰說:「我知道我並不高明,一直是鑽牛角尖,但是有了線索,又豈能放過?」
「我的來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需再重複一遍了吧?」
「我不會回答你所問的任何問題!」
「不!是謀殺案!」
「什麼姓范的交際花?我不知道!」
左輪泰說:「丁丕的女朋友,在娜娜之後,還有一位姓范的交際花,你為什麼隱瞞?」
王化剛看清楚了逼在他跟前的是一支短槍時,瞪目惶惶。
「案情有了新的發展,相信你已經看到報紙了!但是報紙上的新聞未必詳盡,辦案人員持有部份的保密資料,所以光閱讀報紙還是不夠的!」
法院的檢察官也到了,他也無非是例行公事,死因的監定還是得等待法醫和警方人員提出報告。
「除此之外,還有新的發現?」
「我早告訴過你,除了追蹤到海外去,不可能會有更容易破案的捷徑!」
在鄭探長的想像之中,兇器可能是拋落在水池裡。
「不知道!」
「也許是無形中泄露的!」
「你認為兇手會是什麼人呢?」
警署方面的技術人員早已經抵達現場了,他們的偵查方法是公式化的,不外乎拍照、划屍位、驗指紋、驗足印、蒐集遺物……。
卜思嘉不加理會,悻悻然地離去,表示她的確是在生氣了。
這小傢伙能掩蔽得如此之高明,也是很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很簡單,你僱用的黑社會朋友,都是下流人,他們只要有錢,什麼人都會出賣的,首先出賣的就是你!」卜思嘉回答。
這位娜娜小姐,看似鄉下大姑娘出身,連什麼也不懂。
「你有什麼問題?」
這位叫王化剛的傢伙,還真箇賣拳頭出身的,他一點也不浪費唇舌,撲上來對左輪泰掄拳就打。
他們仍然是一無所獲。
「櫻花牌,日本貨。」
「你怎樣處理這件事情呢?」左輪泰問。
「沒有!」
「我全不知道,於我全無關係!」
「生活真是如此悲慘么?」
鄭探長說:「不!經過登記號碼的鈔票在幾天之前就在山下的小鎮上發現了,是一間雜貨店向警所報案,說是一個青年人購買大量的食品和日用品所付出的,因此,小鎮上偵騎密布,但是並無進一步的線索!丁丕的屍體是被幾名獵兔的獵人發現的!你可懂得獵兔的方法么?」
「是失足落水或是怎的?」
「不!我與警署全無關係。」
「你存心隱瞞,目的何在?」
左輪泰臨行出門時,關照說:「假如沒有必要,此事不必給『豬仔』知道,我們算是交了朋友!」
「是狠角色人物?」
「假如六個不良少年做案,四名逃出海外,一名被捕,一名被殺,那末兇手是誰?」
「別給我耍貧嘴,怎樣稱為啃死人骨頭的?」
左輪泰便將持著的鈔票揚手一拋,王化剛雙手接住,連忙道謝,好像是他殷切期待著有這麼的一筆錢,是為家中等待著開伙食呢!
「你問這個問題,就是證明你是警署方面的人了。」
「我平時很少吸煙的,除了特別煩悶的時候,所以也不選擇牌子!」
左輪泰恍然大悟,說:「是鄭探長幫你的忙的?」
「我現在可以用假想去推測,丁丕在等候那個女人!」
「你明曉得鑽牛角尖,縱然尋獲娜娜,對案情無補。」
「他的兒子犯了滔天大罪,死有餘辜!」
「假如你再不動身,我打算先走了!」
「我由老遠的地方來,打算向你問幾個問題!」
鄭探長還是循著公式方法辦案,他尋出果樹園的主人、管理果園的園丁、以及果園附近的居民,一一召來加以盤問一番。
「這女人可能就是兇手么?」
「你等於將我的行動通知警方,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那位娜娜住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
所遺下的痕迹也像是經過拭抹過的,行兇者似是至為老練,擊斃丁丕的兇器也沒有尋著。
「現在仍還在伴舞嗎?」
「丁丕和那女子吸相同的一種香煙么?」
「你個人行動,能有什麼作用么?」
「看似只有一種!」
他離開娜娜的寓所,越馬路走到停車處時,卻發現車內坐著一位女人,經細看之下,原來她是卜思嘉呢!
「你跟蹤我,對你有何好處?」左輪泰說。
左輪泰和鄭探長取得連絡,查詢案情的發展。
左輪泰說:「你不用恫嚇,我問你的問題要從實回答,否則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除了傷痕之外,身上還綁結著一塊巨石,所以是沉在池底下的,水面上漂著浮萍,假如不是獵人撥開浮萍,屍體還不會那樣快就發現的呢!」
丁丕的父親得到特別的通知,也趕到了現場,這位白髮蒼蒼的銀行董事,已不像原先時的那樣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的形狀了。
「別以為金錢萬能,有時候它並不能打動人心,我並不需要你的金錢支援!」
「我一定儘力而為。」
「他是調查丁丕案來的!」娜娜搶著回答說。
「你假如急需要知道案情,我由娜娜的寓所出來,你會急切盤問結果的,但是你只有冷言冷語嘲諷,可見得你早知道不會有結果的了。」
「我早說過,丁丕接觸的女性至廣,亂七八糟的女人全會有的。」
「最近,娜娜可有什麼可疑的動靜嗎?」
「很容易就可以尋得著的,不過這些傢伙都是『夜遊神』,不過午夜不返家的,你想直接找著人的話,最好是過了午夜再去。」
「我可以指天發誓,我完全不知道!」
「你所提出的問題我都回答清楚了!」
「噢!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話說回來,我並非階級觀念反對他們結合的,實在說,阿丕尚未成年,那女孩子出身不好,染有不良習慣……」
「行兇者相當地辣手,又極其孔武有力?」
「驗屍官證明丁丕遇害的那一天,我在家中賭錢,賭足了三十六小時,牌友都可以做證明,我不就清白了嗎?」
「我的意思就是指,在這種時候,你可曾注意到丁丕經常交一些什麼樣的女朋友?」
「我毫不知情……」
「不無可疑之處,這女子是丁丕匿藏起來之後唯一接觸的人!」左輪泰很堅決地說:「假如再武斷一點,說不定她就是全案的幕後主使人呢!」
「當然,所以別說事前我沒有給你提出警告!」娜娜仍在表現她的刁潑。
「我倒希望參与其事,今後就可以過著好日子!」她說。
左輪泰一皺眉宇,又說:「登記號碼的鈔票發現有多少天呢?」
「王化剛,不要誤會……」娜娜已在叫喚了。
左輪泰說:「不!我很懷疑那個女人和他們是共謀!」
「給我關於丁丕案的情報!」
酒瓶一隻,還剩下有小半瓶酒,酒杯一隻,技術人員正在採取指紋。
「我也很了解,你從不把金錢看做一回事,我們願意負擔你的旅費,無非是表示一番心意而已。」鄭探長最後說。
假如說,左輪泰能在此寓所中將贓款起出,他就可將「豬仔」連同那個姓范的女子一併繩之於法。
「根據現場的資料,可能是一位女性!」
「你的說話不嫌太過武斷么?」
卜思嘉冷嗤的說:「我不需要盤問,只看你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了。」
左輪泰是老江湖人物了,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提高警覺的,居然他一直被跟蹤著,始終都沒有發現,由此可見,受雇於卜思嘉的,一定是個中的高手了。
「你的男朋友多嗎?」他改變友好的語氣問。
卜思嘉的形狀臉容似矇著一層憂鬱的陰影,可以看得出,她的心中有著煩惱。
「你準備到什麼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