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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獨腳的猴子 3

第六章 獨腳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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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我們這時候還能在灰燼里發現所以然來。」蕭朗自豪地說,「可惜,看不清她的面貌,不然這肯定就是她的真實面貌。」
「按照蕭朗說的辦法,我們是先從趙元家的監控開始看的。」程子墨徐徐道來,「看到了案發前三天的時候,就有一些眉目了。因為有一個女人在門房窗口和趙元說話的時候,有明顯的向攝像探頭瞥的動作。按照這樣的標準,我就繼續往之前半個多月的視頻看,果真,發現了好幾個人都曾有東張西望的動作。如果把這幾個人的動作按照時間線捋下來的話,第一次像是來看屋內環境的,第二次是看院內環境的,第三次就在現場找一些什麼,第四次顯然是在東張西望的時候發現了屋頂的攝像探頭,第五次應該是在確認是否只有這一個攝像探頭,第六次應該是確認攝像探頭的連接線是連出屋外的。我把這六個人臉截圖下來了,你們看。」
「步態分析已經是一門老學科了,根據二十多項指標,最終確定一個人的步態情況,可以是個體的步態特點,可以是生理或病理步態,也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心理。」凌漠說,「我雖和老師學過,但並不精通。不過,最起碼的是否偽裝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藍光,你眼睛真尖。」唐鐺鐺佩服道。
「子墨,你的結論是什麼?」凌漠問。
「那我現在就來找項法醫追蹤軌跡。」聶之軒掏出了手機。
「那就看她下車後去哪兒啊!」蕭朗摩拳擦掌地說,「她晚上很晚才到南安吧?肯定去住處了呀!找她住處,找她住處。」
「一點兒湯都不剩嗎?想當一個精緻女孩,就要少吃點。」蕭朗看著飯盒,失望地說。
「一個人?」蕭朗大吃一驚。
「我也沒什麼依據,就是直覺。」程子墨說。
「不管是什麼關係,至少看起來咱們懷疑的人應該是不錯的。」凌漠說。
「看不到表情,這個倒是不敢確定。」程子墨說,「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個人的感覺和我們的嫌疑人是一致的。」
「DNA。」凌漠簡短地解釋道。
「我之前就說過,既然反覆踩點,不排除有偽裝步態的可能。」凌漠說,「這個黃色風衣是第五次踩點了,很有可能已經了解了公安監控的情況,於是故意偽裝。你不覺得這個人瘸得很不自然嗎?」
「就是啊!你們看見沒,老年機啊!比手掌還小得多的手機!」蕭朗在和大家尋找認同感,「你們還記得『幽靈騎士』不?『幽靈騎士』用的就是諾基亞8310啊!這應該也差不多!藍光!小手機!」
「那偽裝的步態,除了可以發覺,是否能和正常步態進行同一認定呢?」程子墨問。
「跟丟了嗎?你不會跟丟了吧?」蕭朗急得在凌漠身後直搓手。
「什麼意思?」唐鐺鐺和聶之軒異口同聲地問道,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
公交站台前後的兩個攝像探頭的影像在兩個顯示屏上同時顯示了出來,唐鐺鐺使用了八倍速率的播放速度播放幾天的視頻。很快,在冬至當天晚上的視頻中,出現了一個正在打九_九_藏_書電話的短髮女人,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從公交車上下來。
凌漠的眼神突然閃過了一絲光芒。
「不不不,我覺得他們的行事風格非常像!」聶之軒說,「之前凌漠得出易容的判斷後,我就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她會易容,為什麼還要偽裝?現在看來,第一,她和『幽靈騎士』一樣,潛意識裡都有作案后偽裝的習慣。第二,她和『幽靈騎士』一樣,精通警方的偵查手段。她知道,警方調查案件,絕對不僅僅是看樣貌,還可以通過監控來發現體態,還有DNA、指紋、足跡等一系列痕迹物證的勘查以及其他更先進的偵查手段。所以,即便是會易容,她也選擇了偽裝現場,誤導警方的偵查視線,栽贓給幾個倒霉鬼,從而逃脫法律的制裁。這樣就能解釋通了。而且子墨和蕭朗兩條線索匯成一條,那麼這個人的疑點就很大了。」
「我也不相信有人可以隨意變成其他人的樣子,但是隨機改變自己的樣貌,而不是仿造,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的。雖然我也說不出科學依據,但我覺得相比之前的兩個案子,這個可能性更大一些。」凌漠說,「既然沒有別的選擇,我們不如就選擇一條不可能實現的推理可能性去嘗試。」
凌漠說:「美孚美髮造型!現在是三條線索匯總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蕭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穿上衣服就往實驗室里跑。
「八點半了還算早啊?」聶之軒笑著迎接蕭朗,「我們六點鐘就來看視頻了。」
「現在只是一個推理。」凌漠興奮得雙頰泛紅,「只要能抓得到人,我們就能獲取更多的證據,說不準謎底也就揭開了。」
「我陪你一起看。」蕭朗把椅子往前拖了一拖,對唐鐺鐺說。
「行了,現在我相信你的直覺了。」蕭朗沒有回答聶之軒,直接對程子墨說。
既然這麼早,蕭朗還想再睡一會兒,可是無意中瞥見對面床鋪已經收拾整齊了,那是凌漠的床。「這小子這麼早就跑了?跑哪兒去了?」蕭朗暗自回憶著昨天一天發生了什麼。唐鐺鐺把工作交接給北安市局的同行之後,就剩下等待結果了,那邊也許諾今天上午能給出一個結果,不出意外,結果應該是出來了。如果結果出來了,唐鐺鐺肯定要去實驗室研判的。凌漠難道也去了?
「你們好早啊。」蕭朗撓撓後腦勺,尷尬地說。
「看完這些以後,我覺得是一個人。」程子墨說。
「哪裡就是一個人了?」蕭朗說,「你看那個穿黃色風衣的,分明就是個瘸子。」
「還記得我們之前遇見的幾個案子嗎?」凌漠說,「中巴車不可能中途上來人,既然有其他人的血跡,除非一個人有兩種DNA;現場沒有犯罪分子出入的通道,除非有人彈跳力超群而直接從窗口跳入,不接觸窗沿。這兩個案子的確看起來都匪夷所思,但看似不可能的部分,卻都是最後的答案。」
「這個問題雖然現在看起來不能解釋,但我相信最終還是會有科學解釋的。」凌漠說,「結合之前我們辦過的案https://read.99csw.com子看,現在刑偵科技這麼發達,能到我們手上的,都是一些表面上看起來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案件,都是一些奇案。其實總結一下,只要我們堅持本質問題,繞過那些可變的因素,即便不符合常理也繼續偵查思路,就可以破案。因為我們的對手不同,我們的辦法也自然不同。」
「你怎麼知道?」程子墨有些訝異,「你都知道了?」
「什麼店,什麼店?」蕭朗恨不得現在就開始掏槍了。
「支持聶哥的觀點。」凌漠簡短總結道。
拋開容貌不說,視頻里的六個人的背影雖然髮型不同,但是身材體型還是很相似的。在趙元家監控裡頭兩次出現的衣服對應的背影,其步態是完全相同的。而後四次的背影,雖步態有所差異,但是可以看出明顯的偽裝跡象。
「鐺鐺你把這個人的右手放大。」蕭朗說。
「如果讓我現在下結論,恐怕我也就只能下『女人』這個結論了。」程子墨說,「看視頻看了這麼久,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停停停!」蕭朗在圖片縮小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又叫道。
「這個紅色的塑料袋會不會就是裝著祭祀用品啊?」聶之軒說。
「重播。」凌漠摸著下巴說。
「你們的意思是,這個人並不知道這片廢墟已經拆除了,下車先是訝異,然後辨明方向再走向現場?」凌漠問。
「易容?易容和之前不一樣吧?」聶之軒說,「小說里的易容都很假啊,人臉上戴張麵皮,怎麼可能變成其他人的樣子?臉型什麼的都不一樣啊。即便是特效化妝,也是能看出端倪的。」
「來南安了?」蕭朗驚訝地說。
守夜者組織畢竟是在南安安家的,而且蕭聞天又是南安市公安局的局長,所以守夜者組織數據實驗室的電腦直接連接了市公安局監控的資料庫,可以在履行相關法律程序后,隨時調閱。
「肯定是可以的。」唐鐺鐺說。
不一會兒,凌漠抬起頭來,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這在平時話說得不多,笑得更不多的凌漠的臉上,實在是不多見的。
蕭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比畫著說:「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馬上2018年了!哪還有人用這種老年機?而且不管這女的怎麼易容,年齡總是不大吧?凌漠,你說說,步態不是可以看得出年齡嗎?」
「你怎麼看出來的?」蕭朗好奇了。
「哇,犯罪集團啊?派六個人來踩點,然後只派一個人來殺人?」蕭朗說。
說完蕭朗轉頭向大門走去。凌漠一把拽住蕭朗,自己反而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如果是不同的六個人,抵達那麼一個四通八達的地方,不可能全都走一條軌跡。」凌漠總結道,「這是一個人潛意識裡的慣性思維。」
「呃,這個我差點兒忘了。」蕭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這樣看來,這一夜的辛勤工作,就由北安市公安局刑科所的同仁們進行了。守夜者組織成員,除了斷斷續續睡了不少時間的蕭朗以外,其他人都持續工作了很久,也確實需要休息。所以,在聶之軒和項法醫交read•99csw•com代清楚之後,大家都返回寢室休息。
「那就不去糾結『易容』科學性的問題了。」程子墨問,「你們怎麼知道是女人?」
「蕭朗這麼一說,還真是提醒到我了。」凌漠說,「鐺鐺,能不能根據這個坐公交車的女人的行動軌跡,倒推她的藏身之處?我記得曹允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我支持子墨的判斷。」凌漠打破了暫時的寧靜。
「那也必須得吵一下。」蕭朗說,「我閑了好久了!抓人是我的活兒吧!我來活兒了,我能不開心嗎?」
程子墨睜開眼睛,盯著凌漠,少頃,兩個人同時說:「女人。」
「哎哎哎,停停停,在那兒,在那兒!」蕭朗指著監控里空蕩蕩的街道上的一盞路燈下。果真,路燈下閃過了一個橙色的背影。
「不知道。」唐鐺鐺嘟囔著,「不過這六個人的身材、身高還真是挺像的。」
「好了,有了你的觀點支持,基本說明我們的判斷都是正確的。」凌漠有一些興奮。
「你又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聶之軒拍了拍蕭朗的肩膀。
「查一下吧。」凌漠拿出警務通,對照著屏幕的位置查了起來。
「真的是理髮店?真的和『幽靈騎士』有關?」蕭朗也一樣興奮。
「我真的是,眼睛都快看瞎了,現在可以深深體會到鐺鐺的不易了。」程子墨吃完了魚丸拉麵,恢復了之前的姿勢。
「還有,我們提取了一些視頻。我們覺得,兇手可能對死者心存內疚,在前幾天冬至前後,到現場去祭奠過。」聶之軒把一個U盤遞給唐鐺鐺。
「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夥兒的啊?」蕭朗說,「一個在南安潛伏作案,一個在北安潛伏作案?不過時間差了將近三年啊。」
「你們發現了兇手的DNA?」唐鐺鐺驚喜道。
顯示屏上的畫面迅速翻動著。
「我不知道,只是之前我們對這一點就有過猜測。」凌漠說,「你說說看吧。」
「哎?對啊,他是不是和『幽靈騎士』一夥的?」蕭朗也轉過彎來,「不過行事風格不太像,『幽靈騎士』是替天行道,處決那些所謂的壞人,而這個女的殺的是所有人都誇讚的好人啊。」
「還用你說啊?這不正找著嗎?」唐鐺鐺責怪蕭朗,「你好吵啊。」
「這趟公交是沿著淮河路走的。」凌漠一邊看視頻,一邊在紙上畫著圖,念叨著,「她在潮水門這一站下的車,可是這裏的公交站台沒監控。」
「又是直覺嗎?」蕭朗嬉笑著。
視頻中的女人,右手握著一個手機,正放在耳邊打電話。畫面被唐鐺鐺一點點放大,也似乎慢慢地變得越來越不清晰。當女人的側臉和右手放滿整個屏幕的時候,幾乎啥也看不出來。
「那就啥也不說了。」蕭朗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發現自己的手槍沒有帶,「通知特警支隊吧!跟我去抓人。」
這倒是有些出乎凌漠的意料。凌漠示意唐鐺鐺把這段視頻重播,並且逐幀播放。一個穿著橙色長款羽絨服、深藍色板鞋的短髮女人,一手拎著一個紅色塑料袋,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從一輛7路公交車下車,下車後站在read.99csw.com站台向廢墟的方向凝視了一會兒,然後向廢墟的方向走去。好在公交站台的燈光充足,沒有反光、變色的情況發生。
「怎麼了?」凌漠注視著圖片。
「手機是什麼顏色的光?」蕭朗問,「這你們能看清了吧?」
「說老實話,我還是感覺有點玄乎。」蕭朗仍是不太相信,「那六個人明明就是六種臉型、六種五官組合好不好?化妝根本就達不到更改臉型、五官的效果嘛。總不能是『易容術』重現江湖了吧?」
「又要看視頻。」程子墨帶著哭腔說道。
「好的,這片區域的幾個攝像探頭我來看看。」唐鐺鐺翻著時間表,說,「嗯,到這個區域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以後了。」
沒人回答。
「是因為,不是一個人。」凌漠微微一笑。
「我先給你看看這六個人的背影吧。」唐鐺鐺在不同的顯示屏上打開了十余個窗口。在唐鐺鐺的指尖迅速和鍵盤進行頻繁的接觸之後,十余個窗口都出現了畫面。從衣著看,畫面里共有六個女性,有的是短髮,有的是長發,有的扎了馬尾辮,有的則是披肩發。六個人都是獨自通過公安監控,每段也就幾秒鐘的時間。
「項法醫那邊,找了圖偵部門的同事,調取了嫌疑人乘坐的公交車上的監控。」聶之軒說,「雖然也一樣不能看清面貌,但她穿著那麼有顏色特徵的衣服,所以追蹤軌跡還是比較容易的。」
「那看到什麼沒?」蕭朗見尷尬的氣氛已經緩解,立即來了精神。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六張女人的臉,相貌完全不同。
「我們也正在找。」聶之軒說,「在我們南安市的監控里。」
程子墨很嚴肅地點了點頭。
距離發現嫌疑人的巢穴越來越近了,每個守夜者成員的臉上都洋溢出興奮的表情。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項明也是這樣,即便是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在聶之軒給他打過電話之後,他爽快地立刻答應了這一請求,並許諾會在第二天早晨,給聶之軒答覆。
「別吵。」凌漠說完,繼續在紙上畫著。
推開實驗室的大門,果不其然,凌漠和唐鐺鐺正專心致志地盯著眼前的屏幕。不過,蕭朗算是多慮了,因為聶之軒也坐在一旁,擺弄著他的機械手。
蕭朗在宿舍里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看看手錶,時針指向八點半。蕭朗也不知道自己的「自然醒」為什麼這麼早就來了,這顯然不是他的風格。可能是長時間的警隊生活,強行把他的生物鍾給調了吧。
「哎?怎麼這麼不清楚了?這不對啊。」蕭朗說。
「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容貌,那麼即便我們知道兇手有反覆踩點的行為,即便有現場的監控影像,也無法在監控里找到她本來的模樣。這樣的話,兇手確實就不會在意監控了。」程子墨道,「這就是兇手不摧毀現場電腦的原因:不會暴露自己,又可以擾亂警方視線。」
「應該是的。」凌漠壓抑住喜悅的心情說,「看她去哪兒。」
過了好一會兒,凌漠面前的白紙上已經被畫得密密麻麻的了。凌漠咬著筆桿凝視了一會兒,指著紙上標出的幾個read•99csw•com區域,說:「如果是到A、C這兩個區域,那麼剛才嫌疑人選擇換乘的時候,不應該選擇114路公交車。所以這次,她肯定是去B區域。」
「像素不夠啊。」唐鐺鐺又把照片逐漸變小。
畢竟在針織衫里提取到碎頭髮,推導出殺害「幽靈騎士」並嫁禍曹允的人可能在理髮店工作這一過程,唐鐺鐺和聶之軒沒有參与。
「手機有多大?」蕭朗又問。
這就是凌漠得出的結論。綜合所有之前的情況,凌漠就可以從宏觀上確定一個判斷了。
「『幽靈騎士』?」凌漠一怔,「她難道和『幽靈騎士』有什麼關係?」
凌漠搖搖頭,說:「即便要比對,也是需要有一長段距離行走的影像的,我們目前掌握的視頻資料太短了。」
「不過……」程子墨似乎對自己的發現不太放心,有一些猶豫。
橙色的背影經過路燈,在不遠處的一處商鋪門口停了下來,顯然是在敲門。不一會兒,店鋪的門開了,橙色的背影閃進了屋內。
「不過,剛才不還說嫌疑人和『幽靈騎士』是一夥兒的嗎?」蕭朗轉念一想,覺得不對,說,「怎麼這會兒又成了是這個嫌疑人殺了『幽靈騎士』呢?」
「又是直覺。」蕭朗攤了攤手,顯然不很相信。
視頻在十幾個屏幕上反覆播放了二十次,凌漠的眼神忽上忽下。
「大小姐,你能看出是一個人嗎?」蕭朗不服氣地說。
「二十多歲。」凌漠說。
「等等。」在看到這一段視頻之後,蕭朗和程子墨幾乎是同時叫了一嗓子。
「不出意外,那就是兇手的DNA。」凌漠點頭。
「根據嫌疑人特殊的衣著形態,北安市局的同行們根據公交車的行駛路線,推導出嫌疑人是從北安市長途汽車站直接上的公交車。根據長途汽車站的諸多監控,又確定了嫌疑人是從外地坐長途汽車直接抵達車站的,於是警方又連夜找到了嫌疑人乘坐的大巴司機。可惜,我們查了系統,發現這種快速大巴是乘車買票、不登記身份證的,而且很不湊巧,大巴裏面的監控壞掉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輛大巴是從南安市往返于北安市的長途汽車。雖然我們知道了嫌疑人乘車的大致時間,但是還是沒找到嫌疑人乘車時候的影像。所以,我們就在她返回南安這一點上下了功夫,估算了大致時間,很快就在南安市長途汽車站外的一個公交站台找到了嫌疑人的影像。」聶之軒說。
「這個問題我們考慮過。」程子墨玩弄著她的口香糖盒子,說,「我們鐺鐺還是超級冰雪聰明的,在我尋找到這幾張人臉的時候,鐺鐺就根據這六個人的衣著,在公安監控里找到了這六個人的行走軌跡。有意思的是,這六個人的行走軌跡都是一樣的,而且都被三台公安監控記錄下了背影。我覺得是一個人。」
「不用猶豫,你直接說。」凌漠說。
「你急什麼啊?」凌漠重新站穩,說,「你別忘了,我們的嫌疑人可能會易容。既然不知道她本來的樣子,你進去抓誰?」
「這回有時間範圍了。」聶之軒笑道,「冬至當天到前兩天,也就三四天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