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渣真的引爆了他書包里的炸彈？」

「我的上司，哈里·威廉森少將，他會想和弗蘭克談談的。你有他號碼嗎？」

「都跟你說了我他媽是被人陷害的。我是個退役軍人。車裡有炸彈裝置——你趕緊叫爆破小組過來！」

「你也保重。」林賽有些不滿。

「我當然記得，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我們需要跟他直接談談。」他終於說話了。

「不能說，我得掛了。」

「我也知道購物中心的爆炸襲擊是怎麼回事了。」

這他媽怎麼回事？他當時在想。

「你確定不是反叛分子？」

「你什麼意思？」

他們把他的衣服堆在他面前，然後放了把火說給他取暖用。有那麼一小會兒他確實感到一絲暖意。

他看到兩個身著戰鬥裝備的警官走到車子前，透過車窗看了一下，然後走到後備箱。他正要說話，其他四個警察就把他圍住，命令他站起來。

「在聽。」九_九_藏_書

「你知道原因的。我以為這事我們昨晚已經說好了，公私分明，你還記得嗎？」

「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解釋。」

「晚點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事。」尼克鬆說。

林賽掛了電話躺在酒店的床上，盯著天花板掂量剛才的對話。

但士兵們毫不在乎。他們抓起他的手腳把他扔到路虎軍車後面，開車直上山頂。山腳下就是哥倫比亞馬尼薩萊斯市郊的村莊——他的故鄉。馬尼薩萊斯位於波哥大以西，麥德林以南。

電話那頭是意味深長的沉默。

「這個暗語有點古老，是很多年前愛爾蘭共和軍用過的。」

「誰知道呢，」弗蘭克答道。「也許那幫人又回來了。我沒有理由懷疑那個混蛋，他不喜歡現在共和軍那套，認為應該告訴大家——就由你來告訴大家吧。」

「你在哪裡？」她問。

他記得自己躺在潮濕的草地上，喘著粗氣，青筋畢露。穿軍裝的人圍著他，用大口徑步槍指著他的頭。他們對他極盡嘲笑、挖苦、奚ｒｅａｄ•９９csｗ•ｃｏｍ落，還不停地在他臉上吐口水，用大頭皮靴踢他。他痛苦地嚎叫著，發誓有一天要宰了他們所有人。

「傳承派？真實派？還是臨時派？」

「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林賽語帶不快，「我花了一上午才打聽到這些消息。」

「應該是這樣的。聽著，我必須得掛了。該寫什麼你就寫什麼，我相信你會一如既往實事求是地寫。保重。」

聽到這話，尼克鬆不由得握緊了手機。

他回想起自己被捕時的情形——等他意識到那是圈套早就為時已晚，還沒來得及報警，全副武裝的警察就從天而降。他們命令他從車上下來，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證據顯示是真的，他們在廢墟里找到了他的屍塊。」

「那個男孩兒的事，是真的嗎？」

「你還在聽嗎？」林賽問道。

巴科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窗外的柏油跑道。飛機起飛，他闔上雙眼，思緒很快回到哥倫九_九_藏_書比亞，憶起一切的開端。

「我知道那個失蹤男孩兒的下場了。」

「我這不是在給你說嘛，」弗蘭克答道。他就要退休了。「我也是半個小時前才接到密報，一直在核實那條暗語。」

「消息尚未確定之前我是不會說的。天吶，如果這是真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在都柏林的上司接到了一個憤憤不平的前愛爾蘭共和軍成員電話。」

士兵們鬨笑著散去，登上路虎車消失在漸濃的夜色里。

這裏遠離村莊，四處無人。於是他們開始虐待他，毒打他，最後還把他剝了個精光。這一切只因為他之前向他們扔石頭，罵他們是豬。

「反正就是愛爾蘭共和軍，」弗蘭克說。

「尼克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我可是個記者。我他媽有工作要做——就跟你一樣。你知道我早晚會查出來的，為什麼不現在就直接告訴我，給我省點時間呢？」

他們把他赤|裸著綁在樹墩上，一桶冷水澆透了他的頭髮、臉龐和胸膛。有人朝著他的九九藏書命|根|子狠狠地揍了一拳，他痛得要蜷起身子，可是被綁住了，動彈不得。

「咱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渾小子，怎麼樣？」他們的指揮官根本就不在乎那時正是嚴冬，寒霧籠罩了村莊和山頂。

「我們？」

「我盡量不去那麼想，」弗蘭克說，「有什麼進展通知我。」

天吶，這可比威尼斯的事件要勁爆多了，比我之前報道的任何事件都勁爆。這麼想著，一陣寒意順著她的脊柱下躥。深吸一口氣，她起床給尼克鬆打電話。電話一下就通了。

「事情都還沒得到證實呢。」

「你一下就猜中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傑克申辯了一句，看到有警察鑽進了駕駛座，急忙大喊：「出來！趕緊出來！車裡有炸彈！」

「結果呢？」

這可不是傑克想要的生活，但現在他只能湊合著過，等待轉機出現。而且這裏陽光燦爛，海域遼闊。實際上能活著他就已經覺得很幸運了，在倫敦事情本可能全盤搞砸。

「已經證實了。」林賽說。

那個警察小心翼翼地從車裡爬出來，其他人迅速後撤。邁肯尼一把抓住傑克，把他拉到一個安全地方。

林賽花一個小時打了幾通電話。其中一個打給了都柏林《愛爾蘭時報》的編輯弗蘭克·埃亨。跟往常一樣，他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弗蘭克的作風老派保守，他幹了一輩子新聞，人脈很廣，新聞觸覺敏銳得猶如獵犬。

他躺了整整兩周才恢復過來。半年以後，十八歲的他加入一個國內新晉興起的毒品集團，干起了走私毒品的勾當。羅斯·伍茲和她手下那幫混賬保鏢正好從愛爾蘭過來跟他的老闆做一筆買賣。就這樣，他們認識了。

「你當然可以，克羅瑟斯先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重大有組織犯罪署的偵緝總督察雷·邁肯尼。「你是想告訴我你並不知道後備箱里的毒品是誰的。」

「你怎麼知道的？到底怎麼回事？」

那晚他差一點就死了，幸好一個好心的農夫救了他。農夫用拖拉機把他載回家，給他生火取暖，又請來了村子里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