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放下工具箱問道。「合同上的活我都幹完了，你要的混亂也有了，麥阿里維和墨菲也都死了。你他媽快給我滾開。」

「感謝上帝，只是擦傷。廚房裡有急救箱，」哈維說，「救護車肯定已經在路上了。今晚真他媽是個噩夢。」

「她一心只想按照她的方式做事，還老是管不住她的嘴。我想說服她我已經有了個大計劃，但她仍然一意孤行。她乾的那點破事有個屁用。」

「我跟他們走，」她說，「咱倆至少有一個得跟客人們在一起。你們待在廚房裡很安全，別靠近窗戶，以防對方還會開槍。」

「目前沒有，只知道有人員傷亡，」尼克鬆回答說，「我現在要進去了——傑克在聖托馬斯醫院。」

然而沒有一個電梯能立刻開得了門。他轉身看見一個清潔工，立馬沖了過去。

「有人傷亡嗎？」

詹妮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強迫自己露出一點笑容。

「hｔtｐｓ://rｅad•９9ｃsw.ｃｏｍ確實如此，朋友。那我現在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是你要收拾的爛攤子？」

詹妮弗在房間一角看著這一幕。她毫無感覺——沒有眼淚，沒有同情心，也沒有惋惜。她低頭瞟了一眼手錶，時間快到了。原本按照安排，在午夜鐘聲敲響之際，眾賓客將舉杯慶祝《貝爾法斯特協議》的成功簽訂，也一併慶祝在爭取北愛爾蘭和平的漫漫長路上所取得的其他成就。

巴科假笑著隱藏內心的恐懼。

「事情可不是這樣的。你反正早就死了，記得嗎？」

他按下電梯按鈕退後一步，回頭張望，左手拎著沉重的工具箱。周圍空無一人，他這才放鬆了下來，盯著電梯上的樓層顯示燈一個一個亮至13層。

哈維沒反對，繼續處理女孩兒的傷口。詹妮弗注視著他們，很欣慰她的餐飲團隊里沒有一個人跑去應急安全室避難。她回頭看了一眼匆忙清了場的河廳，想知道開槍的人是不是瑞克。一切都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我知道，」奧麥利答道，「那些破報紙說的沒錯。」九-九-藏-書

哈維看到他的一名團隊成員受了傷。那個女孩兒背靠著牆癱坐在地，左手緊緊捂著右肩，試圖止住從傷口裡汩汩流出來的血。他急忙衝過去抱起她就往廚房跑。

「羅斯告訴我不要相信你，」他說，「你知道不是我殺的她。」

「我在路上。」少將回答。

「快來！快來！」

是尼古拉斯爵士在叫她。他朝著詹妮弗走過來，一把摟住她的腰。

「但是為什麼？」

安保人員進入會場開始控制局勢。尼古拉斯爵士跑向一位安保人員，隨即被告知應立刻清場。幾分鐘后驚魂未定的懷特豪斯先生領著貴賓們排隊下樓進到了應急安全室里。

林賽現在面臨著抉擇：要麼待在這兒看事件怎麼發展，要麼趕緊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可能碰得上那個神出鬼沒的奧麥利。林賽沒怎麼糾結就做出了決定——她要趕在所有人前面找到奧麥利。

「他們待在廚房裡。發生什麼了？」

有武裝警察支援的緊急部隊正在上議院黑杖侍衛花園入口處聚集。尼九九藏書克鬆趕到之後，迅速找到了指揮官。

奧麥利悄悄地溜到他後面，把左輪手槍的槍口抵在他的後腦上。

「都在這兒，」巴科低頭看著他的工具箱，「看起來我沒機會花了。」

「他在那兒幹什麼？」

尼克鬆退到一旁用手機給威廉森少將打電話。

詹妮弗轉身看向哈維，他已經把受傷的女孩兒放了下來，正在為她檢查傷口。

「幹得漂亮，巴科。別他媽掙扎！」奧麥利厲聲道。電梯門應聲打開，他把哥倫比亞人推進去，自己也跟了進去，電梯門隨即關上。

「我不希望留下後患。他們的口風也不夠嚴密，況且他倆已經沒用了。我可沒有虧待過你。」

「操！」傑克嚷道。隨後他看見右邊遠處有一個推車被推出了電梯，便飛奔過去，正好在關門前沖了進去。「抱歉，夥計，」他對被嚇著了的老年人說道，「緊急情況。」

傑克使勁按了一下最高層按鈕。他要去13樓，然後得找到樓梯上天台。他很確定那個混帳就在那兒。

巴科九-九-藏-書看著正指著自己額頭的槍。

詹妮弗腦海里想的可不是這些。

當林賽聽說上議院發生了槍擊案，立刻打車趕往現場，只比尼克鬆晚了幾分鐘。尼克鬆倒是想辦法通過了警戒線，但林賽卻沒法，只好打電話給他。

任務完成，他把狙擊槍拆好放回工具箱，然後穿過樓頂，進門往下面的醫院頂層走去。他匆匆穿過燈光昏暗的走廊，走向專用電梯和他的自由，完全沒有注意到潛藏在陰影里的奧麥利。

「我們沒猜錯，他們的目標是河廳。狙擊手乾的，現在只知道有兩人傷亡。你在哪兒？」

房間里擠得要命，將近50個人塞滿了這個不太大的房間。那位被第一槍擊中的女士的屍體被她丈夫緊緊抱著，而其他人都儘可能地在安慰他。

「麥阿里維和墨菲呢？」

「我們認為奧麥利是從那裡的屋頂朝河廳開的槍。」

那個清潔工繼續往前走，揮舞著雙手用外語說著些什麼。

尼克鬆和武裝警察一起往前走，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是什麼。他擔hｔtpｓ://ｒｅａd•９9cｓw.ｃom心的問題可不是狙擊手的襲擊。

「你怎麼處置那些錢的？」

詹妮弗和哈維一起從廚房衝進河廳，看到地毯已被鮮血浸濕一大片。宴會經理向他們跑來，讓他們退回去，就在這時詹妮弗看見了桌子底下那具被幾個議員拽過去的屍體。

「我要用工作人員電梯，在哪兒？」他問道，清潔工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工作人員專用電梯！專用電梯他媽的到底在哪兒？」

第二聲槍響時，傑克正站在聖托馬斯醫院的停車場。他衝進大門入口之前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房頂，進去之後他找到一排電梯按下了按鈕。

「目前只知道一人死亡，一人受傷，」指揮官說，「我們現在準備進去。」

「我是林賽，有什麼消息能告訴我的？」她問。

「沒時間了。裝甲部隊正往這邊趕來，我們在下面會很安全，」他說，「你的同事們呢？」

「有些人可不喜歡我們，」尼古拉斯爵士幾乎是推著詹妮弗往下走，「在救援隊來之前我們得待在應急安全室里。只是個預防措施。」

巴科看著奧麥利的身後，電梯已經快到三樓了。他要想活命的話現在就得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