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賣炸藥給恐怖分子，」凱西說。「這還不夠嗎？20多名美國人死於非命。在審判你的時候，美國會強烈要求對你執行死刑。」

凱西見過哈瓦斯如何對待囚犯。他肯定不是個好警察。她回答道：「那要看情況。」

「說好了。」哈瓦斯走到囚室門邊，刷卡時答道。

這是個狹長的房間，房間正中是「遊戲廳」，眾所周知，就是個巨大的囚室。囚室用厚重的混凝土預製板搭建而成，可拆卸，可移動。囚室有自己的暖氣和空調系統，溫度的變化幅度可以大得離譜，如果審問的人願意的話。

「我把參与的人交出來。我要跟你做個交易。你想要的是這個嗎？」他問。

「你一直很合作嗎？」「你準備演那個好警察嗎？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肯定不是好警察。」

「他們給你吃的是什麼？」她試圖弄明白他用麵包從盤子里刮起來的是什麼東西。

凱西見過很多這樣的囚室，知道裏面是個什麼樣子。那裡有監控錄像、頻閃閃光燈和杜比環繞立體聲揚聲器，地上還會有套環read.99csw.com，將囚犯固定在受折磨的位置上。不僅囚犯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裏面有人，因為這裏全是完全隔音的。要進入囚室還要過一道沉重的安全門，要在一個讀卡器上刷卡。囚室外面，有人貼了一張麥當勞小丑的畫像。

他領著她來到一扇鐵門前，門旁有個電子讀卡器。他從衣袋裡掏出卡，在讀卡器上刷了一下，先是聽見咔噠一聲，接著是嗡的一聲，鎖開了。他拉開了這扇沉重的安全門。

她本以為他會激烈地為自己辯解，可他只是耷拉著腦袋。她不知道哈瓦斯對他做過什麼。他身上沒有任何痕迹，至少她看不出來，但好像有人對他使用過榔頭似的。他不反抗，也不掙扎。

鎖打開后，他將門打開，讓凱西進去。她一進去，他就把門關上，等鎖重新鎖上之後，他走到一台監控器旁，看著她開始審問。

「我覺得外面的廚師那裡有一瓶唐培里儂白金香檳。要我去看看嗎？」

「你把他從窗戶里扔出去的時候，知道他不會游hｔｔps://rｅａd.9９ｃsｗ•cｏm泳嗎？」

哈瓦斯朝後退了退，把門推開。「我接到通知，給你提供這裏所有的許可權。順便說一句，他看見你可能不會非常興奮。」

「我是說正經的。」哈瓦斯咧嘴笑道。

哈瓦斯舉起手，表示認輸。「我們這裏不該有不友好的工作環境，老闆。我可不想寫檢討。」

「我們好幾天沒見了，你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你應該這麼說：『你好，斯科特·哈瓦斯，怎麼樣？』」斯科特·哈瓦斯答道。

「考慮到我再次嘗到香檳的味道之前，或許要過好長一段時間，你還是去看看吧。」他答道，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他們穿過一段褐色的土路向那棟樓走去。「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告訴他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賣電腦配件，不知道什麼武器的事。」

他看見她是不是不高興，她判斷不出來。他表情疲憊。雖然只過了幾個晚上，他的傲慢己消失殆盡。他看上去已經崩潰，但崩潰並不表示他不危險。儘管他戴著腳鐐，被束縛在囚室中間的套九九藏書環上，她還是提醒自己不要靠得太近。困獸和在野外自由遊盪的動物一樣危險。

比安奇做了個鬼臉，把盤子放在一邊。「對一名義大利人來說，這真的是折磨啊。」

「那個壞警察。」他灰心地說。

「我沒指望他興奮。」

「你好，斯科特·哈瓦斯。你看上去精神很糟糕。」

在機場最遠處的一端，有一排用預製板搭建的房屋。房屋的那邊還有一棟樓，周圍是高高的鐵絲網，凱西看見有個人站在大門口，一把鑰匙在他的手指上快速旋轉著，這時她終於明白了。

「不是，」她從角落裡拉過一把椅子，騎坐在上面。「我想談談武器的事。」

比安奇嘆了一口氣。「當然要看情況。總是要看情況的。」

「實際上，我睡得不好。可能是因為我沒讓比安奇睡好吧。他這隻堅果真是硬，砸不開。」

很顯然，有人告訴他，接上她之後，不要跟她說話，於是她決定不打擾他了。根據她的觀察，他們不是要離開基地，這就意味著她很快就會搞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他抬起頭，說：「read.99csw.com你來是要跟我談托馬斯·桑德斯吧。」

他向機場駛去。「有飛機在等我嗎？」她問。

「得了吧，說正經的。」

「她藏衣服去了。她怕你像上次在遊艇上一樣，再借她的東西。」

「你回來是要再把我從窗戶里扔出去嗎？」他問。

「他在哪裡？」凱西從悍馬上下來，問。

「是的，」她答道。「那個壞警察。我想跟你談點別的事。」

「你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捲入了羅馬的汽車爆炸——」

凱西需要很小心，不能把哈瓦斯努力取得的成效給破壞了。「我不是為這個來的，尼諾。這個你跟另外那個人去談。」

「樓下的『遊戲廳』里愉快地用餐呢。」

「我可以見見他嗎？」

他看上去比哈瓦斯更糟糕，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大概自從他被凱西移交出去之後，就沒有洗過澡，也沒有刮過鬍子。

他領著凱西沿一段鐵梯來到地下室。這裏空無一人，她推測是故意這樣安排的。知道斯科特·哈瓦斯和尼諾·比安奇在這裏的人，越少越好。

「你好，尼諾。」當比安奇從盤子上抬起頭看著rｅad•9９ｃsw.ｃｏｍ她時，凱西說。

「沒問題，」他們來到這棟樓的大門口時，凱西回答道。哈瓦斯把鑰匙插|進去，把門打開。「萊利去哪兒了？」

「沒有，女士。」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答道。

凱西搖搖頭。「我還是一個人進去吧。」

「明白。」

他們穿過幾扇門，一直來到標著「5」字樣的門前。他又在讀卡器上刷了一下，鎖開了，他為她把著門，讓她進去。

「不要攝像，可以嗎？我沒來過這裏，這事從沒發生過。我們說好了？」

凱西斜視著他。「你是在拿男性的生理開玩笑？」

外面還有兩張桌子和一排監控囚室內部情況的閉路電視。此刻，尼諾·比安奇正在吃飯。

四分鐘后，來了一輛悍馬。凱西上了車，司機像她在圖茲拉遇見的所有人一樣，懂禮貌，專業，不東打聽西打聽。

凱西搖搖頭。「不知道。他確實選擇了一個有趣的城市，不是嗎？」

「別緊張，跟你開個玩笑。他在哪裡？」

「好了，」斯科特·哈瓦斯說。「都交給你了。你希望我跟你一起進去嗎？」

「我沒有捲入。」那個義大利人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