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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怎麼?他沒結婚。」
「還沒有,」德瑞克說:「我想先把消息告訴你,看你要怎麼做。」
柯賓用冷冷的眼睛看著梅森有好一會,然後轉向歐嘉,再轉向梅森。「我死後,伊蓮娜會繼承一筆不少的財錢,我的兩個女兒都會過得不錯。」
過了一會,她說:「喂!喂!比爾!比爾!我是歐嘉。很重要的事。別問我問題。你到伊蓮娜的房間去,看看她抽屜中是否有一本她的地址簿。如果找不到,看看她有沒有保留上次旅行的旅客名單?上面會寫著一些地址。」
梅森點點頭。
「我……等等。伊蓮娜有本地址簿……我不知道她是帶走了,還是放在抽屜中,我看比爾是否在家,他可以……」
「她很肯定的感覺到這事的背後一定有感情上的震撼,否則不會造成健忘的。如果真有其事,我們得面對另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免除她遭遇更大的痛苦。我很疼愛伊蓮娜,我相信她跟希朴納結婚。反正她車禍以後什麼也不記得了,因此婚禮一定是在她記憶一片空白時舉行的。這樣健忘倒也是件好事,可以取消這個婚姻。」
歐嘉去拿電話。
「太好了,」梅森說,看著歐嘉的父親。
梅森說:「戴拉,掛電話給瓦巴西的莎蒂·希朴納太太,電話號碼是九八三二二六,你最好在通話中把對方的話記錄下來。」
歐嘉說:「旅客名單上有她的地址,她住在貝林達公寓。」
歐嘉想要說什麼,又改變主意沒開口。「他跟你女兒結婚的目的是什麼?」梅森問。
「你兒子是已婚的還是單身的?」梅森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道。
歐嘉和她父親交換一瞥。歐嘉說:「我想你打九*九*藏*書電話過去吧。」
「你試過拉斯維加斯嗎?」對方問。
柯賓說:「她一定遭到重大的感情打擊,否則不會健忘的。」
「他在那兒嗎?」
「你們有她的地址嗎?」
「你們知道蘇珊妮是誰嗎?想想看旅客名單,仔細想,船上是否有叫蘇珊妮的女人?年輕、漂亮,對希朴納有興趣……」
「但你們不知道電話是從哪打出的,」歐嘉說。
「我猜他們不是在班寧就是在印地歐,也可能是布勞里。我們請人查這個地方,也查當晚所有的車禍報告,查車牌……也許你知道他駕的是什麼車。」
「透過朋友。」
他掛上電話,轉向荷莫·柯賓說:「我們已找到希朴納母親在鹽湖城的電話號碼。如果你們要我快點進行,我就打電話給她,問她她兒子在哪,如果不是這麼緊急,我可以找鹽湖城的偵探來打聽這女人的底細,我們可以用間接的方式接觸她。」
梅森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
「說吧!」梅森說:「我的顧客在場。有什麼消息?」
「我們經常旅行,檢查行李是很麻煩的事,而且行李容易搞錯。所以我替我女兒和我自己訂做了很特別的行李箱。歐嘉的是橘白格子的。伊蓮娜是紅白格子的。她有兩個箱子,一個手提包。我相信看過這兩個箱子的人都會印象深刻,因為花色獨特,這可以做為一條尋找的線索。」
「這兒是底片,你可以跟照片對照一下……!你會立刻進行吧?梅森先生。」
「他去拉斯維加斯?」
荷莫·柯賓有著典型南方上校的長相,瘦長挺直的人,蓄著白色范代克式的鬍子,修剪得很整齊,濃眉,灰read.99csw.com色冷靜的眼睛,發出銳利的光芒。
「是呀!他本來要回來看我,但他來不了了。」
「想來伊蓮娜是個有錢的女人了?」
她父親的濃眉皺在一起,眼皮低垂地思索問題,然後慢慢說:「可能是格傑小姐。」
「不是。」
她轉向她父親。「蘇珊妮·格傑!」她喊道。
梅森拿起電話說:「喂!保羅。」德瑞克的聲音響起,「我打的是公共電話。」
「不錯,」老人不情願道。
「你想到了?」梅森問。
「我以為你是我兒子的朋友,也許我太多嘴了一點,對不起,再見。」
「還有一些明信片。」梅森繼續道。
電話另一端響起一個磁性的女人聲音,「喂?」
「不知道,梅森先生,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由於這個號碼只有德瑞克和戴拉·史翠特知道,所以他示意戴拉遞給他。「是保羅·德瑞克,他有重要的事。」戴拉說。
梅森說:「我們可以從護照科查到,或從電話號碼本,不過這樣快些。」
「我正好知道你是她母親,他跟你有聯絡。」
梅森拿起電話來。
「我正在找他,」梅森說:「我找不到他。」
梅森點點頭,「全部告訴他。」
「梅森先生,你總不能開門見山問一個女人她是否跟你當事人的丈夫去渡周末吧?」
電話咔啦一聲掛斷了。
她對著電話說:「多謝比爾,我們在梅森先生的辦公室,馬上就會回家。」
梅森說:「打給德瑞克,要他派鹽湖城那邊的探員去調查希朴納太太。找一個年長的女人去接近她,贏得她的信任,套她的話。」
歐嘉·喬丹送照片和電報來時,是由她父親陪同到梅森的辦公室。她比約定九_九_藏_書的時間晚了廿多分鐘,她一進來便向梅森道歉,介紹她父親給他和戴拉·史翠特。
「他有一輛歐斯摩比爾,」她說:「大型的,他以他的車為榮。」
「我想他是個暴發戶,一個賤人,一個想找有錢女人結婚的男人。」
「兩張明信片,一張寄自猶馬,一張寄自拉斯維加斯。」
「進行?」梅森嚷道:「我早已進行一個半小時了。德瑞克偵探社已經派人出去了,他們去找車禍現場,去找道格拉斯打給他母親的電話……」
「喂?」梅森說。
「他在去拉斯維加斯的途中,在巴斯陶打過電話給我,那是兩、三天前——等等……我給你正確的日期……是十三日,十三日晚上。」
「我想有位伊蓮娜·柯賓……」
「請坐,」梅森對柯賓說:「你認為發生重大的事情了?」
「我們見過她。伊蓮娜跟她比較熟。她是那群整晚在船上酒吧混的人……跳舞……我想她住在這裏。」
「怎麼回事,」歐嘉在戴拉關上門后說。梅森重複一遍剛才和希朴納太太的對話。當他提到蘇珊妮時,歐嘉和她父親又對看了一眼。
「我知道。當然是很可能的。不過歐嘉是很精明的,觀察入微,她把伊蓮娜的脾氣摸得很清楚。事實上,歐嘉對伊蓮娜而言,一向是長姊兼母親。」
「這兒有幾張照片是我從照相本中匆匆忙忙撕下來的,」歐嘉說:「這張是他跟伊蓮娜和另一個女孩站在一起的,這張是他在一群人中,這張是他站在船舷,這是少有的他沒跟女人搭訕的場合。」
「有啦!」歐嘉得意的打斷道。
「好吧,」梅森說:「讓我們來看看照片。」
「我是律師。」
「你是我兒九九藏書子的律師?」
他走到門口時說:「不必節省費用,該用的就用。梅森先生。」
「是呀!」
「真對不起,梅森先生。我通常是很準時,但家父認為最好把底片也帶來。」
戴拉開始打電話,過了一會,她朝梅森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我的地址?」
「她記得她是婚??禮之後出車禍的,她還拍了電報給你。」
「希朴納太太,我是派瑞·梅森。我急著找你兒子道格拉斯·希朴納,你知道他在哪嗎?」
柯賓摸摸他的鬍子,「我沒注意,因為我認為理所當然是她寫的。很像她的筆跡,應該是她寫的。至於電報是任何人都可以拍的。很可能是希朴納利用伊蓮娜神智不清時拍的,以免她家人查出她的真正情況來,以伊蓮娜的名字拍一份電報,假造那些明信片,何況那些明信片很短……也看不出真假來。」
「我女兒,」他說話時有種威嚴,「是個很可靠的人,一個能幹的秘書,卻是個差勁的照相師。不過這些照片還是可以看清楚那個人。我很高興你著手的角度。我想道格拉斯·希朴納是一切事情的關鍵。」
「是她親筆寫的?」
「多謝,」梅森說:「這條線索很有價值。她的行李箱全是紅白格子的?」
戴拉抓起她的速記本,「我要把剛才的對話告訴德瑞克嗎?」
「那你的職業是什麼?」
他拿起另一個電話,對總機小姐說:「看看電話號碼本上是否有蘇珊妮·格傑的名字。」
「梅森先生,你的職業是什麼?你是記者嗎!」
「當然身體是受到了震驚,」梅森說:「據我所知出了車禍。」
「你不知道他住在拉斯維加斯什麼地方是嗎?或他去做什麼或……他跟誰在read.99csw.com一起?」
柯賓站起來說:「走吧,歐嘉,」他說,「我想我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梅森先生,你有底片,也有電報,又知道蘇珊妮的事,你會知道怎麼做了。還有一件事我要你注意一下,她離家時,帶走了幾個相當昂貴而與眾不同的行李箱。
「好吧!不用查了。」梅森說。
「對啦!伊蓮娜·柯賓,他打電話給我……是兩周前的事。他跟她在一起,他說了一些話我以為他是真有那個打算,但等他從巴斯陶打電話回來時,他是跟另一個女孩子,他告訴我名字叫蘇珊妮。你有什麼事找他嗎?梅森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歐嘉,梅森先生會知道怎麼處理的,」荷莫·柯賓說:「不用我們來操這個心。」
「不是,我是……」
「完全是格子的,」柯賓說:「非常明顯,我是故意設計明顯的。」
他掛上電話。
「蘇珊妮·格傑是誰?」
歐嘉突然一彈指頭。
「我會給你回話,」梅森說。
「多謝,」梅森說,「我想我可以處理蘇珊妮·格傑小姐的事。」
柯賓走了兩步又轉回頭來說:「梅森先生,合理的費用不必省。」他說完便走了。
「你查過對方嗎?」梅森問。
她掛上電話。
「你猜的沒錯,電話是從印地歐打的。八月二日晚上九點卅五分打的。是道格拉斯·希朴納打給鹽湖城的莎蒂·希朴納。號碼是瓦巴西九八三二二六。」
梅森遞給她說:「告訴接線小姐給你轉外線。」
過了一會,總機小姐打進來說:「找不到蘇珊妮·格傑,有其他叫格傑的……」
「我想我會處理的。」
「你怎麼知道的?」
「她告訴過我了,」梅森說。
「希朴納太太嗎?」梅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