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我會要別人指認她的,我現在只要你指認你自己的。」
「如果他們在你的行李中找到那些寶石呢?」
「雷奇先生在隔壁的公寓中,門是開的,他聽到整個談話。」
「是的。」
「然後道格拉斯便進去?」
「伊莎·畢藍不知道道格拉斯利用她家做竊聽站是嗎?」
「因此道格拉斯要我安排一幕去刺|激蘇珊妮,要她罵我,然後我再打開我的皮包拿槍威脅她,表現出一個嫉妒的失去理性的女人。
「問完了。」
「你是指子彈重卅八喱是嗎?」
「結果呢?」
莫倫法官知道檢察官的伎倆,他的聲音顯出有惱意來,「檢察官先生,繼續你的問題,除非你已經問完了,如果你問完了,麻煩被告的辯護律師繼續問。」
「什麼是點三八口徑?」梅森說。
「我知道有人在追蹤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慌亂極了,人在慌亂時腦子是不會清楚的。」
「她告訴你她男朋友的名字嗎?」
「什麼時候?」
「法官大人,我反對這個問題,這不是審問。」漢密頓抗議道。
「那麼當你形容點三八口徑的左輪槍時,你是以它子彈的長短來區分的?」
「這都是真的。」
「你對公寓的三樓熟悉嗎?」
梅森站起來,「來吧!戴拉,」他說。
梅森眼睛變得冷酷起來道:「你沒把寶石藏在你的行李中?」
「他什麼時候邀你出去?」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
「但你看到被告的東西中有寶石?」
「是的,先生。」
「是的,先生。」
她照指示做。
「我不能相信,太多證據對你不利了。他們逮到你說了一連串謊話,道格拉斯是被你的槍打死的,他死前不久,你才為他跟蘇珊妮爭風吃醋,而且揚言要殺死他,如果你不能得到他,誰也得不到他。」
「是什麼?」
「我想夠了。」
「她說:『伊莎,你要支持我。我假裝有健忘症,別告訴任何人我跟你住在一起的事。要守口如瓶。等我認為安全時,我會派人來拿行李的。』」
「是的。」
「法官大人,我反對這個不相關的問題。」
「是的。」
「你們在哪約的?」
「是的。」
「你記得在你跟我談過話后你做什麼?」
「別去管她,你沒多少時間了,繼續告訴我發生的事。」
莫倫法官用手指緩緩地摸著他的下巴,「你只要回答有或沒有。」
「她來找我,她說她有個提議。」
「是的。」
「我想我們沒權把他的談話列為證據,但我想你可以作證你們關係發展的情形。」
「梅森先生,你得相信我。有關寶石的事完全是胡說八道。我從未有過寶石,我也沒有過任何寶石。她說她看到我在數寶石是撒謊。」
「太廣了,」漢密頓不悅道:「它什麼都包括在內了。法官大人,我認為這個問題不適當。」
「你們這場談話日期是哪天?」
「我告訴你的全是實話。」
「我便撿起我原先藏的雨衣,穿上它,走向公寓,誰知會被警察逮到。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知道我需要時間理出一個頭緒來。
「它跟子彈的重量有關嗎?」梅森問。
「你看到是寶石?」
「他認為蘇珊妮·格傑是走私的人?」
「是的。」
「他沒在場,他只是聽到而已。我不習慣別人懷疑我的話。」
檢察官走著經過被告辯護律師的席位,坐進自己的位置,對坐在他兩邊的助理檢察官微笑,他們也都面帶笑容。
「有。」
「是的,先生。」
「你要庭上和陪審團知道這就是你給派瑞·梅森的行李嗎?」
「它們中有多少是贗品?」
「我要進她的卧房時,門開了一個縫,她沒聽見我進來。」
「十年前。」
「也許會有七十五顆。」
「是的。」
「你是憑直覺是嗎?」
莫倫法官想了一會說:「技術上我認為你並沒有超越你的權力,繼續問吧,反對無效。」
伊蓮娜點點頭。
「這是一張準確詳細的描述圖嗎?」
「多久后。」
「是的。」
「你記不記得你走進你的辦公室?」
「我不知道。」
「你南邊的鄰居是誰?」
「是的。」
「是的。」
「你在那兒住多久?」
梅森把門關上。
「有。」
「有,先生。」
證人懷疑地看了一下檢察官,猶豫一會說:「是的,我想是這樣。」
「通常他都到我家來找我。」
「什麼事?」
「希朴納告訴過你他的職業,還有他如何過活嗎?」
「等一會,」梅森說:「我有幾個問題。」
「是什麼?」
「口頭約定的。」
「是的。」
「我對藝術有興趣。所以去歐洲博物館研究名畫的著色,我在寫有關這方面的論文。」
「你給他槍了以後你做什麼!」
「我想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法官說:「陪審團當然看到證人的態度,雷奇先生,你回答問題吧。」
「男朋友。」
「是的,當然知道。」
「我是求之不得,因為這幢公寓房租不便宜,我的室友又搬走了,我有點寂寞,我有個室友跟我住了一年半,她走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要找個合適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我沒拒絕這個提議。」
「是的,先生。」
「你是在回來的船上認識嫌道格拉斯·希朴納的?」
「說些什麼?」
雷奇走上前來發誓,報上他的名字,年齡,住址和職業,然後看著檢察官。
「是的,先生。」
「那把藍鋼的?」
「問題是沒人聽到這場談話。」梅森說。
「是的,先生。」
「不知道。」
梅森看著證人走過來,小聲對坐在他左首稍後的戴拉說:「看看是誰來了,就是那個騙我們的櫃檯的管理員。」
「當然,我已經厭倦于被人監視,我要阻止這件事。」
「三五八號的蘇珊妮·格傑小姐。」
「我……我不記得了。」
「我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嗎?我不能告訴他們是道格拉斯要我這樣表演的嗎?我不能告訴他們道格拉斯是海關的稽察人員嗎?我們不能找海關人員來作證嗎?我們不能證明蘇珊妮·格傑是一個走私販子嗎?我知道她去拉斯維加斯時,有人進去她的公寓,難道她不會把那些寶石藏在顏料管中?」
伊蓮娜跟她走入證人室。
「被告的提議是什麼?」
「是的。」
「那麼他怎能進到蘇珊妮的公寓呢?」
「證人們說的話?」
「不會更近了?」
「要香煙嗎?」戴拉問。
「我給你看一個行李箱,你認得嗎?」
「有,我的卧房原先與格傑小姐的房子相連,壁櫥大些,被告堅持要我搬到另一個房間,她要住我原來的卧房,也就是跟格傑小姐相鄰的房間。」
「是的,是在船上建立的友誼。」
「反對用這種結論來問證人,這有暗示導向作用,」梅森說。
梅森知道他問到要害了,很快追問下去說:「我只問你在那時有沒有打給伊莎·畢藍?」
「他們說的話。」
「你和雷奇是什麼關係?」
「告訴了。」
漢密頓費力的說:「我反對從這個角度去問問題,這是無關的,不重要的,而且問題是籠統而不明確的,這是不正當的審問。」
「你知道,他們是一個走私集團……我要道格拉斯算了,因為我們知道他們在追蹤他。所以我才把槍給他。他說他即使不能在一、兩天內有重大收穫,他也會賺到一大筆錢,開始https://read.99csw.com一個新的事業。」
「因為我……我知道她搬來跟伊莎·畢藍住是為了監視……」
「我……我常打電話給房客。」
她說:「我一向野慣了。我曾惹過幾次麻煩,我父親是個保守的人,他很愛惜他的名譽。他是有聲望的人。
「是的。」
「是的。」
「只有被告和我。」
「怎麼給他的?」
「記得。」
「於是我沖回公寓,把衣服撕壞,借了伊莎的雨衣便走向公園。我故意倒在地上,好像是掙扎過,並把衣服散在地上,然後穿上雨衣,走出公園,看到一輛車停在那兒。於是我走向車子,向那個女人招手,我是向那女人求助……沒想到會演變成那種結果。那女人拿著千斤頂追我,以為我是盪|婦,想要勾引她的男友,我一面跑一面叫,以免被她追上。
「認得?」
「誰?」
漢密頓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臉上散發著滿意的光輝。
「我是來找蘇珊妮·格傑小姐的是嗎?」
「很久以後。」
「你記得跟我的談話嗎?」
「你告訴過韋伯里·雷奇你和被告的安排嗎?」
「而你沒有任何有關寶石的常識,甚至沒有過真正的寶石,只有一顆別人給你,你卻不知真假的寶石,卻發誓你在十秒鐘內,在距離十尺之外看到的為數約五十到七十五顆石頭是真的寶石?你說每一顆都是真的嗎?」
「她的皮包里有什麼?」
「是的。」
「我問好了。」梅森說。
「我要她找到道格拉斯的屍體。」
「很好,」莫倫法官說:「本庭休息到兩點半,應檢方的請求。」
「他是事後來找我,跟我提……」
「他說什麼?」
「我想是不會了。」
「伊蓮娜拿到我公寓的,後來我把它拿給派瑞·梅森先生。」
「然後呢?」
「她說了什麼?」
「法官大人,這不是恰當的審問,這隻是企圖誤導證人,」漢密頓說。
「你想你要做什麼?」
「警方不知道?」
「我這兒有你公寓的布置圖,以及你的鄰居蘇珊妮·格傑的,我要你正確的指出你的公寓來?」
「她在做什麼?」
「是的,先生。」
「其中有一顆是真的嗎?」
「好的,先生,」證人說。
「梅森先生,你認為我說我記不清楚是假的?」
「說過。她打開她的皮包。給我看一把左輪槍,說她被逼急了會採取行動的。」
「是的,先生。」
「你知道道格拉斯已死?」
「這次談話還有人在場?」
「會不會更多點?」
「你確定她說過這話?」漢密頓說。
「我……我不記得打給伊莎·畢藍了。」
「是的,他打電話給我。」
雷奇仍以自大的神情看著梅森,那神情也是他坐在貝林達公寓的辦公桌后的態度。
「沒有,」她承認道:「現在不會有。」
「我現在告訴你,因為這是最後一次可以救你的機會,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少?」
「被告怎麼說?」
「反對,」漢密頓說。
「是呀!我常打電話給房客,有時一次打給好多房客。」
「直覺上,從它們發光的樣子。」
「反對這種沒證據的問題,」梅森生氣道:「這是有偏見的誤導問題。」
「我只問你那次你是否跑進你的辦公室打電話給伊莎·畢藍小姐,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在哪?」
「在很近的距離看?」
「你可以問,」莫倫法官說。
「沒有問題,」漢密頓不悅道。
「問完了,」梅森說,對陪審團微笑。
「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梅森說:「當我問你蘇珊妮·格傑小姐時,你是不是馬上便回到你的辦公室中打電話給伊莎·畢藍小姐?」
「是的。」
「你只看到它們是一堆閃閃發光的寶石嗎?」
「當然,」她說:「他要什麼我都給他。」
戴拉點點頭。
「你跟她在電話中談?」
「如果你要這麼說,我是不知道。」證人不悅道。
「我說的是實話。」
「在這以前你看過左輪槍嗎?」
「你是說本案的被告。」
「可是看來不是這樣,」梅森說:「當那女人跟你時?你開始尖叫……」
「梅森先生,現在換你問了,」漢密頓說。
梅森說:「伊蓮娜,你以為這世界上會有誰相信你的故事嗎?」
「梅森先生,我沒有。」
「且慢,」漢密頓說:「你沒告訴過我雷奇先生聽到你們的談話。」
「她要跟我住,她要看看道格拉斯·希朴納是否來找蘇珊妮·格傑。她說道格拉斯跟她說只是生意上的關係,她認為他在跟蘇珊妮·格傑約會,同時又跟她約會。她要查出來。她提議給我兩百元,另外每周付八十五元房租,她要租兩周。」
「那麼你說你不記得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知道的?」
「是的。」
「這個蘇珊妮·格傑——我恨這個女人。」
「認得,這是她拿來的,也是我交給梅森先生的。」
莫倫法官懷疑地看了看檢察官。
「繼續說下去。」
「那個管送貨電梯的人討厭前面櫃檯管理人員的勢利,於是道格拉斯賄賂他,這樣他可以從送貨電梯上來而沒人知道。
「那你就錯了,」她冷冷地說:「我是唯一在場的人不錯,但雷奇先生也聽到了,他後來跟我說這是高級公寓,不能吵架……」
「我們兩人墮入情網,在船上還沒有太認真……我本來也以為是一段船上的艷遇,過後就煙消雲散了……沒想到我卻認真起來。」
「我不知道。」
「看到那些寶石放在床上?」
「你不記得打給伊莎·畢藍?」梅森問。
「據我所知有兩年了。」
戴拉給她一根香煙,併為她點燃。伊蓮娜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煙圈說:「真糟糕,梅森先生,如果我告訴你實話,你要幫我想辦法。」
「星期天晚上——他死的前一晚。一輛大卡車轉彎后便筆直朝他開來。奇怪的是他沒受傷。那個卡車司機是故意的。
「八月十七日。」
「你為何要她跟你?」梅森問。
「很好,」莫倫法官說:「畢藍小姐,你上前來發誓。」
「道格拉斯認為蘇珊妮·格傑是個走私頭子。別問我他怎麼知道的,因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憑什麼證據。」
「關於那些寶石你說謊。」
「沒關係,沒關係,」漢密頓說,手掌外翻,好像他是一個指揮交通的警察,「我要在絕對合法的範圍內審問。由於被告宣稱是他太太,因此我要問你,他是否說過她是他太太。你說他沒有。已經回答我的問題了。現在我要問你,被告和你談過道格拉斯·希朴納沒有?」
「法官大人,這展開了本案另一個有趣的一面,我還不知道有這事,格傑小姐,你為何沒告訴我?」
「是的,先生。」
「為什麼?」
「你何時回來?」
「伊莎要去上班,她在一家百貨公司擔任採買人員。她上班后,我收拾東西,從前面下去,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讓總機小姐知道我出去了,一整天。」
「你不知道它們中任何一顆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嗎?」
「不行,法官大人。」
「不記得。」
「早上八點半。」
「不是。」
「當然不知道,所以我得裝出跟蘇珊妮爭風吃醋的樣子。不過伊莎·畢藍並不笨,她懷疑道格拉斯在她去上班時來找過我,而我的嫉妒只是裝出來的,為了要掩飾九九藏書一些事情。她常跟蘇珊妮談話,道格拉斯怕蘇珊妮太聰明,到後來會把我們兩個都擺平。
「那些寶石是怎麼回事?」梅森說:「你是從哪弄來的?」
「那你為何說你結婚了?」
「當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
「一把左輪槍。」
漢密頓又試另一個方向,「那麼你怎麼處理被告的箱子?」
「可能,」梅森說:「誰跟蘇珊妮·格傑到拉斯維加斯?」
「是的。」
「你把槍給他了?」
「是的。」
「這些箱子呢?」
「什麼時間?」
「是的。」
「左輪槍有多少種口徑?」
「被告很生氣。她罵我是賤人,我要把道格拉斯搶走,他跟所有的男人一樣是個機會主義者,我是有意提供機會。」
「大約五十多顆。」
「子彈長的口徑要比子彈短的來得大,我想是的。」
「繼續,」梅森說。
「我在從歐洲回來的船上認識道格拉斯·希朴納。父親不喜歡他。我父親告訴我,如果我嫁給他,他就斷絕我的經濟來源,他給我錢一向很慷慨,他曾好幾次威脅要停止供給我,但這次是說真的。」
梅森沒想到他臉上會出現驚愕的表情。
「她不是一個大走私犯,就是居中聯絡的人,他認為她是大走私販。」
「她不是跟我,她在追我,而且拿著千斤頂追我。」
「當我們認真以後,我們談到結婚的事。爸爸告訴我,我若嫁給他,從此便要跟家裡斷絕來往。」
「你要什麼?」梅森問,他的聲音顯出難以置信的樣子。
「她知道你看見她嗎?」
「道格拉斯說我們得等,但我們是以夫婦的身分去猶馬和拉斯維加斯的。」
「被告的提議是什麼?」
「你知道這些寶石可能放在你交給派瑞·梅森的行李中?」
「我不記得在那時打過了。」
「反對無效,」莫倫法官說:「回答問題。」
「你分不清一把槍是點三八口徑或點三二口徑或點四四口徑的是嗎?」
「大約十秒鐘。」
「是的。」
「我拿起槍來找個地方埋起來。我怕別人在我的東西中找到這把槍。我知道只要別人在我的東西里找到槍的話,我是百口莫辯的。
「別管目的是什麼,」漢密頓打斷道:「這隻是證人的結論。法官大人,我只要證人就問題回答,而不是自動提供消息。」
「法官大人,我要求把這些箱子列為證據。」
「你一個人住?」
「如果證人在場,麻煩你先請他上來,我延後再來問這位證人。」
「沒問題了。」梅森說。
「這是你所謂的口徑?」
「我拿不出來。」
「你是說派瑞·梅森嗎?也就是坐在被告前面的人嗎?」
「繼續,」梅森說:「回答問題。」
「這是很明顯的,被告律師是在做釣魚探險。他要知道這個證辭是否在事先有任何協定,或任何與這個案子有關事實的協定。」
「車禍呢?」
梅森聳聳肩道:「這將是你的喪禮,他們會送你坐上一個鋼椅,鋼椅在一間四面是玻璃的房間中。每個人會退下去,門喀拉一聲關上,然後你會聽到撕撕聲……」
「你在哪看到的?」漢密頓問。
「你現在已經是一團亂糟,」梅森說:「我看不出誰能把你弄出來。」
「伊蓮娜·柯賓。」
「他的車在何時撞毀的?」
「你有多少真正的寶石?」
「有多少是真的?」
「你是格傑小姐還是格傑太太?」
她避開他的目光:「他為何在這個時間要求退庭?」
「你在那兒做多久了?」
「我不是魔術師,我得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檢察官要休息到下午兩點半。他有十足的勝算可以以一級謀殺起訴你。如果你不上證人席,你是死路一條,如果你上證人席,他們會把你攻擊得體無完膚。如果你承認你在電話中跟伊莎·畢藍說的話,那麼無異是承認你的健忘症是假的。如果你否認說過這話,檢察官會去查醫院的電話記錄,會找到你跟伊莎·畢藍打過電話。他還有一批精神病醫生,他們會來檢查你,檢查過後會宣布你失去記憶只是一種防衛的姿態。所以你最好告訴我實話。」
「據我所知,我把它們埋在同一個洞里。」
「你可以形容一下嗎?」
「因為我和道格拉斯在公園有個約會的地點,如果有任何事發生,我們要跟對方溝通時,便在那兒見面。
「你熟悉她們兩位公寓的布置嗎?」
「你沒問我。」
「我……你要這麼說,自然聽來會很荒謬了。」
陪審員們身子都往前傾,好奇地看著證人。
「如果你站上證人席上這麼說檢察官會把你攻得體無完膚,他會指出你一再撒謊,他會指出這故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方而以一級謀殺的罪名起訴你。」
「你記得你今年八月看過我嗎?」
「我不知道,我看過一把很像這個。」
「這是你最後講實話的機會了。」
「他告訴我他得去跟她約會,他說他不會愛上她,他只是要藉約會來接近她。他說他會找人去搜索她的公寓,但在這麼做之前,他得確定一下。他有竊聽裝置,把那個裝置放在靠蘇珊妮·格傑房間的牆邊,那麼蘇珊妮·格傑那兒有什麼動靜都可以聽到。於是他按計劃進行,我假裝是個嫉妒而遭受挫折的女人,我跟伊莎·畢藍談判住到她那兒去。結果蘇珊妮知道我住到隔壁去,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但道格拉斯知道。我猜她一定告訴他我在偷聽。」
「是的。」
「今年?」
「不知道,我立刻退出去,把門輕輕關上,所以她並不知道……」
檢察官看了一下鍾說:「法官大人,我知道時間還早,但我想檢方要停止求證,我還要跟我的助理查一下是否我要的證據都列上了。因此我要求庭上退庭到下午兩點再開庭,這樣我可以把我的證據檢查一下。檢方只需休息到下午兩點半。」
「床上有多少寶石?」
「那是一個小謊。」
證人轉著眼睛。
「是的,先生。」
「當然是用來形容槍的,但口徑是什麼意思?與槍有什麼關係?」
梅森說:「別去管你有多恨她,儘快告訴我實情。」
「法官大人,反對,這是……」
「我這時知道我是弄巧成拙。於是我想回公寓,另想別的辦法。於是我把衣服撿起來,捆成一堆,想找另一個洞埋起來……」
「是的。」
「沒有問題了。」
梅森猶豫一會對戴拉說:「這就是陷阱,但我要面對它。他以為我會害怕面對這些事。我們上吧。」
「被告說過她要如何實現她的威脅嗎?」
「真的?」
「你有沒有問過被告她為何要假裝患健忘症?」漢密頓的態度顯示出這是整個案子的高潮。
「是的,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是真的。」
「好吧!說吧!」他說。
「畢藍小姐不在家,被告一個人在家。」
莫倫法官臉色嚴肅,「反對有效。陪審團不要去管這問題。」
「好吧,暫且不去管這件事,」梅森疲倦道:「你為何在月光下裸舞?去勾引男人……」
梅森臉上意外和痛心的表情落入陪審團的眼中,他坐下來轉向戴拉。
「是的。」
「被告提出她要住那裡的要求嗎?」
「我不知道。」
「是海關人員告訴他的嗎?」
「換言之,一顆細長的子彈比一顆粗短的子彈口徑來得大是嗎?」
她點點頭。
「看過。」
https://read.99csw.com有誰在場?」
「你說過你說的是實話。」
「我這麼做了后很成功。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在我們吵架後半小時,道格拉斯又回到公寓,把竊聽器裝上聽著。他告訴我他知道答案了。要我把我的槍給他便出去,他說過後會跟我聯絡。」
「你站在門口有多久?」
「我……我對槍不熟,我不知道。」
「這張平面圖是按比例尺畫的?」
梅森溫和道:「由於時間不多,我問你答好了。」
「你戴著它時常會去看它?」
「她只需答有或沒有,」漢密頓說。
「你有多少切割得很好的鑽石?」
「是的。」
「然後呢?」梅森問。
「她叫你的名字嗎?」
「什麼是真的?」
「梅森先生,你不能要我記住我打給每位房客的電話吧?我……」
「但這是庭上的法律……」漢密頓說。
「好吧!」漢密頓把槍扔到桌上。「被告的東西中有任何武器嗎?」
「你只是重複別人的話是嗎?」
「在被告的皮包中。」
「說吧!」梅森說。
「我准許這個問題,這問題可以顯示證人所處的角度。」莫倫法官說。
「因為他要查證一下雷奇是否聽到這場談話。如果雷奇的口供和蘇珊妮一樣,他會要雷奇上證人席。」
「你的寶石是戒指?」
「她在那兒住多久了?」
「我不習慣別人懷疑我的話,」蘇珊妮很生氣道。
「我要求把它列為證據,」漢密頓說:「問完了。」
漢密頓面對證人,「你看到被告的東西中除了這把左輪槍外,還有什麼價值的東西嗎?」
「聽來荒謬是因為它荒謬了,」梅森說:「你不是寶石專家。」
「是點三八口徑的?」
「你交給派瑞·梅森的行李就是被告給你的嗎?」
「是的。」
梅森嘆口氣,用手做了一個疲累的算了的手勢。「法官大人,案子的這一部分是被告認為很重要的。」
「你告訴他你會這麼作證嗎?」
「談過話呢?」
他對戴拉點點頭,對伊蓮娜說:「希朴納太太,請走這裏。」
「我的問題很廣,足以包括這些感情,」梅森說。
「我不知道。」
漢密頓讓陪審團看到他勝利的笑容,他看著梅森。
她微微甩了一下頭說:「我告訴你發生的事,我說的是實話。」
「我。」
「道格拉斯說如果他能破獲蘇珊妮的走私網,他能得到的錢足夠買進一家進口公司,憑他的經驗和關係,可以使業務繁榮起來。」
「你跟格傑小姐認識?」
「被告搬進來時帶了什麼樣的行李?」
「我以榮譽保證。」
「你最近才從歐洲回來?」
「別胡說,我告訴你的是實話。」
「你告訴他這些寶石是真的?」
「應誰的要求?」
「我想也是。」
「有。」
她垂一下眼睛,「事後。」
莫倫法官在心中衡量一下。「梅森先生,你能重組你的問題嗎?」
「他有鑰匙?」
「等一下,法官大人,」漢密頓說:「這不是審問,這位證人只是來證明公寓平面圖的。這份平面圖是非常正確的。被告律師沒有反對。這些問題是不相關的,完全超出了審問的範圍,只是在浪費時間。」
「衣服呢?」
「這麼做是為什麼?這張平面圖是正確無誤……」
「鑽石、翡翠和一些寶石。」
「不記得。」
「反對嗎?」莫倫法官問梅森。
「我……有一些碎鑽。」
「箱子是空的,」漢密頓微笑道,「我預料被告會反對。」
「那麼我們叫蘇珊妮·格傑小姐上證人席。」
「是的。」
「我……道格拉斯來找我,他走時我發現三六〇號的門開了一道縫,所以被告可以看見他離開……」
「是的,先生。」
「我想是的。」
「可以這麼說。」
「是真的嗎?」
「你的,先生。」
「何時給你的?」
「你們還沒結婚?」
「他要我從猶馬拍電報回去這麼說。」
「我可以想像是怎麼個情形,」梅森諷刺道:「告訴我你怎麼辦,要說實話。」
「但你們沒結婚。」
「確定。」
漢密頓以平實的聲音說:「我知道你的名字是韋伯里·雷奇,你是貝林達公寓的管理員。」
「但你還是不知道這顆寶石是否是真的,而你要陪審團相信你可以站在十尺外,看到一堆各式各樣的石頭,看的時間不過十秒,就能毫不猶豫的說每個石頭都是真的寶石是嗎?」
「別這麼說!」她尖叫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晚都做這樣的噩夢嗎?」
蘇珊妮·格傑走上前來發誓。
「很好。」漢密頓說:「我問完了。」
「如果你能拿出來呢?」
「雷奇先生,上前來發誓吧,」莫倫法官說。
「法官大人,」漢密頓說:「我反對這種會誤導證人的問話。這不是適當的審問。證人不是槍枝專家……」
「是的。」
「但她說謊。」
「反對有效。」莫倫法官說。
「晚上六點。」
第二天早上開庭時,庭上是很不尋常的冷清。
「是的。」
「很好,」證人帶著仇視道:「我知道被告搬來和伊莎·畢藍住。我知道每次道格拉斯離開時,三六〇號的門會打開。由於無法確知他走的正確時間,除非她有辦法偷聽到我們的談話。於是有次我趁道格拉斯一走進電梯里,她要關門之際便走過去把門打開。」
「那麼你跟他很好?」
「就是坐在派瑞·梅森旁邊的女人?」
「有。」
「八月十五日。」
「也是被告搬到你公寓時拿來的是嗎?」
「誰打電話?」
「你記得是什麼時間和日期嗎?」
「你跟被告伊蓮娜·柯賓認識?」
「小姐。」
「且慢,法官大人,」梅森說:「我反對這個問題,這問題有導向作用。」
「現在嚴肅地搖搖頭,」梅森說。
「我沒那麼說,我不能說每顆都是真的。」
「有多遠?」
「那麼你便認定你戴了十年的不是真的,是假的嗎?」
「我知道。也因為車撞毀才使我想到利用它來藉口失去記憶。」
「有人聽到你們之間的談話嗎?」
「反對有效。」
「什麼樣的寶石?」
「當然,但你已指出你要的答案。你要問這位證人有關槍的事,你儘管問,但不能把槍拿到她面前,告訴她槍上的號碼,如果她看過點三八口徑的左輪槍,讓她自己說明。」
「何時?」
「回答問題,」梅森說。
「你對這個特別的寶石一定有某種感情?」
「有時他會到你的公寓去?」
「我想不是。海關人員從未懷疑過她。她是那種外表像個皇后似的女人,而且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
「何時?」
她點點頭,「他從送貨電梯上去。」
「你得相信我。」
「七月底。」
「反對這種沒有證據的問題,這是暗示性的,不重要的,」梅森說。
「八月九日。」
伊莎·畢藍小心地坐上證人席,她臉上帶著自信的神情。好像急於跟梅森交手。她發過誓后,回答有關她的職業和住所的問題。
「是的。」
「那些寶石比較亮。」
「然而我有好幾周沒……沒看過道格拉斯·希朴納,後來我偶而碰見他,他請我出去……」
「他當然有,我把我的拿給他去複製,如果你檢查一下他死時身上帶的鑰匙,有一支可以開伊莎·畢藍的門。」
「但他的車撞壞了。」
「那麼你並不知道被告的手槍是點三https://read•99csw.com八口徑或點三二口徑或點四四口徑是嗎?」
「是的。」
「好的,現在還早,我給你十五到廿分鐘的時間。」
「問吧,」漢密頓不悅道。
「換言之,」梅森說,很輕鬆地微笑,「都是你一個人的話了,你……」
「你自己一生中擁有多少真的寶石?」
「別人說那是點三八口徑的,」證人很明顯的變得混亂了。
「你對她的提議有何反應?」
「你認得她的聲音?」
漢密頓表現很興奮的樣子說:「你是說寶石?」
「但你記得就是在我來找你之前是嗎?」
「你確定被告帶著一把左輪槍住在你的公寓中?」
「是短柄的,藍色鋼的,就像你剛才拿的那把。」
「說下去。」
「只要他想去,他就能辦到。」
「我只是告訴他發生的事,我並未跟他對我的證辭。」
「於是被告搬來跟你住?」
「點三八口徑的左輪槍。」
「是的,先生。」
「是的。」
「你是住在貝林達公寓三五八號的蘇珊妮·格傑嗎?」
「是的。」
「我知道,」她說:「但我告訴過你……那是他要我說的,要我表現出這樣來。」
「不在,她出去渡周末,星期一才回來。」
「這是十七日的事?」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你告訴他所有發生的事嗎?」
「好吧!反對有效。」
「我們打算一辦完事便結婚……」
「不要管別人告訴你什麼,你只管你自己知道什麼,你知道嗎?」梅森說。
「好像不知道。」
「是的。」
漢密頓從他的椅子站起來,很優雅的說:「我給你看一把點三八口徑的左輪槍,槍號是C︱48809,你看過這把槍嗎?」
「沒有,」她承認道。
「如果真這樣,我進煤氣室是進定了,別人會認為這些寶石是道格拉斯找到的,我從他那兒偷來的……這樣是一團亂糟,誰也沒辦法洗清。」
「不錯。」
「他是否給你什麼建議?」
「你去過幾次歐洲?」
他又看了戴拉一眼,聳聳肩說:「如果這是庭上的規定,我沒問題了。」
伊蓮娜看了戴拉一眼,像一頭被陷阱捕獲的動物。
「可是我是,我告訴你的絕對是真話。」
「我不反對這些箱子列為證據,」梅森說:「我確定這些是被告交給我的。」
「是的。」
「我不記得了,」雷奇說,很感激地看了檢察官一眼。
「被告告訴你了嗎?」
「你用過差不多意義或效果的話來表示嗎?」
「他怎能記得這麼多?」漢密頓及時趕來救援道。
「然後呢?」
「在我的公寓。」
「你怎麼知道是被告在看?」
「如果你有七十五顆寶石要在十秒鐘內來檢視,那麼你一秒鐘至少要檢視七顆是嗎?」
「沒有,相反的他……」
「好吧,」漢密頓說:「請韋伯里·雷奇上來。畢藍小姐,麻煩你先下證人席,雷奇先生的證辭很短,他說完后你再上來。」
「她說了任何威脅的話嗎?」
「他若不能辦到,他不會叫我住進伊莎·畢藍的公寓。」
「是什麼?」
「不管她知不知道,」漢密頓說:「你不是讀心人。你看到這些寶石了?」
「何時?」
「我以前也曾遭遇過麻煩,最後以喪失記憶而脫困,一個跟我友善的醫生幫我忙,由於有這一個前例,因此我想裝做患上健忘症的樣子……於是我就這麼做了。」
「一大堆寶石。」
「我……我想我沒有。」
「被告。」
「我認為是真的,因為是別人給的,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認為是真的。」
「是的。」
「說過。」
證人看了圖后說:「先生,這兩間公寓是一樣的,只是三六〇號一間卧房的壁櫥要比其他公寓卧房中的壁櫥短上三尺半。」
「不是,但我可以分辨出是不是真的。」
「我要她發現道格拉斯的屍體,我要領她去。」
梅森微笑道:「如果不是檢察官來打岔,你也許會記得的,是嗎?」
「你認得三五八號的蘇珊妮·格傑小姐嗎?」
「好吧!你何時看到這些寶石?」
「道格拉斯叫我搬離公寓一陣子,這樣她會繼續干她的勾當。
「道格拉斯·希朴納。」
莫倫法官猶豫一會說:「反對有效。」
通常只要是梅森出席的案子,庭上總是人滿為患。漢密頓看著空著的位置頗為不悅。每次他被梅森打敗時,庭上總是坐得滿滿的。現在他已勝算在握了,卻只有這麼少人來旁聽。
「道格拉斯·希朴納跟你談過被告伊蓮娜·柯賓嗎?」漢密頓說。
「被告說什麼?」
「當你說是點三八口徑的左輪槍時,你並不知道它是點三八口徑或點三二口徑或點四四口徑是嗎?」
「有的。」
「那麼他怎麼做?」
「床上的寶石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跟他出去好幾次?」
「是寶石。」
「是你的生日石?」
「我審問的目的,只是要顯示證人的偏見。」
「是的。」
「結果呢?」
「兩年多一點。」
「到你家來喝一杯?」
「現在還在。」
梅森說:「格傑小姐,是你先發動這次談話的是嗎?」
「是的,先生。」
「一點也不錯,」梅森諷刺道:「如果你上證人席,他會問倒你,如果你不上的話,他會要我拿出證據來。」
「那麼你是否打電話告訴伊莎·畢藍,有位叫派瑞·梅森的律師要找蘇珊妮·格傑?現在你可以回答有或沒有。」
「反對有效,」莫倫法官說。
「是的,先生。」
「告訴你什麼?」
「我想我對口徑的意義是很模糊的。」
「她說格傑小姐搶她的男朋友。」
漢密頓突然轉向梅森說:「現在輪到你問了,先生。」
「在哪看過?」
「不是反對這張圖吧?」漢密頓說。
「她打電話交代我。」
她避開他的眼睛一會,然後看著他。
「我以為我若不|穿衣服跑出去,我可以編個故事說我跟道格拉斯出去,有人殺了他,並要強|暴我,所以便以半昏迷的狀況在公園遊盪起來。」
「她把寶石包在面紙中放在床上,她跪在床邊,背對著我,正在數寶石。」
「很好,請問吧,」莫倫法官說。
「她說她要跟他結婚,如果她不能擁有他,誰也休想得到他。」
「談過。」
「我想它們是真的。」
「怎麼個不同法?」
「你殺了他?」梅森問。
「你回來時道格拉斯在嗎?」
「不在。」
「你是說這場談話是我引起的?」
「我告訴你我是誰並請你把信交給她是嗎?」
「你什麼時候把箱子交給他的?」
「同意,」莫倫法官很快說。
「一個旅行袋,兩個皮箱。是紅白格子的,顏色很鮮明。」
「認得。」
「你是站在十尺外看到的?」
「不少。」
「法庭並不是要關上任何一扇門,」莫倫法官說,他突然懷疑梅森要怪罪他,「你有權組織你的問題。」
「八月十六日。」
「大約是在我來找你之前十或十五分鐘的時候。」
「如何分辨?」
「我反對的不是這些箱子,法官大人,是反對箱子里的東西還未認定。」
「有兩顆是嗎?」
「坐在欄杆內,」莫倫法官說:「梅森先生會在雷奇先生做完證后就問你。」
「是什麼樣的情形?」
「我在她的手提包中看到的。」
梅森想了一會。
「你知道他辦到了。」
「一個……我想是真的。別人九九藏書給我的。」
「說吧!」
「反對這種不相關的問題。」
「是的。」
「你擁有多久?」
漢密頓轉向證人,「在她告訴你這件事時,道格拉斯·希朴納的屍體還沒發現是嗎?」
「有人聽見你們之間的談話嗎?畢藍小姐在場嗎?」
「你說還有一位證人,他可以認出格傑的公寓是嗎?」
「她說她對隔壁的蘇珊妮·格傑有興趣。」
「我出去了。」
「是的。」
「我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停止問問題,我要陪審人員感覺事情不是像表面那樣的。我現在跟你小聲說話的目的是要他們以為我要跟你商量。」
「假定道格拉斯·希朴納是在八月十六日下午五點被殺,你看到這些寶石是在他死之前還是之後?」
漢密頓說:「我現在給你看一個手提包,上面有大寫的EC兩個字,你以前看過這個手提包嗎?」
「你這話也說過。」
「我最後終於找到一個松鼠挖的洞,我把槍放進去,然後蓋上一些土,放些乾的樹葉和樹枝在上面,我以為不會有人找到的。」
「你跟檢察官對過好幾次你的證辭了是嗎?」
「哦,我不記得她說什麼了。當然,她說了一些威脅的話,她說要殺了他和我。她說如果我把他搶走?她會殺了他。」
「我沒殺他,但我說沒有又有誰肯相信?」
「法官大人,很明顯的這個反對只是……」漢密頓說。
「我轉身回到我的房間。」
「有多少?」
「當然,我們不能把這些談話當成證據,但他是否提過伊蓮娜·柯賓是他太太嗎?」
「是的。就照你的演算法吧。」
「你在被告被逮之前是否問過他的意見?」
「是的。」
「伊莎·畢藍,剛才作證的證人?」
「我告訴被告說她這樣是很丟臉的,我說:『你不能用這種方式來保有一個男人。你是一個嫉妒、挫折的傻瓜,我要你不準偷聽我們的談話。我不要任何人偷聽我的私人談話,我想法律是不允許這樣,必要的話我會採取行動的。』」
「大約十尺。」
他把門打開對女警點點頭。「談完了。」
「是的。」
梅森轉向要帶走被告的女警說:「我要跟被告談一會,」他說:「到證人室去可以嗎?」
雷奇離開,伊莎·畢藍回到位置上,看了派瑞·梅森一眼,意思是說:「好吧!來吧!看你要怎麼對付我。」
「看來似乎是這樣,我也同意檢察官的看法,梅森先生,」莫倫法官說。
「在我們談到結婚時,他告訴我許多有關他自己的事,他是個滾石,一個冒險家,一個機會者。他是個業餘的海關偵探,專門打探走私珠寶的事再去領賞。」
「伊莎·畢藍說你有寶石,如果有人能證明你是跑到蘇珊妮的公寓中,把她的顏料管剪斷把寶石弄走而不告訴道格拉斯,以致於引起一場爭執,最後你把道格拉斯殺了。」
「我知道,」她說,定定地看著他,「問題在於我們能否推翻伊莎·畢藍的話。如果我有那些寶石,別人會認為我是趁蘇珊妮·格傑去拉斯維加斯偷走的,由於我跟道格拉斯因這些寶石起衝突,所以我就殺了他。」
「誰站在門內?」
「你怎麼會認識被告?」
「但你卻不知道你戴了十年的寶石,你只是認定它是真的,你並不知道它是人造的或假的。」
「八月十七日下午時,我不記得正確的時間。」
「道格拉斯·希朴納,但他死了。如果你說實話,你把你自己交給命運,如果你不說實話……」
「你站在房間的門口?」他問。
「被告說她要假裝健忘?」
「它……跟我看到的寶石不同。」
「當然,先生。」
漢密頓很得意的走上前來。
「你不知道這些寶石的下落?」
「只有一個人可以證明你說的是真話,」梅森說。
「那要看你所謂的之前是什麼意思?」
「是用來形容槍的。」
她側著頭,下巴抬起,她的目光起初是不屑的,但等她碰見他直視的目光,看到他臉上嚴肅的線條時,她垂下眼睛說:「我記得。」
「我的公寓。」
「交給她的律師。」
「他來找我,由他的秘書戴拉·史翠特陪同。他知道被告跟我住一起,我從他的話中……他要行李,我就拿給他了。」
「我跟他出去吃過三次晚飯,他告訴我……」
「她是說丈夫還是男朋友?」
「晚上我過去時,道格拉斯躺在那兒已經死了,我的手槍放在他身邊。這對我而言自然是很大的打擊,但我立刻看出我的處境來,我說我被陷害了,就是指這件事。我發過誓說我要殺了道格拉斯,我又出示過我的槍。一定有人跟他到公園,奪走他的槍,從他腦後把他射殺。當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誰畫的。」
「他跟我談得很深。」
「她說過她要跟道格拉斯·希朴納結婚嗎?」
「我給你看一張圖,你能正確地指認哪一個是三五八號,哪一個是三六〇號嗎?」
「伊莎·畢藍呢?」
「我沒有,我只是向人求助,我要那個女人跟著我。」
「八月十七日下午。」
漢密頓面對陪審團,他的手微微往外張,以一種重大的沉默來延長這一刻的戲劇效果。
「多謝?」梅森說:「我要明文規定那張平面圖列為證據。現在,請畢藍小姐到證人席上。」
「這些寶石是碎鑽嗎?」
「反對無效,」莫倫法官說:「證人曾描述過被告的手槍是點三八口徑的。被告律師自然有權要問清她所謂點三八口徑的左輪槍是什麼。」
「是用書面的還是口頭約定的?」
「她給你看嗎?」
「你告訴我她不在家找不到她是嗎?」
「這不是我的方法或你的方法或雷奇的方法,」梅森說:「這是真相的問題,也是法官和陪審團要知道的。」
梅森說:「這正是我要的,現在我們來看看你的記憶是否比韋伯里·雷奇好。你還記得雷奇先生打電話告訴你說派瑞·梅森律師要找蘇珊妮·格傑,他懷疑他來的目的為何?而你不願意被打擾,所以要他打發他走嗎?也許你們的談話不是這樣,但內容跟這個差不多是吧?你記得那次談話的內容嗎?」
梅森從他的座位慢慢站起來,走過桌角,站著看證人。
「你叫她名字嗎?」
「是的,法官大人。」
「我只是要問一下證人的背景,」梅森說。
「我可以把她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你,因為她的話給我深刻的印象。她說:『伊莎,我被陷害了,我得保護我自己。』」
「你知不知道一個珠寶監定要檢視一顆珠寶,得用放大鏡看上好幾秒鐘?」
「是的。」
「是的。」
「兩年多了。」
「當你用點三八口徑來形容時,你指的只是子彈的重量?」
「是的。」
漢密頓說:「法官大人,我希望現在叫伊莎·畢藍上證人席。」
「是的。」
「是檢察官告訴我……」
證人正要離開時,漢密頓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說:「對不起,我忽略一件事了,我的助理才提醒我說我忘了問一些事了。」
漢密頓像個一流魔術師,要表演得讓觀眾目瞪口呆。「你住在貝林達公寓三六〇號是嗎?畢藍小姐。」
「不管別人對你說什麼,這是聽說。我在問你,是否還有人在場聽到你們的談話?」
「何況她並不知道雷奇聽到她們的談話。」
「我只認得我公寓的布置圖,我沒去過格傑小姐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