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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不是那種喜歡說知心話的男人,但是,他可憐兮兮地補充道:「她比我小了不少,而艾倫·塔格特又那麼年輕英俊。」
「我以前告訴過你。」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說,「就是得到了一座山的,那個神職人員。他把那所木屋,改造成了一座類似神殿的建築。」
「我是這樣生氣的……」
「你知道特洛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上的哪所學校?」我隨口試探著問。
「也許吧。那個渾蛋讓我害怕。」阿爾伯特·格雷夫斯咬牙切齒地恨恨說,「你認為此事因特洛伊而起?」
「為什麼?」
她故作嚴肅地睜大了眼睛說:「你是說昨天我吻了你?」
我揉搓著印了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口紅的左臉頰,輕笑著說:「別冤枉她……」
「但是她會有的。」
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忽然走進了房間,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立即住了嘴。
「對。他跟我是截然不同的人。鮑勃堅強、有控制力,他做什麼都很成功。他死後被授予了海軍十字勳章。」米蘭達·辛普森小姐低聲說,「伊萊恩連他踩過的地板都崇拜。我曾經以為她愛上他了。但是,當然,我們每個人都愛鮑勃。我們的家庭自從他死後,就搬到了這裏來,發生了很多的變化。父親整個人垮掉了,伊萊恩假裝癱瘓,而我也很痛苦。我說得太多了,對嗎?」
車道上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接著,房間里響起了腳步聲。
「在此之前沒有過。」
「我不想談論他。」米蘭達·辛普森情緒激動地說,然後緩和了下來,「那讓你非常生氣嗎?」
「我們暫且如此假設,直到這個假設被推翻。」我建議著,「一定要讓警方保持鎮靜。我們絕不能夠驚嚇他們——如果我們想讓辛普森活著的話。」
「誰是克勞德?」我好奇地問。
「我想我還沒有玩夠。」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微笑著說,她突然傾過身來,輕輕地在我的雙頰上吻了一下,「很抱歉我惹你生氣了。」
「你一定認為,我們很沒有修養,」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喃喃地說,「竟然在外人面前,那樣子放肆地爭吵。」
「你去過那裡?」我問米蘭達·辛普森小姐。
「因為,這件事情看起來像是內賊所為。」我說,「在這個家裡,可能有人對電話的內容,非常感興趣。」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走進屋裡的時候,我們已經站得很遠。但是,格雷夫斯還是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儘管他立刻裝作若無其事,我還是看到了他眼神中的猜疑和傷痛,還有他的眉宇間,那幾條憂慮的豎紋。
「有可能他到過那兒做生意,合法或者不合法的都有可能。我要去聖瑪利亞那裡看一看。」
「準備好了嗎?」米蘭達·辛普森小姐說,「不用擔心我,伯特。」
「我不會留在這兒。」我搖頭說,「我要去找一個警長的副手來幫忙,這是他們的職責。」
我走向房間角落的長沙發,在那裡坐了下來,與米蘭達·辛普森小姐並肩坐著。她並不看我。
門外廳里傳來了腳步聲,出現在門口的正是艾倫·塔格特。
「你愛九-九-藏-書她。」
「我正在努力查明。」我說,「阿爾伯特,辛普森需要錢嗎?」
「她父親死後,她自然會有。我為他寫的遺囑,她將得到一半的錢。我對錢並沒有反感……」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苦笑著說,「但是,我可不是一個掘金者,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
「在神殿里?」
「她怎麼說?」
「我有一對打靶手槍,是點三二口徑的。」
艾倫·塔格特臉上的微笑,迅速地收縮了一下,但是停在了那裡。
「那麼,他為什麼要跟特洛伊那樣的渾蛋做生意?」
「你說得也許沒錯。」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憤憤地說,「但是,你別打米蘭達的主意。不然我就打花你的臉。」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站在那裡,縮著肩膀,一副不幸、欣喜而又絕望的表情。他生平第一次戀愛,就想完全得到她。我真替他難過。
我凝視著辛普森小姐綠色的大眼睛。她的目光坦然而平靜,但是,裏面的陰鬱深不見底。我十分好奇,在她這如海般深沉的陰鬱中,到底蘊藏了什麼。
「拿一支裝上子彈,帶在身上。你留在家裡,留心守著這裏。不要隨便開槍。」
「不用,」我說,但是,接下來我冒險地,提出了一個直率的問題,「為了錢,也是原因之一嗎?」
「但是,似乎你有爭吵的理由。」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溫柔地輕輕吻著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的面頰。我還是替他感到了難過。格雷夫斯是個強壯而聰明的男人,但是,身穿藍色細條紋西裝的他,在米蘭達·辛普森身邊略顯沉悶。米蘭達充滿青春活力,對她來說,阿爾伯特·格雷夫斯顯得既疲憊、又蒼老。
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側面朝著我,姿勢優雅。她的唇柔軟地戰慄著,大眼睛深不見底。她思緒重重。
「你是個女人。」我故意打量著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的身體——豐|滿的乳|房、扁平的小肚子、渾圓的屁股,修長的雙腿,我打量著她,直到她感到不安。
「事情並不總是都如人所願,不論你多麼努力。」我溫和地勸著她,「你既浪漫,又非常自我。有一天你會重重地摔到地上。你可能摔斷脖子,或者粉碎你的自尊——我希望如此。」
「我不介意。」我笑著說。
「這讓我的自尊心得到了安慰。」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像公牛一樣,低著頭向我走過來。他的身材高大,肌肉結實,胳膊在兩側僵硬不動,雙拳緊握。
「我吃過教訓,」艾倫·塔格特開心地說,「你覺得會有事發生嗎?」
「我知道他愛我。」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揚起了她圓圓的、驕傲的下巴,「所以,我無法輕鬆,因為他令我感到乏味。」
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大笑著說道:「這至少安慰了你的嘴唇。你嘴上沾了唇膏。」
「請你放輕鬆一點兒,別緊張。」我笑著說,「我們現在手頭上,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做,我們必須冷靜。我對你的愛情生活,構不成什麼威脅,即便我能那樣做,也不會那樣去做。我坦白地告訴你,艾倫·塔格特那小子也不是威脅。他對米蘭達沒有興趣https://read.99csw.com。」
「也許特洛伊想給你們,留下一個好印象?」我說。
「你從來沒有有戀愛過?」
「也許說明不了什麼。但是,他一度在拉斯維加斯有自己的賭場。他做過很多生意。綁架這樣的事情,我相信他是做得出來的。」我嚴肅地說,磚頭問格雷夫斯,「特洛伊是怎麼認識辛普森的?」
「拉德克利夫。我在那兒和別人,相處得也不太融洽,但是,在波士頓我有朋友。去年他們開除了我,因為我不服從校規。」米蘭達·辛普森小姐遺憾地說,「我應該回去的。只要我道歉,他們會要我的。但是我太驕傲。我以為我可以跟父親在一起,他確實試圖好好地對我。但是事情並不順利。他與伊萊恩關係不好,已經很多年了。家裡氣氛一直緊張。現在他又出事了。」
「從各方面看,他都很愛你。」
「快說。」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語氣僵硬地說。
「謝謝。」辛普森小姐微笑著沖我點頭,「你看,我沒有人可以傾訴。我以前覺得,父親是那麼有錢,自己真是幸運。我曾經是一個傲慢的小潑婦——也許我現在還是,但是,我現在明白了,錢可以疏遠你和別人的關係。我們還沒有跟聖特雷莎的人們建立關係,在好萊塢的國際圈子裡,我們沒有朋友。我想我不應該責怪伊萊恩,但是,是她堅持我們在戰爭期間,搬到這兒來住的。我的錯誤是不應該離開學校。」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看過去,臉上帶著不悅,然後緩緩地說:「我正跟阿徹說你有多英俊呢。」
我用手絹擦著嘴巴。
「那麼,我的陰險目的是什麼?」
「跟這件案子會有關係嗎?」
「不,但是,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我們得有所防備。你能夠照我說的去做嗎?」
「你要的簡直太多了,米蘭達。」
「還有,你需要保護這些錢,還有這一家子人。」
「一定是阿爾伯特來了。」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激動地說。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目光犀利地看著我說:「米蘭達·辛普森小姐自己並沒有錢。」
「你準備好錢了嗎?」
「我知道她需要。」阿爾伯特·格雷夫斯傲慢地點著頭,「這就是我要娶她的原因之一。當然還有別的原因,但是我就不跟你解釋了。」
「很好!……她終於想通了。」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欣喜若狂地鼓掌說,「我先把錢收好,然後就打電話。」
「一個持槍的歹徒,」我厭惡地說,「我聽說他殺過人。」
「幾個月之前在拉斯維加斯,拉爾夫·辛普森先生介紹我們認識。」阿爾伯特·格雷夫斯點頭說,「我們三個人去酒吧喝了幾杯,那裡很多人都認識他。賭場的老闆都認得他,這足以證明一些什麼吧。」
「地里的工人們出去罷工了,」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說,「已經有幾個月了,還出了暴力事件,情況很糟糕。」
「我可以應付你,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我故作輕鬆地說,「對付嫉妒的男人,我很有經驗。」
「艾倫並不是真的關心我。我一度相信他是關心我的……但是,我不想談論他。https://read.99csw.com」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害羞地搖著頭,「阿爾伯特·格雷夫斯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想要娶我,這是完全不同的。跟一個想跟你結婚的男人一起時,你不可能放鬆。」
「她告訴過我。」
艾倫·塔格特有著寬闊的肩膀、細腰、長腿,腦袋上是黑色、濕潤的髮捲,臉上掛著慵懶的微笑,他簡直可以去扮演一個希臘神話中、年輕英俊的男神。
「告訴我,」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認真地對我說,「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為什麼不開心?是因為她父親的生意嗎?」
「你試過聯繫農場嗎?」米蘭達·辛普森小姐詢問阿爾伯特·格雷夫斯。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手拿著那些棕色紙包,轉身看著我問:「那麼,你準備做什麼?」
「這我不覺得奇怪。」阿爾伯特·格雷夫斯點頭說,「我試圖勸說辛普森,眼他跟特洛伊保持距離,但是,他覺得這個人沒有危險。」
「我很高興她知道這一點。我多希望她感到失落時能向我傾訴。」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苦笑著說道,「阿徹,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應該那樣放肆。你經歷的足夠多了,不是嗎?」
「對,在父親的書房裡。」米蘭達·辛普森小姐點頭笑著說,「密碼在他的書桌里。」
「你說得對,」艾倫·塔格特輕鬆地點頭回答,「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是個好女孩兒,但是,不是我要的類型。失陪了,我去換件衣服。」
「拉爾夫·辛普森先生的手頭有時間。得州和俄克拉荷馬州的專利稅滾滾而來,讓他覺得厭倦。」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苦笑著說,「辛普森先生天生會賺錢,正如我天生會輸錢一樣。錢除非是他賺來的,他才開心;而我是虧了錢才開心。」
「有人在想我嗎?」
「你比我覺察得早,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爾伯特·格雷夫斯點頭說道,「那封信就是內部人所為,其中的信息,有可能來自辛普森,但是也有可能不是。假設有內賊,那麼,辛普森確實遭到了綁架。」
「我感覺他是為辛普森工作的,但是,我不能夠肯定。他是個古怪的傢伙。」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天晚上,他看著我和辛普森賭博,他自己卻不賭。那晚我輸了整整一千塊。辛普森贏了四千塊。對於他來說,那都是註定要發生的。」格雷夫斯悲傷地笑著說道。
「現在先把錢放進保險箱。家裡有一個,對不對?」
「十萬美元,」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拍著手說,「一千張五十美元的,和五百張一百美元的。天知道我們要怎麼處理這些錢。」
「這的確是米蘭達·辛普森小姐,但是,這可不是什麼遊戲。」我慌忙解釋起來,「她感到低落,我安慰她,然後她吻了我,就一下。不代表什麼,是給長輩的那種吻。」
「你並不是真的了解。」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搖著頭說,「伊萊恩有時候很好,但是,我認為她一直恨我,而我哥哥鮑勃則是她的寵物。」
「你多大了?」
我試圖用一個微笑,來掩飾我的尷尬。
「你別向我諮詢感情問題。」我連連搖https://read.99csw.com頭說,「我肯定會讓你感到更糟糕,但是我倒有一條建議。」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跟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打了招呼,然後轉向我問:「情況怎麼樣,盧?」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拿出了胳膊底下,夾著的小牛皮公文包,用鑰匙開了鎖,將裏面的東西倒在了咖啡桌上。那是一打多用紅色膠帶捆綁好了的長方形紙包,紙包是用棕色的銀行紙裹好了的。
我感到失望,那是一個外甥女給舅舅的吻。不過,我確實比她大了十五歲。但是,當我意識到阿爾伯特·格雷夫斯比她大了二十歲時,我不再感到失望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可能會提前得到那筆錢。」我嚴肅地說,「拉爾夫·辛普森先生在洛杉磯,結交了一些危險的人物。他有沒有提到過艾斯塔布魯克太太?費伊·艾斯塔布魯克,或者一個叫作特洛伊的男人?」
「這讚美聽起來可真不怎麼樣,但是管他呢。」艾倫·塔格特轉身沖我打招呼,「你好,阿徹!……有什麼新消息嗎?」
「我們會把他找回來的,」我安慰辛普森小姐說,我感到應該旁敲側擊地問幾個問題,「不論如何,你還有其他朋友——比如艾倫和格雷夫斯。」
「你知道,他可能在神殿里。」米蘭達·辛普森小姐說,「他以前在那兒的時候,他的信都是從聖瑪利亞寄過來的。」
「我知道。」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的聲音沙啞,流露出了自責的語氣。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嘴巴無聲無息地動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議。他憂慮地看著米蘭達·辛普森小姐離開了房間。
「她現在同意了。她要你把事情交給警方。」
「我開車送拉爾夫去過。但是,克勞德一張嘴說話,我就趕緊離開了。我受不了他。」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搖著腦袋說,「他是一隻骯髒的老山羊,他說話的聲音很刺耳,那雙眼睛是我看到過的,最下流的眼睛。」
「你見過特洛伊?」
「我相信你,」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猶豫地說,「你知道我對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的感情。」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我苦笑著點頭說,「她覺得這個家快要破碎了。她需要一種支撐。」
「一定。」艾倫·塔格特點頭答應了。
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用手去捏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的肩。她淺棕色的大衣敞開著,毛衣下面的乳|房,堅挺得如同武器,令人期待而害怕。她披散著的頭髮放在耳後,明亮的臉頰挑逗性地側向阿爾伯特。
「現在,你帶我過去怎樣?」
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看起來睡眠不足,但動作迅速且果斷,對於一個體形龐大的男人來說,他的步伐算得上十分敏捷。至少,看起來他樂於採取行動。
「我會把辛普森小姐安全地帶回來的。」我說。
「他不是個壞孩子,」艾倫·塔格特離開之後,阿爾伯特·格雷夫斯對我說,「但是,我一看到他就受不了。這多麼奇怪啊,我以前從來沒有嫉妒過別人。」
「二十歲。」米蘭達·辛普森小姐驕傲地說,「對於你的陰險目的,我已經足夠大了。你覺得我舉止像個孩子?」九*九*藏*書
「做女人就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我說過,我是一個傲慢的小潑婦。」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滿不在乎地說,「這應被懲罰嗎·」
此前有過一、兩次,這個案子讓我,彷彿一下子跌入了幻境之中,這是在加州工作,令人煩惱的職業風險之一。
「這個我明白。但是,你打算去哪兒呢?」
「你的目的並不陰險,只是幼稚。你應該想出更好的辦法,來吸引塔格特注意你。」
「我不想假裝說,我不喜歡那樣做。我喜歡那個吻。」我苦笑著說,「但那讓我發瘋,因為我痛恨被人利用。」
「沒有,」我說,「我剛剛告訴格雷夫斯,你對米蘭達·辛普森小姐沒有興趣。」
他除了穿著游泳褲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穿。
「阿爾伯特,你應該親自去見他們。」
「你給我聽著,阿徹,」阿爾伯特·格雷夫斯一字一句地對我說,「快把你腮幫子上的口紅擦了,不然我來幫你擦。」
我用手按著米蘭達·辛普森小姐的肩膀,我的嘴唇覆蓋了她的嘴唇。辛普森小姐半張著嘴巴,雙唇炙熱。她的身體從胸部到膝蓋,都是冰涼而僵硬的。她沒有反抗,但是,她也沒有主動迎合我。
「好的,我去添一件毛衣。」米蘭達·辛普森小姐點頭答應著。
這是個少女才會問的問題,但是,我的回答很認真。
「父親在貝克爾斯菲爾德那邊,有一個農場,用於種菜。」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嘟囔著,「現在他不太可能去那邊,因為那邊出了些麻煩。」
「這個信封上的郵戳,來自聖瑪利亞。」
「簡直太多了,我經歷過各種事情。我以此為生。」我點頭說。
「你滿意了?」當我放開她后,米蘭達·辛普森小姐說。
「就是在雲中的那座神殿——他送給克勞德的那座神殿。」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喃喃自語地說,「初春的時候,父親在那兒待了幾天。它在聖瑪利亞附近的山裡。」
「不要再將傲慢用在我身上。你已經做過一次了。」
我真應該管住自己的嘴。
「我不這麼認為。」
我懶得跟他解釋我口袋裡的另一個信封。
「謝謝。」阿爾伯特·格雷夫斯低聲說。
「今天早上我給車間主任打過電話。他們沒有他的消息。」
但是,我把艾倫·塔格特叫住了:「等一下。你有槍嗎?」
「辛普森夫人不讓我給他們打電話。」
「克勞德是個騙人的傢伙,」米蘭達·辛普森小姐忽然插話說,「他留著長頭髮,從來不剪鬍子,他還拙劣地模仿沃爾特·惠特曼說話的樣子。」
我的話說得也很多,彷彿邁爾斯·斯坦迪什的求婚敘事長詩里的人物。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拉爾夫·辛普森在那兒還有生意。」阿爾伯特·格雷夫斯詫異地尖叫著,「但是,也許還是值得一探究竟。」
「可是,鮑勃卻在戰爭中陣亡了?」
「那麼,我猜你剛才是跟辛普森夫人,再玩接吻遊戲?」阿爾伯特·格雷夫斯發出了一聲傷心的低笑,「別再給我演戲了!……」
「沒有問題。」阿爾伯特·格雷夫斯點頭說。
「當然不需要!……他是個百萬富翁啊。」
「什麼農場?」我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