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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貓鼠遊戲 破繭成蝶

第五章 貓鼠遊戲

破繭成蝶

「你確認,她是帝豪的失足女?不是他處的女朋友什麼的?」杜立才抱著萬一之想。要那樣的話,倒也不算出格。
對了,肯定是蓄意破壞的。聶老闆盯著收起錢的餘罪,一把揪著他的胳膊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汪慎修又是哈哈一笑,被保安的嚴肅表情逗樂了。他這位對社會了解不多的小夥子常常對這種事感到可笑,其他人都覺得再正常不過了,但凡有重大事件,像這類有礙和諧的地方總是戰戰兢兢應對,出現什麼情況也不意外。
汪慎修心底在吶喊著,不過人卻抱著俏姐,迷醉在香吻中……林宇婧笑了,使勁憋著,捂著嘴巴鼻子。
他答應了,也給了個前提,就是給拖車加滿油,反正裡外賠不了。
滑鼠窺得了對方的擔心,一翻衣前襟,一圈「標緻汽修」的字樣,哀求道:「大哥,您看我像壞人嗎?公司生意慘淡,哥幾個都快失業了啊,我就想塞幾個排氣筒,給公司找點汽修生意,這事你好我也好,咱們兩好成一好,怎麼樣?就你小區里的車,塞這玩意問題不大,頂多拖著去修理廠修修,都是有錢主,誰在乎那點小錢是不是?對了,揀不太好的車塞啊……最好過保的。」
她沒有把心裏的擔心說出去,高遠替她說了:「打家劫室?找目標下手?」
餘罪一揮手大氣地要走,聶老闆的興趣被極大地挑起來了,敢情人家根本不懼,那這商業機密對他來說吸引力就足夠大了。他小跑兩步攔在餘罪前頭,剛剛驚懼的臉立時堆著一臉笑,挽留著:「別急嘛,小兄弟這麼聰明,到我這兒干,一同賺錢,虧待不了你的。」
「十來天了吧。」汪慎修道。
不一會兒,一輛裝著起重臂的拖車駛來了,拖走了這輛倒霉車。
那幾位聽到了,估計聶老闆想雇幾位塞塑料袋去,那事怎麼可以干呢,對吧?兄弟們可從來沒幹過,眾人發出一陣笑聲,誰也沒有搭理聶老闆……
「哎呀呀,我幹活呢。」汪慎修很不堅定地拒絕道。
「老兄,來么,來么……」
「說這話就見外了,順什麼東西,我給你送點東西你要不?」滑鼠道。如果不看眼睛,這傢伙不笑的時候很老實,笑著時候有點白痴,他揮著兩張百元大鈔,向保安遞著:「要不要?」
杜立才一行五人追到了臨江路花園小區時,那些人的方位已經開始動了,不過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再繼續什麼異常行為,擺攤玩撲克牌騙錢的,此時悠閑了,坐在馬路上喝汽水,自得其樂地不知道在笑什麼;貼小廣告的失業了,不過此刻臉上沒有失業的鬱悶,不時地和亭里的姑娘搭訕;另一位正隔著鐵門和小區里的保安在竊竊私語,那賊樣,杜立才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俏姐兒不笑了,怔怔地看著汪慎修,眼神迷離,胸前起伏,朱唇輕啟,像是被感動了。她突然冷不丁地拉著汪慎修,狠狠地吻上了,絲毫不理會汪慎修的掙扎。
「得了唄,你都提領班了還幹什麼活?對了,要是給你發獎金了,請我吃飯啊。」俏姐兒笑著,纖指直戳向汪慎修,汪慎修不好意思地躲開了。
「商業機密,這怎麼能告訴你?」餘罪嚴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怕被佔便宜一樣。
日夜擔憂,可沒想到人家是溫香軟玉瀟洒上了,李方遠不敢說話,生怕他成了隊員們的笑柄。不過這事里透著蹊蹺,明明是吃霸王餐被人痛毆了一頓,轉眼間,又大搖大擺攬著美女出來了,個中之事,如果只read.99csw.com看結果,恐怕誰也無法猜測出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人難以理解的事,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養不起一輩子,養一天總可以吧。今天你買什麼,全算我的。」汪慎修道,他一直對俏姐這位美女姐姐稍有歉意,畢竟進門白吃白喝還白浪費了人家感情一番。
汪慎修凜然轉身,倒吸涼氣,撫著緊張的小心肝,真想再呼一句:知己啊!居然有人看懂了哥的風騷,不用賣身就能上位啦!
厚厚的一摞錢,小費、獎金,攢下的不少,可不料俏姐兒對著錢拉下臉了,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汪慎修好不尷尬地拿著錢,驀地俏姐兒一笑,把他的錢奪過來,又塞回他的口袋裡,縴手拍拍他的臉蛋,笑著道:「我現在相信你是拾金不昧的那個笨蛋了。別怕,有姐在,不會讓你走投無路的。走吧,逛街去。」
這個擔心沒有被陳經理察覺到,他笑了,自己一直覺得這個撿來的清潔工與眾不同,懂外語,嘴甜,看人比領班還准,連老外都能下刀宰。最難得的是潔身自好,沒聽說和夜總會裡哪個寂寞的姑娘有一腿。就這臉蛋,那些心癢的姑娘肯定不會放過。
杜立才火了,帶著他的精英們,直奔事發地了。
晚八時,滑鼠、豆包、李二冬、狗熊齊齊聚到了臨江路段的一個深港救援分部,也就是一個汽修廠而已,不過是順應現在私車和車盲劇增的形勢拓展了即時救援業務,說得再白點,就是你拋錨到哪兒了,我就到哪兒拖你回來。
「我其實是個車盲,就會那一招。」餘罪誠懇道。老闆卻是不信了,堅決挽留,但真正的原因怕是就想知道餘罪這一招,話說讓車趴窩的辦法實在不少,可不聲不響讓這麼多車趴窩而且不出事,就不是普通人能辦得到的了。餘罪也不客氣,一伸手道:「再給五百,這個專利賣給你。」
裝好了條幅,門裡叫阿寶的保鏢嚷著汪慎修,說是經理找,汪慎修應了聲,快步進去了。
沒想到那晚來了個吃白食的,最後居然能混到領班的位置,俏姐兒不時瞥眼看著臉白皮凈、走路昂揚的汪慎修,眼睛裡帶著點不同的感覺。汪慎修一看俏姐兒直勾勾盯著自己,他趕緊掏出身上存的所有錢遞上來:「俏姐,我就這麼多,都給你……那晚上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你們這兒混飯。」
而且這辦法很隱蔽,進了汽修廠,開刀問宰的汽修師肯定不會把這麼簡單的問題告訴車主。他越想越覺得這金點子實在是發財捷徑,想得他興奮中夾雜著顫抖,越想越興奮的時候,猛地又覺得不對了,辦法雖好,可辦這事的人可不好找,總不能讓修理工都趴車下塞塑料袋去吧?
汪慎修心想自己堂堂的警校生來拉皮條了,將來要讓家裡和同學知道,怕是得被笑話一輩子。
「就剛才,我一看,喲,這傢伙哪兒是餓肚子,有軟飯吃了。他的警覺性沒那幾位高,我跟了一段,兩人到商場購物去了。」李方遠道,眼睛斜斜地看著組長。
「什麼時候的事?」杜組長半晌才驚醒,問道。
「你會說英語?前兩天聽領班說,你和一個來玩的老外聊得挺歡,還給他介紹了幾個陪酒的?」陳經理笑著問,好不容易才顧得上過問這件事。
汪慎修笑了,裡應外合宰了個洋鬼子而已,沒有什麼謙虛的,應道:「原來上學的時候學過點,也快忘完了。」
自從那晚淪落風塵,辛苦的清潔工作只幹了兩天,汪慎修https://read.99csw.com就發現這兒並不像想象中那麼恐怖,不但不恐怖,反而很人道,一日三餐管飯,除了早餐,其餘兩餐都是高檔的燒鵝、白切雞、海鮮之類的盒飯,偶爾碰上喝得暈三倒四的多金客,還能收到不少小費,相比流落街頭,這兒還真是天堂,於是汪慎修絕處逢生,對著廁所大呼幾聲:「敬愛的組織,原諒自甘墮落的我吧!」
「很好,我們這兒像你這麼高素質的從業人員可不多啊。」陳經理贊了句,悠閑地點上一支煙。他看到了汪慎修平靜的臉上掠過几絲不自然,似乎生怕別人誇他似的。
滑鼠嘿嘿笑著,矮下了身,邊喝著飲料,邊看著保安忙乎。等了好久,才見得一輛被塞的帕薩特從小區開出來了,開得很穩,不像有事的樣子,直駛出小區大門都沒見停車,這把滑鼠給鬱悶的,悄悄回頭問李二冬道:「這辦法成不成呀?賭博生意沒法幹了,就指著這事混口飯呢!」
又過了一會兒,駛出小區的車輛里,不少都「呼通通」熄火了。
俏姐兒被汪慎修的話聽愣了,美目眨著,頗為不解。剛才那話也是她隨意說的,並未當真,看這位小男生這麼嚴肅,還以為傷到自尊了,卻不料汪慎修更嚴肅道:「我養你,倒是可以考慮。」
見他沒說話,經理又問道:「本來前兩天想找你談談,一直沒顧上。但是今天我一位香港朋友專程打電話來了,他謝我,這讓我突然想起來了,你猜是為什麼?」
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熙攘的小區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輛,處處充斥著平靜的氣氛,從來都是這樣,如果有異常,有偷搶拐騙之類的事,人群肯定馬上就亂了。
高遠、李方遠和王武為都笑了,都憋不住了。
就剩杜立才組長了,他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為了治病救人,以防那撥學員越走越遠,這幾日杜立才組長想了不少辦法,先是借了輛地方公安的車,沿著8號、5號、1號幾位學員的周遭轉悠,把這個街面的賭博攤子驅得做不下去了,那些傢伙倒也機靈,聽到警車的聲音立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又派王武為摸到了一個專接各類小廣告的奸商,警證一亮,來來回回詢問一番,回頭就把這人嚇跑了。
不像假話,可也很難相信是真話,陳經理笑了笑,繼續用取笑的口吻問著:「誠實在這兒可是一文不值。底下的人我什麼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還有誠實的。」
汪慎修笑了,那是拖地時無意中發現的,這鬼地方喝得暈頭轉向的多金哥不少,丟表、丟手機、丟錢包的事經常發生。他笑了笑,沒多說別的。
這時候,豆曉波也在另一個小區蠱惑著另一名保安,這兒不太順利,任憑他說來說去,那小保安翻著眼睛瞅著他就是不吭聲,把豆包磨得快沒話說了,氣呼呼地對他道:「我說哥們兒,你真不幹啊,不幹拉倒。」
也許是兩張百元大鈔起作用了,也許是滑鼠這長相太有欺騙性,讓那保安直覺得這事做得像在幫別人的忙似的。他答應了,抬頭看看這裏監控的死角,裝起了錢,拿著滑鼠提供的東西,扮成巡邏和順手撿拾垃圾的樣子,一蹲下去,立馬手一伸,手指一捅,黑乎乎、或大或小的排氣管里塞上東西了。
「我們不進去,你替我們辦事怎麼樣?」滑鼠道,再勾手指,那保安跨過草坪,隔著鐵門聽到滑鼠放低了聲音道:「把這東西塞排氣筒里,一個筒里塞一個,一個十塊錢,這不難九九藏書吧?」
門口值班的保安問他笑什麼,他附耳把這其中的矛盾地方說了說,那保安卻是司空見慣了,小聲道:「咱們不關門,會就得在咱們這開,那還了得。」
「如果窮得只剩這麼一個優點的話,我也捨不得賤賣呀。陳經理,其實我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不是我的,不能拿而已。」汪慎修道,其實當時上交的時候也有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不過後來還是交了,他擔心萬一是個大佬的東西被吞了,小命不保就麻煩了。
這就讓看慣世態炎涼的經理不解了,他凝視著這位小帥哥,實在找不出要把裏面裝著上萬港幣的錢包上交的理由,頓了頓,他直接問著:「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其實我們看得你並不嚴,你很容易逃走的。說實話,這裏根本沒人把你當回事,只是讓你吃點苦頭、長點記性而已。」
杜組長大倒苦水,幾位外勤偷笑著,杜組長終於也覺得吃不消了,他一直擔心這群小傢伙被地方公安揪走了沒法向許處交待,可電話里,許處卻是笑呵呵地回應道:「年輕人,誰能不犯點錯誤,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錯,十塊八塊的小賭,就抓走連治拘都夠不上是不是?」
敬愛的組織吶,趕快救救我吧,我快徹底淪落了。
「你養我?」俏姐兒笑了,一下子花枝亂顫。
他越說,幾位笑得越厲害,好在組長在場,否則開玩笑的話早就不斷了。
這時候,林宇婧臉色一斂,對著眾人喊了句:「杜組,他們又換地方了。」
「排氣沒堵死,所以還會走;但排氣不暢,它就走不利索,溫度一高,塑料半溶,被氣壓擠在排氣口上,除非是大口徑的進口車,一般車它都得趴那兒便秘,會了吧?」餘罪笑著,那幾位終於忍不住了,俱是一臉奸笑。聶老闆聽人家解釋得這麼專業,凜然地點點頭,以他的專業知識判斷,這土法子的可操作性非常強,高興得摩拳擦掌,彷彿看到了紅燦燦的鈔票在招手。
這麼一來,那些學員刨出來的財路可就全被掐斷了。其中還有一個難點在3號身上,就是去夜總會的那位,杜組長派李方遠到帝豪夜總會跟著民警巡檢過一回,便衣,借口是追蹤網上逃犯。他見到了那位在夜總會當清潔工的汪慎修,也聽說了那位走投無路到夜總會吃霸王餐的3號,因為唯恐有意外發生,盯了好幾天。不過意外的是,許處長下令不許驚動他。
說著扭頭要走,可不料小保安叫住他了,伸出兩個指頭:「一個二十,別想蒙我,進了你們汽修廠,一宰就是好幾千。」
「迎接兩會召開,本店暫停營業」。
經理姓陳,叫什麼汪慎修就不知道了,也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他上了六層,叩響了經理的門,進門時那位難得一見的經理笑了笑,一點也不像曾經招呼眾打手收拾汪慎修的樣子。汪慎修站到大班台前時,經理呷了口茶水,出聲問著:「小王,你來了有幾天了?」
一直轉悠了兩個小時,一行五人愣是沒有發現什麼,杜立才在步話里通知收隊,一直隱藏著形跡生怕被學員們發現的高遠臨走時才「咦」了聲,看著一個地方發獃。林宇婧問發現什麼了,他指著一輛清障車道:「你看,這才多大一會兒,都拖走三輛車了……」
不對,也好找,人不現成的嗎?
又有救援清障的來了,照例拖走了求救車輛,按車主要求就近送往汽修廠或者4S店。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細節里也會有什麼貓膩,事實上就算有也被掩蓋住了九九藏書。送進汽修廠,單子下來,不是發動機大修就是更換排氣配件;4S店也不行,故障查找中,等吧。
結果從上午就開始了,臨江路一片瘋也似的打救援電話,上午拖了三十多輛,於是中午多調了兩輛救援車,到現在還在忙碌著。他倒不在乎給這幫後生的小錢,只是他奇怪這些人是怎麼辦到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余兒這賤辦法坑人行,掙錢還沒準頂用不頂用呢。」李二冬應道。
「你不是搞破壞了吧?要出了事我可記得你,我這廠里有攝像。」聶老闆威脅著,那錢掙得他有點心虛了。不料餘罪一伸手指頭道:「三個探頭,NEC的鏡頭,一定把我照清楚點啊,省得將來找不著我,走。」
兩人就在這路邊,就在這陽光下,就在這車流人往的街頭,狠狠地吻著。
出了門,好一個晴朗的天空,幾步之外,汪慎修又注意到了偎依在自己肩旁的俏姐兒,兩位俊男靚女惹來了不少羡煞的眼光,那一刻的驚艷,似乎讓汪慎修感覺到了他自詡良久而無人理解的風騷,俏姐兒再一次看他時,汪慎修嚴肅道:「俏姐,我雖然臉白點,可不是小白臉,你養我絕對不行。」
「哎喲,你不早說呀!給你,快去。」豆曉波笑了,敢情這小傢伙不是品德太高,而是嫌價格太低,他嘟囔著修車這幫奸商,不過自己為了幾百塊也心甘情願地當上奸商的幫凶了。不一會兒,這保安也假裝在小區來回巡邏,不少靚車的排氣筒里都塞進了黑乎乎的一團。
不一會兒,等自己領到厚厚的一摞錢時,他又想起離報到的時間不遠了,忍不住心裏在對比著領班的高薪和當警察的艱辛,那是一種多麼複雜的情緒吶。
「別笑了,各干各的。」杜立才煩躁地起身,撥著電話,委婉地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許平秋,自己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許處,可不能這麼下去了,我剛把那一撥街上套錢的驅開,過一會兒又出來了,進夜總會這位,帶著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在大街上親嘴,再等還指不定發展到什麼程度呢……什麼?還得幾天!?那得多少天呀,說實話啊,我們可真吃不消了,這些孩子可是一個比一個鬼精,都會拿著信號源和我們捉迷藏玩了……哎呀,我不是擺困難,實在是這群太搗蛋,我們根本看不住呀!」
今天帶回結果來了,DV上拍到了街頭一對情侶的熱吻,就是3號。而對方竟然是帝豪的一位小姐。
汪慎修把條幅掛在門口,條幅正好遮住了大幅美女廣告最性感的地方,他看了看掛得正不正,在美女和條幅之間,出現這麼一行另類的字眼,突然讓他忍不住發笑了。
那保安愣了下,不過馬上笑道:「白給我就要,想進來沒門兒。」
那帕薩特像抽筋一樣,「呼通通」一陣,直接熄火了。重點,再走幾米,突然像放了個響屁,又熄火了。車主焦急地下了車,泊在路邊,打起了電話。
餘罪在嚴肅地計算著聶老闆的收入,那心疼樣子彷彿是自己出血大拍賣,虧大發了。不過聶胖子此時只顧驚訝,沒發現其他,前一天這傢伙上門大言不慚說要把即時救援的業務拓展十倍,前提是你第一天的收入三七開,對方要七成,這生意精哪會相信這等奇事,平時不過一天六、七輛的,十倍是個什麼概念?等於是汽修廠不用開了,直接拖車就發財了。
「他謝我這裏的員工,有人撿了個錢包,上交到領班那兒了。」陳經理道。
自那以後,他就心甘情願淪落了read.99csw•com,過了沒幾天,夜總會的工作人員也認可這位白凈小生了,還以為是招來的清潔工。經理也不安排人看著他了,現在就算趕他走,他也未必走了。
「去財務上領份獎金,後天穿上領班服,到前台支應吧。」陳經理凝視片刻,直接提拔了。不過他沒看到汪慎修的驚喜表情,這位識人善任的老闆又補充了句:「去吧,我相信我的眼光。」
「什麼?不在石牌那一帶了?」杜立才嚇了一跳,這根據地開闢的速度也太快了,正準備派人驅散一番時,林宇婧把電腦屏幕反過來了,指著道:「他們一群人散在花園小區、珠江畔左近,最遠距離不到五公里,不會是……」
「帶上追蹤,全部出去!敢犯事,先給我抓起來!」
兩人追了上去,沒追多遠,直接原地笑翻了。
滑鼠的手指向小區停放的各類靚車,手裡拿著一卷塑料袋子,敢情是教唆保安往業主的車排氣筒里塞東西呢。保安一下沒明白,這事倒是不難,只是動機不明。他瞪了瞪眼,八成在想這個圓臉貨是不是劫匪什麼的,現在社會太亂,絕對不能以貌取人,指不定長得像笨蛋的就是個壞蛋。
複雜的沒有解決,更複雜的來了。「小王……」一聲嗲呼傳來。
「塑料袋?」聶胖子愣了,這個辦法可從來沒聽人嘗試過。
一抬頭,幾個後生已經走了,他著急地奔出來,熱情地對著上計程車的幾位喊著:「幾位英雄留步,明天都來我公司上班,我高薪聘請,干不幹?」
這個小地方沒什麼秘密,經理鍾情于這位撿來的清潔哥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而且人緣不錯,每天上衛生間的姐妹們路過都會調戲似的撥弄汪慎修的臉蛋一把,曖昧地問一句,小王,洗乾淨了沒有?
許平秋在電話里堅持說原定的時間計劃不變,安撫了杜立才一番,才放下電話。那邊杜立才唉聲嘆氣地,眼瞥到幾位外勤時,幾人同時側過了目光,生怕被組長窺到偷笑。半晌,杜立才有點懊喪地起身,撂了句:按原計劃進行。
滑鼠在花園小區外勾著手指頭,對著巡邏的保安道。那保安二十多歲,笑著問:「怎麼了?想來順點東西,這個高檔小區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不為什麼,如果是客人給的小費,我就不客氣了;但如果是客人丟的錢包,我拿了可就心安不了了。」汪慎修道。
「我……我不知道。」汪慎修一下子蒙了。
聶胖子二話不說,立時數了五百。餘罪拿著錢,笑道:「其實很簡單,往排氣管里塞個塑料袋就解決問題了。」
帝豪的頭牌俏姐兒從樓梯上向自己走來了,媚眼如絲、紅唇輕啟,上來挽著汪慎修,甜笑著邀請道:「好容易休息幾天,陪我逛街去。」
「確認,那女子叫俏姐兒,帝豪的頭牌,上次巡檢民警給我介紹的就是她。」李方遠道,幾位隊員哈哈笑了起來。李方遠猛地省悟話里有歧義,趕緊補充說明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意思啊,他僅僅是給我介紹了這個人是誰,哎我說,你們笑什麼笑?」
老闆是位身材巨肥的矮胖子,長得像QQ車的造型,眼睛像車燈一般巨大,他對著面前虎視眈眈的幾位北方佬,沒說什麼,只是掩飾不住眼睛里的愕然。一張、一張,他蘸著唾沫,數了一張又一張,厚厚的一摞錢,啪聲摔到了餘罪面前,餘罪數也未數,笑道:「聶老闆,這事你可佔便宜了,明天還會有的,可你拖輛車就二百,算起來給我一半都不到。」
周圍店門外的橫幅,都在慶祝著同一件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