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慣例，不到最後一刻，是不能通知當地警察的，萬一有個閃失，那就白來了。」餘罪道。

下樓，他攔了輛出租，在飯店吃了一頓，看看時間，隨後電話聯繫著，直驅陳經理提供的那個場所，那裡有個很讓人遐想的名字：波瀾苑。

「阿成，你們那兒有新來的小妹么？」

「啊？我？你指哪方面？」肖夢琪愣了下，莫名地心跳加快。

聯絡人，聯絡方式，各組協查的內容，一一在肖夢琪的手機上顯示出來。

「等會兒再說。」

「你們楊總隊長不懂刑事偵查，這種事情，有時候該快的地方，就必須迅雷不及掩耳……這是一個打前哨的小卒子，我們在他身上，不能耗費更多的精力。你覺得呢？」餘罪問。

「歇段時間吧。怎麼，錢又不夠花了？」

「悠著點啊，我們都在暗處，你小子可有前科，最怕出事的就是你。」

「呵呵……各有所好嘛……」

「真的假的？」

外面清清涼涼，網吧里卻是悶熱嘈雜，此人遞了張票子到吧台，直道：「開台機子。」

「你為什麼總是把自己歸到二貨一類？」肖夢琪笑著問。

簡短的動員令，是特警隊這兒獨有的氛圍。命令一下達，一群人分組準備出發，收拾裝備的、給家裡告別的，還有抓緊時間處理手頭私事的，大家都行動起來了。楊武彬和許平秋隨後從會議室里出來，安排著政委去問候問候大夥，有些家務細節，能代勞的就代勞了。楊武彬此時倒嫌許平秋有點婆婆媽媽，笑著道：「老許，沒看出來啊，你還真是有心人。」

「可咱們的力量不夠啊。」李玫道。今天還扮傻妞進網吧玩了會兒，這活兒幹得她老刺|激了，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將嫌疑人抓捕歸案。

肖夢琪只是笑了笑，除了案子，她不作其他發言，相處多日，她也漸漸習慣這種沒底線的氛圍了。

尹南飛是在會議室外的拐角打的電話，吃癟后他心裏老不舒服，訕訕收起了手機，看到總隊長和政委來了，趕緊奔回了會議室。

「好不好辦？咱們在這兒幾乎是孤軍啊。」曹亞傑接上了。在這兒幹什麼也得偷偷摸摸，連地方警察也不能知會，不像辦案，倒像作案。

「吧嗒」一聲，肖夢琪把電話給扣了……

「尹南飛，你帶隊赴北海市，追蹤三號人物——阿飛。」

「玩牌我可是菜鳥水平……餘罪呢？」肖夢琪沒看到人。

不過不好當也得當下去，沒人注意到，他又默默地給那幫玩的人燒熱水、準備水果了。

「哈哈……那倒是，我就怕找不出來。真找出來，就有辦法整嘍。」許平秋笑著道。

對了，還有這位吃貨，找路的方向盤不太強，可找飯店是一找一個準，找到的地方絕對價廉物美。泊好車，幾個人魚貫而入，要了包間，一天的工作結束，此時才能夠放下心來好好地吃一頓了。

肖夢琪奔出樓下，在門口的超市轉悠著，卻沒有找到餘罪，電話聯繫時，沒想到他就在賓館門前，等她去而復返時，看到了夜幕下的餘罪正倚著鐵藝柵欄，正抬頭看著一ｒｅａｄ.99ｃｓw•cｏm株高大的榕樹。

畫面，定格在霓虹燈閃爍的招牌上——波瀾苑。

別人的疑問，他總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了，在這一點上，肖夢琪是自嘆弗如的，而且來吾寧幾日，不管是逛街、進酒吧、泡網吧，還是到哪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餘罪簡直像嚮導一樣，帶著這一組人把王成的底子挖了個七七八八了。

「查了，在深港，只能定位到移動信號塔周圍。」李玫道。

「辦過，都不止一回了。」餘罪道。

「電信區80號……切。」服務員給了他個白眼。

餘罪笑得更歡了，男女之間的曖昧，偶爾來一下無傷大雅，還能調節情緒。比如看這位女領導緊張的樣子，兩腮通紅，饒有興味，餘罪笑著說：「從心理學的角度講，異性之間第一次見面，都會很自然地往雙方進一步發展的方向意淫一下，這個理論正確嗎？」

「那好，咱們先吃飯……今晚的監控讓外勤負責吧。」肖夢琪電話上安排著后一輛車裡的隊員。

「沒事就好……我下了啊，玩會兒遊戲……」

她風風火火走了，史清淮訕笑了笑，現在這個組裡，上級認可的領導是肖夢琪，而隊員認可的領導卻是餘罪，他這個夾心餅乾可不好當。

他的腦海里閃過旖旎的場景，趕緊關電腦離開了網吧，這夜晚看來得找點刺|激才行啊。

「這話我得很嚴肅地告訴你。」餘罪正色道，面對面地看著肖夢琪，然後很誠實地吐了個字，「有！」

兩個人相視而笑，看得出餘罪並不那麼二。肖夢琪笑著把總隊派駐先遣小組的情況說了一遍，解冰、尹南飛餘罪都認識，這位趙賀卻陌生了。肖夢琪介紹道，這位是之前在刑偵支隊任職的一位，曾經是打擊五原車匪路霸的總指揮，這次也被省廳調出來了。

「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快餓死了。」有人插|進來了，是滑鼠，他負責開車，在陌生的城市開車可不好玩，跟著導航走了不少冤枉路。

「我怎麼沒看出來？」楊武彬愣了下。

「是！」

「準備一下，今晚零點出發，老規矩，該交代的事都交代一下，放下所有包袱，輕裝上陣。」

「他們的行動，將以咱們為首，而且，總隊的命令是，我們這個核心小組，可以隨時調撥他們的人員。」肖夢琪道，這是一個殊榮，不過看餘罪根本無動於衷，肖夢琪有點兒奇怪地問，「喂，我怎麼覺得你對什麼好像都沒感覺？」

全體起立了，楊武彬道：「解冰一組，赴深港市，追蹤浮出的二號人物，寶哥。」

「就到這兒……嘗嘗狗肉去，兄弟們，怎麼樣？」滑鼠在問，附議一片。

「沒問題……」

「那什麼時候出去？」

「是！」

「不光嫌疑人，男人進去都那樣。」餘罪道。

「能怎麼樣，不花完錢，你見不著人的。」

「嗯，回去吧……我再想想，怎麼樣才能追到……」餘罪像在自言自語。

「這種事，聲勢越大越壞事……現在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暴露，多跟幾天時間，能挖出來的東西更多，那比抓起九_九_藏_書來審訊還管用。」餘罪道。

「要不說你沒腦子呢。我問你，他為什麼只有和寶哥的聯繫記錄？」許平秋一句話問愣楊總隊長了，隨後解釋道，「因為這是單線聯繫，是團伙慣用的手法。你抓到一個，只能牽出一個人，而不是牽出一個團伙來，這中間只要稍有差池，就成一鍋夾生飯了，很可能因為證據力度不夠而無法定罪，特別是這種證據很可能早就已經銷毀的案子。」

「這是關心，不是有心，萬一有家事影響心情，工作也干不好啊。幾千裡外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許平秋道，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夥子，總是讓他有種寶刀已老的感覺。

「你覺得呢，餘罪？」肖夢琪徵詢著。

「那是因為，太文藝的方式，不適合我們的職業。」肖夢琪笑道。

青山路，188號，新世紀網吧的牌子，夾雜在商鋪中叢中。有一個寸發、精瘦個子的男子，二十多歲，在商鋪的雨檐下奔跑著，偶爾躲著雨，到了網吧門口，一閃身進去了。

「為什麼？可能是同夥啊。」李玫道。

「試試就知道了，我們這兒服務沒有縮水的哦。」

「不要太樂觀，這種案子的變數太多，而且很難拔根，從這個嫌疑人王成的聯繫記錄就看得出來。」許平秋道。

「是！」

「是！」

「要是這一夥的話，那就沒錯了，不過這樣的話難度就更大了啊。一個團伙數人，分散在數個城市，萬一他們有特定的聯繫方式，一個人失聯，其他的溜了就不好辦了……可要是同時抓捕，那得多大動靜啊。」餘罪道。

車行駛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飯前是一段瞎聊的時間，這時候終於可以打開窗戶，感受一下雨後清新的空氣了，初來乍到的，其實還真有些想家。

這話惹得幾位男性全哧哧笑了，李玫面紅耳赤，直說這幫貨越來越沒底線。

這座精緻的南國小城此時籠罩在蒙蒙的細雨中，滿街飄蕩著五顏六色的傘，像雨中怒放的花兒，加上闊葉的榕樹，精緻的建築，組成了一幅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景。

「聽口氣像老大啊。」俞峰道。

「還得再等等……寶哥，阿飛，看來要想抓捕這個團伙，比咱們想象中的難度大，還不是一座城市的……這個藍爺，你們覺得像頭目嗎？看啊，王成說了這樣的話，『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藍爺的水平？』」肖夢琪問。

追蹤，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那地方是不容易進去的。

餘罪似乎被刺|激到了，扭過頭來，看了肖夢琪一眼，解釋道：「哦，我不是說追你，我是在想怎麼追到這撥嫌疑人。」

「這太文藝了，我們二貨是吃飽了犯愣，餓了發獃。」餘罪道。

「我覺得也是，因為對你很有感覺，看來我也是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了。」餘罪正色地說了句，還給了肖夢琪一個無比誠懇的眼光，然後又扭頭擺了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滑稽動作，氣得肖夢琪直想朝他臀部猛踹一腳。

「我重申一遍，我們現在還沒有更確切的信息，不過很快就能出來，追蹤時大家一定https://read.99csw.com要保持高度警惕，這一跨地區的作案團伙，他們的反偵查能力是相當強的，沒有家裡的命令，除了追蹤，你們不能做任何打草驚蛇的事。」

得，估計又鑽滑鼠那兒去了，她踱過兩個房間，已經聽到了裏面嚷叫的聲音，敲門而入時，順手把總隊的通知遞給史清淮。肖夢琪看看那幾個玩興正濃的，李玫、曹亞傑、滑鼠、俞峰，四人鬥著地主。史清淮看完把手機還回來，笑著道：「還是他們玩得高興，要不，你也過來玩玩？」

「余兒啊，你以前是不是跨省辦過案？」俞峰問餘罪。

「不會吧，我對你就挺有感覺。」餘罪突然道。

「追不到的，你不是我的菜。」肖夢琪咬牙給了餘罪一句話。

「剛才還在，估計到外面透氣去了。」史清淮道，他也不清楚。

「還沒開始花呢，我是覺得待家裡沒意思，不如出去玩刺|激。」

聊了會兒天，他關了QQ，進入自己的遊戲賬號，得意地操縱起鍵盤。這一玩起來，就沒時間概念了。等換了幾個常玩的遊戲，他覺得肚子有點餓時，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了。不知不覺玩了幾個小時，他伸了伸懶腰，關遊戲的時候，又打了開QQ，翻著聯繫人，找到一個，輸入了一行字：「陳經理啊……」

「哦，那倒是，這群人真邪了，受害人的車輛，愣是找不著一個實物。」楊武彬道，這麼一說，似乎難度又無限加大了，他追著許平秋問道，「老許，那全靠你了啊，抓人我們在行，這整人的事，還得靠你們。」

看到此處，她起身出了房間。小組下榻在吾寧飯店，她和李玫一個房間，不過這時候，李玫肯定被那群人拉去打牌了，她去敲了史清淮的房門，沒人；又敲了敲俞峰和曹亞傑的房門，也沒人。

「有啊，大佬你有興趣來試試啊……」

「這個死東西。」肖夢琪似乎被點中了要害一般，有點兒心虛，她又從頭捋了遍嫌疑人這幾日的行蹤，卻越來越發現餘罪說得有道理了，不是核心人員，單線聯繫，先行控制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如果能安全地控制一個，那偵破的主動性，可就會大大提高了。

「啊？你又想胡來了？總隊沒有命令，誰敢抓人？」肖夢琪被餘罪的想法嚇了一跳。

總隊已經派遣三個小組分赴深港、濱海、北海。

打字打到這兒，男子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網吧這裏亂得緊，一群學生樣的在吼著，還有一些不三不四的貨色，都不知道幹什麼的，喲，他還看到了一個很胖的妞吃著冰激凌從吧台走過，真扎眼。

「這能說明他根本沒有生活目標，是在瞎混日子……而且他的通話記錄中只有寶哥的聯繫方式，問阿飛的情況也是通過寶哥問，我想，他們可能僅僅是單線聯繫，這樣就算抓了這一個，也驚動不了其他人，而且我們撬開他嘴的時間，至少有十二個小時……」餘罪道。

每天都要面對很多這樣曖昧的話語，這裏的女網管早混成精了。男子笑了笑，進了網游區，找到機子坐下，開機，然後叫了兩聽飲料，慢慢九九藏書地飲著，隨手點著電腦，在等待遊戲進入的時間，他打開了QQ，輸入了一行字：「寶哥，你那兒情況怎麼樣？」

「對於用下半身思考的男性，是正確的；不過對於更期待安全感的女性來講，大部分時候是不正確的。」肖夢琪道，對於這種話題的調侃，她竟然不覺得反感。

一輛車的局促空間里擠著好幾個人，李玫道：「解析出來了……這是遊戲賬號，他愛玩的遊戲有四種，還有他的QQ號和密碼，我剛登錄了一下，把他的聊天記錄拷下來了……好像和一個叫寶哥的有聯繫……還有這個陳經理。」

「那是因為，我們名副其實。真正的疑問是，你為什麼總喜歡往二貨堆里湊？」餘罪笑著回道。

「很可能他知道得根本不多……咱們的追蹤只發現了他一個人，對外聯繫很少，睡到中午起床，然後在網吧打遊戲，再然後……哎喲，這傢伙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啊。」餘罪道。

「這能說明什麼？」肖夢琪道。

「玩吧，真想不通，弄倆錢就整裝備，比阿飛找妞兒都不如……」

餘罪指責著，彷彿肖夢琪才是下屬一般，說完了，這傢伙還老氣橫秋地背著手，邁著八爺步子往酒店門廳去了。

案子進行到這個時候已經到實質性階段了。這個拼湊的支援小組在專案組大放異彩，作案車輛、作案人的落腳點，以及恢復三位疑似作案嫌疑人的肖像，都出自他們之手，而龐大的外勤力量，僅僅在大同市查到了已經被消解成一塊廢鐵的作案車輛。專案組討論派遣省外的小組時，這打前鋒的重任又落到他們身上，肖夢琪細捋著記憶中這兩周忙碌的事，簡直像夢一樣，一眨眼，她已經帶著人奔赴千里之外的吾寧市了。

「嘿嘿……OK！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給我安排好啊。」

「喲，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肖夢琪開著玩笑，和他站到一起了。

「嗯，應該是。」曹亞傑附議。

「那是雞頭，什麼同夥。」餘罪道。

這次的陣容很精幹，重案二隊來的解冰，特警總隊的外勤隊長尹南飛，市局刑偵處的趙賀，還有配給各組的技偵人員，楊武彬掃了一眼陣容，大致介紹著案情：「……我們幾天前派出的先遣小組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已經查明和嫌疑人聯絡的幾位劫匪，第二批三個組，每組四個人，你們的任務是到當地獨立展開工作，直接向家裡彙報。抓捕時機成熟之後，家裡會通知地方警力協助你們，在此之前，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把他們的身份、住址、家庭、財產、有無武器等所有情況，摸得越清越好……現在，我命令——」

「陳經理不用查。」曹亞傑道。

「不用監控，不到明天日上三竿，他根本出不來。」餘罪道。這地方幹什麼的，李玫也多少清楚點兒，她不服氣地回了他一句道：「好像你是嫌疑人，也去過似的。」

「是！」

「哎，夢琪，明天的安排是什麼？」

曹亞傑、俞峰哧哧笑了，李玫面紅耳赤，肖夢琪卻是拍拍她的肩膀嘉許道：「幹得不錯，跟了他幾天ｈｔｔps://ｒｅａd.9９ｃｓｗ•coｍ，今天的收穫最大……哎對了，能查到另一端的接入地址嗎？」

八月六日，廣西省，吾寧市。

「喂，那我回去了。」肖夢琪道。

「那想我啦？」男子舌頭舔舔嘴唇，湊上去問，「我也想你啊。」

餘罪笑了，笑里有點兒不懷好意。肖夢琪顯得更緊張了，尷尬道：「我……我……有男朋友，儘管在我的眼裡你也很優秀……不過，恐怕我們只能保持工作關係，這些話我得提前說清楚……你不會介意吧？」

服務員一看，老客戶了，笑著問：「好久沒見你了。」

「你指什麼？」肖夢琪道，「現在只知道幾個昵稱，寶哥、阿飛、藍爺，貿然抓他，要是沒有審訊出結果，那怎麼辦？」

「那當然，出了問題你還想在外面瀟洒啊？」

「你這工作幹得，誰敢說不好……這次要把這伙劫匪拿下來，我看部里得給咱們一個表彰了。」楊武彬興奮地道，案情推進的速度大大超過了預期，他的期望值也隨之越來越高。

不管是調侃還是工作，餘罪講出來的話總是有點兒聳人聽聞。肖夢琪沒主意了，餘罪笑了笑道：「你該請示一下許處長……我就是建議啊，不過看你這樣，以前沒幹過外勤，想在我們身上刷點兒經驗是吧？那你得出類拔萃呀，一味聽命行事，你是出不了頭的。」

對方是手機QQ在線，很快回過來了：「沒事啊，我都閑得無聊了。」

「嗯，這個可以有……我在想，是不是能用一種溫柔的方式，把王成搞定。」餘罪道。

「趙賀，你帶隊赴濱海市，目標人物——藍爺。」

想到此處，她摸出手機，直接向總隊長彙報了……

「不錯啊，陣容規格不低。」餘罪笑道。

他知道，總會有解決辦法的，看到即將出行的一干隊員時，他記不清這是總隊第幾次出省辦案了，有載譽而歸的，也有無功而返的，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信心很足，似乎覺得這案子和那次兇險的濱海之行相比，有點小兒科了……

剛坐下的時候，肖夢琪的電話響了，她告辭出了包間。電話是尹南飛打來的，她猶豫一下，不過還是接起來了。電話里尹南飛問長問短，每每這些關心，總讓她有一種厭煩的感覺。她不耐煩地對著話筒說：「南飛，你別這麼婆婆媽媽行不行？不知道我出任務啊！」

「我找找他去。」

「沒事，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藍爺的水平？我可是一點兒問題都沒出。」他繼續敲了行字。

說完他又把頭扭回去了，這下倒把肖夢琪搞得臉紅了，她扭頭便走，走了一步，又猛驚醒，回頭時，恰恰看到了餘罪偷瞟后迅速轉頭的動作，把她給氣得又跑回來了，和餘罪站到了一起，心平氣和道：「調戲女領導，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是吧？」

「在，哪位……」

「寶哥，你太膽小了吧，隔著幾千公里呢……對了，阿飛他們呢？」

「粗話我就不說了，告訴我，除了逗逗女性之外，你對嫌疑人還想了些什麼？」肖夢琪終於找到一種能表達自己想法的方式。

「那個先放放，八字沒一撇，想那麼遠幹嗎？」曹亞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