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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誰是幕後大佬 人若有情

第三章 誰是幕後大佬

人若有情

「難道沒有點成就感?」曹亞傑問。
「我怎麼覺得你不是想負擔損失,而是想讓我心裏有負擔?」栗雅芳直道,拉著救兵,「是不是李姐?」
「對,這才是男人。走曹哥,整兩瓶二鍋頭咱繼續喝去……我也想開了,明兒咱也去泡幾個妞怎麼樣?男女之間還不就那麼回事,去不去?喝高了一睡方休。」餘罪邀著。這讓人蛋疼的話得到了曹亞傑的響應,他一骨碌起身,豪氣頓生道:「好,喝就喝,反正我也沒地方去。」
「多疑,絕對是多疑?你在深港,怎麼可能發現人家劈腿,要沒有呢?要是故意氣你呢?」餘罪反其道而行,叫囂著。
「那也是我的灰色收入,有本事你自己整去。」餘罪拂袖就走。
「我要跟你絕交。」滑鼠一抹臉,氣著了。
……
滑鼠緊追不捨,對於熟諳治安上規則的他,當刑警還施展不開,不過他那雙利眼肯定發現不少東西了,湊上來小聲道:「不但灰色,而且是違法收入……少跟我裝,深港你幾次出入金店,而且脖子上掛了條那麼粗的金鏈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說著一仰脖子,一大茶杯三兩多,眨眼喝下了。看得眾小警瞠目結舌,敢情這位比肥姐還剽悍。
餘罪不是不借,而是這貨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正事,估計在治安上已經過慣了有了胡花、沒了賴賬的日子,一下子回到刑警上剎不住車,捉襟見肘了。
「對呀,你來這兒她就不樂意,興許是逼你回去呢?」俞峰也勸著。
「哎,算了……我都想開了。」曹亞傑抹著淚,像是自言自語道,「她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最初幾年還和工人一起安監控……這家業呀,也有一小半是她掙下的。既然留不住心,何必要強留人……我決定了,她想幹什麼,我都成全她,她想要什麼,我都給她……不就是個小公司,不就是倆錢嘛,她難道真以為我在乎的是錢。」
滑鼠說著,又有點上火了。兩人在電梯里,你擰著鼻子,我揚著腦袋,都耍小脾氣了。
「你要有那志氣,就不是這德性了。」餘罪快步走,根本不懼威脅。
「呸!」餘罪對著那張大餅給了個答案。
「態度不誠懇那不行,再來兩杯。」滑鼠也使上壞了,進門就是幾大杯,先把餘罪的氣勢給打壓下去了。說說笑笑中,栗雅芳看得很是喜歡。這種親密無間的氛圍,特別是李玫,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笑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她本來有點不適應的,不過被李玫拉著二對四猜骰子,一玩起來贏多輸少,漸漸地融入到這種無節操的瞎高興氛圍中。
俞峰聽得剛吃的一下子噎住了。
對了,這些天老曹一直沉默寡言,失戀的小樣扮了個十足。三個到總隊不遠的地方下了車,接送車一走,俞峰突然發現醉醺醺的餘罪像是一瞬間清醒了一樣。他奇怪地問著:「咦,酒消化得這麼快?那在席上裝什麼孫子?」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路牙不走了,抹了幾把傷心淚。看來是真到九-九-藏-書傷心處了,眼淚流得嘩嘩的,餘罪和俞峰勸也勸不住。
你猜三,我猜三,這杯不幹讓誰干。
「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呢?」栗雅芳嗔怪道,一大杯子遞上來了。
於是借錢的事,直接黃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沒想到氛圍是如此其樂融融。席間老栗也來了,刑偵總隊這幾位在深港救了去觀展的女兒,那事最後也沒有後患,老頭可感激不盡,頗有江湖味道地給每個人敬了一杯。
俞峰不屑,直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個官啦?李姐的警銜可是比你高几階呢。」
「余組長,做人不能這麼賤吧,喝點酒也搗鬼?」俞峰義正詞嚴地呵斥著,然後一拽餘罪胳膊笑著話鋒一轉道,「好歹也得教教屬下吧?」
「是啊,我也有。第一次有,當我們抓到一個又一個犯罪分子,當我們慌手慌腳,總算救回了一個又一個受害人,我就覺得,這種生活的意義,要比賺上幾單生意好得多。」曹亞傑道。噓了口氣,看了看夜色中的總隊,眼光中,從未有過如此的眷戀。
本來挺好,不過看看栗雅芳的臉色有點變了。她哭笑不得地看著父親,這一眨眼,可小了一輩了。眾人吃吃地笑著,她不悅地剜了餘罪一眼,一轉身倒了好大兩杯,遞給蒙頭蒙腦的餘罪,笑吟吟道:「余警官,你和我爸稱兄道弟,我這做女兒的,不敬您一杯,說不過去呀,來……我先干為敬啊。」
「應該的,應該的。」老栗一拿大杯。
你猜二,我猜二,哥倆犯事在一塊兒。
「我也不想說啊。」餘罪硬憋著,眼凸著道,「可我真不行啦。」
「怎麼?喝吐血才叫英雄,誰給發獎啊?」餘罪剜了句。
「行了行了……大家發泄一下對他的怨恨以及不滿就行了啊,真喝多了,我怕他犯錯誤。」李玫攔著玩得興起的俞峰,好歹放了餘罪一馬。栗雅芳沒喝多少,看這情形,好像餘罪的群眾基礎不怎麼樣嘛。她小聲問著李玫道:「李姐,你們怎麼都針對他呀?」
「什麼意思?那不恰恰證明,沒人動過。」餘罪道。
「怎麼倒,面對面看著呢。」俞峰問。
「簡單,喝完手一抹,抹的時候邊吐邊抹,最好手裡夾個餐巾紙,一抹就少喝半兩;要不喝的時候直接倒脖子里……哎喲,絕對管用,就是喝完內褲都濕了。」餘罪道。
「嚴格地講,他現在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欺負他比較有成就感嘛。」李玫得意地笑道。
李玫一時語塞,面紅耳赤捶著餘罪。餘罪抱著頭,嘻嘻哈哈地笑著,連栗雅芳也被這檔子粗鄙玩笑逗得直打顛。
滑鼠就在樓下等,看到餘罪,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奴顏婢膝、滿臉諂笑。
餘罪嚇得喉嚨一堵,快噴出來了,表情極度難受地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著:「不行啦。」
「就是啊,為個女人,有啥想不開的?」餘罪勸道。
身後,哄堂大笑,栗雅芳笑得花枝亂顫,果真是相當有成就感。
李玫有優待,是栗雅芳親自送九-九-藏-書的。滑鼠有歸宿,說得興高采烈,樂顛顛地回家了。俞峰和餘罪都住在總隊宿舍。說要送老曹時,老曹卻是要去總隊和他們倆搭伴。
於是三個失意的男人,藉著酒意在茫茫的雨夜中踉蹌著,在肆無忌憚地歡唱著。夜幕遮住了他們的形色,卻遮不住那放浪形骸的聲音:
五洲大酒店,出名的宰客之地,很符合栗雅芳的身份。下車就有門童給開門,一眼就能看到金碧輝煌的大廳,巨大的水晶吊燈,處處透著土豪氣。
「學不學我的事,那你得教啊……哎,對了,是不是嘔吐大法啊?」俞峰好奇了。
李玫說了:「這是受你感染好不好?你連處長都敢罵,我們還不敢灌你個副科,切!」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愛的只有你。吃喝、嫖賭,咱們在一起!
你猜一,我猜一,看誰肩上一毛一。
「咕咚」一聲,李玫的臉上肉就顫一下;「咕咚」兩聲,俞峰的眼皮就跳兩下;「咕咚」三聲,見底了。栗雅芳拍著手,似乎很興奮,似乎很欣賞,一豎大拇指:「海量,這才像男人。」
「對方是誰?你吭個氣。這口氣兄弟們替你出了,大不了拼著這身警服不|穿了,干他個生活不能自理。」餘罪勁上來了,捋著袖子,安慰著綠帽大哥。
警中勸酒小曲出來了,拍著巴掌,敲著盤碟,數著腦袋過,數住誰不喝,連挖苦帶刺|激加上灌酒。在李玫、滑鼠這兩個作弊高手的操縱下,自然是點誰是誰,三圈下來,倒有一半把餘罪給將住了。兩瓶過後,余兄弟已經被眾下屬灌得吐字不清,眼前直晃小星星了。
「可我怕加重您的身體負擔啊?」餘罪笑著道。眾人都笑了,李玫伸手一卡餘罪脖子,作勢要罰:「來這麼遲,還扮大腕呀?」滑鼠可逮著機會,倒了一大杯酒,俞峰捏著鼻子,李玫毫不客氣地給灌下去了。
這一席吃得確也是賓主言歡。栗家一對父女也是經歷這一事,對於眾警的看法上了一個層次,席間感謝不斷,尤其是對那位從衛生間回來,再也不敢逞英雄的余警官。席散之時,這父女二人安排得極其周到,一輛大商務把赴宴的幾位挨個送回家。
「兄弟哪,我也是警察。其實我很恨自己是警察,太敏感了……這次回來,一下子就發現太多的蛛絲馬跡了。」曹亞傑嘆著氣,羞於啟齒了。
「你呢?」曹亞傑不答反問。俞峰想了想這數月摸爬滾打的生活,回味了下這個案子的偵破。他笑著道:「我比較喜歡這個環境唄,沒什麼鉤心鬥角,也沒什麼壓抑。」
「個數對,可牌子錯了……傑士邦變成杜蕾絲了?你說我他媽能不起疑么?我一問,她直接告訴我了,說我無法滿足她的需要,我是警察,我有自己的事,我總不能天天和她滾床單吧?」曹亞傑憤憤不已道。
完了,這算是把餘罪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了。他梗著脖子,看著那一大杯子液體,手有點發抖,偏偏栗雅芳笑吟吟湊上來激將著:「要不,余警官,我read•99csw•com替你一杯?」
兩人笑得直嘚瑟,此時大雨初歇,步行在清新的雨夜空氣中,走得歪歪扭扭。不經意俞峰迴頭,卻見得曹亞傑落寞地踱步在身後,他捅了捅餘罪,餘罪回頭,也看到了。兩人耳語片刻,一左一右跟著曹亞傑,俞峰道:「曹哥,我覺得你應該想開點,你就再差,也不會比我更差吧?」
「那是一方面,喝酒有絕招,第一得會賴,第二得會吐,第三呢,得會倒。」餘罪道。
「曹哥,這個蛛絲馬跡,您是用什麼技偵手段發現的?」俞峰哭笑不得了。
「少來了,我這錢也是借的。」餘罪不通融了,一遇到錢,兩人大多數時候就不是兄弟了。
「這就是你唯一讓我佩服的地方……所以,我要待在這兒,反正我到哪兒也是個物質上苦窮逼,還不如在警營找點精神上的土豪感覺呢。」俞峰道。曹亞傑笑了,餘罪表示支持。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如此,當個小警算個屁,可要脫了警服,那恐怕連屁都算不上了。
俞峰和曹亞傑都側著頭,嚴肅地看著他。盯得餘罪不自然了,曹亞傑突然問著:「那你拼了命往下找真相,豈不是比我們更傻?」
餘罪一個小時后才到吃飯的地方。本來不願意去,可架不住肥姐的電話騷擾。不過最終還是滑鼠一句管用,一說人家把錢給還回來了,餘罪就在街上買了身干襯衫和褲子,打了個的飛速趕來了。
「曹哥,我覺得你這人是不是有點感性了,太多愁善感了。興許你女朋友是耍小脾氣,不是真要跟你分手。」餘罪勸道。
「有,在機場。那麼多原來高高在上的領導來迎接咱們,我就覺得,這身警服沒白穿。」俞峰道。
哎喲,這哪是想開了,還是放不下嘛。俞峰咬著嘴唇,苦臉了,沒敢往下勸了。
「可除了提錢沒其他事啊,我倒想讓你提拔我,你行么?」滑鼠不樂意了,十萬塊最終全部是餘罪掏的,根本沒有動同學們湊的那些錢,理論講,他還欠著餘罪五萬,不過現在持平了,人家不要了,也就不欠了。既然不欠,估計就有再欠點的想法了,他覥著臉求著:「真的,借我點,你說月月還完房貸,就只剩幾百塊錢了,在治安上還好點,到咱們這清水衙門,連車都養不起啊。」
……
卻不料栗雅芳扶著父親笑著道:「爸,您也應該再敬您這位兄弟幾大杯,就是他救了我。」
「是嗎?他居然是你們上司?」栗雅芳領教過了,以前的形象有點招人恨。這會兒嘛,看餘罪已經恢復了平頭樸實的扮相,倒是蠻順眼的。不過卻沒想到他的級別還不低。
喝的是三十年陳釀,一大杯子灌得餘罪差點嗆住,喝完了有點委屈地說:「我就知道,自打提了副組長,你們就各種嫉妒憤恨,完全不顧點兄弟之情。」
餘罪慢慢地回頭,然後對上了滑鼠那張笑著露出大牙的大餅臉。不用說,那姦邪的笑容,絕對把兄弟當肥羊了,要挾你給他分點好處呢。
「曹哥,那為什麼組織徵求個人意九九藏書見,你還偏留在總隊?」俞峰關心地問著,沒理會餘罪。他覺得要痴情,曹亞傑算一個,餘罪絕對算不上。
「呵呵,也是……哎,有時候到那個份上,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像打架打紅眼了,非要把對方打趴下,那時候根本不會顧及什麼後果。」餘罪撇撇嘴,淡淡地揭過了曾經的榮譽。
「喂喂,余兒……等等,別走……我說你別生氣呀,我就借錢,又不是搶你錢……咱兄弟這麼多年,至於嗎?借你倆錢嚇成這樣,不借了還不成……好像就你有錢似的……切。」
「不是不給你,而是信不過你的人品。真需要錢,明兒讓細妹子給我打電話,我沒二話。」餘罪想到了一個通融的辦法,能拴著滑鼠的,就細妹子了。
嗯,恢復了。見到餘罪有點不太自然,兩人吵過罵過還扇過一巴掌,再怎麼樣也自然不了。栗雅芳倒是大方,端著一尊高腳杯子起身道:「今天專門請各位啊,一是感謝人民警察不但救了我一命,還追回了被劫的貨款;二是特別向余警官抱歉,那天我有點激動了……對不起啊。」
「那倒是……我自打見了老郭從深港回來,就像得了案后恐懼症一樣,老夢見林姐犧牲了,缺胳膊短腿了……哎喲,呸!我這臭嘴,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哪怕就知道她現在在哪兒也行,知道她很安全就好……哎喲,連這個願望也滿足不了。」餘罪稍有點難受地說。擔心,本身就是一種煎熬,特別是你無從知道她的近況,那種日思夜想的擔憂會越來越甚。
「不是我小看你,這玩意兒你真學不會。」餘罪道。
「啊……呸!」滑鼠翻著白眼,給了餘罪個簡練的回答,明顯怕老婆知道。
曹亞傑搖搖頭,無語。
「怎麼樣?兄弟兄弟,有錢有義……我又不是不還你,借兩萬急用。」滑鼠看餘罪這表情,以為得逞了。
餘罪喝得暈三倒四,被美女誇成這樣,忍不住要嘚瑟了。
「噗噗……」該為兄弟傷心的時候,俞峰和餘罪都噴笑了。
「你倆一個是有錢了,在找點心理安慰。一個是啥也沒有,在找精神意淫……嘎嘎……咱們這操蛋職業,你抓多了,很快就會麻木了。」餘罪笑著道。
「小看人民警察……捨命陪美女啊,還有美女她爸。」餘罪咬著牙,「咕咚咕咚」往喉嚨里灌上了。
「看看,這是男人的陰暗心理在作祟。」餘罪道。
自然是那一耳光了。其他人吃吃地笑,餘罪端起了杯子,碰了個,笑著道:「我還真一點都沒介意,倒是我們對不起栗總您了。」
「啊,剛提的,副組長……呵呵,警銜比我低兩階,居然爬我頭上去了。」李玫不忿道。餘罪有點迷糊了,接著話茬兒道:「李姐,那你期待我爬到你身上什麼地方?」
「我告訴你們,你們別笑話我啊……我走的時候,我的床頭櫃里還有兩盒安全套,用過兩個,還有十八個……回來的時候,還是兩盒,十八個……」曹亞傑平靜地、嚴肅地推理著。
「少來了,你繳的存摺才多read.99csw•com少錢,我懷疑你把深港撈的早轉移了。瞞得過組織,豈能瞞過兄弟?」滑鼠突來一句,奸笑著。
這不,僵起來了,滑鼠惡狠狠地威脅:「胡說,你小子這絕對都是灰色收入。」
「都是兄弟,誰怨誰呀?敬您老一杯。」餘罪放開了,原形畢露了。
走了不遠,兩人看著曹亞傑落寞的表情,有點跟著唉聲嘆氣了。曹哥卻又是一種生活了,分局治安上原本就掛副科的位置,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當時組織談話都在想最可能走的是他,可偏偏站出來不走的,他是第一個。再加上生活上的變故,反倒讓兩個苦窮逼兄弟有點同情他了。
餘罪可知道為什麼,毫不客氣地伸著手:「拿來。」
「是嗎?我怎麼聽說,有人這些天一直往禁毒局跑?好像也想不開啊。」曹亞傑笑著回了句。一說這個,餘罪「哎喲」了聲,難過了。曹亞傑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呀,你要是真喜歡,就未必能真看得開。」
餘罪還真是不介意。沒想到十萬塊去而復得,人家真這麼大度了,他反而不好意思了,笑著道:「栗總,其實是我們有錯在先……那輛車,多少我們得負擔點吧,要不心裏過意不去。」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好的就是你。鈔票、美女,都他媽不如你!
「幹什麼了?我可向組織全部上繳了。」餘罪停下了,氣著了。
放罷,放下杯子,捂著嘴就跑。
有時候兄弟就像兩口子,沒人的時候吵架拌嘴,倒也不影響有人場合親親密密。兩人一前一後進來的時候,俞峰、曹亞傑起身相迎,李玫拉著椅子埋怨著餘罪遲到了。餘罪很沒誠意地道了個歉,然後掃了眼居中而坐的栗雅芳。
「就是嘛,大丈夫何患無妻……今晚我就給你找一個。」餘罪攬著曹亞傑,悲憤的曹亞傑感染了餘罪的破罐精神了,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把俞峰也叫上。
這兩人一笑,曹亞傑卻是將積鬱的憤意全化成了一抹淚水。他抹了把臉道:「……我什麼都給她了,買了房子,她是戶主;公司法人代表,是她……她就一鄉下丫頭,啊,當年老子在人才市場招她的時候,她窮得一天啃三頓方便麵……你們說這人變得怎麼這樣啊,我就追求追求理想,才追求了幾個月,她就和別人搞上了……嗚嗚……我他媽這警察當的,警帽都成綠色的了。」
「只要不提錢,什麼事我都答應。」餘罪奸笑道。
「哎。」滑鼠有點不舍地把卡還給餘罪。餘罪拽,他捏得很緊,又拽,他還是有點不舍。餘罪另一隻手一伸,一咯吱他的腋,那貨「嘿嘿」一笑,冷不丁地放手了,餘罪飛快地塞回了自己口袋。
「對對對,只談感情不談錢啊。真沒意思,栗總都叫我姐了,餘罪啊,你要真過意不去啊,那成,以後多請姐吃兩頓,減輕一下你的心理負擔。」李玫大咧咧道。
輪到餘罪,老栗直道:「謝謝你啊,小兄弟,咱們以前有什麼過節,這頓酒後,全揭過了啊。」
「哎,余兒,跟你商量個事。」滑鼠湊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