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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余隊長的獨門秘訣 各有心思

第二章 余隊長的獨門秘訣

各有心思

「要吃就吃狠點,是咱們贏了。要輸了,人家照樣不會留情。」餘罪眼神凜然,已經停不下步子了。
那檢察廳的幾位來人急了,齊齊奔向邵萬戈。餘罪一揮手,凜然道:「快走……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車上,郭宏彪斟酌著語氣,想著該彙報什麼,該用什麼樣的言辭最合適,因為這事太大了,大到他不敢想象後果。
「接下怎麼辦?」眾人問。
「誰呀?敢攔的一塊抓起來。」樓里吼著,接著餘罪帶幾人就衝出來了,一看制服,笑了,「喲,自己人啊。」
「那……這賬似乎又要算到你頭上了。」夫人好鬱悶道,替丈夫惋惜了。
「還有件事啊,你開槍傷人,我們隊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這種案子,重案隊是不會放過的。你也太黑了,搶賭資就搶賭資,還開槍?」董韶軍小聲提醒著,覺得餘罪太黑了,拿錢就罷了,還傷人家。
不過直接的後果是,針對賭客的筆錄也沒法做了,反而刑警隊的同志們開始接受詢問了……
「嘟嘟」的忙音中,郭總隊長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在想,似乎權力也不是萬能的,越處在高位,權力受到的牽制和局限就越多。
任紅城驀地抽車,吃掉了已經到棋眼上的卒子,然後謔笑著看許平秋。老許一臉愕然,顧頭不顧腚了,再看棋面,輸得只剩兩卒一士,而老任手裡,還有一隻大車。
於是這件事成為檢察人員能咬住的最好口實。當夜幾輛車疾馳莊子河刑警隊,很客氣地請走了在辦公室蒙頭大睡的餘罪。據說原因只是一個很含糊的字眼:協助調查。
「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聽我命令。」餘罪捋著袖子發號施令了。
「賭客里我認出個人來。」苟盛陽緊張道。
「這是工作證,我們是省高檢的。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們刑警隊跨區越權執法,而且在執法中有不當行為……所有今天的參案人員,以及現場的證據、證物、嫌疑人,誰也不能動,該案我們要全程跟蹤。」對方的口氣很硬,不過明顯是摸不清情況,實在想不出一身便衣、表現這麼二的餘罪是什麼來路。
董韶軍奇怪地點點頭,這其中難道有必然聯繫?他沒看懂,不過餘罪似乎猜到了點,慢慢地,一絲詭笑爬上了臉龐。
在任紅城看來,許平秋的棋藝尚可,每每開局總採取激烈的換子手法,換個七七八八,再用幾個小卒強攻。不識他棋風的,經常被這種另類打法搞得灰頭土臉。這種慣用卒的手法,似乎和他做人差不多。老任笑著提醒著:「老隊長,您那隻小卒子,又過河了。」
「少峰,又怎麼了?」
夫人伸著玉臂,斜斜地攬上了剛放下電話的丈夫,已經習慣了這種沒日沒夜的電話騷擾。但凡有事,總是挑在很不適合的時候。比如這種時候,老夫老妻剛有點情趣想溫存的時候。
這是二隊,市局直屬重案大隊長,省檢察來的人可傻眼了,面面相覷,最終沒敢為難九_九_藏_書這位隊長。等他們回過頭再去現場,拉著警戒線的現場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
「什麼人把你嚇成這樣?」餘罪問。
「抓了一窩證據,還開槍傷了兩人。據說,連秦副市長也困在那兒了。」王少峰兩眼愁苦,他真無法想象,這警察操蛋到什麼水平才能幹出這種事來,他感嘆道,「這點上我不得不佩服我那位老同學啊,他總有辦法找到那些不要命的屬下,相比而言,我的部下就差遠嘍。」
這麼個爛攤子,誰敢接?郭總隊長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朝東一眼道:「李支隊長,不能眼紅了你們就伸手,現在燙手了,又想放手吧?」
封鎖到現在,山莊的經營者始終沒露面,這是唯一讓餘罪不解的事,而且也不像往常查抄到什麼場子,前腳提溜人,後腳說情的就上門。他納悶地揪住了正整理籌碼檯子上轉賬設備的駱家龍,把疑問一說,駱家龍比他的眼光要高一點,附耳說著:「估計是太大了,沒人敢插手了……哎,余兒啊,這錢敢拿么?別拿了有後患啊。」
「將。」許平秋「啪」的一聲落下棋子。
任紅城移了士。
比如現在,誰還能擋得住那幫子紅了眼抄賭場的刑警……
「這個時候他要是站出來,會讓我小看的。放心,他的格局沒有那麼低,眼光也不會那麼淺。開山莊這個傢伙我有所耳聞,相比一個屁都不是的小刑警,他更招人恨。」許平秋道。
不過老任和他可沒有上下級之別的那種陌生,反而得寸進尺地提了句:「要是對方火力太猛,怕是這個小卒子頂不住啊。」
苟盛陽要附耳悄悄說,餘罪推他一把道:「都是兄弟,有什麼不敢說的。」
莊子河隊的一聽,爬上車的,鑽進車廂的,「嗚」一聲發動,小工具車冒著黑煙嗚嗚就跑。檢察廳那幾位急了,要攔哪攔得住,那車加著油門早衝出去了。
兩人殷勤地給標哥點煙、捶背。此時現場勘查已經接近尾聲,全場的賭具、賭資被清理拍照,主要負責的幾位做了大致筆錄,賭客的還沒來得及做,黑壓壓地蹲了一個大廳。總指揮餘罪在人群中穿梭著,以他那雙賊眼,總能把躲在賭客群里的服務人員給揪出來,三詐兩詐,差不多能問出個七七八八來。
也正如許平秋所料,外面的局勢沒有什麼變化,賭場證據確鑿的消息散布出來,所有的警務單位齊齊失聲。又涉及槍擊,不管是治安隊還是分局、派出所,誰也沒敢再往晉祠山莊派過一個警力……
「那現在知道了吧,不是我膽小,你就換個膽大的來,也沒人敢接啊。」郭宏彪道。李朝東還追著他,他直斥著,「就是想接也不可能了,槍傷了兩人,你怎麼也扯不到治安上吧?我們撤了啊。」
這裏的男女服務員一共三十多名,他進去的時候刑警正在掘地三尺,女更衣室里都挖出來倉促藏下的幾十萬賭資。雙層賭場,光防止出千的隱形監控頭就拆出來四十read.99csw•com多個。在警務看來,這簡直是作死哪,就是有人想替他們說話也被封住口了。當然,更讓他心裏發怵的是,居然有一位刑警悍然槍傷了兩人,就那麼草草包紮,銬在賭桌邊上。
不過隨後又有檢察人員進駐莊子河刑警隊,要求封存現場查到的證據。檢察上的同志也很會辦事,進來就問滯留室關著的幾位,一位喝酒鬧事的,兩位偷三輪車輪胎的,在莊子河頂多有這種嫌疑人。三個人在檢察人員和顏悅色的誘導下,齊齊指證刑警隊打他們了。
「那王局呢?」任紅城問。
「就是,帥呆了,帥得我一瞅見標哥,就想起人民幣上那位毛爺爺了。」吳光宇也嘚瑟著。
「嗨,誰笑話了……標哥這樣帥呆了。」孫羿趕緊撫著標哥受傷的小心肝。
「呵呵……老任,你窩在這暗屋子裡,挺門兒清的啊。」許平秋擺著棋,笑著評價了句。
駱帥哥在信息中心待了兩年多,還是那副小心小膽的技術男的樣子,餘罪想了想道:「什麼原因我都怕,就這個不怕,這就是違法,我們打擊犯罪,合情合理,不敢拿我拿,大頭上交國庫,小頭讓兄弟們過個肥年再說……趕緊地,把轉賬的記錄想辦法提取出來。」
「真不管?」任紅城提醒著,時間過得夠長了。他估計呀,很快就要交鋒了。
是差得夠遠,治安總隊長是他親自提拔的,直接建議是退避三舍。至於轄區的分局、派出所、治安隊,齊齊失聲,都開始作壁上觀了。他現在甚至有點欣賞那個帶隊的小警察了,畢竟這麼不要命敢去搶賭資的人並不多見,哪怕他是個警察。
看著丈夫色變,夫人很識趣地靠著他,沒有進一步撩撥惹他不快。王少峰嘆了口氣道:「幾個刑警隊,把晉祠山莊的一個地下賭場抄了。」
這個意料之中,不過沒想到這麼嚴密,怪不得沒人站出來,看來這事,只能由那個老賭棍頂缸了。餘罪思忖著這些事,看著大廳蹲著的賭客。眾兄弟看出有事來,悄悄圍了上來,各自問,小聲交流著,接下來都好似被這個吞不下的蛋糕給噎住了似的,凸眼,表情愕然,然後齊齊看向帶頭的餘罪。
「老隊長,不是我說您,我跟你下了十幾年棋,您這棋藝就不見長進哪。」任紅城擺著棋,笑道。
「和了,和了。」許平秋笑道。老任的棋藝,是讓他一個車的水平。
「不不不,輕傷不下火線,我沒事。」滑鼠勇敢了一回。看眾人都瞅他,他放低了思想認識道,「我得看著錢入庫,我才放心哪……余兒,咱們可是拚命搶回來的,這刀不能白挨,就是塊鐵板,咱們也啃他一塊。」
事實證明這個決策是相當英明的,邵萬戈帶著兩名隨從到晉祠山莊的時候,四輛標著「檢察」字樣的公車幾乎同時到場。四輛車,有十個人的辦案隊伍,下車就直衝天權樓的現場。不過已經晚了,人證、物證已經被轉移殆盡,最後一車賭具要清運走時,當頭的一九*九*藏*書位檢察官亮著身份,要留下,刑警一怕督察,二怕檢察,被阻攔,扯著嗓子喊:「隊長,有人攔著不讓走。」
任紅城笑道:「搞晉祠山莊的可是個大人物,捅已經捅了,不管您吱不吱聲,這筆賬肯定要算到您頭上了。」
帶頭的直圍著邵萬戈,亮著身份,咄咄逼人。不過這些人根本不在邵萬戈眼裡,他亮著證件,不屑地說:「你們真是辦公室坐傻了啊,出來嚇唬人都找不對地方,剛才放走的那就是主謀……我路過,我的車就在你們前面,犯什麼傻?想把我帶走……可以啊,只要你敢。」
「先把滑鼠送醫院。」餘罪道。
怒了,省檢察這幾位被戲弄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馬以職務犯罪的罪名把肇事者關起來。幾個人分開撥著電話,問情況。
「啊?怎麼可能?」小芙愕然道。一下子想起來,生怕有人聽到似的小聲道,「那兒好像是顧書記女婿的生意。誰敢下這個命令?」
「經營者肯定要出手啊,否則誰咽得下這口氣啊。小余和人家根本不對等啊。」任紅城道。
「我決定做我喜歡做的事,他們爭他們的吧。」王少峰道。
「副市長,秦沛龍……分管教科文衛的,師建成認出來了,他悄悄告訴我的。」苟盛陽道。餘罪好歹當領導了,知道這是什麼級別的幹部,一下子驚得眼睛凸出來了。董韶軍也被噎住了。餘罪半晌才反應過來,問董韶軍。董韶軍卻道:「我查了下,這兒是獨立承包出去的,承包經營的叫王偉。」
「那能怎麼樣?這個兔崽子,就想著把他下放到隊里,混點資歷,將來提拔的時候有由頭……你說,這才下去幾天?半個月都不到啊,又捅馬蜂窩裡去了。我就納悶了,怎麼不管藏多深的窩點,都能被他刨出來?!」許平秋哭笑不得地說。迄今為止,他覺得仍然沒有看透餘罪身上的潛力究竟有多大。
「不管怎麼辦,我都支持你。」夫人微笑道。
賭場經營方人員,統一帶回莊子河刑警隊滯留,核實身份。王老千、小么以及受傷的槍手,加上在查抄賭場中遭遇反抗的保衛人員,帶回重案隊。所有賭客分開,一部分到礦區刑警隊,一部分放到莊子河刑警隊。
「每個人都要成長啊,呵護得多了,成長得就慢了。真吃個虧不是個壞事,長記性。山莊那個經營者,他的手還伸不了這麼長,最起碼他在我這兒說不上話,說不上話,他就沒辦法……你搞清楚,這是一個最基層的警務單位搞他,而且還搞到點子上了,人贓俱獲。我就不信這個時候,哪個穿著警服的,敢站出來替開賭場的說話。」許平秋臉上泛著狡黠的笑容,擺好了棋,揶揄地說了句,「有時候不小心就能下一步妙棋。要過個肥年,誰也不介意的。」
人家不傻,知道你是搞收入,把治安的活兒搶了,說話也難聽。李朝東苦著臉道:「郭總隊長,天地良心,我是一點不知情。」
偷東西的,不揍他們一頓可能么?九_九_藏_書
「要不和了?」任紅城笑著問。
「不管。」許平秋堅決地搖搖頭。
火了,幕後那位老闆真的發火了,辛辛苦苦調來的高層人物,愣是連場子都沒鎮住。
「那就看看,誰下手更狠一點。你有點小看餘罪了,他在很多時候看似莽撞,可恰恰讓人大跌眼鏡的時候,他都會留一個撒手鐧,傅國生、沈嘉文、賈家兄弟,還有那位藍爺,哪一位不是道上叱吒一方的人物呢,不都在他這陰溝裡翻船了嗎?」許平秋笑道。
郭總隊長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的座駕一啟動,一帶路,身後同來的十數輛警車,跟著飆走了,只餘下支隊長李朝東,還是惶然無助地站著。
許平秋眉毛一挑,怔了下,棋興登時大減,「啪唧」扔了棋子,似乎在責怪任紅城提起這事來。
「那……那就是刑警隊長,大隊長,我是個小中隊長,剛當了幾天,奉命行事……他說話才算數。」餘罪猛地瞧見邵萬戈了,靈機一動指著道。
兩人說著,苟盛陽匆匆來了,遠遠地沖餘罪招手。那邊董韶軍也發現了什麼情況,正急匆匆往裡趕。兩人都圍到餘罪身邊了。餘罪一指苟盛陽道:「你先說。」
「喲,標哥,昨晚摸細妹哪兒了,沖運了吧?挨了一傢伙?」孫羿取笑道。
他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在一片蹲著等待核實身份的賭客中間,那些人向他投去了乞憐的目光。郭總隊長裝作不認識,只是草草詢問幾句,趕緊退出了樓層。全樓來了四五十名警察,這事啊,恐怕就是遮天大手也捂不住了。
老規矩,當頭一炮「啪」地一放。
「這我就看不明白了,他不是您的得意門生嘛,怎麼,關鍵時候任他自生自滅?」任紅城道。
「沒說,剛到醫院,估計要先做手術。」董韶軍道。
任紅城移了將。
「對,也就是說,只和他有關,再往上和誰也扯不上關係了。」董韶軍道。
治安總隊長郭宏彪是陰著臉從天權樓出來的,肩上熠熠生輝的肩章,此時都不足震懾那些紅了眼的底層刑警。這可是什麼地方啊,連他也搞不清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個賭場,更搞不清的是,這麼大個賭場,居然能被這些刑警人贓俱獲抓個正著。
「將。」許平秋再落棋。
良久,他對著電話輕聲說:「王局,我剛從現場出來,刑警隊抄了這兒的賭場,他們的說法是在排查在逃嫌疑人,不過我想應該是得到消息,想在這兒抓賭創點收入……對了,帶頭的是莊子河刑警隊的,隊長還開槍傷了兩人……裏面的情況嘛,我覺得,很不適合出面,抓到的證據太確鑿了,馬上連口供都有了……」他輕聲彙報著,每件事的操縱者都不可能親臨現場,所以需要這樣一雙眼睛,替他們看;也需要這麼一個頭腦,替他們想;郭總隊長明顯是位很合格的被領導者,說完時,他聽到了電話里一聲嘆息,然後電話被扣了。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王少峰問夫人。
此時,晚二十二時,事發一個多小時了九*九*藏*書,晉祠山莊的燈光暗了一片,人員不是被控制,就是趁亂已經溜了。富麗堂皇的山莊在幾個小時內,敗象已顯。
「很麻煩?」夫人稍有擔心。這種事嚴格說起來不算什麼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她立時又省得,這次是「刑警」,而不是其他警種。恰恰刑警這個相對獨立的警種,有些人情就不好使,更何況掌握著刑事偵查力量的那位老同學,一直就和丈夫較著勁呢。
延續二十年的棋局,從來沒變過,仍然是咄咄逼人。
「不一定下命令才敢。基層那些警力呀,沒命令乾的事,比有命令乾的可要多得多。」王少峰有點無語,治安上就夠操蛋了,現在刑警也跟著湊熱鬧了,這婁子可捅得他也覺得棘手了。
「郭總隊長,要不……你們治安接手?」李朝東追上總隊長的步伐了,小心地試探著。
搪塞了一個電話,夫人眨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小心提醒著:「政府大院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肯定要有人拿這事做文章了。」
幾個腦袋湊在一塊商討著,彷彿又回到了警校組織群毆的年代。不一會兒商量確定,一聲令下,各隊開始流水似的往外帶人,運送賭具,唯一的技術人員駱家龍在董韶軍的陪同下,把全場涉案的人員拍了一個全貌。秦副市長那一屋五個人受到了特殊關照,被滑鼠叫了一輛商務車,專程載走了。
「將。」許平秋緊追不捨。
「你還準備把人家連皮肉帶骨頭都啃了?」駱家龍吃驚了。
「算上就算上吧,我仕途的最後一個台階,恐怕再也上不去了。」王少峰黯然道。話音落時,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手機,那號碼他認識,「噓」一聲讓夫人安靜,然後接聽著電話,斷續地談著,「高市長啊,您好,情況還不太清楚,是刑偵總隊辦的案子……確實有一個賭場,已經找到大量實物證據。我們在這個位置上,不合適干涉下面的辦案……好的,有最新情況,我會直接向您彙報……」
直接的後果是特事特辦、急事急辦,凌晨三時的時候,檢察人員終於捋清了這是一撥刑警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出的警……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偏偏人家抓了個正著,賭場就沒法說了,還查到因為抓賭,刑警隊長居然開槍打傷了兩人。
「正因為不長進,所以你永遠得不到作為勝利者的滿足感。」老許擺著棋,得意地說。
「那不是我的槍,我不幹翻他們,現在被抬出去的就是我了……哎,對了,那個持槍的叫什麼?」餘罪眼睛一亮,問。
眾人笑得打顫。標哥氣得呀,有苦難言了。包紮著的手還在浸血,砸人時候又用力過大,現在疼得都展不直了,還被這幫朋友損著,他「啪啪」地用僅余的左手拍著大腿嚷著:「這群貨真沒良心,我容易么我,我深入虎穴,還不就為了大家過個肥年?我看誰笑話我了,想找我報銷條,沒門兒了啊。」
「然後你們隊長就來了?」餘罪奇怪地問。
「就是王老千?」餘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