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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干一票大的 圖窮匕見

第一章 干一票大的

圖窮匕見

沒亮,僵著,王老千知道自己的這一世英名就系在這一張牌上了,可這個面子丟得大了,他兩指靜靜地摁著,似乎在想著什麼應對之策。
餘罪奸笑著,笑得奇奸無比。
「小夥子,你很聰明啊,故意飛起了一張A,故意往牌面上拆,讓我注意?」王老千眼睛不眨地盯著餘罪,一切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餘罪笑笑問:「那王老,您一定看到我拆走的那張牌了?」
這個不難理解,平時就聽滑鼠這個賭棍講過這些軼事,那是兩個賭徒一較高下的最好辦法,一個拆牌、一個挑牌,相互挑比大小,相當公平。餘罪不動聲色,滑鼠可是凜然了,要是個普通人也罷,可王老千隻剩三根指頭了啊,就這樣還玩牌?
他順手把一名保安的襯衣割了一大片拿來裹傷手。
一念篤定,餘罪這表象裝得越來越像了。他蹺著二郎腿,斜斜地看著王老千。那樣子怎麼看都像一個頤指氣使、名揚一方的大佬哪。
「小兄弟,忘了提醒你,我們這兒的規矩是,開盤中間,雙方都可以要求加註,或者增加外圍賭。」王老千慢條斯理道。他從第一局已經看出來了,來者的水平沒有他想象的高。
此時餘罪也明白,王老千根本就是把他當成正主了,教訓他「手下」滑鼠,殺威呢。
老光棍的氣勢上來了,人家斷三寸無非還是只禿胳膊,可要對手斷三寸,得廢手了。
天權樓的撤離不可謂不快,不過沒想到刑警來勢洶洶,不到三分鐘,唯一的一條暗道就被堵住了。狹小的甬道里,足足擠了二十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賭客,還有已經逃出來慌不擇路的,「撲通撲通」掉到假山邊上的池塘里了。外圍的刑警開始滿院子抓遍地亂鑽的賭客了。
一支煙的工夫,那陰陽頭的小么去而復返了,向王老千點了點頭。不知道何故,王老千長舒了一口氣,估計確定是同路人的緣故,如果純為賭來,那就好辦了。
「砰!」餘罪回手一槍撂倒了拔刀在手的陰陽頭小么,正中腿部,保安齊齊嚇得腿哆嗦。滑鼠卻是一躍而起,抄起椅子劈頭「咚」地砸了下去。
小么上前摸著餘罪的口袋,三個錢包、一部手機,都扔到了桌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品。錢包是偷的,手機里是空的,那種很破的大路貨色,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倒讓王老千皺眉頭了。
「有種,現在還能說出硬話來。」陰陽頭的小么贊了句。他手握著匕首,猛地一撥,滑鼠「嗷」地痛呼,掙扎著起來,又被幾名保安摁住了。那小么笑道:「要拿錢,你這隻手就留下了……廢不了,給你點教訓,下次用那隻手玩牌,一定想清楚在什麼地方啊。」
這時候保安們可乖了,一個個面朝牆,舉手。滑鼠拿著刀,「噌噌噌」連割幾人的腰帶,「嘩嘩」褲子都掉下來了,露著毛茸茸的大腿,愣是沒人敢彎腰提。
「賭大點,我可沒有裝一袋子錢扛來的習慣……不過我不介意扛走一袋啊。」餘罪道。
「如果你拍到我https://read.99csw.com偷東西的證據,我把手留給你。」餘罪緩緩道,仍然保持著南方人的口音。他看到王老千皺眉時,知道他們沒有拍到,又補充著,「沒錯,是偷的,也可以是借的,就是為了來見識一下傳說中王老千的絕技而已,沒想到,王老寶刀有點老了。」
王老千一愣,劉禿可算不上個入流的人物。稍遲疑間餘罪道:「不好意思,我在劉禿的賭車上贏了四十萬,後來他不服氣,和我玩了兩把,現在倒欠我一百萬,人被我扣著……是他介紹我來這兒的,否則我還不知道這麼隱秘的地方有高手呢。」
餘罪淡淡地做了一個決定,畢竟是曾經見過大錢的主,說出來好像並不顯得突兀。
「你不會在消遣我們吧?兩個人一毛錢不裝,錢包偷的,籌碼偷的,會員卡也偷的,你們全身上下,好像沒有值錢東西啊?」王老千皺著眉頭問。這兩人透著古怪,可能古怪到這種程度還真不簡單。
再一回手,槍頂到了王老千的額頭。王老千瞪著眼,幾乎不相信突然來的變化。那人的手像鬼魅一樣,直接把大個子后腰的槍摸走了,幾秒的優勢足夠翻盤了,何況還悍然開槍。
房間里,標哥發飆了,砸昏了陰陽頭,搜羅著他身上的匕首和槍,回頭瞪了眼已經嚇呆的保安:「都靠牆站好,手舉起來。」
「喲,我還真把這個事疏忽了,好像沒有什麼可賭的。」餘罪笑了。
「確定,我們隊長說了,只要這部手機響起來,咱們就衝進去。」苟盛陽道。
半個小時后,最先得知消息的刑偵支隊長李朝東趕往現場。下車伊始,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莊子河刑警隊的、礦區刑警隊的,還有重案二隊的,他氣得無語地揪住一個認識的小刑警踢了兩腳,敢情上層震怒的事,是自己的手下人在胡來。
肯定輸了,他是隨意挑的一張,根本沒有王老千這種挑出黑桃A的本事。
「老子是有牌的黑社會。」餘罪近距離「呸」了一口道,「警察,知道了吧……給劉禿打電話就是行動信號,蠢貨,還以為你很高明似的。」
籌碼台邊的手推車,整整一車都是鈔票。
十分鐘后,晉祠山莊開始動了,電話直到了上層,不過偌大的一個省廳,居然無人知曉今天的行動。電話又自上而下,到市局、到支隊、到各分局,同樣是無人知道有這麼一個行動,居然敢針對一個四星級的酒店、省市兩級政府指定的招待單位下手。
他指著中間,被分成的一堆,慢慢地捻出一張,笑著看著餘罪道:「未拆過的牌,是按順序排的,所以這一堆牌里,是A和K的聚集,隨便拿一張的贏面都比較大……不過我還是準備挑一張A。」
「不一定非要賭錢,賭只手怎麼樣?輸了的,砍三寸。」王老千慢慢地伸出他的右臂,露出被砍禿的一截胳膊。
笑著一伸左手,三指抄起了一副牌,順手在桌上一抹,一拉全翻開,以示正常。就三指,隨意地把牌分成三份,九九藏書順指一攏,收到了手裡,僅餘三指的手,從掌沿到指尖,翕合伸展,一副牌切得順暢無比,幾次切換,「啪」地往桌上一拍,一溜順開,請勢出來。
今天裝過頭了,滑鼠喘著氣,為今之計,只能先保小命。
門廳,幽靜的環境,響著輕柔的音樂。沒人注意到,不遠的路面上,一片警車正洶湧而來……
「好,主隨客便。」王老千笑了笑。
搓牌的時候,餘罪已經偷藏牌了,不過瞞過這個賭術大師也真不容易。王老千目瞪口呆地看著餘罪,瞠然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那就賭撲克牌吧,賭注大小王老定,贏了我拿錢走,輸了錢匯到您賬上,我再走……如果王老不放心,我可以通知外面的人送錢來。」
「老隊長……出……出事了……出大……事了……餘罪帶了幾十人抓賭,把……把把……秦副市長抓起來了,對,我看清了,應該就是……還……還開槍打傷了兩個人……現在都亂了……」
否則你看老頭凜然的表情,如臨大敵的神色,還有焦慮的,皺得越來越深的皺紋,肯定在思忖應對之策呢。畢竟是吃賭這碗飯的,他要在這個上面輸了面子,以後恐怕就得丟位子了。而且兩人的「來歷不明」恰恰也擊中他的要害,殺威他們敢,殺人他們暫時不敢。
「砰!」餘罪拖著個血淋淋的大漢,狀如殺神下凡,朝著天花板就是一槍。全場皆靜,只剩下餘罪囂張的吼聲:「都他媽別動,誰動打死誰。」
內部的安保力量不是沒有,足有七八個武裝保衛,剛堵在甬道里,迎面就黑壓壓來了一片警察,嚇得匪群掉頭就跑,被衝上來的刑警分別摁住。管制刀具、鋼珠槍、電擊器,「噼噼啪啪」扔了一樓道。成群的警察誰敢擋啊,眾匪一觸即潰。
他弔兒郎當地一站,倒把王老千將住了。
王老千舒了口氣坐下,賭場無父子,只憑技定高低。他打量著餘罪,眼前老是回想著那幾個玩籌碼的動作,那是指尖練到相當靈活之後才能達到的水平。他在思忖,這貨肯定是個甩骰子的老手,不過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這樣:「小兄弟,你準備拿什麼下注啊?」
匕首直透手背而過,釘在桌面上。那瞬間襲來的劇痛讓滑鼠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豆大的汗珠沁出了額頭。他看著自己被釘在桌上的手,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個讓人膽寒的處理方式。
「確定?」駱家龍在問。
滑鼠捂著「嗒嗒」滴血的手,把怒氣按捺住了。王老千沒理會,立了威而已,看樣子達到目的了,最起碼這倆囂張的貨色老實多了。回頭瞥到舉著手、腦後頂著槍的餘罪時,他一擺頭示意道:「搜搜他。」
哎喲,滑鼠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當狗腿教訓了,這一刀,白挨了。
「指揮個毛啊,我來。」熊劍飛根本不當回事了,拿著的話筒,開了指揮頻道吼著,「聽我的命令……目標晉祠山莊天權樓,兄弟們,抓賭去。」
「刺啦!」牌被拆了,每人五副。王老千笑九*九*藏*書道:「那咱們簡單點,速戰速決,就挑挑看怎麼樣?你拆我挑,我拆你挑,五局同開,大多者贏。」
驀地,老頭臉色一凜,變色了。
劉禿放下了電話,心咚咚亂跳,這倆貨還真和王老千對上壘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王老千的手有多黑,緊張地按著安排講完,手機早被旁邊的人奪走了。
王老千牙疼了一下子,又是那些外圍開賭的解決不了硬茬兒,捅他這兒了。聽到此處,他狐疑地看看餘罪,一勾手指,向餘罪確認劉禿的手機號,然後派著小么,出去聯繫一下。
「沒那麼麻煩,給你號碼,你幫我聯繫一下……你認識的人,打個電話,把賬戶報給他,很快就有錢進來了。」餘罪笑道。
「我來。」駱家龍調試著頻道,對著頻道準備著,想了想又關了,問左近的孫羿道,「我說什麼啊……這可是統一行動,我沒有指揮經驗哪。」
「沒那麼麻煩,人在這兒,錢還怕來不了嗎?小么,拿牌。」王老千抬抬眼皮。
「劉禿。」餘罪噴了兩個字。
王老千笑了笑,示意著跟班手下的刀槍,一皺眉,後面的大個子槍口敲敲餘罪的腦袋,粗聲惡氣道:「誰脫了褲子把你露出來了,信不信崩了你。敢來這兒撒野……別動。」
這個考較的是賭徒的眼力和手法,一副從A到K的牌切過之後,高明的賭徒會根據手法細微的變化判斷出大牌的所在。很明顯,王老千絕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他伸手,抹開牌,抹到最後一張,就在餘罪竊喜的時候,他手一動,抽走了倒數第二張,一亮:黑桃A。
陰陽頭的小么動了,從密封的柜子里,拿出來了一摞未拆封的撲克牌。特製的澳門皇冠版,賭棍們的最愛,放在桌上,王老千伸出左手僅有的幾指,示意著餘罪檢查。
餘罪抬抬眉頭,示意自己被搜走的手機。一看手機王老千笑了:「這個可能不行,你應該知道大陸的賭博是不合法的,所以這個隱秘的地方,是不可能和外界有聯繫的。」
此時,先遣的隊伍已經衝進了樓里。為了指示方向,出來的滑鼠推開了門,把幾盒子籌碼就地一扔,「噹啷啷」滾了一地,順著樓梯滾下去不少,直接指示著後續隊伍循跡而來。
一句嚇得滑鼠心裏「咯噔」一下,小心臟不知道掉什麼地方了。不過王老千卻皺了皺眉頭,這個毫無花哨的蠢辦法把他難住了,他根本沒看到餘罪的手是怎麼動的啊。不過讓老千認輸可沒那麼容易,他左手搓開了牌,很均勻地把牌搓開,看了看餘罪,慢慢地把牌分成四份,他指摘著:「雖然你藏得很緊,可是雙手連搓了四次,而且你的手心出汗了,所以牌面會有細微的變化……第一墩牌,應該在這兒……」
跟著是餘罪拆牌,明顯就差遠了,笨手笨腳地一拆,一不小心飛起來了一張。他訕笑了笑,撿起來了。幾把拆過,桌上一扣,讓王老千挑牌。
「是嗎?那你拿什麼下注呢?」王老千問。
這就是行動信號,很簡單,如果沒九*九*藏*書有,就回到苟盛陽的手機上,收隊。
「大哥,我可一分錢都沒沾你們的……你們這樣……就太不地道了吧。」滑鼠軟軟道,疼得直咧嘴。
「全部銬起來,封鎖現場……」餘罪吼著,開始全盤控制這個有史以來最大的抓賭現場。
餘罪慢慢睥睨著,把手放下了。回頭時,看著一言不發的王老千道:「既然沒膽子開槍,那就趁早收起來,別丟人現眼……我們也有規矩,收手賠手,收命抵命,只要王老您賠得起,隨便拿。」
「啪」地反手一耳光,餘罪拖著捂著中槍的大腿哀號的大個子,拖出了房間。場子里早亂套了,驚聲尖叫的女人、倉皇準備逃跑的賭客,還有在籌碼檯子,直接用推車準備推走錢和籌碼的保安。
這麼積極地求崩,把大個子倒嚇住了。哪怕是走黑路的,這種提著腦袋胡來的人也不多,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而且他敏感地覺察到了,對方絕對不是外強中乾的人,那凶厲的眼神,那凜然的氣勢,絕對是有過黑事的人……下意識地,他稍有緊張地咧咧嘴,又稍有緊張地把槍口往高處抬了抬。
「我認識?」王老千嚇了一跳,拱手拱道問,「請教一下,哪位?」
彙報未完,李朝東就看到,又有大隊的警車,在蜿蜒的路上,向著晉祠山莊疾馳而來……
滑鼠剛開始興奮的心又是一抽,這可是伴娘拉進洞房——全搞岔了。餘罪那賊手,偷東西還成,要賭,恐怕差遠了……
站在牆角的滑鼠心一抽,這坑挖得好,讓他們自己填土吧。
「王老,您先來。」餘罪請道。
「你認輸我就告訴你。」餘罪笑眯眯地,指指大個子抓著他肩膀的手。王老千一使眼色,大個子放手了。餘罪斜斜地覷著王老千,催著道,「亮底牌啊。」
收聽的頻道里,不少人哈哈大笑了。這一輛車一馬當先,一開大燈,孫羿加著油門飆上了路面,像全隊的旗艦,打開了爆閃燈,直衝晉祠山莊。身後路面下、加油站、樓后的陰暗處,爆閃著的警燈如瞬間亮起的螢火,撲向了這裏。
「我輸了。」餘罪牌都未亮,直接扔掉。
餘罪的鼻子輕哼,拉著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了。看看慘兮兮的滑鼠,他隨意地擺擺手:「去,站一邊去!」
就在這時,門「嘭」地響了。那位女領班衝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門外喘著:「警察……警察……」
他怒氣沖沖地進了現場,沒人敢攔他。不過從現場出來之後,他怒氣消失了,嚇得腿有點哆嗦:光現場繳獲的賭資就有六百多萬現金;還有通過POS機轉賬的暫未確定;抓到的賭場服務人員加賭客,有上百人了。裏面居然還有他熟悉的面孔,他記不清是哪個單位的領導了。更恐怖的是,莊子河刑警隊那個愣貨,還開槍打傷了兩人。
他躲在車裡,用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彙報著:
「加多少?」餘罪問,手拿著牌。
瞬間翻盤。餘罪不屑地翻開王老千不敢亮的底牌,方片Q。他走眼了。餘罪笑著袖子一抖,直接掉下四張A來,看九九藏書得王老千目瞪口呆,就聽餘罪說著:「這是賊王的絕技,老頭,你輸了。」
瞥眼幾次,那大個子絕對是個守得住的主,就虎視眈眈地站在餘罪背後,別說制服人家,想耍個小動作都不可能。
而場上的其他人,卻不知道底牌是什麼。王老千瞪了大個子一眼,大個子一把揪住了餘罪的肩膀,等著老大的命令,可這命令像卡在王老千的喉嚨里,噴不出來了。
第二局,餘罪先拆牌。輸了頭局,餘罪的氣勢有點萎了。回頭看看近在咫尺、以防他出千的大個子,又看看笑眯眯的、等著他出醜的一干保安和那個陰陽頭,他心裏在暗罵著,那幫子手下,怎麼還沒衝進來?
兩名手下笑著,這個不對等的賭注,比多少錢都有威懾力。不過還有更狠的,餘罪手一搓,一把牌在手裡暗動著,「啪」一聲按到了桌上,左手摁著,手一離,一捋右手的袖子,孤注一擲地喊著:「好,賭了!你再挑出黑桃A來,我直接把手送給你。」
說著,餘罪扭頭,大個子驚得後退了一步。就見得餘罪扭過頭,腦袋伸向他,不屑地笑著挑釁道:「來啊,朝這兒打……你要看見老子眨下眼,我跟你姓。」
餘罪根本不去考慮,一伸手,捻走了牌中的一張,扣好。
苟盛陽、孫羿、熊劍飛一干人最先衝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持槍的餘罪拖著個打傷的,正威風凜凜地鎮著場面,滿場男男女女都抱頭蹲著,愣是沒人敢動。
「錯不了,開始吧。」餘罪心怦怦亂跳,他知道電話出去之後,馬上大隊就來。可現在還有個問題是,背後站的這位大個子居然還有武器,他真怕關鍵時候再出問題。
保安的噓聲四起。滑鼠眼一閉,知道有輸沒贏了。
「啊!」驚聲尖叫中,女領班連滾帶爬往外奔。
這是一個立威見血的慣用方式,用於震懾一下那些不長眼的貨色。可現在他覺得有點棘手了,明顯這兩位不管是身手還是氣勢,都不像混吃混喝的小痞子。他思忖了片刻,一伸手道:「請……既然想挑場,就按挑場的規矩來,只要你有本事贏,就拿走。」
可如果有,就到劉禿的手機上,不管說什麼,就一個結果:往裡沖。
於是老頭豪氣頓生,對著餘罪直道:「好,我們接下了……賭什麼我們說了算,賭多少你看著辦,挑吧,撲克、牌九、骰子、麻將隨便,我也想見識見識小兄弟的技術。」
「這位小兄弟,你的手也挺快的啊,這些錢包不是你的吧?」王老千問。他盯著餘罪,暗暗有點詫異的是,同伴被捅一刀,這傢伙臉都沒變色。
大個子驀地反應過來了,回手一摸后腰,卻不料腰裡一涼,還未轉過身來,「砰」一聲槍響,他腿一軟,一骨碌滾在地上。那女領班看到了,持槍的餘罪正猙獰地站在倒下的大個子背後,槍口縷縷冒著煙。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不是千術。」王老千愕然問餘罪,走眼了。知道人家出千,沒有當場捉住,那就輸了一籌。
他笑著,慢慢地把牌掀起了一角,慢慢地看到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