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這個問題讓李迷惑不解。

他聳聳肩。「我想我們只能試試了。否則我們的後半生就只有在逃亡中度過了。」

「上帝，費思，對不起。為了這一切。」布坎南說了一半，聲音就沙啞了。

「我要去沖個淋浴，」費思說，「丹尼說他要儘快趕到這兒。」

「是，這是個好主意。」

她坐在他的腿上，雙腿高高抬起，她的頭貼著他的胸膛。「你做得對。無論誰捲入此事，他們都會發現丹尼是一個強硬的對手。」

「誰組織的研討會？」

李立刻開動腦筋。「我在黃頁電話號碼本上做過一個大廣告，上面有一個老式放大鏡和其它內容。我有三個兄弟。最小的在亞歷桑德拉南面的一家摩托車商店工作。別人叫他蘇格蘭人，但他在大學的外號叫摩托車，因為他打橄欖球而且跑得非常快。如果你願意可以給他打電話，核實之後再給我打過來。」

李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兒。他聽到費思起床后大概朝浴室走去了。好，開始。「她受到了驚嚇。她說你最近行為反常，有點神經過敏。她曾想跟你談談，可你把她趕了出來，甚至讓她離開了公司。這讓她更恐慌了。她害怕當局找你的麻煩。她去聯邦調查局是想讓你去作證九*九*藏*書。做出對那些你在賄賂的人不利的證言。你們倆斷絕了關係，各自走開了。」

「咱們權且這麼說吧，亞當斯先生：費思不是惟一為某個傑出的聯邦機構工作的人。至少她的捲入是自願的。而我不是。」

「反恐怖主義的事是由官方的代理人操辦的。你知道，我想是中央情報局的人。」

「我該道歉的。因為我去了聯邦調查局才引起了這場噩夢。」

李撥打的電話號碼是與一個傳呼機相聯的，因此，只要一撥通，布坎南馬上就會知道。傳呼機響的時候，布坎南正在家中為鬧市區一家律師事務所的一次會議往文件箱中裝文件，這家事務所正在為布坎南一個客戶的利益工作。他早已對這該死的傳呼機能否再響不抱希望了，可它真響起來的時候，他想他要中風了。

「布坎南先生嗎？」李問道。

「好吧，正像她喜歡對我說的，再想想就容易了。」

「亞當斯先生，我們惟一的機會是一起干。這可以從遠處干。我得去見你，因為我認為你來這兒是不明智的。」

布坎南進了大樓。他以前曾經來過，非常了解這裏的布局。他沒有去電梯間，而是通過主廳穿過一道也作為後入口的後門進入了停車場ｈtｔｐs://ｒｅａｄ•9９ｃsｗ•ｃｏｍ。他乘電梯下了兩層，走出來穿過地下大廳進了停車層。緊靠大廳出口的右側有一個付費電話。他投入硬幣，撥通了能讓他提取留言的號碼。他的推理很明確：假如桑希爾能在成千上萬噸鋼筋水泥下截獲任意一個有線電話，那麼他本人就是魔鬼，而布坎南無論如何也沒有機會能擊敗他。

「這麼說她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我既不是間諜也不是魔術師。我是一個卑微的院外說客，但我有一個優勢：我比任何一個活著的人都更了解這座城市。我在高層和底層都有朋友。眼下，他們對我同樣有價值。你放心好了，我能孤身一人找到你們。然後我們就能夠死裡逃生了。現在我想跟費思說話。」

「你好，丹尼。」她對著電話說。

「布坎南先生，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你先跟我說說費思為什麼去聯邦調查局。這些我都知道。然後我就告訴你你在跟誰作對，而這不是我。我要是告訴你是誰，你會認為是我。」

她告訴了他。她還告訴了布坎南她和李知道的一切。她掛斷電話后抬頭看著李。

「我們是有一些問題。我怎麼知道你就是亞當斯呢？」

「好吧，我知道你是誰，但九-九-藏-書我不能肯定我是否能信任你。你怎麼能讓我相信你呢？」

「說得溫和點，對。你在哪兒？」

上面寫著：費思·洛克哈特交換雷內·亞當斯。還附有一個電話號碼。他們想用他的女兒交換費思。

「你是在說……」熱血突然湧上李的鬢角。「你說的話是我想的這個意思嗎？」

費思看了一眼李，他正焦慮地看著她。「依我有根據的見解，我們在這方面沒有問題。其實，那可能是我們備用的王牌。」

「告訴我你們在哪兒，我會儘快去的。」

然而李的希望卻一落千丈。中央情報局。雇了殺手，他們人數眾多，精通各種各樣令人厭惡的東西：計算機、衛星、隱蔽作戰、帶有毒彈頭的氣動槍，都為他們所用。如果他聰明的話，他該把費思放在本田車上逃之天天。

「那你怎麼才能不把暗殺團也帶到我們這兒呢？我認為你受到了監視。」

「不必了。我相信你。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跑？」

「假如我甩不掉他們，我就不去。」

「甩掉他們？嘿，你以為你是誰，是霍迪尼再世嗎？好了；讓我告訴你，即便是霍迪尼也甩不掉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的人。」九-九-藏-書

布坎南說：「好了，至少你遇上了敵手而你仍然活著。這就好。」

「全告訴我吧，亞當斯先生。什麼也別漏掉。」

「差不多吧。她以為你可能是那個要殺她的人。但我消除了這個看法。」我希望我是對的。

「我是在費思失蹤之後才知道她還去了聯邦調查局。」

「對。」李說，眼中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李猛地轉過身，看見費思站在樓梯上，她穿著一件T恤衫。「是時候了，李。其實，早該這樣了。」

留言中李的聲音不自然，話也不多，而對布坎南的影響卻是巨大的。他留了一個號碼。布坎南撥了這個號碼。有人立刻接了電話。

「噢，見鬼。」

「好了，如果有人要殺你，你也要跑。」

「她很好，就現在而言。但我們有一些問題。」

「費思好嗎？」

費思上樓時李拿過了電話，他瞟了一眼，愣住了。李·亞當斯一生中從來也沒有如此震驚過。加上過去幾天中所發生的事件，他驚訝的標杆幾乎達到了太陽的高度。手機屏幕上的文字信息簡明扼要，幾乎使李極其強壯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好吧，那你就到不了任何接近我們的九九藏書地方了。」

李鬆了一口氣。他就希望這是他的第一個問題。這向他說明了很多問題。但是，他仍得提高警惕。「證實一下真的是你：你給我寄過一包資料。你是怎麼寄的，裏面是什麼？快讓我知道答案。」

「你說服不了我。」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遞過電話。

「好了，我們得結束它。我們最好能一起干。亞當斯怎麼樣？他很能幹嗎？我們會需要支援的。」

「私人信使。我用的是快遞服務。包里有一張費思的照片，五頁她和我公司的背景情況，聯繫電話，我所關心的事情的概況以及我想讓你做的事情。裏面還有五千美元的現金，面值全是五十元和二十元的。我三天前還往你的辦公室打過電話，在你的電話上有留言。現在請告訴我費思沒事兒。」

現在，布坎南顯然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怎樣才能查閱傳呼內容、回電話而不讓桑希爾知道呢？他想出了一個方案。他叫來了司機。當然，他是桑希爾的人。總是這樣的。他們朝鬧市區的律師事務所開去。

「因為我要見你。」

「不可思議的、令人吃驚的嚴密監視。」

「這完全不可能。」

「追她的不只是聯邦調查局。還有一些其他人。他們去了機場。他們帶的東西我只在反恐怖研討會上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