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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她搖搖頭。「我剛剛核對過。從華盛頓、羅利和諾福克來的警察和特工在現場。但現在還為時太早,沒有那方面的消息。但一切都在秘密進行。當地警察一無所知。我們控制著一切消息的流向。你在新聞中看不到任何關於屍體和費思還活著並住在這家醫院的報道。」
「你聽我說。」布坎南幾乎沒有抬高嗓門,但他銳利的目光勢不可擋地射入梅西的眼睛,使這位局長助理的思維斷了線,他安靜下來。「我們有一個機會能抓住他。一個!他已經滲入了聯邦調查局。康斯坦丁諾普爾可能不是惟一的鼴鼠。或許還有其他的。」
梅謠回頭看著雷諾茲。「房子里的屍體。我們現在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如果他們能策反康尼,他們就能策反任何人。」她說。
「說得對。」
「發生這些事情我很遺憾,布魯克。」梅西說,「我本該信任你,但我沒有。也許我離開外勤工作的時間太長了。要處理太多的文件,不相信自己的本能了。」
「不。」布坎南堅定地說。
「幹得漂亮。」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打開文件箱,拿出兩樣東西遞給她。
「李,如果她能活到現在,我就相信她會繼續活下去。」
李·亞當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實實https://read•99csw.com在在想賈做的就是守在費思的床前,直到她醒來,看著他,對他微笑,告訴他她沒事兒。但李知道,一個人在一生中很難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於是,他看著布坎南說:「我想我是你的人了。」
「其餘的可以肯定,梅西先生,」布坎南說,「你永遠也認不出那些人。或者說如果你能的話,他們就不會跟我要談的這個人有關係了。」
「雷諾茲特工通知我說這個人是為聯邦政府工作的。」
飛行員進行了無線電聯繫,一個急救小組在曼蒂奧的飛機跑道上等候,幸運的是只有幾分鐘的飛行里程。雷諾茲和李用急救藥箱里的繃帶試圖擋住血流,李用飛機上的小氧氣瓶為費思輸氧,但二者看來都沒有什麼效果。她仍然沒有恢復知覺;他們現在幾乎摸不到脈搏。她的四肢開始變涼,即使李緊貼著她,想用自己的身體使她獲得熱量,似乎這能起點作用。
醫生離開后,雷諾茲一手放在李的肩膀上,一手遞給他一杯新煮的咖啡。
布坎南胳膊肘壓在桌上。「我給你講完我的經歷之後,你會的。但我這麼做只有一個條件。你讓我對付這個人。以我自己的方式。」
李頹然靠著牆壁,滑落在地板上read•99csw.com,雙手捂著臉,巨大的身軀顫抖著。
「沒有保證。」他自言自語地咕噥著,難以正視這個女人。
梅西坐在那裡,看來很不舒服。他瞟了一眼雷諾茲,她聳聳肩。
現在布坎南抬高了嗓門。「你能向我保證沒有滲透嗎?你能嗎?」
「你真以為你能抓住這傢伙?」
就在弗雷德·梅西到達的時候,費思被送進了特別護理室。醫生告訴他們她的情況眼下已經穩定了。他說子彈是那種可惡的達姆彈,像一個失控的保齡球,翻滾著射入她的身體,對器官造成了相當嚴重的損傷,內出血十分嚴重。她很結實,現在她還活著。他謹慎地說她還有機會,就這些。不久他們就會知道更多情況。
李陪費思乘救護車去海濱醫療中心,這裡有急診科和外傷治療中心。雷諾茲和布坎南搭車去那裡。去醫院的路上,雷諾茲給華盛頓的弗雷德·梅西打了電話。她向他說明了情況,他正在趕局裡的一架飛機。雷諾茲堅持讓他一個人來,別人誰也不能來。梅西未加評論就接受了這個條件;也許是她的語調,也許是她言語不多、令人震驚的內容。
兩個小時后他們不得不切開她的胸腔,撐開她的肋骨,按摩她的心臟,使之跳動。每個小時似乎都有九_九_藏_書新的危機,她已奄奄一息了。
布坎南輕輕叩擊著桌面。「假如還有另一個和你級別相同的間諜,而你想親自抓住他,你是註定要失敗的。你的機會也就失去了。永遠。你真想冒險這樣做嗎?」
梅西點點頭。
「我想她弄錯了。否則的話她就不會胸部被穿個洞躺在那裡了。」
梅西俯身向前。「我不能肯定是否準備跟你討論任何形式的交易。」
他們走進了單間,雷諾茲把布坎南和李介紹給弗雷德·梅西。
梅西看起來很痛苦,緩緩地搖搖頭。「康尼……我仍然難以相信。」
「相信我,我知道這個人是如何操作的。」
雷諾茲低頭看著她的手槍和證件。
「他願意嗎?」梅西懷疑地問道。
「你讓我以我的方式干,你就會得到你要的證據。」
李滿臉驚訝。「我?我能幫上任何人的忙嗎?」
「好吧,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你有證據嗎?」
布坎南靠在椅子里,密切地注視著李。梅西和雷諾茲也盯著這位私家偵探。李強壯的臂膀和寬闊的胸膛與他雙眼中深沉的哀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昨天晚上我和費思已經談論過你。她和我講了你的『特殊』才能。她說在惡劣環境下你是很好的人選。」
「你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人是誰https://read.99csw.com,然後就由我來對付他呢?」
「你怎麼這麼肯定?」梅西問道。
李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不和任何人講話,不停地走來走去。他已經念完了他能記住的所有的禱告詞。他自己還編了一些新的禱告詞。對這女人他幫不上任何忙,這使他痛苦不堪。他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康斯坦丁諾普爾,那個又老又笨的王八蛋是怎麼把子彈射出來的呢?而他就恰恰站在那傢伙的身邊。而費思,她為什麼要轉過身來?為什麼?躺在那張搶救床上的應當是布坎南。人們蜂擁而至,竭盡全力要把他的生命重新拉回他的殘骸中。
「這一點我非常懷疑——」梅西說。
布坎南一手搭在李的胳膊上。「因為她過來擋住了子彈。我不能帶著內疚的心態去行動。但現在我改變不了這一點。我能做的是確保她不至於冒著生命危險而一無所獲。你也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即使我們抓住了這個人,他還有眾多的支持者。總有一些是抓不住的。」
費思在心臟起搏器電流的作用下不停地抽搐,李透過門縫看去,嚇得毛骨悚然。最後他看到心電圖監視儀從一條水平線變成了有規律的峰谷曲線時,他才發現自己還能動。
雷諾茲把槍插|進槍套,把證件放進了皮夾子。她又一次感到自九_九_藏_書己完整了。
梅西揉搓著自己光滑的下巴,在認真思考。他抬頭看布坎南時,他顯得慎重又很感興趣。
費思立刻被送進了急救室,在那裡,醫生們差不多用了兩個小時搶救她,試圖使她脫離危險,心率恢復正常,止住內出血。看來都沒有什麼效果。有一次甚至還叫來了急救推車。
「如果處在你的位置,或許我也不會。但事情都過去了,弗雷德,我們繼續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聽到這兒,布坎南振作起來。「遠不止願意。但我講之前,請告訴我一件事。什麼對你更重要?是我的所作所為,還是逮捕那個殺害你的特工的人?」
「我以死相拼。我要打幾個電話。叫幾個特別的幫手。」他轉向李。「我需要你的幫助,李。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說『不』是什麼意思?我們是聯邦調查局的,先生,我們就靠干這些事情過日子呢。如果你想要任何形式的交易——」
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雷諾茲和布坎南一起等待著,自從費思遭到槍擊,布坎南幾乎沒說一句話。他坐在那裡,盯著牆壁。看看布坎南,沒人會想到他已憤怒到極點:他對羅伯特·桑希爾的絕對仇恨,那個把他所喜歡的一切都毀掉的人。
「我想布坎南先生馬上就要把他的經歷告訴你。」雷諾茲對梅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