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三部 第四十七章

第三部

第四十七章

公眾席上輕輕發出一陣鬨笑聲。傑克說:「我們建議交納五百美元罰款,保證今後不再發生違反限制令的情況。」
「我反對。」科利特說。
「我並沒……」他想否認,可那不是他的真心話。他看到凱爾西一臉的失望,似乎她寧願聽到他否認,任何否認的話都行,只要不再傷她的心。
「你跟那個新代理人像那樣眉來眼去,明天的報紙上會登出來的。」
法官說:「我向你保證,在梅森·魯德斯基和迪爾德麗·梅多斯的死因徹底搞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分配或是繼承遺產。」
「科利特先生,請開始吧。」法官道。
法官仔細看了看他手裡的那份照片,盯著證人道:「科利特先生,請回答。」
「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你不願意讓我在聽證會上同你一起坐律師席?」
「這一點我已經考慮到了,」她說。「我曾經與幾位可能替代我的人聯繫過,其中一位昨天表示如果我決定辭職她便會接替我。」
法官望著法庭里所有的聽眾說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向法庭陳述,我們……」
「我有。正因為有證據,我才會將兩件事結合起來,首先依照斯萊爾法令提出動議,然後要求以蔑視法庭罪拘禁奈特先生,因為他違反了限制令。法庭曾禁止奈特先生靠近其他任何一個繼承人五百碼之內的區域,除非他出庭或參加薩莉·芬寧個人財產代理人召集的正式會議。但是,我在自家門口遛狗的時候,奈特先生再次襲擊了我,這件事在我的動議陳述報告里有詳細說明。」
他停了一會兒,吸了一口氣,好像這個問題太複雜一時難以回答。「是的,我信任你。」
「坦白說,我是被這個傢伙嚇唬住了,但如今兩個繼承人已經遇害,我認為自己有責任提交這一新的證據,引起法庭注意。」
「那就是11月2日,對吧?」
「我希望辭去薩莉·芬寧的個人財產代理人的職務。」
「您肯定看過昨天的報紙。報上說奈特先生是個職業殺手,他受雇殺死了薩莉·芬寧。」
「請坐。」法官道。
「是的,法官大人。」她答道。
勒內看著傑克說:「看來我得開始使用那句漂亮的外交辭令了,『無可奉告』。」
他陰沉著臉低聲答道:「是11月2日。」
「你具體是在什麼時候拍的這些照片?」
「法官大人,我想我有權就這些照片的真偽向證人提幾個問題。」
在法官起身回辦公室的十秒鐘里大家安靜了一小會兒,可是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大木門裡之後,大廳里便立刻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說話聲。
「凱爾西,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
「請到前面來。我們現在不妨正式履行交接程序。」
「在一起?」
「工作?你當時看我的眼神,並不比你剛才看勒內正經到哪裡去。」
「想必你要比我忙得多。我找到房子之前,住在凱悅飯店。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好消息。」
「下午好,」他用葬禮上的那種腔調說道。「我不得不對本案引發的悲劇表示深切擔憂,特別是在感恩節后的今天,我謹向梅森·魯德斯基和迪爾德麗·梅多斯的親友們表示最誠摯的同情。
「什麼最後決定?」法官問。
沒有人做九_九_藏_書聲。法官道:「既然沒有人反對,請芬寧博士在聽證會結束後到辦公室來一趟,有一些文件需要簽署,還需要宣誓。祝你好運,姑娘。現在休庭。」他說罷,敲了一下小木槌。
格里·科利特的律師正欲從椅子上站起來,卻被他揮了揮手止住,搶先一步走上前去,意思好像是:讓我自己來。顯而易見這是臨時改變計劃,傑克十分清楚是怎麼回事。聚光燈如此燦然,格里·科利特當然不願將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另外一個律師。
「勝過信任勒內?」她眯起眼睛問道。
傑克感覺受到了羞辱,有些厭惡。「是塔特姆不讓你來。自從你說話不謹慎把律師和當事人之間的秘密透露給迪爾德麗·梅多斯之後,他就不再信任你了。我也感到很遺憾。」
科利特沒有回答。
「你拍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麼?」
法庭里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證人。
勒內向前面走去,法庭里一片寂靜,只聽見鉛筆在筆記本上寫字的沙沙聲,記者們在忙著重寫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新聞。傑克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曾經在滿是塵土和汗水的非洲領略過她的美貌,曾經設想換了另一個地方,換了另外的條件,她會是什麼模樣,可是無論他想像出的模樣如何靚麗,也比不上她本人漂亮。他幾乎沒有想到能再見到她,根本沒有料到這麼快就能與她重逢。她參与處理薩莉遺產會有什麼結果眼下尚不明了。但他想的完全是另外一碼事,對她來邁阿密感到非常高興。在心裏偷偷地樂。
雖說迪爾德麗遇害還不到兩天,可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至少可以說一切都變得緊張起來。傑克不可能置身事外,有媒體對他進行採訪,有其他尚活著的繼承人的律師給他打電話,還有辦案人員找他訊問。
法警宣布聽證會的事由:「本聽證會事涉薩莉·芬寧遺產案。」然後,法官開始講話。他先是擺出一副凝重的神態,或許是在等著攝像機準備好錄下他講話的鏡頭。
「你要是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就好了。」
「什麼?」
維維安說:「應當說是芬寧博士,她是醫學博士。」
他們互相望著笑了笑,顯然兩個人的心思一樣,感到有些難為情,就像一句台詞中說的:我情不自禁想看你一眼,原來你也在看我,我好開心。勒內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傑克突然看到凱爾西站在圍欄跟前。他向塔特姆道了別,走過去喊她到圍欄裏面來。她推開柵門走進來,兩個人來到法官席跟前,在那裡旁人只能看到他們在談話而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表上面有日曆,對嗎?」
傑克轉身走向證人席,將手裡那疊照片的第一張遞給科利特。「科利特先生,這張放大了的照片是否能真實而準確地反映你原先那張照片上的左臂?」
「是的。」
法官問道:「這位就是芬寧女士?」
艾倫·西拉普依然沒有出現。
「別騙我了。」
格里搖了搖頭,似乎認為這樣做純粹是浪費時間。他坐到證人席上,由法警按常規履行了宣誓程序。
「您當然會這麼做。如法庭所知,佛羅里達州有一部法令,通常被稱做斯萊爾法。這部法令禁止殺人犯繼九*九*藏*書承受害人的遺產。」
「這個法令我很熟悉。我剛才在開場白里已經講過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拿出什麼證據來表明這個法令適用於本案。」
法官看著科利特道:「你可以隨時依照斯萊爾法令提出動議要求剝奪奈特先生的繼承權。但是我得說清楚:如果你拿不出證據,就別再要求召集聽證會,別再浪費法庭的時間。」
「那個女人已經在該死的非洲荒漠里住了差不多三年了。你醒醒吧,傑克。」
法官說道:「是的,科利特先生,我們都看過你的照片了。」
公眾席上頓時活躍起來,似乎嗅到了有價值的新聞。
「這是我的手腕,是的。」
她說罷扭頭便走,傑克沒有去追她,只是默默地望著她的背影,不知道這件事該從哪兒想起,也不願再去想它了。可是,他還在情不自禁地想著什麼,不免感到有些愧疚。
維維安轉身望著公眾席說道:「她此刻就在法庭里,勒內·芬寧,薩莉的妹妹。」
接著,傑克走上前去問道:「科利特先生,你這些受傷的照片——是誰拍的?」
「我會的。」
「真偽?」格里不滿地說。「你的意思是……」
「我想是你的非洲之行對我的良心起了作用,是到了我該為弄清姐姐的事出一份力的時候了。」
「是哪一位?」
「感到吃驚吧?」
科利特遲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傑克的用意。
「反對有效,」法官說。「報紙上的文章在某些情況下可以參考,但如果你的證據僅限於此,科利特先生,我得說你提出動議太草率了。」
傑克本想告訴他勒內的智慧也非同尋常。可一想到奈特兄弟那種口無遮攔的遺傳基因,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傑克又遞給他一張照片。「這一張放得比較大,是否能真實而準確地反映你原先那張照片上的左前臂?」
塔特姆小聲說道:「這是胡扯。」
她垂下眼帘,然後又抬眼望著他說道:「我想咱們很快又能在一起了。」
「證據是什麼,科利特先生?」
讓塔特姆出面是傑克最不希望的事,若不是科利特用照片弄巧成拙,傑克也拿他的要求無可奈何,幸好現在主動權掌握在傑克手裡。
「證人宣誓。」法官命令道。
科利特從法庭的那一頭望了傑克一眼,但他和他的律師沒有耽擱,顯然急著要出去接受記者的採訪。他們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進法庭中間通道的人群里,後面跟著米格爾·里奧斯和他的律師。傑克正要朝維維安·格拉索走過去告訴她「不要太難過」,勒內來到了他的跟前。
「塔特姆是薩莉·芬寧遺囑里的繼承人之一,我的動議就是請求法庭依照斯萊爾法剝奪他的繼承權。」
「當心什麼?」
「但是,我向大家保證,我來到這個法庭時對誰應為這兩起可怕的事件負責沒有任何先人之見。我這麼說是因為今天作為繼承人之一的科利特先生向我們提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動議。我想讓科利特先生和其他所有相關人士都明白,本法庭不會感情用事而做出任何出人意料的裁決。我注重的是證據,如果證據確鑿,我會向提出動議者提供其所請求的司法救助,但在此之前不會做出任何裁決。我的話大家https://read.99csw.com聽清楚了嗎?」
「再看看這張照片,是否能請你讀出日曆上顯示的日期?」
傑克猛然扭過頭去,幾乎扭傷了脖子。只見一位女士從公眾席第八排正中間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她身穿藍色的平常衣服,臉上的妝化得恰到好處,髮式無可挑剔,就像時裝雜誌上的模特。她與傑克在非洲最後一個雨夜道別時的那個勒內判若兩人,卻還是那麼漂亮。
「我想是的。」
「我反對,」傑克說。「所謂的嚴肅動議怎麼突然變成了沒有絲毫證據的嘩眾取寵的表演。」
「全體起立!」
科利特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動了一下身體,似乎在想法子擺脫傑克的圈套。
「我認為你這個決定很正確。」
「全體起立!」
「我們沒有……咱們非得在這兒談這個問題嗎?」
「我對勒內根本不了解。」
維維安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在過去的幾天里我認真考慮了這件事,很抱歉現在把它提出來。不過,看到剛才法庭里發生的事,我越發要做出最後的決定了。」
「凱爾西,我認為在我動身去非洲之前咱們已經說好了,為了內特,咱們之間最好保持一定距離。所以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你的問題。」
她轉身朝柵門走去。傑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忍不住又扭頭看了一眼,只見她也在回頭看他。
塔特姆向傑克傾過身來小聲說道:「這話我喜歡聽。」
他看了看照片說:「看來是我的胳膊,是的。」
「作為個人財產代理人,我最重要的責任之一就是將遺產分配給繼承人。眼看著繼承人為了得到遺產互相毆打、互相殘殺,我簡直難以心安,無法擔當分配遺產的責任。」
格里·科利特說:「我提交了幾張照片,證明我第二次遇到奈特先生時他如何狠毒地毆打我。就像我在陳述報告中說的那樣,他當時十分瘋狂,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摔倒在地,使勁踢我。」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信不信任我?」
這時,一個記者在圍欄的另一端喊她的名字,另外還有幾個媒體的工作人員在通道上等她,急於採訪這位新的個人財產代理人——薩莉惟一的親屬。
「採納建議,」法官一邊說一邊敲著小木槌加強語氣。「我的意思是下不為例,斯威泰克先生。如果你的當事人再次違反限制令,他就得進監獄。」
所有的人聞聲起立。
勒內穿過紅木圍欄的柵門,站到講台邊維維安的身旁。法官微笑著向她致意,簡單詢問了她的背景情況以及同她姐姐的關係。這些情況傑克早已了解清楚,但此刻勒內親口道出,他仍然聽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挺會改口的。」
「第二次見到奈特先生之後立刻就拍了,陳述報告里說得很清楚。」
「科利特先生,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表明你本人面臨這種危險?」
星期五下午四點鐘,傑克和塔特姆又來到了遺囑驗證法庭。
「我也是。」
她微微笑了笑,說道:「再次看到你真高興。」
傑克回到他的桌子旁,拿起兩疊照片,將其中的一疊交給法官。「法官大人,我這裡有幾張照片,是用科利特先生的原件放大的。很抱歉我沒能事先將這些照片提交法庭,可我們今天早晨才拿到科利特先生的陳述九*九*藏*書報告,幾分鐘之前我剛剛從照相館取回這些照片。」
「法官大人,坦率地說,嚴格按照字面上的意義或許的確發生了違反限制令的情況。」
「我們律師乾的就是這一行。」
法官側目瞧了他一眼,法庭里一片寂靜。格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提交照片是要向法庭展示我第二次遭奈特先生毒打的嚴重程度。」
她輕輕地搖著頭說道:「那你就是瞎了眼。」
傑克和塔特姆回到座位上,他們倆又一次被其他人排斥在一邊。米格爾·里奧斯、格里·科利特和他們的律師坐在靠近空著的陪審團席的桌子旁,維維安·格拉索作為個人財產代理人坐在那張桌子的邊上,儘管不算加入他們的行列,但也絕對與傑克和塔特姆保持著一定距離。
傑克將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讓他不要激動。
「哦,我這個人不喜歡張揚,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將自己光著上身的照片公諸于眾的。」他得意地笑著,顯然認為他的話會在晚間新聞里播出。
「我自己拍的。我的照相機有自|拍定時器,只需要撳一下按鈕,站到照相機前面,照片就拍出來了。」
「是的,法官大人。」科利特咕噥著說。
她俏皮地揚起一道眉毛,傑克連忙說:「哦,他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
「我反對,」傑克起身說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可以根據報紙上的文章指控殺人嫌疑犯了?」
「這塊勞力士手錶也是你的吧?」
他壓低了嗓門,這倒不是因為他害怕別人聽見,而是因為眼下的處境令他感到很彆扭。
科利特說:「哦,請等一等,法官大人。如果這個聽證會要把事情徹底弄清楚,我希望能有機會向奈特先生問幾個問題。」
「恐怕這還不行,根據法律規定,在找到新的個人財產代理人之前,本法庭不能接受你的請求。」
「請說明。」法官道。
「是呀,哦,我的意思是我得同每個律師見見面。」
塔特姆小聲說道:「他媽的,她比她姐姐還要靚。」
「我計算了一下,11月2日距離你聲稱第二次遇到我的當事人的時間大約是兩個星期,對吧?」
傑克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透露自己的想法。他不禁回憶起自己擔任聯邦檢察官時所聽到的那些法官們的講話,他們總是攻擊檢察院「感情用事」從而「令法庭受到良心的震撼」,然後將被告送入行屍走肉的國度去進行漫無邊際的旅行。
「明白。」傑克說。
「我想不用再多說了。」法官道。
帕森斯法官從法庭側面的辦公區那邊進入法庭大廳。人們聞聲起立,腳蹭地板發出的響聲明顯要比平時的聽證會大得多。十五排公眾席上坐滿了人,大多是媒體記者。這是在一名州檢察官和一個野心勃勃的記者為了競爭四千六百萬美元暴卒之後的第一個法庭聽證會,即使不涉及什麼桃色醜聞,也引起了當地媒體精英們的密切關注。
法官厲聲說道:「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你聽我說,我不清楚你以為自己看出了什麼。不過,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傑克說。
「哦,那當然,」他說。「什麼時候見面都行。」
「我想是的,對。」
他低頭看著那張照片,似乎指望那上面的日期會發生變九_九_藏_書化。過了一會兒,他衝著法官聳了聳肩說:「咦,我也不曉得我怎麼會把這事給搞混了。」他那副樣子很滑稽。
履行完程序之後,法官掃視著法庭問道:「由芬寧博士擔任她姐姐的個人財產代理人,繼承人反對嗎?」
「按照字面上的意義!」科利特道。「他掐我的脖子。」
感恩節早上事發地點的一個鄰居,發現了從門底下流出來的血,警察在門廳里找到了迪爾德麗的屍體,她的男朋友被捆綁在卧室的衣櫃里。雖然他沒有受到傷害,卻被蒙住了眼睛,什麼也沒有看到,是一個起不了什麼作用的證人。由於法官的限制令已經使塔特姆成為繼承人中出了名的惡棍,拉森探長找傑克和塔特姆訊問是意料中的事。梅森·魯德斯基汽車肇事逃逸案仍然是一個謎,對迪爾德麗在《論壇報》發表塔特姆受雇槍殺薩莉·芬寧的文章當天便身亡這件事的調查沒有什麼幫助。
「目前這種情況,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感到吃驚。」
傑克起身道:「如果您允許,我想就科利特先生附在陳述報告中的照片提幾個問題。」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全是勒內。
「是的。」
「你跟我說實話。不到四十八小時之前你還告訴我咱倆之間沒什麼問題了,可你現在卻跟另一個女人在法庭里眉來眼去,我該怎麼想?」
所有的目光轉向了這位個人財產代理人。「什麼事?」法官問。
「還有最後一張。」傑克將照片遞給他說道:「這一張怎麼樣?這張放得更大,是否能真實而準確地反映你原先那張照片上的左手腕?」
「鑒於梅森·魯德斯基和迪爾德麗·梅多斯之死,我認為現在有必要將這件事在法庭上公諸于眾,引起大家足夠的警惕,」他朝法庭那邊傑克的當事人望過去說,「以防奈特先生把我也殺掉,使我沒有機會收集證據。」
「照片?」法官顯然先前沒有留意,連忙翻看那份報告。
「法官大人,我承認我現在還不能證明是塔特姆殺了薩莉·芬寧。」
只見維維安·格拉索起身說道:「法官大人,還有一件事。」
「芬寧博士,格拉索女士剛才是否準確地說出了你的意願?」
「我會做出判斷的。」法官說道,口氣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謝謝法官大人,可我的決心已定。」
「那你是怎麼想的?」
法官用放大鏡迅速瀏覽了一下報告。「你在報告中說這件事大約發生在一個星期之前,為什麼你耽擱了這麼久才提交證據?」
「你最好當心一點。」凱爾西說。
法官點了點頭,好像對他的解釋很滿意。「斯威泰克先生,咱們都看過陳述報告,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說咱倆沒什麼問題了指的是工作上的事。」
「是的,法官大人。」眾律師答道。
傑克走近一步。「科利特先生,這些照片不是在你聲稱11月15日第二次遇到我的當事人之後拍的,而是在你聲稱11月2日凌晨于約翰·馬丁酒吧外面挨打之後拍的。是不是這樣,先生?」
「情有可原。」
格里朝法庭中央的講桌走過去,又最後偷偷看了一眼電視攝像機方才扭過身去背對著聽眾向法庭陳述。「法官大人說的對,這是迄今為止我提出的最嚴肅的動議,我的理由十分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