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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艱苦的相持戰 新華社記者戴煌奔赴戰場

第三十五章 艱苦的相持戰

新華社記者戴煌奔赴戰場

沿途耽擱甚多,待到戴煌踏進越北中央根據地,已是3月末梢,奠邊府正打得熱火朝天。戴煌在根據地住了一些日子,一邊熟悉情況,一邊等待杜展潮從奠邊府前線回來。他分別拜會了越南勞動黨總書記長征,見到了正在那裡開會的寮國的蘇發努馮親王,還有柬埔寨共產黨總書記山玉明。
此時,國內一派昇平景象。除了朝鮮和福建方向外,許多軍事記者已經馬放南山,不少人成了家。戴煌不過26歲,還沒有結婚,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即向新華社負責人毛遂自薦,告訴說自己就是去越南前線的最佳人選。
見過羅貴波,戴煌去見新華社社長吳冷西。吳冷西對戴煌志願去越南鼓勵了一番,說,杜展潮回國休read.99csw.com假期間,你要在越南獨當一面。
20世紀50年代,新華社記者戴煌在越南
戴煌點了點頭說:「是。」
戴煌,1928年出生於江蘇阜寧縣。抗日戰爭中,戴煌當過游擊區的兒童團長,1944年參加新四軍,1947年進入新華社成為軍事記者,槍林彈雨之中,他寫下了許多具有歷史價值的報道。
吳冷西搖搖頭不以為然:「這恐怕不太好。」吳冷西認為,戴煌當軍事記者日久,別人未必沒有注意。現在,戴煌去了越南,又去了奠邊府前線,如果還用這個名字,有人會想,中國的軍事記者已經到了奠邊府,那麼是不是中國軍隊也已經參加了那裡的戰鬥呢?這就是一個九九藏書非常敏感的問題了。吳冷西建議,既然如此,最好改用一個筆名。
1954年春節過後,時在2月上旬,戴煌揮別新婚的妻子,登車南下。這時候,戴煌的手腕上有一塊瑞士產的自動機械手錶,時價170元,是因為戴煌入越而按出國標準配發的。出入戰場整整十年了,今天自己終於有了一塊很不錯的手錶,戴煌心緒豪壯,決心用這塊手錶記錄下奠邊府戰況的發展進程。
離京之前,戴煌來到西單附近的一條小衚衕,走進一個小四合院,拜訪了剛剛從越南短暫回京、正在治療牙痛的羅貴波,聽羅貴波介紹越南情況。這是戴煌第一次聽說「奠邊府戰役」這個詞彙。羅貴波對他說,胡志明對中國黨的感情很深https://read•99csw.com,甚於對蘇聯黨的感情,而我們援助越南也是無私的。越南軍隊的戰鬥力還不能和解放軍相比,眼下他們在奠邊府圍住了法軍精銳部隊,但是奠邊府這麼大的戰役,也不是人民軍一下子能拿得下來的,不能操之過急。
朝鮮戰爭中,戴煌入朝,於1952年采寫的通訊《不朽的國際主義戰士(羅盛教)》成為在中國傳誦一時的名篇。此後,戴煌又參加了東海岸抗登陸和金城突破戰等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報道。
王子波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上級讓他這樣緊趕慢趕,竟是在追趕一位新四軍老戰友——新華社著名軍事記者戴煌。
1953年11月,新華社在北京舉行全國社務會議,戴煌作為志願軍總分九_九_藏_書社代表從朝鮮回來參加會議。會議間隙,戴煌偶然聽得新華社負責人商量,要派一個得力記者去越南。原來,杜展潮、蕭光夫婦到越南后工作還順利,但蕭光到越南后懷孕了,不久后將回國分娩,杜展潮也要在蕭光臨盆前從前線撤回,照料妻子。
幾十個春秋逝去,銀髮終於飄滿戴煌的雙鬢,當年和羅貴波談了些什麼,已經難成完整記憶,但是羅貴波的上述那幾句話,仍然深深地刻印在戴煌的腦海之中。
「好?就這樣定了。」吳冷西立即拍板,轉身對新華社國際部主任李炳泉說,「請轉告社內有關部門和有關同志,今後不論公事私事與戴煌聯繫,一律稱他為戴澍霖。」
4月上旬即將過去的時候,杜展潮在翻譯王德倫陪同下從奠邊府前線回來了,和戴煌交接。戴煌求戰心切,即與王德倫登上一輛往前線拉炮彈的大卡車,和幾位年輕的中國連排級軍官一起,夜行曉眠,朝奠邊府而去。九_九_藏_書
說著,吳冷西話頭一轉,問道:「你這次去越南,是不是還要用你『戴煌』這個名字?」
戴煌回答說:「那就用我的原名,我讀書時用的名字『戴澍霖』吧。」
接下來一路綠燈。戴煌趕回朝鮮取行李,又匆匆來到北京。這時候,總社已經把他的未婚妻從濟南調到總社的國際部。1954年1月,戴煌和心愛的姑娘在北京成婚,即打點行李,趕赴越南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