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小蠻忽然從遠處跑來，打招呼：

老師猛地發起飆來：

教室里，老師說：

「老飼，飼總啊，你能不能不要殺小未同志啊。你知道的，她是我的搭檔，殺了她，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演《夫妻識字》呀？」

「起什麼哄！誰叫屠小蠻的爸爸是動物園的園長呢。你們每個人出2塊錢車錢，要我帶你們去，去（老師本來想說去美國的，後來怕同學真的找他偷渡，只好說……）去月亮灣公園。猛猛張你又沒交作業吧？不對是屠小蠻沒交。」

「要不然你不要殺死他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會告訴同學，說你唱歌像郭蘭英的。」

費谷摸著飼養員的後腦勺說：

屠小蠻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來，不搭理飼養員了，對費谷說：

未婚妻喘著粗氣怒視了費谷很久，卻忽然哭了出來：

「不行不行不行，我脖九*九*藏*書子才硬，你砍不動的。」

「又春遊！又要去參觀爛河馬呀？」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被殺的樣子。」

費谷和未婚妻同時往後一仰，輕鬆了一截。費谷絞著衣角，小聲說：

費谷嗔怪道：

「明天我們去玩春遊吧！」

另一頭，費谷已經開始表演了，未婚妻謙卑地笑容滿面，說：

「叫大哥。」

「你死定了，把遊客嚇哭是死罪。」

飼養員蹲下來，把頭埋在臂彎哇哇大哭：

「我的茶葉蛋呀！你死得好慘呀！」

飼養員想了一想，說：

圍觀的群眾都被他嗓子的豁亮性和變態性嚇了一跳，紛紛表示他比女高音還可怕，並集體跳槽去看隔壁遊樂園看鬼屋——聽說裏面還有破腸子的女鬼哦！

「都長這麼大了，長得這麼漂亮，越來越像你九九藏書爸了。」

「費谷！」

飼養員瞪了未婚妻一眼，對被打斷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吞了口口水，繼續說：

屠小蠻說完之後，很活潑地又跑開了，邊跑邊回頭對費谷說：

未婚妻從一公里遠的地方趕了過來，擺手加搖頭道：

費谷垂手微笑站在未婚妻後面，很賢惠的樣子，他得意地想：

「我們才不是砍脖子呢？我們是先用鋸子慢慢地鋸斷腳筋，用盆子接住流出來的少量的血，因為園長說餐館里有的客人喜歡喝加熱放糖的血，等血流得差不多之後，再慢慢剖開他們的肚子，把腸子取出來，一般餐館的都不要吃腸子，但是我們把腸子攪拌一下，放點糖就當作加餐給你們吃。」

「學習……別弄……學習二字我認得清……」

「表演開始！」

費谷亮開嗓子唱道：

「他剛才是不是說要殺了https://read.99csw.com你呀？」

「那你把未婚妻讓給我殺。」

省略號的部分，當然是等著費谷遞過一根《紅塔山》外加一沓100塊的，可費谷兩樣都沒有，他只有說：

「黑不隆地天上出呀出太陽吶……」

「只要你不殺未同學，我答應一輩子都為動物園演出，不要工資，不要獎金，不要『骨里香』十七塊錢一斤的香噴噴嫩生生油汪汪可拌可炒可燒可煲湯的夫妻肺片。」

「待會一開口唱嚇死你們呀嚇死你們。」

費谷正躺在床上睡午覺，一睜眼就看到一張被放大的臉，臉上全是毛，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她是未婚妻。

飼養員摸屠小蠻的頭道：

「你對我哭也沒用啊，反正你又不能殺我，我又不能殺我，別哭了，我也要哭了，我幫你還不行嗎？」

「今天我夫妻倆初到貴寶地獻藝，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hｔｔps://ｒｅａｄ.９９ｃｓｗ•coｍ捧個人場。」

終於有小孩被嚇哭了，費谷的飼養員聞聲趕來，翹著蘭花指對著費谷笑道：

「演得真爛啊！」

大家在寒風中站著等「金龍魚車」，大隊長舉著綁著旗幟的釣魚桿站在隊伍前面。一個小時之後，畫著金龍魚的公共汽車蒼老緩慢地駛了過來，一個公車只有兩個孔，卻要進四個隊伍，而且每個人都想踩著別人的屍體第一個擠進車，所以時常可以聽見呼天搶地的哭聲：

飼養員這才扛著大砍刀晃悠著走了，未婚妻溫柔地看著費谷，只輕聲喊了一聲「費谷」就傻笑著跑開了，留下費谷痴獃地站在原地。

「討厭死了，每天都有人要走後門。園長說了，每天都要殺10個長得丑表演不好的動物，把屍體賣給餐館，這樣就可以:減少很多開支又賺錢了，今天我才殺了2個動物，園長要殺我湊數的。」

屠小蠻rｅad.９９cｓｗ•com擦著眼淚，感嘆道：

「接下來把心肝舌頭取下來，單獨賣，其實我們主要也就是靠這些東西賺錢。然後把毛一拔送到餐館就可以了。好了，我講完了」

同學們絕望地吶喊：

又回過頭對飼養員說：

未婚妻對飼養員叫道：

「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園長那邊……」

飼養員晃著手指說：

費谷很誇張地強忍著淚花，深情地對屠小蠻說：

但費谷越戰越勇，漸漸停不下來了，未婚妻使勁扯他的衣服，示意費谷該她唱了，費谷把她的手甩開：

飼養員抬起頭來，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東西特別好吃，我問你這是什麼，你還說是以前皇帝吃的御用龍肉。」

「為什麼你不叫飼養員殺了我？為什麼呀？他把我的爸爸媽媽給殺啦！你知道我爸爸媽媽的臨終遺言是什麼嗎？他們說：『要殺要剮，一個抵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