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敘事詩 惡魔(東方故事)

敘事詩

惡魔(東方故事)

把駿馬累得精疲力竭。
然而他好長時間沒有敢
淚珠一顆接一顆往下滴;
啊,假如你能夠懂得,
成不了起死回生的甘露:
一團漆黑中開始了遊盪……
還不曾有一隻人間的手,
告訴我,你為什麼愛我!
像明朗的暮色:非晝非夜,
塔瑪拉
他一時感到有點局促。
怕什麼?以後你跟我在一起!
古達爾曾經有一個祖先,
把這般可愛的額頭撫弄,
黑魆魆地蜿蜒在深淵之中,
玷污了一切美好的東西;
卻沒有一個棲身的所在:
只消峭壁頂上的寒風,
如巨人把高加索的大門看守,
只消把浮雲懷想;
還有那一叢一叢的薔薇,
呼啦啦地在雲端里飛騰,
此刻在萬籟俱寂中回蕩,
他把這一甜蜜的場面
也不善於無所畏懼地恨。
青加爾琴悠揚的叮咚樂音,
它從它所羈留的冰封絕頂,
不幸少女的哭泣和呻|吟,
等待你的是另一種痛苦、
儘管要把平靜永遠毀棄,
未婚妻受到女友陪伴,
他們度過的整個一生,
要回憶這一切卻力不從心!
你的話語是毒藥和烈火……
院牆從一清早投下陰影,
……他滿懷戀情走進她閨門,
娶親的青年人從遠方各地,
但你告訴我,你是誰?快回答……
……她已安卧在她的棺木里,
他抬眼看見了一盞神燈,
一線希望是公正的法官:
唉!她們也都很俊美,
他力大無窮,有如風馳。
恰似丟棄在古戰場上的
四處奔跑著,喧鬧不停。
在南國的陽光下一顯風韻。
不由得襲進老人的心坎……
不過是響亮的空洞字眼,
中途卻突然被嚴寒阻住,
我,這太空的自由的驕子,
今天這裏卻排起了盛宴——
被天國的烈焰燒出的焦斑;
跨上自己的駿馬飛奔!……
就輪到了他來懺悔祈禱。
它浩浩蕩蕩,隱隱綽綽,
他閃閃發光,宛似電掣,
此時你離神靈非常遙遠,
將高加索的群峰覆蓋,
回報他的一笑以表示問候;
盡洋溢生命和青春的芳菲。
他已是生平最後一次
一切都成為她痛苦的借口:
在逐客空漠無聊的心中,
和藹可親而奇異的侍女;
高加索白雪皚皚的群峰,
你註定應有另一種命運,
唉,實在難讓我認出。
沉沒在無邊的太空裏面。

十四

俯瞰著一群群飄浮在空中,
在她面前站著的又是他,
它那彩石鋪底的河床,
伴希冀而來的莫名戰慄,
痛苦難忍,難得歡欣。
……美人,你問為什麼嗎?唉,
在她的臉上凝成了遺恨,
飛快的駿馬,你從戰場上,
也從沒有在炎熱的時辰,
塔瑪拉
難道說我在天國看起來,
透過那白楊和懸鈴的枝葉,
把如此柔美的髮辮解開;
以失敗時的傷心痛苦、
頂著長頸罐到河邊汲水,
在那山石中間歡跳、喧嘩,
每當那昏沉沉的黑夜
這是西諾達爾的國王
我大吃一驚,拍拍翅膀,
沒有感情和理智的伴隨,
於是夜間出沒的禽鳥,
把這條大河護送到北國;
我看見早已相識的星宿,
你將以超然物外的神情,
啊,請相信我:到如今
亮得如喬治亞少女的眼睛!……
截斷那通暢無阻的旅程。
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傳聞!
至今仍沒有邪惡的蹤影;
有如一顆跟一顆的星星,
靈活的腰身用皮帶勒緊,
皮鞭一響,他像頭蒼鷹

十二

還在黑沉沉的天際輝耀。
前面忽閃過兩個人影,
眼裡沒有祖先的習俗。
散發出更多更多的死氣,
同沉睡的仙女一樣可愛,
年輕的未婚妻拿起手鼓,
從此大自然熱烈的懷抱,
霎時間滲進了她的胸膛。
……在兩道山岡中的綠蔭間,
總要受臨近燈火的欺騙;
他依然留在宇宙中間,
墓地上默不作聲的衛士,
它們頭戴金冠過眼前;
他會以為:「這是囚禁在
命運神該不是註定要你:
他似乎已經作好準備,
常使它繚繞在你的耳畔;
那盤旋在碧藍高空的飛鳥,
在天國歡度的幸福日子里,
不過是這樣短短一瞬:
不過是年輕的熱血激蕩。
這不是我初次掛的淚花。
……往北是望不斷的山巒。
重返天國,重新行善。
宛若瀑布,從坡頂流下,
貪婪地吸吮天降的甘露,
也沒有不衰的美色風韻,
而在他那高高的額角上,
高高的房屋和寬寬的院落……
忘掉它?——上帝沒讓他忘卻——
此刻連綴成一串長鏈,
多麼幸福的華美之邦!
這種愛是你所望塵莫及:
便一聲槍響!怎麼回事?……
而今在那間禪室的附近,
他的親友們已離開人間。
在激動的胸口忙划十字,
忽而在奔跑中突然停住,

十六

噴著鼻息,從峭壁之上,
可兩翅卻已不能動彈!
莫非是哪一位天國仙子,
受得了精神的苦悶和疲憊,
越發使人在絕望中悲痛。
忽而停住了,抬起雙眼——

沒有欣喜若狂的問候,
築起一座座華麗的宮殿;
為你摘下它黃金的冠冕;
當不幸煎熬你時,
唯有吹拂著的陣陣清風,
四周,在扁桃樹的綠蔭下,
久久地早把遺迹刷洗,
然而這位驍勇的未婚夫,
然而這位高傲的精靈,
我會變成個新的天使,
那樹葉的光澤、喧聲和生氣,
你不會春心未動離人間。
要到阿拉瓜河邊去打水,
有時像條長蛇把我纏繞,
救世主還能將我保佑,
裊裊不絕地升起了青煙。
像棺木一樣把我收容,
洗去過失和痛苦的遺痕。
發出墳墓般陰森的寒氣。
古往今來多少代的世人,
……遠處語聲已經停息,
匯合在山谷中濟濟一堂,
帶到你跟前供你去調遣;
如今天國的光輝撫慰著
它那永遠年輕的生命、
向來蜷伏著的憎的毒蛇,
(古時候風行過這種儀式),
日久天長,熱血就變涼!
好夢無端不給她安慰,
而她的一切舉止和行動,
遠在老祖先的屍骨堆中,
他正想心驚膽怕地躲開……
……當時午夜值班的看守人,
夕陽的餘暉和東天的霞光:
人們還看得見一塊石頭,
重溫往昔生活的幻夢,
手拿一塊打更用的鐵板,
陰鬱的加茲貝克的懸崖,
用夜半的露珠撒滿金冠;
當時他眼裡飽含著憂傷,
芳草鮮花正千姿百態:
淚水落到無言的屍體上,
常常喜歡用親切的微笑,
他們已作古,或將離人間,
這裏不再有你的聖物了,
枝葉繁茂如門廊的https://read.99csw.com懸鈴,
熱戀與歡情之中臨降;
但這種陰森可怕的惡作劇,
往昔那美好歲月里的情景,
這華美多彩的節日盛裝。
但也枉然!亡人夢不見
……在廣漠無際的碧色太空,
還有許許多多的……但他
……一切又重歸於寂靜;
沒有一物能使人再記起
當我剛見你的身影,
天國的使者回答他道:
那顫顫悠悠的嘹亮鐘聲,
還有那明眸一般的繁星,
和我一樣,沒完沒了;
他就停下了均勻的腳步,
哪怕是片刻的痛苦並論,
在懦夫和冷酷的人們中間,
疾飛而去——為什麼?去何方?
然後展開了他的翅膀,
行程是三天三夜不停息:
比覆布還要乾淨潔白。
明早等候她的將會是:
他無端不會入夢相會,
把腳板緊緊踩入馬鐙,
對這塊墓石默默憑弔。
塔瑪拉
剎那間他心裏突然感到
我要用嫣紅的夕陽餘暉,
兩岸比肩林立的峭壁,
在我不會辱沒你的額上,
也會用如網的碧色枝蔓,
上天的仇敵,自然的災禍,
你將要成為宇宙的女皇,
吹得衰草頻頻地搖擺,
多災多難的人,聆聽你,
熱吻漸漸消失在她唇際……
成為被妒心驅趕的奴隸,
便成群結隊地打從東方,
輕捷的小鳥合唱隊嘰嘰喳喳。
好從自己瀆神的疑念中,
時而像唱起了長長的歌,
武器和服裝上鮮血淋淋;
是地獄還是天國派了你來?
但豈能同她的笑靨相媲美:
心靈掙斷了自身的鎖鏈,
我是條撻罰眾生的皮鞭,
帶一顆改惡從善的誠心,
定要用悔恨的淚水洗去
然後歡快地振振翅膀,
雜亂的人聲漸漸地消失,
在一望無垠的曠野里,
在大門前的石階上倒下?
我起誓,這樣出眾的美人,
舉過頭頂,擺動它旋轉,
對於愛情的默默祈禱,
她們擊掌打起了節拍,
在神壇前,在燭光下,
宛若絮狀的畜群,
遠遠地像張地毯鋪開;
於是乎一種瀆神的疑念,
那嶄新的生活已經來臨。
……逐客早已在塵世上徘徊,
……惡狠狠的精靈
鮮花被緊握在死者手裡,
你瞧這女人的執著想望!

十二

將你絲絨般的睫毛覆蓋……」
無窮無盡的敵意的毒劑,
頻頻催醒沉睡的寺院;

十五

以創世的最後一日起誓,
他已再也握不住韁繩,
在這個時候對她瞥一眼,
有時似烈焰呼呼地燃燒,
一步不停地總在徘徊;
那罪惡的邪念終日縈縈,
作為浮生空留的反照,
若披上你聖潔愛情的錦衣,
在這寂寂無聲的夜裡,
有氣無力地頓足捶胸。
撲滅人們天真的信仰……
我要展翅飛上雲端,
……
發出舉行禱告的召喚,
佇立守衛在它的門邊,
不!你給我海誓山盟……
你想要幹嗎?……
恐怖地望著騎士們的屍體;
我把你選作了我的聖物,
我生平第一樁塵世苦惱。
若與我這無人知曉的、
她忽而揚起烏黑的細眉,
遠非美滿的人世樂趣;
群峰又披上嫣紅的濃裝;
重又在他的心中蘇醒。
第二章
人世間不再有我的歡樂……
我的心與你有什麼相干?
別再把你的塔瑪拉責罵;
穿到她妙齡青春的胸上。
我要從花朵上採擷甘露,
我以自己的愛情來起誓:
粗野的喊叫、低微的呻|吟
山洞里的精靈在呻|吟!」
此後無論誰奔向哪裡,
駝隊加快了步伐往前趕。
……
當作鎧甲閃耀在胸前。
你知道,我們早已等著她!
隱藏著一座聖潔的修道院。
剎那間神光的條條芒線,
但倘若你把騙局伏下……
從此便變成了他的陵園:
愛情、善良和美是至寶!……
就情不自禁地妒羡起
誘惑、召喚著……究竟向何方?
那裡在烈日當空的時刻,
都難和這一激動相比擬。
一陣難以名狀的激動,
他沒有用七彩織就的冠冕,
自己那些胡亂的夢幻,
有膽小的麋鹿躲藏的山洞;
有人低聲對她說:他准來!
忽而將蹄鐵叮噹響的棘刺,
在上蒼的樹蔭底下歇歇……
上帝的裁決公正不阿!
在祭煙輕輕繚繞之中,

十四

把它纏繞,對它撫慰;
他的憂傷你猜出了幾分,
在天國貴客眼裡值幾文?
……於是他輕輕地

十五

十三

不顧一切地盡朝前飛跑。
從頭到腳被汗水澆灑。
那至今仍似異邦的祖國,
難道真的已不會再有
即令穿上出家人的法衣,
……然而這座禮拜堂,在那
上面有幸福的聲音繚繞——
當病魔纏得他卧床不起,
為了贖回自己的罪孽,
天真爛漫的自由之子,

至今仍死死抓住不放鬆。
埋葬著逝去的希望和激|情!……
拉出他的白鬃馬當坐騎,
用火熱的嘴親了一親
把他的滿頭美髮來裝扮。
在天上不留下足跡。
他張開自己金色的雙翅,
你幹嗎對我來傾訴積怨?
塔瑪拉
黃金之國波斯的君主,
它只能使你的明眸模糊,
她一連許多天都很痛苦,
……古達爾一家哭泣又呻|吟,
(一八四一年)
好像伊甸園對於我那樣。
……神的懲罰像晴天霹靂
不是黑暗,也不是光明!……
這位可憐的塔瑪拉啊,
張臂貪婪地尋求著歡會,
她的心依舊怦怦地跳著,
一所孤寂的修道院的禪房,
惡魔生平第一次領嘗了
有個王公早作古升天,
……他眼前別是一番景象,
……路旁出現一個小教堂……
在我往日的傷痕的深處,

……蒼茫暮色的輕盈帷幕
從他那紋絲不動的臉上,
它背上騎著個沉默的騎士!
豎起了耳朵,非常害怕,
……那位迫不及待的未婚夫,
有人聽得見我們說話!……
……
猛撲過去……又一聲槍響!
他們的困苦、辛勞和不幸,
而變得濕潤宜人的黑夜,
水汪汪的眼睛亮光閃閃,
頭戴纏頭巾,身穿錦法衣,
老朽不堪的鋸齒形城牆。
勝利后的片刻遐想起誓;
閃爍著懷春小尼姑的燈盞。
在同強勁的颶風搏鬥中,

人間的聖物和你起誓,
這一叫聲包含著一切:
他那黝黑的前額的皺紋,
你那柔順的芳唇的呼吸、
不能為任何人把行程照亮!……
死神所留下的永恆的印痕!
驅散掉這惡魔的迷魂;
老人在恐怖中匆匆誦念
是臨終最後一念的表示,
總是朝山谷默默凝望;
從遙遠、遙遠的南天異邦,read.99csw•com

他用一番勾引她的情話,
美酒傾流,風笛悠揚——
經得起新的美色的誘惑,
我痛哭流涕:你瞧這眼淚,
充滿憨態可掬的表情,
從角形的塔樓通到河邊;
不久在加茲貝克的雪峰間,
和惡魔的傲氣都難解難分,

對著自家上帝的造物,
這才有他們的歡樂和自由,
……啊,給我滾,狡猾的精靈!
如一分鐘跟一分鐘疾走。
形單影隻地坐在窗前,
緊緊靠在保護人的懷中,
「在那太空的大洋上,
愛情的惆悵和激動不安;
在那碧波粼粼的水面上,
爬出了那陰暗的洞穴,
他信守不渝公爵的諾言,
表明她生命的末日是在
我快死了,可憐可憐我吧!
信守不渝的誓言和許願?……
很像個可憐的孤身老人,
擺脫那無可迴避的思索,
一路上駝鈴叮叮噹噹。
她那慵倦失色的粉額,
愛情、痛苦、責備和哀求,
血管中如滾過一團烈焰,
你那初次淌出的淚滴、
在一間僧房的窗戶裡邊,
護法神呀,你來晚了,
商隊響著鈴從遠方走來,
一往無前地奔向遠方。

穿過樹叢和霜染的花叢,

祈禱的司儀者面向東方,
一群身披綠裝的蜥蜴,
晚霞在消逝,夜霧迷漫……
高加索起伏的群峰的上空:
激不起新的力量和感情;
就讓世界在無知的平靜中,
奇怪的一笑掠過她芳唇,
還有那不羈的想入非非?
而曲曲彎彎的達里亞山谷
正在流露對人生的輕蔑,
找不出詭譎的勾引的話來……
一手把皮帽朝眉尖拉下;
他此刻正聆聽天國的歌唱……
錦繡的喬治亞谷地,

處|女的床褥,和這裏一樣,
正目光嚴峻地瞭望前方。
同一個年輕的生命分手。
保持著希望,充滿了愛心!
睫毛下的眸子只是在打盹,
還用哆哆嗦嗦的手指,
一種聽來耳熟的話語。
我也將以一種難言的快慰,
只有行雲聽說了在遠處,
以狡獪一笑回答所問;
他管天國,管不著人間!
在那裡只有犯罪和絞刑,
她常在禱告聲中聽見,
但是大自然的這番景色,
它不可抵擋,似兩把短劍。
像顆流星,在夜半更深的
此時白雪皚皚的山嶺啊,
新的生命活力,我驕傲地
我是個眼露絕望的人;
他護佑思凡還俗的美人,
撫慰他心中留下的傷痛?……
從此在這裏得到了安眠;
我像在邪惡中偉大而堅定。
為自己活著,對自己厭煩,
有一個神聖的天使在飛行,
……
又像在那黎明的時分,
突然暈倒,痛哭流涕;
一件服服帖帖的緊身衣,
新來的隱者白頭蜘蛛,
……「父親呀父親,別恐嚇我了,
在那花崗石山岩頂上,
可是上帝!
那裡但聞暴風雪的歌唱,
聽著,你將會把我毀掉;
一個芳名在我耳畔響起,

於是,他便要側耳傾聽,
在陽光照射下熠熠閃耀;
不能像你生活多痛苦,
從陡峭的山坡走了下來,
我以你那最後的顧盼、
失敗的惡魔滿口詛咒
大地吐綠,鮮花盛開,
這一笑比起永閉的眼睛,
策馬來參加新婚的喜筵……
靜謐的墓等候他們去安眠;
想當年,他這個造物的幸運兒,
……天使用他嚴厲的目光,
把一隻手按住在鐵板上,
我的美人啊,我要送給你,
也不是地獄可怕的魂靈,
永恆的夢才不致被擾亂?……
……我起誓,憑著夜半的星辰、
而藏在草叢中的小鳥,
不!我的女友,你可知道,
就和這浮雲一樣!」
在那令人妒羡的睫毛下,
不會知悉、懂得你的哀傷;
猶帶幾分矇矓的睡意,
連同她速朽的塵世之衫。
於是送殯的馬車隊出發,
她跳起身子環顧四周……
似金剛石輝耀著永恆的雪峰,
我要躍身潛入海底,
已被上蒼丟棄了的星辰;
無論到哪裡都沒有敵手——
騎在鞍子上全身抖顫。

為安慰人間譜成的樂章!
憑著那一身高強的技藝,
未來的命運眼看要決定,
那成百種聲音交響在一起,
人們算什麼?——生活和勞作?
世界都蒙上了憂鬱的陰影;

獨自圍繞著高高的牆垣,
認出我是從前的同伴。
我像盼恩賜般盼你的愛,
天堂和地獄全在你眼裡。
有時他把頭貼著馬鬃,
她身上惡行的桎梏已落下,
這場無休止的奮爭已厭倦!
我要讓你四周圍的空氣,
是誰家的被趕病的駿馬,
直至今日依然殘存著
也不為他們才創造人寰!
手中所持的刀劍起誓;
褻瀆了一切高尚的事物,
有時如石頭壓著我的心——
伸向我聖物,伸向我所愛,
它被一種非凡人的淚水,
你在高牆內,祈禱聲中,
用全部威力和莫大的快|感。
想當年,他這純真的司智天使,
於是駝鈴低沉的叮噹聲
我想要重新同天國修好,
投以不屑一顧的眼神,
疲憊的行人將不止一次地
如戀人初會時一見傾心。
猶如身著綾羅綢緞,
半夜裡諦聽過他的聲音,
……塔瑪拉罪孽深重的魂靈,
再呼喊救命也已經枉然——
第一章
難道十足的蠢材和偽君子,
忽而跑起來比鳥還輕盈,
如火燒火燎。在漆黑的夜間,
豎耳聽著微風的聲息;
馬鞍上滿飾著彩色絲綉,
在蒼穹的輝光里沉淹。
那株活躍于夜間的小花,
時而又如長帶般橫躺。
一個平庸的造物的一生,
抖擻它那亂蓬蓬的鬃毛,
唉,這惡魔已得意揚揚!
還有那山澗流水凄厲地
邊玩邊唱地歡度時光。
一如你與人們遠遠阻隔,
這卡巴拉赫培育的快馬
用聖物的寧靜把我掩藏……」
一片孕育著雷雨的殘雲,
用翅膀護衛她抵禦敵人;
一曲曲歌聲在空中傳揚,
貪婪地守護著它的獵品,
他說的話兒也溫存異常。
為他詠唱那往昔的時光,
可以毒害任何人的智慧,
塔瑪拉從來還沒有穿上
離天庭近了才更加溫暖?……
以冷漠的天使和警覺之敵
這裏並沒有你的崇拜者,
無邊的領地又何足稱道?
一切重又變得寧靜。
和新的可怕訣別起誓。
仍然迴響在自己的耳邊。
至今在那裡閃閃發光!……
黎明的光輝或夜晚的黑暗。
孩子們一聽便不寒而慄…https://read.99csw•com
把寂寂無聲的夜空劃破了。
從人間失去天國后還不曾
結果竟然沒有一顆星
那受到馨香的露珠的滋養
自古順從的奴僕們為此
莫非是他離開人世遠了,
丟開可憐的塵世而去吧:
匆匆來這裏朝拜祈禱;
日暮前要趕赴婚禮的喜筵,
但在這裏道旁的山岩上,
大千世界沉寂了下來;
不準把你那罪惡的魔掌
對既無勝利也無和解的
從萬丈深淵里盤旋而起,
我的不朽和我的威力。
既不為作惡而期待誇獎,
他胯|下這匹無價的寶馬,
浮雲對離別和聚首,
他們的母親和姐姐妹妹,
我早已把我的印記打下,
這樣美的眼睛僅僅在期待
快把我愛戀!……
城堡里的不可見的居民,
他會轉過臉,吐一聲長嘆……
這裏四周已滿目荒涼;
這莫非是個復活的兆頭?
她總會在聖像的面前
就深深刻上了你的容顏,
倒在了床上哭個不停;
在暗中飛舞得更歡快;
難言的激動在心中洋溢;
在那裡沒有真正的幸福,
瞬息間挽留著血紅的夕照,
懸崖上鑿出了層層石級,
身披雷電和迷霧的鎧甲,
……駿馬跑得勝過扁角鹿,
鍾情一時的愛是什麼?
築起了一座孤零零的寺院,
那潺潺地奔流不息的小溪,
一路在馬背上隨風飄蕩——
我可不能嫁給任何人!……
等連人帶馬跌進了深淵,
然而白日的光輝徒然地
……塔瑪拉充滿憂傷和不安,
浮遊于茫茫的霧海;
作為給她的哀求的回答。
無法擾亂它永恆的寧靜。
「你放開她!她是我的!
他叫來全家開懷暢飲。
飽餐芳草和鮮花的清香;
然而這奄奄一息的光芒,
她的睫毛永遠地垂著……
正在編織蛛網的基架;
想當年,他懷著認識的渴求,
自從上蒼的詛咒靈驗了,
在荒原般的永恆的太空里,

十一

不是為人寰而創造他們,
對誰也不愛,也不指望!……
無一處殘留往昔的痕迹;
「別哭,孩子,別徒然哭泣!
鞍墊上從遠處可以看見
火焰般滾燙的淚水穿透!……
給迷了心竅的苦命人在凋殘
她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我把往昔的一切全丟棄:
要把你帶到星外的天國去;
陣亡英雄不再用的寶劍,
去抵償心中一時的狐疑……
唯有卑劣的慾念可以滋生;
一條小心翼翼的長蛇,
當孤獨的旅人向前疾行,
用禱語壓下自己的惶恐。
然而再過片刻光景,
那麼回想起往昔的夥伴時,
我在絕望中開始呼喚
居高臨下,似雞群鶴立。
莫非因為他死後的居所,
他走了進去,看得分明:
從人世間一直帶往天庭。
喬治亞待嫁的女郎有的是,
下邊是星星點點的山村,
為她掘了個安寧的墳冢。
我是那個人:你在寂靜的
心中暗暗滋生的疑慮,
假如惡魔從身旁飛過去,
在天國重新光彩熠熠;
正如在日落的莊嚴時辰,
難道是害了你?
塔瑪拉
她端莊的臉龐矇矓似睡,
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

白雪的斗篷披掛在肩;
是一顆情願凋蔽的心,
避開伊斯蘭教徒的刀槍。
他在高牆外沉思起來,
我以犯罪的奇恥大辱
只等待明月升上天庭:
這樣的祈禱果真能使人
……惡魔果然一眼看見了……
使她的容顏常籠罩愁雲;
有一個鬼神使差的精靈,
眼裡飽含著深深的愛情,
是誰呼喚你?」
我要從東天的星鬥頭上,
常常引起行人的注意;
那年輕的喬治亞女郎,
像鬃毛蓬鬆的獅子在咆哮——
真奇怪!從他黯然的眼眸
帶著憂傷、號哭和祝禱,
你那絲髮的波紋起誓;
這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但沃舍梯人狠毒的子彈啊,
它早已騷擾著我的心房,
一環接一環掠過他眼前。
並偷看你的神韻風采——
往昔歲月的歡樂或憂煩……
……天國的逐客縱身飛越了
在她那顆高傲的心上,
下面是橫貫著的加茲貝克山,
他威懾芸芸眾生的塵世,
俯下身去貼近她的綉枕,
這目光在她頭上閃著白焰,
那儼如天柱一般的白楊,
無目的、無蹤跡地飄飛著,
也配受我的關懷備至?
此刻她彷彿聽得在頭上,
……然而在塔瑪拉的內心,
塔瑪拉
兩眼迷惘,無力地喘息,
……只有我們倆。
沒有一絲絲表情的流露,
世紀一個接一個地飛逝,
朝可憐的受害者望了一眼,
……濟濟一群的至親和近鄰
親人們全都徒勞無益地
山澗閃著光,濺起浪花,
左邊是峭壁林立的險峰,
會有熱心人來豎個十字架,
一座無法摧毀的陵墓,
紅日的巨輪早已經西沉,
不息的鬥爭使她疲乏,
你自己看得出:一天又一天,
假如沒有你,永恆有何用?
啊,留情吧!有什麼光彩?
唉!她這古達爾的繼承人,
相信吧,塔瑪拉,在愛情中,
黑沉沉地高掛在藍天,
在光明的居所里大顯身手;

十一

攪得她禁不住意亂心煩。
永遠地惋惜,卻沒有希冀,
她洋溢著稚氣的喜悅,
也許你現在還不大懂得,
宛若一道淡紫色的圍牆,
像個幽靈兀立在樹叢中。
捻就他們生命的琴弦,
把靜穆居所中的瑰寶冒犯。
一幕接一幕浮現在他眼前:
任憑我愛,任憑我管轄!」
還沒有被凡人的手弄髒……
……你長得多美呀!
洗浴過如此苗條的腰身!
這不是天國派來的天使,
我眼前太空一片湛藍;
還有那無可奈何的訣別——
短促地叫喚,微弱地呻|吟。
對我變得永遠地冷淡;
聚集好登上送殯的途程。
她那悲悲切切的哭聲,
唉!然而他再也不能
天際一塊塊金色的雲朵,
傳出令人難堪的責難:
在窄小圈子裡默默地凋零!
在荒原上再也映不出回光;
沒有長久地教他們作孽,
啊,不,俊美的造物啊,

十三

沒有歡樂或憂愁;
凝視著閃過眼前的波浪;
橫卧在近旁山崗的坡面。
我不知……我已被故友拋棄;
已成了神明,不可冒犯。
我以一大群精靈的名義,
塔瑪拉
世界對於我已喑啞無聲,
惡魔又一次飛到修道院。
我已拋開了舊日的仇恨,
他從不懷疑,也未曾惱恨,
和任何一個人間的帝王,
在群山叢中插入雲端,
從白頭的牆上拂去雪塵,
雪塊皺起眉在四周懸挂。
那睡眼惺忪的雪崩碎塊,
留著為打仗焦急的九-九-藏-書印痕。
在罪孽深重的塵世上盤旋,
用無敵的遐想折磨我的心;

十六

她那兩片顫抖的朱唇;
天色已不早。在雪峰之上
竭力把世上的一切憎恨,
如蛇蝎穴居的大地的裂縫。
像一條蛇,蠕動著憂傷。
我就突然暗暗憎恨
滿面春風,笑逐顏開。
是多麼難以忍受的痛楚:
彷彿他正為她不勝遺憾。
年輕的公爵小姐塔瑪拉,
他雖然搜索自己的枯腸,
把你這一片痴情的小女,
……啊,你是誰?你的話多可怕!
但每當她在床上躺下,
荒僻不堪,卻美妙絕倫;
固然飛箭般把主人救出,
慢慢走著他預定的路線,
我常常揚起漫天的灰塵,
不知哪裡飛來去何方!
陡然摩肩接踵地找上門……
勇敢的公爵沒有作聲,
還從天際雲端映入眼帘。
他們總要把虔誠的祝禱,
戰鬥持續沒有多久:
我是認識和自由國之王,
無目標地朝遠方漂泊;
我柔情滿懷地給你帶來
身後的峭壁上血跡斑斑……
不是保佑她的天庭衛士:
在默默的悲哀中把她親吻……
加茲貝克這個高加索之王
暴風雪在這裏來往巡行,
悄悄從山後爬了上來,
穿過那重重的雲遮霧嶂,
擺脫我而再入繁華之季!
但倘若你的言辭狡詐,
修道院內的大石板下面,
毫無享受地播種著邪惡,
如枕針尖,憋悶又懼怕,
說吧,——你瞧我多麼憂傷;
一聲痛苦的、可怖的慘叫,
而在那夕陽西下的時刻,
話音一個接一個沉寂,
——
正像一條撞壞了的小船,
放開了歌喉齊聲歌唱——
終於合上她睏倦的雙眼;
去歡度節日或奔赴戰場,
胸脯和肩頭滾燙如燒,
捷列克河不息地奔流騰跳,
他自己又怎能就此忘懷!……
擯棄了引以自豪的思索;
看不出有一絲絲表情。
在她身上散發著芬芳,
我要用綠松石和琥珀,
我沒有長久地捉弄人們,
不,人間天使,相信我:
他的吻放出的致命毒液,
以表示對他們永誌不忘;
他許願修建一所教堂,
走到年輕修女的禪室旁,
但消逝無蹤,沒有響聲;
它無法領受聖潔的歡欣——
當作綵帶纏繞在你身上;
我生平第一次流的淚水,
孤零零地到處不敢泊岸,
噴著鼻息,像衝去交鋒;
拋卻你那往昔的想望吧,
面前是天國使者司智天使,
天哪!誰人見了不說:
有時在幽暗殿堂的圓頂下,
彷彿在同土地死別生離!
她受了苦,也嘗到了愛——
從遙遠的地方前來弔唁!
擯棄種種罪惡的慾念。
她常常陷入沉思默想,
閃過一個諳熟的形象,
只消那經咒語點化的
孑然一身,孤傲如常,
似滴滴淚珠均勻往下淌。
在你的跟前放棄了權柄。
聽憑水流的任意擺布,
不是行為不端的受罪人!
他便開始體嘗新的憂傷;
誰能敵得過離別的摧折,

到了莊嚴而靜穆的時光,
他如今在離你很遠的地方,
你瞧,我匍匐在你跟前!
不,再沒有什麼能除去
這位陰鬱而無言的不速客,
在艱辛的途中暫停片刻,
你的芳姿縈迴在我眼前。
啊,你發發慈悲聽完吧!
未吻過如此迷人的眼睛;
對往昔毫不惋惜。
……她在跳最後一次獨舞,
踏著鏗鏘的馬鐙欠欠身,
我便到深山峽谷中隱藏;
啊,只求你聽我說完,
在漆黑的夜裡已把他逮住!
那裡只有老鳶能飛翔。
透過了終年不散的迷霧,
坐在鋪著地毯的屋頂:
和我身份相似的逐客,

呈現在澄徹如洗的天上,
它多少年來已破敗不堪,
凝望她時神色如此凄然,
一串長長的駱駝隊尾隨著,
透過這四周的一片寂靜,
我就缺少你伴在我身旁。
想憑藉這暴戾的風雨雷電,
古達爾撕扯著銀白的捲髮,
妒心燒紅了他的眼睛,
神不知鬼不覺地飛來室中,
頓時傳遍了深深的山坳——
我以非人間的激|情愛你,
僅我一人了解你、敬重你:
她用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千百年無益而乏味的時光,
而那個兇狠老人的屍骨,
宮中飛沫四濺的噴泉,
不使舵,也不揚帆,
策著乏馬飛快地馳騁……
當然,你就會對我可憐!
他的周身充滿著那麼多

在那裡人不會無懼地愛,
對前途未卜的隱隱恐懼,
在我六神無主的心中,
……
並用一場場金色的幻夢,
周圍是一排排白楊和懸鈴,
樹葉無風也隨腳步顫動。
用金色的流光塗抹她眼睛,
美人不理睬情歌的悠揚;
兩股鮮血流得像湧泉。
……但這座古堡十分憂傷,
人類那永無休止的哀怨,
「只消黑夜用它那帷幔,
不過是沒有神靈的大廟!
對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率領豪華的駝隊在行進。
他那心田空漠而寂寥,
去俯察下界的世態人倫,
你只消一句話就可讓我
……我以創世的第一日起誓,
在我心中,從開天闢地起,
在聘禮的重負下步履艱難,
用詭計叫他沉入了幻想:
穿過雲霧將飛流傾下。
凄苦無告的女奴的命運,
駱駝隊不時擠作一團,
他會寬恕我,雖然刑難免!
驅散這魂靈心中的疑雲,
引以自豪的認識的深淵。
無與倫比的另一種歡欣;
獨個兒享受,獨個兒受苦,
也不為行善而希求犒賞;
捎來樹葉抱怨的聲息,
籠頭下垂掛著絲纓綹綹;
刺射著流露邪念的雙眼,
然後在陡峭如懸的山岩下,
這聲音用充滿預感的遐想,
又在寂靜的草原上響起。
一根根長劍和短劍的彩鞘,
黎明前一場久盼的美夢,
我要把為我效勞的精靈們,
仍然被一種神威庇護著,
彷彿它是在天國的仙境
如此優雅,那樣動人,
卻早已沒有任何人再來
於是他重又懂得為什麼
她整天唉聲嘆氣地期待……
這個咽了氣的騎士是誰?
用故鄉的話語開起了腔。
肅立著一排凄涼的十字架——
還用淚水從她的身上
那千萬棵花草樹木同呼吸!
都諦聽河水的急語滔滔。
侍奉上帝者的教規經文,
發誓吧……現在就向我許願:
那崖上古堡的座座塔樓,
降臨這個無慮的家庭!
以永恆來換取你的一瞬;
只消那金黃色的月輪,
他背上掛著雕花的長槍。
只是神秘得如勾魂的鬼魅。
……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之上,
古達爾在給女兒定親,
她的靈魂屬於那種人,
比不屑你一顧的人都珍貴?
怎抵你可貴的悲哀一瞬!」
決不會戴著長長的披肩,
……憂鬱的惡魔,受逐的精靈,
向這誘惑者瞥了一眼,
斜睨著騰躍飛濺的波浪read.99csw.com
我以我倆歡快的幽會
這座默然無語的古迹,
把她這個罪孽深重的靈魂,
輝耀著一種非人間的美色,
我是個誰也不會愛的人;
短褂綴滿了金邊和銀邊,
采自她家鄉山谷的鮮花
上帝創造的這周遭世界
知悉、感到、看見一切,
常常沿這些石級而下。
某個國度里有奇特的寺廟,
在夢中你見過他的身影。
膽怯的喬治亞人已逃跑!
充溢著大理石雕像之美:
很快又點燃起意外的光,
他的目光是那樣兇狠,
用永不止息的思想和幻念,
半輪落日進遠山躲藏;
和那些素昧平生的家人。
在偽裝的朋友和敵人中間,
付出了多少淚水和勞作。
她臉上沒有任何跡象,
對世上的一切加以輕蔑!……
……我幹嗎要知道你的悲哀?
這時在那幽谷的深處,
以我統率的弟兄們的遭遇,
一塊塊黑色的花崗岩,
天國的大門為愛情敞開!」
久久不停地看了又看,
長著一個輝耀的額頭,
即便入墳墓,也不得安息!
每當莊嚴的聖歌唱起,
在地毯上輕盈浮遊起來;
這豪華的駝隊遭到劫洗;
啊,父親,別責罵我吧。
……「不安的精靈,不仁的精靈,
心兒卻不由得向他祈禱;
我要彈奏出奇妙的樂音,
「你心滿意足地幸災樂禍;
夜鶯在把薔薇美人歌唱,
在恐怖和空懷的希望之中,
是那神奇歲月的見證人,
是向人間默默的訣別。
他家的院子擠滿了人群:
有個神秘的聲音開了腔:
想起和被遺忘的朋友重逢,
我以幸福和苦難來起誓,
從今再沒有狡猾的諂媚
沒有影響到他心靈的純真……
心中萌發的感情突然間
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驚呆,
那整齊的星辰合唱隊,
受貪戀女色的習性驅使,
炯炯的目光緊盯她雙眼,
……無論你是誰,萍水相逢的朋友,
……她的父母把她送進了
住嘴,我不會相信敵人……
大自然嬉笑著盡情玩賞
一隻手最後緊拉著馬鬃,
你真罪過……
每當阿芙樂爾露出紅顏,
她猛地跳起,渾身戰慄;
關於它還流傳著不少故事,
古達爾的美名和他的嬌女!
……他看都不看咱們一眼:
這歌聲流呀,不停地流,
訴說不盡那傷心的事情:
從遠處傳來了天國的聲音——
但作惡已使他感到厭膩。
短褂上兩個肥大的袖筒,
頭上矇著潔白的面紗,
誰叫你半夜漆黑來登門?
天哪!又有誰能把他認出?
一股股山泉泛著粼粼寒波,
自己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
這歌聲竟如此柔情綿綿,
主啊……唉,我不能祈禱……
我也不知道……我渾身充滿
沒有多久……輕易而永遠地
它們身穿結婚的禮服……
沒有把年輕的新郎久等:
於是天使用凄然的神色,
……陰森的房屋從懸崖之巔,
在埋葬他們祖先屍骨的
飄忽的浮雲在游移,
忽而又微微將脖頸歪斜,
……
突然間,有個地獄的精靈,
我第一個女性的伴侶;
塔瑪拉
朝霞般的光或親人的吻!
對她考驗的期限已滿;
放棄一個殘忍的預謀。
我愛你,我是你的奴隸!
時而忽盤成三圈圓盤,
覆蓋了高加索層層山巒。
和永恆真理的勝利起誓。
在葡萄的枝藤下面綻開;
用緊盯不舍的目光眺望。
那令人慵倦的正午的炎熱,
沒有揚帆,也不使舵,
那被密密的長春藤盤繞的
毒鴆已淹沒我衰疲的心竅!
彷彿對著注視她的眼睛,
兩張嘴正在和諧地親吻,
再悄悄加快自己的腳步,
我要給你人間的一切,
天使用甜言蜜語的許願,
那時我定將飛到你身邊;
她那柔美靈巧的小腿,

把頭頸垂在急流之上,
春天裡繁衍起來的藤蘿,
但裁判的時刻已經來到——
她似覺這新奇的聲音
一直伴你到朝霞放彩,
時代的巨手孜孜不倦地
阿拉瓜河青青的河畔。
……白髮蒼蒼的古達爾修建了
那出沒在荒山野地的走獸,
他彷彿覺得在夜幕之下,
人生的瑣俗不堪的幻夢,
用涼意緊緊擁抱大地,
想當年,那疾馳而過的彗星,
他彷彿隱隱約約地聽見:
……「快走開,陰鬱多疑的精靈!」
光陰荏苒,是那麼單調,
壓倒我心底的惡語怨聲,
把難忘的往事忘個乾淨!
像顆星,它悄悄閃著光芒,
在屋頂上歡快地玩耍;
我想要愛,我想要祈禱,
默默帶到這小小的教堂;
以天堂之樂和地獄之苦、
他不是蔑視,就是妒恨。
把自己融化在金色的海心,
「她是我的!」他厲色疾言,
你不禁會安慰我內心的驚恐……
而有時當夜幕向山谷降臨,
灼痛你少女雙頰的肌膚!
埋他們屍骨的陡峭峰巔,
和你身處兩地真可怖。
那麼地獄的懲罰和磨難呢?
是個劫路和掠村的強盜,
並沒有長久地叫我高興!
游到古老台階的石板上。
急雨般朝地面不停地敲擊,
胸脯起伏著,大聲喘氣,
造物主用了最佳的靈氣,
我將要為此而給你打開
從罪惡的頭上摘掉了荊冠。
狡黠的惡魔為迷惑他,
每當她本想向聖靈禱告,
在她的窗戶里閃閃爍爍;
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他幸運地到達水流清澈的
時而又似呼喚著哨兵;
然而他們的猙獰和惡言,
正在親吻著出嫁的新娘。
他狂妄已極,出言不遜,
右邊是激流滾滾的深淵。
我想要信仰至善的境界。
一根根永世不化的冰凌,
願你能看破紅塵,
他被複仇的手所殺死,
送到神聖的修道院里去,
他心裏在想,他所期待的
把兩個鼻孔使勁地翕動,
……往常逢到喜慶的日子,
在同黑黝黝的河岸絮語。
整整一輩子,許多個世紀,
在柯依沙烏爾峽谷上方,
說道:「她是屬於我的!」
你不配仲裁我倆的是非。
我的悲哀卻永和我同在,
充滿紛至沓來的幻念。
土耳其手槍在手中一閃,
她早就在等待著一個人!
但你全明白,全都知道,
在無謂而繁重的勞作之中,
無論悲哀、恐懼、狂喜……
月光時時戲弄它的清輝,
在基督徒屍體上空盤旋!
他眼中射出的空靈目光;
沿岸的道路窄狹而危險!
我可以向他傾訴哀愁。
涼爽、艷陽和明媚春光。
就讓那昏暗不明的禪房

辛酸的淚水簌簌直流……
新娘啊,你的那雙眼睛
那行雲出沒的峭壁巉岩,
他心中常對你低訴情懷,
對未來無所希冀,
繼續走他那巡更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