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章 3、瘋狗

第一章

3、瘋狗

「那隻狗瘋了!」一個手裡握著槍的園丁走向前說,「你為什麼要把它放進去,它會咬人的!」
我跑到花園盡頭,找到我熟悉的那扇門,離開后直奔醫生家。我後面跟著一大群追擊者,「瘋狗!那條狗瘋了!」他們大叫著,「它的嘴裏有毒,打死它!打死它!」
謝天謝地,街上的喧鬧驚動了醫生,我還沒到,他就出現在大門口。一看見我在被人追,立刻打開大門讓我進去,然後關上大門。我跳上台階,穿過花園,躲在屋子後面,清楚地聽見子彈打在牆上的聲音。醫生走到台階上,站在中間,面對追擊我的人。
「先生,你不能收留我的狗!」他大聲說,「這條狗瘋了,它咬傷了我的妻子和九*九*藏*書幾個僕人,我要馬上打死它!你讓開,我們要進去!」
沒過多大會兒,奧斯瓦爾多就來了。不過,他沒有待多長時間。我衝著他又喊又叫,他也學男僕的樣子,從窗戶里跳出去了。
聽到喊聲,路上的人慌慌張張地趕緊躲避,有的奪路而逃,有的爬到牆上,還有的鑽到門后。為了躲避我這個敵人,即使鑽地縫都行。現在,我知道自己的聰明過頭了,我的計劃可能害死我自己。
「醫生,醫生,」我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只有醫生能救我,只有他才能向大家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無論如何,我要在自己被打得滿身是洞之前找到醫生。」
我在路上飛快地跑著,不由read.99csw•com自主地想:是我瘋了?還是全世界的人都瘋了?「有瘋狗」的喊聲從一家傳到另一家,比我奔跑的速度還要快。結果,我的前後都有人,我被包圍了。有人從二樓的窗戶上探出身子,把窗台上的花盆往下扔;警察舉著手槍,朝我開火;還有一個人,拿了一個繩套,想套住我;一個開大卡車的司機,把卡車開到路中央,企圖把我攔住。總之,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了,就為了對付我。
我急忙跑到醫生面前,我還沒開口,醫生就知道我是裝瘋的。他站在門口,從容不迫地面對奧斯瓦爾多。現在,奧斯瓦爾多身後站了12個僕人,顯得挺神氣。
把餐室弄得亂七八糟后,我衝到大廳九*九*藏*書。經過衣帽架時,把它推到地上。然後跑到花園裡,這時我才明白,自己做得過頭了。花園的大樹、牆及其他掩蔽遮蔽物的後面,全是埋伏好的人,手裡拿著槍,不停地射擊。子彈從四面八方射來,我被包圍在中間,成了任人射殺的靶子。天曉得,我是怎麼跑出來的。女主人最少集合了20個持槍的人,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瞄不準,沒有一個人能打到我。唯一挨了一槍的人是管家,那一槍打在了他的褲子上,和我咬的那個地方差不多。其實,管家也夠倒霉的,先是被狗咬,接著挨子彈。
在這樣的包圍中,我上躥下跳,東躲西藏,曲曲折折地前進。在行進中,不小心把刮鬍子的白read.99csw.com沫咽到肚子里去了,噁心得要命,我覺得自己真瘋了。當然,我一直在跑,不停地跑……
不一會兒,醫生門前就聚集了一大群人,每個人都在說著什麼。有人說應該把我拉出去,亂棍打死。正當他們想越過醫生進門來抓我時,我家女主人和她的丈夫來了,後面跟著一幫經過武裝的僕人。
接著,管家跑來了。鈴聲大作,開門聲和關門聲乒乓亂響,滿屋子的人開始亂叫。這個管家是個大塊頭,平時傲慢得不行,也是什麼都不懂的傢伙。他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高爾夫球杆。他一來,我就衝上去咬住他的褲子。他使勁揮舞手中的球杆,把壁爐架子的兩個珍貴的花瓶打破了。然後,他不停地向後退,嘴裏念叨https://read•99csw•com著:「我去叫人。」飛快地跑出去。與此同時,我在餐室里亂跑,把椅子墊咬破,使勁扯下窗帘,還撞翻了板凳。把白沫弄得到處都是,真成了一隻瘋狗。問題就出在這上面,我表演得太好了!
「我沒時間聽你啰唆!」奧斯瓦爾多憤怒地大聲喊道,「那條瘋狗對大家是一個危害,一定要打死!它咬傷了我的妻子,但她心裏關心著別人,希望別人不要受到傷害,所以她也來了。這隻瘋狗必須死,馬上!」
「先生,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進去。」醫生不慌不忙地說。這時,我蹲在書房的牆根下,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緊張得要命。「這狗是你的,院子卻是我的,所以,你們不能進去。現在,你先平靜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