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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年11月

1801年11月

雪薄薄地散落在地上。我們起床後下的,隨後太陽出來,雖然有霜凍,天氣卻溫暖——現在太陽照得溫柔宜人。一個跟丈夫一同旅行的女人來叩門,她丈夫受了傷,打算跟她一道去懷特哈文。昨天夜晚她在安布爾賽德,在科克旅館打算用五便士租一個床位——人們打發她到一個叫哈立遜的人家去,她和丈夫睡在壁爐前磚地上,買了一便士的木片生火,她丈夫先走了,腿很瘸——「唉,」她說,「我從前是一個軍官的老婆,如今是你們看見的樣子。我頭一個丈夫在阿波比娶的我;我教小學一年有十八鎊收入,因為我沒有財產,他父親把他趕出家門。我去了西印度。就在他去世前我這個手指活動不了啦。他來找我說他得跟他心愛的孩子和我分別。我像你們一樣穿著平紋細布女裙服——他離我而去時我抓住他的外衣,我的手指脫節了。他隨即被打死了。我來倫敦嫁了這個男人。他是法官張布雷的書記員,就是那個,那個正走在大路上的男人。要不是他,張布雷法官在肯德爾,他會給我一兩幾尼的,毫不在乎,因為他非常慷慨。」飯前我出發散步,打算回來再吃,但因為我們遠至里代爾,威廉想繼續走到路甫先生家。我們陪他走到勞夫里格岡麓,到墊腳石才分手。天氣非常冷。瑪麗和我快步回家。在安布爾賽德谷的東邊有一抹美麗的陽光。我們來到舊道,轉個方向,深被眼前的景象所打動。瑪麗寫信給她的姨母。我們期待辛普遜一家到來。我又困又累,飲茶前就睡了。傍晚天氣陰濕且非常冷。我們盼望柯和莎拉來信——莎拉托一個童子捎來信,但沒有柯的——傷心失望。我們沒有去接威廉,如我們打算的那樣——瑪麗在縫威廉暖和的背心。
11月24日星期二
11月14日星期六早晨
威廉起身前,奧利甫先生來訪,說今天下午他們願意跟我們一同喝茶。我們步行去伊斯代爾,采苔蘚,也去拿奶油。我去了,他們坐在一堵牆下。天氣冷得刺骨,下午下了一場雹暴。奧利甫夫婦五點來。我們玩牌度過一個相當愜意的晚上。夜晚非常恬靜,他們十一點離開時刺骨地寒冷——下了一場陣雨。
11月27日星期五
11月26日星期四
我們寫信給柯爾律治,差一個童子送出。辛普遜先生與夫人在飲茶時來訪。我們跟他們一同去鐵匠家,經白脫里普豪回家——有風,打霜,明亮的月色。山谷看起來很寬廣,很美——平坦的草地似乎很廣大,有的離我們較近,地面高低不平,隆起如沙堆,農舍美而恬靜,我們經過的一幢近read.99csw.com旁有一棵修剪過的梣樹,挺直的岔枝像魔鬼的角,使罪人膽顫心驚。我們到家時心情暢快——早早就寢。
11月9日星期一
11月3日星期二
烘麵包和雜碎餡餅——整理書籍——補襪子。把最親愛的柯的信暫時擱置,現在約七點我們都坐在舒服的火旁。威廉點著燭看書,瑪麗寫信給莎拉。
11月11日星期三
11月4日星期三
11月13日星期五早晨
早晨我們散步去伊斯代爾。傍晚收到柯爾律治和莎拉歡悅的來信。
美好,陽光普照,嚴寒的早晨。我們整天沒有散步。威廉說他願推遲到月色空明的夜晚,後來大風大雨交加。
烘麵包、蘋果餡餅和雜碎餡餅——糟糕的雜碎餡餅。一個非常美好的早晨。喬治·奧利甫送來威廉的手杖。太陽整天照耀,可是我們沒有散步。晚上我們本來打算去取信,但送信的小夥子說他願意去。我們坐等到一點后!非常寒冷——有嚴霜。
早晨散步,走到離曲恩密爾克福斯不遠,登海弗崖。山谷是冬天的黃色,但小河的河床在有些地方依然幾乎被樹葉所掩——橡樹一般是褐色,但有一棵可說差不多是蒼綠——整個的景色非常柔和,下方山谷的遠景給人印象非常深,直到安布爾賽德的長長的山谷,安布爾賽德在霧中和陽光下的群山——別的地方全是灰色。我們坐在火旁讀喬叟(湯姆遜,瑪麗朗讀),我、霍爾主教。夜深莎拉和克拉克遜夫人有信來。
早晨有陣雨,預示一天天氣有點濕潤,但太陽有一兩回露出雲端。我們跟勞埃德一家有約,威廉和瑪麗怕爽約決心去。我陪他們走到里代爾湖畔的荊棘地。開頭我跟他們在山頂分別,他們又叫我回頭。下了一點小雨,後來整個下午雨不停。我烘餡餅和麵包,寫信給莎拉·赫金遜和柯爾律治。我度過一個愉快的晚上,但風呼嘯得這麼厲害,這樣的暴風雨使我為他們擔心。九點他們回到家裡,再沒有比他們這次步行更糟的了,可是他們歡快幸福,精力勃勃。
11月2日星期一
11月22日星期日九_九_藏_書
11月20日星期五
11月29日星期日
早晨有雨。我們都無恙,除開我的頭有點痛,因此在床上早餐。我讀一點喬叟,為正餐燒鵝,然後我們都出外散步,我被迫回家穿皮披肩和針織短外衣,天氣特冷。我們原打算去伊斯代爾,可是把路程調整去了蓋爾先生的農舍。有風不小,我們一路沿著小巷走時四面八方都聽到風聲,但牆替我們擋住了。約翰·格林的房子在銀谷下面看上去挺漂亮。我們一邊沿著小巷走,隨即在離我最喜歡的樺樹約50碼處停下來。它所有的嫩枝在一陣大風前退讓不迭,太陽照在樹上。在風中樹一閃一閃像一陣飄忽有陽光照耀的陣雨。它在形狀上是一棵樹有枝有干,但猶如一個水的精靈。太陽射進去,它恢復微帶紫色的外貌,枝椏依然對風退讓,但我們看去不那麼明顯了。別的靠近它的樺樹看起來明亮歡暢,可是在它們中間它是個性鮮明的。我們進不了蓋爾先生的庭園——那棵老樹從它不相稱的高度倒在大門上方。我們在本森家時下了一場陣雨。我們穿過樹林——天氣轉為晴好。有一條彩虹從拜恩里格山麓跨越湖上連接島上的房子。村落看上去人口稠密而美麗。樹上有葇荑花序;棕櫚樹有芽;鉛色的榿樹萌生出來。我們走過墊腳石回家。湖水白浪翻滾,泡沫飛濺。我看見林中一朵孤零零的黃油花。我發現不容易走過墊腳石。吃飯時才到家。送給佩琪·阿煦本納一些燒鵝。她萬分感謝地回贈我一些蜂蜜。「唉!人的感謝有」等。我進屋去叫她別這樣,同她坐了一會兒。她說托馬斯一家賣了他的地。「噢,」她說,「我說了好多回,不管怎麼說,他沒有從倫敦來買我們的地。」接著她告訴我他們如何艱難勤奮地補足他們的稅款、利息等等,他們如何人人都從早晨五點起床紡紗,托馬斯梳棉,最終付清了一百鎊利息。她說她對養牛羊習以為常,有了樂趣。「呵,如果牛羊趕著它們下山我有多歡喜;如果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會到外面去站在山上看它們在田地里,你想不到這對我多麼有好處。」我回到家莫莉跟我說,「可憐的人!她病得很重,不過別人不知道她可以拖多久。許多容貌美麗的人兒也許走在她之前。」我們坐在火旁好久沒有做什麼,然後瑪麗讀了但尼爾一首論《學習》的詩。飲茶后威廉讀斯賓塞,時不時會大聲一點。我們在做他的坎肩。收到一張柯爾律治夫人的便條,告知可憐的柯的壞消息——病得不輕。威廉去約翰的小樹林。我去迎接他。有月光,但後來下雨。我遠至約翰·貝提家才遇到他——他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所驚嚇,風似乎把大地、天地、湖泊揉在一起,好像用整個天地把他包圍起來;他高興他是在一條高處的大路上。read•99csw•com
C先生可能是克拉克遜先生。和威廉騎馬外出——很冷。
早晨我們散步,為發信花了一鎊零四便士。威廉無精打采。我們愉快地散了一回步,又度過一個愉快的晚上。夜間有烈風且寒冷。辛普遜先生和我們共飲茶,幫威廉去划船。威廉和瑪麗一同步行去斯旺,又跟他一同回家。夜色清朗,寒冷刺骨。他們出外時我來到果園。
11月1日星期日
11月10日星期二
11月16日星期一
早晨我們坐在屋裡讀斯賓塞爾。我不舒服,整個下午卧床。威廉和瑪麗散步去里代爾。令人十分心曠神怡的月色。湖光旖旎。教堂是和平的徵象。晚餐前瑪麗和我散步遠至莎拉的大門。我們在那裡站了好久,整個的景色給人印象深刻,山朦朧不清,湖平靜,部分有漣漪。拉奇島,一道甜美的流水聲瀉入平靜的湖中。在伊斯代爾正山雨欲來,所以我們就迴轉;但明月出現,把教堂和村子照亮顯現出來。赫爾姆崖在陰影里,較大的山峰像一片天空一樣斑斑駁駁。我們在橋上站立好久。為威廉祝福,他因為有點小恙待在家裡——發現他病情較好轉;我們上床就寢。
陣雨綿綿。
早晨非常陰晦,多霧,有點潮濕。瑪麗和莫莉整天熨衣物。我做麵包然後拜訪奧利甫先生家——奧利甫夫人在家——從窗戶朝外看景色柔和。奧利甫夫人指出即使在冬天那也是美的。路甫一家走過我們身邊。我們在教堂外的田間走來走去。威廉身體有點弱,但總的來說還不錯;這時七點他正談斯賓塞。瑪麗在我旁邊寫東西。小溪流潺潺地咕噥。我們安靜快樂,但可憐的佩琪·阿煦本納則有病而痛苦,她咳嗽,好像會咳得致死。我打算寫信給柯爾律治和莎拉。可憐的柯!我希望昨天他在倫敦。莫莉整天對瑪麗說風話趣。她說:「你可以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是沒有什麼比得上一個對待年輕的妻子舉止得體的快樂的老丈夫。你也許要笑,不過這股風並不〔?〕,哪裡沒有愛情哪裡就沒有好感。」星期天我教導說謊的小約翰·道生——我告訴他聽說他冤枉珍妮·貝蒂,指控她打他。莫莉說:「她說情況不是這樣,她決沒有舉手。你處在她的情況下考慮她應該說的是真話——」她懷了孩子。今天抄《兩乞丐》。九_九_藏_書
依然是沉悶多雲的天氣,非常陰晦。我整天卧床,極不舒服。他們給了我一點蔬菜肉湯,我起身後好些,天黑后我們在火旁度過一個平靜的夜晚。
美麗寧靜陽光明媚的早晨。我們起身不早。我把碎布盒整理好。鵝尚在烤時我們外出散步,走到山頂。瑪麗和我追隨威廉,他在約翰的小樹林和鄉間小路之間的草坪上漫步。這是一個非常宜人的正午。我們沒有走進約翰的小樹林去,但在岩石間漫步並在那裡坐著歇息。奧利甫先生在路上走過瑪麗和我的身旁——威廉依舊坐在岩石間。從果園望去湖好美。飲茶前威廉和我出外散步——新月——我們坐在板岩露天礦床中間——我一個人在那裡坐了好久。威廉在我之前到家——我發現他們在喝茶。天空有繁星點點。
早晨陰雨綿綿。餐前我們散步,走進伊斯代爾谷。辛普遜小姐在吃飯時來——我們去蓋爾先生的農舍——然後回來。萌生林染上美麗的棕褐色。橡樹好多,非常漂亮的葉蔭。我們站立好久觀賞偏處一角的樺樹。風在輕而瘦的枝柯間吹拂,它們被吹得向四方搖曳。在辛普遜家喝茶並吃晚飯——微微潤濕的月夜。道路不幹凈。
11月25日星期三
11月19日星期四
11月15日星期日
在勞埃德家吃飯。寒冷清朗的一天。
11月23日星期一
11月30日星期一
群山永遠在變化,時而藏在雲里,時而只見山巔,半掩著下部——列格貝恩懷特真美。我們在約翰·斯坦利家吃麵包乾酪,剛好在天黑前到達凱斯威克而不覺疲倦。在書房中我們過得愉快,無拘無束。在傑克遜先生家用晚餐。瑪麗和我在柯的房間內坐了一會。
11月17日星期二
可憐的柯離開了我https://read•99csw.com們,我們一同回家。兩點我們離開凱斯威克,直到9點才抵達格拉斯米爾。在約翰·斯坦利家喝茶,非常舒服。柯爾律治的硝酸燒傷了我,瑪麗腳痛。柯因為騎馬度過舒暢的一天。一切景物與聲音都使我想到他——可親、可愛的老友,想到他許多次白天和晚上走到我們身邊,想到一切親切的事情。我是抑鬱的,無法談,不過最後我以哭泣使我的心放鬆下來——神經質的抽泣,威廉說。不是這樣。噢!有多少、多少的理由我不得不為他焦慮。
晴朗但凜冽的早晨。小夥子帶給我們一封蒙塔古的來信,柯爾律治的一封短簡。柯很好,許諾明天寫信。我們繞湖漫步,威廉和瑪麗首先踏過墊腳石——我落在他們後面,然後進入本森家房子之上的廣袤的田地坐下來——瑪麗在那裡跟我匯合。清朗,嚴寒,沒有風。威廉走到前面去眺望朗代爾。我們看到諸尖峰然後回家。人們修剪了蔭蓋著大門的那棵樹,它在山拐彎的農舍旁邊,山慣常形成勞夫里格湖和溫德米爾湖的框架的邊。我們回家讀書——瑪麗寫信給喬安娜——我寫信給理查德和柯爾律治夫人。
陽光燦爛,非常晴和的早晨。軍隊仍舊開拔過去。我應該提到昨天我們同威廉去路甫先生家時遇到一名軍人和他的妻子,他抱著他的孩子,她扛著一個包和他的槍——我們給他幾個半便士,光景是這麼動人。威廉睡得不沉,一直睡到一點多。瑪麗和我散步去辛普遜先生家,時間是一點四十分至三點四十分,叫他們別來。我們在奧利甫先生家喝茶和吃晚飯——有刺骨的霜凍和閃閃的繁星,我們在十一點半返家。
11月18日星期三
美好,打霜的早晨。瑪麗為威廉織羊毛背心。威廉不適因此沒有去散步。瑪麗和我穿著大衣在果園的長凳上閑坐。餐后我不舒服,去床上躺著。瑪麗夜來患頭痛。我們都很快就寢。
11月21日星期六
11月12日星期四
有點陰,潮濕而多雲——一個像是不會讓我們的衣服晾乾的天。我們度過一個快樂的晚上——遲遲就寢,夜晚沒睡好——威廉比我預料的好些。
11月28日星期六
非常寒冷——傍晚我們散步去白脫里普豪。
說到我們在11月22日,星期天傍晚的散步,我忘記提出一個給人印象極為深刻的情景。那便是通過緊挨在林邊山頂上石像后匆匆飛逝的流雲而看到的明月和月光。岩石的每個突出部分和每條邊緣都清晰可辨。石像如同一個從高高的城堡上守望的巨人。山似乎是從其下的黑暗中垂直地挺拔而起。這是我在任何時候都能回想起來的情景,是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