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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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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歐柳鶯的結尾:「遠方復何求?……何處微風呢喃更細密,何處陽光身影更斑駁?何處又可尋到更妙的獵場,四周圍繞著更宜飛舞與躍動的籬牆?巢,為生地;樹,即世界。遠方復何求?」你會唏噓感慨嗎?
看到灰白喉林鶯的結尾:「生活是什麼,如果不是愛、歌唱、還有飛舞?……都說林鶯變得稀少,但這逐漸遠離的一族可為此歇曲停歌?若,因上帝不悅,它必須徹底離去,末了的那隻林鶯也會鳴著它的終曲而消逝。」你會潸然淚下嗎?
2015年11月于北京
由於我們終究能力有限,翻譯之中應該還有很多不足之處,還望各位讀者不吝賜教,批評指正!
中央編譯局 高璐 侯鐫琳
第三,鳥名及分類的變化。一百多年的山高水長同樣讓鳥名及其分類經歷了漫漫演變。比如九-九-藏-書,現在的「白鶺鴒」「灰鶺鴒」和「黃鶺鴒」都屬於鶺鴒科鶺鴒屬,地位平等,法文名也都是統一的名詞bergeronnette加不同的修飾語。但從本書看,黃鶺鴒是用bergeronnette這一屬名直接指代,而白鶺鴒和灰鶺鴒則選用了另一個名詞lavandière(浣衣女)再加修飾語,而且在具體敘述中也往往同黃鶺鴒分開比較,似乎屬於單獨一屬。這種古舊的名稱及分類給翻譯工作帶來了很多困惑,最終還是依靠強大的網路搜尋和精妙的圖片佐證基本確定這三種名稱(這也再次驗證了羅貝爾畫作的惟妙惟肖)。還有不得不提的「北灰鶲」一詞,原文是19世紀的俗名,早已不用,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對應的拉丁學名,卻又線索中斷,只好繼續求助於網路。很多鳥類愛好者雖然素未謀面,卻慷慨相助,第一時間給出了專業可信的資料來源,從而讓九*九*藏*書我們知曉這個廢棄不用的拉丁學名對應的現代名稱。其實「北灰鶲」文中只提到兩三次,似乎是無關緊要的,但我們背後依然默默付出了辛苦不懈的努力。也藉此機會對曾經相幫的朋友表示真誠感謝!
至於文字,我們感慨更多。作為譯者,日日琢磨、時時推敲的正是這一頁頁描述鳥兒的奇文短篇。可是,過程並非一帆風順,我們屢次糾結於法語與漢語的平穩過渡和流暢轉化,究其原因,如下三項:
語言的豐富優美同樣毋庸置疑。這位集作家、詩人、文學評論家、藝術評論家及博物學家於一身的才子費盡心力寫就的篇章又怎麼可能不使人驚艷?細繪鳥兒的盛裝華服時讓人心生嚮往,描寫鳥兒的生活環境時讓人身臨其境,敘述鳥兒的小小伎倆時又讓人忍俊不禁。他時而雅緻、時而樸實,時而平和、時而激越;他不吝形容詞,也不惜響聲詞;他擇詞準確、用語豐富——他把自己的文學造詣體現得淋漓read.99csw.com盡致!
朗貝爾不是千篇一律地先談樣貌、再講歌喉、最後說習性,而是不斷變化敘述方法,有時前一種鳥的樣貌直到講述后一種鳥時通過對比才舉重若輕地描繪出來,有時明著是人類辯論、暗裡卻點出了這種鳥的愛好特長,還有各種娓娓道來的實例、各種切中肯綮的點評……就像移步換景,每掀開一篇,都是絕不雷同的新鮮氣息。
如果說,這部作品能夠流芳至今,除了它畫作與文字的出類拔萃,更在於它袒露出來的情懷:對生命的尊重,對自由的嚮往,對樂觀的歌頌,對平等的追求。朗貝爾不是以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自居,他把每一隻鳥兒都視為平等的靈魂,隨著它們的悲歡離合而喜怒哀樂:他讚賞鳥兒的勇敢與樂觀,哀嘆它們無法躲避的厄運,尊重它們選擇棲所的自由,更顯著的是,譴責人類瘋狂無情的捕殺。他如此小心翼翼、又溫柔深情地對待著每一隻鳥,所以,躍然紙上的,是滿滿的愛!
正是這https://read.99csw.com一處處真誠熱烈的直抒胸臆讓這本介紹鳥類的博物書籍上升為視角廣闊、心胸廣大的情懷之作,從而任歲月悠悠,它獨自留香。
很榮幸能翻譯這樣一本內容豐富有趣、感情真摯強烈的博物類著作——畫家羅貝爾與作家朗貝爾合作的結晶。
拋開這些翻譯上的難題,回到文字本身,不得不感嘆:敘述方法豐富多樣,敘述語言生動優美,敘述情感飽滿真摯。
第二,鳥名的翻譯。雖然我們努力找到了對應的中文名,但解釋名字由來時,深感棘手。有的法文名字來自鳥鳴,比如bruant zizi(黃道眉鵐)就來源於它的叫聲zizi,可原文如此理直氣壯的解釋,到了譯文這邊卻是風馬牛不相及。有的法文名字來自鳥的形象,比如mésange grande charbonnière(大山雀)是因為頭上有深暗色羽毛,很像煤(charbon),可中文里誰又能看出「大山雀」與「煤」有關?還有的法文九九藏書名字來自鳥的習性,比如rossignol de muraille (歐亞紅尾鴝),與rossignol(夜鶯)一樣愛唱歌,但兩者的中文同樣差之千里。我們只能一一加註說明,只是終究失了鳥與鳥名最初的因緣。
第一眼被吸引的就是那五十幅色彩鮮艷、栩栩如生的圖片。我們不是繪畫方面的專家,無法從著色、筆法、構圖等方面加以分析;我們只知道,在查找資料以助翻譯之時,不止一次被網路照片與本書圖片的高度相似而震驚,更何況,這之間,隔了一百多年的遙遙歲月。不過,想到羅貝爾1877年和1896年在巴黎國際沙龍和柏林國際沙龍上兩次斬獲金獎,便也釋然了。沒有如此高超的技藝,又怎有這流傳百年的經典?
第一,古法語的存在。畢竟一百多年滾滾而去,彼時的法語總有些當下法語沒有的古風。這個詞選用的是它的古義,那句話的結構又頗為奇特,雖然增加了難度,但推敲頓悟后往往有推窗美景現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