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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尾聲

結伴儀式將在薩爾達克中心區和邊緣區之間的郊野舉行。瑪麗以前參加過一次,是龐特的大女兒傑斯梅爾·凱特和特賴恩·魯加爾的結伴儀式。那次非常尷尬:達卡拉·波爾貝不期而至,她是傑斯梅爾的前任監護人、阿迪克的原告,一度也是瑪麗的情敵。儘管有她在那兒,那也是一次按照巴拉斯特範式舉行的小型儀式。
瑪麗握著龐特的手,然後又轉向班德拉,她重複了同樣的誓言,然後,又加了一句,還是英語:「我愛你。」
「他們結伴了!」小梅加拍手喊道。
儀式並不需要官員,因為在檔案中心,整個過程都會被多個機侶同時記錄下來。他們三個人就這麼開始了。瑪麗站在中間,龐特和班德拉分站在兩邊。
龐特金色的眼睛發出迷人的光。瑪麗轉向班德拉:「我承諾,親愛的班德拉,每一天,我都會把你放在心裡;在不是合歡節的日子里,我都會把你摟在懷裡。我承諾我將把你的健康與幸福看作我自己的健康與幸福。任何時候,如果你厭倦了我,我承諾會平靜地放你自由。」
班德拉帶了個大袋子,她把袋子放在地https://read.99csw.com上,裏面是她送給瑪麗的食物。瑪麗帶了兩份的量:一份是給班德拉的;一份是給龐特的。
「現在,」龐特喊道,「宴席開始!」他走到他帶過來的立方體容器跟前,打開它們。龐特從裏面拿出一個大紙袋,然後又拿出一個。瑪麗看到紙袋上面是熟悉的圖案:一個戴眼鏡、山羊胡、白頭髮的格里克辛頭像。
但是在這裏,在占塔,在巴拉斯特世界,10多年前磁場坍塌就已經結束,一切都一如既往,他們的頭腦中根本就沒有上帝、魔鬼或外星人的概念。
龐特說過雙重儀式很罕見,但是瑪麗認為這非常適合:同時和她的男伴龐特和女伴班德拉結伴。天空蔚藍,萬里無雲,空氣溫暖乾燥。瑪麗感覺很美好——愛著,被愛著,也愛著生活。
在這期間,在世界重建的過程中,韋羅妮卡·香農以及其他做類似研究的人成了媒體的寵兒,他們解釋著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至少是對那些願意聽的人。在北美,去教堂的人數達到歷史最高點——接著是歷史最低點。以色列停火了。穆斯林極端九-九-藏-書分子被從整個阿拉伯世界驅除。
龐特和班德拉有同樣的距離要走,但是西邊的路比較崎嶇,所以班德拉先到了空地。她先擁抱了兩個女兒,然後問候了龐特的父母。她自己的父母住得很遠,但是瑪麗知道,他們正在通過班德拉的機侶實時傳播的圖像收看這個儀式。她走到瑪麗這邊,親吻著她的臉。
龐特還沒有到。有一個傳統,準備結伴的男性要去打獵,獵取食物送給他的未婚妻。在她這邊,瑪麗也準備了很多松果、蔬菜、食用菌類等。
「媽媽來了!」哈普納指著東邊說。當然,班德拉從東邊走了過來。
所有女性的肚子都沒有顯出來,但是很快就會顯出來了:149代很快就要出生了,瑪麗期待著,魯爾特、傑斯梅爾、哈普納和詹娜也在期待著。
瑪麗又親吻了班德拉。「我也愛你,」她說,然後她轉身給龐特一個長長的深吻,「你知道我愛你,大傢伙。」
龐特拿起瑪麗的一隻手。她繼續說:「我承諾我將把你的健康與幸福看作我自己的健康與幸福。任何時候,如果你厭倦了我,我承諾會平靜地放你自由,並九-九-藏-書將我們子女的最大利益視為最重要的事情。」
瑪麗·沃恩總是想在夏天舉行婚禮,她跟科爾姆的婚禮是在2月份。因為尼安德特人的結伴儀式都是在戶外舉行,所以選個暖和的月份對她來說就更重要了。
「太驚訝了!」瑪麗喊道,完全的巴拉斯特風範,「肯德基炸雞!」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至少以尼安德特人的標準,也有很多人要參加。阿迪克要帶著他的女伴魯爾特和兒子達布。還有龐特的父母,兩位你所見過最慈祥的142代。還有龐特的女兒傑斯梅爾和梅加,再加上傑斯梅爾的男伴特賴恩。還有哈普納和詹娜以及她們各自的男伴。雖然尼安德特這邊並沒有伴娘,但瑪麗還是需要一位,這自然是露易絲·貝努瓦。另外也邀請了朗維斯·特洛波,他現在已經有109歲的高齡了,裝置了個機械心臟后,身體只是微微衰弱一點兒。
龐特咧開嘴巴笑著。「最好的給你。」
不久——終於!——龐特來了。瑪麗很驚訝。當時她參加傑斯梅爾和特賴恩的結伴儀式,特賴恩出現的時候肩膀上扛著一頭剛殺死的麋鹿;血從多處被箭read.99csw.com射到的傷口中流出來,讓瑪麗很反胃。但是龐特這次拿的是兩個巨大的立方體容器——瑪麗認出來那是保溫裝置。她滿是疑問地望著龐特,但是他只是把它們放在地上,然後走過來久久地擁抱著瑪麗。
瑪麗也望著他笑了。「哦,是的,我親愛的,」她說,「在兩個世界都是最好的。」
「爸爸來了!」小梅加指著前方說。瑪麗往前看。在西邊,龐特的身影出現了。他兩隻手都拿了東西,但是瑪麗還是看不清是什麼。
露易絲擁抱著瑪麗:「祝你們幸福!」
但是瑪麗總是想要一場盛大的婚禮。當初她跟科爾姆決定舉行婚禮的時候,他們只邀請了父母和兄弟姐妹——簡單,最重要的是不貴,他們當時只是研究生,這樣的開支在他們的預算之內。
班德拉一臉的幸福模樣,這讓瑪麗心跳不已。班德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哈布了。她的男伴知道班德拉已經搬到另一個世界去了,但是班德拉並不打算去解除與他的關係,因為她說過,要是她這麼做,他就會找別的女伴。或許將來哪天,他會主動來解除他們的關係——別想哈布了,瑪麗心道。今天是個大read.99csw.com喜日子,他們是在結伴,而不是解除。
阿迪克走了過來,和龐特擁抱:「祝賀你們!」
新年已經過去了6個月,那種異象沒有再出現。環繞這個地球的磁場還在波動,所以也不敢保證說它不會再以同樣的方式影響智人的頭腦。或許,14年或15年後,磁極逆轉完成了,瑪麗世界的人們就不必再擔心那樣的事情。
瑪麗轉向龐特說——用的是尼安德特語,在過去半年裡,班德拉一直在耐心地教她:「我承諾,親愛的龐特,每一天,我都會把你放在心裡;在合歡節的日子里,我都會把你摟在懷裡。」
瑪麗微笑著,然後轉向龐特。輪到他說了,他用渾厚的磁性嗓音說著:「我承諾,每一天,我都會把你放在心裡;在合歡節的日子里,我都會把你摟在懷裡。我承諾我將把你的幸福與健康看作我自己的幸福與健康。任何時候,如果你厭倦了我,我承諾會毫無痛苦地放你自由,我將會把我們子女——我們非常特別的混血兒——的最大利益視為最重要的事情。」
班德拉這邊已經很熟悉英語了,至少那些詞她可以說出來。她溫柔地用英語說:「厭倦你?一萬年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