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烏爾瑟·達梅號？」伊根說，「當然了，種族聯合體聲稱烏爾瑟·達梅也是被搶走的，還有另外一些飛船。」

兩人在艾弗里公園餵鴨子，這個小社區公園在鳳凰城外的一個自治鎮里。

「嗯，我們估計錯了。」伊根說，「更接近二十年。」

威爾遜扭頭對施密特說：「至於你，別再那麼做了。我指的是險些死掉那種事。」

「她和她的團隊是空間站遇襲時唯一全身而退的隊伍，她的船長救了整個外交使團，還幹掉了兩艘進犯飛船，死後成為國民英雄。而殖民聯盟在這堆爛事里的亮點只有一個，就是威爾遜中尉拖著美國國務卿的女兒跳出正在爆炸的空間站，因此救了她的性命，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伊根說。

「那麼，感覺怎麼樣？」洛溫問。

「你永遠缺乏熱情，我注意到了。」伊根答道，「這個態度這會兒對我們沒好處。」

「那你想知道什麼？」伊根問。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里格尼說。

「至少有一件事我們沒做錯。」伊根說。

兩人坐在那裡，默不作聲地朝鴨子扔麵包。

「呃，對。」里格尼說。

「第二次離開地球。」洛溫說。

「好吧，」洛溫說，「假如你改變了主意，知道該來哪兒找我們。」

洛溫微笑著親吻威爾遜的面頰。「你不是非走不可的，」她說，「可以棄暗投明嘛。」

威爾遜擁抱他的朋友read.99csw.com，然後坐下，扣好安全帶。

「假如我們要處理的是一起符合邏輯的事件，那麼確實很離譜。」伊根說，「但請你從地球人的角度來看一下。他們現在沒有了前往外太空的正式通道，政治團體死傷慘重，剩下的人疑神疑鬼。他們明白過來，目前他們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手上。最容易指責也是最適合的替罪羊就是我們。他們永遠不會忘記這次的事情，也永遠不會原諒。無論我們拿出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都只會拒絕相信。」

「不可能只是因為地球空間站那一件事吧？」里格尼說。

「從晉陞開始吧。」伊根說，「她和她的團隊不再是B組了，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好日子一去不返，亞伯。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重建未來——趕在一切崩潰之前。亞本維能夠派上用場。她和她的團隊，他們所有人都能。好吧，他們剩下的所有人。」

「我同意。」伊根說，「但我不認為說種族聯合體是壞蛋就是最簡單的解釋。我認為很明顯有人想毀滅殖民聯盟，而地球是實現這個目標的手段。我認為這些人也在試探種族聯合體，想搞清楚該怎麼毀滅他們。我們有一次險些查到他們是誰。」

「我們的情報沒有證實這些說法。」里格尼說，「有可能是他們存心布下的迷魂陣。」

「交通艇逃掉了。」伊根https://read.99csw.com說，「還有唯一一個安全發射的逃生艙。至於克拉克號，很容易就可以說它只是存心混淆視線的誘餌，尤其是除船長外所有人都活了下來。尤其是襲擊空間站的十四艘飛船消失得像出現一樣無影無蹤。這個陰謀理論很有說服力。」

「依然是種族聯合體有資源去做的事情。」里格尼說。

「在地球上過得開心嗎？」施密特問。

「先搞清楚是誰，亞伯，」伊根說，「然後愛怎麼進攻就怎麼進攻。」

「什麼感覺怎麼樣？」威爾遜問。

亞本維朝駕駛員點點頭。他們將地球拋在腳下，飛向頭頂上的天空。

「我已經不屬於地球了。」威爾遜說。

「或許吧。」伊根說，「或許還有第三方勢力在同時玩弄我們、地球和種族聯合體，為了實現某些我們還沒想明白的目標。」

「說起來，防衛軍內部的多數派看法是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種族聯合體。」里格尼說，「從丹納瓦開始的所有事情。他們有手段在防衛軍和國務院安插間諜，有資源能夠悄無聲息地奪取飛船，把它們變成戰艦並送回地球空間站。失蹤的十六艘飛船全都現身了。另外，我們有一些事情還沒告訴國務院。」

交通艇降落了。

「目前嗎？比重新投入我們懷抱的可能性大。」

「什麼事？」洛溫問。

「對，我記得。」里格尼說。

「我不認為防htｔｐs://reａｄ.９９ｃｓｗ•ｃoｍ衛軍會喜歡這種幕後黑手的陰謀理論。」里格尼說，「他們更喜歡能夠撲上去猛攻的那種目標。」

「有朝一日我會當真的。」洛溫說。

「全面恐慌。」里格尼說，「我可以展開說，但我怕你會尖叫逃跑。你呢？」

「科洛馬船長用克拉克號撞毀的那艘飛船——伊利晨星號。船上沒有船員，而是由箱子里的一顆大腦控制。」

「我說了不算啊。」施密特說。

「什麼事情？」伊根說。

「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因素，現在似乎有些困難了。」洛溫說。

「隨你便。」伊根說，「但你自己說你想聽聽現狀的。我猜你的意思是真的聽聽現狀，而不是聊運動比分。再說這會兒好像也不適合聽鳳凰星空間站的現狀。」

「有道理。」里格尼說，「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亞本維？」

「你的救火隊。」伊根說，「亞本維大使和她的團隊。我們一直在把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交給她，但她每次都能弄出一些成果來。有時候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但總是有成果。」

交通艇的艙門開了。威爾遜拎起包，準備登船。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她說。

「他們也朝克拉克號和它的交通艇開火了。」里格尼說。

「我想知道情況有多糟糕。」里格尼說，「你那頭的看法。我知道我這頭看起來有多糟糕。」

「總之就是有人在蓄意破壞我們與地球之間的關係九*九*藏*書，」伊根說，「還有越來越多的殖民者想建立以地球為中心的新聯盟，取代現在這個殖民聯盟。這個風潮似乎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這麼平靜。」里格尼說。

威爾遜微笑著揮手告別。

「開心。」威爾遜說，「咱們回家吧。」

里格尼搖了搖頭。「最簡單的解釋往往最正確。」他說。

「國務院認為可能性有多大？」里格尼說，「我說的是他們加入種族聯合體。」

亞本維露出同樣溫暖的笑容。「我也是，中尉。」

「喂，哈利。」洛溫說。

伊根沉默片刻，又揪了幾塊麵包扔給鴨子。「你記得你聽過我給中層官僚作的一場報告嗎？我對他們說，殖民聯盟離徹底崩潰還有三十年。」

「我說過了，那是個壞主意。」里格尼對伊根說。

哈特·施密特和奧黛·亞本維大使在交通艇上等他。

「一年享受一次就夠了，否則我會悶得想殺人。」里格尼說。

「很多方面和第一次一樣。」威爾遜說，「我很興奮，想去看看宇宙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我也知道我恐怕再也回不來了。我又要撇下我關心的人離開了。」

「當然。」威爾遜說，「你也知道我在哪兒。有空來坐坐。」

「很誘惑。」他說，「儘管我熱愛地球，但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認。」

「很好。」威爾遜說，「有你在身邊的時候，生活總是比較有意思。」

「是啊。」伊根說。

威爾遜微九*九*藏*書笑著握住大使的手。「能再次見到你，女士，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他說。

「我們搞砸了和布拉人的談判。」伊根提醒他，「我們命令她撒謊，她完全按照我們說的做了，結果我們被逮了個正著。」

「她搞砸了和布拉人的談判。」里格尼說。

「什麼？」威爾遜說。

威爾遜和洛溫站在內羅畢豆稈和地球空間站的殘骸附近，來接他的交通艇正在徐徐降落。

「你那頭看起來有多糟糕？」伊根問。

「我知道。」威爾遜說，「但邀請依然成立。」

「真舒服。」里格尼揪了一塊麵包扔給鴨子。

「什麼事？」里格尼問。

「確實。」伊根也揪了一塊麵包扔給嘎嘎叫的鳥兒。

「好像有點離譜吧。」里格尼說。

「所以地球已經離開談判桌了。」里格尼說。

「為什麼不可能？」伊根說，「他們認為是我們乾的。他們認為我們誘騙全地球最優秀的幾百名外交官和政治人物上靶場，然後假扮恐怖分子把空間站炸成碎片。他們開火不止是為了摧毀空間站，而是瞄準電梯轎廂，等人們沖向逃生艙時才開始轟炸交通艇停機庫。他們的目標是地球人。」

「徹底離開了，遠得在地平線底下已經看不見了。」伊根說，「我們失去了地球。這次是真的失去了。我們頂多隻能希望他們保持中立和不結盟，七十年以後殖民聯盟也許可以再次嘗試接觸。假如他們加入種族聯合體，那一切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