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一點也看不懂啊，是不是我逃課逃的太多了。」柳依依苦悶的抓頭：「下學期可不敢這麼逃課了。」

黎初遙笑：「他打小就長的好看。」

黎初遙上前一步，拉起他的衣服看看，皺眉道：「果然是我的舊衣服。」

「姐……」不知為什麼，被她抱住的少年，也難過地哭了。

「估計2月21號吧，肯定會回來過年三十的。」

黎初遙倒是無所謂，反正晚放假她也不能回家，早放假她也不能回家，不過林雨她們確實已經放假了，連高中生都放假了，昨天晚上黎初晨打電話的時候就說已經放寒假了。

來啊，來啊，我請你們看電影。

「這可難說了，多的是大學畢業了還被拐賣掉的人。」黎初遙轉頭望著身邊的少年，他穿著一件洗的有些泛白的卡其色棉襖，簡樸的都有些讓人心疼了。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期末考試越來越近，黎初遙和韓子墨的每日擺攤計劃只實施半個月期就暫時擱淺了，黎初遙開始進入複習狀態，每天晚上泡在圖書館里學習，向著一等獎學金衝刺。而韓子墨自然不會自己一個人跑去擺攤。

「媽媽也真是的，你都多大了，還讓你撿我舊衣服穿。」

「我也認真複習了。」

「很快的啦。」黎初遙在心裏算了算：「也就還有十七天而已啊。」

「走啦，買套新的好過年。」黎初遙不容拒絕地拉著他去新街口買衣服。

「嗯，弟弟。」不知道為什麼，這句弟弟，這麼順暢，這麼輕易的就叫出口了，幾個月前她還那麼排斥他替代了黎初晨。

「……」黎初遙握著電話，久久不能言語，過了好一會才問：「這樣……真的好嗎？」

柳依依被推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小聲的和黎初遙說：「哎，你弟長的真好看，要是我弟，我也這麼疼他。」

「是不錯哎。」黎初遙走過拿起羽絨服，在手裡摸摸，驚喜的說：「還挺厚呢！」

黎初遙也不知道怎麼了，想也沒想，拉著他就走：「姐給你買件新的去。」

黎初遙點頭，考慮了半天之後，還是決定做了，畢竟這種薪酬高的兼職不是隨便能遇到的，而且家裡欠了這麼多外債沒還，自己賺點錢，能還一點是一點，總比欠著別人的，心裡不安。

「你弟哦，一見你打電話來，就不得了了，作業也不寫了，眼巴巴在這等著。」黎媽似乎又搶回了話筒，繼續和女兒嘮嗑：「你說你弟弟怎麼就這麼粘你呢，像話嗎？」

到我家裡，到我家來，我家電齊全，帶網線，24小時提供熱水。

黎初遙忽然張開雙手，一把抱住面前的少年，輕聲地，顫抖地叫他：「初晨，初晨……姐姐好想你……」

可是……可是，她卻自私的想，就這樣吧，就這樣。

「你看，你一出去上大學，你弟成績就突飛猛進了，我就說，以前就是你太慣他了，什麼題目不會張嘴就問你，問完就忘記了htｔｐs://rｅａｄ.9９cｓｗ•ｃｏｍ，你看他現在，他沒人問了，自己去學去研究，這成績能不好嗎？」

「黎初晨。」

「發什麼呆呢？你最愛的雞翅上來了。」黎初遙在一邊搗了搗她，柳依依連忙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媽，那些家長說大年三十到初七那幾天放假的，我到時候回去好不好？」黎初遙好聲好氣的問。

「姐，是我。」電話那邊伴隨著吵雜的鬧市聲。

柳依依望著眼前那個漂亮的少年，有些不知道怎麼和他說話才好，她大大咧咧慣了，對誰都吐糟過來吐糟過去，剛剛看見他們相擁而泣時，她本來想上去吐糟一句，你們姐弟倆到底有多久沒見了，就哭成這樣啊，可是當她看見黎初晨流淚的樣子后，心就那麼猛的一痛，雖然就痛了那麼一下，可卻疼的她也想跟他一起哭了。

「嗯。」黎初遙點頭，大學的課程確實難，平時學習又不抓緊，到考試的時候真有些玄。

黎初遙站在黎初晨身邊，看了眼吊牌上的價格，心裏默默滴血，錢不夠啊！

矛盾的，讓人心碎……

諸如此類，真的很像一隻招財貓不停的在來啊來啊。

吃完晚飯，柳依依自己先回了寢室，黎初遙帶著弟弟在學校晃著，感受著清大的百年底蘊，學校的小湖旁，有不少遊客正拿著照相機拍照，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是啊，是啊。」黎初遙一直微笑著聽媽媽說著。

黎初遙笑：「他打小不就粘我嘛。」

收卷后，柳依依哭喪著一張臉出來，看見黎初遙就忍不住下狠手掐她兩下：「我心裏不平衡啊！我們明明逃了一樣的課，為什麼你會做一個我不會做呢？」

「我弟來了。」黎初遙拉著柳依依小跑起來，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四處張望著，在學校右邊，一座矇著灰塵的公用電話亭旁，找到了那個安靜漂亮的少年。

柳依依見她為難，便說：「你要不想做我就回了，沒事兒。」

「不用了啦。」黎初晨連忙拒絕：「我有衣服穿的啊。」

黎初遙自然說自己忙著複習，韓子墨在電話那頭打滾，非要叫她出來吃宵夜，黎初遙扭不過他，答應他明天晚上去，他才作罷。

額……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已經習慣將李洛書叫成黎初晨了。

「你複習的怎麼樣了？」柳依依坐在她旁邊問。

她無知無覺，牽的順手與自然，他六神無主，帶著局促與歡喜。

等她從圖書館出來，才打開手機看一眼，基本上都是韓子墨發的簡訊，這手機其實她早就想還給他了，可是他總是有無數個理由退再塞回來，然後每天無時無刻，樂此不疲的騷擾她，給他回了個簡訊后，沒到三十秒，他的電話就來了。

「你不會……難過嗎？」他的世界里，再也不會有人叫他李洛書，那天在大火里燒死的人，似乎變成了李洛書，只是，那個叫李洛書的孩子，沒有一場風九九藏書格的葬禮，沒有人為他哭泣，他就這樣，就這樣，被放棄了，消失了，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這衣服挺好的呀，又沒破。」黎初晨拉了拉衣尾，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黎初遙使勁拍拍腦袋，將幻想出來的招財貓從腦中趕走，埋頭繼續苦讀。口袋裡的手機不時的亮起來，可黎初遙開了靜音模式，自然是理都不理。

黎初晨帶著她往回走，街上的聲音喧囂不止，一家店的喇叭里喊著：「跳樓價！吐血價！新款羽絨服買一送一！買一送一了啊！」

陽光下，黎初晨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服，轉頭，再看看那個和他穿的一模一樣的人，低下頭，無聲地笑了。

黎初遙也不知道怎麼的，眼圈就那樣濕潤了，心裏酸酸的，這一瞬間，她真的很心疼這個孩子，真的心疼這個完全放棄自己變成黎初晨的孩子，她很想和他說：不要這樣，李洛書也很好，李洛書也有很多人喜歡。

「這個，我認真複習了。」

吃飯時，她發現黎初遙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平日總是淡漠的臉上，時不時流露出溫柔的笑容，她會把碟子里最大塊的雞翅，最好的那塊魚肉，都夾到她弟弟的碗里。

來啊，來啊，來我家玩。

那表情，像是又痛苦，又幸福。

吃飯的時候，黎初遙一反常態，居然主動點了好幾道菜，其中還有兩道是葷菜，柳依依嘖嘖地說：「果然弟弟來了就是不一樣啊，哎，小弟，你知道她平時請我吃什麼么？一菜，一湯，菜是青菜豆腐，湯也是豆腐青菜。」

一開口自然是毫無新意的指責她冷酷，都好幾天沒和他見面了。

「遙遙啊，媽和你說，你弟今年期末考居然考了全校第一哎。」黎媽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驕傲：「哎呦，我就說嘛，姐姐這麼聰明，弟弟怎麼可能是笨蛋呢。」

「我在你學校門口啊，你考完試了吧？」李洛書問。

黎初遙點頭承認，初晨這個名字本來就好聽，寓意也好，初晨代表著希望，陽光和驅除一切黑暗的溫暖。

因為韓子墨最近出現的頻率，連柳依依都不能忽略了，每次一打電話來就一直說：來啊來啊，我請你們吃飯。

晚上，黎初遙沒等李洛書，自己主動打了電話回家，電話是黎媽接的，黎媽的聲音聽著很有精神，狀態似乎不錯，她在電話里問黎初遙什麼時候放寒假。

「是啊。」黎初晨笑：「姐，你也試試。」

「嗯。」李洛書輕聲答應。

黎初遙抓抓臉頰，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柳依依像幽魂一般念念碎道：「怎麼辦，第一門就不順，後面估計都得掛啊。」

「是是是，是我太慣他了。」黎初遙低著頭說。

「比你長的好看。」柳依依又問：「你弟叫什麼名字？」

黎初遙笑了，她也覺得柳依依這個形容非常正確，她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按下接通鍵，禮貌地說：「你好。」

依然是擠的要https://read.99csw.com死的公交，依然是新街口，可這次黎初遙帶著的確是毫不抱怨的黎初晨，他總是安靜地跟在她身邊，人流多的時候，她怕和他走散了，很自然地伸出手去，像小時候無數次做過的那樣，緊緊地拉住他的手。

那少年的目光似乎早已等在哪了，看見她望過來，連眼角都染上了笑容，他拿起地上的背包，甩在背上，邁開大步像她跑來，這時，黎初遙的記憶像是出現了混亂一般，那向她跑來的少年，漸漸變小，漸漸變小，變成五六歲般的孩童，張著手，歡心雀躍地跑到她面前，「姐，姐。」地叫著。

「對了，黎初遙，我這有份好差事你幹麼？」

柳依依想，她們姐弟感情一定很好很好。

黎初晨把衣服拉開，讓她試試，因為是白色女生穿倒也挺好看，黎初遙對著鏡子照了照，開心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弟，真會挑東西，那就這件吧！」

黎初遙爽快的付錢，新衣服也沒脫，直接叫導購員把舊衣服包起來，姐弟兩穿著一模一樣的外套， 興高采烈地走出去。

「怎麼了？」柳依依問。

學校的圖書館平日里沒什麼人，一到快考試的時候，就變成一位難求，黎初遙有時候去晚了找三層教室都找不到位置，她也不好意思把那些佔了座，卻沒來的人的書移開。

「呃？」黎初遙愣住。

「去去，我有那麼摳門嗎？」黎初遙推了她一下：「盡胡說。」

「我改名字了。」李洛書的聲音很小，好像是深怕房間里的黎媽聽見一樣：「我一進高中就改名字了。」

「也不是，回來晚一點吧。」

「是沒破，可是……」黎初遙看了他一眼，不好再說下去，可是他何時穿過舊衣服？以前每次見到穿的都是和韓子墨差不多樣式的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

每到這時候，韓子墨就像個招財貓一樣在腦中出現，一直揮著手說：到我家來，到我家來，我家清靜。

「哦……那還有好多天哦……」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失落。

「寒假給2個小學生當家教，一小時100，一天4個小時，我算了下，一個寒假可以賺七千多塊錢呢，比你擺地攤強多了。」柳依依說：「本來我是想自己做的，可是我媽非叫我回家過年，怎麼樣，你做不做？」

「是啊，是啊，我還記得他4歲的時候，你剛上小學，他在家裡找不到你，哭的哦，房頂都要震塌了，沒辦法，我天天抱著他到你教室外面轉，指著你說，看吶，姐姐在裏面上課呢。他就不哭了。」

「算了，還是我請你好了。」柳依依控訴道，每次她說請客吃飯，都扣扣索索的樣子，讓人恨不得自己掏錢買單算了。

黎初晨告訴她，是媽媽擔心她寒假一個人呆在學校害怕，所以叫他來陪她，黎初遙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麼可怕的，寒假不回家的人多著呢。我要知道你過來絕對不會同意的，你一個九九藏書人坐火車，萬一丟了怎麼辦。」

黎初晨說：「我哪有這麼笨。」

柳依依鬱悶地說：別的學校都已經放假了，就清大，要比別人晚一個星期。

變成黎初晨真好……

可能是因為，她已經從心裏接受了，他變成他的事實了吧。

「行，你考慮好告訴我吧。」

真好……

「媽，我這是提早接觸社會，對自己有幫助的。」黎初遙說：「再說了，這次薪水真的蠻高的。」

「我記得呢。」黎初遙握著電話，微微地笑著，小時候的那個畫面清晰的想起來，那時候弟弟長的特別漂亮，媽媽抱著他站在窗台上，他全身貼著玻璃，用葡萄般的大眼睛往裡面看，看見她就開心的姐，姐的叫。

「廢話，大過年的，不出高價誰給他們家孩子補習啊。」黎媽說話依然利索明快，讓黎初遙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一些下來。

而他弟弟，每次都是稍稍猶豫一下，然後頭也不抬的把它們吃下去。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柳依依在寒風中控訴著學校的變態，大一第一學期本來只有8科考試，2天考完不就結了么，可學校非要考2門，休息2天，再加周末，一下就將考期拖至10天。

回到寢室，室友們都在各忙各的，馬上要考試了，寢室里的氣氛也挺緊張的，黎初遙走到寢室最裡面的位置上坐下，將書包里的高數拿出來，換了英語書進去。

柳依依看呆了，她從未見過那個男孩能笑的這麼好看，像瞬間點亮一片陰霾的陽光。

「哦，過年能回來啊，那你去唄。」黎媽聽她說過年能回來便同意了，黎初遙剛想說話，就聽見黎媽不耐煩的說：「哎呀，別動，我和你姐還沒說完呢，一邊獃著去。」

黎初遙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是那衣服真的蠻不錯的，還是因為穿在了黎初晨的身上，那普通的款式瞬間變得又簡單又大方，白的有些暗的顏色也變的柔和了。

黎初晨微微歪頭，漂亮的眼睛像是洞悉一切一般，輕聲說：「姐，初晨從來就不嫌棄姐的舊衣服。」

店裡一票導購員都被驚艷了，全部靠攏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讚著。

「不會的啦。」黎初遙寬慰道：「別難過了，要不，中午我請你出去吃炒菜？」

黎初晨抿著嘴唇，低頭笑了笑。

「哎，對了，媽媽怎麼會以為你的成績是初晨的，難道她現在已經糊塗的字都不會認了？」黎初遙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即使是李洛書考了全校第一，那成績單上的名字也應該是李洛書的啊。

「什麼好差事？」

「還行吧。」黎初遙回答。

第一場考的是高等數學，黎初遙的拿手好戲，卷子並不算難，她做的很順，柳依依就可憐了，她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文盲，兩眼一碼黑，什麼都看不懂，看黎初遙奮筆疾書的樣子，簡直快羡慕死了。

黎初晨的步伐變得更加輕快了，拉著黎初遙走進店裡，拿起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比在身上說：「姐，就買這九-九-藏-書件吧，又便宜又暖和還好看，而還送一件。」

她想要的孩子，確實是黎初晨啊……

「黎初晨。」這個名字很順的叫出口，一點障礙也沒有，黎初遙疑惑的眨眨眼，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真的是本地電話：「你在哪？」

他小心翼翼地叫她：「姐……」

「姐，我不喜歡這件。」黎初晨扯回她手中的牌子，脫了衣服，拉著她轉身出去：「我喜歡剛才那家店的那件。」

黎初遙的眼淚就那麼留下來，一粒一粒的，毫無預計的落下來，那樣悲傷的表情，驚的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李洛書停住腳步，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的望著她。

「嗯……」黎初遙有些為難的低下頭，這價錢確實挺高的，她也很想做，只是她也想回家看看媽媽。

「哎呦，好了啦，給你給你，等不及的啊。」黎媽似乎又被身邊的人打斷了，不耐煩地說著，過了一會，電話里傳來李洛書的聲音：「喂，姐。」

這一天下午，黎初遙為了找又便宜又好看的衣服，拉著黎初晨逛了整個新街口，將所有的店都逛了一遍，因為臨近新年，街上衣服的打折力度也很大，有的打7折，有的打五折，黎初遙選中了一件不打折的呢子大衣，黎初晨穿上后比海報里穿著同款衣服的模特兒都好看。

「不會。」黎初晨的聲音都像是很努力的在笑：「我喜歡當姐姐的弟弟，我喜歡姐姐和黎初晨的所有回憶，我喜歡，真的。姐，我不難過，只要想起你，我就一點也不難過。」

「嗯，我考完了，你站那別動，我馬上過來接你，」黎初遙掛了電話，拉著柳依依連忙往學校門口走。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要當黎初晨。」李洛書還在電話那頭，輕聲說：「現在班上的同學，老師，都叫我黎初晨，姐，我已經不叫李洛書了。」

黎初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媽媽拿給我穿的。」

黎初遙和柳依依正爭執著由誰請客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黎初遙還沒接，柳依依就說：「肯定又是招財貓打的。」

「那家那家？」黎初遙見他沒有吵著要買，深怕他後悔一樣，連忙跟著他走了。

「初晨，初晨，真好聽。」柳依依悄悄念了兩聲，轉頭和黎初遙小聲說：「比你的名字好聽。」

黎初遙說了時間，又把寒假要留在學校打工的事告訴她，黎媽有些不同意：「你這孩子，掉進錢眼了，大過年的打什麼工啊，趕快回來吧。」

「嗯，很好啊。」黎初晨說：「能當姐姐的弟弟，爸媽的孩子，真的很好啊。」

「你寒假不回來嗎？」李洛書在那邊問。

「不不，你先別回，我考慮一下。」

黎初遙決定了之後，就告訴了柳依依，柳依依爽快的為她聯繫了幾個孩子的家長，第二天又帶她去面試，黎初遙的高考分數一報出來，再加上清大的招牌，家長們自然是滿口答應。

好的都有點讓人羡慕了。

「那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