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火星,以及科幻的硬與軟——羅賓遜《紅火星》讀後感及其他

火星,以及科幻的硬與軟
——羅賓遜《紅火星》讀後感及其他

還有其他一些天文學家也贊成芒德等人的觀點,但羅厄爾依然堅持他的觀點。更為重要的是,在當時羅厄爾的觀點更符合公眾的心理。威爾斯的火星小說發表后的五十年裡,大多數科幻小說家們也對有關火星人的素材抱有濃厚的興趣。
隨著人類對宇宙認識的逐步加深,火星上存在生命的觀點,在越來越多的科學發現的衝擊下,已漸漸敗下陣來。1926年,美國天文學家威廉姆·韋博·科布蘭奇和卡爾·奧托·拉姆普蘭德接收到了反射自火星的極少量的太陽光,並進而發現即使在火星的赤道地域,其溫度也不是很高。既然如此,那麼火星上的夜晚將會和南極洲一樣冷。他們還根據火星上極大的晝夜溫差,判斷出火星的大氣層應是極其稀薄的。
火星是太陽系中離地球最近的行星之一,每三年左右就會運行到距地球最近的地方,此時,太陽系這兩大行星間的距離僅為5600萬千米;除此之外,只有金星在某一時刻距地球更近一些,距離大約為4200萬千米。於是,地球上那些對天空有著強烈興趣的人們,便可以藉此良機利用各種儀器對火星進行觀察。
第二階段(2031—2080):改造工程正式啟動。繞太陽軌道行動並用某種薄膜造的大面積反射鏡向兩極反射太陽光加溫,並用氟利昂這種使地球產生溫室效應的有害物質,在火星上製造出溫室效應。大部分人都認為,當火星溫度提升到-40℃時,就將對火星環境產生巨大的影響。科幻作家珂瑟·克拉克說:「如果我們能把所有凍結成冰的水和二氧化碳都融化掉,那麼將會發生幾件事情:大氣的密度將增加到人可以在戶外行走而不必穿宇宙服的程度。將會有水,小海洋和植物。火星將成為一個伊甸園。它是太陽系裡唯一的一個我們能用已知技術進行改造的行星。」
但在我確乎是有話想說,有話要說。忙過了許多該忙不該忙的事情之後,在推掉了好多約稿之後,來寫這種也許很快便會被人忘掉的文章,這麼做唯一的理由,就是通過一些世界級的作家作品的介紹,逐漸勾勒出一個較為完整的科幻圖景。我們這樣做,除了文學本身應該帶給我們的閱讀享受外,更重要的是,通過對這個圖景的擴展性描畫,來不斷加深我們對於科幻文學的認識。
然後登上火星
人類之所以如此關心火星,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相信火星上可能存在生命,至少是曾經存在過生命。阿西莫夫追索過人們所以如此的原因。他寫道:「火星與太陽的距離是地球與太陽距離的0.5倍。因此人們認為火星上的溫度有可能比地球要低,但仍是可以維持生命存在的。火星也是被大氣層籠罩著的,但那裡沒有像金星上空那麼多經久不散的雲團——甚至也沒有地球上的雲層那麼厚。這樣,我們就能比較方便地觀察並描繪出火星表面的形態了。」
我們確實在企盼,但我們確實不必死死地等待。因為死死地等待,通常具有單向性所帶來的危險。中國傳說中便有一個在橋下等待約會,並因對方爽約而自己堅持守信淹死在橋下的故事。我們要是把讀者當成那個悲壯的守約者,那就是我們的失職了。所以,我們開始用增刊的方式大量引進國外的成功作品,把一些最具經典意義,並對中國科幻小說的創作有著示範意九九藏書義的作品介紹給大家。
但無論如何,我想都不會有人否認《紅火星》算是一種標準的硬科幻文本。如果就此問題展開討論,卻又可能陷入從一種定義到另一種定義的那種無意義的煩瑣套路中。不如來看人類發現火星,並且一步步逼近火星的歷史,然後,再來看《紅火星》中那些關於火星開發的富於真實歷史感的宏偉篇章。
在所有支持「火星人的運河」這一觀點的人中,最有影響力的支持者是美國天文學家波塞沃·羅厄爾。這位當時可以上《福布斯》雜誌的富豪自費在亞利桑那州遠離城市燈火的乾旱沙漠中建立一座私人天文台,拍攝了數千張火星的照片。以此為據,繪製了包括500條「運河」的大量火星形態圖。1894年,他出版了一部有關火星的專著,進一步強化了火星上存在生命的這一在當時比較普遍的看法。
1784年,赫歇爾發現火星的自轉傾角與地球十分相近,因此他認為火星上的四季也與地球相似。當然,在火星上,各個季節的溫度要低於地球的溫度。火星公轉周期也比地球要長,具體時間為687天,因此,火星上每個季節的時間約為地球上同一季節的兩倍。赫歇爾還發現,在火星的兩極覆蓋著冰帽,這似乎預示著火星上有水的存在。
根據這一幅有運河的火星圖,人們大胆推論:由於火星引力非常小(僅為地心引力的五分之二),無法束縛火星大氣中的水蒸氣,從而使其飄散於空氣中,使火星表面變成一片沙漠。而火星人為了正常生活和發展農業,只能開鑿「運河」將水從兩極的冰帽下引入赤道地區。這一理論曾擁有廣泛的支持者,他們中既有大多數群眾,也包括為數不少的天文學家。
英國天文學家愛德華·沃特·芒德驗證了這一理論,他曾在一個圓盤上繪製了許多不規則的「斑點」。然後,他讓幾個孩子站在僅能模糊地看到這些「斑點」的地方,並讓他們畫出自己所看到的圖形。孩子們所畫出的正是像斯蓋帕里和羅厄爾在其火星表面形態圖上所畫的一樣的細線。
威爾斯正是從羅厄爾的著作中得到創作靈感,於1898年推出了《地球反擊戰》,講述一支火星侵略軍為了爭奪地球上豐富的水資源,並將地球作為殖民地而發動星際戰爭的故事。威爾斯筆下的火星人掌握了極為先進的科學技術,地球人本沒有希望取得勝利,幸運的是,火星人的身體無法抵禦地球上大量細菌的侵擾,最終未能得逞。這部小說是有關星際戰爭題材作品中最重要的一部著作。正是由於作者奇妙的構思和逼真的戰爭描寫,從而產生了比羅厄爾從科技角度出發推出的著作更強烈的作用,使更多的人開始相信火星人的存在。
到今天為止,已經沒有人認為到火星探險和移民僅僅是一個夢幻中的主意。阿西莫夫認為,當地球上發生某種事故時,火星能夠最終提供給人類另外的家園。
1877年,火星再次運行到地球最近點,義大利天文學家戈瓦尼·沃詹尼奧·斯蓋帕里抓住這一時機把天文望遠鏡對準火星,繪製出全世界第一幅火星形態圖。他注意到火星上有很多細長的「窄條」,這些「窄條」就像河流一樣,斯蓋帕里將它們稱為「海峽」。他當時使用的是一個義大利詞語「canali」,而英美天文學家則將其譯為英語「canals」。這https://read.99csw.com裏就出現了一個嚴重的錯譯,「canals」和「channels」二者之間的重要區別在於:「channels」是自然河流,而「canals」的意思是人工的「運河」。因此,每當天文學家們談論到火星人的「運河」時,人們就開始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認為是火星人開鑿了這些「運河」。
1659年,海更斯對這些資料進行研究,計算出了火星的自轉周期為24.5小時,這一數字與地球的自轉周期極其接近;火星直徑6790千米,是地球直徑的一半略多一點,也就是說,它的體積明顯小於地球。
每期在增刊上,都來寫一篇讀某部小說的感想,讀者也許會想,這是編輯近水樓台,自己劃出一大塊篇幅來,賺幾個稿酬,好有閑錢上茶樓品點好茶。不獨是在《科幻世界》,即便那些在全世界享有盛名的刊物上,做編輯的自己做了撰稿人,有時也難以避免這種嫌疑。比如國外某報的書評版編輯,便擔過這種嫌疑。
——約翰·諾布爾·威爾福德《火星向我們招手》
這樣,另外一個地球,或者說又一顆生命星球便締造成功了。紅色火星也因此變成了寶石般的藍色星球。斯坦利·羅賓遜正是用這種變化的顏色,命名了他新創作的火星三部曲,用顏色的變化來喻示火星改造工程的成功。認真閱讀這部作品的讀者會看到,科幻作家的創作與大部分科學家們的設想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在科幻作家羅賓遜筆下,這部未來的歷史,以非常感性的方式,以細節豐沛的方式在我們的想象中得以提前上演。
蘇聯解體后,美國航空航天部門好像因為競爭對手的消失而失去了動力,有關火星的項目在20世紀的最後十年裡差不多完全停頓下來。直到前兩年,漫遊者火星探測車成功登陸,並在那顆陌生的紅色星球表面緩緩行走,發回大量的勘探資料,我們才又開始抬頭觀望那顆暗紅色的星球。然後,隨著新世紀的到來,人們已經為我們開列出一張人類登陸火星的詳細的時間表。
話說到這裏,雖然還沒有給出結論,但是到該打住的時候了。一是因為篇幅,二是因為但凡文學上的一些基本命題,從古代一直爭論到今天,好作品層出不窮,但爭論卻永遠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結果來。而且,好作品之所以層出不窮,也是因為作家對一些基本觀念的不同理解,嘔心瀝血,妙筆生花,才最終成就了文學原野上的蔚然大觀。那麼,無論對世界還是對中國而言,都還非常年輕的科幻文學,對於軟與硬的不同理解,甚至偏愛,都將會繼續下去,甚至會與整個科幻文學的發展相始終。所以,正確的方式是,我們期待好的科幻作品,而不是某種類型的科幻作品。
而且人們對登陸火星的目的進行了深刻的檢討。有科學家說:「走了7000萬千米到火星,僅是為了在上面插一面旗,煞有介事地走一下,撿幾堆石頭回來,這是荒唐的。」這其實已經包含了一個問題,我們是否有必要真要登陸火星,並對其進行地球化改造。答案在大多數人那裡,當然是肯定的,因為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人類生存需要新的資源與新的邊疆。而且,科學家們開始詳細地討論如何實現這項偉大的計劃。而在read.99csw.com此前很久,科幻作家們已經開始了大胆而又合乎理性的想象。比如早在1952年,阿西莫夫便寫過一篇小說《火星之路》,並在其中指出,土星有一顆衛星幾乎全部由水構成。小說主人公把這個體積達1.4億立方千米大的雪塊運到火星上,用它灌溉火星和改造火星大氣層。阿西莫夫具體的想法,是為這個巨大的冰雪球裝上一枚推力巨大的火箭。當然很多科學家會提出很多技術性的細節來對這種想法進行詰難,但一個周全的方案或許就在這個過程當中便產生出來了。這其中自然有很多科學家會被觸動靈感。好了,該回到那張時間表上來了。
第五階段(2131—2170):具有農業和高技術工業的城鎮數目迅速增加。氣溫繼續升高到10℃。大氣已經完全可以供人自由呼吸。因為離太陽較遠,新的火星世界仍會比地球冷一些。
第四階段(2116—2130):兩極地區融化的冰水匯成河流與湖泊,海洋也開始形成,海洋里的浮游生物吸收更多的二氧化碳。出現常綠的樹林。氣溫上升到0℃。
沒有哪一個星球像火星那樣激起人類那麼多的遐想。它的吸引力比地心吸引力還大。每有清澈的夜空,人們的眼睛總會望著那閃爍的紅色亮光。它在微亮的太空中像一塊燃燒的琥珀,散發出能量和希望。它引發了人們對一個正向他走來的世界的想象。它會是什麼樣子呢(如果它離太陽近一點)?它又會是什麼樣子呢(如果人類有一天往上面移民)?神秘的火星,誘人的火星,第四顆離太陽最近的行星!它離我們那麼遠,但在宇宙的尺子上,它離我們又那麼近!
第一階段(2015—2030):第一支遠征隊到達火星。他們必須在火星上停留一年才能返回地球,並在此期間,在人造基地里從事初步的實驗性農業生產。
而我們在此花費如此的篇幅來回溯發現火星的歷史與人類關於改造火星的想象,實際上是說,我們已經很難把科學家的成功與科幻作家的虛構很明晰地區分開來了。《紅火星》這樣的科幻文本,在我們眼中,已經有了非常強的現實感。它已經成了一部翔實可信的火星開發的編年史。此前,布雷德伯里曾把自己的火星小說命名為《火星編年史》,但是,我們卻不能從中看到一點建構歷史的努力。讓人激動的是美麗的幻想與酣暢的詩意,那是一種軟軟的、彈性十足的、感性豐富的文本。而《紅火星》是像火星上的岩石與冰塊,火星上的寒冷氣候一樣的堅硬存在。在中國科幻創作短促的歷史中,硬科幻與軟科幻竟然成了一種不同路數創作嘗試中糾纏不清的話題,且有一種要以軟硬來分出正統與非正統的意味,而現在把這一軟一硬的兩種有關火星的文本加以對照,你可能會對某一部作品有所偏好,同時也會發覺,不以作品本身,而是以作品的硬度來確定質量高下,或者正統地位,是一種幼稚的想法。
但是,如果這部小說僅僅只是很硬地提供出大量的火星建設方案:如何大面積傳播生命,如何開掘火星上的水資源,如何建造最初的生活基地,如何交通,如何建造不同風格的城市,那也會使這部作品閱讀起來比多少有些乏味的小說更加枯燥。而使作品顯得更加真實可信的,還是一些比較軟的因素:最早那100個人組成的特殊社會九_九_藏_書裡的獨特氣氛,他們之間的相互關係與情感狀態,從太空飛行開始后,面對全新環境的刺|激與挑戰有不同的反應與應對方式,他們對一個新社會的不同理想,以及後來的移民社區那些帶著鮮明地球文化特性的存在方式,等等,等等,而這些軟性的非科學部分,恰恰擁有作家本身來自於當下社會生活的真切的體驗。說到底,文學的訴求終歸是要靠情感來增加力度的,而這種情感體驗的真偽,也在相當的程度上制約著一篇作品的成功度。也正因為此,我們可以說,科幻小說的硬與軟也絕非是處於一種互不包容的狀態。
在中國當一個科幻編輯,時時刻刻都深刻地感受著讀者對真正的硬科幻作品深切的企盼,也深切地感受到中國年輕的科幻作家們在這個方向上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必須承認的是,編輯作為讀者與作者之間的一個交流媒介,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讀者的期待與作者的實績之間存在著一個較大的落差。而在這麼些年的工作中,我們也深切地認識到,處於起飛期的中國科幻,要想在短短的十來年時間里,便欲與已經有漫長的科幻發展史的發達國家的科幻水平比肩而立,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好在,科幻這種在現代科技文明背景下產生的新興的文學樣式,因為常常把整個地球人類作為一種整體,並以此作為一個眺望未來的共同視點,所以,相對於別的文學樣式來,更多強調普遍性而不太重視作為民族區別表徵的文化特點。同時,在信息社會中,知識的普遍與共享意義越來越重要,所以,我們並不一定要等到中國作家寫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硬科幻作品,才開始我們的中文科幻閱讀。
在我們這種文明當中,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理由。所以,看一個想法是否成熟,就是看你是否能提供出來對大家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以上,是我來寫這些讀後感的理由,也是我們用增刊的方式連續推介國外科幻長篇精品的理由,也是這一次要用整本雜誌的篇幅把《紅火星》介紹給大家的理由。
在此之前,我們花了更大力氣推介的是傑克·威廉森的兩部反物質題材的長篇。這一次,以如此篇幅向大家力薦科幻大師金·斯坦利·羅賓遜的巨著「火星三部曲」的第一部《紅火星》,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意圖,就是用一種最切近的方式來完善、修正我們關於硬科幻的概念,為所有呼喚著、提倡著、期待著並實踐著硬科幻的讀者與作者提供一種特徵明晰的借鑒。
20世紀70年代,當時蘇美兩國的太空競爭從月球轉向了火星,相繼向這顆引起人類最多遐想的紅色星球發射了許多探測器,這其中有成功也有失敗。這些探測器發回的大量照片與數據,至少使我們有了一部粗線條的火星地理學。讓我們知道了這個星球表面的大致面貌。我們介紹的這部《紅火星》也大量地運用了在此過程中獲得的地理知識。在此基礎上,宇航界也開始認真考慮人類登陸火星的事情了。科幻界當然也對此做出了回應。波爾的《人變火星人》提供了一種思路,即把最初登陸火星的地球人的一半變成機器人,使之最大限度適應火星的環境,並建造出最早的適於人居的基地后,再開始改造火星,使其大氣與氣候條件向著適於人類居住的地球模式轉化。
在此,我們必須強調的是,《紅火星》不是因為僅僅屬於硬科幻就取得了成功,而是同時用大量具有https://read.99csw.com堅實質地的與充滿具體技術的細節,因而看起來具有相當科學性的描繪,建立起了第一部完整的火星開發史。21世紀,人類登陸火星,開發火星歷史將要展開,那麼,當真正的歷史展開時,真會是這個樣子的嗎?我想,沒有一個人會認為火星開發會以這部小說作為藍本來進行。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火星開發,就不是人類邁出地球的集體的巨大努力,而是一部即時上演的、恢宏無比的情景劇了。自然,羅賓遜便成了一個出色的編劇。
有一些科學家設想了一個分5個步驟使火星變得溫暖,並將其大氣層中的二氧化碳變成氧和氮的計劃。具體如下:
先談談我們自己
第三階段(2081—2115):引入經遺傳工程技術全面改造的強健植物,把二氧化碳分解成碳和氧。這時,火星上空將出現雲彩,天空將由粉紅色漸漸變藍。溫度提高到-15℃。
介紹《按回車鍵》時,著眼于其在科幻中融入的深刻的社會化內容;介紹《黑暗的左手》,是想讓大家知道科幻的題材不只局限於自然科學領域,對於未來社會構成的想象與對另類生命生存狀態的想象,也是一個重要的科幻小說題材(我們以圖書方式推出的波爾的長篇《吉姆星》也是一部異曲同工的作品)。
再說科幻的軟與硬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接受了上述的論點。美國科學家愛德華·艾莫森·巴納德經過長期觀測,便認為所謂「運河」不過是視覺上的錯覺。這一觀點是有科學根據的,有時我們的雙眼在觀察微小的、不規則的斑點時,會將其誤認為細長的「窄條」。
1947年,荷蘭裔美國天文學家哥瑞德·皮特·奎波在火星的大氣中發現了二氧化碳,但他卻未發現支持生命呼吸的條件。至此,人們有關火星上存在生命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當然,這一切新的發現需要通過對火星更近的觀察才能驗證,而人造衛星的發明使這一切成為可能。1965年,水手4號在飛越距火星表面1萬千米的高空時拍下了20幅照片,並將其傳送回地球。從照片上可以看出,火星表面根本不存在「運河」,而只有像月球上那樣的火山口。進而,水手4號還向火星發送了無線電波,由於火星大氣中二氧化碳的吸收,反射回來的電波只有地球的2%左右。
隨著更多的空間探測器對其進行探測,並拍下越來越細緻的照片,火星上存在高智能生命的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小。1971年,水手9號在沿火星同步軌道飛行時,拍下了完整的火星表面形態圖,上面布滿了巨大的火山口和像河床一樣的峽谷,而那些冰帽可能是二氧化碳固化的產物。火星上所有地區的溫度都遠遠低於冰點,而且也根本不存在什麼「運河」。原來人們看到的一切正如巴納德和芒德所說,只是視覺上的錯覺。看來,羅厄爾是完全錯了。
關於硬科幻,我們聽見人們說過多種多樣複雜的定義。對於科幻作家來說,總是會有一種把自己的創作定為某種規範與標準的慾望。可是,如果我們真的按這種標準執行下去,後來者都按前人提供的模本進行標準化寫作,那麼,科幻這種文體早也就在未傳入中國之前便壽終正寢了。道理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因為讀者的期待總是複雜而多變,因為每一個作家、每一代作家的創作也是複雜而多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