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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時代——一個半世紀的人類認識基因的歷史

基因時代
——一個半世紀的人類認識基因的歷史

所以,這種警醒的聲音便顯得特別引人注目。
以昆蟲類和動物活動來生產最結實的纖維和最堅硬的合成器
為了這種危險而流露出一絲惆悵有什麼不可以呢?
可以根據環境自動變形的合成材料,廣泛用於工業、消費、醫療保健
科學家們用我們能夠理解的欣喜心情與方式,向我們描繪著這一切所帶來的美妙前景,但有一些問題卻在有意無意間被隱藏下來,看起來這好像是科學界、政府部門、跨國公司、媒體甚至公眾之間的一個合謀,一種默契。因為任何一個新技術的全面運作,都會在這個世界的經濟運行圖上,拉出一根長長的紅線。向上,向上,一根紅線飛速向上,差不多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目標了。紅線下跌一點,全世界都傷風了;再下跌一點,全世界的感冒加重,全體人類站在摩天大樓上迎風流淚。但是,紅線又蛇一樣昂起了它的頭,全世界人民的心裏都像一瓶被振蕩的可口可樂從裡向外冒著歡樂的泡泡了。
制訂對抗癌症、心臟病、艾滋病,以及流行病等病症的基因療法
曾經,我們的科幻小說是多麼樂觀浪漫呀!
自動吸收和清潔污跡的材料
抗老化和控制肥胖
我曾經說過,我不害怕大家缺少小說技巧,而是害怕我們沒有思想與敏感。
有一位科學家對基因時代的特徵概括得十分精到。他說:「過去我們認為自己的命運存在於自己的星座中。現在我們知道,在很大程度上,我們的命運存在於我們的基因中。」是的,純粹從生命科學的角度看,一個人的面貌、健康、性格、智慧直至壽命的秘密都全部藏匿在基因那神秘的一組組密碼中間。
在受到損壞時有自修復能力的新型包裝及造型材料
大規模生產各種抗體用來對付癌症
這個故事出奇之處,是處於強勢的、經過優選的一個少數群體被佔有絕對多數的在生理與智力上處於劣勢的群體所歧視。這些人的優秀是人工製造出來的,是生物工程的一項對於人的有限生命來說,幾乎挖掘出了全部時間潛力的一項創舉,使少數被精選的人有兩個大腦可供支配,所以無須睡眠。這群無須睡眠的成長期中的少年人,因為其超常的精力,以及用這種精力獲得的更多知識而使整個社會感到了一種帶著嫉妒色彩的惶恐,並激起了公眾對他們的仇恨。這種以數量取勝的群體戰勝以思想取勝的少數人的例子,在人類歷史中,作為慘痛的人性弱點與制度缺陷的例子,簡直不勝枚舉。所以,一個科幻故事,便有了當代世界文學主流中所普遍具有的那種寓言特性。而當一些不成熟的作家來寫這個題材,可能用極煽情的方法,寫一個有基因缺陷的人受到基因健全者的歧視,就像今天很多寫對於殘疾人濫施同情的三流作品一樣。
但是,也有人會在一片歡呼中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併發出一些冷靜的聲音。其中有個叫傑里米·里夫金的。他說:「生物技術世紀很像是浮士德與魔鬼簽訂的協議。它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光明的、充滿希望的、日新月異的未來。但是,每當我們向這個勇敢的新世界邁進一步,我們會為此付出什麼代價,這個惱https://read.99csw•com人的問題就會警告我們一次。」
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拉出一個長長的單子來。但我相信,一個問題會從所有那些問題中突顯出來。即使不用著重號,不放大字體,這個問題還是會突顯出來。那就是,在基因革命以前,生命的形成是美麗的,奧妙無窮,而且具有深厚的感情|色彩,甚至給人帶來巨大的生理快|感與痛苦。這個人類最偉大的體驗,是人類情感形態的一個堅固基石,每一次生命的誕生都像一次驚喜交加的叢林探險、一次極限挑戰。但是,當可以用工業化的方式,按照完全可以預計的方式製造生命的時候,人類的情感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西班牙乞丐》是一個未來場景中的生活故事。這個故事的主題就叫作基因歧視或者基因仇恨。
改變新生兒基因的性質
下面,就像完成一部電影的長長的字幕一樣,讓我們看看這些題材庫目錄:
而在今天,我們所面臨的遺傳學所引發的生物科學革命,遠遠超過人類歷史上任何技術革命給人們帶來的困惑。當基因圖譜完全破譯,人類可以自由地重新編製生命遺傳密碼時,是否就終止了生命歷經幾十億年的進化過程?就像我們並不十分清楚幾十億年生命進化史上的眾多細節與一些關鍵環節,我們更不清楚這樣做最終會在整個生物界產生怎樣的後果。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是互相依存、互為因果的。換句話說,在卡爾·薩根所稱的宇宙間這個叫作地球的「暗淡藍點」上,生物鏈上某一個環節的超常膨脹,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到別的生命的前途。
比如在原子能的開發上,很多早期的積極倡導者,都成了和平主義者。費米和西拉德,在愛因斯坦的促成和幫助下,得到美國政府支持,製造出了第一顆原子彈,但他們後來都成了破壞力更大的氫彈實驗的反對者。費米就曾經滿懷憂慮地說,氫彈「就其實際效果而言,幾乎是一種種族滅絕的武器」。同樣,蘇聯的氫彈之父薩哈羅夫,最後也成了一個和平主義者。他們覺悟了,都成了原子能和平利用的積極倡導者,但是,我們假設,這些科學天才,他們的覺悟如果更早一些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從歷史的經驗看,當任何一種新技術的出現帶來生產方式的進步時,我們總是以樂觀的情懷大聲歡呼的。雖然,之前也有人提醒我們,任何一種技術都是一柄雙刃劍,但真正的覺悟總是要在產生了惡果之後。石油在風馳電掣的汽車發動機中燃燒,引擎在歌唱,但空氣被污染;空調使人們永遠享受適宜的溫度,冰箱使容易腐敗的食物保鮮,但那一點點冷卻劑卻使臭氧層——防止我們受到宇宙射線傷害的保護罩受到嚴重的破壞。現在,生物技術更是與人類的生活密切相關。面積有限的地球上,人越來越多,種植食物的土地越來越少。所以,我們是需要不用土地就能生產食品的基因工程的。人類許多尚未克服的疾病,到了基因的秘密真正揭開的那一天,就可以克服。這對於渴望長壽並擺脫疾病痛苦的人來說,更是一種特別的誘惑。更重要read•99csw.com的是,這個社會有絕大多數人對於科學技術的進步總是抱著歡迎態度的。更重要的是,人類在過去的歷史經驗中,特別是20世紀這個科學大躍進的進程中,在充分享受社會的繁榮進步外,也產生了相當的負面的作用。所以,今天,當科學的地平線上出現新的可能時,人們在評估其正面意義的同時,總會有人對其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應進行深入的思考,為其可能帶來的技術風險、倫理風險感到憂慮。
基因歧視在現今世界,已經是經常出現的一個詞。至少在很多社會學家與負責任的科學家那裡,這已經是一個經常出現的詞了、一種深深的憂慮了。按照人類保護弱勢群體的法理原則,人們害怕有基因缺陷的少數人受到健康的多數派的歧視。但在這個故事中,被歧視的原因不是因為基因缺陷,故事中少數人被多數人歧視,是因為少數人通過生物工程技術而更加優秀。
無污染和幾乎免費的生物能源的使用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正在向基因時代走去,從孟德爾用開紅花與白花的豌豆做雜交實驗開始,到今天描畫出人類基因圖譜,已經過去差不多整整一個半世紀了。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聽到為了技術進步與突破而鼓舞歡呼的聲音。但對未來的技術風險,表示憂慮的聲音太過弱小了。
用來獲取和保存太陽能的生物塗料
於是,在基因題材的科幻小說里,我們看到了崇高的科學英雄主義、樂觀的科學浪漫主義之外更多的東西。比如,在《科幻世界》過去刊登的小說中,《查莉的心愿》寫一個心臟有病的小女孩查莉,每天由父親帶著去看一頭可愛的小豬,等待這頭小豬長大。因為,這頭小豬身上因使用基因技術而長著一顆人的心臟,與其說查莉是在等小豬長大,不如說是在等待豬身上的人類基因心臟長大,因為她那顆有毛病的心臟正等待替換。後來,小查莉的身體康復了。然後,同樣作為一個地球生命的豬,卻永遠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這篇小說寫得很優美,惆悵的優美,這種惆悵是為了生命的惆悵。如果僅僅從人的觀念出發,我們應該感到欣喜,為了一個人的生命得到技術的拯救。但一個倫理問題隨之產生,豬不也是一條生命嗎?人與之相比,除了智慧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不同之處?科學的達爾文主義發展到社會達爾文主義時,便會潛伏人性的巨大危險。
在今天,生物技術上的任何一點進步,總會在媒體上激起一片歡呼之聲。一些看起來有些悲觀的聲音,卻容易被深深地掩藏起來。
因為,當一種新技術面世時,技術樂觀主義者們的思想角度總是純技術意義或者是純經濟意義的。而真正的全面考慮,應該是以人類歷史為坐標點,進一步做出社會結構的、道德倫理的評判。一位生物技術的研究者就曾經說過,在生物技術這一學科正預示著眾多可能性的,並進入實施階段的時候,「我就希望我們能從物理學和化學在19至20世紀的兩次科學革命中吸取教訓。那兩次科學革命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福利,也帶來了同樣嚴重的問題。假設在正式啟動那兩次read.99csw.com科學革命之前,當時的人們能夠對它們的潛在利害進行一場周詳的面對公眾的辯論的話,那麼我們今天,更重要的是我們子孫後代,就不至於陷入那兩場科學革命所引發的日益嚴重的環境、社會和經濟困境之中了」。
在人體內巡迴視察尋找並糾正老化細胞的「智能鼠」
培植廉價的用於免疫的基因轉置蔬菜幫助貧困人口改善健康狀況
今天,我們又推出美國新銳科幻作家南茜·克雷絲的小說專輯。我想在這裏談談其中一篇《西班牙乞丐》。
至少在基因題材中,我們就充分地看到了這種憂慮清晰地浮現。現在傳媒控制下的社會,非常容易簡單地表達。比如,這些在科幻小說中表達憂慮的人,就容易被看成是科學進步的反對者。其實不然,如果他們一貫地對科學深抱著一種敵視的態度,又怎能如此關注、如此深入對於大眾來講還相當陌生的科學領域呢?正確的結論是,這些表達這種憂慮的人對於科學進步其實是贊成的,只不過這種贊成、這種支持都有一個前提。在一個成熟的社會裡,我們擁護什麼東西都應該有一個前置條件。不然的話,人民這個詞義所指稱的人群就會像牛羊一樣被放牧在某些集團利益的草坡上。
而到了貝爾的小說《血里的音樂》中,人類終於製造出了一種自己對其特性一無所知的基因,接著便失去了對自己製造的基因的控制。基因迅速膨脹、蔓延,四處黏糊糊地流淌著,裹挾一切,比我們經驗中所有曾經流淌的、具有強大摧毀力的洪水、泥石流、火山岩漿更加可怕。因為它通過不斷生長為自己提供源源不絕的動能,所以才真正能夠席捲一切。那是一場四處蔓延而無法控制的可怕的夢魘,屬於真正的恐怖。這種恐怖是一種正面的警告,人類開發的技術中,可能包含著我們沒有完全認識的,或者乾脆就可能是一無所知的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一旦惡性爆發,便完全可能使人類自毀於自己的技術之手。
培育能夠移植於人類身體內的動物器官
這個前景就是在未來的幾十年中,我們的生活方式將發生比過去上千年還要深刻的變化:我們的溫飽將不再依賴於農民與土地,食品與衣物將由基因工廠來提供;基因複製可以取代傳統的生殖,一個緩慢老去的人將看到一個自己的複本健康成長;人在胚胎期時,很多基因缺陷將得到修復,以避免許多遺傳性疾病,甚至通過這個修復,提高其智力、體格與性格方面的素質。一個人捧讀自己的遺傳密碼就像是看一本菜譜。
修復腦細胞(例如由老年痴呆症造成的腦神經死亡)與中樞神經
用於醫療監護系統的生物電子鼻、舌、耳、手的製造
具有人類肌肉的伸縮功能的生物合成材料,用來取代體力勞動
建造用於生產工業塑料的生態工廠取代整個石油化工產業
一天上午,我從北京飛回成都,在機場書店買了兩本書。一本是湯因比的《歷史研究》,一本是《劍橋插圖考古史》。兩本書都很沉重,於是又買了一本財經類雜誌。封面文章《新新經濟》,就已經把基因工程帶來的變化當成一種現實問題進入深入討論了。但九-九-藏-書在中國的科幻小說里,卻沒有人來思考這些問題。所以,我合上這本雜誌,望著機翼下的茫茫雲海,突然為我們的想象能力與思想能力感到擔驚受怕。在這裏,我要對這本財經雜誌說聲對不起,在封面文章中,他們援引了一位名叫奧利佛的作者開出的一份清單。這份清單告訴我們,基因工程現在準備做些什麼和將來能做什麼。他們開出這份清單,是指出新的經濟形態將會怎樣出現,我再次轉抄這份清單,是為了讓我們的科幻作者與讀者知道,基因題材還有多少種可能性。如果說,基因圖被描述出來以後,基因的數量遠遠低於了人類的估計,但是,我相信,基因題材的小說相比而言,卻會有更多的可能性。
第二個憂慮是,如果這個世界上全是經過克隆、基因修改、轉基因而製造的生物,人類最後會長成什麼樣子。
這些科幻小說創新的變化、題材的發展、眼光的獨特,都應該引起我們足夠的敏感。但是,很遺憾,大多數從事科幻文學創作的人並沒有這種敏感。甚而至於,正像我們一些敏銳的讀者所指出的那樣,一些作者還在從日本那種文化品位極低叫作卡通的紙上肥皂劇情中尋找靈感。有天早晨,我來到辦公室,做我每天的功課,拆閱讀者的來信,其中有一位叫張贏的讀者寫來的一封信。他先抄了某篇科幻小說里的一段話:「花開花落,再燦爛的星光也會消失。這個地球、太陽和銀河系,就連這個宇宙也有消失的時候。人的一生與這些相比,簡直是剎那的事。喜歡與悲傷,愛誰與恨誰,笑與眼淚,戰鬥和受傷,而最後都要歸入死的長眠。」然後,他指出,這段話一字不改的出自車田正美的《聖鬥士星矢》。而且,這位叫張贏的讀者朋友進一步指出:「而在同一篇文章中對於顛茄的描述又和齋藤千穗的《十三月的顛茄》是何等相像呀!」我相信,在我們的科幻創作中,這是極個別的現象。但我們作品思想的蒼白,以及對於新科技提供的題材中潛伏無數可能性的探索能力的貧弱卻是制約中國科幻發展的根本原因。
培植能在幾年內而不是幾十年內長成的樹木,滿足木材需求
中歐有個叫孟德爾的修道院院長,在宗教修習之外,還特別地勤於農事,並且進行了許多異想天開甚至是與其信奉的教義相悖的試驗。就在這個修道院的菜園子里,有種植物因此獲得了特別的名聲,這種植物便是十分尋常的豌豆。也許是豌豆這種尋常植株的花朵特別的美麗吧,孟德爾在修道院寂靜的園子里竟然栽種了幾十種豌豆,把那個園子變成了一個豌豆花園。然後,孟德爾又把紅色花的豌豆與白色花的豌豆進行雜交,他要看看這樣做會開出些什麼樣的花朵。結果,他發現了一些有趣難解的現象,而且這些現象是有規律的。他把深藏在其中的造成這種規律現象的因素命名為「基因」。就是這樣,探索生命遺傳秘密的科學就從孟德爾的修道院里發源了——時間是1866年。
製造能抵抗感染或發育缺陷的蛋白質
製造比當今最快的速度快幾千倍的生物蛋白質計算機
把抵禦特定疾病的基因編碼到遺傳基因里
如若不信九_九_藏_書,就想想凡爾納,想想威爾斯吧。科學最終將是無所不能的。而科幻已經先於科學到達那些假設已經存在的站點,一個個外星、一種種新科技狀態下的生活形態。那個時候,即便是在地球上,人類也還在忙於發現新的陸地,奔赴新的邊疆。每一次新發現的消息傳開,都意味著更多人滿懷希望的冒險與奔赴。奔赴截然不同的新生活,奔赴新的寶藏。
談到這裏,關於專輯中發表的《輕舞飛揚》與《進化》我覺得已經沒有太多話要說了。根本原因是,基因技術與生物工程進展到今天,已經開始與我們每個人發生深淺不同的關係。而且,會比今天的信息技術在更大程度上改變我們的生活。這是政治家、倫理學家甚至法學界都在深刻關注的問題,而中國科幻作家還將其視為一個淺表性的言情空間——和當下網路題材一樣——最多加上一點點異化感,這至少是一種不正常的狀態。
生物合成皮膚、血液、骨骼,以及人類主要細胞的合成
醫藥基因工程——根據每個人的基因性質「對症製藥」
發展能複製哺乳類動物包括人類在內的技術
有必要提醒讀者不要誤會,傑里米·里夫金並不是一個技術保守主義者。他在二十多年前便與人合著《誰應扮演上帝?》一書。那時,生物工程還是一門新興的技術,他便在那本書里展望了生物工程技術可能給人類帶來的福音。他與合作者霍華德甚至準確地預言,許多遺傳技術將在21世紀到來前試驗成功。這其中包括了基因物種、試管嬰兒、租用子宮代孕、人體器官製作與人體基因手術等。我們不能不說,這種展望是科學而樂觀的。但是,作者又進一步指出,這種上帝似的創造也潛伏著一些風險,特別是道德上的風險:比如在身體檢查中將增加對遺傳病的檢測,由此會導致遺傳歧視;藥品、化學和生物技術公司對地球基因庫的開發,而我們卻無法預測這些遺傳工程改造過的生物體是否會給我們帶來長遠的毀滅性威脅。
現在,一百多年過去了。生命內部所隱藏的遺傳秘密已經被科學家一一解讀。人類一步步前進,在倍數越來越高的顯微鏡下,生命內部的秘密被更多地發現。21世紀剛剛開始的時候,人類基因組圖譜在多國科學家的合作努力下,被全面破譯。從純技術的觀點出發,這種進步,無疑是具有革命性意義的。我們從科學界,從媒體上聽到一片歡呼之聲。
如果說那時的科幻小說中有著恐懼,那也是對外星人的恐懼,想想,我們在科幻小說與電影中已經遭逢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外星生物啊!而我們唯一的取勝法則,就是拿起日新月異的科學的利器,進攻,進攻,進攻!無往不勝地進攻!於是,對於科學本身,對於人性本身的憂慮便被淡忘了。而從文學產生至今,《浮士德》《紅樓夢》及一般人目為志怪的《聊齋志異》,都飽含這種對於人性的憂慮。但科幻小說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跟著科學發出歡呼,淡忘了這種憂慮。但是,慢慢地這種對於人類前途,對於技術負面影響,對於人性本身的憂慮也就在科幻小說中開始呈現了。
在實驗室里創造生命
科幻小說該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