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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珂賽特 第二卷 洛里翁戰艦 一 24601號變成9430號

第二部 珂賽特
第二卷 洛里翁戰艦

一 24601號變成9430號

連政府也發覺,什麼地方折了一根棟樑。高等刑事法院確認馬德蘭先生和冉阿讓是同一個人,並判處他終身苦役之後不過四年,海濱蒙特伊地區徵稅就翻了一番,而1827年2月,德·維萊勒先生就在議會裡談到這一點。
一個名叫冉阿讓的刑滿釋放苦役犯,最近又在瓦爾刑事法院受審。案情頗引人注目。該犯曾更名改姓,騙過警方的監控,居然在諾爾省的一座小城混上市長的職位。他在該城經營的企業規模相當大。多虧警方工作勤奮,不辭勞苦,他才終於暴露原形,被捕歸案。他的姘婦是個妓|女,在他被捕時因驚嚇而死。該犯膂力驚人,尋機越獄,三四天後潛逃至巴黎,正要上來往于京城和蒙菲九九藏書郿村(塞納-瓦茲省)之間的一輛小馬車,又被警方抓獲。據說他利用那三四天的時間,從我國一家大銀行提取大宗存款;又據起訴書稱,那筆錢款隱藏的地點只有他一人知道,因而無法查獲。總之,那個冉阿讓已押到瓦爾省高等法院受審,審他約八年前手持兇器攔路搶劫案,受害者正是費爾內族長的千古流傳的詩句中所說的那種誠實孩子。
輕輕妙手善拂拭,
他們也沒有忘記,冉阿讓在海濱蒙特伊謹守教規;包括《立憲報》在內的幾種報紙,還稱這次減刑是修士派的勝利。
冉阿讓到苦役犯監獄變了號碼,他叫9430號。
此外,有個情況九-九-藏-書交代一下,此後就不再贅述了。海濱蒙特伊的繁榮,隨著馬德蘭先生一同消失了;那天夜晚他左右為難,憂心如焚,所預見的一切後來都成了事實:的確,少了他便「失去靈魂」。他一垮台,就像霸業之主倒台那樣,在海濱蒙特伊就出現了群私分割的局面,興旺的事業分崩離析的這種悲劇,在人類社會中,天天都在暗自進行,而歷史上只有一次最顯著,因為那是在亞歷山大死後發生的。部將們紛紛稱王;工頭們也紛紛充當企業主。於是,彼此猜忌競爭。馬德蘭先生的各個大車間全關了門,廠房坍毀;工人走散了,有的背井離鄉,有的改了行。從此以後,一改大型生產,全都小規模進https://read.99csw.com行;一改為了公益,全都爭取高利。沒有中心了,競爭四起,而且十分激烈。當初,一切事務全由馬德蘭先生控制和指揮。他一倒台,人人爭搶一己之利,傾軋的思想取代了協作的精神,刻毒貪婪取代了團結友愛,相互仇視取代了創辦者對所有人的關懷;由馬德蘭先生所織結的關係,全部打亂並中斷了;生產偷工減料,產品低劣,喪失信譽,銷路減少,訂貨銳減;這樣,就降低工資,工廠停工,終至破產了。結果,窮人再也沒有指望,一切煙消雲散了。
該盜匪放棄申辯。由於司法機構妙審雄辯,已確定是團伙搶劫案,冉阿讓系南方一個匪團的成員。因此,冉阿讓被判有罪,處以死刑。該九*九*藏*書犯卻拒不上訴。不過,國王寬大無邊,減判終身苦役。冉阿讓隨即押赴土倫苦役犯監獄。
……
拂去長突厚煙炱。
兩則新聞相當簡略。要知道,當時還沒有《法院公報》。第一則錄自1822年7月25日的《白旗報》:
第二則新聞略微詳細,是同一天《巴黎日報》的摘錄:
那種慘痛的經過一筆帶過,想必大家能見諒。我們只想轉錄兩則小新聞,是在海濱蒙特伊轟動的事件發生之九九藏書後幾個月,由當時的報紙登載的。
加來海峽省的一個縣剛剛發生罕見的事件。一個名叫馬德蘭的外地人,利用新方法生產人造墨玉,幾年間振興了地方舊工業。他發財致富了,也應當說,地方也因而富裕起來。為了表彰他的業績,他被任命為市長。不料警方發現,這個馬德蘭先生真名叫冉阿讓,原是苦役犯,1796年囚盜案判刑,刑滿釋放又違禁私遷。冉阿讓又重新逮捕入獄。據說他在被捕前,從拉斐特銀行提取存款五十多萬,不過一般人認為,那是他在經營中所取得的非常合法的利潤。冉阿讓重又押回土倫苦役犯監獄,但是他那筆款藏在何處卻不得而知。
歲歲都從薩瓦來,
冉阿讓重又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