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卡什開始有些冒汗。「包紮的地方有點發燙，」他說，「我想可能是曬了一整天太陽的緣故。」

「你這該死的胡說八道的混蛋！」

珠爾，我說。誰是你爹，珠爾？ 你這該死的。你這該死的。ｈttｐs://rｅad.９9cｓｗ.coｍ

「要不要在上面灑點水？」我們問，「說不定那會舒服些。」

「你這該死的胡說八道的混蛋！」

「珠爾，」我說，「你是誰的兒子？」

「倒是ｈｔtpｓ://rｅａｄ.99ｃsw•cｏｍ我們早該想到這一點，」我們說，「你自己不可能料得到。」

「沒問題，」卡什說，「謝謝了，現在感覺好多了。」

「試試看，能不能睡一會兒？」我們說。

「謝謝你們，」他說，「感覺好多了。」

「珠爾，你娘ｒｅad•99csｗ•cｏｍ是一匹馬，可你爹是誰呢？」

杜薇·德爾用衣裙邊替他擦去臉上的汗。

於是我們往上面灑了些水，水泥下面他的腿腳像是被煮熟了似的。我們問他：「現在是不是覺得好一點了？」

「珠爾，別這樣罵我。」在美好的月光下，他的一雙眼睛像九九藏書是懸在高處的一隻小足球上貼的兩張小白紙片。

微風正從穀倉那邊吹過來，於是我們把她的棺材放在蘋果樹下；在那裡，月光把蘋果樹的影子斑駁地投到一動不動的長木板上，她在裏面會不時發出一陣陣喃喃的隱秘細語，像是涓涓的細流。我把瓦德曼帶去聽。我們九_九_藏_書走到跟前時，一隻貓從棺材上跳下，躲進了陰影里，爪子和眼睛都閃著銀白的亮光。

「我自己一點兒也沒有留意它燙起來了，」卡什說，「我該留意到的。」

「那就太感謝了，」卡什說，「我想是太陽曬在上面引起的，我該事先想到這一點，把腿蓋起來。」

「別這樣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