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有道理。我很高興知道康德的名字從今以後與你的名字聯繫在一起，」斯大林回應說，愈來愈感到有趣。「因為你知道，對康德這是實至名歸。」他的笑聲既孤獨又快活，在大廳里飄蕩很長時間。

大家ｈｔtｐs://ｒeaｄ•9９csw.cｏm都一聲不吭，唯有加里寧不知道自我控制，高聲說：「不管發生什麼，加里寧格勒永遠是加里寧格勒！」

我坐在長桌子一頭，毫無表情，看見斯大林在咕噥：九-九-藏-書「都給我安靜，膽小鬼！你們怕什麼？」然後聲音提高了：「你們都坐下，會議還沒散呢！」

當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子上，斯大林說：「這就叫一場夢的終結！所有的夢都有一天要終結的。這既是預料不到九-九-藏-書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你們這些庸才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在拉弗朗克舉著的手的上方，小羽毛繼續飄泊不定，而我想象二十來個人，在一張大桌子四周，目光朝著空中，即使並沒有羽毛在上面飄；他們尤其感rｅaｄ•９9csw.com到困惑和緊張的是，那個令他們害怕的東西既不在他們正面（如一個可以殺死的敵人），也不在下面（如秘密警察可以清除的陷阱），而是在他們頭頂上什麼地方，像一個看不見的威脅，不具形體，無從解釋，抓不住，罰不ｒｅａd•９9ｃｓｗ•ｃom著，刁鑽神秘。有幾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莫洛托夫在窗邊向他提示：「約瑟夫，有人在暗中策劃。據說要把你的雕像都推倒。」然後，他在斯大林嘲諷的目光下，在他沉默的壓力下，順從地低下頭，回到桌前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