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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埃莉斯·德·拉·塞爾的日記 1789年7月4日

摘自埃莉斯·德·拉·塞爾的日記

1789年7月4日

「噢,事實就是這樣——現在你才是大團長,埃莉斯。」
「為你父親哀悼是一回事,但你也必須為他爭光。你是拉·塞爾家族這個世代的代表。也是第一位女性法國大團長。你必須站出去,證明你配得上這些稱號,而不是整天待在自家宅邸里悶悶不樂。」
「我是這麼覺得的。」
「但我父親遇害了。如果我不去為他報仇雪恨,別人又會怎麼看我?」
他短促地笑了笑。「噢,如果我說錯了的話,請糾正我:你眼下這兩件事都沒在做,不是么?你的最佳方案是掌控騎士團,幫助它度過眼下的難關。次佳方案是拿出點拉·塞爾家族的幹勁,讓所有人https://read•99csw•com知道你在追捕殺父仇人——或許會有人幫你找出那『某個人』。最差的方案就是每天為你父母的死而繼續消沉。」
我順著他的思路考慮起來。「不,這意味著只有一部分烏鴉在密謀對付我的父母。」
「但他是個烏鴉。」
「首先,去聯繫拉弗雷尼埃。別提到那封信,但要告訴他,你希望開始管理騎士團。如果他對你的家族忠誠,多半就會亮出底牌。其次,我會給你找個副官。某個我確信我們可以信任的人。第三,你也該考慮去看看阿爾諾了。你應該還記得,殺死你父親的人並不是阿爾諾。殺死你父親的read.99csw.com人是你的殺父仇人。」
「所以他本該送信,但又沒有送到。你對此有何感覺?」
這天早上,我們來到那片空地上,而韋瑟羅爾先生感激地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而我果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懷舊之情湧上心頭:在那個時候,我的生活里有和他的劍術練習,還有和阿爾諾的玩耍時光。那時母親也還活著。
韋瑟羅爾先生走不了太遠的路。不僅如此,他的住處附近的土地——那裡遠離校舍和操場——實在算不上打理得太好;拄著拐杖在那兒行走相當費力。
「負責送那封信的人是阿爾諾,是么?」過了一會兒,他問我。
我壓低了聲音。https://read.99csw.com「我覺得受了背叛。」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我有理由哀悼。」
「這麼一來,是不是就代表『烏鴉們密謀對付你的父母』的理論不成立了?」
他笑了幾聲,然後撓撓鬍子。「沒錯。信里說的是『某個人』。只是就我所知,目前還沒人表現出爭奪大團長之位的意思。」
韋瑟羅爾先生對著我揚了揚眉毛,瀏覽了一遍信的內容,然後把它遞還給我。
「你覺得那封信也許能救你父親的命?」
「他們知道。」
但他仍然喜歡和來訪的我一起散步。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我很想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他想看看那頭奇怪的鹿(它一直在林子里偷看我們)https://read.99csw•com;還是因為我們會走到那片陽光充足的空地,空地上還有可以歇腳的樹樁,而這讓我們想起了那段練習劍術的時光。
我點點頭。「那我該怎麼做?」
「我能想到的名字以『L』開頭的人,就只有我們的朋友,克雷蒂安·拉弗雷尼埃先生了。」
「對。他本該把信交給父親的。奧利維爾看到他手裡拿著的信了。」
我從束腰外衣里取出信來,遞給他。「您覺得『L』是誰呢?」
「是么?你該不會在騙我吧。告訴我,你和你的顧問們開了幾次會了?」
我想念他們。我想念阿爾諾和母親。
我一言不發。我也沒什麼可說的。韋瑟羅爾先生抬起頭來,面對著穿透樹冠九_九_藏_書照下的陽光,光芒在他的鬍鬚和合攏的眼皮上跳動,而他正以近乎快樂的笑容享受著這一天。接著,他點點頭,感謝縱容他享受這份安靜的我,隨後伸出一隻手。「再讓我看看那封信。」
「對。」我平靜地說。
「所以你才對你的男友目前身在巴士底獄的事裝聾作啞?」
「沒人反對這一點。只是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埃莉斯。整整兩個月了,可你還沒有處理過哪怕一件聖殿騎士團的事務。一件都沒有。騎士團知道你是名義上的大團長,可你的表現完全沒法讓他們放心。如果發生政變——如果有別的聖殿騎士站出來宣稱自己是大團長,噢,那他或者她眼下恐怕不會聽到多少反對的聲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