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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編號01 殺意記憶 第八章 走訪受害者

卷宗編號01 殺意記憶

第八章 走訪受害者

說的是有點兒道理,但甘鳳池見過李立威,他屬於長得好看又有點兒痞子氣的人,口頭上或許會逞逞威風,但要說為了錢犯罪,似乎不太可能,不過看看蕭蘭草的臉色,他把自己的想法咽了回去。
現在房間里的狀況比電視里更失控,刑警指著蕭蘭草喝道,卻依然沒有得到蕭蘭草的任何回應,他眉頭皺起,目光盯著電視動也不動。
「我不想下次出任務的時候,你再肚子疼。」
看著他的反應,蕭蘭草哈哈大笑起來。
馮震和裴晶晶還有幾位組員陸續趕到了,看到屋裡的情況,馮震問甘鳳池。
甘鳳池湊過去一看,是剛才蕭蘭草在按摩院附近拍的照片,隨著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林雪雯的表情有些驚異,微微點頭。
去陳美麗家的路上,甘鳳池照拿到的手機號打給她,聽到的是關機的留言,到了租屋,她家裡也沒人,甘鳳池按了數次門鈴,又趴在房門上傾聽,說:「看樣子不像是故意躲著不見。」
甘鳳池驚訝地看他,很想知道上司是什麼時候調查的,秘書小姐的臉也青一塊白一塊,尷尬地說:「可劉先生就是這樣跟我說的,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裡……」
徐豪鈞不是嫌疑人,就算是嫌疑人,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他們身為警務人員,也不能擅闖對方的公司,甘鳳池只好放棄。
看完后,甘鳳池說:「太渣了,如果我是被害人,也想幹掉他,不過……前提是盧曉英真的是被害人。」
蕭蘭草的丹鳳眼瞥過他,眼角閃過笑容,繼續往前開著車,說:「那就好。」
蕭蘭草無視了他的話,掉頭就走,蕭燃從後面叫住他。
「有時候買東西會去那裡。」
「所以?」
這不是回去的路,甘鳳池本來想問這是去哪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照人工GPS走就好了,總會到目的地的。
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蕭蘭草喃喃自語道:「殺人是會上癮的,兇手一定會再下手。」
「那你還說什麼?」
甘鳳池趴在玻璃上往裡看,裏面的傢具也都搬空了,只留了原有的裝潢,店鋪空間不大,再加上地角不太好,所以一直租不出去。
角落裡有家店掛著按摩院的牌子,甘鳳池還以為他想做按摩,正要吐槽,卻發現店面是關著的,走到近前,他看到了店鋪轉讓的告示,字有點兒褪色了,看來店鋪空下很久了。
目光瞥向他,蕭蘭草問:「你剛才不是疼得很厲害嗎?」
「科長你的記憶力也挺好的嘛。」
「真的沒事?」
甘鳳池想取下刀,剛走過去,就聞到嗆鼻的血腥氣,他一陣作嘔,蕭蘭草向他揮揮手,讓他出去等待,他自己也沒打擾陳美麗,遠遠站在一邊觀察現場,直到刑偵科的人趕來。
——幫我盯著他,有任何行動都即時向我彙報!
「那就謝謝你們的協助了,請回吧,」馮震說完,又追加,「請回警局,不要再半路找麻煩。」
甘鳳池沒有表現的機會,在看了他們的警察證,並聽完他們的來意后,劉金山的秘書說劉金山這幾天沒進公司,剛才也有警察來找他,提出保護措施,她跟劉金山聯絡后,被回絕了,他還交代說他們一家人外出旅遊,不希望被打擾,再有警察來訪,讓她直接拒絕。
「她叫陳美麗,在你常購物的街角開了家按摩院,就算不認識,多多少少也有碰面的機會吧?」
多次見識過蕭蘭草我行我素的作風,甘鳳池心裏不太有底,就見蕭蘭草拿著手機盯了半天,就在他急得要搶過來接聽時,蕭蘭草才按下接聽鍵。
「不是吧科長,你還真信蕭蘭草的話啊,專案那邊聽了我的請求,一定會笑我們小題大做。」
「是啊,既然經過,就順路看一下,我搜過網評,客人對她的服務評價還不錯。」
「喂……」
被蕭蘭草的氣場鎮住了,老闆不敢怠慢,迅速從手機聯絡簿里找出陳美麗的手機號,還很貼心地把陳美麗的住址也一起寫給了蕭蘭草,蕭蘭草收下,道了謝,跑了出去。
「科長,等等我!」
「這個……這屬於個人隱私,雖然帥哥我是很想告訴你了,但經驗告訴我,通常帥的人十個就有十個渣。」
「但畢竟那是兇手,不是殺手,那麼多保鏢還對付不了一個人嗎?」
甘鳳池把手機接過來,將鏡頭放大,那個人站在徐豪鈞身旁,下面的字幕上標了他的名字,說他是徐豪鈞的摯友。
手機傳來振動,甘鳳池苦著臉拿起來一看,果然是蕭燃的留言。
「原來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問:「為什麼你確定范芸的僱主跟盧曉英的強|暴案有關?」
甘鳳池的話說到一半,蕭蘭草突然剎住腳步,甘鳳池沒防備,向前晃了個跟頭,等他站穩,就見蕭蘭草盯住自己,眸光冷冽。
「你也來一個?」
「這樁訴訟案搞了半年多,鬧得滿城風雨,甚至在最後勝訴時,新聞天天播,每個台都播,兇手想看不到都難。」
打斷他的沉思,舒清灧站起身,說:「有個新發現,就是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鳳梨仔,原來你怕動刀子啊,也是,吃鳳梨的時候沒有刀可是不行的啊。」
負責此案的刑警和蕭燃等人也跑了進來,警察上前拉蕭蘭草,被蕭燃搶先一步,將蕭蘭草帶到一邊,提醒道:「不要太過分。」
甘鳳池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坐正身子,問:「我們這是去哪裡?」
「那就讓他們笑,事情還是要做。」
蕭蘭草說得平靜,甘鳳池忍不住轉頭看他,卻無法從他冷淡的表情中推測出他的想法,他搖搖頭。
死者仰面倒地,臉龐痛苦地扭曲著,雙手向兩旁攤開,他胸前有兩處很深的刺傷,其中一處貼近心臟,是致命傷,將他身上的白襯衫染成了紅色。
「我是病人,還是急診病人,你這樣做九-九-藏-書有沒有人性?」
現在雖說邪魅這個詞都爛大街了,但甘鳳池還是覺得蕭蘭草這一笑絕對當得上邪魅二字,他心裏忍不住罵妖孽,別給我放電,我是不會吃這套的!
「不知道,我兒子死了,你們快去抓兇手!快還我兒子!」
——你還想不想進刑偵科?想進就照我說的去做!
「我是理科生,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直覺,我更相信數據,雖然陳美麗的身份跟歲數和盧曉娟的相似,但所有資料都表明了她是另外一個人,盧曉娟早就死了。」
「蕭蘭……草!」
女人說不出話來,用手不斷指對面,甘鳳池轉頭看去,就見房門開著,從門口到裏面的走廊上都是血,再往裡看,有個人躺在血泊中。
——好!放心吧,我會幫你除掉這個眼中釘的!
「敗訴方才剛剛三十,歲數對不上,而且他姓尉遲,這個姓不常見,我不記得盧曉英的案子里出現過。」
甘鳳池將過程簡單說了一下,說完后,蕭蘭草也出來了,馮震又問他。
「去李立威的住所,我記得他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
哥們,你把直覺用在管理冷案卷宗上可以嗎?
蕭蘭草向他一攤手,就要往裡走,司徒急忙把他攔住,說:「這邊不歸我們負責,你別亂來。」
「不用了,您自己留著養顏吧。」
「因為我也只是懷疑。」
——我拒絕!
「糾正一下,我們一家都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那些迷信。」
蕭燃跟舒清灧也隨後趕了過來,蕭燃問明情況,讓他們先把陳美麗押去警局,又讓馮震給目擊者錄筆錄。
蕭燃在那邊說了什麼,甘鳳池聽不到,再觀察蕭蘭草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來,蕭蘭草聽了一會兒,掛了線,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不說話。
「蕭科。」
「你是不是在購物時偶然遇到陳美麗,覺得她很像盧曉英,出於某種心態,你還特意去過按摩店?」
這是威脅吧?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這笑聲在甘鳳池聽來充滿了陰險的味道,他握住車門把手僵住不動,鬱悶得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
「我從頭至尾沒提盧曉英的名字,既然你說不認識,為什麼會聯想到她?」
所謂忍一時海闊天空,反正他已經忍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為了進刑偵科,他會努力做好卧底工作。
一聽連環案,秘書的臉色變了,緊張地問:「真這麼嚴重?可是劉先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他是個好老闆!」
馮震很快就把筆錄做好了,跟甘鳳池先前做的對照來看,內容相差無幾,蕭燃看看甘鳳池,說:「做得不錯。」
不是這個問題好吧!
大概甘鳳池說得太小聲,蕭蘭草沒聽到,轉身往回走,說:「而且他們現在忙得屁股都著火了,就算說了,也沒人理會的。」
蕭蘭草彷彿沒聽到,看著尖叫反抗的林雪雯,又順著她的視線轉向電視屏幕,這時畫面已經轉到有關范芸的報道上了。
一個不小心弱點讓對方知道了,接下來的日子只怕更難熬了……
「還是所有人都撒謊了!?」
「這不會是陳美麗以前和男友開的店吧?」他後知後覺地問。
或許是這句話起到了作用,蕭燃跟另一位警察耳語了幾句,警察揮手讓他們進去,交代道:「要問什麼快點兒,不要刺|激到她。」
雖然他也喜歡作威作福,但不等於說他就想作死啊,他不想還沒進刑偵科,就先被某個白痴上司拖下水。
「蕭燃,說所有與盧曉英案有關的人員都接受保護了,劉金山也跟他們聯絡上了,說他身邊有保鏢隨行,很安全,明天他回市裡後會跟警方聯絡,讓我們暫時不要打擾他。」
她母親看到蕭蘭草,急忙上前阻攔,激動地說:「你們不要再逼問她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是受害者啊,還有十幾年前那件事,都過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會有人報復殺人?你們不要信口開河污衊我女兒,參与那案子的人那麼多,兇手怎麼可能就單單挑上了她?」
「都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就算你的推理沒問題,也要先請示上級……」
掛上電話,他看向蕭蘭草,說:「她會不會是為了躲避前男友的糾纏,暫時去別的地方避風頭了?」
「你是在問那位老年痴獃患者嗎?很抱歉,我們現在沒有人手去管他,因為所有的人都去保護盧曉英一案的人員了。」
甘鳳池臉色變了,雙手抓住把手,乾笑道:「那、那就不用了,啊,我突然覺得去看看陳美麗也是不錯的。」
「不過科長,我覺得你說得也很有道理,只是凡事欲速則不達,我們先回去,等明天劉金山去警局后,慢慢問他也不遲。」
裴晶晶跟另外一個警察控制了陳美麗的行動,她沒有反抗,任由警察將兇器取走,不過裴晶晶詢問她問題,她完全沒反應,表情獃獃的,像是嚇傻了。
這次蕭蘭草回應了,臉色稍見好轉,整整領帶轉身揚長而去,蕭燃看著他走遠,收起笑容,對馮震說:「聯絡專案小組的警察,請他們配合監視孫大有。」
話沒說完,迎面一輛卡車駛來,蕭蘭草把車頭一轉,硬是把車插|進了旁邊的車道,再順著空隙別去前面,轉眼間就避開了車輛堵塞,飛快地向前開去,身後留下一連串憤怒的喇叭聲。
可是……
「去找徐豪鈞和那位IT公司的大老闆,剛才林雪雯的反應說明了一切——他們才是始作俑者。」
車開了大約一個小時,進入了商業街,蕭蘭草讓甘鳳池把車停在遠處一個停車場,步行走過去。
蕭蘭草說的時候,桃子已經咬進了嘴裏,又指揮道:「前面的路口左拐,再直走,三百米的前方有個岔路口,選右邊那條路。」
「劉先生現在在洛杉磯,跟太太和兒子在一起,身邊還有保鏢,不會有事的。」
「你當然九*九*藏*書好了,反正道歉的那個是我!」
秘書小姐邊說邊偷看蕭蘭草,甘鳳池猜想要不是蕭蘭草的顏值高,人家可能根本不會理他們。
「這兩天發生的連環案你也看報道了吧,也許下一個就是你老闆,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希望你能理解和配合。」
「我是去找陳美麗,你可以閉嘴了嗎?」
「她說怕那個渣男再來找麻煩,為了不影響店裡的生意,先避一避,反正我們這兒是時薪制,倒是不妨礙到我什麼,就是她很受客人喜歡,這兩天……」
蕭蘭草繼續加速,對他的話不聞不問,甘鳳池只好又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誰說我要辦案?」
甘鳳池照做了,得到的卻是否定的回答,李院長說陳美麗沒去福利院,這幾天也沒有跟她聯絡過,反問甘鳳池出了什麼事,他只好找借口搪塞了過去。
兩人來到薰衣花按摩店,剛好老闆在前台,聽說他們找陳美麗,她說自他們上次來后,陳美麗就請假了,這兩天都沒來。
「那現在有線索了嗎?」
甘鳳池跟在後面,老闆托著臉腮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地說:「現在警察招人也看臉了嗎?真是個殘酷的世界啊。」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闖禍,有科長幫他頂著,現在是科長帶頭闖禍,真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找到了,有時候得感謝那些記者,沒有他們的挖掘爆料,十幾年前的新聞還真不好找。」
甘鳳池將她的話詳細記錄下來,送她回家后,又跑回樓下,蕭蘭草已經打電話聯絡了刑偵科,再看陳美麗,她還保持著雙手握刀的僵硬姿勢,盤著的頭髮散開,臉上衣服上都是飛濺的血滴,臉色跟地上那具屍體一樣白。
確定自己沒聽錯后,甘鳳池停下叫喊,重新坐正身體,問:「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肯放棄陳美麗這條線?」
蕭蘭草腳步踏得飛快,出了樓棟,直奔車位,甘鳳池追上他,生氣地問:「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刺|激她吧?為了知道真相,就想盡辦法刺|激她說實話。」
證物袋遞到他的面前,浸滿血跡的尖刀在燈光下閃爍出冷冽的光芒。
「輸的那個歲數對不上,是贏的那方,劉金山一定參与過當年的案子,你們馬上重新調查他!」
事實勝於雄辯,等見了李立威,向他問清情況,這比任何推理都更直接。
「現在沒事了,我的闌尾炎就是這樣,偶爾疼疼,疼過頭就好了。」
「除去劉金山。」
想到冷冰冰的手術台,冷冰冰的手術刀,甘鳳池就頭皮發麻,雙手抓住車旁的把手,連聲大叫:「我拒絕!我討厭醫院!不要!」
「謝了。」
甘鳳池被慣性帶動著向後猛晃,說:「不用這麼趕吧?你沒聽秘書說他們帶保鏢了嗎?而且刑偵科那邊也出動人手了,我們只是配合軍,不是主力軍,哇!」
他們去了徐豪鈞的公司,但徐豪鈞以工作忙為由拒不見面,甘鳳池在蕭蘭草的授意下把警察證亮出來也不管用,秘書小姐禮貌而又冷淡地請他們離開。
蕭蘭草視若無睹,丹鳳眼微微眯起,看向前方,刑警向那邊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他一肚子火沒處發,對蕭燃說:「你們的人是怎麼回事?簡直是胡鬧,這是協助嗎?這叫搗亂!」
看著蕭蘭草掏出手機就要撥,甘鳳池慌忙撲過去阻止,就在這時蕭蘭草的手機響了起來,甘鳳池偷眼瞟去,看到頭像是只紅狐狸,他定住了。
兩人的個頭差不多,兩人的氣勢也差不多,甘鳳池站在他們當中,看看蕭燃的臉色,再看看蕭蘭草,生怕一言不合其中一方的拳頭就揮過去了。
蕭蘭草的臉上難得地露出懊惱,馮震在旁邊嘆道:「你可真能給我們添麻煩,光是連環殺人案就夠我們折騰了,現在又多了件兇案,你當我們是三頭六臂啊。」
「你怎麼知道我……」
蕭燃順著蕭蘭草的目光轉向電視屏幕,刑警過來拉蕭蘭草,被他制止了,直到報道轉去下一個畫面,蕭蘭草轉開眼神,他才將蕭蘭草拉出房間。
「跟當事人諮詢一些事。」
也就是說要返回市裡了。
蕭蘭草開著車,冷冷道:「賭徒有時候跟吸毒一樣,輸紅了眼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該死,今天只顧著追盧曉英的案子,把這邊放下了。」
甘鳳池沒聽懂,微微一怔,蕭蘭草冷冷道:「如果你答不出來,那就收起你那些廉價的同情心。」
「是的。」
話音剛落,蕭蘭草已經把警察證亮到了她面前,老闆瞪大眼睛來回看了好幾遍,又對照蕭蘭草的臉確認,一臉的不可思議。
蕭蘭草不說話,緊盯著她看,秘書終於退縮了,說:「他在青轅山的別墅,訴訟結束了,他說想好好休息一下,劉太太和兩個孩子也跟他在一起……」
這片街道有不少店鋪,還有兩個中型超市,看起來挺熱鬧的,蕭蘭草站在路邊,用手機把街道店鋪都拍了下來。
看到照片,林雪雯的臉色大變,立刻將手機推開了,叫道:「不認識!」
「這個回頭再說,你們先處理現場。」
「我們在追一樁凶殺案,現在分秒必爭,請給予合作。」
「我聽說設立專案小組了,你們也負責一半吧?」
甘鳳池猶豫了一下,跟在場的警察點點頭作為道歉,也緊跟著跑了出去。
——我們科長現在就像脫韁的野馬,正作死地往劉家的青轅山別墅狂奔,我拖不住他啊!
林雪雯變得十分激動,她越叫越凶,林母慌忙上前安撫她,甘鳳池一見不好,伸手想攔住蕭蘭草,但手剛伸過去就被打開了,蕭蘭草無視林雪雯的叫喊,盯住她,繼續問:「盧曉英的案子中,還有誰撒謊了?」
甘鳳池以為蕭蘭草會堅持留下來,誰知他聽了馮震的話,掉頭就走,半路又轉頭問:「九*九*藏*書你們有監視孫大有的行動嗎?」
「這個人呢?」
陳美麗就站在那人身旁,她像是呆了,目光緊緊盯住血泊中的人,雙手握住尖刀動也不動,蕭蘭草正在檢查受傷的人,很快他站了起來,沖甘鳳池搖了搖頭。
「想通了,我覺得不管怎樣,我都要唯科長馬首是瞻。」
蕭蘭草做了個讓他繼續開車的示意。
蕭蘭草轉身走了出去,秘書在後面叫道:「有保鏢隨行的,不會有事!」
蕭蘭草雲淡風輕地回道,甘鳳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在開車去劉金山的IT公司的路上,他強調道:「這次讓我來交涉,您什麼都不要說。」
甘鳳池上車,啟動開油門,問:「我們去哪裡?」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范芸負責的案子,很快就找到了IT公司老闆劉金山的照片,兩相一對照,他啊地叫出來。
想到這裏,甘鳳池調整好面部肌肉,堆起笑容追著蕭蘭草跑過去。
負責專案的某個警察忍不住發火了,蕭蘭草卻如同沒聽到,說完後轉身就走,沒走兩步,身後傳來叫聲——
蕭蘭草立刻加快了速度,兩步一階梯,瞬間就跑得不見影了,等甘鳳池呼哧呼哧地跑到四樓時,就看到走廊上有個中年女人,女人靠著牆蹲在那裡,捂著嘴尖叫,那聲量簡直比警報器還要響亮。
「沒查,我在詐唬她,如果你想進刑偵科的話,這招最好學起來。」
他的雙手也全都是血,蕭燃湊近仔細查看,發現他的掌心有划傷,應該是在跟兇手糾纏時被兇器划傷的。
不悅的目光射來,甘鳳池立刻噤聲,直覺告訴他,蕭燃對蕭蘭草說的肯定不止這些,說不定還罵蕭蘭草擅自行動,搞得大家都很被動什麼的,蕭蘭草被批評了,心情肯定很糟糕,他就不要衝上去當炮灰了。
「不要!」
「你告訴我,一個人的感受跟幾個人的生命相比,哪個更重要?」
甘鳳池一聽,立刻問:「請假理由是什麼?」
兩人回到車上,甘鳳池照著蕭蘭草說的又往前開了十多分鐘,進了一片低層住宅區,蕭蘭草走進某棟樓里,甘鳳池跟在後面,小聲說:「這是林雪雯的家?」
不知道他的戲是不是演得很逼真,蕭蘭草沒再說話,調轉方向盤,將車掉頭往回開,甘鳳池在心裏鬆了口氣——假如領導一意孤行去碰釘子,一天之內被兩大富豪投訴的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他說完繼續向前走,甘鳳池氣得說不出話,叉腰站在原地,不想再跟下去了。
蕭蘭草說得直接而坦然,甘鳳池更覺得無法理解,說:「我不知道她跟盧曉英的案子有沒有關係,但是在這個案子中,她是受害者,我明白你想急於破案的心情,但你不能因此就無視受害人的感受!」
糾纏中不知是誰的手按到了電視遙控器,對面的屏幕亮了起來,湊巧的是,新聞正在播放徐豪鈞躲避記者採訪的錄像,看到這一幕,林雪雯突然尖叫起來。
蕭燃眉頭皺起,覺得有些地方推理得磕磕絆絆——既然兇手有備而來,那為什麼不在進房間后再動手,這樣就可以避開了被發現的危機。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誰的來電啊?」甘鳳池明知故問。
在這樣發泄的時候,甘鳳池已經完全忘記他自身也是有錢人的一分子了。
甘鳳池簡直不敢去看秘書小姐那目瞪口呆的一張臉,他連連躬身道歉,又連拖帶拽地把蕭蘭草拉了出去。
「如果你有把柄握在對方手裡,會不會乖乖聽話?」
「啊?」
「那個……科長,既然不去醫院,那我們是不是該掉頭回去了?」
「對,她家在三樓,她跟陳美麗的店鋪隔得很近,你說會不會有機會碰過面?」
「那家公司不是贏了官司嗎?要殺人也是輸的那家吧?」
「哈,你認為陳美麗去找他了?她現在躲李立威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去找他?」
「當然是盧曉英一案判決時的實況轉播,有人放到網上了。」
被刑偵科科長表揚了,甘鳳池頓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挺挺胸膛,不用蕭燃多問,他就把對陳美麗的懷疑以及過來的原因解釋了一遍,蕭燃聽完,問蕭蘭草。
「還是去醫院?那我不要去,我不要開刀!」
「誰說我要回去?」
「提供不了也沒關係,我就是跟她聊聊,不用幾分鐘的。」頓了頓,蕭蘭草又說:「說不定還能幫你們挖到線索呢。」
甘鳳池只好繼續叫,這樣連著叫了一分鐘,被他吵煩了,蕭蘭草把車停到了路邊,冷冷地說:「下車。」
甘鳳池打完這三個字后,想到眼下的狀況,又刪掉了,改為。
「那另一個呢?好像叫劉金山,盧曉英的案子里有劉金山這個人嗎?」
「沒有,不過證人中有一個姓劉的,他是徐豪鈞的朋友,叫劉煜,我懷疑是事後改名字了,作為富三代,你應該聽說過很多商界人士迷信改名增運這種事。」
甘鳳池把車開出去,途中偷眼打量蕭蘭草,蕭蘭草低著頭滑手機,剛才跟蕭燃對峙時的冷冽氣勢消散了,他又恢復了平時的懶散模樣。
甘鳳池衝過去,問:「出了什麼事?」
「科長讓我跟你說,請順便查一下盧曉英的父母以前的檔案,越詳細越好。」
「也許我不是個純粹的好人,但至少我有人性,假如易地而處……」
蕭蘭草轉去了副駕駛座上,意思很明顯——你來開車。
李立威的家很快就到了,那是棟外觀很舊的五層住宅,看住居就知道他混得不好了,樓里也沒有電梯,兩人順著樓梯剛走到二樓,就聽到凄厲的慘叫聲傳來。
蕭蘭草滑著手機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甘鳳池的話被成功地忽略過去了。
他用力點頭,「是,絕對是!」
蕭蘭草走過去,說:「我在整理舊案時,發現有件案子可能跟林雪雯有關,九-九-藏-書過來問問她。」
蕭蘭草看向蕭燃,蕭燃微笑解釋道:「他因為難得的家庭聚會被打擾了,打電話過來發了一通脾氣,不過我身邊有人脾氣比他更糟糕,我已經習慣了。」
呵,還真是大言不慚。
蕭蘭草沒說話,倒是甘鳳池忍不住了,反駁道:「我們也不想這樣啊,誰會想到她會殺人,還好抓了個現行,不用再另外捉兇手了。」
「都說了我不知道!」
蕭蘭草向兩邊的鄰居打聽,也沒有收穫,鄰居都是早出晚歸的職員,對陳美麗並不了解,唯一確定的是這兩天沒看到她家亮燈。
甘鳳池把耳機塞進耳朵里,撥通裴晶晶的手機,轉告了蕭蘭草交代的問題,正要掛電話,蕭蘭草咬著桃子,又說:「順便查一下孫大有夫婦的檔案。」
「好吵……」
甘鳳池點開播放鍵,就聽劉煜,也就是改名成劉金山的男人說當晚他和其他幾個朋友還有林雪雯都可以證明徐豪鈞是跟他們在一起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強|暴一說,一切都是盧曉英自導自演的。
話到嘴邊懸崖勒馬,甘鳳池及時捂住嘴巴,還好蕭蘭草沒注意,來到停車場,他坐到駕駛座位上,甘鳳池剛把安全帶系好,車就飛馳出去。
屋外的女人叫得更大聲了,甘鳳池恨不得打暈她,但實際上他做的是——「我是警察,你住哪裡,我先送你回去。」
他可以容忍蕭蘭草的散漫、任性甚至各種異想天開的舉動,但無法容忍他的自以為是,這些白痴上司想幹啥就幹啥好了,他辦他的案子!
「為什麼你們會來這裏?」
他一邊走一邊拍,甘鳳池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好跟在他後面,又走過兩條街,道路冷清了下來。
「不是?那他是?」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甘鳳池向她點頭道謝,追上蕭蘭草,問:「你是怎麼查到劉金山沒出國的?」
「我有事要做,肚子疼的話,自己叫車去醫院。」
「沒有,只是我覺得她知道些什麼,所以想追追看,沒想到……」
蕭蘭草被他吵煩了,眉頭皺起,終於說了實話。
以往都是他給上頭找麻煩,現在整個反過來了,這報應來的是不是有點兒快了啊……
司徒小聲解釋道:「搞錯了,他不是我們的人。」
「還有盧曉英跟家裡決裂,離家出走後究竟遭遇了什麼,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連追訴時效都快過了,現在要查只怕很難啊。」
「台詞都被搶了,我還能再說什麼呢?」
卧槽,動作還真快,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出事時就想到警察了,沒出事時就動不動來個投訴什麼的,腦殘!
蕭燃追上來攔住他,蕭蘭草昂頭看過去,蕭燃的表情很嚴肅,說:「這件事不簡單,你不要衝動,不要擅作主張。」
蕭蘭草沒回應,目光看向前方,專註開車。
「我就說嘛,人家請的保鏢都是精英,都知道會有事了,怎麼會不防範呢?」
聯想剛才林雪雯的反應,甘鳳池覺得蕭蘭草的話有道理,問:「可你為什麼鎖定是范芸的僱主?而不是敗訴的那一方?」
林母的安撫適得其反,林雪雯反抗得更激烈,外面的女警被驚動了,跑進來,跟林母一起把她按住。
「沒有,因為還沒證據證明她跟孫家的關係,那都是我的猜測。」
甘鳳池轉告完畢,再去看蕭蘭草,蕭蘭草已經將第一個桃子幹掉了,剛好拿起第二個,看到他的眼神,他把桃子遞過來。
「有沒有機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不屬於我們的轄區,別說是冷案科了,就算是刑偵科,都沒權利越界辦案。」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兇手怎麼想。」
蕭燃表情嚴肅,馮震看看他,沒再多話,跑去給專案小組的同事打電話。
蕭蘭草打開車門正要上車,看到他這個樣子,問:「想通了?」
「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義了?」
「我說了我不認識!」林雪雯向後躲,大聲叫道:「我都說了跟盧曉英那件事沒關係了,是有人害我兒子,你們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查過他的出境資料,他近期都沒有出去過,」蕭蘭草向秘書小姐微微一笑,「請再找個不容易戳穿的理由。」
「不知道,不知道,快出去!」
「這種事習慣就好了。」
司徒指指蕭蘭草,一攤手,不說話了。
「為什麼去哪裡都能碰到你們。」
林雪雯在自己的房間里,由母親陪著,她本人比新聞上更顯得蒼老,弓著背,表情木然,有人進來她也毫無反應。
「是什麼?」
「媽呀,你還真是警察啊,這該不會是偽造的吧?」
「你曾經說過,范芸死在白骨發現之前,袁媛死在白骨發現的第二天,兇手不可能因為被白骨刺|激到,從而報復殺人,現在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兇手不是被白骨的出現刺|激到的,而是被兩大IT公司的訴訟案刺|激到的,憎惡的人的臉天天出現在屏幕上,對兇手來說,那才是最大的刺|激。」
想通個屁!
「一種屬於刑警的直覺。」
負責的刑警跟著出來,帶上門,不快地對蕭蘭草說:「我剛才還交代不要刺|激她,她的狀況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你這樣去刺|激,我們更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甘鳳池轉頭看蕭蘭草,一咬牙,他決定賭一把,捂住右腹,叫道:「哎喲喲,科長,我肚子疼,可能是闌尾炎犯了,快帶我去醫院!」
蕭燃走進房間,走廊一路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架子上的裝飾花瓶打碎了,上面也沾了血跡,血點一直延伸到屍體旁。
如果忽略劉金山的禿頂和啤酒肚,再把臉盤P得瘦一點兒,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兇案一定會再發生,你們最好馬上派所有人力去保護盧曉英一案的相關人士,包括范芸幫忙打官司的那個IT公司的老闆,就是那個叫劉金山的,他是導火索!」
下一秒read.99csw.com蕭燃的手抬了起來,就在甘鳳池心驚膽戰,不知道該幫哪一方才好時,他的手落在了蕭蘭草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蕭蘭草沉默著任他拍完,掉頭走出去。
「要不還是去醫院?」
「不會的,就算疼我也不會給科長添麻煩,請科長放心!」
誰知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蕭蘭草突然對秘書說:「請轉告徐先生,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因為當年的事件被害,假如他還想活得久一點兒,請選擇跟我們合作。」
在甘鳳池的嗟嘆中,轎車一路賓士回市裡,這時夜幕漸漸落下,蕭蘭草又往前開了一會兒,沒回警局,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
「這是怎麼回事?」
趁著林母愣神,蕭蘭草把她推開,將手機亮到林雪雯面前,問:「這幾個地方你有去過嗎?」
「這條線你沒彙報給我們。」
啊!
——劉家來投訴了,你找個借口讓蕭蘭草馬上回局裡,不要去騷擾他們。
原來范芸死亡的消息已被放出了,所以她生前負責的最後一個案子也被翻了出來,鏡頭回放到她贏了官司后,跟僱主從法庭里出來的畫面,一邊是勝訴方興奮的場面,另一邊是敗訴一方大聲強調要進行上訴的場面,幾位當事人都非常激動,面對記者們的麥克風說個不停。
蕭蘭草返回車上,開著車對甘鳳池說:「打電話給李院長,問她陳美麗有沒有回去。」
「你不是肚子疼嗎?肚子疼還這麼多話?」
「我不是問那個案子的。」
蕭蘭草問:「他現在在哪裡?」
「對,劉金山還沒有接受保護,不過他跟科長通過電話,他現在唯一不好的是教養。」
到了林雪雯的家,蕭蘭草正要敲門,門先打開了,司徒從裏面走出來,看到他們兩個,他一拍額頭,一臉的無奈。
蕭蘭草打開外放,甘鳳池聽到新聞報道員的聲音,她在解說盧曉英案的案情進展,接著是法庭判決的結果,新聞很吵,各種媒體都在爭相向當事人採訪,甘鳳池幾乎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
如果不是礙於上下級關係,甘鳳池更想說科長你的智商能不能再高一點兒,要知道跟低智商領導搭檔,我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他敲:
一定是蕭燃等不到他回應,直接撥過來了,刑偵科科長的來電,蕭蘭草應該會聽吧。
蕭蘭草打斷老闆的嘮嘮叨叨,問:「她的手機號。」
一出公司他就說:「科長我拜託你,說話能不能考慮下後果?我這輩子沒跟誰說過抱歉啊,可是進了冷案科,我天天在為了您給人道歉。」
「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個極有可能是連環案中兇手使用的兇器。」
「那也與你無關。」
「醫院,給你割闌尾。」
新聞又播放了一會兒,被蕭蘭草按暫停了,他讓甘鳳池把車停在道邊,將手機遞給他,指著裏面的某個人,問:「看他,跟劉金山像不像?」
算了,只要照上司說的做就好了,至於他想什麼,那不重要。
甘鳳池伸手捂住雙眼,有點兒體會到以前幾位科長在面對他時的心情了。
甘鳳池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為自己越來越弱的存在感哀悼了一下,問:「是什麼爆料?」
「真的沒事!」
他們一個要往裡走,一個堵著不讓,正糾纏著,蕭燃跟一個面生的刑警聞聲過來,蕭燃問:「怎麼回事?」
「那還不上車?」
「只比你好了一點點。」
甘鳳池氣呼呼地想著,正準備另外找車回局裡,手機振動傳來,是蕭燃傳的簡訊。
做夢都想進啊,但問題是要阻攔蕭蘭草簡直比做夢還不現實。
回到市裡后,道路開始堵塞,趁著塞車,甘鳳池去買了飯,跟蕭蘭草在車上把早就過點的午餐打發了,接著聽他的吩咐去找徐豪鈞。
「你哪兒來的?你是專案組的嗎?你憑什麼……」
死者對面,也就是陳美麗剛才站的地方有個摔碎的音響,蕭燃的目光掠過死者轉向門口,從現場狀況來看,當時死者聽到有人來訪,過去打開門,就在那一剎那,兇手給了他一刀。
看到他亮出的警察證,女人總算安靜下來了,哆哆嗦嗦地說自己住樓上,本來想下樓買菜,走到這一層時聽到走廊上傳來很大的響聲,她就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了那麼可怕的場景——兇手拿著刀在往被害人身上插!
「那你這是?」
這兩人還真是一山難容二虎啊。
話聲中充滿了火藥味,司徒不敢再回答,閃去了蕭蘭草身後,蕭蘭草這時才總算回了神,收回目光,說:「我答應過你們問出線索,現在我確定了。」
「可惜遇到渣男,否則生意應該很紅火的,科長,陳美麗的事你沒對刑偵科說?」
但那一刀不足以致命,被害人跟兇手扭打,並努力往屋子裡跑,但兇手追上來又給了他一刀,兩人在搏鬥中將房間里的物品推落在地上,直到進了客廳,被害人氣力用盡,倒在地上,兇手才將刀拔出。
蕭蘭草的目光看過來,甘鳳池立刻齜牙咧嘴地裝難受,嘶著氣彎著腰說:「好像……好像好一點兒了,急性嘛呵呵,來得快去得也快……」
接著徐豪鈞還補充說原本應該起訴盧曉英,但看在她家境不好的份上,就得饒人處且饒人,也希望盧曉英今後好好做人,不要靠這種手段來賺錢和博眼球了。
蕭蘭草沒有馬上回應他的話,稍作沉默后,突然轉頭微笑問他。
他轉回頭,蕭燃提醒道:「領帶歪了,注意形象。」
「她現在的精神很不穩定,可能提供不了什麼。」
「嗯,期待你的表現。」
「出去!」
蕭蘭草給他擺了個手勢,讓他繼續看。
「不,或許比想象中的要簡單。」
「什麼?」
「那我幫你撥急救電話。」
蕭蘭草又把陳美麗的照片調出來給她看,那是他從按摩店的網評上抓來的,圖片里的人穿著制服,盤著頭髮,面帶服務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