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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編號02 憎惡的旋渦 第十四章 死亡疑雲

卷宗編號02 憎惡的旋渦

第十四章 死亡疑雲

「現在也在外面嗎?」
「這位是?」
「你確定?」
林紫言垂著眼帘說完,看看大家,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說得太抽象了?你們用我的軟體來看看,會比較明白……」
甘鳳池看到在蕭蘭草提到凌輝后,梁美靜的音程明顯高起來,聲線連接不流暢,林紫言指著兩段音程之間的差距,說:「從這裏開始她的聲音變高,說話開始停頓,雖然她掩飾得很巧妙,但是看對比就很明顯了。」
蕭蘭草一臉的懊惱,但那懊惱太欠打了,甘鳳池忍不住呵呵道:「你不會是準備去竇劍承的公司找他吧?」
「等等,你們不會是在懷疑她吧?我跟你們說,她對豆芽菜真的很好,這是我親眼所見的,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她患過憂鬱症,身邊又沒有親人,肯定很孤獨,所以見了兒子的同學后才會那麼熱情,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所以,也許這隻是個簡單的數字遊戲吧……
大廳里有幾對舞伴在跳華爾茲,舞曲節奏較慢,在馮玉芬的引導下,甘鳳池很快就配合默契了,正跳得起勁兒,耳機里響起話聲。
他把車停在了不遠處,甘鳳池下車時,他又特意指指通信器,甘鳳池第一次負責這類任務,心裏有點兒小興奮,拍拍胸脯,說:「放心吧,一切交給我。」
甘鳳池的耳朵里傳來笑聲,顯然是蕭蘭草和林紫言聽到馮玉芬的話,他急忙咳嗽了兩聲,說:「對對對,大俠就是我,謝謝您還記得我。」
蕭蘭草聽著大家的討論,沉吟不語,甘鳳池忍不住了,問:「科長,我們要不要乘勝追擊,逼他說實話?」
甘鳳池跑去倒了三杯茶,一杯討好女同事,一杯孝敬上司,最後那杯是他自己的,拿起來剛喝了一口,就被魏正義的話嗆到了。
蕭蘭草快步走近梁美靜,在她發出疑問之前,搶先說:「你是竇先生的秘書吧?你來得正好,我是凌先生介紹來的,他對竇先生的工作讚譽有加,正好我現在手頭上有筆小錢,就想跟竇先生聊聊,麻煩你跟他說說看。」
蕭蘭草站起來,老白急忙叫住他,說:「我查到了,凌輝投資的項目公司除了三家正常經營以外,其他的都是皮包公司,非洲那家根本不存在,應該只是租了個地址做成架空公司而已。」
梁美靜看到蕭蘭草,表情微微一愣,雖然蕭蘭草的氣場跟在俱樂部時很不一樣,但正如他自己說的,他的長相太出眾了,讓人很難忘記。
就在甘鳳池打量房間的時候,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一位女士從二樓走下來。
「這麼麻煩啊。」
「確定。一、他想賺錢;二、他擔心我們知道什麼秘密,不問清楚的話,他是不會安心的。」
「你沒看錯?」
老白拿過自己的手提電腦,在旁邊敲打起來,甘鳳池看著他的動作,又看看屏幕上的照片,突然啊了一聲。
「她當時的語氣特別微妙,我掛了電話后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就叫了輛車趕緊往醫院跑,但是等我跑到醫院時,她已經跳樓自殺了。」
「他們承認是醫療事故,但對我們來說,孩子死了,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本來依照我先生的想法,是要告到底的,但後來護士自殺了,我的精神狀況又很差,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庭外和解。」
蕭蘭草和林紫言不知什麼時候也加入了進來,林紫言換了一身粉紅長裙,配合著蕭蘭草旋轉,再看蕭蘭草的舞步,一看就知道是老手,甘鳳池心裏酸溜溜地想他這不是查案,是找機會把妹來了。
「當然沒有,這是讓正義連夜搞的,他很擅長這種雕蟲小技。」
魏正義追加,「還有就是,那件事對胡文臻來說十分重要,重要到無法遺忘的程度,但他對徐遠秋又表現得很排斥,對曾經要跟他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他的稱呼是『徐遠秋』。」
蕭蘭草挑挑眉看過來,甘鳳池急忙躲去了魏正義身後,沒多久,鈴聲停了下來,蕭蘭草拍拍手,說:「正義,你這邊先繼續跟著,老白,把凌輝的電腦給我。」
「應該是……普通的車吧?」
甘鳳池稍微沉默后,抬起頭直視馮玉芬,問:「豆芽菜為什麼會死?」
「他講述的時候,前一大段音程很高,聲線有強烈的顫動感,音波波長產生變遷,說明那段話是真實的,證明當初因為徐遠秋的事,他跟他的家人被記者騷擾得很厲害,他的感情中充滿了擔心,後面的部分音程降下來,他說話的語速和聲線都回歸正常,證明他只是在講述一件事,中間有停頓,像是在困擾,充滿了矛盾感……」
「是我的疏忽,當時小英說想吃水果,我就出去買,心想很快就會回來,沒事的。」
中場休息,馮玉芬帶甘鳳池來到休憩區,幫他點了飲料,喝著飲料,她說:「你想問什麼,直說吧。」
「那是我今天拍的。」
看著林紫言開心地跟蕭蘭草道謝,甘鳳池很不是滋味,故意問:「那科長你的特色是不是長相英俊呢?」
「是嗎?」
「謝謝你還記著我們,小英如果活著,也跟你一樣有出息了,唉,都是命啊。」
聽了她的提醒,竇劍承的眉頭皺了起來,梁美靜又問:「還是沒有凌輝的消息嗎?」
「找到他了,他還在原來的公司上班,找人倒是挺順利的,不過他不太配合。」
「辛苦了。」
「當然要,如果他是真的,就再賺他一筆,如果他是凌輝派來打聽情報的,就找機會把凌輝引出來。」
魏正義說:「別看他現在這樣了,當初可是個帥哥,好多人追,在公司也受到領導的栽培,後來結婚了,家庭也很和睦,可以說事業運愛情運都很好,除了跟徐遠秋的那件事以外。」
「只是什麼?」
「那您呢?」
魏正義拿出手機,說:「這也難怪,他現在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兩個小孩,肯定不想再提以前的事,這是他的錄音,你們聽聽。」
「所以他們夫妻現在是各玩各的,不知道馮玉芬有沒有發現丈夫出軌?」
面對林紫言的問題,甘鳳池陷入沉思,蕭蘭草在前面淡淡地說:「這要看他們夫妻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疏離的,如果男人本來就是工作狂的話,就不容易被發現,鳳梨read.99csw.com仔,接下來你找機會繼續接近馮玉芬,對他們夫妻的情況還有以前的事了解得越多越好。」
「哇,你也錄音了?」
林紫言給了他一張,他正反看了看,名片居然印刷精良,看上去挺上檔次的,他問蕭蘭草:
「有發現,不過不是這個,是凌輝留下的那些奇怪的數字,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照片打開了,裏面是一個被反綁著的男人,他臉上有傷,額頭上血跡斑斑,躺在地上勉強抬起頭,像是在求救,男人身旁站著幾個人,但僅拍到下半身,背景昏暗,只能辨別出那是水泥砌的地板和牆壁。
他上了車,林紫言及時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甘鳳池本來不渴,卻鬼使神差地接了,仰頭咕嘟咕嘟喝起來。
「沒問題!」
甘鳳池恭維著,又看看後面那輛車,再次確定瘦人都喜歡說自己肥。
名片金光閃閃,梁美靜接過來看了看,又抬頭打量蕭蘭草。
「哦,我只是想表達調查的辛苦程度,不過有一個意外驚喜是——我看到了他們俱樂部的老闆。」
「這不是十多年前的事嗎?為什麼又來問口供?當初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是她自己犯了錯誤想不開,她是個責任心很強的女人,可以理解,人都入土為安了,為什麼你們還要舊事重提?」
「謝謝您對弊公司的厚愛,不過……」
「嗯……」
那是他在來的路上跟母親要的,母親很奇怪他怎麼突然要小學的合照,害得他雞對鴨講地交談了半天才弄到照片。
「聽不懂難道不是因為你的學問不足嗎?」
馮玉芬的嗓音突然提高,甘鳳池嚇了一跳,馮玉芬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說了聲抱歉,道:「我的意思是我對小英的感情是出於真心的,我把他當親生兒子對待,從來沒把他當繼子來看,有些不負責任的媒體說懷疑是我害小英的,我怎麼會害他呢?我是那麼疼他……」
「是啊,她說習慣了,還跟我說沒事也出去轉轉,別整天悶在家裡。」
「唉,那時你跟小英關係最好,又常來玩,能不記得嘛……你今天來是?」
「我?婚後我就再沒出去工作,後來小英走了,我又患了憂鬱症,雖然醫好了,但已經無法融進社會中,就一直待在家裡了。」
馮玉芬看看表,甘鳳池明知故問:「你要出門?」
被情人稱讚,竇劍承的表情稍微緩和,將名片丟去桌上,不屑地說:「什麼公司,都沒聽說過。」
是啊,他已經把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都浪費在拐彎抹角上了,不如打個直球試試看,畢竟想讓對方說實話,自己也要先坦誠才行啊。
路上蕭蘭草把事先準備好的無線通信器給了他們,交代今天的任務。
看到他的臉,蕭蘭草的表情微微一變,馬上又去看其他照片,那幾張照片拍攝的都是雜亂的牆角和同樣灰色的牆壁,地上有些紅色血點,推測是血液,照片都拍得很模糊,很有可能是當事人偷|拍的。
蕭蘭草在前面開著車,問:「練多久了?」
「因為我沒想到會這麼簡單啊,我是聽了科長的把樹葉放進森林里的理論后才想到的。」
蕭蘭草將老白破解的文件依次看了一遍,沒發現可疑的內容,他又看了下桌面,右下角有個單獨的文件夾,名字標註是風景照。
「綵衣娛親,為了逗我媽的。」
「不會的,看你這位大碩士生都想了這麼久。」
「不過我的時間很緊,不想多跑冤枉路。」
蕭蘭草剛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看是個不熟悉的電話號碼,他將手機放下了,說:「電話來得還挺快,看來竇劍承沉不住氣了。」
他說著話,又要往裡走,梁美靜急忙攔住他,微笑說:「不好意思,竇先生外出了,可以留下您的聯絡方式嗎?等他回來,我請他給您回電。」
「很想要,但一直懷不上……大概這就是命吧,註定我不該有孩子……」
「沒文化的人要跟你說,竇劍承現在就在公司,我剛才去跟警衛聊天,順便打聽到的。」
蕭蘭草來到走廊上,就聽甘鳳池在耳機那頭說:「科長,你改行賣桔子了?」
看著他的表情,馮玉芬笑了,抱歉地說:「我開玩笑的,如果你忙的話,就不用等我了。」
「不忙,我挺閑的,就是不會跳舞,除了廣場舞外……」
聽完他的解釋,蕭蘭草對林紫言說:「說說你的想法。」
「總之多聯繫,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家醫院是您選的?」
開車可比在這個大房子里溝通感情方便多了,甘鳳池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還主動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大提包,跟隨馮玉芬出門。
「是啊,我記得以前豆芽菜常跟我們提起你,那時我們都不知道你是……繼母。」
蕭蘭草的言辭舉止中充滿了富二代囂張跋扈的氣勢,說著話硬是要往裡闖,事務員小姐看他衣著高檔,又不敢強行阻攔,正糾纏著,有人從裏面的辦公室走出來,問:「什麼事?」
「所以你才會學習社交舞?」
「我是朋友介紹來的,他說竇先生可以信賴,我才說過來看看,朋友的話,應該可以酌情處理吧?」
「為什麼?」
「可是我現在比較想跟他會面,我的事很急,現在不見面的話,會影響到我的工作。」
甘鳳池覺得他家科長偶爾會在某些地方特別樂觀,不過為了在林紫言面前多多表現,他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不著急,先抻抻他,等他坐立不安的時候,會比較好聊。」
「沒什麼發現,硬要說的話,就是……胡文臻的記憶力太好了,就算當年被警方問過無數次,但十幾年過去了,突然被重新問起,一般人都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又有條理吧?當然,我除外,我不一般,我是二班的……」
電梯往下走的時候,甘鳳池說。
甘鳳池將蕭蘭草的詢問轉達過去,馮玉芬說:「是啊,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一個人帶著我,一直在那家醫院做事,直到我上了大學,她再婚,才辭掉工作,跟我的繼父去了國外。」
「當然可以!」
「也沒有收穫,白天俱樂部的人比較少,都是普通的牌友,我試著去貴賓室,被中途攔住了,我只偷|拍九九藏書到了幾張照片。」
「金桔進出口投資有限公司,總經理蕭嵐。」
「我?」
「沒事,我先生怕加重我的病情,從來不在我面前提這些事,現在跟你聊一聊,我心裏反而舒服一些……想想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十幾年都過去了。」
「真抱歉,不能。」
「這一點兒都不簡單。」蕭蘭草沒好氣地打斷他滔滔不絕的演說,「你在說什麼鬼話,還不如紫言說得好懂,簡而言之就是我們確定他有事情隱瞞。」
甘鳳池取來檔案卷宗翻看,裏面有事件前後的詳細記錄,徐遠秋的未婚夫叫胡文臻,他又看看前方的白板,右下角貼著的一張照片上寫著胡文臻的名字,照片里是個稍微禿頂,身材肥胖的男人。
蕭蘭草走進竇劍承的事務所辦公室,一位辦事員小姐迎上前,聽說他要見竇劍承但沒有預約,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是預約制的,如果方便的話,請留下您的聯絡方式,我們會幫您預約。」
「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急,讓他擔心一陣子,他會主動聯絡過來的。」
「他為什麼要從網上下載這麼多照片?」
被老白讚揚,魏正義挺挺胸膛,但馬上就說:「不過我也只查到這些,雖然胡文臻可能隱瞞了什麼,但他與徐遠秋的死亡應該沒有關係。」
「可是看檔案,徐遠秋自殺時他的確是在計程車上,這一點司機和他的鄰居都有做證。」
「科長你什麼時候印的名片?給我看看。」
「哦,是什麼方程式還是函數幾何?」
她進去沒多久,就匆匆跑回來請甘鳳池進屋,洋樓的客廳很大,裝潢得也很華麗,不過傢具和裝飾物擺放得過於整齊,讓甘鳳池想起了樣板屋,就是那種看起來很高檔卻沒什麼生活氣息的感覺。
「因為我們現在處理的案子與那個案子稍有聯繫,為了慎重起見,需要再重新確認,胡先生,能麻煩你將那晚的事再說一遍嗎?」
「他的長相那麼出眾,不會看錯的。」
「明白了,我會轉告竇先生的,相信他會給您提出一個非常好的建議。」
「投資項目不像是買基金,不會馬上有盈利反饋的。」
甘鳳池送她回了家,出來后,照蕭蘭草的提示步行走出了兩個路口,才看到停在道邊的轎車。
甘鳳池一邊說著一邊跑到自己的電腦前,將記錄的數字全部輸進去,又調出自動變換器,沒多久一整段英文就顯示了出來。
「去跟刑偵科聊一下,看是不是能雙管齊下。」
老白說:「看來竇劍承推薦給他的項目都沒有盈利啊,會不會是竇劍承跟第三方合謀,榨取他的錢財?」
她穿著西裝裙,氣質端莊,正是在橋牌俱樂部跟蕭蘭草同桌打牌的那個女人,蕭蘭草在竇劍承的公司官網上看過她的資料,她是竇劍承的秘書梁美靜,在這家公司做了兩年。
「你不會是真有這麼一家公司吧。」
聽了他的詢問,馮玉芬愣了一下,微笑收斂了,甘鳳池盯著她,又接著說:「我聽同學說豆芽菜是因為護士輸錯液才會死亡的,他不舒服的時候都沒人注意到嗎?」
「不是問你聲音的問題,是你有什麼發現?」
蕭蘭草沒拒絕,等甘鳳池去休息區的時候,他說:「你沒事想想那些數字,回頭我要聽你的高見。」
「其實是參加了一個社交舞培訓班,每周都有課程,最近我發現自己胖了很多,要是再不運動運動,就變成球了。」
梁美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問:「請問是哪位凌先生?」
不過名片很漂亮,甘鳳池放進口袋收藏起來,說:「可惜出師不利,當事人明明就在的,卻刻意迴避。」
蕭蘭草不置可否,往前走了幾步才停下,轉頭看看林紫言,林紫言掏出名片夾,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梁美靜。
「我不是繼母!」
竇劍承就坐在電腦前,剛才蕭蘭草的說話聲很大,他在裏面都聽到了,接過梁美靜遞過來的名片,眉頭皺了起來。
甘鳳池打量著房子,說:「這不是豆芽菜以前住的地方。」
接下來是遠去的腳步聲,魏正義把錄音關了,說:「就是這樣了,不過有一點很微妙,我總覺得他還有什麼沒說。」
魏正義指指白板上貼的一張圖片,圖片里的人四十齣頭,個頭跟容貌都很普通,讓人很難把他跟暴力事件聯想到一起,蕭蘭草看著照片,半晌,問:「徐遠秋的未婚夫那邊呢?」
「幹得不錯。」蕭蘭草把車開出去,說。
甘鳳池的耳朵里傳來笑聲,他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因為他不會跳舞!
「也許這就是他被綁架的原因。」
「那要不你陪我去。」
幾個人一起看向他,林紫言問:「有什麼發現嗎?」
「但他失蹤了這麼久,會不會已經……」
梁美靜說:「他就是前幾天跟我們在俱樂部打牌的那個人。」
「不謝,我只希望以後不要再看到你。」
對面沒人回應了,蕭蘭草走到休息區,甘鳳池已經站在走廊上了,看到他們,邁起步伐跟隨他們進了電梯。
「凌輝啊,他跟你們老闆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沒有,我離開俱樂部時剛好看到他進去,一個長相挺儒雅的人,後來問他們的警衛才知道是老闆,他叫李孫虎,開過娛樂城,做過投資生意,現在手上有一家橋牌俱樂部和兩家健身房,這是在網上找的,我也列印下來了。」
「出於刑警的直覺吧。」
「如果竇劍承懷疑,那就更好了,讓他發現自己的行動被注意到,他肯定會做出應對,只要他有所行動,就容易露馬腳。」
耳機那邊的笑聲更響了,馮玉芬卻認真地說:「廣場舞也很厲害啊,很少看到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跳廣場舞。」
梁美靜說完,看到竇劍承投來的不悅的目光,她微笑說:「不過我不喜歡小白臉,我還是喜歡像你這樣有能力又貼心的人。」
「我?」
「不過?」
蕭蘭草低聲說道,甘鳳池沒聽懂,又繼續道:「在當年的案子里她是怎樣的存在,我還無法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夫妻現在關係不佳,所以她才會參加各種課程班,用忙碌來打發孤獨。」
甘鳳池的目光掠她的右手,她的無名指戴著跟竇劍承相同款式的婚戒。九-九-藏-書
回警局的路上,林紫言調出蕭蘭草跟梁美靜對話的錄音,轉去手機里的特殊軟體里重新播放。
「不是,他的房間里沒有攝影方面的書籍和單反,這些照片更像是從網上抓來的。」
林紫言的話聲在耳機里響起——「直球……」
幾秒鐘的沉默后,男人妥協了,說:「我可以再說一遍,條件是請你們不要再來找我,影響到我現在的家庭和工作。」
蕭蘭草不回答,將滑鼠一直往下拉,看到最後幾張照片,大家齊聲叫了起來,蕭蘭草往椅背上一靠,微笑說:「這做法就跟把一片葉子藏到整個森林里一樣,大家只會去搜那些加密和隱藏文件,而忽略了最明顯的地方。」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那麼有本事,怎麼會找不到凌輝?」
看到照片,馮玉芬笑了。
最後那句被大家集體忽略,老白說:「這證明了一件事,當年的記憶有一部分是強行記住的,就像是復讀機一樣,必要的時候重新讀一遍。」
「我長得太帥了,一個人同時扮演兩個角色的話,很容易被看出來。」
甘鳳池的耳朵里傳來話聲,蕭蘭草說:「問她醫院是她選的嗎?」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問我?」打斷甘鳳池的腹誹,馮玉芬問道。
「為什麼還要跟?竇太太已經說了對丈夫的工作不了解,至於豆芽菜,不是已經問得很清楚了嗎?」
「嗯,就因為太真實了……」
他翻譯道:「竇跟豪富是一夥的,他們利用打牌讓我加入會員,又讓我合夥投資項目,貴賓室的酒水都是有加料的,喝了後會讓人意識不清,等我發現不對時,大部分家產都在他們手中了,他們綁架其他受害者,還帶我去看,威脅我就範,我很怕,不敢報警,我早晚也會被他們幹掉……」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出了這樣的事,院方沒有什麼解釋嗎?」
林紫言笑著點點頭,又繼續滑手機,甘鳳池偏頭一看,居然是他跟馮玉芬在休憩區說話的錄像,從攝影角度來看,當時這兩人就在他身後。
那是他跟竇英還有其他幾個小夥伴的合照,他指著竇英身旁的小孩子說:「這就是我。」
「嗯,她看起來對外人完全沒有防備之心,而且面對鳳梨仔的突兀出現和提出的問題,也沒有很驚訝的表示,正常情況下都會問為什麼時隔多年突然舊事重提吧?」
接下來他們又跳了一會兒舞,到了中午,馮玉芬請甘鳳池吃飯,甘鳳池又照蕭蘭草的指示詢問竇劍承的事,但馮玉芬對竇劍承公司的事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最近他心情不太好,大概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問他他也不說,為了避免他不開心,她就沒再多問。
「你接到她的電話時是幾點?」
馮玉芬笑了,說:「歲數大了,總要注意一下,這麼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多久,蕭蘭草把車開到了竇劍承的公司,他的公司在商業大廈的三樓,蕭蘭草帶著林紫言進了大廈,甘鳳池嫌車裡太熱,他把眼鏡和小鬍子摘了,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三樓。
甘鳳池指著表格說:「我比較介意這裏,金額不小,卻沒有標註出處,不知道是用在了哪裡,還有這個,投資去了非洲的某個企業,企業所在地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他如果腦子正常的話,不會這樣做吧?」
「看他的樣子,就是個想投機賺錢的花|花|公|子,可是他提到了凌輝,還在俱樂部出現過,我總覺得不是巧合,這段時間有人不斷去俱樂部問東問西,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
「是啊,我母親曾在那家醫院當過醫生,是她推薦給我的,出事後她很自責,還好我先生沒有怪過她。」
蕭蘭草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公司的環境,說:「我本來是打算讓他直接帶我過來的,但他最近聯絡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去旅行了,一聲招呼也不打,真不夠朋友。」
不多一會兒,資料都匯總齊全了,蕭蘭草整理好拿去刑偵科,甘鳳池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表現的機會,跟著他一起去了。
「我不是繼母……他們承認是醫療事故,但對我們來說,孩子死了,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
「沒……再要孩子?」
甘鳳池忍不住看看蕭蘭草,心想他們這麼做不會都是科長交代的吧?以他對蕭蘭草的了解,這個可能性極大。
「我盡量保證不打擾到你。」
「你拍到他了嗎?」
馮玉芬拿過大提包,去更衣間換了舞蹈鞋和長裙,她帶甘鳳池進去,說:「不會也沒關係,我也不是很熟練,我們搭檔剛好。」
在大家的猜測中,蕭蘭草又打開了文件夾里的一個表格檔,這也是唯一的一個表格,放在一堆照片里,非常顯眼。
「嗯。」
「把所有資料都列印出來。」
蕭蘭草開著車來到竇家,那是棟遠離住宅區的二層小洋樓,周圍環境靜謐,院門開著,一位傭人正在院子里給花澆水。
蕭蘭草愛答不理地回了一聲,掉頭揚長而去,梁美靜目送他們出門后,匆匆回到裏面的辦公室。
他把車開出去后,透過後視鏡,看到蕭蘭草的車跟在後面,便問馮玉芬,「您在學習什麼?」
「我對不起小英,我結婚時,他媽媽把他託付給我,我答應要好好地照顧他,可我沒做到,那家醫院的醫療條件很好,我們還特意找了有名的醫生,誰知……」
手機里響起中年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喲呵,正義,你查了不少東西嘛。」
「是要去上課,大俠你會開車嗎?」
「聽起來挺感動人的,假如在知道竇劍承包養小三之前。」
甘鳳池都要開口罵人了,聽到林紫言這樣說,他臨時又把髒話咽了回去,對林紫言說:「那下次我也請你吃飯。」
「挺機靈的嘛,那些數字你琢磨出來了嗎?」
林紫言也說:「是有點兒巧合,你們在俱樂部一起打過牌,現在科長你又去他公司,如果他心裏有鬼的話,會暗中調查你的。」
甘鳳池看看林紫言,她應該就是設定里的秘書了,問:「你想自己當餌來套他?就不怕他不信?」
「他們的服務生太多,要抓拍很不容易,我簡直是用了洪荒之力。」read.99csw.com
「會不會是俱樂部那邊的人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把屬於我們的那部分吞掉了?他們跟道上的人來往密切,要幹掉一個人很簡單吧?」
「科長你真是只狐狸!」
「才練了三個多月吧,還不行。」
甘鳳池一愣,沒想到馮玉芬的眼睛還挺厲害的,他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是有事想問,您看出來了?」
「正義,你那個詞有點兒過時了。」
甘鳳池連連點頭,說:「這個軟體挺專業的啊。」
蕭蘭草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來迴轉著身,說:「那算了,我去找其他顧問諮詢吧。」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出了醫療事故后,徐遠秋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我跟她之間也鬧得很僵,主要是一些小報記者唯恐天下不亂,拚命添油加醋說是我們吵架導致她精神恍惚,才會引起醫療事故。」
飯後結賬,馮玉芬要付錢,甘鳳池搶先把錢付了,說不能讓女士掏錢,馮玉芬道了謝,又主動跟他交換了聯絡方式,說自己沒什麼聊得來的朋友,今天跟甘鳳池跳舞很開心,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明白了,謝謝你的協助。」
甘鳳池在嘴裏小聲嘟囔,蕭蘭草忽然問他,「鳳梨仔,你的想法呢?」
甘鳳池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調出裏面的照片給馮玉芬看。
「是的,我忘了提前叫車,駕車技術又不太好,如果不麻煩的話,你能幫我開嗎?路上可以慢慢聊。」
「八點五十分左右,那時我已經洗了澡,所以換衣服,又出去找計程車,花了些時間,等到了醫院,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鐘了,後來聽警察說她是跟我結束通話的半小時后自殺的。」
「她母親一直都在那家醫院工作?」
「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小英活著的話,一定也跟你一樣。」
甘鳳池以竇英同學的身份去拜訪竇太太,旁敲側擊當年的醫療事故,蕭蘭草和林紫言在車裡待機,為了避免碰到竇劍承,蕭蘭草特意將自己的平光眼鏡借給甘鳳池,又在抽屜里翻了翻,找到一個假鬍子。
林紫言抬起頭,兩眼亮晶晶的。
竇劍承沉默不語,梁美靜拿起蕭蘭草的名片,問:「那你要見這個人嗎?」
「也沒什麼大事,我之前一直在美國上學,最近才回國工作,前兩天翻到相冊,看到了豆芽菜,就說來拜訪您一下。」
接下來是短暫的沉默,馮玉芬的話聲中充滿了傷感,甘鳳池不太會安慰人,偏偏蕭蘭草又不給他提醒,他只好另起話題,詢問馮玉芬最近的生活。
她穿著淡粉色的西裝裙,頭髮盤在腦後,手上拎著小皮包,左手中指戴著一枚藍寶石戒指,脖子上搭配著戴了藍寶石項鏈,她個子很高,雖然已過中年,但仍然保持著苗條的身材,氣質溫雅秀麗,長相跟甘鳳池記憶中的竇太太相比略顯老態,正是竇劍承的妻子馮玉芬。
「怎麼看出來的?」
他讀完后看看大家,魏正義說:「看來他自己覺察到危險,所以留下各種線索,以便出事的時候,可以尋求幫助。」
聊著天,甘鳳池把車開到了馮玉芬說的地方,那是棟商業大樓,一樓是社交舞班,甘鳳池拿著大提包下了車,跟隨她進去。
「也不行。」
「她是白的,如果這是在演戲,那她可以拿奧斯卡了。」
「她好像說得有點兒多了,在一個剛見面的人面前……」林紫言看著錄像,沉吟道:「她好像把我們想問的想知道的都說了。」
「小英過世那兩年,我們都不好,現在總算撐過來了,他開了家投資顧問公司,整天幫人家跑東跑西的,忙得不可開交。」
「這是經過他本人同意的,大概他希望一勞永逸吧。」
甘鳳池過去按響了門鈴,傭人走過來,聽了他的自我介紹,為難地看看房子那邊,說:「太太馬上要出門了,我得問一下。」
難得被上司稱讚,甘鳳池全身的骨頭頓時輕了幾兩,滿心期待地問:「那飯錢可以報銷嗎?」
魏正義指指對面的移動白板,他已經把列印出來的照片貼在板子上了,大約七八張,甘鳳池跑過去依次看了一遍,有幾張是在俱樂部外面拍的,大部分的背景在裏面,鏡頭有些模糊,一些客人也有入鏡,不過看不出異樣。
說到往事,馮玉芬眼圈紅了,說:「為了他開心,我什麼都給他最好的,病房也是單人的,如果當時住在普通病房的話,肯定會有病友注意到的。」
「其實只是個挂名公司,都怪上面幾個哥哥太能幹了,如果自己開的公司賺錢的話,回頭說話也有底氣,不過這種進出口生意要求高,周轉期又長,很麻煩的,所以想知道有沒有什麼周期短投資見效快的項目。」
他說完抬步就要走,梁美靜追上來,說:「先生,我們老闆在金融投資方面很有經驗,您可以先跟他談談,再考慮是否選擇別家,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請他儘快聯絡您。」
手機里響起馮玉芬的聲音,聽著她講的話,蕭蘭草問甘鳳池,「你怎麼看?」
「金桔是公司名字,沒文化。」
通過耳機聽到了蕭蘭草的話,甘鳳池停下手中的筆,開始吐槽,事務員小姐大概也是這樣想的,為難地說:「這恐怕不行,大家都在排隊。」
「是啊,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三年了,以前在學校總被大家笑,當了警察也沒有改變……」
「鳳梨仔,辦案最忌諱的就是帶入私人感情。」
「不過沒找到什麼線索,那只是普通的家庭用電腦,裝了些小遊戲和聊天軟體。」
她要去拿手機,甘鳳池舉起手來,搶答:「不不不,我懂!用數學公式來表示的話,就是波長乘以音程係數或是係數的倒數,上行音程的波長躍遷變化是先有波長乘以音程係數的倒數,下行音程是先有波長乘以音程係數,簡單地說,我們可以根據波長起伏判斷音程高低,從高低變化推理出當事人的情緒變化……」
甘鳳池伸出手,做出暫停的手勢。
「對不起,我不是在指責你。」
那是你的問題,與人家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林紫言的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看起來很傷心,甘鳳池想安慰她,卻被蕭蘭草搶了先,說:「為什麼要改變?你這樣很好。」
「我是實話實說,九-九-藏-書她很愛豆芽菜,這眼神這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不會的,我們合作這麼久了。」
「嗯,那傢伙好像人間蒸發了,哪裡都找不到,他還欠著我幾百萬呢。」
說到往事,馮玉芬的表情變得黯淡,甘鳳池試探著問:「竇伯伯好嗎?」
他們回到冷案科,魏正義剛好先他們一步回來,他坐在風扇前喝冷飲,老白在跟他聊天,看到他們,老白大聲吆喝道:「電腦我搞定了。」
就衝著在林紫言面前增加印象分,他也要努力把數字鑽研出來。
「是我爺爺給的,我聲量很小,所以想藉由軟體調整,但好像沒作用。」
「那倒不用,他現在對我們很排斥,強逼只會讓他產生逆反心理,可以先放一放,等他的精神稍微鬆懈后,再找他也不遲。」
「正義呢?」
他點進去,裏面是清一色的室外風景,海洋、山峰還有普通的花草,甘鳳池湊上前看了看,說:「凌輝是攝影愛好者?」
「是啊,一頓飯換一個號碼,很合算的。」
「謝謝科長!」
「竇英死後,竇太太患了憂鬱症,為了讓她好好休養,竇劍承就換了房子。」
「可我們是警察,這樣做是不允許的吧?」
聽著林紫言在旁邊的低笑聲,甘鳳池再次確定了——要論臉皮的厚度,簡直是舍蕭蘭草其誰。
聽裏面傳來樂曲聲,服務台的小姐跟馮玉芬打了招呼,又看看甘鳳池。
「這大概只有凌輝自己才知道了,這些人像是在用私刑,如果知道凌輝偷|拍,並且藏在電腦里的話,他很有可能有危險。」
老白把筆記本電腦放到蕭蘭草的桌子上,說:「還以為很難破解,誰知啟動密碼就是他名字的拼寫,不過裏面真沒啥東西,有密碼的文件我都破解了,裏面都是些普通的工作文檔。」
蕭蘭草看看車庫,「竇劍承好像不在,所以你有的是時間跟竇太太溝通,問得越詳細越好。」
「我記起來了,你是大俠,那時你長得很小,常被人欺負,可是大家卻叫你大俠,你管小英叫豆芽菜。」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凌輝會拍到他,還放在自己的電腦里?」
「你好,我叫甘鳳池,跟豆芽菜從小學就一直是同班,我還去過你們家做過客留過宿,可能你不記得我了,我這裡有照片。」
甘鳳池拿著筆胡亂塗寫了整張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凌輝留下線索是為了讓人及時發現,設定得這麼複雜,就算有人發現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那數字就失去了它的存在價值了。
「你不接?」
林紫言看向蕭蘭草,蕭蘭草說:「僅憑這些,還無法確定凌輝的失蹤與竇劍承有關,最多是請他協助調查。」
把其中幾列數字設定成未知數,代入線性方程組試一試,不成立,三角函數有理式積分也不成立,再試下誘導公式……
「不愧是跳過廣場舞的,學起來就是快。」
您這是狡辯。
被當眾點名,林紫言有些拘謹,甘鳳池安慰她說:「不用怕,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就行了。」
檔名是備忘錄,但蕭蘭草打開后,裏面卻是投資收益明細,投資項目零散,金額都沒有特別大,但加在一起就是個可怕的數字了,這一年內投進的項目里都沒有填收入金額,蕭蘭草看了最後的備註,裏面寫了投資顧問的名字,正是竇劍承。
就在甘鳳池要回答的時候,傭人過來提醒馮玉芬時間快到了。
甘鳳池懶得理,心想該找個什麼借口再多問問豆芽菜的事,他隨著舞曲旋了個半圈,一抬頭,不由得嗆到了。
「那是。」
「您很瘦的,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剛才在餐廳她準備付錢時,我看到她的錢夾里有好多這一類的會員卡,像是書法課啊插花啊什麼的。」
甘鳳池這樣說其實只是不想讓林紫言跟蕭蘭草單獨相處,但他的提議被否決了,蕭蘭草說:「不行,紫言另有任務。」
甘鳳池氣得瞪蕭蘭草,蕭蘭草視若無睹,說:「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獨一無二的特徵,這種我們叫它個人特色,如果刻意抹掉的話,反而顯得平庸了。」
「我的新舞伴,很帥吧?」
林紫言點頭附和,「我也覺得她說得很真誠,不像是裝出來的,只是……」
「鳳梨仔你變聰明了,我是這樣打算的,設定就跟我去俱樂部時一樣,玩的時候有保鏢跟隨,工作的時候有漂亮的秘書陪,挺現實的。」
甘鳳池在椅子上坐下,調出存在手機里的圖檔,注視著那一排排雜亂無章的數字,開始琢磨它們代表了什麼。
「不是,」後者理所當然地回道:「我的特色就是特色太多,反而抓不住重點了,這也是令人苦惱的一件事。」
「但這樣的話,會打草驚蛇吧?」
甘鳳池立刻問:「你怎麼知道?」
「我的家人為此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我奶奶被弄得心驚膽戰的,差點兒病倒,所以那晚她打電話過來時,我口氣很差,她沒在意,說一切都是她的錯,事故是她造成的,她會自己來承擔,又跟我說對不起,說以後不會再影響我了,也讓我忘了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沒查過案,不敢亂說,不過……」
「其實夫婦感情好就好,現代社會,沒有小孩的家庭也很多啊。」
又是這一句,甘鳳池聳聳肩,魏正義說:「你別不信,警察的直覺就跟警犬的鼻子一樣,是很靈的,你們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當聽說我是問徐遠秋的事時,他表現得很驚慌。」
「科長,我一個人登門有點兒奇怪,要不讓紫言跟我一起吧,讓她扮成我的同學。」
「沒那麼複雜,僅僅是數字對應的英文字母而已,1對A,2對B,以此類推,直到26,該死,我也常用這種方式記筆記的,不過我用的是自己設計的數字型愷撒密碼,他這個太簡單了,要知道這樣做一旦被發現的話,會很容易破解的。」
「我有說我是老闆了嗎?我只是留了個聯絡方式而已。」
「讓我來查一下這些項目公司的經營狀況。」
「你……」她走近甘鳳池,躊躇著問:「是小英的同學?」
甘鳳池本來不願意把自己打扮得那麼丑,但林紫言說幫他貼鬍子,他就馬上改變了想法,老老實實坐好,讓林紫言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