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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編號03 黑色交響曲 第四章 神秘失蹤

卷宗編號03 黑色交響曲

第四章 神秘失蹤

「那我把資料複印給大家。」
裴晶晶把他們推出了辦公室,甘鳳池也一起出來,在蕭蘭草要進電梯之前追上了他,蕭蘭草瞥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
想起蕭蘭草出門時拍過自己的肩膀,錄音筆一定是他那時候拿走的,甘鳳池不由得對上司這神乎其神的偷技嘆為觀止,既然對方都知道了,他也就不隱瞞了,指指溫泉隔壁那邊,問:「你都聽了?就不怕別人聽到?」
甘鳳池有點為受害人鳴不平,但也由此得知當時碎屍案給大家造成的影響,案子一直沒偵破,學生們惶惶不安,於是各種傳說段子都冒了出來,這些段子的誕生或許是出於自我安慰,也或許是惡意揣測。
「有嗎?你看起來才二十多,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些陳年往事呢。」
「為什麼?」
「是啊是啊,那科長,你聽了錄音有什麼想法?」
甘鳳池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的上司,不無懷疑地問:「你不會是真看上人家的錢了吧?」
甘鳳池馬上給陳冬打電話,沒多久他垂頭喪氣地回來,說:「陳冬說胡學軍有大哥大和BB機,不過大部分客戶是用公用電話跟他聯絡的,尤其是捉姦這類案子,後來胡學軍的案子結了,他的私人物品都退給了陳冬,陳冬繼續用,直到後來手機更新換代了,這些老古董他才都處理掉了。」
兩人追著邢星來到後面的停車場,許菖蔚的車還停在那裡,邢星在停車場轉了一圈,沖他們雙手一攤,自嘲地笑道:「車還在,人卻不見了,是人間蒸發了嗎?」
「但至少挖掘到了這麼棒的溫泉旅館,我很滿意,」蕭蘭草打量著房間,又拿起睡袍,問甘鳳池,「我要去泡澡,要一起嗎?」
甘鳳池跟蕭蘭草回到客房,一進門他就感嘆地說:「查案還得用美男計,科長你也是夠拼的。」
他把衣服塞進更衣櫃,拿著毛巾去裏面,誰知門剛打開,迎面就被衝過來的人撞到了,總算他反應快,只是晃了一下,看到撞他的人是邢星,他沒好氣地說:「走路看著點。」
蕭蘭草兩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甘鳳池差點掄起拳頭揍過去—他沒想到蕭蘭草記得回家換衣服,卻不記得拿警察證,這人做事還能再靠譜點嗎!
「只是聽她聊了一些以前的事,她是善立大學九三屆的,學設計的,張薇是九五屆的,兩人差了兩級,暫時沒問到她們有沒有交集,你那邊呢?」
「因為聽說被害的女學生是誰的情婦,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小三了,兇手很可能對這類人抱有強烈的恨意,所以這類人都會成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那段時間女孩子都人人自危,誰也不敢晚上出門。」
「那就不要練了,女孩子練這個太辛苦了。」
老白說完,轉回到電腦前敲打,甘鳳池趁機跑出辦公室,一口氣跑進刑偵一科,馮震迎面走過來,跟司徒抱怨說:「蕭蘭草科長真是越來越異想天開了,就憑一點懷疑就想讓我們去找人,他以為我們刑偵一科跟冷案科一樣閑嗎?哎喲……」
看蕭蘭草的反應不像是跟許菖蔚去私會了,甘鳳池揉著脖子坐起來,心想他是不是誤會上司了,但那又怎樣?他還被揍了呢,真夠疼的,哎喲……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兇手?」
「你說錯了,我們不是一夥,是一對,所以我對許小姐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科長你老實跟我講,你三更半夜的到底是給誰打電話了?」
「科長!」
馮震接過去,看完有關許菖蔚的資料,他很誇張地叫道,司徒和裴晶晶也湊過來看資料,不過他們沒像馮震反應那麼強烈,只是好奇地看向蕭燃。
「她不是說只是巧合嘛,」甘鳳池說完,忽然想到許菖蔚當時的眼神,他的靈感涌了上來,「難道她還有其他的理由?」
「你?」
但遺憾的是沒人詢問他的想法,蕭蘭草很爽快地說沒問題,許菖蔚便先跟服務員去了自己的房間,說先泡溫泉休息,晚上再一起吃飯,蕭蘭草微笑著答應了,看著她跟邢星走遠,才跟隨服務員去房間。
「自暴自棄?我?他在說什麼啊,神經病。」
沒有,因為他還真不了解這些老古董。
甘鳳池也被帶著轉頭看蕭蘭草,想起他昨晚接了電話就出去的事,脫口而出,「科長你不會是真的……」
「哈哈,還真是個不擅於掩飾的人啊。」
邢星的力氣不小,甘鳳池被他來回晃著,頭都暈了,如果他不是警察,大概早一拳頭揮過去了,大吼道:「看清楚了我是誰!?這裏沒人跟你家許小姐約會!」
「為什麼要特意去國外?是因為長得太好看,害怕被罪犯盯上嗎?」
時間還早,甘鳳池打算再去泡下溫泉,他拿了毛巾跟睡袍要出門,蕭蘭草坐在床頭滑手機,突然問:「鳳梨仔,你說許小姐算漂亮嗎?」
蕭蘭草轉頭看向停車場四周,皺起了眉,「衣服顏色一樣,時間也對得上,看來你沒看錯,可惜這裏沒安監控器,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
「科長等等我!」
蕭蘭草對首飾沒興趣,回應后想把話題拉回去,但都被許菖蔚巧妙地迴避了,中途許菖蔚又來電話,趁著她出去講電話,邢星沖蕭蘭草直瞪眼,那挑釁的眼神完全就是在表明—別打金主的主意,他不會讓蕭蘭草得逞的。
門一開,邢星就沖了進來,揪住他問:「許小姐去哪兒了?你把她藏哪兒去了!?」
甘鳳池急忙追過來,他不怕邢星盛怒之下打他家上司,他是怕反過來—他見識過蕭蘭草的身手,十個邢星都不是他的對手啊,還好恐怖的事沒發生,邢星跑進去時,蕭蘭草已經坐起來了,揉著眼睛嘟囔道:「我最討厭大清早的被人叫起來。」
「那幾個獄友都不知道趙靖的情況?這就奇怪了,他出獄后不是急著找家人,卻想著賺錢,找到后被罵了一頓就不出現了,總感覺他的行為脫離了正常的軌道。」
蕭蘭草的表情變得鄭重,說:「我去刑偵一科一趟,你們繼續開會。」
「你搞錯了鳳梨仔,我們今天明明是休假,查案才是臨時插|進來的,而且跑了一整天,休息一下也是正常的,人生需要享受啊。」
甘鳳池聽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要不是蕭蘭草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一定不介意使用一些暴力讓他醒醒腦子—這跟打聽消息一點關係都沒有,蕭蘭草純粹就是為了省錢。
他移動滑鼠,畫面放大,顯示出溫泉旅館的名字,甘鳳池啊地叫起來,「這不就是旅九_九_藏_書館回市裡的那條路嗎?會不會是許小姐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遺失了手機?還是……」
被提醒,甘鳳池這才感覺到脖頸不舒服,他想起在旅館被上司打過,有心說這是職場暴力,蕭蘭草看向他,目光中滿是笑意,這笑容太不善了,甘鳳池只好臨時把真相咽回肚子里,不情願地說:「睡得不好,落枕了。」
時間很晚了,前台那邊沒人,甘鳳池拐過走廊往客房走,樓梯那頭人影一閃,依稀是許菖蔚。
「沒,我只是覺得讓同事看到我們睡同一間房不太好……呵呵……」
「明天先聽聽大家調查來的消息再決定調查方向,嗯,陳冬挺有趣的,不過……也許趙靖這個人是關鍵啊。」
「請保安幫忙看了監控器,許小姐昨晚曾在一樓出現過,後來去了工作人員使用的通道,就是昨天我們進旅館時的那條路。」
蕭蘭草也好奇地問許菖蔚:「許小姐這麼漂亮,當時一定也很害怕吧?」
蕭蘭草的眼神充滿了鄙夷,甘鳳池只當看不到,扯過被子睡覺,蕭蘭草拿過毛巾準備去洗澡,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看,對甘鳳池說:「我出去一會兒,你先睡吧。」
「是啊,我也喜歡限量版。」
被蕭蘭草各種稱讚,許菖蔚開始飄飄然了,爽快地將張薇被殺案說了一遍,最後還加了各種捕風捉影的段子。
這還真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甘鳳池停下腳步,認真想了想,說:「如果不跟你比的話,她應該算很漂亮。」
蕭蘭草的回答是一個手刀敲在了甘鳳池的脖頸上,甘鳳池眼前一黑,趴在了床上,看著蕭蘭草起身若無其事地換衣服,他捂著脖頸呻|吟道:「你不僅污衊我的人格,還暴力我,信不信我去局長那兒投訴你!」
「淺綠色的,是昨天剛買的。」
「難說,不過她是成年人,從她離開還不到二十四小時,我們也無法做什麼。」
甘鳳池在旁邊用力點頭,很想再多加一句—可是科長,昨天早上你就是這樣把我叫起來的!
蕭蘭草低頭沉思,忽然說:「為什麼趙靖一開始被逮捕時說自己沒殺人,後來又說殺了人,再後來又翻供?」
「沒有問到太多,」甘鳳池將他跟邢星的對話說了一遍,嘆道:「我們好像追錯線了,在這裏浪費時間。」
「比如說委託偵探社尋找他女兒,那肯定要花不少錢,回頭我去問問陳冬,他就是做這行的,說不定有這方面的線索。」
林紫言的自言自語引起了甘鳳池的注意,搖搖頭想說怎麼可能?但某個可怕的想法騰入腦海,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蕭蘭草在發現許菖蔚不見了後會變得那麼緊張—假如當年的案子趙靖不是兇手,他是被冤枉的,那麼他出獄后最想做的一定是復讎,許菖蔚會不會是知道碎屍案和胡學軍被殺案的一些內情,所以才因為害怕出國,現在她回國了,趙靖也出獄了,如果趙靖要報復她的話……
「不,我是在客房門口撿到的,鳳梨仔你也太不小心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也隨便扔。」
於是甘鳳池駕車把蕭蘭草送回了家,又忍受他換衣服換髮型的行為,這才拿了證件一路趕到警察局,進了冷案科,幾位同事都已經到齊了,老白窩在自己的電腦前吃早點,看到他們,他說:「咦,科長,鳳梨仔,你們現在已經關係好到每天都同進同出了?」
蕭蘭草看了一眼,戒指雕鏤精緻,外側是一圈微微翹起的花瓣,花瓣當中各嵌了一顆小鑽石,他隨口敷衍道:「看起來很貴重,要好好留意才行啊。」
老白指指電腦,電腦上顯示出手機的坐標,他順著坐標轉滑鼠,將位置不斷縮小,最後調出實際上的位置地圖,他指著坐標,說:「就是這裏,這是市郊,我搜了下,手機的地點像是在道邊,周圍沒有建築物,最近的就是這家溫泉旅館。」
其實甘鳳池的想法是把蕭蘭草的脾氣捋順了,他才會允許自己跟著他查案,將來碎屍案真的破了的話,他也有一份功勞,否則之前在善立大學說的那些話兌現不了,那他就是自打臉了。
「真不知道這旅館是怎麼設計的,最重要的地方居然不安監控器,要是有小偷進來怎麼辦?」
「這個暫時還不確定,不過給我的感覺,他在監獄中的優良表現都是為了減刑,他想早日出獄,而且做好了出獄后要做什麼的打算,所以才急需用錢,因為做那些事是需要很多錢的。」
「比如許菖蔚的交際圈,除了他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情人?」
「也就是說如果昨晚許小姐用磁卡開門出去,旅館的安全系統一定有記錄?」
蕭蘭草沒懷疑他的動機,改為讓他去,魏正義協助老白調查許菖蔚的行蹤,最後又對林紫言說:「你也先跟鳳梨仔一起去看看好了,女生心比較細,也許能發現哪裡不同,有情況及時跟我聯絡。」
客房很寬敞,而且是兩張大床,等服務員一走,甘鳳池就把購物袋丟去地板上,四肢一攤躺到了床上。
她的動作成功地把馮震跟甘鳳池拉到了統一陣線上,馮震對甘鳳池抱怨道:「可不就是嘛,剛才來跟我們科長說讓他派人尋找失蹤人士,可是二十四小時以上聯絡不到那才叫失蹤,而且這活也不歸我們管。」
「並且還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好。」
「一個人曾被判無期,又被關了二十多年,他如果跟正常人的想法一樣,那才是最可怕的……希望他不要做錯事,否則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蕭蘭草進了電梯,臉上帶著笑,證明他現在心情不錯,甘鳳池很狗腿地跟進去,按了樓層鍵,說:「所以今後還要請科長多加調|教。」
「這是她的習慣,她說女人外出不化妝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不過她昨天化得挺淡的,把自己搞得很清純的樣子,她最喜歡在不熟的人面前裝純了。」
蕭蘭草來到後門,按住門把手想打開,卻發現門鎖住了,他看看密碼鎖,沖甘鳳池聳聳肩,「得,我們也被鎖外面了。」
「這麼設計當然是有它的原因,來這裏度假的像許菖蔚和邢星這類的人應該不少,他們自然不希望被拍到,所以監控器越少越好。」
「嗯?」
蕭蘭草問得很認真,許菖蔚表情一僵,但馬上就笑了,說:「只是湊巧而已,不過後來我回國,聽說兇手沒再作案,不知道以前那些流言是不是都是杜撰的。」
「嗯,找到是找到了,不過地點有點奇怪。」
「也請不要對比九_九_藏_書你年輕的女人感興趣,尤其不要吃窩邊草!」
許菖蔚咯咯笑起來,看得出她很享受這樣的讚美,邢星本來一直在喝悶酒,聽了這話,他撇撇嘴,往甘鳳池這邊湊了湊,問:「他是怎麼做到睜眼說瞎話的?」
蕭蘭草想了想,說:「沒關係,這條線先放開,我們查其他的線。」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話,甘鳳池首先就想到了蕭蘭草因為人質被害而導致調離刑偵一科那件事,他感覺蕭蘭草說這話是意有所指,脫口而出說:「科長,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別多想了!」
「鳳梨仔你還真是純情。」
邢星說完,看看蕭蘭草,轉身走掉了,甘鳳池看著他的背影,對蕭蘭草說:「他好像還在懷疑你。」
「也不看我跟著誰干,要是連這點眼色勁兒都沒有,那真是白混了。」
「我是不是穿越了?我們明明在查案,怎麼莫名其妙就跟富婆來泡溫泉了?」
「我現在就去問。」
「那我詳細調查下她的情況。」
「那就長話短說。」
林紫言剛好端著茶盤從茶水間出來,聽了這話也笑了,甘鳳池生怕她誤會,沖老白叫道:「別亂說話,我們只是碰巧在樓下遇到了,碰巧!」
不悅的目光投來,甘鳳池閉上了嘴巴,蕭蘭草這才轉頭對邢星說:「有什麼話慢慢說,你這麼大吼大叫把人都招來,今天晚報頭條就非你莫屬了。」
「那個年代還是用座機和公用電話吧,手機……」
「我也不知道,這大概是他的……特長?」
蕭燃對蕭蘭草說:「上次欠你的人情還清了。」
甘鳳池撲過去按住蕭蘭草的肩膀大聲吼,蕭蘭草被他的氣勢鎮住了,難得地乖乖點頭,甘鳳池很滿意,靠到旁邊的牆上坐下,說:「既然許菖蔚跟碎屍案沒啥關係,你對她也沒興趣,就不要去蹚渾水了,晚上在房間里吃得了。」
「她離開時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
馮震給了他一手肘,沒好氣地說:「事後諸葛亮。」
「我去洗澡,您就一個人慢慢自戀吧。」
「大概……十一點左右吧,還特意打扮過,她讓我先睡,說不用等她,哼!」
「你的思想太腐敗了鳳梨仔,這樣才不好。」
「行啊,你開車。」
「那你一個人去吧,我不去了,」想想邢星那態度,甘鳳池就斷定晚餐吃得不會舒服,他嘆道:「相由心生這句話是不對的,你看邢星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鳳梨仔,冷靜冷靜。」
大多數時候,在不想忍的情況下,甘鳳池都不會去忍耐,所以他特意沒剎車,直接撞到了馮震身上,馮震摔倒了,甘鳳池撞完人,又故意跑過去扶起馮震,說:「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等大家都吃完了飯,蕭蘭草先說了他跟林紫言昨天打聽到的消息,林紫言跟他分手后,很順利地找到了趙靖的獄友,但沒問到有力的情報,兩個獄友都說跟趙靖關係普通,趙靖也沒跟他們聯絡過。
信你才有鬼!
蕭蘭草拍拍他的肩膀,出去了,甘鳳池豎起耳朵,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他立刻拿出手機打給林紫言。林紫言已經回冷案科了,她簡單說了自己今天調查的情況,又問起甘鳳池,甘鳳池哪敢說實話,含糊著說他碰巧跟蕭蘭草匯合了,現在在調查新線索,具體情況明天去了科里再說。
邢星沒說話,瞪了他一眼,氣沖沖地進了更衣室,甘鳳池被瞪得莫名其妙,他進了溫泉室,裏面空空的,只有蕭蘭草一個人泡在溫泉里,靠著牆一副超級享受的表情,甘鳳池馬上明白為什麼邢星會發脾氣了,他走到溫泉池子里坐下,問:「你到底怎麼著他了,把他氣成那樣。」
「哈?」
許菖蔚很快就回來了,大家又聊了一會兒,便結束了晚餐,各自回房間,許菖蔚有些醉了,臨走時無視邢星的存在,對蕭蘭草頻送秋波,最後硬是被邢星拉走了。
要說對蕭蘭草有多少意見,甘鳳池簡直可以說上一天一夜不帶停頓的,但他想歸他想,別人這樣說蕭蘭草還有他們科室,他絕對不想忍—他們輕鬆?他們昨天可是從早上跑到晚上沒歇一口氣好不好?
「你問到了不少情報嘛。」
聽了甘鳳池的問話,大家的目光一同轉向科長辦公室,馮震說:「肯定不會的,我們這麼忙。」
「怎麼可以隨便拿我的東西?」
「膏藥膏藥。」
蕭蘭草說得太哀怨,邢星總算是信了,哼了一聲掉頭就走,快到門口時,蕭蘭草叫住了他,正色問:「許小姐幾點出去的?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大家的目光同時轉過去,甘鳳池也顧不得書釘了,隨手將資料塞進包里,跑過去問:「怎麼樣?怎麼樣?」
「情敵?我嗎?他想多了,我對年長的女人沒興趣。」
阿姨你是在說都市傳說嗎?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子的!
蕭蘭草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眼眸都眯了起來,又問:「漂亮到害怕兇手對付自己所以要出國的程度嗎?」
「因為經常練散打,膏藥是常備用品。」
蕭蘭草沒聽懂,皺眉看過來,甘鳳池一秒回神,發現自己竟然說溜了嘴,他慌忙搖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先出去了,科長你慢慢泡。」
難得地被表揚了,甘鳳池有點沾沾自喜,問:「那要怎麼調查?」
兩輛車一前一後,很快就到達了溫泉旅館,許菖蔚跟旅館老闆很熟,所以將車停到了後面比較隱蔽的專用停車場,停車場也沒有安裝監控器,保護了一些特殊客人的隱私。
「趕緊換衣服,我們也去前台問問看,一晚上沒回來不太對勁兒。」
「啊!」
時間還早,更衣室里一個人都沒有,甘鳳池脫著衣服,嘟囔道:「大熱天的泡熱水澡,簡直就是自虐。」
「嗯,有點意思。」
「會不會他要做的事比找女兒更重要?」
趁著老白查資料,蕭蘭草跟大家說了請刑偵一科幫忙調查的部分,他讓林紫言繼續跟緊趙靖的幾個獄友,再暗中調查趙靖姐姐的行動,看她是不是真的沒跟趙靖聯絡過,接著說到趙婷婷母女,老白說跟那邊區派出所的同事很熟,可以請他們盯著小賣店和豆漿鋪,甘鳳池負責調查陳冬的情況,看他的話里有沒有摻水。
誰泡澡要跟你一起啊,給你當了半天的小弟還不夠,你還想找搓背工啊—甘鳳池堆起虛偽的笑,說:「你先去吧,我休息下,回頭再去。」
「你說許小姐到底去哪裡了?」
甘鳳池不太理解蕭蘭草為九*九*藏*書什麼老糾結這些小地方,一個人殺人後情緒會非常激動,很可能做出常人想不到的行為,至於趙靖有沒有殺人,他們該做的不是在這裏思考,而是直接去調查,他把陳冬給自己的檔案遞給蕭蘭草,說:「這是胡學軍出事前經手的案子,我大致看了一遍,雖然當事人的姓名用了字母代替,不過從委託內容來看,都是些捉姦尋人或是找寵物的案子,跟他被殺應該沒關係。」
「不用,馮震他們會去查的,正義,你去把手機取回來,再順便去旅館……」
蕭蘭草接過來翻看著,問:「上面沒有寫客戶電話,他們是怎麼聯絡的?」
「不是吧,真的要找?」
「不不不,」甘鳳池扯住蕭蘭草的衣袖,一字一頓地說:「先回你家,取刑、警、證!」
甘鳳池說完,怕蕭蘭草追問,立刻跑得遠遠的,蕭蘭草泡在溫泉里,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也是!」
聽了蕭蘭草的話,甘鳳池激動得都快熱淚盈眶了,真想說他愛死科長了,今後再也不跟他作對了,對付科長只能順毛捋,把他哄得開心了,自己的桃花才能朵朵開啊!
「幼稚。」
蕭蘭草眉頭微挑,隨即就笑了,「她是挺有錢的,還認識不少有手腕的人,所以邢星跟她在一起不光是為了錢,還想利用她手裡的資源。」
他說完,施施然走了出去,司徒說:「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蕭蘭草連連點頭,目送蕭燃回了辦公室,他對幾位科員說:「那就辛苦大家了,等你們的好消息。」
晚上泡溫泉的人比較多,甘鳳池在休息室看電視,等裏面空下來才進去,他找了個單人泡的浴盆靠在裏面打瞌睡,等一覺醒來,裏面的人走了七七八八,他隨便沖洗了一下,換上睡袍出來。
「邢星一定是故意的。」
不過蕭蘭草說得的確很生動,就像親身經歷的一樣,甘鳳池也不知覺中成了聽眾,心想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他真會以為蕭蘭草是偵探呢。
「嗯……就是隨便一瞥,不太肯定,看背影好像是她。」
甘鳳池隨口應付著,耳朵卻豎起來了,就聽蕭蘭草說:「我們做偵探的好奇心都很強,尤其是對這種離奇事件,你知道什麼,說說看。」
甘鳳池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沒好氣地說:「這種問題是個人都會生氣的,更別說他現在還把你當情敵。」
晚上,兩人照約定的時間來到餐廳,許菖蔚跟邢星已經到了,許菖蔚讓服務員上菜,又很殷勤地詢問蕭蘭草喜歡的餐飲,讓他儘管點別客氣。
「啊?」
「我說你走路怎麼不看著點啊,哎喲腰被撞閃了。」
「因為起訴了就代表他沒有認罪,也等於說無法被減刑。」
邢星聽她們說完,快步跑去旅館後門那邊,蕭蘭草跟在後面,甘鳳池追上他,小聲問:「沒找到人?」
「今天嘴巴這麼甜,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嗎?」
「我們同學有人親眼見過兇手丟的碎肉,誰讓她喜歡晨跑,剛好遇到保安撿到裝屍塊的袋子,她嚇得後來還去看心理醫生了,那陣子學校里人心惶惶的,都說兇手絕對心理異常又冷靜殘忍,專殺行為不檢點的人,他一定還會再犯案的。」
甘鳳池看看邢星,見他沒留意這邊,這才對蕭蘭草說了自己從溫泉回客房時的情況,蕭蘭草問:「確定是許小姐?」
「當時連出兩起凶殺案,一線的警察頂的壓力很大,不排除使用一些手段讓他招供的可能,」老白說:「所以他入獄後幾次起訴,大概也是不甘心吧。」
許菖蔚熟門熟路地進了溫泉旅館後面的專用通道,用磁卡開了門,服務員已經從老闆那兒聽說了他們的情況,很抱歉地告訴許菖蔚說因為接到的聯絡太晚,他們臨時只能騰出一個備用的空房間,不過房間很大,不會影響休息,請她不要介意。
沒多久,蕭蘭草聊完了自己的偵探故事,又問起許菖蔚的經歷,許菖蔚喝了酒,興緻上來了,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自己在大學時代還有留學的事都詳詳細細地說了,蕭蘭草偶爾附和幾句,等她說到興頭上,才問:「說到善立大學,你知道當年女大學生碎屍案嗎?」
兩位同事硬是不放手,甘鳳池沒辦法,只好簡單說了許菖蔚的情況,卻把他們昨晚一同留宿溫泉旅館的事跳了過去,最後說:「大家都知道咱們科長是個喜歡靠直覺判斷情況的動物,他想追查許菖蔚,所以比較在意她的行蹤。」
「當然是跟朋友聊天。」
蕭蘭草給老白豎了下拇指,甘鳳池也嘆服地說:「老白你可真夠厲害的。」
邢星冷笑道:「你們是一夥的,他的話可信嗎?」
甘鳳池看在眼裡,好想跟許菖蔚說—別被美色迷惑啊,你不要事事都信他,做人要有起碼的戒心,明明我說的話你一句都不信的。
「我有膏藥。」
「我對那邊比較熟,讓我去吧。」
邢星把他推開了,氣沖沖地往裡走,叫道:「蕭蘭草你出來,你把許小姐帶去哪了?」
蕭蘭草眨眨眼,一臉真誠的笑,邢星還真被他唬住了,目光狐疑地在他和甘鳳池之間轉了轉,問:「真的?」
「不不不,這是給對手準備的,把人打傷了,如果連膏藥都不給,有點不太好。」
「唉,這種事我也不想說的,要是傳出去,客戶都不登門了怎麼辦,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不說也不行啊。」
「我還好了,比我漂亮的有的是,」許菖蔚的表情讓她的自謙沒什麼說服力,道:「還好那件事沒多久,我的留學申請通過了,我就去了國外,算是遠離是非之地。」
「她常這樣,為了賣弄自己的審美層次,但她其實不是真心喜歡,就是做做樣子給人看的。」
「你們年輕人可真會玩。」
蕭蘭草用下巴一擺甘鳳池,甘鳳池還在看好戲呢,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被邢星盯著,他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發出尷尬的笑。
甘鳳池隨口應道,看著蕭蘭草接通電話一邊聽著一邊走出去,他突發奇想—這麼晚了,是誰這麼自虐給狐狸上司打電話?
蕭蘭草看過來,臉上似笑非笑,那表情在甘鳳池看來分外陰險,什麼狐狸耳朵啊,他一百個不信,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避重就輕地說:「嘿嘿,科長你想多了,我怎麼敢搶你的功勞?我這不是想等再多查到些線索再跟你說嘛。」
「那還不趕緊去辦事,不要在這裏晃悠了。」
「不可能,她出門時跟我說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那你https://read.99csw.com們科長同意嗎?」
魏正義在對面叫林紫言,甘鳳池張大嘴巴看著她跑走,覺得她一點都不像是好勇鬥狠的那種人,所以他剛才是不是幻聽了?對對對,一定是幻聽,嗯,絕對是!
碎屍案那邊的情況跟甘鳳池調查到的幾乎一致,只是內容更詳細精確,當年負責碎屍案的警察到現在都不甘心,聽魏正義來打聽這個案子,還以為他們要重查,不斷提醒說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他們,他們一定儘力協助調查。
他跳出溫泉跑去沖水,半路又轉身追加道:「其實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只要勇於面對,那一切都可以重寫,所以科長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女人穿了套淺綠色的裙子,跟許菖蔚白天穿的衣服不一樣,甘鳳池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女人的身形跟走路的姿勢很像許菖蔚,拐過樓梯,匆匆走出去,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對面的掛鐘,都快十一點了,這麼晚了不知道她要去哪裡。
這次換甘鳳池叫疼了,裴晶晶從旁邊經過,聽他吐槽蕭蘭草,直接將手裡的文件夾拍在了他的屁股上,又瞪著他不說話。
「已經在查了,如果有行駛記錄的話,不管是不是她本人,都是一條線索。」
許菖蔚拿起酒瓶給蕭蘭草倒酒,把話岔開了,甘鳳池冷眼旁觀,見她的眼神閃爍,像是在隱藏什麼,不由得想難道她還知道什麼內幕?
他打了個哈欠,很快就把疑問拋去了腦後,回到客房,裏面傳來說話聲,蕭蘭草正在跟人視頻,聽到對面的聲音是林紫言,甘鳳池急忙屏住呼吸,然後一小步一小步地挪,避開視頻鏡頭挪到自己的床上。
甘鳳池看看蕭蘭草,心想這就是說今晚他要跟上司一個房間住了?八小時內也罷了,八小時外還要面對鬼畜上司,他很介意,非常非常介意。
司徒卻聳聳肩,「未必啊。」
「沒有,她出門時都帶走了,還拿了昨天買的唱片,我要不是電話一直打不通,也不會到處找了。」
等蕭蘭草交代完畢,老白也把許菖蔚的私家車的情況查清楚了,說:「她有三輛車,除了昨天開的那輛奧迪外,還有兩輛一直停放在公寓的停車場,從昨天到現在沒有動過,要我去她的公寓直接問一下嗎?」
蕭蘭草先是一愣,隨即笑眯眯地拍了拍甘鳳池的肩膀,車鑰匙拋到了他眼前,在他手忙腳亂接的時候,蕭蘭草已經揚長而去了,他只聽到話聲慢悠悠地傳過來。
「不行,許小姐說了請客的,我的錢都拿來買衣服了,晚飯的錢能省則省,再說說不定還能跟許小姐打聽到什麼消息呢。」
蕭燃的回應是直接把他的手撥開了,面無表情地將列印好的紙張遞給馮震,說:「照上面提示的去找人。」
想起昨晚的偶遇,甘鳳池腳步一頓,蕭蘭草問:「怎麼了?」
「等等,」蕭蘭草叫住他,問:「她的手機還有皮包還在嗎?」
可是狐狸科長怎麼就確定許菖蔚跟碎屍案有關?就因為她也喜歡西洋樂嗎?
林紫言跑去取了膏藥,讓甘鳳池坐下,幫他貼上,還順便幫他按揉了一會兒。享受著美女的服務,甘鳳池的骨頭都輕了好幾兩,感覺這一掌挨得值—因為有這麼可愛又溫柔的女孩子在,這個科才有繼續留下的意義啊。
「知道知道,那時候我還在上大學呢,」許菖蔚說到這裏,又裝腔作勢地在蕭蘭草肩上拍了一巴掌,怨道:「幹嗎問這事啊,害得我都暴露年紀了。」
甘鳳池跑去複印機前,將資料上的書釘拽下來,每個人複印了一份,用訂書機訂好,分別給了大家,最後輪到他,誰知剛好書釘用完了,他拿著資料去找書釘,老白突然舉起手,說:「科長,手機的位置找到了!」
林紫言仔細翻找了一遍胡學軍的案子卷宗,都沒有相關的內容顯示,魏正義說:「大概是因為兇手很快就被捉拿歸案了,又有人證物證,再加上當年鑒定技術的限制,沒存檔是很正常的。」
「為什麼要拿唱片?」
甘鳳池偷偷觀察邢星的臉色,真是一如既往的難看,這也難怪,綠帽子都快戴腦袋上了,換了誰都會火冒三丈,他沒當場發怒,脾氣已經很好了。
「不說這個了,看,好好的氣氛都被破壞了,喝酒喝酒。」
「比如?」
科長辦公室的門打開,打斷了大家的對話,蕭蘭草跟蕭燃一起走出來,他還很親熱地拍拍蕭燃的肩膀,說:「那就拜託了。」
「昨晚吃了飯後,我就沒跟許小姐見過面。」
案件卷宗里只提到張薇喜歡西洋音樂,有提到她喜歡舒伯特嗎?甘鳳池正想問蕭蘭草是從哪兒打聽到的,空間里突然傳來他自己的聲音,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看到蕭蘭草手裡拿的……錄音筆!
兩人不知道密碼,只好轉去旅館的正門進去,路上蕭蘭草說:「我剛才聽服務員說一些VIP客戶有自己專用的磁卡開門,出去也是一樣,像我們這種普通客人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倒是不貴,不過是限量版的,而且我還參与了設計,你看是不是很別緻?很少看到這種可以調節大小的尾戒,」許菖蔚翻過手掌,將尾戒介面的地方給蕭蘭草看,又笑道:「你知道嗎?女人對限量版這個詞最沒抵抗力了,所以它是我這段時間的最愛。」
「怎麼說?」
最後,魏正義苦笑說:「看來碎屍案我們要徹底追查下去了,希望這一次可以有個好的結果。」
看蕭蘭草的反應,甘鳳池猜到了更糟糕的可能性,他想追上去,被老白和魏正義一人一邊揪住,老白問:「這是怎麼回事?許小姐是誰?為什麼科長要查她?」
「我就是探探他對許菖蔚了解多少,誰知道他就不高興了。」
泡溫泉有助於睡眠,甘鳳池躺下沒多久就沉進了夢鄉,蕭蘭草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直到砰砰砰的敲門聲把他從夢中喚醒,他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敲門聲馬上又響了起來,還伴隨著叫聲。
邢星悻悻地說完,走出了客房,甘鳳池一看他離開了,跳上前掐住蕭蘭草的脖子大叫:「誰跟你是一對?你想隱瞞跟許小姐約會也別害我啊,老子還要找女朋友的!」
邢星的臉裹得太嚴實,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他的動作來看他接受了甘鳳池的推測,轉身回旅館,半路又掉頭對他們說:「沒事了,你們不用管了。」
「為什麼?」
想想那個可能性,甘鳳池只好放棄了,坐去一邊,氣呼呼地說:「你是領導,九*九*藏*書該當以身作則,你怎麼可以偷……」
「老白,你幫我查下這個手機號,看看能不能查到具體|位置。」
等甘鳳池換好衣服跑去前台,蕭蘭草跟邢星已經在那裡了,服務員正在低聲跟他們說話,看大家的表情應該是沒什麼結果,邢星戴著墨鏡和口罩,這在甘鳳池看來有點事後諸葛亮的感覺,還好服務員們忙著找人,再加上蕭蘭草的存在太抓眼球了,所以大家都沒發現邢星的身份。
蕭蘭草也想找機會再問,可是許菖蔚卻主動靠近他,故意在他面前擺弄著手指,讓他看自己的尾戒,抱怨說:「你看我又瘦了,才買不久的戒指又變大了,昨天做瑜伽的時候差點把它甩出去。」
「哦,學謹慎了嘛。」
蕭蘭草摸摸下巴,繼續滑手機,這動作就表示他有想法了,可甘鳳池還是一頭霧水,看看蕭蘭草的模樣,他打消了詢問的念頭—科長不想說的時候,就算問了他也不會理會的,還是等他想說的時候再洗耳恭聽吧。
「卷宗里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你說我們科長?我就是來拖他回去的,你們都知道,他那人聽風就是雨,一點小事就恨不得搞出天大的事,哎喲!」
蕭蘭草在跟林紫言說案子的事,聊得差不多了,他結束了通話,問:「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魏正義正把油條塞進嘴裏,看到甘鳳池稍微歪著脖子,他奇怪地問。
「為什麼你會隨身帶膏藥?」他閉著眼睛,隨口問道。
「蕭蘭草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那我還真是不堪承受其重,昨晚我一直都在房間,不信你問他。」
蕭蘭草撥打許菖蔚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的留言,他們來到旅館的前台,看到邢星跟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在說話,隨後男人請他進了房間,甘鳳池說:「那人好像是旅館的老闆。」
甘鳳池說:「她會不會還在旅館,只是睡在別的客房?」
「不不不,我只是普通聊天,長得太帥又不是我的錯。」
蕭蘭草把許菖蔚的手機號報給老白,老白開始敲電腦,說:「交給我,這世上就沒有我查不到的號碼。」
林紫言剛才給甘鳳池的備用膏藥派上用場了,他拿出來遞給馮震,馮震沒好氣地推開,揉著腰站穩了,問:「你們科的人怎麼回事?一個接一個地來折騰。」
「別搶,一不小心掉水裡就玩完了,雖然這東西防水,但這麼熱的水還是有點危險啊,你也不想辛辛苦苦錄的東西都打水漂吧,字面上的意思—打、水、漂。」
「你做得不錯,解決了很多疑點,看來當年偵查的方向出了問題,也許我們該切入新視點,換個角度來調查。」
就這樣,由甘鳳池駕車去市郊,難得地跟女神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他這一路上搜腸刮肚地找話題,可是林紫言一直在看手機,讓他感覺手機比他的存在感強多了,他只好沒話找話地搭訕,話題找了好幾個,直到說到趙靖,林紫言才開始感興趣,說:「我也覺得趙靖的案子有問題。」
「也就是說不管怎樣,我們無法查到有關手機和BB機的情況了。」
甘鳳池用充滿懷疑的眼神掃視蕭蘭草,想—誰的心這麼大跟你做朋友啊?當然,他不敢真的問出來,所以他問的是—「許菖蔚徹夜未歸,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可是後來他又放棄了。」
甘鳳池側耳聽聽,聲音像是邢星,他探頭看對面,蕭蘭草平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完全沒有去開門的意思,甘鳳池只好跳下床,過去把門打開。
「別哈哈,你到底說了什麼?」
「許小姐!昨晚她一晚上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說,你們是不是偷偷去幽會了?」
「那鳳梨仔你脖子怎麼了?」
「等等,等等,你說誰去哪兒了?」
「您看您說的,您是我的領導,凡事我不唯你馬首是瞻還能聽誰的啊。」
在確定那是他的錄音筆后,甘鳳池發狂了,撲過去搶,叫道:「你居然偷我的東西,你什麼時候偷的!?」
這裏數老白最老,甘鳳池看向他,老白說:「那時候不叫手機,叫大哥大,跑生意的人都喜歡拿一部大哥大外加一部BB機,你沒問陳冬這部分情況?」
「因為我沒拿刑警證啊。」
「什麼?」
蕭蘭草的睡袍沒繫緊,再加上睡眼矇矓,平添了幾分性感,所以在邢星眼中,他就是個沒有節操還喜歡橫刀奪愛的卑鄙小人,邢星指著他質問:「許小姐呢?昨晚你跟許小姐去哪裡約會了?」
「哦。」
生怕同事知道他跟科長開房間……啊不,是不得不住同一個房間,甘鳳池舉起手自動請纓。
「你無視他就好了,重點是在許小姐身上,她喜歡舒伯特,張薇也喜歡舒伯特,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林紫言在旁邊聽了這話,想起昨天監獄長跟他們聊起的事,忍不住好奇地想老白以前是怎麼跟著領導乾的。
「這個……說來話長了。」
許菖蔚的講述跟甘鳳池今天調查來的情報幾乎一樣,他聽得興緻缺缺,直到聽到這裏,才忍不住問:「為什麼專殺不檢點的人?」
掛了電話,甘鳳池估摸著蕭蘭草大概也快泡完溫泉了,他把陳冬給的資料收好,鎖了門出去。
兩人回到冷案科,蕭蘭草對老白說:「你查下許菖蔚還有沒有其他的車。」
「隔壁沒人,放心吧,我可是狐狸耳朵,附近有沒有人一下子就聽到了,比起這個,鳳梨仔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明明查到了這麼多消息卻說沒有,想搶功?」
「嘿嘿,科長你看到了?」
「看來老闆會幫忙處理的,我們先回警局。」
酒菜上來后,蕭蘭草說自己酒量不好,想喝可樂,被許菖蔚硬灌了兩杯紅酒進去,又問他偵探工作,蕭蘭草講得繪聲繪色,許菖蔚聽得入了迷,不時地加以讚歎。
「肯定是有的,不過他們不告訴我。」
蕭蘭草也說了自己跟趙靖的獄友會面的情況,魏正義昨天去找了當年負責調查趙靖殺人案和碎屍案的警察,得到的消息是確實是趙靖親口|交代自己殺人的,他從一開始保持沉默到後來突然招供,連審訊他的警察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他後來在法庭上一度否認自己的供詞,說那是被強迫招供的,但因為人證物證確鑿,最後還是被宣判無期。
「很有可能,很多時候流言是因為恐懼產生的。」
「誰跟你冷靜?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說!」
這話戳到了邢星的軟肋,他老實了很多,放低聲音,說:「我是問你跟……」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