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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編號06 捉迷藏 第十四章 神秘的塔羅師

卷宗編號06 捉迷藏

第十四章 神秘的塔羅師

車拐過十字路口,蕭蘭草的電話來了,聽聲音好像是個女人,甘鳳池的耳朵豎了起來,就聽蕭蘭草問:「有人跟蹤你?你確定?」
「哪有,我這不是請求你嘛,你看如果我們順利把這個案子破了,說不定還能揪出殺害王貴的兇手,我們趕超刑偵一科,咱們科長臉上多光彩啊。」
「喲呵你科長啊,指揮我指揮得這麼順溜。」
蕭蘭草還沒來,四名組員開始分工合作,老白還想借給甘鳳池幫忙賴在辦公室,硬是被魏正義拉出去跑外勤了,林紫言將桌上的塑料袋拿過來遞給甘鳳池,甘鳳池還以為她要說案子,一看袋子裏面,居然放了早餐。
「那個……我……」
生怕蕭蘭草看出來,甘鳳池下一秒跳上了車,把車開出去,心想幸好他昨晚查了陳大明的資料,現在派上用場了,那就先查陳大明好了,塔羅師的事放到後面查。
他向經理請求去查看邢月住過的客房,經理同意了,還讓清潔員陪同,清潔員每天負責打掃邢月的房間,今天也是她清理的,垃圾都丟掉了,毛巾被套也都送去清洗了。
「你要真那樣想就太天真了,總之黃小敏還不知道自己被監視,她說的感覺被跟蹤很有可能指的是我們警方的人,我去看一下吧,說不定能順便問到什麼情況。」
她臉上皺紋很多,比同齡人要老,王田看起來很老實,說話有點啰唆,給甘鳳池的感覺是他有宅男氣質,怕見生人,不太有主見,這也難怪為什麼他每次相親都不成功了。
甘鳳池其實是剛弄到一點星月的情報,想第一時間去找她,但他不敢跟蕭蘭草說啊,蕭蘭草已經交代不讓他插手了,要是知道他在偷偷調查的話……
甘鳳池到了酒店,把自己的懷疑寫進筆記本,去大堂詢問,他沒有照片,只能提供一部分外貌特徵,大堂經理聽了他的描述,說他對這個小姑娘有印象,很快就把入住者的記錄調出來了。
「怎麼會?我一直都在這裏……」
「因為這種事平時我做多了,他們都……」
他掛了電話,甘鳳池問:「黃小敏?」
星月這麼痛快,甘鳳池有點意外,他還以為她會百般推拒的,心想她是不是確信自己沒證據指證她,才有恃無恐,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揭穿她的秘密,每次兩百塊的學費可不是白交的。
「我猜的。」
「長得不帥真是很抱歉哈,那這個能不能幫你加強記憶?」
「我們問到一些情況是王貴有過厭世情緒,說他的病治不好又拖累人,你們覺得他會不會是自殺。」
甘鳳池嘟囔道,直到蕭蘭草的目光看過來,他才猛然驚覺,糟糕,昨天他答應上司調查黃小敏的,結果後來出了一連串的事,所以到現在他都還沒做。
「這個嘛,大概是因為我有領導魅力吧。」
「我這不是著急嘛。」
老白正忙著,聽了他的請求,大嗓門氣呼呼地說:「你當我是專用黑客啊,動不動就讓我查查查,我在出外勤好不好,查東西需要電腦的好不好。」
「還沒進展?」
老白做事很麻利,甘鳳池還沒到陳大明的家,他的消息就傳過來了,甘鳳池找了個地方停下車,打開看完,他懵了,急忙打電話給老白。
女人發了一大通牢騷,接著說:「我們都是塔羅師協會的成員,我跟星月是在協會認識的,我雖然在網上有人氣,但不擅長和人面對面解牌,之前和她聊天時聊過這事,昨天她聯絡我說她有事,沒辦法繼續在這裏做了,租金付了半年,反正要不回來,問我要不要接攤,我覺得不錯就說試試看,就這樣。」
馮震說會儘快把錢還給他們,兩人的反應也沒有特別激動,看得出比起錢,他們更悲傷於家人的去世,馮震都說結束問話了,王田還在重複出事前的情況,像是希望多說一些就能協助他們儘快找到兇手。
林紫言聽了甘鳳池的拜託,她同意了,老白也跑去電腦前敲敲打打,說:「我查下陳豐樹的履歷,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你知不知道懷疑一個專業人士的後果?」
「我知道,只是我現在調查的案子需要老師https://read.99csw•com的協助,能給行個方便嗎?」
「呵,你小子學會誇大其詞了,行行行,我去查,等我消息。」
又晚了一步!
想想每天被監視,甘鳳池覺得心裏毛毛的,暗罵了一句變態,又打電話給老白,讓他查邢月。
「沒有,她戴口罩的,不過她有美人痣啊,而且她戴的手鏈很特別,和她占卜時戴的一樣,閨密就確信了。」
「老師說可以幫忙,但你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
「那些錢也許就是王貴『想辦法』弄來的。」
想到有人整天用高倍望遠鏡監視蕭蘭草,甘鳳池不由得毛骨悚然,裴晶晶看他臉色很差,擔心地說:「你為什麼老是問星月的事,她是不是有不法行為?」
「不想跟我搭檔?」
「寫的什麼?」
看起來出外勤讓老白炸毛了,甘鳳池不敢惹他,賠笑說:「老白你這麼厲害,一個平板還不搞定了?這件事關係到咱們科的生死存亡,拜託一定幫幫忙。」
甘鳳池心跳加速,蕭蘭草話裡有話,他心想難道科長看出來了?不會吧,他還真是狐狸了,什麼都未卜先知。
他繞到攤子後面,要進去時被助手攔住了,請他去前面排隊,不要搞特殊化。
「你是不是覺得蕭燃科長特善良?」
「可以麻煩你把面紗摘了嗎?」
「我還在查,有情況再跟你說。」
「現在就說嘛,你不知道我的好奇心有多重。」
這個問題直到到達了目的地都沒想好,甘鳳池停了車,跑到娛樂中心二樓的占卜區,星月塔羅牌的擺設和上次他們來時一樣,攤子外面也是排了好多人,年輕女孩居多,甘鳳池過去,聽她們嘰嘰喳喳說老師占卜好靈驗什麼的,讓他真想提醒她們別信那女人,她就是個大騙子。
他這樣說了,女人收起了服務性微笑,把頭紗也扯了下來,說:「不是,不過這有問題嗎?我又不是騙子,我也是塔羅師,我也在這行混很多年了,你看我的專欄,粉絲很多……」
甘鳳池看了那段記錄,王田沒什麼業餘愛好,他說晚上聽電台打熱線,主要是可以兌獎什麼的,而且黃小敏的聲音也好聽,算是她的粉絲。
「說什麼?」
甘鳳池不想把時間花在糾纏上,直接亮他的證件了,助手看了,一臉的警覺。
「那你還能猜到我喜歡白吃粥鋪的花捲啊。」
「不行啊,司徒這兩天啥都沒問出來,所以科長讓我去給被綁架的受害人做知心姐姐,也不知道能不能溝通,唉,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被綁架了還認為綁架者情有可原,智商都被狗吃了。」
甘鳳池在客房裡找了一圈,連根頭髮都沒找到,他不抱希望地問清潔員邢月有沒有提過為什麼常住酒店,她在本市沒家嗎?清潔員搖頭說不知道,不過前幾天她見過邢月打電話,說別擔心,她有分寸什麼的,還說不要來找她,看起來挺生氣的樣子,這跟她平時的氣質很不一樣,所以清潔員就留心了。
「比起資料上那些死的數據,我更喜歡聽對方直接講的。」
蕭蘭草讓甘鳳池把車停去道邊,下了車,關門時對他說:「查到什麼記得回頭來彙報,我不介意屬下私下做小動作,但不能偏離軌道,耽誤正事。」
「我還在查,等有消息了再跟你說。」
「就是老梁說的那個案子,昨晚做夢夢到了,就查了下。」
「不不不,我就是一問,馬有失蹄嘛,我這邊拿到的資料是她住在酒店好久了。」
睡得正香時,鼻子傳來刺痛,呼吸不順暢,甘鳳池睜開眼睛,魏正義捏著他的鼻子,把壓在他手臂下的筆記本扯出來。
「她戴著面紗,你閨密還能認出來?」
林玉萍說得太急了,半路咳嗽起來,王田急忙幫她敲背,氣得瞪甘鳳池,其他人也不滿地看過來,甘鳳池惹了眾怒,低頭縮去了蕭蘭草身後。
甘鳳池看完,問:「就這些?」
「蕭燃科長不是派人暗中保護她了嗎?」
「小姐,請你實話實說,我們是警察,要調查你是不是星月很簡單的,你也不希望我們查出你撒謊把你請去警局聊吧?」
「我說https://read.99csw•com老白你是不是搞錯了?邢月在美國留學,不在國內?」
蕭蘭草看看周圍,甘鳳池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有點理解了,科長這是不想做壞人,就讓他來做啊,不過這也教了他一課,那就是就算對方是受害者身份,也不能為了顧及對方的感受而避開追問。
「你是不是做壞事了?這麼緊張。」
「她的聯絡方式,還有她的真實姓名。」
甘鳳池才沒誇大其詞,要知道這件事關係到蕭蘭草的生命安危,如果科長大人有事,那他們科不就岌岌可危了嗎?所以這真的是生死存亡的關鍵啊!
「可是他是怎麼弄來的,林玉萍和王貴都不知情,王貴的交際圈也很小,手機來電都是幾個老牌友的。」
林紫言走了,甘鳳池幾口把花捲吃下肚,又打開豆漿咕嘟咕嘟喝,心裏正美滋滋著,座機響了。
不過他說沒見過黃小敏本人,也沒逛過她的專欄,他不喜歡上網,覺得網路暴力太可怕了,至於父親出事前打電話給黃小敏這事,他很震驚,覺得無法想象,甚至認為父親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馮震把記錄本拍到了他手裡。
「咳咳!」甘鳳池有點心虛,「最近事是挺多的,不過科長放心,下次你交代的任務我一定做好!」
裴晶晶把手機遞給他,裏面是閨密給她的塔羅師資料,塔羅師原名不詳細,大家都習慣叫她星月老師,長相也不詳,因為她總是矇著面紗,跟那些常年在網上開專欄算命積攢人氣的塔羅師不一樣,她可算是橫空出世的,娛樂中心原來的塔羅師生病休養,她就頂替上崗了,據說算得特別准,所以短短的時間里名聲就傳開了。
是裴晶晶打過來的,說王貴的妻子兒子都來了,馮震在跟他們談話,又順便說閨密把塔羅師的情況也傳過來了,回頭她轉送給甘鳳池。
「一早就來了,聽馮震給林玉萍母子錄口供。」
「沒有,林玉萍一直哭,都是王田在和馮震聊,不過他也說不出什麼來,你過去看看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老白,你再順便查下1987年前後三年裡那一片有沒有其他案件發生。」
「名字我不知道,我們都用專用名,手機號是這個,不過我們都用mail來往,她說她喜歡mail的方式。」
占卜的客人出去了,屋子裡只有塔羅師一人,她和昨天的打扮一樣,臉上戴著面紗,眉目深邃,化著很濃的眼妝,她給甘鳳池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說:「聽說你是警察,是希望我用牌幫你們查案嗎?」
甘鳳池從娛樂中心出來,氣哼哼地想星月太狡猾了,居然被她逃脫了,開車去裴晶晶說的酒店,路上試著打星月的電話,手機提示是空號,mail也是免費的那種,根本就別想查到她。
蕭蘭草走過來問,把兩人嚇了一跳,裴晶晶直搖頭,又使勁給甘鳳池使眼色,其實她不用暗示甘鳳池也懂,堆起笑敷衍說:「我們在聊案子,科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神出鬼沒的。」
林紫言作勢要拿回,甘鳳池抱著袋子躲開,順便拿出一個花捲塞進嘴裏,林紫言沒跟他計較,說:「我先走了,有消息聯絡你。」
「但這個宅男每天都追深夜電台呢,還是黃小敏的粉絲,」馮震指指記錄,說:「有沒有太巧合?」
「可是他提到了三十年前的案子……」
「你也說了是『暗中』了,其實黃小敏還沒有完全從嫌疑者名單中剔除,蕭燃的做法一半是保護一半是監視,所以我沒跟她提,免得她警覺。」
不過他也說覺得父親這次很奇怪,他偷瞞著他們買的船票,讓他們去旅遊自己卻不去,他想票都買了不能浪費,而且母親平時也挺辛苦的,所以就陪她去了,船昨天傍晚進港,他們一回來就聽說父親出事了,母親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在哭,他的心也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玉萍很憔悴,眼睛都哭腫了,馮震給她找了把有靠背的椅子讓她可以坐得舒服點,王田回答提問的時候她偶爾會插幾句,都是念叨說不該出門不該把王貴一個人撂在九-九-藏-書家裡,如果陪著他,他就不會出事了等等。
女人好像不太高興,不過稍微停頓后還是摘下來了,面紗下是張漂亮又精緻的臉,明顯是整過的,所以不太好看歲數,甘鳳池又看看她的手腕,戴著各種造型花哨的手鏈,但是沒有昨天那串,他更加懷疑,說:「昨天在這裏占卜的女人不是你吧?」
甘鳳池猜星月她這樣做是不想被記住長相,就算被拍照,大概也很難推測出她的真實樣子,她歲數不大,那就更容易被「藝術家」洗腦,就和最近被綁架的女生那種的。
他軟硬兼施,助手乖乖跑進去詢問,很快又跑出來,沖他招招讓他進去。
「我查到了陳大明的地址,想跟他了解下陳豐樹的案子。」
「唔……」
路上蕭蘭草一直在看手機,甘鳳池沒話找話,說:「科長你是什麼時候查黃小敏的?」
「鳳梨仔你這麼拼啊,昨晚沒回家?」
「都是亂寫的,你看了一定會笑。」
可是她昨晚在科長車上偷放死神牌的時候,眉心是沒有痣的,那顆痣根本就是幌子吧,而且……
「覺得你太忙,所以昨天趁著空閑查了下。」
「我覺得可以問問看,我們今天去和王春秀娘家那邊的人談話,順便問下楊躍的情況。」
蕭燃做了簡單交代,離開了,馮震的臉擰成了苦瓜,可憐巴巴地問裴晶晶。
「蕭燃科長也懷疑她啊。」
蕭蘭草做和事佬,說他們也是為了儘快破案,所以需要多方了解情況,在他的安慰下,林玉萍冷靜下來,和兒子離開了。
他鼓足勇氣正要坦白,蕭蘭草已經把車門關上了,揚長而去,留甘鳳池在車裡惴惴不安,去找塔羅師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科長到底知道多少,他是只坦白塔羅師這部分好呢?還是乾脆把自己暗中調查蘇鉞的事也一起坦白了更好呢?
「我一個人查,腿都跑斷了,姑奶奶你也搭個手吧。」
甘鳳池把自己的調查和懷疑說了,林紫言和老白先後到了,聽到他講案子,都湊了過來,魏正義說:「你的懷疑不是沒道理,不過這都是你的猜想,支持我們調查的證據半點都沒有。」
「有突破嗎?」
他說完就跑掉了,馮震叫都叫不住,只好對蕭蘭草說:「你是怎麼把他訓練得這麼聽話的?」
「嗯,她說今天凌晨下班回家的路上,好像又有人跟蹤她,最近綁架案頻發,她擔心自己也是目標,又說跟蹤她的可能是王貴案的兇手,讓我去保護她。」
「不然呢?」蕭蘭草像是沒看到他的反應,上了車,說,「你準備去哪裡?」
「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馮震還在跟他們聊,你別妨礙,先看塔羅師吧。」
甘鳳池心裏咯噔一聲,再看蕭蘭草笑眯眯的表情,他有種感覺,領導什麼都知道了,他這就是在警告自己啊!
馮震問起有沒有人跟他們交惡,兩人都否定了,說到和親戚家都斷絕來往的事,林玉萍面露慚愧,嘆氣說不是不還,是手頭上真的沒有錢,錢不是買葯了就是被相親的人騙走了。
他靈機一動,說道,蕭蘭草沒懷疑,說:「不錯,一起去吧。」
「不知道王田收聽黃小敏的節目和他父親臨死前打電話之間有沒有必然的聯繫。」
裴晶晶在手機上戳了幾下,調出酒店的地址,那是家四星連鎖酒店,說:「她應該住在這裏,閨密那天去找朋友,看到她跟大堂要房間鑰匙,閨密還和我說她靠算塔羅牌賺好多錢啊,可以天天住酒店。」
「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行,我查。」
「沒問題。」
除此之外清潔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甘鳳池等她離開后,走到窗前往外看,這裏正對著蕭蘭草的公寓,不近,但也不遠,用個高倍望遠鏡應該可以看得挺清楚的,從高度來看也剛好是蕭蘭草住的樓層,也就是說邢月選這間客房是有目的的監視。
他在本子上做了記錄,轉換心情先去找陳大明。
「每天來請老師看牌的人這麼多,我哪記得住啊,除非你長了張明星臉。」
她拿過手機點開給甘鳳池看,看粉絲數量還有大家的留言,她應該挺有人氣,甘鳳池問:「那你為什麼九九藏書要冒充星月?真正的星月在哪裡?」
蕭燃說:「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她了,目前還沒有收到彙報,有情況會跟你們說的,你們昨天查得怎麼樣?」
一板一眼的警告讓甘鳳池聽得火大,提醒道:「我昨天來過,陪我朋友來的,我們也是從這裏進去的,你還記得我嗎?」
蕭蘭草要走,甘鳳池簡直是求之不得,不過還是問:「該問的不是都問過了嗎?」
他又打給協會其他成員,大家眾口一詞,說星月是兩個多月前來的,不太和大家來往,所以大家都對她不了解,也沒有她的照片,她歲數應該不大,喜歡化很濃的妝,要不就是把臉塗得黃黃的,仿晒黑妝,不過塔羅師這行很多人都喜歡在衣服和化妝上標新立異,她的妝容並不顯眼。
馮震說到在他們家找到了八十多萬,兩人的反應都極度震驚,林玉萍連連搖頭說不可能,還以為馮震騙她,說要是有個十幾二十萬的,她早還錢了,直到馮震把幾個藏錢的地方的照片給她看,她才信了,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王貴生前什麼都沒和她提起過。
女人把手機號和mail都寫給了甘鳳池,甘鳳池又問她們有沒有合照,她說沒有,給了他協會的其他成員的手機號,讓他問問看,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問到。
蕭蘭草問:「家庭電話調查得怎麼樣?」
「我和海關那邊確認過了,邢月近期沒有入境記錄,所以要麼是她用了假護照入境,要麼是別人偷用了她的身份證,後者可能性更大,這孩子不大啊,她犯了什麼事嗎?」
在甘鳳池來之前,王田說了不少情況,王貴的病情惡化后情緒一直不好,直到最近有人給王田介紹對象,是二婚的,條件不錯,也沒帶小孩,兩人處了一陣子,都比較滿意,王田說父親因為這事心情變得很好,反而是母親很憂鬱,擔心女方嫌他們家有病人,又擔心沒錢結婚,父親安慰她說他有辦法,讓她放寬心,他們都以為父親是隨口說的,都沒放心上。
甘鳳池掛了電話,再次感嘆他又被擺了一道,老白的調查不太可能出錯,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星月偷用了邢月的身份證,至於她是怎麼弄到別人的身份證的,那調查範圍就太廣了,也可能是邢月在國外遺失了身份證,也可能是她根本沒帶身份證出國。
「是不是不要?不要我就給科長。」
「你問的有沒有用不知道,我問的有點用,自己看。」
「王貴出事前三個月的來電都查了,這兩個月內有過幾通公用電話顯示,都是一兩分鐘就掛斷了,可能是推銷電話,也可能是打錯了,不管怎樣,這種電話沒辦法查,不過有一點你們一定想不到,王田是個宅男。」
「我們這是正當營業,沒有觸犯法律的。」
蕭蘭草在查案中疑心病很大,這個甘鳳池知道,他沒想到蕭燃也是這樣,挺意外的,蕭蘭草看到他的反應,笑了。
蕭蘭草給了他一個「我就知道你忘了」的眼神,說:「我查了,黃小敏的家庭情況很簡單,她是獨生女,母親去年過世了,父親喜歡攝影,組了老年人攝影團,大多數都在外地轉悠,黃小敏為了工作方便,在單位附近租了間單身公寓,工作關係,她的社交圈不大,休息日大多去健身房做運動,或是聽音樂會,現在沒有男朋友,我昨天和她聊過,她提到被人跟蹤的事,暫時還不確定和本案有沒有關係。」
蕭蘭草看向甘鳳池,這是讓他當代表,甘鳳池便把昨天的調查和他在陳豐樹一案上的推測說了,最後看看大家的表情,他心裏沒底,問:「我會不會想太多了?」
蕭蘭草看完,說:「王田是個內向但又有著浪漫主義情懷的人,他不適合上網追星,網路讓明星都透明化了,容易造成夢想破滅。」
他們從審訊室出來,蕭蘭草拐拐甘鳳池,將事先寫好的紙條遞給他,甘鳳池看了后,跑過去問王田。
王田沒說話,倒是林玉萍很激動,沖他叫道:「不會的,他最近精神特別好,還說接下來我們都有好日子過,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替他報仇啊!」
魏正義沒read.99csw.com跟他搶,目光在筆記本和桌上的檔案夾之間轉了轉,甘鳳池慌忙把檔案推過去。
甘鳳池很懊惱,不過想想人家一大早就跑路了,就算他聽了裴晶晶的情報立刻趕過來,只怕也是來不及的,只能說這女人太狡猾了,不,也許該說在後面控制她的「藝術家」太狡猾。
「你不用做好,你別背後搞小動作就行。」
「沒沒沒!」
被認可了,甘鳳池開心得不得了,正要跟進,一抬頭看到蕭蘭草,他立刻端正態度,嚴肅地說:「這個我無法做決定,要問我們科長,做事去了,回見。」
甘鳳池看看蕭燃,蕭燃點點頭同意了,他立刻跑去隔壁審訊室。
甘鳳池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找人去詢問邢月本人的話過程太煩瑣,能不能問到情報還是未知數,所以比起這條線,在這邊調查可能還更快一些。
既然如此,那不如早死早投胎吧!
大清早刑偵一科里就一副忙碌的氣氛,裴晶晶在整理資料,看到甘鳳池,沖他招招手,說:「你來得也太快了吧,我還沒傳呢。」
「有進展的話我還用這麼累嗎?現在科里的要麼去保護黃小敏,要麼去查綁架案,人手根本不夠啊,兄弟,你什麼時候調過來,哥哥隨時歡迎你。」
甘鳳池不說話,盯著她看,星月的穿著和髮型都沒變,說話也很柔和,但給他的感覺卻大不一樣,尤其是眼神,她的眼神更成熟,昨天那個更偏於明亮。
「她是不是有問題啊,切,我就知道這種好事不會找我,原來是想讓我背鍋,警察先生我跟你說,我和她完全不熟的,她要是犯了什麼事那是她的個人問題,我什麼都不知道。」
甘鳳池一口氣跑到停車場,打開車門正要上去,蕭蘭草跟了上來,他表情一僵,問:「科長你這是要跟我一起?」
她登記用的身份證名字叫邢月,今年二十一歲,照片是個留長髮長相秀麗的女孩子,星月原來就是邢月的諧音,經理說她在這裏住了兩個多月,今天一早就辦理了退房手續。
一聽有消息了,甘鳳池哪有心思吃飯,幾口把豆漿喝完,叼著花捲衝去了樓下。
甘鳳池看看自家科長,想說至少比你要善良得多。
「這點不用想,看都看得出來。」
「沒有,怎麼會,呵呵。」
「大胆設想,小心取證,挺好的,既然你有懷疑,那這部分就由你負責調查,馮震繼續查王貴一案。」
魏正義翻動他的筆記,甘鳳池往前一撲,把筆記本搶了回來,裏面記了他調查蘇鉞的記錄,要是被魏正義看到,再大嘴巴一張揚,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沒那回事,他喝了酒就喜歡說說大話,根本不是真的,他從來沒跟我們提起,要是他真看到了什麼,不會連我都不說吧!」
「哎呀,人家是大師啊,當然要神秘操作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蕭蘭草說:「別擔心,我會跟上頭反應,派人去保護你,什麼?要我親自保護?我還有事……這樣啊,那好,我先過去。」
她告訴甘鳳池說邢月人不錯,每次遇到對她都很客氣,是個家教很好的女孩,應該也很有錢,穿衣打扮都挺有品位的,但她不太喜歡說話,也沒見有朋友來找過她,感覺是個很孤獨的人。
「希望我問的那些有用吧。」他嘟囔道。
王田在說他們參加旅遊前的事,說父親的精神狀態還挺好的,心情也好,沒提過跟誰有爭執,他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如果有事一定會說出來。
「她又不是罪犯,我們用什麼理由查她的身份地址?等等,閨密說在某家酒店見過她,好像是……這家。」
「我是想知道她的姓名和地址這些,不是什麼大師的噱頭傳聞,而且她算什麼大師啊,一點都不準。」
裴晶晶搖著頭走掉了,甘鳳池知道她說的是連環綁架案,他問馮震。
看到酒店地址,甘鳳池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地址他很熟悉,和蕭蘭草住的公寓在一條街上,可以說根本就是正對著公寓——她不會是在暗中監視蕭蘭草吧!
「嗯……」
等他們走了,甘鳳池才敢站出來,埋怨蕭蘭草說:「為什麼惹人討厭的事讓我做?」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