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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積累證據 34、毒死鸚鵡用的馬錢子鹼

第三章 積累證據

34、毒死鸚鵡用的馬錢子鹼

阿布托曾在聖何塞的幾家酒館里同卡斯塔涅達一起喝過酒,隨後死去。凌晨1時許,他們回到合住的膳宿公寓,那是波美拉尼亞的某位日耳曼伯爵的私產。伯爵夫人當然十分富有。據悉,他們二人在伯爵夫人面前爭寵,對卡斯塔涅達來說,消滅阿布托正是他悄悄地擺脫競爭對手的辦法。翌日清晨,阿布托死在二人共用的卧室里。
烏維科死去那天,在上午8點到9點之間,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到店裡來,要我賣給他碳酸氫鈉,給烏維科服用,說他梅毒瘤又犯了,快要死了。我建議他最好買溴塞耳澤,那是專利產品,新出不久,效力顯著,他就照辦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要碳酸氫鈉,我給他開了4顆。
按照上述方法對屍體進行解剖,可得出如下結論:關於器官狀況,脾、肝、腎大量充血;上述臟器血液為液體,顏色烏黑。肺部有血沫,情況表明可能是急劇中毒導致死亡。
卡斯塔涅達交完葯錢以後,對我說;「再賣給我一點兒馬錢子鹼,我要把德國太太的鸚鵡毒死。」他解釋說,那隻鸚鵡從一大早就大叫特叫,吵得烏維科無法休息。為此,我給了他4克馬錢子鹼,沒跟他要錢,這個藥量足夠毒死兩個成年人。鸚鵡一覺得苦,就不吃了,非得需要劑量大一些。這次,我也沒記賬,用一張油紙包上馬錢子鹼就給他了。我沒有看出他行動有什麼緊張或者反常的地方,和平時一樣還是那麼無拘無束,還是那麼愛說話。
現在,有人告訴我說,卡斯塔涅達被關在尼加拉瓜監獄里,原因是他毒殺了一戶忠厚人家的全家人。由此我毫不遲疑地認為他對年輕的烏維科之死負有責任。如果當時當局行動堅決,他的罪行也就到那兒為止了。
薩穆埃爾·羅文斯基碩士的證詞。此人已婚,30歲,藥劑師。在同一位公證人面前,他提供了如下證詞:
據悉,應孔特雷拉斯遺孀堂娜·芙洛拉的兄長堂·費爾南多·瓜迪亞的請求,自哥斯大黎加轉來幾份經法律公證為有效的文件。文件證實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曾在該國首都毒死尼加拉瓜人堂·胡安·阿布托和屬於聖何塞上流社會的堂·安托尼奧·伊格萊西亞斯先生。上述罪行系卡斯塔涅達1929年犯下的,當時他在瓜地馬拉駐哥斯大黎加使團里任隨員。
特里翁弗大街

費亞約斯法官讀過這封電報后,才知道上面兩種說法均屬無稽之談。不過,因為阿納斯塔西奧·J·奧蒂斯上尉已經告訴了費亞約斯法官,所以我們已經得知,堂·費爾南多·瓜迪亞準備提供有關卡斯塔涅達殺害年輕的拉法埃爾·烏維科的證據,奧蒂斯上尉本人為羅薩利奧·烏蘇盧特蘭提供採訪方便,要他向犯人套問出有關情況。
讀完監禁令后,在擠滿法院走廊的人群中發出一聲喊叫:「他登上了斷頭台的第一級台階!」
還有一封信是1933年10月25日投進萊昂中心郵局的,署的是假名:羅莎烏拉·瑪德蕾希爾。信中說:
1933年11月3日,同一份《新聞報》又刊登了下面這篇報道,報道同樣也收進檔案中。
胡安·阿布托九-九-藏-書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集市上去,沒聽見他房間里有動靜。我走到外邊的時候,年輕的烏維科叫一個名叫維克托莉婭的女用人,對她說,他覺得不舒服,不去吃早飯了,要她給他送一杯橘子汁。還求女用人給他的朋友、使團二秘年輕的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掛個電話,要他到這兒來一趟。因為那天早上他沒精神兒去上班,得找他交代幾件事。
在孔特雷拉斯家,所有的女人都追求卡斯塔涅達博士,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感到厭煩了。他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瑪麗婭·德爾·碧拉爾,那是在他們最後一次幽會的時候,地點是堂·卡門的「我家主人」莊園的鄉間別墅,位於通往波內羅亞的公路上。他們常在那裡約會。他們倆乘坐堂·卡門的汽車到莊園去,由卡斯塔涅達博士開車。瑪麗婭·德爾·碧拉爾說是去拜訪幾位女友,其實是說瞎話。他就在巴亞達雷斯拐角處等她,讓她上車。那一次,卡斯塔涅達沒有告訴她要毒死她姐姐,只是說:「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最好把障礙排除掉。」這是在殺害瑪蒂爾德之前的事。請調查。卡斯塔涅達給堂·卡門下毒,目的是不讓大家知道堂·卡門和卡斯塔涅達博士合夥搞的那兩本賬的花招。請到辦公室的保險箱里找找賬本,一定會發現他的詭計。
第二天,聖何塞的居民卻為一件悲痛萬分的事件感嘆不已:堂·安托尼奧·伊格萊西亞斯清晨死在他年輕美貌的妻子身旁。
我沒有忘記年輕人烏維科提到毒藥的那幾句話,立刻決定給偵探事務所打電話,事務所派了幾名偵探到膳宿公寓。他們取了證詞,以後我就不知道了。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可我每次想起那個可憐的年輕人,總是滿肚子的氣。卡斯塔涅達逍遙自在地在街上走來走去,誰也不想費心證實他的罪行。我遇見過他好幾次,他總是用挑釁的眼光看我,我無所畏懼,面對面地盯著他,心裏真想叫他一聲:殺人犯!
索菲·瑪麗婭·格拉赫·狄爾斯小姐的證詞。此人40歲,獨身,德國籍,從事家務,系德國膳宿公寓老闆娘。1933年10月31日,在公證人達尼埃爾·卡馬齊碩士面前作證如下:
年輕烏維科去世后第二天,迪特·馬蘇神父來看望我,他是我的同胞。談起這件事,他表示希望看一看死者的住房。在盥洗間的桌子上,我們找到一點兒藥粉,已經讓水洇濕了。我們小心翼翼地用紙把藥粉包好。神父把藥粉送到了本市聖胡安·德·迪奧斯醫院,交給了一位名叫安塞爾瑪的修女,讓她喂一隻狗。那隻狗天天到醫院里找食吃。後來,馬蘇神父告訴我,那隻狗以後沒再到醫院去。由此我們猜想它是中毒死了。
因此,敝人希望這封信能澄清無謂的傳聞,據傳有人想把我那位死去的病人的死因和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博士的名字攪在一起。敝人和卡斯塔涅達並無瓜葛。胡利奧死在火車站,死因是心臟衰竭。不過,這種事也會發生在任何其他地方。
我和年輕的瓜地馬拉外交官堂·拉法埃爾·烏維科·塞瓦杜阿是私人朋友,是他介紹我認識了他的同胞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的。他也是外交官。這兩個人都放蕩不羈,喜歡開些粗俗的玩笑,常拿一些受人尊敬的人當靶子。https://read.99csw.com
在火車上,他談起話來,態度平靜得令人吃驚,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人難以置信,我甚至要說,那種輕慢的神情讓人難以想象。所有的朋友都指責他。可他卻聊閑天,抽香煙,開玩笑,不時哈哈大笑,和我們這些人談話不多,專門找瓜地馬拉大使先生的女兒交談。大家都親昵地將這位小姐稱作「科科妮」,他又是給她送冷飲,又是送糖果,就像是一次愉快的旅遊,根本不像送葬。他不住地朝那位小姐的座椅靠過去,毫不掩飾向她調情的意思。
關於這件事,本人認為有責任向您說明,我認識小胡利奧,他來馬那瓜是要我為他檢查身體,我是醫生嘛。胡利奧沒有嗜好,身體羸弱,自童年起即患有心臟病,因此不能進行鍛練,甚至不能堅持日常工作。因此,他不敢胡亂吸煙,更不用說飲酒了,他一直是滴酒不沾。
阿爾博利托街下1區
我一進去,就嚇了一大跳。我看見他痙攣得十分厲害,面部充血,顏色全變了,開始青紫,後來變得蒼白,白慘慘的。我使勁給他按摩。我一邊按摩,他一邊說:「哎呀,弗勞萊因·索菲,我要死了,有人給我下了毒。」我連忙問他吃了什麼東西,他回答說:「我讓奧利韋里奧給我送點兒檸檬酸鎂,可他給了我毒藥。」
我從市上回來的時候,大概是上午9點半,從我的房間里聽見年輕的烏維科一個勁兒地「哎喲」,還召喚管客廳的何塞·穆尼奧斯。我立刻叫穆尼奧斯進去一趟,他告訴我說,年輕的烏維科安靜些了。不過,他還在「哎喲」,我就朝他的房間走過去,想親眼看一看實際情況。
吃完午飯,我返回藥店,在大街上一位朋友告訴我說,烏維科已經死了。我吃了一驚,當即趕往德意志膳宿公寓。幾名偵探正在那兒調查,不肯放我進入烏維科的房間,我沒能瞧見他的屍體。新消息說他是中毒身亡。我馬上想到幾小時前我交給卡斯塔涅達的馬錢子鹼,而且起了疑心。雖說事關重大,我沒敢把情況告訴給親臨現場的偵探。
法醫提出的化學檢驗後來沒有做,至少沒有列入從哥斯大黎加寄到萊昂法庭的文件當中。但是,屍體解剖報告和已經收集到的證據,均被費亞約斯法官歸入1933年11月28日頒布的監禁令的背景材料之中。正式指控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的罪行是對其妻子瑪爾塔·赫雷斯·德·卡斯塔涅達犯有殺害近親罪;對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瓜迪亞和卡門·孔特雷拉斯·雷耶斯犯有殘酷謀殺罪。
但是,正如馬諾洛·誇德拉指出的,這隻是一個人的喊叫聲。其餘的人卻熱情洋溢地衝著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高呼「萬歲」。
只是最近幾天他從別人談話當中才知道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這個人。此人從來沒到他的酒館兒里吃過飯。所以也沒在那兒毒死過什麼動物。再說,證人也不讓街上的野狗進酒館兒,免得打擾顧客;他不喜歡狗,也沒養過狗。
萊昂市
默里-拉赫曼商行經理https://read.99csw.com
過了幾分鐘,卡斯塔涅達叫來的那位瓜地馬拉醫生進來了,給病人打了一針樟腦油。病人立刻不再痙攣了,可病情在惡化,我讓人去找馬里亞諾·菲蓋雷斯大夫。大夫給病人檢查后,對我說,是急性中毒。他建議用瀉鹽洗腸,另外那位大夫表示同意。這工夫兒,病人又鬧起痙攣,比上一次更厲害。菲蓋雷斯大夫告訴我說,看樣子是沒救兒了。那位瓜地馬拉醫生給他打了最後一針樟腦油。過了一會兒,病人痙攣了一下就咽氣了。他留下的遺言是:「哎呀,弗勞萊因,我不行了。我可憐的父親……」他抓住我的手。那時候是上午11點到12點之間。
1933年10月28日,《新聞報》上發表了一篇報道,其中說,1930年1月,馬薩亞年輕詩人胡利奧·瓦耶·卡斯蒂略在馬那瓜火車站準備乘火車回馬薩亞時,猝然死亡。這之前,他同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一起在盧波內旅館一起喝了一整天的酒。就這篇報道,費爾南多·席爾瓦大夫在10月30日給法官寫了一封信,其中說:
由於世人都關心案件的審理情況,法庭時不時地收到一些信件,有的提供情況,有的提出各式各樣的建議。在來信中,有的是匿名信,署名信也有真有假。費亞約斯法官不得不調查每一封信的來源,判斷其真偽。那些自發出庭作證的人自願提供的材料,也得逐件澄清。關於犯罪的動機和犯罪的情況,報紙上發表了各種各樣的解釋,有的還以極其激烈的口吻否認罪行的存在。從讀者來信和短訊中,人們試圖發現更多的還沒揭發出來的毒殺事件,並且催促費亞約斯法官將這些事件也都算在被告卡斯塔涅達的賬上。
佩德羅·J·查莫羅·塞拉亞博士
1933年11月23日,應堂·費爾南多·瓜迪亞的請求,費亞約斯法官吩咐將真正從哥斯大黎加轉來的經過核實的文件列入檔案。下面,我們將抄錄其中3份文件的實質性部分。這3份文件都很重要,讀者將會看到,其中反應了《新聞報》收集的關於阿布托經歷的若干材料。
1929年11月,日期說不準了,年輕的烏維科參加完莉莉·羅赫莫塞小姐的婚禮后,回到公寓,那時大約是凌晨3點鐘,我從房間里聽到他和另外一個人說話。他說:「我去找錢。」我沒聽見另外那個人回答了什麼,只知此人隨即乘汽車走了,乘坐的就是他們一起來的時候乘坐的那輛汽車。睡在隔壁房間的約埃先生後來告訴我說,年輕的烏維科安靜地躺下了,沒聽見他房裡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
關於伊格萊西亞斯之死,萊昂法庭沒有得到任何其他消息。但是,事隔兩天,發表上述報道的《新聞報》又公布了一份來自馬那瓜的電報,電文如下:
隨著情況的發展,對卡斯塔涅達案的審理引起了越來越對立的情緒,最後形成了真正的兩大派,一派同情犯人,一派反對他。證人提供的證詞(其中大部分從頭至尾發表在報紙的通訊中)遂成為尼加拉瓜各個城市不少人關注的對象和爭論的話題。
本市知名人士願宣誓證明其耳聞目睹的均為事實,當著他們的面,本人幾經召喚,召來堂·卡門·孔特雷拉斯的鬼魂。其女瑪蒂爾德的鬼魂也出現了,滿面含悲,痛哭流涕。她說得明白,毒死她的就是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他給她喝下一杯含馬錢子鹼的咖啡。他趁無人看見,將葯末倒入咖啡。葯末裝在一個小信封里,信封藏在他的褲子裝表的口袋裡。她還說:一定要搜查卡斯塔涅達的褲子。她要求為她的靈魂念經,告訴她母親不必傷心,她現在很好。讓母親每天都做誦經彌撒,她不喜歡唱經彌撒。要母親把施捨交給馬里亞諾·杜邦神父,幫助他的慈善事業。https://read.99csw.com
當問及證人對其證詞是否還有補充時,證人表示:據他所知,卡斯塔涅達博士經常到五角街內格羅·威廉斯酒館吃中飯。吃飯的時候,他把在桌前桌後轉來轉去的狗叫過來,喂它們吃摻毒藥的肉塊兒。這種事,酒館的顧客和老闆親眼見過多次。卡斯塔涅達博士常在飯館里丟下中毒死亡的狗,東一隻,西一隻。
在本案的卷宗里,我們還發現了算命先生、招魂術士和手相家的來信。舉例來說,下面這封信的日期是1933年10月23日,署名者是萊昂著名的巫師阿布拉罕·帕瓜瓜大師。
費亞約斯法官當時沒大重視這封信,特別是在他認定投信人用的是假名以後。1933年12月6日,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提交了一份書面材料,在材料中徹底改變了他對孔特雷拉斯家一向保持的謙恭有禮的態度,揭發出一系列事實,此案的審理突然發生戲劇性的變化。他和瑪麗婭·德爾·碧拉爾·孔特雷拉斯在「我家主人」莊園的鄉間別墅里多次幽會以及兩本賬的事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件事以及羅薩利奧報道出醜、薩爾梅龍大夫出庭作證受挫,咱們容后再說。
我還要說一件事,在那件不幸的事情發生前兩天,大概在晚上7點鐘,有個小夥子來到膳宿公寓,管客廳的何塞·穆尼奧斯接待了他。穆尼奧斯告訴我說,小夥子是到這兒來找年輕的烏維科。烏維科不在家,他留下話兒,要他對周圍朋友的嫉妒心多加小心。當時正趕上吃晚飯,我沒出來,從飯廳盡裏面我看見了他的身材。個頭兒不高,大概有18歲的樣子,只穿了件襯衣。我覺得他沒穿鞋,衣著比較寒磣。也沒看見他戴帽子。
當時,我在藥學繫結束學業,在法蘭西藥店謀得一份職業。我在櫃檯前值班,經常接待他們二位,他們常來購買廁所潔具和治療梅毒的藥品,他們時不時鬧這種病。
我正打算離開那兒,卡斯塔涅達從裏面走出來。一看見我,他就走過來,對我說:「您瞧,薩穆埃爾,鸚鵡算是得救了。再也不會打攪烏維科了,何必再用您給我的毒藥殺死它呢?我會把葯還給您的。」我聽了這話,覺得挺刺耳,後來幾天他的態度也讓我覺得不舒服。對於死者的所有朋友來說,這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我甚至要說是件醜聞,可他卻表現得很輕鬆。在本市梅爾塞德教堂舉行葬禮的時候,他是那副樣子;隨後,我們一起乘火車把靈柩送到彭塔雷納斯,在整個旅途中他還是那副樣子。
讀到貴報關於本人中毒死亡的消息實感驚訝本人仍活在世上且身體十分健康在哥斯大黎加居住期間從來注意不在外面飲酒既不認識卡斯塔涅達也未想爭寵于歐洲伯爵夫人本人興趣單純與卡塔戈一位品德高尚的年輕女士結婚婚姻十分美滿請您到商行一敘共祝雙方身體健康
驗屍報告。1929年11月22日,九_九_藏_書法醫阿貝爾·帕切科大夫在聖胡安·德·迪奧斯醫院的停屍房裡對屍體進行解剖。報告在結論部分說:
對器官進行組織檢查后,發現兩腎的輸尿管有可疑腫塊,脾髒的白髓大量充血。肝臟同樣充血。本法醫排除急性酒精中毒的可能。至於是否有毒物,須經相應化學檢驗方能確定。
在這個時期對犯人的指控當中,應該說有些是誣告。譬如,1933年10月18日,扎花人羅德米羅·埃多西亞利用出庭作證機會說了這樣一番話。
伊格萊西亞斯先生之死和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小姐之死情況異常相似。情況是這樣:伊格萊西亞斯在家中舉行宴會,慶祝結婚周年。坐下來后,伊格萊西亞斯飲了幾杯酒,說覺得胃部不適。奧利韋里奧也應邀出席宴會,他素來喜歡交際,待人彬彬有禮。他當即說:「喂,伊格萊西亞斯,我的朋友,我有一種葯,保證藥到病除。」他站起身來,又說:「我馬上回來,給您拿點兒葯來。先生們,請等一等,先別吃飯。」
有幾次,烏維科求我賣給他馬錢子鹼,說是鄰居家的貓鬧得他睡不好覺,他要把貓毒死。我每次賣給他的藥量最多不超過3克。我沒在藥店常備的賬上登記這些藥品,一則數量很小,再則也沒向他們收錢,他們一起計算要毒死多少貓,還記住了每隻貓的名字以及它們的主人的姓名。
就在這工夫兒,卡斯塔涅達來了,他是去找一位瓜地馬拉醫生,名字我記不住了。年輕的烏維科當著我的面兒問他:「你給我吃了什麼呀,你這個傢伙?你給我下毒了。」這時候,我也問給他吃什麼了。卡斯塔涅達非常鎮定地回答說:「我拿來的是溴塞耳澤抗酸劑。我怎麼會給他下毒?」說著,他從床頭上拿起裝葯的藍色小瓶子給我看。年輕的烏維科非常虛弱地又說了一句:「那膠囊呢,裏面有什麼?」「是碳酸氫鈉,兩樣兒葯都是賣葯的給開的。」卡斯塔涅達笑嘻嘻地回答烏維科,那副樣子我很不喜歡。
酒館老闆辛克萊·威廉斯是布盧菲爾茲人,原是「斯芬克司」棒球隊一壘隊員。1933年10月21日,他在回答費亞約斯法官的提問時,回答說:
幾分鐘后,卡斯塔涅達回來了,帶來「藥到病除」的藥物,讓他的朋友伊格萊西亞斯喝了一點兒。宴會隨即開始,結束時,賓客們各回各的家。
《新聞報》社社長
後來,卡斯塔涅達又到藥店來過幾趟,購買香皂、牙粉,可從未提起退還毒藥的事。現在,聽到從尼加拉瓜傳來的消息以後,我敢說他把毒藥給烏維科吃了,殺害了烏維科,目的是要取代他,搶佔使團一秘的位子。
中美洲幾家報紙轉載了羅薩利奧·烏蘇盧特蘭的獄中採訪。他撰寫的關於審案的細節的報道,只要可以發表,各報也都不會落在馬那瓜的報紙後面。馬那瓜各報派出明星記者(其中就有馬諾洛·誇德拉)常駐在萊昂。讀者已經知道,自從發表了10月25日那篇惹起軒然大|波的報道以後,羅薩利奧突然被《記事報》辭退了,此事我們將另外述及。
年輕的拉法埃爾·烏維科冒充瓜地馬拉使團一秘,在我的公寓里住過幾個月,博得了全體客人的好感,我對他也有好感,因為他行為端正,待人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