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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經審理,結果是 37、意料不到的小事震動了首都社交界

第四章 經審理,結果是

喲!咱們村兒的小夥子,
喲!這戶人家兒的小夥子,
喲!他從遠處來,
喲!他從遠處來到這兒,
喲!他想什麼,說說吧!
喲!他找什麼,說說吧!
(阿斯圖裡亞斯歌謠)

37、意料不到的小事震動了首都社交界

慈善婦女會會長堂娜·瑪蒂爾德·德·薩拉維婭。
羅薩利奧沒敢貓下腰去拾稿子,一名排字工人走過去把稿子拾了起來。羅薩利奧打算到院子里找個黑地方去解手。不過,即使如此謹慎小心,也是無濟於事。他正要解開褲扣兒的時候,只聽背後有人通知他:您被解僱了。既然那篇報道已經寫完,只好作為最後一篇登在報上,甭管怎麼說吧,把它算進本月的工資。他想撒尿,又尿不出來,只好回到走廊上。這時候,巴雷託大夫已經走了,連打字機也一起搬走了。
本人還將在「拉法瑪」商店開設廉價商品攤,細節將適時公布。貨架及櫃檯也將以適當價格出售。
然而,凡是到她家去的人,不管是真有興趣購買傢具,還是出於好奇心,都在廣告指定的時間吃了閉門羹。「拉法瑪」商店的小貨攤也沒見擺出來。
在即將結束本章的時候,讓我們再回顧一下:1933年10月28日是指定阿塔納西奧·薩爾梅龍大夫到費亞約斯法官面前出庭作證的日子。他被傳到法庭,倒霉的是時間恰好和聖體遊行離開教堂的時間相同。教堂里香煙繚繞,萊昂市的顯貴們齊聲高唱頌歌:「救世主,你永遠、永遠主宰一切。」達比希雷大夫手持聖墓男士教友會的褐色大旗,也用顫抖的聲音加入合唱。
大都旅館對面街角
本市教徒眾多,茲呼籲全體正人君子唾棄造謠者之輕率言論,參加定於10月28日午後4時在神聖大教堂舉行的大禮彌撒、隨後舉行的聖體遊行以及在孔特雷拉斯·瓜迪亞家裡舉行的感恩儀式。
孔特雷拉斯遺孀芙洛拉
包括一台精美的馬歇爾-文德爾三角鋼琴和一套做工精細的路易十五式客廳傢具,共12件。還有卧室及餐廳的高級傢具、一台菲爾克牌收音機。
萊昂(電話傳送):今天一大早發生了一件異乎尋常的事,預示著將會發生更多更嚴重的事件。每天一到這個時候,過往行人看見「拉法瑪」商店的女售貨員們把巴耶牌黃色葯面灑在邊道上,驅趕野狗。可是,據說,今天早上大家都停下腳步,看女售貨員干一件奇怪的事。她們用杆子挑下三件不同顏色的女人內衣。內衣掛在維希-塞萊斯廷瓶子(這是推銷這種牌子的礦泉水的廣告)的瓶頸上。
只有對社會心懷忌恨和世風日下之現象——此種現象極大危及公共秩序、家庭傳統以至宗教信仰——才能使這份匿名帖式的文章的作者或作者們以此種方式攻訐正派行為,而有利於肆無忌憚的造謠污衊和嘲弄他人。
羅薩利奧沒敢再坐下,乾脆站在那兒打完最後一段。他把稿子從打字機上抽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排字科科長跟前,把稿子交給他。他正要告訴排字科科長把第一版上的通欄標題拿給他一看,這工夫,巴雷託大夫從後面走上來,劈手奪過稿紙,稿紙紛紛飄落在地上。
快到12點的時候,聽說又有幾隻狗和貓中毒后哼哼著死去。那些成群結隊地來往于孔特雷拉斯家和大學之間的吵吵嚷嚷的遊行者發出的嘲笑聲變得不可遏制,呼籲釋放犯人的呼聲也變得不可遏制。九九藏書
但是,奧蒂斯上尉的威脅好似一根硬刺扎在他的胸口上,這也是實情。聽到人們讚揚他的成功,作為記者,他那股驕傲勁兒大大膨脹起來。可這會兒,卻像失足落水的人一樣在波濤洶湧的恐懼的大海中無可奈何地四處漂蕩。
騷亂的人群顯得難以控制,他們向大學的窗戶扔石頭和別的投擲物,同樣也向孔特雷拉斯家和旁邊的商店扔擲石塊兒。商店只好向常來常往的顧客關上大門。阿納斯塔西奧·J·奧蒂斯上尉率領一排士兵趕到現場,要求遊行者立即撤離。
社交俱樂部主任堂·阿圖羅·古迪安·埃多希亞。
鬧到最後,還是堂娜·芙洛拉的哥哥說服了她:只有在尼加拉瓜,她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最後,她雖然表示不情願,但還是留下來了。這中間出現了遺產繼承問題。她哥哥只好留下來設法保護寡妹及其子女的利益,與族人爭奪孔特雷拉斯公司的財產。由堂·卡門·孔特雷拉斯·拉赫斯帕達提出的法律訴訟日益逼近,在對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的審訊結束後幾個月內,將由民事法庭開庭審理。
現在,法官神情莊重地派人記錄,開始問薩爾梅龍大夫的姓名、年齡、婚姻狀況、職業和住址,似乎和他素昧平生。
是的,那天傍晚,他在公墓門口兒上了車,返回報社,一路上親眼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效。雜亂的人群在回家的路上還在爭搶《記事報》。到那個鐘點,報販子把每份報紙炒到1個科爾多瓦,價格之高,前所未有,就連桑地諾縱隊攻下奇奇加爾帕市那會兒,報紙也沒賣到這個價。在瓜達盧佩教堂的入口處,一個人站在馬車的踏板上給大家念那篇報道,一個老太太端著油燈給他照亮。過路人擠在大車周圍,全都屏住笑聲,好聽得清楚一些。
此種攻擊行為已初見成效。吾等惴惴不安、心懷恐懼地看到在流言蜚語的蠱惑下,無知百姓在忠厚人家門前聚眾鬧事,宛若莫洛克神或撒旦的毒氣使其仇恨百倍脹大。
儘管由羅薩利奧·烏蘇盧特蘭署名的《記事報》上的報道將真名實姓隱去,但是,十分明顯,那篇小故事(頗似《秘魯傳說》的著名作者堂·里卡多·帕爾馬的風格)囊括了卡斯塔涅達劇中的全部演員。
一天晚上,羅薩利奧·烏蘇盧特蘭在「長舌桌」上提醒薩爾梅龍大夫留神頭上的危險,薩爾梅龍大夫滿不在乎,顯得把握十足,鎮定自若。現在,他的態度全變了,坐在椅子邊上,面對著寫字檯,戰戰兢兢地望著費亞約斯法官。幾分鐘前,費亞約斯法官派人在法院進行徹底清場。
本報非常高興免費(有關人士曾要求付費)提供篇幅刊登上面這篇《聲援書》。簽名支持該文件者均為本市最重要、最有代表性的先生和女士們。本報認為簽名者提出要求賠禮道歉是正當的,而此舉系本報為支持此項要求所採取的最起碼的行動。此事系由本報發表的一篇污衊性文章所引起,本報非但不同意文章中表述的觀點和論斷,而且對該文感到萬分吃驚。九九藏書
在聲援書上簽名的萊昂社會的成員以最強烈的方式反對在一篇毫不負責的文章中表達的顯然是造謠污衊的觀點,而有人竟然膽大包天,允許這篇文章在本地見諸報端。該文企圖用下流的語言玷污尊貴的孔特雷拉斯·瓜迪亞家族的榮譽,該家族已被法院正在調查的不幸事件攪得悲痛萬分。
聖潔的馬利亞萬歲!
繼續舉行的慈善遊行開始巧妙地轉而針對堂娜·芙洛拉了。奧維埃多·伊·雷耶斯牧師天天把聖水撣灑在她家的院牆上,馬利亞修女會的唱詩班不住氣地祈禱。在大家眼裡,這一切卻變成驅邪的法事。如此持續不斷地要求賠禮道歉真是愚蠢之極,逼得堂娜·芙洛拉只好重新關上大門。與此同時,她還受到在善男信女中流傳的各種謠言的困擾,比如,據傳她女兒打算出家當修女,據說,只有這樣,才能洗刷自己的罪孽。奧維埃多·伊·雷耶斯牧師本人就這個題目寫了一篇文章,下面我們還要引用。
排字工人魚貫走到門口向他告別,挨個兒和他緊緊擁抱。這是那一天他唯一感到安慰的事。走到大街上,倒霉的事就更多了。趁著夜色坐在邊道上閑聊的人們一看見他走過來,立刻就散開了。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大家都急急忙忙地把放在門口兒的搖椅搬回家去。最要命的是有一位老太太不但不避開他,反而躲在一旁等著他,把手臂舉向天空,大聲念著禱詞,就像要驅趕魔鬼。最後,他趕到普里奧酒家,直覺到自己好似一條被人用棍子猛打的惡犬,他幾乎跑了起來。
持續兩天的化驗於1933年10月27日下午2時結束,技術人員提出如下看法:從屍體的內臟提取出的液體注射在動物身上,動物先後暴死,由此證明兩具屍體的內臟均有馬錢子鹼。從報告中可以看出,和上一次相反,想觀看化驗的有名望的公民寥寥無幾。這一次是重複同類化驗,因而失去科學的新鮮感。在場人數不多,部分原因是人們不想接近腐爛的內臟,正如開棺驗屍時一樣,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主要原因是那些日子萊昂的上層人士正忙於一些非常緊急的事情。
堂娜·芙洛拉的哥哥宣讀的這番話向社會發出了最後的呼籲,然而醜聞的狂風仍然吹得她東搖西晃,最後只有她一個人承受惡言惡語的攻訐。1933年10月29日,堂·卡門·孔特雷拉斯·拉赫斯帕達撤回了賦予胡安·德·迪奧斯·瓦內加斯博士的全部職權,向法官提交了一份書面材料,其中提出放棄對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的指控,而且根本不想說明理由,從而使堂娜·芙洛拉變成眾手所指的對象。
除去瑪麗婭·德爾·碧拉爾姑娘身體不適、在卧室休息外,孔特雷拉斯家全體成員都迎出門外,以虔誠的態度從主教大人手裡接過聖體,並且早在家中搭起一座聖餐台,準備放置聖體匣。最後,高貴的遺孀請她兄長堂·費爾南多·瓜迪亞宣讀一份親切動人的答謝詞。本報十分高興地索要到這篇答謝詞,以便在此公之於世:「我以本人和子女的名義對主教大人、牧師以及所有參加此次活動的天主教徒們表示謝意,感謝他們把體現在聖餅上的活基督的堅強意志送到我家。本人懷著非常激動的心情感謝大家對我們的支持,並以同樣的感情懇求萊昂社會保持團結,堅持努力,直到對那個在我丈夫和女兒身上犯下野蠻罪行的罪人給予正當的、具有警戒意義的懲罰。此人造成了我們的家庭悲劇,他為人陰險毒辣,竟然濫用我們出於對他的坦誠信任而提供的方便,破壞我們堪稱典範的家庭的安定和幸福。我還懇求諸位團結在『道德衛生聖戰』的大旗之下,主教大人和其他聖戰成員給這次活動起了個多麼恰當的名稱。今天,有人造謠污衊,企圖玷污我們——我們也是社會的組成部分——的名聲,我懇求諸位不要讓他們再把萬惡的髒水潑在其他正直家庭的頭上。我和子女們深感我主的善心庇護。我更加相信,諸位的愛心也在保護我們,特別是在保護我本人,雖然我不是在本地土生土長,但我自認為是萊昂大家庭的成員,正如聖經上說的,路得認為丈夫國就是她的國。我的話完了。」read.99csw.com
堂娜·芙洛拉家的院牆上天天撣灑聖水,可是天天夜裡又有人用炭筆在牆上寫些不堪入目的話,「拉法瑪」商店的店員只好天天早上用水沖洗。1933年11月12日,費亞約斯法官來到她家,要對瑪麗婭·德爾·碧拉爾·孔特雷拉斯提出幾個問題。在街角的大門旁邊,還看到了這樣的話:「此處是幽會之家」。
彌撒結束后,主教大人親捧聖體,開始莊嚴的遊行,一直走到孔特雷拉斯·瓜迪亞家門口兒。幾天來,一直緊閉的孔特雷拉斯·瓜迪亞家的大門打開了,將聖餅迎進來。隨行者人數眾多。全體神職人員身著法衣,圍成一圈,擁著主教的華蓋一起行進。緊隨在華蓋後面的是本省行政官員。按順序,接下來是由太太、先生、小姐們組成的各個教友會及其他宗教團體。各會男女會長高舉著本會會旗。
掛在空中搖來擺去的女內衣顏色有倒掛金鐘色、錦葵花色等;據親眼目睹的人說,這件事吸引過一部分聚集在大學周圍的人,他們正等著開始檢查掘出的屍體的內臟。直到內衣在公開場所消失后,他們還集在那兒,包圍了那戶人家,衝著寡婦及其女兒高聲叫罵,用裝出來的甜蜜蜜的聲音叫她們出來,使用的名字就是我們在《記事報》工作的同行羅薩利奧在一篇報道里給她們取的假名字。
1933年10月27日,《新新聞報》發表了一篇題為《內衣和朝天鳴槍,混亂有增無減》的報道。馬諾洛·誇德拉在報道中是這樣敘述這些事件的:
好機會
《記事報》的老闆兼社長是阿布薩隆·巴雷托·薩卡沙醫生,是胡安·包蒂斯塔·薩卡沙的堂兄弟。他從醫務界退出后,專門經營奶牛場,從不涉足報社,讓羅薩利奧隨意掌管新聞報道和社論。只是到要處理糾紛的時候,他才派人把烏蘇盧特蘭叫到家裡,比如上次市自來水公司遭人襲擊的時候。要是在大街上或是在電影院門口兒遇上烏蘇盧特蘭,老闆只是請他時不時地為自己的堂兄和自由黨美言幾句。
大教堂教長尊敬的伊希德羅·奧古斯托·奧維埃多·伊·雷耶斯牧師代表尊敬的萊昂主教蒂赫里諾·伊·洛艾西加閣下。https://read•99csw•com
第二天開始發生一系列事件將會證明羅薩利奧擔心報復臨頭是有根據的。
人們不但不聽勸告,反而對士兵百般嘲笑,大聲叫罵。士兵們魯莽地舉起了武器,朝天開了幾槍。這樣一來,街上的人立刻跑光了。從這個時候起,國民警衛隊開始監護大學和孔特雷拉斯家。國民警衛隊布置在各個街角的哨兵不允許任何人越雷池一步。據報道,在大學周圍,街道一直要封鎖到化驗結束,預計要到明天吧。至於孔特雷拉斯家,一直要封鎖到下達新命令為止。
聖戰以徵集簽名開始。徵集簽名的文件是:《基督教徒就要求正當的賠禮道歉發出的聲援書》,萊昂的兩家報紙在同一天晚上刊登了這份文件,簽署在文件末尾的200多個名字也是在同一天晚上徵集到的。
雖然堂娜·芙洛拉不情願,可她畢竟是外國人。面對街上的人、熟人以至政治盟友的重重包圍,她只能表現得軟弱無力。因此,她打定主意離開這個國家。1933年11月3日,在《中美洲人報》上刊登了一條付費廣告,其中說:
馬利亞修女會會長格拉西埃拉·德松小姐。
《記事報》已採取了彌補措施,並且堅決保證今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疏漏。最後,本報願與簽署此文件的尊貴人士一起大聲疾呼:基督萬歲!聖潔的馬利亞萬歲!另外,本報同人高呼:發揚先人的道德精神!努力前進!
主教大人在全體神職人員的協助下舉行的儀式于下午4時準時開始,大教堂里擠滿社會精英,尊敬的伊希德羅·奧古斯托·奧維埃多·伊·雷耶斯牧師登上講道台,再次當眾展示其烈火般的講演才能,他痛斥那篇誹謗文章的署名者及背後鼓動者。在大教堂的聖殿里平時難得聽到鼓掌聲,可是,當神父提高聲音,威脅說要把這些「該下地獄的惡棍」(這個詞兒用得太妙了)革出教門時,卻掌聲雷動。
基督萬歲!
本人願以特別優惠的價格出售全套住房傢具。
那天下午,經過大量準備工作以後,在主教府邸召開了一次人數眾多的會議,召集人是蒂赫里諾·伊·洛艾西加主教閣下,會上一致同意立即發起一次「道德衛生聖戰」。負責實施聖戰的委員會由下列人員組成:
在這樣的背景下,羅薩利奧一看巴雷託大夫來了,心裏就犯嘀咕。當時還不到7點鐘,太陽還沒落山。只見巴雷託大夫綁著皮裹腿,上面粘滿牛糞。
羅薩利奧習慣用兩個手指頭敲打字機的鍵盤。這會兒,立刻停下緊張的打字,站起身來,客客氣氣地向巴雷託大夫道了聲「晚安」。可是,對方根本不屑於答理他。只見巴雷託大夫往排字間的暗影里一站,用指責的口吻向排字工人下命令。到了這個鐘點,排字工人正忙著拆版,把鉛字送回盒子里。隨後,進來幾名報販子,他們手裡的報紙已經銷售一空,打算再買幾份兒當天出版的倒霉的報紙。巴雷託大夫拽住報販子,高聲喊叫著把他們攆了出去。
在刊登這份文件的同時,《記事報》還配合發表了由該報社社長兼老闆阿布薩隆·巴雷托·薩卡沙簽署的一份解釋性說明:
電話412read.99csw.com
每天9點至12點、下午4點至5點可來此看貨。
為此,在此決定性考驗之時刻,吾等毫不遲疑地聚集在孔特雷拉斯的遺孀堂娜·芙洛拉·瓜迪亞夫人及其女兒的周圍,並望其母女從對我主的信仰中得到庇護,吾等行為之善惡,唯我主可明斷。
儘管《記事報》的報道沒有為犯人解脫罪責,可是,毫無疑問,一般公眾還是公開站在他那一邊,根本不相信加給他的罪名。這一點可以從上街遊行的人採取的粗暴態度上看出來。更確切地說,他們歡呼《記事報》的報道中描述的他掌握的「愛神的技藝」。
在「長舌桌」上,讀者已經看到,他的見解無人理睬。他心裏難過,只好返回埃斯帕尼奧利塔大街的住處。一路上手裡拿著帽子,時不時地遮住臉,躲避開人們仇視的目光。到家后,他用桌子頂上門,又把凳子、椅子放在桌子上,生怕國民警衛隊趁夜闖進來。
文件中宣布的大禮彌撒和聖體遊行構成聖戰的主體活動。《中美洲人報》在10月30日發表的該報社社長古斯塔沃·阿巴翁薩將軍親筆撰寫的通訊中做了如下報道:
他從車上下來,渾身上下沾滿屍體的臭氣。接下來一連幾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聞聞身上的衣服。總覺得還有更加倒霉的事會降臨到頭上。他本來急於要和「長舌桌」上的同夥兒通通氣,可是,首先還得寫完關於開棺驗屍的報道,把報道交到排字工人手裡,為第二天出版的那一期做準備。之後,他才能去普里奧酒家。
聖弗朗西斯科輔佐教團團長瑪麗婭·特雷莎·羅貝洛小姐。
果然不出科斯梅·曼索所料,在羅薩利奧·烏蘇盧特蘭的記者生涯中,1933年10月25日是個不光彩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論倒霉的程度,也只能和後來的日子相比了。他身處逆境,不得不躲藏起來。不敢見人,生怕被關到鐵窗後面。每逢上大街到市場上購買食物或是辦理其他急事,只好披上教士服,扮成神父的模樣。
市長奧內希菲羅·里索博士。
本人認為貴報就昨日在萊昂發生的事件發表的消息毫不尊重事實誇張達于極點消息中提及的掛在瓶子上的女人內衣事純屬捏造貴報記者在宣揚此類誨淫事前本應清楚地了解事實一小撮反社會分子向大學建築物及孔特雷拉斯家投擲石子確想製造混亂然而聚集於那裡的大多數人行動謹慎拒絕參加遊行挑起遊行的正是那些使全國報業蒙受恥辱的誹謗性文章當局進行了干預目的在於避免在正經人和流氓騷亂分子間發生衝突說本人下令朝空中鳴槍亦屬失實報道根本沒有必要採取此項措施您可以相信好人不會支持此類有利於殺人犯的騷亂不會認為騷亂分子是英雄也不會相信心懷不滿的卑劣小人散布的流言蜚語萊昂人是有文化有教養的人
聖墓男士教友會會長胡安·德·迪奧斯·達比希雷大夫。
萊昂主婦協會主席堂娜·羅薩里奧·德·拉卡約。
關於這個問題,奧蒂斯上尉給《新新聞報》社長加布里·里瓦斯打了一份電報,電文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