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

「蘇珊娜後來再也沒見過丈夫和兩個女兒。連續好幾個月，她四處打探他們的消息，警察局、醫院、收容所，無人曉得他們的行蹤。某天，陷入絕望的她，決定打電話給菲德莉嘉·烏巴赫夫人。僕人接了電話後轉給一位秘書。蘇珊娜敘述了事情經過，說夫人是唯一能夠幫她的人。『她是我的朋友。』她這樣告訴秘書。」

「失落靈魂的律師……」阿莉西亞搭腔。

「比拉華納，您有家人嗎？」

「您打算就這樣聽我九*九*藏*書滔滔不絕講這麼多就算了嗎？」

漫長的靜默橫亘在兩人之間。

「既然這樣，那就告訴我。幫我把整件事拼湊起來，告訴我該怎麼做才好。」

「把演講稿寫完。忘了馬泰克斯這個人，忘了馬丁，還有巴利斯，您跟我提起的那些人，統統忘了吧！還有，忘了我這個人，就當我從不曾來過。」

「那麼……維克多·馬泰克斯呢？」阿莉西亞打破沉默。

「太太和四個孩子。」

「我無意辯駁，但其實您對我一https://read.99csw.com無所知。」

阿莉西亞點頭表示同感。

比拉華納點點頭。

「您愛他們嗎？」

「唉，可憐的女人。」阿莉西亞喃喃低語。

「您覺得馬泰克斯還活著嗎？」

「幾天後，她在大街上被帶走，送進了婦女精神療養院。接下來幾年，她一直待在那裡。聽說後來逃走了。唉，誰知道？蘇珊娜就這樣永遠消失了。」

「當然了，他一直沒辦法把他們救出來。馬丁被巴利斯下令槍決，至少傳言如此。至於馬泰克斯，此九九藏書後音訊全無。他的死一直是個謎團。還有伊莎貝拉，我認為可憐的布里安曾經單戀她，其實，在他之前，好幾個認識她的人都愛上了她……她的死同樣相當可疑。發生過這些事情，布里安從此抬不起頭。他是個好人，但滿懷恐懼，偏偏又無能為力。」

「您呢？」比拉華納問道，「打算怎麼樣？」

「在蒙錐克堡？希望上帝不會這麼殘忍，早點帶他走吧。」

「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就是他們。問這些做什麼？」

一口氣敘述了陳年舊往，總算rｅaｄ•9９ｃsｗ.coｍ畫下句點，比拉華納眼神空茫，嗓音沙啞。一旁的阿莉西亞低頭不語。過了半晌，記者清清喉嚨，她對他投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歡迎光臨說謊俱樂部。」阿莉西亞說著往出口走去。

「我們講好的協議不是這樣。」比拉華納抗議，「居然騙我……」

「真是巧合。」

「真的要我告訴您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曾經接受伊莎貝拉·吉斯伯特委託為戴維·馬丁辯護的布里安律師，後來通過馬丁得知，馬泰克斯的生命也在蒙錐克堡結束了。當時他九*九*藏*書被隔離監禁，是典獄長巴利斯親自下的命令，而且，馬泰克斯不能和其他囚犯一起在中庭放風，不得接受探訪或與任何人聯絡。馬丁也曾一度被隔離在單人牢房，因此成了唯一能和他說上話的人，兩人隔著走道交談。因為這個緣故，布里安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我猜，從那時候開始，律師先生的良知一直備受折磨，並自覺愧疚，所以決定幫助那些受困的可憐魔鬼。馬丁、馬泰克斯……」

「我和布里安一樣是替人辦事的。」阿莉西亞答道，「我比他更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