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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對付計算機黑客

後記

我們很年輕,我們非常幸運地趕上了這場計算機革命。這場革命的規模是如此之大,並且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功,確實使人大為震驚。
——蘋果計算機公司的合夥創辦人史蒂夫·沃茲尼亞克

對付計算機黑客

卡普爾的舉動使人大惑不解。為何他要在此刻離開蓮花公司呢?在幫助掀起一場計算機軟體革命之後,他的餘生應該如何度過呢?他並沒有徹底離開蓮花公司。他在麻省理工學院擔任訪問科學家的同時,又花了一年時間完成了一個名叫記事冊(Agenda)的蓮花公司產品的開發工作。此後,他又創辦了另一家公司,即規模小得多的名叫流行技術(On Technology)的公司,重點開發用於工作組的軟體。
後來卡普爾說:「我喜歡上了這家公司,」因為「我遇見了一批網路界人士,他們志趣相投,聰明能幹,我與他們很談得來。」他一頭扎進了這批人中間。
後來有一天,一個重要的大客戶抱怨說,蓮花公司的軟體變化太快,這實際上是說技術革新的步子邁得太快了。那麼他們應該怎麼辦呢,難道要減慢革新的步伐嗎?不錯,他們確實這樣做了。這完全合乎邏輯,目的是要滿足那位客戶的需要,並且還要滿足其他客戶的要求。作為一項經營決策,卡普爾一點也沒有錯。可是,讓你的公司沉默不語,誰會感到滿意呢?
僅僅在法庭上展開保護這些孩子的活動,這隻是一種消極戰略。他們認為,電子領域基金會應該發揮積極的作用。它應該利用現有的和將來的法規,捍衛網路空間中的公民自由權,讓這個新的網路領域向更多的人開放,並且努力縮小「擁有信息」與「不擁有信息」之間的鴻溝。
蓮花公司的迅猛發展使我感到恐懼,所以我離開了。有一天我終於放棄一切而引退了。
米奇·卡普爾成為蓮花開發公read.99csw•com司的老闆。
1990年夏季的一天,他甚至來到懷俄明州的一個養牛場,與曾寫過《安樂之死》的前抒情詩人談論過計算機的問題。
卡普爾說:「它是個較小的路邊劇場,辯護的呼聲很小,提高人們的保護意識的作用也不大。但是在有些活動中,它仍然是有效的。」
這時,他又回到了計算機產業的經營活動之中,這次他的身份是投資商。「我以另一個角度的身份,作為阿克塞爾合伙人公司的一個風險投資商,重新參与計算機產業的經營活動。這與沃茲尼亞克的經營方向不同……」
1989年,他開始供職於一家名叫威爾(Well)的在線服務公司。威爾公司的名字是英文Whole Earth Electronic Letter(全球電子信函)的首字母縮寫,該公司是斯圖爾特·布蘭德創辦的,布蘭德也建立了全球目錄(Whole Earth Catalog)。威爾公司聚集了一批聰明能幹、熟悉技術的網路界人士。
但是卡普爾並未失去對技術變革引起的各種人類問題的興趣。隨著人類的工作成果、作用和智力活動越來越多地納入網際網路,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將是如何保障人們的隱私、言論自由、安全保密、對網路的訪問權以及政治決策的軌跡。
——蓮花公司前首席執行官米奇·卡普爾
巴洛出席的這次黑客會議是一些有成就的編程員、計算機產業的開拓者和傳奇人物的一次聚會,由創辦了威爾公司的斯圖爾特·布蘭德負責組織https://read.99csw•com。這裏的黑客一詞是個褒義詞,但是在通常社會中它也包含「網路犯罪」的含義,它指非法進入他人計算機系統的人。
儘管有電子領域基金會的介入,但是柯林頓政府的政策卻常常與為黑客提供法律保護的積極分子的期望相去甚遠,甚至完全是對他們的嘲弄。這些積極分子開始感到電子領域基金會出賣了他們。
卡普爾本人改為從事其他的工作了。他擔任一個委員會的主席,負責調查和報告馬薩諸塞州的計算機犯罪問題。他還在全國科研委員會下屬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分會以及全國信息基礎結構顧問委員會中任職。他還在麻省理工學院教授軟體設計、民主與網際網路以及數字社區等課程。
不久,巴洛接待了另一位來訪者。這位來訪者就是蓮花開發公司的創辦人卡普爾,他對計算機和軟體當然非常熟悉。卡普爾收到了那個事關重大的軟盤,他與那位聯邦調查局調查員有著類似的經歷,曾經讀過巴洛的文章,這時他想就這個情況與巴洛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這種情況」需要涉及不同級別的許多法律執行機構,它們常常投入太多的力量,採取人們很少明白的一些舉動。一些年輕的惡作劇者,他們因為受到非常嚴厲的指控而被送上法庭,而對於指控的罪名,法律卻沒明確的規定,法官與警方都不知如何處置。
1990年,他們聯合設立了電子領域基金會。他們向計算機界的幾位高級人士說明了他們設立這個基金會的目的。史蒂夫·沃茲尼亞克立刻捐出一筆6位數的資金,網際網路開拓者約翰·吉爾庫也同樣慷慨解囊。
卡普爾感九_九_藏_書到在蓮花公司待著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於是他決定辭職。他走出蓮花公司的大門,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當他們聘請邁克·戈德溫來領導他們進行法律活動之後,工作的進展加快了。「戈德溫在得克薩斯州立大學的法學院進修時就經常上網,」卡普爾回憶說。「他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我們必須確定如何使網際網路成為人們希望在它上面度過時日的一個地方,並且將它當做一種文化。它的交通規則是什麼?它的動力在哪裡?言論自由的問題應該如何處理?國家應該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邊界是什麼?這些問題是我們遇到了幾百年的問題,在不斷變化的情況下,我們還會面臨這些問題。」這些都是目前卡普爾要回答的問題。
為此,電子領域基金會遷出了華盛頓,並且做了一些良心上的自我反省。
在巴洛的養牛場出現了一個完全是不速之客的聯邦調查局調查員。該調查員表示他對計算機和軟體一無所知,而巴洛則試圖向他介紹這方面的知識。他們之間的談話成了巴洛撰寫的一篇娛樂性在線文章的主題,此文發表在威爾在線服務公司的網站上。
導致這次意外會見的原因是當時發生了一系列的事件,新出現的網路環境中的公民自由權受到了侵害。幾個月前,某個匿名人士出於這樣或那樣的動機,「公開了」蘋果公司的梅肯套希操作系統的部分專用保密代碼,並將它放在軟盤上郵寄給計算機界中的一些有影響的人士,卡普爾也收到了這樣的軟盤。曾寫過《安樂之死》的前抒情詩人,現在是養牛場場主並且熱愛計算機的約翰·佩里·巴洛則沒有收到這種九-九-藏-書軟盤。但是顯然由於巴洛曾經出席過「黑客會議」之類的活動,因此美國聯邦調查局認為巴洛可能知道這名犯罪嫌疑人。
那麼他們究竟應該怎麼辦呢?他們認為這些孩子至少需要得到足夠的法律保護。他們決定建立一個機構來提供這種法律保護。卡普爾指出:「政府作出的反應是無知的和懲罰性的,他們將這些孩子的行為等同於有損國家安全的行為來加以處理。他們試圖將其中的一些孩子長時間監禁起來,甚至對他們實施終身監禁,這使人感到這種做法有失公平,因為他們對孩子們的行為缺乏真正的理解,我認為這是違背道德的。巴洛和我都感到有些事情尚待我們去做。」
例如,「數字電話法案」與該機構的原則或該機構董事會的要求是不一致的。「《聯網》雜誌刊登了一篇關於電子領域基金會是如何夸夸其談的文章。作為我的反應,我同意我們在維護我們的原則時做得不夠好,我們所起的作用也不太大。我們既未能堅持我們的原則,也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正當米奇·卡普爾登上蓮花開發公司的最高權力寶座並且發揮著重大影響的時候,他卻突然放棄這一切而引退了。
對此卡普爾也有同感。他說:「當我們在華盛頓設立電子領域基金會的辦事處,並且決定在貝爾特韋地區參与為十幾歲的孩子伸張正義的工作時,情況就發生了重大變化。這是值得吸取教訓的。在貝爾特韋地區這種政治因素的影響下,我們退縮了,而沒有設法改進它的工作。」
「這種情況」超出了聯邦調查局的那位無知調查員的想象,也不只是被竊取一部分蘋果公司軟體的問題。聯邦調查局實施了九-九-藏-書一個「太陽魔鬼行動計劃」,掀起了一場打擊計算機犯罪的運動,他們在夜間衝進十幾歲的計算機用戶的家中,揮舞槍支,恐嚇他們的家人,沒收與計算機相關的任何物品。
公司發展太迅猛了,它失去了控制,它的發展勢頭銳不可擋。與其說卡普爾感到了成功的喜悅,倒不如說他在成功的包圍中變得不知所措。他彷彿感到自己實際上並不喜歡規模龐大的公司,儘管他成了大公司的老闆。
電子領域基金會從一個為某些十幾歲的黑客提供法律保護的基金會,迅速演變為一個很有影響的遊說疏通機構。「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是網路空間中的美國民權聯盟。」卡普爾說,「我們提出了大量很有意義的問題,提高了人們關於如何將民權法案運用於網路空間和在線活動的意識。對於這個問題我非常熱心。」
巴洛急於向卡普爾闡明自己對此情況的看法。他們都準備與政府展開鬥爭,與帶槍的警方展開較量。
蓮花公司迅速發展壯大。這家最早用風險資本創辦的公司於1982年建立,1983年1月將Lotus 1-2-3軟體推向市場,這一年該公司的銷售額高達5300萬美元。1986年初,公司員工增長到約1300人。
1993年,電子領域基金會在華盛頓設立了辦事處,使柯林頓政府尤其是副總統戈爾能夠傾聽到他們的呼聲。戈爾副總統曾經夢想建立一條類似他父親(參議員大艾伯特·戈爾)最得意的州際高速公路那樣的信息高速公路。其他許多機構也參与了這些問題的解決,比如計算機專業人士社會責任組織就是這些機構之一,目前電子領域基金會負責為該組織提供部分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