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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戈拉-(1931)-The Conquest of Gola

征服戈拉-(1931)-The Conquest of Gola

擁有美麗的城市、女兒和溫柔的配偶,我們對生活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為什麼當心智可以把我們帶往遠超於征服德塔克斯爾入侵者的境界時,還要為一些無所謂的東西而把體力浪費在武力爭鬥上?
在摧毀德塔克斯爾人的飛船后,生活平靜地進行著。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做更多的準備。蓋布爾推論,當德塔克斯爾人發現前兩艘飛船沒有返回時,將會有更多的飛船前來。所以,儘管有時會不方便,但城市還是會處在能量區的保護之中。
「我們已經受夠了,你們這些年輕美麗的男人們,」她沖他們吼道,「你們該玩的也玩了,現在是時候回到你們的母親和配偶身邊了。你們真是不知廉恥,胡編亂造自身的悲慘故事。我有一個好主意,把你們帶回我家待幾天,很快就能讓你們回到本來的位置上。對待像你們這樣的男人就該那麼做!」
從那兩張臉的表情上,我看到他們搖頭皺眉。當然,我可以像蓋布爾那樣不用轉換器就能進入他們的思想,因為轉換器只是為了他們方便而使用,所以我聽到了整場對談,不過我只需要給你們講述其中的要點。
那些德塔克斯爾人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事態的轉變。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大批戈拉男人撤回到建築里,撤回到他們曾經逃離的屋裡。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后,那些已被擊敗的侵入者力圖奪回戈拉的男人。那些曾經的俘虜想用雄辯的言語留住他們,不過理所當然地敗給了我們。我們的男人重回身邊為我們鬆了綁。
我們都被機器內部的陣列所震驚。不過,蓋布爾粗略一瞥就能知道所有的運行原理。她只對被光束定住的那些以各種姿勢僵硬地站著的男人感興趣。那些生物只有眼睛能表現出恐懼,可憐的傢伙,被光束定住而像毛髮一樣不能自由移動,我們卻可以利用意念使自己在其中穿過而不碰到他們。
直到從托拉巨大的光束站發送來的警報通知所有人對緊急情況準備就緒時,我們才第一次知道他們入侵。當時,戈拉的女王、我的母親蓋布爾和我還身處優美的海濱度假地莫爾卡,我正準備鑽入那令人充滿年輕活力的海水中。
「這不可能!」雅博駁斥道。
坦卡再次被派出去,帶領兩艘飛船的指揮官來到女王身邊。由於知道必須用機械輔助手段才能與他們交流,蓋布爾不得不拿出她的三件古老的機械意識變換器,雖然是博物館級的器械,但它們仍然能夠工作。那兩個男人被指導著分別戴上一個變換器,而她則戴上了第三個。然後,她命令他們立刻從戈拉離開,並表示她已對他們的遊戲感到厭倦。
「或許這些男人並沒有『母親』,而是自己建造了飛船。在德塔克斯爾上,他們可能是更強壯的性別!」蓋布爾的第五位配偶、一個比她年輕很多歲的美麗的男人薩基說道。沒有人意識到他來到房間,他的話令在場的每個人感到吃驚。

我卻不能像我的母親那樣平靜,畢竟那不是幼稚的胡說八道,我因此恐懼萬分。因為不知道十個小時是多久,所以我沒有等待,而是爬上宮殿的光束站,設定它的轉盤,使整棟建築都處在能量區的保護中。
試想,如果你有一種類似於建造大廈和在鐵架上鋪設水泥和石材功能的骨架,但是這種骨架是嵌在一個由血肉和肌膚覆蓋的身體內。他們身體的任何地方都有這種軟骨結構——由這種生物使用的化學物質所構成的堅硬、笨重的多骨結構。即便是他們的手、腳和頭也都被這些骨頭所鑲嵌——啊,我們為了研究而解剖這種生物的場面真是駭人。我一想到就渾身戰慄。
德塔克斯爾人覺得坦卡並沒有理解,於是一次又一次地解釋他們的意願。最後,她對他們的野蠻思想十分明了,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的,他們必須離開。他們不滿地返回飛船,關上笨重的艙門,然後將飛船升起到它的姊妹船高度。幾分鐘后,我們懷著感恩的心情看著他們飛離了城市。
坦卡收到去歡迎德塔克斯爾人的指示,蓋布爾則回到她的房間,傳喚了她的六名議會成員。當議會成員到位后,她開始與她們討論從重要的內陸湖諾塔赫湖中提取更多珍貴的特尼克絲的議題,並沒有涉及任何關於德塔克斯爾人到來的事情,因為她認為那些生物不值得花費精力而將他們從腦海中盡數驅走。
那些生物甚至試圖通過揮舞手臂這種原始的對話方式來學習他們看到的東西,但是坦卡像她的女主人那樣對他們嗤之以鼻。當她認為他們已經看得足夠多時,便帶他們返回廣場上的飛行器門口請之離開。
我們剛到托拉沒多久,第一艘飛船就預備在宮殿前的廣場降落。蓋布爾無聲地看著,但她那強有力的意念已經對飛船內的德塔克斯爾人大腦進行了掃描,然後給身旁的我傳送了一個簡單且具有嘲笑意味的信息:野蠻人!
「很抱歉,」他說道,「如果我冒犯了你——我並無此意,但是我相信這裏的男人和德塔克斯爾以及達敏的男人有著同樣的地位,不過read.99csw.com,我猜應該存在由女人統治的其他地方。」
「你現在可以跟你們傲慢的女王彙報,我們將給你們整整十個小時疏散這座城市,時間一到,我們就會讓城市變成廢墟。如果你們還不滿足,我們將會對這個星球上的其他城市做出同樣的事情!記住,十個小時!」
現在想來,戈拉人擁有圓形的頂部,短小美麗的下肢長著圓形腳墊,還有短小渾圓的胳膊和掌墊,我們優美的圓形身體像橡膠一樣充滿彈性和力量,但對德塔克斯爾人來說應該也很奇怪吧。
我躺在那裡觀看著,一個奧斯過去了,我在恐懼中等待失去我們一手創造的生活,對於德塔克斯爾人用商貿、商業提議、遊客,還有他們所有的邪惡行為侵染我們的可怖未來而戰慄。就在那時,我收到了蓋布爾的信息,清晰而明確,戈拉所有的女人都收到了這個信息,希望重回我的心中。
大反擊開始了。那場戰役使我們消滅了那些懦弱、頭腦簡單、自以為能夠征服我們的男人。第一個指示是,在蓋布爾的命令下,把我們的意念聚集起來對準自己種族的男人。他們試圖擺脫控制,但我們知道他們必定重新回到我們這一邊。
啊,我清晰地記得在籠罩我們這個美麗世界的霧靄中第一艘穿行而過的圓筒形飛船,它巨大而光滑,像戈拉的大地般銀光閃耀,而操縱它的男人在德塔克斯爾上的地位甚至與戈拉的女人同樣至高無上,這真令人訝異。
我看到其中一個男人笑了笑,隨後所有的講話都是他說的。(「講話」的意思是他當時在做的事情,儘管他的想法是在他那與我們迥然不同的奇怪的大腦中形成,而我們也能如其大腦那般理解他的意思。)
蓋布爾倒被這個小夥子的觀點弄得笑了出來:「薩基是一個很有見地的思想家。」她笑著拉他到身邊,然後溫柔地抱著他。
然而,那只是德塔克斯爾人的一部分陰謀。他們不僅決心要為被我們殺死的同類復讎,還要掌控我們的星球。在我們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偷偷建造了一台能夠像我們傳輸思想一樣傳輸聲音的機器。他們利用它與自己的世界通話,建議他們在特定時刻入侵,是所有戈拉人都在沉睡的時間。那是一場巧妙的奇襲,只是他們不知道戈拉人意念的力量——遠比他們的頭腦更為古老。
我稱我的奴隸為喬恩,我給他在房間里完全的自由。要是我們能預見將要到來的事情該多好,那樣就能立刻把他們每一個都消滅!此後,發現喬恩在學習我們的語言、在我的家裡有自己的位置、與我的兩個被禁閉的配偶做朋友,確實讓我感到開心。但是就像我說過的,我幾乎沒有注意到他。
不過,他們一定十分嫉妒我們美麗的金色外套、可移動的眼睛,以及身體任意部位都有嗅覺、聽覺、觸覺,乃至任何時候都能隨意使用最方便的部位進食與飲水的能力。啊對,你可能會覺得很可笑,畢竟我們對那些奇形怪狀的德塔克斯爾人來說無疑也是畸形的。但不要緊,讓我們繼續回到故事中。
很快,他們就受到意念力的影響,最脆弱的人首先感覺到一陣迷惑。那些心智更強的首領一開始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不一會兒,當集中起來的可怕意念力量也對準他們時,他們才意識到手下的人正在拋棄自己,爬回他們的飛船里!那些首領開始勸說,從身體上驅使他們採取新的行動。但是那些手下早已被我們俘獲,轉而將意念集中對準那些首領。他們的意志更強,這是意志與意志之間的對抗,反抗當然是無效的。他們的意志並不適合這種鬥爭,通過接近三奧斯的努力,我們能看到勝利的曙光了。
此外,德塔克斯爾人還有一個特徵與其他方面同樣可怕,那就是他們的外皮。第一次看到站在廣場上的他們時,我們就發現了被稱作臉和瘦骨嶙峋的手的這兩個部位完全赤|裸,沒有任何遮蓋,既沒有毛也沒有羽毛,只有裸|露的粉紅棕色的皮膚,看起來就像剛剛被扯出來一樣。
很久以前,我們也能踏上探索其他世界和宇宙的征途,但那有什麼必要呢?我們在這裏不幸福嗎?在這個銀白的世界里,我們的文明已成為最偉大的文明。我們能夠用強力射線征服所有的星球,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他們入侵時,我們的世界還在沉睡中,所以並未得到警告。麻煩到來的第一個跡象是,當我醒來時發現喬恩那醜陋的身形正伏在我身上。這令人出乎意料,因為他從沒有叫我起床的習慣。我剛開始只是發現他的胳膊在擁抱著我。他是多麼強壯啊!那一刻,一種全新的情感掃遍全身,我第一次嘗試到被一個強壯男人擁抱的滋味,但是那種情感只持續了短暫的時間,因為我在那個奴隸藍色的眼裡看到,他已經意識到我眼裡流露出的情緒,那一會兒他表現得很溫柔。
掃視一圈發現,共有一千個德塔克斯爾男人,蓋布爾把她想要觀察的男人挑出來,那是些她認為最好的樣本,臉上有更多的毛髮且身形更為九_九_藏_書粗壯。她命令隨行的幾個工作人員把挑中的人移走,然後我們再次回到外面。
喬麗 劉文元——譯
但在德塔克斯爾則不同,因為那裡的男性生物卑鄙萬分、勇猛好戰,把科學、哲學和抽象思考的發展交給少數被選中的人,剩下的大部分則傾向於往外擴張和製造廢墟,像野獸一樣為了一小塊毫無價值的領土而鬥爭。當然,我們知道他們為何對富饒的戈拉垂涎三尺,但是我們要感謝上帝和自己,德塔克斯爾人未能像他們可鄙的聯邦對宇宙其餘部分所做的那樣將我們「商業化」。
他的言論使蓋布爾更加憤怒,她扯掉思想轉換器,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房間。然而沒過多久,雅博戴著那個轉換器出現在蓋布爾的位置上。蓋布爾長得如細桿,雅博則很肥胖,完全不像我母親那般美麗。她的身體看起來就像用毛茸茸的皮膚裹住一大堆險些溢出來的脂肪似的。當她蹣跚著朝那個德塔克斯爾人走過去時顯得並不高貴,但是在她的神態中透著一股堅定,突然地,她開始像訓斥自己的配偶一樣訓斥那兩個人。
經過全面但又了解極少的研究,我們對他們失去了科學上的興趣。然而,蓋布爾卻在她身邊那些可憐的生物身上找到了一些樂趣,並且把其中三個放在自己的房間,這樣她就能隨意鑽研他們的意識。她把認為合適的剩餘樣本分發給了最喜歡的部下。
啊對,我想起他們第一次入侵時,小心翼翼地穿過雲霧探尋下方的世界。當時,托拉是我們這裏最大的城市,在那個令人難忘的一天過後,它已變成一片廢墟並保存至今。在那兩個圓筒飄浮於托拉正上方之前,我們並未受到任何警告。不過,他們已經用成千上萬德塔克斯爾男人的性命為此付出了代價。
她曾出版過兩部科幻書。一部是《當太陽出來時》(When the Sun Went Out),其中包含發表于雨果·根斯巴克《科幻小說叢書》(Science Fiction Series)中的一個遠未來故事和包括《走出虛空》(Out of the Void,《驚奇故事》,1929)在內的「空間」系列,後者是一部富有行星浪漫風格和冒險特徵的太空歌劇,故事部分發生在第九顆行星阿布瑞上,這顆行星居住了許多外星人種族,有些還具有心靈感應能力。另一部續作《穿越虛空》(Across the void,《驚奇故事》,1931年4~6月刊),講述了一段終結于阿爾法半人馬座系統的神奇航程。
雅博趕到蓋布爾身邊,彙報了德塔克斯爾人的言論。當時,蓋布爾正斜倚在沙發上,聽到消息后根本沒有起身。
那就是讓戈拉的男人與德塔克斯爾男人沆瀣一氣的後果,因為一個脆弱的頭腦容易接受叛逆的想法,德塔克斯爾人密謀已久,向戈拉那些少數生物保證他們定能統治戈拉。
不久之後,我想起他當時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對我的憐憫!但是這種憐憫轉瞬即逝,他反而咧嘴笑了一下,然後用一條結實的繩子把我綁在沙發上。我隨後才知道,蓋布爾也受到了同樣的對待,議會成員以及戈拉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如此!
因為戈拉的男人是被禁閉起來的,所以不能領會戈拉科學和思想的深刻。那些溫柔而風趣的男人一直想有一個新的消遣,德塔克斯爾人的這種新玩具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我是記得德塔克斯爾人入侵的戈拉人中唯一健在的。同代人都已離去,只剩下我孤獨地存活至今,那個逝去年代的場景仍近在眼前。所以我叫你們來到身邊,通過面對面、心靈對心靈的自由溝通來聆聽我的講述。
那些被關禁閉的男人獲得自由后像是在狂歡,他們在外面是多麼歡躍啊,其實大多數對正在佔領城市的畸形的德塔克斯爾人徒增妨礙。
數十艘德塔克斯爾飛船降落到戈拉,證明了蓋布爾的推論是正確的。但那一次,那些能量區並沒有運行,所以沒能阻擋住他們。
蓋布爾的四個美麗溫柔的男性配偶與我們在一起,他們在蓋布爾需要擺脫焦慮狀態時給她帶來很多歡樂。然而,當外星人來到托拉的消息到達時,這裏的一切都被她拋諸腦後。我們匆匆趕往光束站,將自己通過物質傳輸器傳輸到位於托拉的宮殿,舉頭便看到雲層中映射出的那兩個奇怪的形狀。
如果知道方法,他們就能掙脫|光束的束縛,但是他們那簡單的頭腦根本無力應對這種問題。
「建造者並不是飛船上的那些人。我不懷疑是他們的母親為他們建造了這些飛船作為玩具,就像我們給我們的小孩玩具一樣,你知道的。我想起來,我們的祖先在很多年前就建造過很多類型的飛行器!」
被捆綁著躺在沙發上,我仍能看到窗外的情形,我恐懼而顫抖地看到六艘德塔克斯爾飛船降落到圖比亞。我猜在其他城市也是如此九*九*藏*書。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因為我還沒有蓋布爾那樣強大的心力。當時還很年輕的我驚恐地看著一大群德塔克斯爾人列隊走出他們的機器,成千上萬的戈拉男人加入了他們。
唉,那個光束站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但是它當初並不是被當作防禦設施而使用,只是用於物質傳輸與和平時期的其他用途。事實證明,它也是一個很好的防禦設施,因為僅僅兩奧斯后,上空懸浮的飛船就釋放了他們的毀滅力量,重型炸藥炸毀了整個托拉以及其中數百萬的人民,只有美麗的皇家宮殿屹立未倒。
蓋布爾從窗前離身,大步走向正對著廣場的陽台。在看到她纖細優雅的身影出現時,德塔克斯爾人停下來,摘掉頭上戴著的奇怪遮蓋物並向她鞠躬。
在知道那兩艘飛船里只有男人後,戈拉上的男人們變得嫉妒起來,也想要同樣的玩具,他們的情緒也讓人感到心煩意亂。
「我已經給了你們免受武力脅迫就接受條件的機會,但被你們拒絕了,根據聯邦的命令,我將會以武力征服你們,因為我們一定要讓戈拉成為聯邦的一員,無論你接不接受。屆時你們將會知道,我們是完全不同於你們所認為的那種孩子。
儘管他們已經充分地勘察過,但在領著他們穿過宮殿下層房間的時候,她還是找了個借口帶他們參觀那裡的一切。他們對於這種被招待的方式表現出慍怒。
在認識到那些頭腦簡單的男性來訪者的目的后,蓋布爾對於因此浪費了她的時間而懊惱,不過他們對這個世界很陌生,而我們戈拉人一直都是很有禮貌的。當然,蓋布爾開始嘗試用意念傳輸進行交流,但奇怪的是,下面的那些人根本沒有接收到任何信息。德塔克斯爾人完全沒有察覺到蓋布爾的主動示好,而他們的首領竟反而開始用一種最為古怪的方式與她對話。他控制紅色嘴唇做出各種各樣的形狀,發出一種衝擊我們聽覺的聲音,這讓人非常不愉快,於是我們關閉了對他們的各種感官。蓋布爾沉默地轉身背對他們,把她的私人秘書坦卡叫了過來。

正如現在一樣,戈拉在過去也是被雲霧所包覆,使我們免受空虛黑暗中惡靈般灼|熱的巨大恆星的恐怖照射。只有在偶爾發生將雲霧撕開的大風暴時,我們才能一窺浩瀚宇宙的種種奇觀,但是,那並不能妨礙我們使用流傳千代的超凡望遠鏡去了解外面的黑暗之海中潛伏著什麼。
你們好啊,我的女兒們(女族長嘆息道),這是千真萬確的。
蓋布爾從令人驚恐的爆炸聲中醒來,她匆忙趕到窗前,看到滿城廢墟,這令她悲痛萬分。蓋布爾意識到應該立刻採取行動。不用我告訴她,她就知道我為了保護宮殿都做了什麼。儘管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欣賞的跡象,但我知道,我已在她眾多的女兒當中極大地贏得了在她心中的地位,將會成為她最喜歡的女兒並成為她的繼任者。
萊斯利·F. 斯通(1905——1991)是一名美國科幻作家,早在1920年便開始發表小說,但直到1929年才在《天空奇異故事》(Air Wonder Stories)上發表了她的第一篇科幻小說《擁有翅膀的男人》(Men with Wings),接下來的10年裡,她在該領域一直保持活躍,發表了大約20篇小說。因為通俗科幻小說的讀者絕大多數是男性,斯通出生時就被賦予的名字「萊斯利」,曾使她作為掩飾自己性別的早期女性科幻作家之一,而為艾薩克· 阿西莫夫和弗雷德里克·波爾等人所提及。實際上,她一直以女性身份被人熟知和認可,被認為是當時最成功的女性作家之一,地位僅次於C. L. 摩爾。她的最後一篇小說《引力關閉》(Gravity Off)發表於1940年出版的一期《未來故事》(Future Fiction)上。
蓋布爾又冷笑了一下,在我們的世界中只有男性會向人低頭,所以她推斷這些來訪者只不過是他們種族中的卑微男性。他們是多麼醜陋的生物啊!
「你們正在擾亂我們的正常生活,」蓋布爾告訴他們,「你們已經看到了一切,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我堅持讓你們立刻離開。」
那些首領最後終於屈服。外面的街道上沒有剩下一個德塔克斯爾人。他們都在飛行器中,被我們聚集到一起的意念所束縛,無法自主活動。對我們而言,把能量區對準他們再容易不過,從而更牢固地控制住他們,然後用毀滅光束把每一艘飛船、每一個人粉碎得無影無蹤!那天死了成千上萬的人,而戈拉則實現了復讎。
因為仍被光束所控制,飛船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蓋布爾來到廣場,要求將C射線送來,機器被送達后,她親自指揮在飛行器的側面切割出一個洞。她第一個走了進去,我像往常一樣緊隨其後。
我跟隨她匆忙趕往光束站,轉瞬之間,就已經到了那時第二大的城市圖比亞。這次我https://read.99csw•com們可沒有打盹,蓋布爾命令所有的光束站把能量釋放出來,而她自己則操縱圖比亞最大的功率光束之一,使它對準那兩艘德塔克斯爾飛船。不到一奧斯的時間,那兩艘飛船就穿過雲霧朝圖比亞飛來。有那麼一會兒,我變得害怕起來,不過意識到它們畢竟在掌控之中,而吸引場使每一個活物都無法活動,我才平靜地看著它們來到圖比亞,被光束站拉到地面上。
至於附著在那四個男人身上奇怪的綠色遮蓋物,我們此前也不知道並非自然生長,後來才發現,除了在胸部和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部位有少量毛,他們臉和手乃至全身上下都是光禿禿的。難怪這些可憐的生物用醜陋的衣物覆蓋身體。我們的結論是,他們缺少毛髮是因為一直暴露于太陽的強烈輻射下,由於沒有類似於戈拉的潮濕環境,他們的毛髮便從身上乾枯和脫落了!
我們隨後還發現少數幾個樣本的臉下部有一些鬍鬚,但很稀少。當他們摘下我們一開始認為是自然生長的頭部遮蓋物時,才露出幾英寸長的覆蓋頭頂的細密毛髮。
還有被放置到鼻子正下方的嘴,這又是一個器官卻具有兩種功能的例子。對那種生物來說,不僅僅用嘴來進食,而且還用來講出他們的語言,那是一種刺耳得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
是的,那很奇怪,我的女兒們,實際上那種生物把大腦放在小而笨重的頭裡,每一種器官必定具有好幾種功能。比如說,用於呼吸的鼻孔同樣用來聞氣味,這種器官不能阻擋任何令人不愉快的味道,所以會向大腦同時發送愉快和不愉快的氣味信號。
就在那時,蓋布爾決定由自己掌控大局。雖然不知道那兩艘飛船在哪裡,但利用搜物光束找到他們的行蹤並不難,吸引場的磁力則能把他們拽到托拉。一個奧斯后,我們高興地看到那兩艘飛船朝托拉飛來。當他們到達城市上空后,磁力將他們再次拉到廣場里。
他關於商業安排、商貿往來、遊客、利益、雲霧分配機諸如此類的長篇大論對我們來說簡直一派胡言,不過他所講的最後一部分令我窒息,你可以想象蓋布爾對此是什麼反應。我看到她立刻不出所料地勃然大怒。從那個蠢笨傢伙的表情中,我能猜到他正在聆聽她的全部聲明。他開始慢吞吞地挪動滑稽的雙腳,臉上浮現出愚蠢的笑容。
有那麼一會兒,我從德塔克斯爾人的表情判斷他們會哭,但是相反地,他們突然大笑起來,發出一種在戈拉上從未聽到過的異教徒般的聲音,我卻沒有將其從聽覺中拒斥,而是好奇地聽著。然而他們很快平靜下來,剛才的發言人對處於震驚中的雅博發出反擊。
但是,他們還沒有做好離開的準備,反而對坦卡表達出要見戈拉最高領導的企望。雖然他們的手部動作十分愚蠢和令人費解,但坦卡能讀透他們腦內的思想,因而比他們更為全面地了解自己的想法。她搖搖頭,示意他們登上飛行器,然後返回德塔克斯爾。
「聽著,」他笑道,「我根本就不理解你們這些人。我們來到戈拉」——他說了一個古怪的稱謂,不過我當然使用的是我們起的名字——「是帶著明確的勘探和開發目的。我們是以朋友的身份至此。達敏」——他們對太陽系第四顆行星的稱謂也與我們不同,但我改正了過來——「已與我們結盟並建立了商貿關係,而現在,我們也向戈拉提供和平加入聯盟的機會。
「真是幼稚的胡說八道。」她承認道,然後將眼柄上的可活動紅色眼睛收到口袋裡,不再關心任何有關德塔克斯爾男人的事情。
(美國)萊斯利·F. 斯通 Leslie Francis Stone——著
哦對了,此後還有更多的飛船前來探究之前的飛船和男人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是我們戈拉人沒有遲疑,他們一旦進入迷霧之下就被全部消滅,直到德塔克斯爾人放棄征服我們這個雲霧繚繞的世界的想法。或許在將來他們還想躍躍欲試,但是我們會一直為他們枕戈待旦,至於我們的男人——他們仍然像以前一樣無能而懦弱,我的女兒們……
我們起初還不知道德塔克斯爾飛船究竟在等待什麼,但隨後便明白了。飛船指揮官並沒有理解光束站的意義,認為下方的城市沒有任何防禦能力,於是下令用一種雙方都不會流血的方式拿下它。
蓋布爾聽到后笑道:「這些可鄙的男人竟然想強迫我們接受他們。這個宇宙究竟怎麼了?當德塔克斯爾的女人把他們送過來時,她們是怎麼想的呢?難道她們已經有太多的男性,覺得能為我們所用?」她很想知道。
在那些樣本超出光束站的範圍后,我們用手持光筒使他們無法挪動,抬著他們進入蓋布爾改造成新宮殿內的實驗室。蓋布爾和我緊隨其後,然後她下令摧毀那兩艘已經毫無抵抗能力的飛船。
所以在發現太陽的第三顆行星——德塔克斯爾人懷揣著以結束熾熱煎熬(這在德塔克斯爾上已成為他們的命運)日子的心愿來到戈拉時,我們並未感到奇怪。
「這顆星球上九_九_藏_書的一切都非常喜人,有很好的商業前景。你們沒有任何理由不與達敏和德塔克斯爾同築美好共贏的商業合作關係。這裡有太多能為旅遊者提供的東西,比達敏還要多。唉,要不是因為這些雲霧,戈拉對於德塔克斯爾和達敏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定然是一個理想的天堂。當然,用我們全新的雲霧分配機可在短時間內為你們將大氣清除並長久維持。哎呀,在第一年的貿易中你們就能賺得數百萬。
我以前從未見過這樣毫無組織的身體,與我們自己高度發達的身體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如果能夠隨意產生任何器官並且在它毫無用處的時候丟棄,那該有多好啊!那些可憐的德塔克斯爾人偏偏必須時刻拖著他們的肉體,結果使他們的體表總是臟污不堪。
同時,坦卡奉命前去與那四個無法與她交談的德塔克斯爾人會面。依照女王的命令,她帶領他們進入最隨意的接待室,併為他們提供食物和飲料,從盤子里的剩餘來看,他們一點兒也不喜歡。
我的女兒們,他們對戈拉的第二次入侵就這樣結束了。
「這確實非常奇怪。」其中一位議會成員雅博說道,「O.奧古斯特·一,你在那些低等生物的意識中發現了什麼?」
「肯定地說,沒什麼能引起我們的興趣,他們的智力水平非常低。沒有必要對他們深入了解。」
只有德塔克斯爾人沒有猜到這件事的意義,沒有意識到既然我們能征服自己的男人,自然也能征服他們。在他們把城市據為己有、建立他們的專制機構時,我們開始把意念集中對準他們,對他們進行催眠,使其回到飛船中。
「我知道了,」他說道,「我們不可能和平地達成共識。我很抱歉你把我們當成在外面狂歡的孩子,因為你們已經對那些低劣的戈拉男人習慣了。
「我們不打算離開你們星球。」那兩個人爭辯道。
想象一下,兩條細長的腿上安置了一個短小平坦的身體,那個身體在中間變細,縱向是橫向寬度的數倍,與軀幹上部連接的兩條胳膊幾乎與腿一樣長。一條圓柱狀的短小的脖子把橢圓形的腦袋僅僅從身體上撐起幾英寸的距離,這個腦袋裡只裝有視覺、聽覺和嗅覺的器官。他們的身體就像大自然誤入歧途的胡亂拼湊。
《征服戈拉》是斯通最為人所知的作品,在這部小說中,「戈拉」(金星)是被女人所統治,她們對「德塔克斯爾」(地球)男人提供的資本主義誘惑充滿蔑視,隨後消滅了他們入侵的企圖。小說中的女權主義是通俗科幻小說中較早明確出現的例子。這個故事十分有趣,因為它是從一個在生理上與人類絕然不同的外星人的角度講述的,同時,這也是最先描述完全異於人類視角的外星智慧生命形式的作品之一。
她送給我的一個樣本是作為奴隸或其他任何我想要的角色,但是我很快對他失去了興趣,尤其是因為我到了年紀,可以允許有兩個自己的配偶,以及計劃把我的女兒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事宜。
不過,那還不是他們唯一的醜陋之處,也不是他們出身卑微的唯一證明。鑒於我們優雅的身形會通過肌肉發育來支撐,這些可憐的生物則完全依賴於奇怪的結構來保持他們的形狀。
如此,德塔克斯爾人的第一次入侵就此結束。接下來的兩泰爾,我們的星球又重回安寧。實驗室里那三十個從飛船中被救出來的人,在生理和心理層面被徹底檢查,我們從中學到了一切可以了解他們的知識。聽到飛船被毀,他們大多數變得驚恐萬分,隨即變得相當溫順。而那些難以被駕馭的樣本,則進入解剖室作為對戈拉人知識進步的貢獻。
「來吧,讓我們與國王或其他任何你們對這一位置所稱呼的人討論吧。女人在本來的位置待著就好了,而這種事情需要男人才能看到其中的利益——你們是女人,難道不是嗎?」
因此,我們知道有九顆行星圍繞太陽旋轉並受制於它。當我們對這些行星的表面足夠熟悉之後,才明白為什麼以雲霧包覆來阻擋太陽暴熱與烈光的戈拉對她的居民來說是一個天堂般的處所。
話畢,他把轉換器從頭上摘下扔到桌子上。他的同伴同樣如此,兩個人大步走出房間,朝著懸停數千尺高的飛行器方向走去。
關於德塔克斯爾男人的話題到此就結束了。但幾小時后,當發現那些飛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環繞戈拉航行的過程中一個接一個地經過其中的許多城市時,這個話題被重新打開。那令人更加氣惱,因為市民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和學習去觀看那些圓筒,城市裡每一處的生活都被打亂了。
「建造那些飛船一定需要智慧才能完成。」
那艘飛船在廣場中安靜下來,在短暫的沉寂后,一扇圓形的門從飛船側面打開,四個德塔克斯爾人從中魚貫而出。對他們及其飛行器而言,廣場上空曠無人。在對四面八方的美麗建築勘察時,他們似乎意識到了宮殿的存在,然後徑直朝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