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清晰，」奧黛特說，「我們逮住這些王八蛋了。」

「可惜。」

「別擔心，我本來就覺得他不會在那兒。那個駕駛員和副駕駛員都是他的手下，他們遞交了一份飛往巴特西直升機機場的飛行計劃——哈倫先生的房子在夏納步道，這地方和他家就隔了一條河。」

過了一會兒，基特出現在塔樓外，穿過積雪朝著直升機走去。

托妮並不知道他會不會按照她說的做。這人已經二十四小時沒合過眼了，經歷了車禍，情感上又受到了重創。他可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們都在透過那扇大窗向外張望著。陽光已刺破雲層，灑滿了積雪覆蓋的飛機跑道。一點直升機的影子都沒有。

那個副駕駛員剛一登上直升機，飛機就起飛了。

基特帶著九_九_藏_書公文包走下了樓梯。

基特猶豫了。

「打給他的直升機駕駛員了。」

托妮的手機響了，是奧黛特打來的。「這架直升機登記在了一個叫作亞當·哈倫的人名下，他是一個倫敦的銀行家，」她說，「但他不在飛機上。」

托妮坐在飛行學院的控制塔里。和她同在一間屋子裡的還有弗蘭克·海科特、基特·奧克森福德和當地的一名警官。飛機庫停著那架把他們帶到此地的軍用直升機，從外面看不到它的存在。雖然時間緊迫，他們還是設法省下了幾分鐘的空余。

她按下按鈕，發現了奈吉爾最後撥出的那個號碼。那應該是一個手機號碼，撥打時間是昨天晚上11:45。「基特，」她說，「奈吉爾在午夜前九_九_藏_書給那個客戶打過電話嗎？」

話音未落，一架直升機就出現在了雲層之間。

「所以這人就是那位大人物了？」

機場里的兩個人看著對方點了點頭，然後握了握手。基特把暗紅色公文包遞過去，然後拿起了地上的箱子。那箱子好像很重。副駕駛員回到直升機上，基特則回到了控制塔。

那個副駕駛員指了指那個暗紅色的公文包。基特打開它，給他看了看那個躺在聚苯乙烯碎屑上的「妖術」香水瓶。副駕駛員把自己手裡的箱子放到地上打開，露出了裏面裝著的五十鎊面額鈔票，這些錢全都成捆地綁著，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那裡至少有一百萬鎊，托妮想到，也許甚至有兩百萬鎊。基特像之前說好的那樣，拿出錢翻閱起來。

弗蘭ｒｅａｄ.９9ｃsw.ｃom克對著基特點點頭：「你去吧。」

基特抓著那個暗紅色的公文包，臉色蒼白，面無表情。他像一個機器人一樣聽從著指令。

那位警官掛斷了電話。托妮拿出她的手機，給奧黛特打了電話，她此刻正在蘇格蘭場的操作室里：「客人出現了。」

托妮對奧黛特說：「他們交貨了。基特正在檢查鈔票。」

直升機的前排座位上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人應該是副駕駛員，他打開一扇門走了下來，手裡拎著一個大手提箱。他中等身高，十分結實，臉上架著一副墨鏡。他低著頭從飛機旁走了出來。

弗蘭克說：「他可能晚了幾分鐘。」

「等一下……」托妮一直盯著直升機，最後終於看清了它的編號。她念了一遍那串字母和數字，奧黛特九*九*藏*書重複了一次，然後掛斷了電話。

奧黛特的聲音里透出掩不住的興奮：「告訴我機尾編號。」

托妮仍然在和奧黛特保持通話：「你收到那個瓶子里的無線電傳回來的信號了嗎？」

二人在半路上相遇了。他們倆說了什麼。那個副駕駛員是在問他奈吉爾在哪裡嗎？基特指向了控制塔。他在說什麼？也許是「奈吉爾派我過來交貨」。但他說的也有可能是「警察就在控制塔里」。對方又問了什麼，基特聳了聳肩。

直升機降了下來。它的螺旋槳把地上的積雪攪得四處飛舞。它在距離控制塔大概一百碼的地方著陸了。

她按下了「撥打」，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另外那個警官。他把手機放到耳邊，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喂，是我，你們在哪裡？」他說話時帶著倫敦口音hｔtｐｓ://rｅad.99ｃsｗ.ｃoｍ，和奈吉爾很像，弗蘭克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他帶了過來。「這麼近了？」他說著透過窗戶看向天空，「我們沒看見你——」

她轉向弗蘭克：「就是這個號碼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打個電話過去。」

托妮手裡拿著奈吉爾·布坎南的手機，等待著鈴響。手機的電池在夜裡耗盡了，但它正好和雨果用的機型一樣，所以她借了他的充電器，現在正把它插在牆上的插座上充電。

托妮說：「按計劃行動，你就說：『我們在雪裡碰到了一點麻煩，但現在已經全都解決了。』沒事的。」

「保持冷靜，基特。」托妮大叫道。弗蘭克嘟噥了一聲。

「相信我。我們已經追了他很久了。」

「那個直升機駕駛員現在應該已經打電話來了才對。」她不安地說。

「好。」

托妮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