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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第五章 1941年

Part 1

第五章 1941年

愁雲籠罩了她的視野。路克犧牲了一切——來拯救比莉。
「可那是誰說的呢?」安東尼說,「房子里唯一愛打小報告的就是詹金斯。」保羅·詹金斯是個宗教狂,他畢生的任務就是改良哈佛男生的道德作風。「但他出去過周末了。」
「我在露珠旅社遇到那個女孩。」路克開始講述。
雷福德小姐可能還需要比莉表兄的證詞,但他很可能也會為比莉打掩護。關鍵在於,拉德克里夫學院一般不會讓比莉去找女招待安吉拉·卡羅蒂做證。
這樣的信總是意味著紀律方面的麻煩。有人向教務長報告昨晚有個女孩出現在男生宿舍。安東尼很有可能被開除。
「是真的,」另一個女孩說,「日本轟炸了夏威夷!」
「你也會為了我做同樣的事的,」路克小口喝著咖啡,感覺好了一點,「我們似乎逃過一劫,今天早晨沒人對你說什麼吧?」
「我在想,可不可以讓安東尼雇一個女人,你知道,就是街上的那種,讓她說那個女孩是她。」
「不要自責,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又沒有結婚——甚至都沒訂婚。」
你誠摯的,
請于下午三點鐘到我的辦公室來。
路克看她一眼,讓她冷靜下來。「宿舍女管理員的登記簿上顯示,特沃尼小姐半夜的時候是待在她的宿舍的。」
「當然。」路克憤怒地說。他知道為此而痛恨一整個國家的做法很蠢,也不理智,但他就是產生了這樣的感覺。「我要炸平日本。」他說。
「詹金斯很可能知道我們的女朋友叫什麼——他對這些事有一種下流的興趣。」
他不得不說點什麼。「我們能跳過午餐嗎?我連鬍子都沒刮。」
「是的,先生,我能。」
埃爾斯佩思明白安東尼的想法。他希望詹金斯在自己面前感到害怕,以至於不敢複述他的指控。如果成功了,那麼學院可能就不會追究這件事。但她不認為這會成功,不過也許值得一試。
路克皺眉道:「什麼?」
「我不確定這是否可以接受,」安東尼傲慢地說,「詹金斯應該過來。」
「你最好下去看看她。」
又衝進來兩個女孩,激動地談論著什麼。有人把收音機拿到樓下,插上電源。先是一陣預料之中的靜默,接著喇叭中傳來播音員的聲音:「據報道,亞利桑那號戰列艦被擊毀,俄克拉荷馬號沉入珍珠港。根據前線傳回的首批報告,停放在福特島海軍航空站、惠勒機場和希卡姆機場的一百多架美國飛機遭襲。估計美方的死亡人數將達到至少兩千人,一千多人受傷。」
「是的。」
「明天一早我就要加入陸軍,先生。」
兩個穿大衣戴帽子的女孩匆匆走進大廳,她們的臉是紅的。「你們聽到新聞了嗎?」其中一個說。
埃爾斯佩思倒吸一口氣。他在說什麼?
路克沒有笑,那個男人拿著兩個白色信封,路克悲觀地感覺到自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你們還是沒有訂婚。」
「我的學業完了,」比莉苦笑著說,「我不得不回達拉斯去,給穿著牛仔靴https://read.99csw•com的石油商人當秘書了。」
路克說:「埃爾斯佩思是安全的。她沒有來這裏,而且沒人能證明她來過。但比莉可能被開除,她會失去獎學金。她昨晚告訴我了,這樣她就不能到別的地方學習了。」
「啊,」教務長說,「如果這樣,我就很難接受你的故事。」
「接著說。」
他睜開眼,意識到似乎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情,但他想不起是什麼事了。「幾點了?」他嘟囔道。
路克決定向他透露一半真相。「我不再愛埃爾斯佩思了,我想我不得不和她分手。」
「下午一點,埃爾斯佩思在樓下等你。」
路克從未看到自己的室友害怕——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是堅不可摧的——然而,現在的安東尼卻嚇得臉都白了。「我不能回家。」他囁嚅著。他不太談論自己的父母,但路克可以生動地想象出安東尼那粗暴的父親和長期為此受苦的母親。現在,他感覺現實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有那麼一陣子,安東尼痛苦的表情看上去與到了地獄相差無幾。
埃爾斯佩思百思不得其解。路克先是講了個離奇的故事,又表示無法證明它是真的,他是什麼意思?
「她是那裡的女招待,名叫安吉拉·卡羅蒂。」
「這不是法庭,卡羅爾先生,」教務長暴躁地說,「雷福德小姐和我的責任是確定事實。如果有必要,我們會按照紀律進行處理。」
路克站起來幫她穿上大衣。「我們可以過會兒見。」他必須今天告訴她——時間拖得越長,越顯得不誠實。
安東尼一臉震驚。「這太糟糕了。你們非常般配。」
路克說:「我不認為卡羅蒂小姐的證詞是必要的。」
教務長皺起眉頭。「我得到的信息是,卡羅爾先生邀請了那位女士過去。」
「不是的,先生,」路克用同樣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約瑟夫森小姐是我們的朋友,但她沒在鎮上。昨晚她到羅德島紐波特的一位親戚家去了。」
「你知道,我沒告訴任何人你們和那個女孩的事。」
教務長彼得·萊德是個吹毛求疵的老派男人,身穿整潔講究的套裝:黑色外衣、西裝背心和灰色條紋褲子。他的領結是完美的蝴蝶形狀,靴子擦得光可鑒人,抹了髮油的頭就像刷了黑漆的煮雞蛋。他的同事是個灰頭髮的老處|女,名叫愛麗絲·雷福德,她負責管理拉德克里夫學院女生的道德風紀。
他握著她的手。他想說自己會照顧她,無論發生什麼事。
「你顯然忘了帶我去吃午飯!」埃爾斯佩思輕快地說。
最後,學生們被解散了。
「那麼就是他了,他那雙狗眼,」安東尼說,「我要親手掐死這個婊子養的。」
皮金出去了。安東尼坐在床上陰鬱地抽煙,路克迅速颳了鬍子,換了衣服。雖然他趕時間,但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穿著柔軟的藍色襯衫、嶄新的法蘭絨褲子,還有他最喜歡的灰色斜紋軟呢外套。
埃爾斯佩思叫道:「不!」
教務長第一次語塞了。他張著嘴巴盯著路克。
萊德嘟囔著他會寫一個報告,交給別人去評判。雷福德小姐又揪住記錄比莉https://read.99csw.com表兄的地址這件事大做文章。但這一切都是幌子,事實是他們被人算計了,他們清楚這一點。
他吻了她的臉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到紐波特花了好幾個小時。」他說。
「讓我講完。」路克說。看到安東尼滿面狐疑,路克補充道:「拜託。」
他的心快要炸開了。「你能這麼想,我太高興了,」他苦笑著說,「就算世界四分五裂,我也是快樂的。」他看看表,「我猜我們該去見教務長了,雖然現在是戰爭期間。」突然間,路克有了一個主意,他沉默地思考著。
路克晃了一下手中的信。「太他媽對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我母親。」
路克嘆了口氣。安東尼問:「怎麼了?」
雷福德終於開腔了。「露珠旅社?」她懷疑地說,「這旅社的名字是個雙關語嗎?」
「我現在沒有能力為比莉擔心,」安東尼說,「我必須先想想自己該怎麼辦。」
「該死。」他說,隨即從床上起來。
安東尼聳聳肩。
路克發現她甚至比昨天還要迷人。他很想告訴她,他會讓一切好起來的,但他實際上根本一籌莫展。「安東尼可以說是別的女孩在他的房間里,可是這樣他就得讓那女孩出來做證。」
「沒有。」
二十四小時以前,路克還是個快樂的人。這簡直難以置信。
等他醒過來,發現安東尼正在搖他:「路克!起來!」
路克震驚了。是安東尼給比莉惹的麻煩,如果路克是他,他會更加擔心比莉。但路克發現這是一個和比莉談談的好借口,而且他無法拒絕這個機會。他壓制著心底的愧疚說:「為什麼不讓我去女生宿舍看看比莉是不是從紐波特回來了呢?」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她說。
安東尼說:「她們為什麼會收到?」
「沒有白費工夫——我看到你了。你的舍友們似乎喜歡我的裝束,」她站起來,「而且德克海姆教授和他太太要開跳舞會。」拉德克里夫學院的人把派對稱為「跳舞會」。
埃爾斯佩思大喊:「這不是真的!」
「她簡直是了不起。」安東尼說。路克驚愕地看到室友的臉上掛著驕傲的表情。安東尼繼續說:「我一直問自己:『為什麼她不能和我約會呢?』但我沒有想到她同意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因為她太小巧漂亮了。當她說『好』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都想寫信約她。」
「我欠你個大人情,」安東尼說,「你昨晚救了比莉。」
親愛的盧卡斯先生:
「也許確實有辦法讓你和安東尼留在哈佛。」
教務長
雷福德對比莉說:「你的親戚能夠證明嗎?」
路克轉向埃爾斯佩思。就在與她視線交會的一剎那,他退縮了,她意識到自己的怒火已經是無法掩飾的了。但她不在乎。她凝視著路克,看了很長時間,然後,她抬起手來,扇了他一巴掌,非常用力。他忍不住發出了痛苦和訝異的喘息。
他憂傷地回到房間。安東尼在讀星期天的報紙。「我沖了read.99csw.com咖啡。」他說。
安東尼說:「路克!」
路克對新聞並不感興趣。他搖搖頭。比莉心不在焉地問:「怎麼了?」
他看著她。她很美,可他不愛她。他不知道自己過去是否愛她,但他確定現在不愛。他是世界上最卑鄙的渾蛋,她今天早晨是如此快樂,而他會毀掉她的幸福。他不知道如何告訴她。他感覺特別羞愧,以至於心都痛了起來。
更多的女孩進入大廳,她們激動地交談著,大廳里有人粗魯地讓她們閉嘴。播音員說:「日本襲擊之前美國沒有收到任何警報,襲擊是從當地時間上午七點五十五分開始的,恰好是東部標準時間不到下午一點。」
「謝謝。」路克倒了一杯。
安東尼不僅無視萊德的問題,反而表現得像一個掌控局面的人。「詹金斯呢?」他簡短地問,「是他告的密,對嗎?」
接著路克丟出了他的炸彈:「今晚我就要離開學院了,先生。」
然而,路克很快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夠了。」他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他對教務長說:「昨晚我把一個女人帶到房子里了,先生。」
教務長顯然一個字都不相信。他說:「有人告訴我,出現在劍橋宿舍的那個人是這位辟拉·約瑟夫森小姐。」
「沒有正式訂婚。」
埃爾斯佩思的名字觸發了他的記憶,他想起了那件糟糕的事情:他不再愛她了。「噢,上帝。」他說。
黎明時分,路克回到波士頓。他把老式福特車停好,從後門溜進了劍橋宿舍,從員工樓梯上樓回到自己房間。安東尼正在熟睡。路克洗了臉,穿著內衣倒在床上。
一個沒穿工作服的女管理員讓他進入宿舍大廳。他表示要找比莉。女管理員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拿起一隻像是在輪船上用的話筒吹了吹,說:「約瑟夫森小姐,有人找。」
「怎麼辦?」
「那麼你們就是沒訂婚,無論正式還是非正式。」
埃爾斯佩思目瞪口呆。難道路克賄賂了一個鎮上的姑娘來頂罪?如果這是真的,可能不會管用。詹金斯會發誓說不是這個女孩。
他來到拉德克里夫學院宿舍院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這座紅磚建築是圍繞著一個小公園建造的,出雙入對的學生們在園中漫步。某個星期六的半夜,他就是在這裏吻了埃爾斯佩思,他痛苦地回憶起往事,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結束的時候。他痛恨變心和換衣服一樣快的男人,可自己卻正在做他所憎惡的事情——而且無法收手。
他們坐在圍成一個圈的椅子上,就像在開輔導會那樣。教務長點燃一支煙。「現在,你們這些男生最好實話實說,像紳士一樣,」他說,「昨晚你們的房間里發生了什麼事?」
她把路克帶到吸煙室,女生們可以在這裏接待訪客。「我該怎麼辦?」她痛苦地說,看上去像個悲傷的寡婦。
「比莉是個不錯的女孩。」路克說。他知道談論她是危險的,然而就是忍不住。
彼得·萊德九九藏書
「什麼?」比莉問,「你在想什麼?」
路克打開他的信封,讀了裏面的便條。
他告訴自己,今天晚些時候要和她認真地談談,對她完全坦誠。「對不起,讓你白白打扮了。」他難過地說。
「你願意嗎?」安東說,「謝謝。」
埃爾斯佩思瞪著路克。他真的打算犧牲自己的前途拯救安東尼?真是瘋了!路克是個忠誠的朋友,但總不至於為了友誼做到這一步。
「我猜你是對的。但是我只感覺自己是個無賴。」
「恐怕您得到的是錯誤信息。」
比莉困惑地看了路克一眼,說:「是的,雷福德小姐。」
她捏住他的手。「我不希望你參戰,」她說,眼中含淚,「我不想你受傷。」
看到他,她笑起來:「你就像個賴床的小男孩!」
埃爾斯佩思意識到路克很聰明。學院很難把不守紀律的指控加諸一個為了國家甘冒生命危險的學生。如果調查撤銷,比莉就安全了。
「我們宣戰了!」
萊德對路克說:「你能讓這個……女招待出來做證嗎?」他嫌惡地說出了「女招待」這個詞,似乎說的是「妓|女」。
路克怒從心起。「兩千人被殺了!」他說。
一絲擔憂爬上她蒼白、驕傲的臉龐,他意識到她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她表現得卻是滿不在乎。「當然。」她說,「穿著閃光鎧甲的騎士需要睡美容覺。」
安東尼說:「你救了我的命。」他伸出胳膊圈住路克,擁抱了他。「我不會忘記的,」安東尼說,「永遠不會。」他鬆開路克,拉起比莉的手。「別擔心,」他對她說,「路克很聰明,不會死的。」
教務長辦公室的門一關上,比莉就哭道:「不要去打仗,路克!」
教務長驚奇地表示:「很好。」
安東尼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他盯著路克,疑惑不解地說:「路克,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
教務長說:「在開除你之前,離開是對你沒有好處的,我們仍然要做調查。」
「沒有。」
「而且詹金斯可能會指認說這不是那個女孩。他就是出賣你們的內奸。」
安東尼跳起來。「我們是,」他說,「你一定是尤特羅斯博士,著名的婦科學家。感謝上帝,你來了!」
他愛上了比莉·約瑟夫森,這簡直是場災難。這災難會把所有人的生活攪得一團糟:路克自己的、埃爾斯佩思的、比莉的,還有安東尼的。
安東尼喜歡用誇張的說法逗人笑,路克擠出一個微笑,內心卻感覺惶恐。橫刀奪愛的行為無論在哪裡都是為人不齒的,而安東尼對比莉的痴迷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不敢苟同,盧卡斯先生。」
「不,他沒有,」皮金說,「他改變計劃了。」
「街上的人都在討論這個。大家都把車停下來了。」
接著她便轉身走開了。
「但是,一個人有權利和指控他的人對質。」
「該死。」安東尼在門關上的時候說。他撕開自己那個信封。「天殺的。」
有人敲門。一個路克從未見過的男人走進來。「我猜你們是盧卡斯先生和卡羅爾先生吧?」他穿著破舊的西裝,但舉止卻很傲慢,路克猜他是學院的學監。
他扒掉內衣,沖了個冷https://read.99csw•com水澡。他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比莉,看到她光芒閃爍的深色眼睛、笑意盈盈的紅色嘴唇,還有白皙的脖頸。他套上法蘭絨褲子、毛衣和網球鞋,猶疑不定地走下樓去。
「我們沒邀請別的人來。」教務長說。
「我覺得自己是個渾蛋。」
路克突然意識到,要是安東尼被開除了,比莉就解放了。他為朋友的人生快被毀掉時自己卻產生如此自私的想法而感到愧疚。接著他猛然想到比莉可能也會有麻煩。他說:「我想知道埃爾斯佩思和比莉會不會也收到這樣的信。」
比莉穿著一件鴿灰色的羊絨衫和格子裙走下樓來。她看上去很可愛,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路克很想把她抱進懷裡安慰一番。彼得·萊德也召喚她去他的辦公室,她告訴路克,那個送信的人也給了埃爾斯佩思一封信。
但這些現在對埃爾斯佩思來說都無關緊要了。她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已經失去路克了。
「我知道,年輕人。」
「好的,」她愉快地說,「六點來接我。」她給他一個飛吻,像個電影明星一樣走了出去。他知道她在假裝,但是表演得很好。
「讓我想想。」
比莉搖頭說:「他們不會相信的。」
路克不敢相信。「夏威夷?為什麼?夏威夷有什麼好炸的?」
比莉看著路克說:「我害怕。」
然後,路克說:「但我不打算讓她介入這件事。」
埃爾斯佩思在大廳里等他,大廳是這座建築唯一允許女孩出現的地方,特別指定的「女士們的下午」除外。大廳很寬敞,有一個壁爐和一些舒適的椅子。埃爾斯佩思一如往常那般引人注目,她穿著風信子色的羊毛裙子,戴著一頂大帽子。昨天看到埃爾斯佩思的時候還會讓他心花怒放,而今天,想到她是為他打扮,更讓路克感覺到自己的卑鄙。
教務長挖苦道:「請繼續,盧卡斯先生。我等不及了。」
安東尼挑起眉毛:「你向她求過婚了?」
埃爾斯佩思凝視著他,登記簿上之所以有她自己的名字,是因為一個女生幫忙偽造了她的簽名。她意識到自己最好還是閉嘴,否則可能露餡。可是路克打算怎麼做?
接著又傳來了敲門聲,傑夫·皮金進來了,他是個和藹可親的小胖子,住在對面宿舍。「剛才是教務處的人嗎?」
「我是教務處的職員。教務長讓我把這些信親自交給你們。」對方給他們每人一個信封,然後就走了。
「我們討論過將來生幾個孩子。」
皮金說:「如果他知道她們的名字,一定會告發她們。他就是這種人。」
埃爾斯佩思很緊張,但她告訴自己,她沒必要害怕。她昨晚違反了宵禁,但是她沒有被抓住。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跟她和路克無關。安東尼和比莉是有麻煩的人。埃爾斯佩思幾乎不認識比莉,但她擔心安東尼,她有種可怕的預感,安東尼會被開除。
比莉說:「這意味著戰爭,不是嗎?」
比莉說:「這是真的嗎?」
「我們的國家在打仗。」
四個人在教務長的辦公室外面碰面了。路克說:「我有個計劃。」但他還沒開始講出來,教務長就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路克只說了一句:「讓我來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