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灰心，」比莉和藹地說，「患者的各種精神機制都健全，能夠重新拾回忘記的內容，所以他們可以恢復過去的正常生活。你一定會沒事的。」

「來吧，我帶你去我辦公室。」她領他走上樓梯。

「是這樣的。那其他原因呢？」

「最有可能的是大腦損傷，不過，你沒有受傷的跡象，而且你告訴我你的頭不疼。」

「我不能十分確定。你說今天早晨有宿醉的感覺，如果昨晚你沒喝酒，就可能是九*九*藏*書服用了某種藥物，但即使醫生也無法確定這一點。你需要搞清楚星期一晚上到今天早晨這段時間你遇到了什麼事。」

「五年了。時間長得足以再次成為朋友了。」

「有個奇怪的問題，但我不得不問。你和我約會過嗎？」

「好吧，我現在弄明白了，」她總結道，「你得了全面性遺忘症，但除此之外你的精神狀態似乎比較健康。我無法評估你的身體狀況，因為我不是那一類的醫生，我的職責是建議你儘早做一次身體檢查，」她微笑著說，「不過你看上去不錯，就是受了驚。」

「其他原因有很多，」她耐心地解釋道，「可能read.99csw.com是長期的壓力、突然的打擊或者毒品引起的，還有可能是包括電擊和藥物在內的治療精神分裂的方式引起的。」

路克看著她跑下樓梯，她是個穿白色實驗服的矮小女人，有一雙棕色的大眼睛，因為興奮而面色發紅。一見到她，路克就忍不住露出微笑。

「我送你出去。」

比莉的辦公室不大，有一張寫字檯和一隻鋼製文件櫃，但她用鮮花和一幅引人注意、色彩明快的抽象畫把室內布置得很漂亮。她端給路克一杯咖啡，打開一包餅乾，然後問他失憶症的情況。

「見到你太好了！」她張開雙臂擁抱了他。

「這種遺忘症能治好嗎？」

路克九九藏書說：「你和伯恩離婚多長時間了？」

儘管這個消息令他難以接受，但他發現自己正迷戀地看著她，先是注意她的眼睛，那裡閃耀著同情的光芒，接著是她富於表情的嘴巴，然後是檯燈光照下的她的深色鬈髮。他甚至希望她一直說下去。路克問：「什麼原因可能導致遺忘症？」

他感到一陣想要回應她的喜悅和抱緊她的衝動，但他生怕自己做出什麼可能冒犯對方的舉動，所以就沒有動，他的雙手停在半空中，像是遭到搶劫的受害者。

「你有車嗎？」

他回答問題時她在記筆記。路克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了，他把餅乾全吃了。她微笑著說：「還想要嗎？我還有九九藏書一包。」他搖搖頭。

路克站起身。他不願意離開這個令人著迷的女子，但她已經把她所知的都告訴他了。「我要去見伯恩·魯斯坦。我認為他可能有些辦法。」

路克備受打擊，他曾經希望所有的記憶瞬間回到自己的腦子裡。「上帝啊。」他咕噥著。

她看著他笑起來。「你忘了我長什麼樣了，」她說，「放鬆，我不會傷害你。」

兩人下樓時，比莉親熱地挽著他的胳膊。

「不能，這個過程一般是不可逆的。」

「好吧，我至少知道了尋找的目標是什麼，」他說，「打擊、藥物或者精神分裂治療方法。」

「你能看出我是受到什麼影響嗎？」

電話中的她非常迷人：九九藏書對他表示關心，很高興聽到他的聲音，好奇他的失憶，盼望儘快見到他。她講話有南方口音，喉嚨後面似乎總是憋著笑聲。

「我讓一輛計程車在門口等著。」

路克乘計程車來到喬治敦精神病院，在前台接待處報上名字，表明他與約瑟夫森博士有個預約。

他們穿過一道寬闊的走廊，這時出來一個穿浴袍的白髮女人說：「大夫！我喜歡你男朋友！」

「噢，夥計，」比莉說，「當然。」

「你沒有精神分裂，」她說，「你對現實把握得很好，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他讓胳膊落在她肩膀上，實驗服下的嬌小身體柔軟豐|滿。

比莉朝她笑笑：「過一會兒你可以把他帶走，馬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