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答案應該很簡單，路克想。她應該說：「因為你愛她——當然是這樣了！」但她沒有這麼說。「不該由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她最後說。

比莉猶豫了一下，接著她笑起來：「為什麼用這種裝腔作勢的詞？是的，你的確是這麼做的。」

「我希望你問她。」

「大約有兩百英里，」比莉說，「假設你路上用四個小時，那麼還有一個小時的空閑時間。」

伯恩說：「另外，如果你開我的車，它的最高速度是一百一十五英里。」

「有人跟著我過來了。」

「那全都是你的錯，」比莉消沉地說，「那時我認為是你的錯，但我現在已經看清了我在整件事中起到的作用。」似乎僅僅給路克講述剛才這個故事九九藏書已經令她疲倦不堪了。

「什麼？」

「我會坐這班晚些出發的飛機，但我不打算在華盛頓多待。」路克說。

伯恩戴上眼鏡，站到路克身後看過去。「下一班飛機九點才出發，但停留的地方少，而且它是『子爵』渦槳式飛機，所以你會早一點到達亨茨維爾，十二點差幾分鐘就能到。」

「我什麼時候和埃爾斯佩思結的婚？」

「沒關係，」伯恩說，「比莉根本不懂當一個人睡覺時不能吵醒他的道理，要是她還沒睡，大家就都應該醒著。如果你沒有失憶的話是會知道她的這個特點的。給你。」他把一本厚書扔到桌子上。書的封面上寫著：官方航班指南——每月出版。路克拿起來。

「所九*九*藏*書以你和伯恩結了婚。」

他們在悔恨之中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路克先是想著伯恩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從喬治敦開車過來，接著他的思緒又回到比莉講述的往事上。「我不是很喜歡你的故事中說到的我自己，」過了一會兒，他對比莉說，「我真的因為心胸狹窄和頭腦頑固就失去了兩個最好的朋友——你和伯恩？」

路克皺眉。「也許我可以搞輛汽車，沿著航線開，在半路上飛機，」他看看時間表，「那架早班機要在一個叫紐波特-紐斯的地方停站，那兒是什麼鬼地方？」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放棄了你，」路克說，「我理解你受過什麼樣的苦嗎？」

「在弗吉尼亞的諾福克附近。」比莉說。

她又笑起來。九九藏書「你還真是以自我為中心！」她和藹可親地說，「我不是因為你離開我才嫁給伯恩的。我嫁給他是因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之一。他聰明、善良，在床上也很棒。過了許多年我才走出你的陰影，擺脫你的影響之後，我愛上了伯恩。」

「你知道我為什麼和她結婚嗎？」

比莉說：「找找卡皮托爾航空公司——他們是往南飛的。」

「我們又成為朋友了嗎？」

「八點零二分它會在那裡降落。我能及時到達那裡嗎？」

「但你還有一個問題。」伯恩說。

路克點頭：「謝謝。」

「那時候安東尼是我真正的朋友，」比莉說，「我非常絕望，要一千美元！我可弄不到這麼多錢。他從他父親那裡得到了錢，承擔了罪https://read.9９csｗ.com責。他那時真是個好人。這也是為什麼我現在無法理解他究竟在幹什麼的原因。」

伯恩微笑道：「我們互相救過對方的命，一輛車算什麼。」

「一九五四年——我和伯恩離婚那年。」

路克找到了那幾頁。「有一架飛機六點五十五分出發——離現在只有四個小時，」他湊近一點看了看，「但是，該死，它每到迪克西的一個小鎮都會停，今天下午兩點二十三才會到亨茨維爾，當地時間。」

「慢慢和好的。我們一直都愛你，我們所有人，即使你是個傲慢而頑固九_九_藏_書的渾蛋。拉里出生時我給你寫過信，你來看了我。後來，第二年，安東尼過三十歲生日時開了個很大的派對，你也去了。你又回到哈佛讀博士，我們剩下的人留在了華盛頓——安東尼、埃爾斯佩思和佩吉為CIA工作，我在喬治·華盛頓大學做研究，伯恩給全國公共廣播電台寫劇本——你每年都會來華盛頓一兩次，我們就會在一起聚聚。」

他看著她。比莉的話裡有話。路克正在冥思苦想她的意思的時候，一輛白色林肯「大陸」汽車停在外面，伯恩跳下車來，走進餐館。路克說：「很抱歉，我們叫醒了你。」

「我會問問埃爾斯佩思。」

「你把你的車借給我？」

伯恩說：「你還有兩個問題沒解決。第一，我認為安東尼會派人在機場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