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Part 2 倫敦 21

Part 2 倫敦

21

傑伊瞅了瞅萊諾克斯,只見他點了兩下頭。
「那就趁現在好好熟悉熟悉。」傑伊討好地笑道。他一隻胳膊搭在後座上,伸手撫弄著科拉的脖子。科拉閉著眼睛,彷彿陶醉其中,傑伊也開始放鬆警惕。
傑伊心裏發虛,第一個念頭便是父親已經發現了他和萊諾克斯的交易。
麥克轉頭對查理·史密斯道:「查理,你上船去跟船長談談。跟人家說明我們為什麼罷工,請他們耐心等等。希望運輸商能儘快妥協,好讓新工隊開工。」
「幫什麼?」
「讓他撞大運去吧,」麥克道,「這傢伙一輩子剋扣工人,沒人待見他。不過最好還是盯緊他,以防萬一。威爾·特林布,你去他家周圍打聽打聽,一旦山姆湊齊了十六個人,馬上告訴我。」
「小鬼?」
她如此投入,傑伊差點忘了這隻是逢場作戲。科拉一隻手搭在他大腿根,靠近他的胯部。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興奮——這是在演戲。他埋怨自己不該喝那麼多酒,現在可是需要保持清醒的時候。
他輕嘆一聲下了床。
喬治爵士並不理會。「馬爾伯勒上尉,有勞你把這女人帶出去看管一陣。」所有人一動不動,等著奇普把科拉帶離房間。門一關上,喬治爵士轉對佩哥道:「我說孩子,偷人東西要受什麼罰,你知道嗎?」
奇普道:「我家比傑伊家有地位。」
「我這就去。」他說道。
科拉住在煤場的一棟破樓里。場主發跡前居住在此,如今將底層改作辦公室,二樓則租給科拉。
科拉雙手捆著被奇普·馬爾伯勒拽進門。她開口道:「原來你早就料到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你們這些渾蛋!」
卸煤工「獨眼」威爾森負責到河邊監視新船到達的動向,據他觀察,早上有兩條新煤船到達。「我跟上岸買麵包的水手打聽了一下,」威爾森道,「兩條船都是從桑德蘭 來的。」
整套房一共兩間:一間擺張大床,另一間擺桌椅。科拉的錢全部都花在了衣服上,而這些家當就放在卧室里。埃斯特和安妮每人也就那兩身衣裳:一套上工,一套周日上教堂。而科拉各式各樣的衣服加起來能有八九套,而且套套顏色鮮亮:紅的,黃的,翠綠,深棕……一應俱全。每套衣服都有與之配色的鞋子,筒襪、手套、手絹更是不計其數,儼然是千金小姐的派頭。
奇普瞅了瞅傑伊的下身:「詹米森上尉,把武器收起來吧——戰鬥結束了。」
「佩吉·耐普,先生。」
他像往常一樣到海德公園營地報到,向克蘭布拉夫上校請了中午的短假。整個上午他心神不寧,搞得手下的士兵戰戰兢兢,就連馬兒也變得焦躁不安。
由此推斷,這一切和他的賭債沒有任何關係。儘管如此,他還是提心弔膽。
傑伊正急切地嚮往著家中溫暖的床榻和莉茜的溫柔鄉,這時科拉出現了。
「西德尼·萊諾克斯,沃平『太陽』酒館老闆。」
早餐時,傑伊·詹米森收到一張來自父親的便條。信息簡明扼要,一看就是喬治爵士的風格:
「上午好,爸爸。羅伯特去哪兒了?」他的哥哥通常都陪在父親左右。
看著身下顯眼的腫脹,傑伊面紅耳赤。
「這話不假。」
「菲利普爵士,您為何來read.99csw.com找我?」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卸煤工都是暴脾氣,沾火就著。目前麥克還陣得住。他挑了個壯實忠厚的小夥子比格斯金·波拉德囑咐道:「比格斯金,你過去把兄弟們攔住,千萬不能出人命。」
「還有個小鬼。」萊諾克斯琢磨道。
「人稱『快手佩哥』。這丫頭跟著科拉一起偷人腰包,沒準兒……」
屋子裡好一陣子沒人說話。
科拉道:「我可不是她的從犯——我們根本不認識。」佩哥瞪大眼睛盯著科拉,一臉難以置信。科拉接茬道:「我只是陪著個帥氣青年散步而已,哪知道這丫頭會偷人東西。」
麥克良久注視著科拉的睡顏。那張臉嬌小,粉|嫩,和諧,簡直無懈可擊。然而她的生活方式卻越來越令麥克感到不安。讓個孩子給她打下手,實在是有點鐵石心腸。每次麥克提起此事,科拉就一臉不高興,指責麥克也逃不了干係——誰讓他寄住在此,吃的喝的全倚仗科拉所做的「壞事」。
所有問題都圓滿解決。運煤商抵制了新工隊,萊諾克斯如願以償;萊諾克斯也遵守諾言,退回了傑伊所有的借據。如今卸煤工集體罷工,倫敦已有一個禮拜沒有新煤上岸。不知父親是否已經知道:如果傑伊當初沒欠下賭債,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他越想越害怕。
科拉一臉疑惑地看著傑伊:「咱們認識嗎?」
這讓傑伊頭疼萬分。他當著菲利普·阿姆斯特朗爵士的面向父親誇下海口,承諾找到麥卡什。現在他真希望當時什麼也沒說。如果他食言,父親肯定又是一頓猛烈斥責。
萊諾克斯點點頭。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工人們被打垮。「卡斯帕·格爾登遜肯定知道。」
「我就是英國人。」查理道。
喬治爵士道:「閉嘴!不然開審之前先拖你出去吃幾鞭子。」
「說得沒錯。」阿姆斯特朗道。傑伊暗想:那就有話直說。「知不知道誰是他們的頭兒?」
查理聳聳肩,領了任務離開酒館。一個女人急匆匆與他擦肩而過,直奔麥克坐的那張檯子。她急得上氣不接下氣。麥克認識她:來人名叫賽莉,她丈夫巴斯特·麥克布萊德也是卸煤工,動不動就愛打架。「麥克,他們抓住個背煤包上岸的水手,我怕巴斯特會要了他的命。」
「要麼被人買通,要麼遭人恐嚇——也許兩者都有。如今他們也罷了工。」
傑伊還來不及細問,門一開,阿姆斯特朗走了進來。傑伊父子雙雙起身迎接。阿姆斯特朗人近中年,一身正裝打扮,頭戴假髮,身挎配劍,走路時微揚著下巴,彷彿要告訴世人:通常他不會屈尊駕臨這種烏煙瘴氣的商務場所。喬治爵士與阿姆斯特朗握了手,請他坐下。從父親的表情中傑伊便可看出:他對這個阿姆斯特朗並無好感。
「每天早晨他都在不同的咖啡館露面,也不知怎麼的,那些小嘍啰總能找到他。他下完命令就消失,第二天才再次出現。」
那熟悉的筆跡同他自己的如出一轍,麥克一眼就認了出來:信是埃斯特寫的。看著她的信,麥克心裏一陣愧疚:他本該攢錢接妹妹出來,如今卻落得身無分文,還得鬧罷工。
傑伊有些動搖:今晚可能不太走運。在科芬園這地方,像科拉這樣的姑娘能有上百個。興許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得在這裏蹲點。他家中還有嬌妻守候,納悶著為什麼丈九*九*藏*書夫一定要在這種上流女士絕不會駐足的地方過夜。
黎明時,麥克將科拉搖醒。兩人好生親熱了一番。科拉後半夜才上了床,渾身全是煙熏味,傑伊吻過她便再度倒頭睡去。如今他精神抖擻,科拉卻打起了瞌睡。她的身姿溫暖而鬆弛,肌膚柔軟,髮絲糾結。科拉慵懶地環住麥克,低聲呻|吟著。兩聲輕柔而暢快的叫聲過後,她轉過身,再度進入了夢鄉。
「我叫科拉,」說著她打量著眼前兩個人,「都這麼英俊,我都說不清更喜歡哪個了。」
——喬·詹
科拉的表情似乎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意味,彷彿認出了傑伊。她笑著走了過來。
喬治爵士卻聽得明明白白。「菲利普爵士,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說著,他看了看傑伊,「你清楚麥卡什的下落嗎?」
「因為我知道,正是因為你施加壓力,運煤商才聯合抵制了卸煤工的工隊,繼而引發大規模罷工。」
傑伊朝侍者招招手,請科拉坐下。
正午到我辦公處議事。
「他們把水手鎖在『天鵝』酒館的茅房裡。可巴斯特喝多了,非要把人倒吊在鐘樓上,其他人也吆喝著起鬨。」
「怎麼會這樣?」
「獨眼」威爾森插話道:「幹嗎派個黑人去?換個英國人豈不更好說話?」
「這些人認識有手腕兒的朋友,可以向法官求情。你有這樣的朋友嗎?」佩哥搖了搖頭。
「有,叫科拉。但這女人厲害得很,她應該不會說。」
「不過你也得幫我個忙。」
「只要你告訴我麥克·麥卡什的住處,我就能保你不死。」
萊諾克斯道:「喬治爵士,所有人都知道這兩人是一夥兒的——我就撞見她們好幾次。」
麥克扯開封印開始讀信。
多數有權勢的人物都會謀個治安官的職位,喬治爵士也不例外。他從未組織過公開審判,但有權在自己家裡審理案件。治安官有權執行鞭刑和烙刑,也可以關押犯人,罪行嚴重的則移交老貝利街的中央刑事法庭。
奇普連忙舉手糾正:「如果萊諾克斯先生的證言足夠有力的話,我就不必牽扯進來了。」
教堂的鍾敲響十二點的鐘聲,傑伊走進詹米森家位於河畔的倉庫。粉塵中帶著辛香,咖啡、肉桂、朗姆酒、啤酒、胡椒與橙子的味道混雜在一起。那味道總能讓傑伊回憶起童年:那時的酒桶和茶葉箱在他看來是如此巨大。如今,他仍像個淘氣的孩子,等待著父親的斥責。他穿過場地,回應著職員們的問候,沿著搖搖欲墜的木板樓梯來到會計室,經過記賬員工作的大廳,最終來到角落裡的父親的辦公室。房間里掛滿了地圖,四處儘是些賬單和船隻的照片。
「在沃平高街煤場的閣樓。」說完,她號啕大哭。
科拉信以為真,沒往下說。
「你看著面熟。興許我們沒說過話,但我好像見過你。」
「人可能馬上就到。」父親道。
「既然有錢,就請我喝一杯白蘭地吧。」科拉道。
他把信折好裝進口袋。無論發生什麼,他決不能動搖。這次罷工非取勝不可,贏了這一仗,以後就會有積蓄了。
「有你的信。」德莫特說著遞過一張蠟封的信紙。
「他知道這場罷工因我們而起,想儘快終結事端。」
喬治爵士朝傑伊使了個眼色。傑伊九*九*藏*書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道:「有組織卸煤工隊的包工頭找到我。父親和我都不希望行業規則受到影響。」
科拉起身往門外走,傑伊緊隨其後。
阿姆斯特朗是內閣大臣韋茅斯子爵的得力助手。這讓傑伊越發緊張:難道他不光得罪了父親,還招惹了國家?「他有何貴幹?」
「恩菲爾德,」麥克道,「離這兒有多遠?」
「今天準備上哪兒?」德莫特問。麥克和兄弟們每天都會選擇不同的地點見面。
麥克親親德莫特的幾個孩子,隨後動身前往「后首」酒館。
「『后首』酒館內間的吧台。」
信里交代了很多新消息:安妮懷了孕,如果是男孩,就打算取名叫麥克。讀到此處,麥克的眼睛莫名地一陣濕潤。詹米森家打算在格倫高地哈林姆家的地盤開個新礦,而且工期進展十分迅速。再過幾天,埃斯特也要到那裡當運煤工。這消息讓麥克很意外:聽莉茜說過,她永遠不會答應在格倫高地開礦。約克神父的妻子發高燒離開了人世:這也不奇怪,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埃斯特依舊鐵了心要離開霍克村。只要麥克一把錢寄來,她就立馬遠走高飛。
佩哥渾身發抖,面如死灰。她小聲答道:「要戴治安官的箍兒。」
白蘭地端上桌,科拉一口飲盡。「來吧,大人物。」她說道,「趁著褲襠還沒撐破,跟我出去兜兜風。」
「他得去趟羅切斯特 。今天的事情跟你的關係更大。菲利普·阿姆斯特朗爵士提出想見我。」
傑伊心中有事,所以很難提得起興緻。任何失敗的借口在父親那裡都沒有用,必須想方設法弄到麥卡什的住處。傑伊也想過憑空捏造,就說麥卡什再次提前轉移,然而父親一定知道他在說謊。
「但我家更有錢。」傑伊說道,一句話逗得兩個男人咯咯直樂。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可以替你出頭,給你說情,你覺得怎麼樣?」
麥克說:「這些船長多數生在東北部礦區,查理跟他們的口音相近。總之,他經驗豐富,也能代表大家。」
他們邀請麥克一起用早餐,他拒絕了——食物本來就不夠吃,自己分一口,德莫特的家人就少一口。和麥克一樣,近些日子德莫特也要倚仗著女人過日子:他的妻子每晚在咖啡館刷鍋,而他在家帶孩子。
此時又來了一個工友,說道:「『綠精靈』酒館的老闆『胖子』山姆·巴羅斯想僱人組隊,給『賈羅魂號』卸船。」
有幾桌牌局正在進行。傑伊沒有下場打牌,而是坐在一邊喝酒。按照計劃,傑伊要假裝醉酒。起先,他還將大半白蘭地在身前偷偷倒掉。夜色漸濃,他百無聊賴,酒也越喝越多。只見他搖搖晃晃,完全就是本色演出。奇普·馬爾伯勒也喝了不少酒,卻沒見他有幾分醉意。
「另一個呢?」
「夠了,」喬治爵士道,「你們犯偷竊罪,要被送進紐蓋特監獄。」
「不清楚。」見父親一臉的蔑視,傑伊慌忙補充道,「但我肯定能找到。」
「當然,上尉。」喬治爵士對奇普總是禮讓三分,畢竟奇普的父親是他的債主。「多謝你協助抓捕罪犯。好了,你們兩個被告有什麼要說的嗎?」
喬治爵士道:「我們試著說服水手進行搬運,然而持續了不過一兩天read•99csw.com。」
「我去給大家傳個話兒。」德莫特戴上帽子出了門。
一聲稚氣的尖叫在他身後響起。科拉一驚,把傑伊推開。她朝他肩后瞅了瞅,轉身似乎想跑。此時奇普出現,把科拉攔住。
「原因何在?」
「十二英里。」比格斯金回答,「就是走路去,中午也能到。」
「他幹嗎來這兒?」如此頭面人物,往往都是坐在白廳差人上門召見。
「最好把這個麥卡什抓起來,根據《反暴亂法》 判他個死罪。但必須抓得合情合理——不能誣告,也不能收買證人。必須有貨真價實的騷亂,板上釘釘的事實:罷工的工人與政府軍隊爆發火器衝突,死傷無數。」
於是他來到阿切爾,一邊喝酒一邊盼望著科拉能出現。其間有很多姑娘來找他搭訕,然而沒一個符合科拉的特徵——眉清目秀,火紅的頭髮,十八九歲。他和奇普每次都是敷衍幾句,姑娘見他們沒興趣,也就去找下家了。希德尼·萊諾克斯一直在屋子另一頭密切觀察,一邊抽煙,一邊還扔幾個小錢玩法羅牌。
早上八點
「科拉·希金斯。」
「還有那些船工,」阿姆斯特朗忿忿道,「卸煤工鬧事以前,那些裁縫、絲織工、制帽工、鋸木匠之流就不怎麼老實。不能再這麼放任下去了!」
「查理,你別往心裏去啊。」「獨眼」道。
「當然知道,」傑伊答道,「罪魁禍首叫馬拉奇·麥卡什,人稱麥克。以前他還在我父親的礦上當過礦工。」
兩個人擁吻在一起,傑伊揉捏著科拉的雙乳,萊諾克斯的計劃被他全然拋諸腦後。科拉溫暖而順從,傑伊欲|火焚身。她的雙手撫摸著傑伊的軀體,解開外衣摩挲他的前胸,不覺間玉手便伸進了褲子。他的舌頭貪婪地伸進科拉口中,兩手忙著撩裙子,肚皮覺察到一絲涼意。
「總得有人知道他藏在哪兒吧?」傑伊哀怨道,「找到麥卡什,就能摧毀罷工。」
卡斯帕·格爾登遜也到了。他襯衣上掛著蛋黃湯兒,手裡握著張紙條。「利河上來了個駁船隊往倫敦運煤,今天下午差不多就會到恩菲爾德閘口。」
「偷竊者佩吉·耐普,從犯科拉·希金斯。目擊者……」
格洛夫納廣場
傑伊一直指望萊諾克斯能掌握麥卡什的行蹤:「可如果他躲起來,又怎麼組織罷工?」
「肯定還有人知道。」
佩哥點點頭。
孩子已不再掙扎,萊諾克斯道:「走!帶你們倆見治安官去!偷東西可是掉頭的罪。」
他一眼就鎖定了目標:科拉毫無疑問是全場最漂亮的姑娘,一頭紅髮如壁爐中的火焰般熾烈。她一副風塵打扮:低胸的紅絲裙,鑲蝴蝶結的紅鞋,一進門便老練地巡視四周。
謝天謝地,傑伊心裏想。
他轉過頭,正好遇上科拉的目光。傑伊笑了笑。
佩哥失聲痛哭,科拉也臉色煞白。「你們幹嗎這麼欺負人?」說著,科拉伸手直指傑伊,「你在阿切爾給我下套兒!」她又指指萊諾克斯,「你跟著我們出來,而你,喬治·詹米森爵士,大半夜不睡覺,坐在家裡等著問我read•99csw•com們的罪。你們想幹嗎?幹嗎跟我和佩哥過不去?!」
「太好了。咱們得控制住閘口,不能讓駁船隊通過。我親自帶十二個壯小伙過去。」
「他們在哪兒?」
工友們已經陸續到達,麥克坐下直奔主題。
傑伊環顧四周,心想科拉的姐妹們會不會衝出來,然而這裏發生的一切都無人問津。
喬治爵士拿過一張紙,蘸了墨水寫道:「起訴人,傑伊·詹米森先生。狀告偷竊者……」
萊諾克斯道:「『快手佩哥』,先生。」
一出門,科拉一手摟著傑伊的腰,領著他沿科芬園廣場的柱廊道往前走。傑伊一隻胳膊搭在科拉肩頭,繼而向下摸進了胸脯,把玩她的乳|頭。科拉笑著拐進一條窄巷。
阿姆斯特朗拒絕了紅酒招待。「罷工必須儘快終止,」他道,「卸煤工這一鬧,全倫敦近一半的產業陷入了癱瘓。」
「你呢,馬爾伯勒上尉?」
傑伊轉身見萊諾克斯使勁抓著個孩子。那孩子又是尖叫,又是扭打摳抓,糾纏中不斷有東西從身上掉下。藉著星光,傑伊認出了自己的錢包、懷錶、絲帕和銀章。這丫頭趁著他們親熱偷了傑伊的東西。儘管事先有所預料,他還是毫無察覺。他已經完完全全進入了角色。
「估計是想避人耳目。」
佩哥抬頭望著他,眼裡閃著一絲希望。
午夜的阿切爾勛爵咖啡館人頭攢動,有軍官,有紳士,還有些風塵女子。空氣里充斥著煙草和潑灑出的紅酒味。提琴手在角落裡拉琴,然而音樂聲早已被嘈雜的人聲蓋過。
「這傢伙人間蒸發了,」希德尼·萊諾克斯道,「離開了住處,不知去向。」
麥克洗了把臉,迅速穿好衣服,離開了科拉的住處。幾分鐘后,他來到德莫特家。萊利一家正在吃早飯。麥克沖孩子們笑了笑。每次戴上科拉的「套子」麥克都在想:有朝一日自己會不會也有孩子?有時,他覺得讓科拉當孩子的母親也不錯,然而一想到科拉現在的生活,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傑伊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阿姆斯特朗在授意父親組織騷亂?
「這種外號沒法記錄,」喬治爵士火了,「你真名叫什麼?」
傑伊神經緊繃。他們肯定從未見過啊?「沒有。」他說道。如果科拉認出他,一切就都玩完了。
傑伊搖了搖頭:「這人對我們沒用。麥卡什有沒有相好的?」
傑伊心裏打鼓。他告訴自己,只要保持一貫的迷人就可以——以前也曾有無數女子拜倒在他腳下。他吻了吻科拉的手。她抹的香水氣味濃烈,帶著些許檀香味。「我自以為認識倫敦城所有的漂亮姑娘,看來我錯了,」傑伊故作殷勤道,「我是喬納森上尉,這位是奇普上尉。」他決定不用真名,以防麥卡什對她提起過自己。如果名字耳熟,科拉定會看出名堂。
「如果你的意思是上弔,那就說對了。可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不用絞死,而是流放到美國。」
夜深了,喬治爵士仍未休息。他在等傑伊的消息。有覺不能睡,他不免有些急躁。一行人回到格洛夫納廣場的會客室,喬治爵士氣呼呼道:「我以為你們十點多就能回來!」
她擠在傑伊和奇普中間,三人同坐一條板凳。科拉的氣息中有杜松子酒的味道。傑伊望著她的肩膀以及隆起的酥|胸,忍不住拿她和妻子作比較:莉茜個子不高,但前|凸|后|翹,性感撩人;科拉身材瘦削高挑,乳|房如同碗中兩個並排擺放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