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四輯 第三篇 帕藍提爾

第四輯

第三篇 帕藍提爾

在記載中,甘道夫本來應該說他認為德內梭爾直到智慧衰頹,才擅自使用了晶石。他是不能把這一點當作已知的事實來陳述的,因為德內梭爾何時、又是為何斗膽使用晶石,過去是、現在也仍是臆測的結果。甘道夫對這個問題固然可以有他的看法,但考慮到德內梭爾其人和關於他的說法,也有可能是德內梭爾在3019年之前多年就開始使用阿諾爾晶石,還在薩茹曼大胆啟用歐爾桑克晶石或認為使用它有好處之前。德內梭爾於2984年繼承了宰相之位,時年五十四歲。他是一個大權獨攬的人,智慧與學識超出當時的水準,意志堅定,篤信自己的力量,並且無所畏懼。他的妻子芬杜伊拉絲於2988年去世后,旁人首次觀察到他的「嚴厲」,但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帕藍提爾的問題,以及有關它們本身及其用法的傳統學識,都保存在宰相們的特殊檔案里,能查閱的除了執政宰相,只有其繼承人。德內梭爾研習這些知識已久,一旦掌權,立刻就求助於晶石。在父親埃克塞理安二世統治末期,他必定十分渴望去觀察晶石,因為剛鐸人心焦慮漸長,他自己的地位則被「梭隆吉爾」的聲望與父親對此人表現出的青睞削弱。他的動機,肯定至少有一條是對梭隆吉爾的嫉妒和對甘道夫的敵意。梭隆吉爾佔據優勢期間,他父親聽取了甘道夫的很多建議。德內梭爾渴望在知識和信息上都超過這些「篡位者」,並且想在他們身在別處時儘可能地監視他們。
「晶石學識」如今已被遺忘,只能通過推測以及有關它們的記錄內容找回一部分。它們是完美的球體,處於靜息狀態時看起來就像是由實心的琉璃或水晶製成,呈現出深黑的色調。最小的晶石直徑約一呎,但有些晶石——歐斯吉利亞斯晶石與阿蒙蘇爾晶石肯定在此列——大得多,一個人無法抬起。它們原本被安置在尺寸合宜、適合預定用途的地點,立於黑色大理石製成的矮圓桌上。圓桌中央有一個杯托或凹陷,晶石就置於其中,必要時可以用手旋轉。晶石極為沉重,但光滑無瑕,即使由於意外或惡意而脫離底座,滾落桌下,它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傷。實際上,當時的人類掌握的任何暴力手段都無法破壞它們,不過有人認為高熱——例如歐洛朱因火山的高熱——可能粉碎它們,並且推測巴拉督爾崩毀時,伊希爾晶石就遭遇了這種命運。
我們必須把德內梭爾與索隆正面對抗的臨界壓力與使用晶石的通常壓力區分開來。德內梭爾認為自己可以承受後者(這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與索隆的正面對抗多年不曾發生,這種情況德內梭爾很可能從來沒有深思過。有關帕藍提爾的用法,以及單為「觀看」和為與另一顆相應的晶石及其「觀察者」交流這兩種用法之間有何區別,見本書第53—33頁。德內梭爾在習得這項技能后,只用阿諾爾晶石就可以了解遠方的諸多事件。即便在索隆察覺到他的舉措之後,儘管索隆一直企圖把阿諾爾晶石向自己「扭曲」,德內梭爾只要保留足夠的力量以控制己方晶石忠於自己的目標,也可以繼續使用它。還有一點是必須考慮到的:晶石在索隆的龐大計劃與運作中只是區區一件物品,是控制與蠱惑他的兩個對手的一種手段,但他不會(也不能)無間斷地觀察伊希爾晶石。他並不是那種會把這樣的工具交給屬下使用的人,他的僕從也沒有誰的精神力量比薩茹曼甚至德內梭爾更強。
然而涉及《魔戒》的內容,必須指出的是:任何「埃蘭迪爾的繼承人」(即是說,被公認有此傳承血統,並且憑著這一血統掌管兩個努門諾爾王國的王權或統治權的後代)都有權利使用任何一顆帕藍提爾,這是凌駕于上述的委託之權甚至世襲之權的。阿拉貢便是據此有權提出要求將歐爾桑克晶石收歸己有,這既是因為它當時暫無主人或守護人,也是因為他按照律法是剛鐸與阿爾諾兩國的合法國王。他只要有意,就能出於正當的理由,將從前授予的一切都收回自己手中。
總體來看,九九藏書白道會必定已獨立獲悉晶石及其古時的安放之所,但他們認為如今它們並不重要。這些令人驚奇又欽羡之物屬於兩個杜內丹人王國的過往歷史,但現在大多數已經下落不明,或貌似用處不大。切記:晶石本來是「無辜」的,不為邪惡目的服務。是索隆把它們變成了罪惡之物與統治欺騙的工具。
彼時,有兩個因素導致晶石遭到忽視,被大眾漸漸淡忘。第一個因素是不了解伊希爾晶石下落如何。有理由認為,它在米那斯伊希爾淪陷、遭到劫掠以前,被守軍銷毀了。但它顯然也有可能被奪走了,落入了索隆的掌握,有些更有智慧也更有遠見的人可能考慮到了這一點。事實表明,他們的確考慮到了,並且意識到他幾乎無法利用這顆晶石損害剛鐸,除非它與相諧的另一顆晶石建立聯絡。可以認為,正是出於這個理由,在魔戒大戰以前,宰相們的全部檔案記錄都隻字未提阿諾爾晶石,它作為機密而被嚴格守護著,只有執政宰相才有權利接觸,他們(似乎)也從不曾使用它,直到德內梭爾二世。
即便在努門諾爾,帕藍提爾也無疑不在常用或常識之列。在中洲,它們被高高地保管在堅塔中有人把守的室內,只有國王與君主以及他們指定的守護人才有接近的權力,它們也從不曾被公開地觀望或展示過。但在諸王逝去以前,它們並不是邪惡的秘密。使用真知晶石無涉危險,無論國王還是獲准觀察晶石的人,倘若通過它們得知了遠方統治者的舉措或意見,言明信息來源時不會有絲毫遲疑。
但阿諾爾晶石已經變成秘密,自從米那斯伊希爾陷落之後,宰相們的編年史或檔案中從不曾提到它的下落。從歷史來看,這其實是一清二楚的:無論歐爾桑克還是米那斯提力斯的白塔,都從來不曾被敵人奪取或劫掠,因而可以認為晶石最有可能完好無損,仍在古時安放之處,但不能肯定它們是否已被宰相們遷走,或許「深埋」在某處秘密的寶庫,甚至類似於黑蠻祠那種深山中不為人知的最後避難所里。
在那時,歐爾桑克晶石顯然被宰相們忽視已久。它對他們來說再也沒有任何用處,被安全地收藏在堅不可摧的塔里。儘管事關伊希爾晶石的懷疑亦不曾給它蒙上陰影,但它位於一片越來越不直接關係到剛鐸的地區。卡倫納松的人口向來不稠密,1636年又遭遇黑死瘟疫而淪為荒地,從那以後,具有努門諾爾血統的居民便漸漸走光,移居到了伊希利恩和離安都因河更近的土地上。艾森加德仍歸宰相們私人所有,但歐爾桑克塔本身被廢棄了,最終關閉,鑰匙被取走送往米那斯提力斯。宰相貝倫把鑰匙交給薩茹曼時即使考慮過晶石,也很可能認為它在反抗索隆的白道會之首手中,是安全得不能更安全了。
僅靠帕藍提爾的話,只能「看見」,它們不能傳送聲音。它們如果沒有指導人的意念控制,就會我行我素,提供的「景象」(顯然至少)是雜亂無章的。例如,在高處,它們朝西的面能望出極遠的距離,景象上下左右都模糊扭曲,前景被後方越來越不清晰的種種物體模糊。此外,它們所「看見」的受到機緣、黑暗或「屏蔽」(見下文)的指導或妨礙。帕藍提爾的景象只會被黑暗、不會被物質障礙「蒙蔽」或「遮擋」。它們因而可以「看穿」一座山,因為它們可以「看穿」一片黑暗或陰影,但看不見內部任何沒有得到一定照明之物。它們可以看穿牆壁,但沒有一定照明的話,就看不見房間、洞穴或寶庫里的物體。它們本身不能提供或投射光。可以通過一種稱為「屏蔽」的辦法防止被晶石看到,用這種辦法,某些事物或地區在晶石中只能顯示為一團陰影或濃霧。(知曉晶石的存在,明白可能受其監視的人)如何做到這一點,正是有關帕藍提爾的失傳之秘之一。九*九*藏*書
儘管白道會(經過甘道夫警告)可能已經開始懷疑薩茹曼對魔戒的圖謀,但就連甘道夫也不知道他已淪為索隆的同謀或僕從。直到3018年7月,甘道夫才發現這一點。儘管甘道夫在後續年間研讀剛鐸的文獻,拓展了他本人和白道會對剛鐸歷史的了解,但他和白道會主要關注的仍然是魔戒,並沒有意識到晶石中潛藏的種種可能。顯而易見,在魔戒大戰時期,白道會不久前才得知對伊希爾晶石命運的懷疑,未能正確評價其重要性(即便是埃爾隆德、加拉德瑞爾和甘道夫這般人物,承受著諸般憂患的沉重壓力,有所失誤也是可以理解的),沒有考慮到倘若索隆佔有晶石之一,旁人繼續使用另一顆會有什麼後果。須得在多巴蘭示範,歐爾桑克晶石如何影響佩里格林,才能出其不意地揭露:艾森加德和巴拉督爾之間的「聯繫」(人們發現艾森加德的軍隊曾經聯合索隆指揮的其他軍隊,在帕斯嘉蘭攻擊護戒隊后,就知道這種聯繫是存在的),事實上正是源自歐爾桑克晶石與另一顆帕藍提爾。
因此,在甘道夫心目中,米那斯提力斯的帕藍提爾直到佩里格林有了多巴蘭的遭遇之後才變得重要起來。但顯然,他早在此前很久就了解或揣測了它的存在。甘道夫的經歷直到警戒和平結束(2460年)、白道會建立(2463年)之前都不為人知,他似乎直到比爾博找到魔戒(2941年)、索隆公然返回魔多(2951年)以後,才表現出對剛鐸的特殊興趣。接著,他(和薩茹曼一樣)把注意力集中在伊熙爾杜之戒上,但他在米那斯提力斯的檔案館中閱讀時,可以認為他學到了很多有關剛鐸的帕藍提爾的知識,不過他並沒有像薩茹曼那樣,對它們可能具有的重要性立刻表現出重視。薩茹曼與甘道夫相反,他的心思向來不是被人所吸引,而是更傾向於具有力量的器物或工具。儘管如此,那時甘道夫也很可能已經比薩茹曼更了解帕藍提爾的本質和最初來源,因為他的專業領域就是與阿爾諾的古老國度和那片地區的後期歷史有關的一切,而且他與埃爾隆德結成了緊密的聯盟。
事實是:比起薩茹曼或索隆,正當的使用者操控晶石要容易得多,真正的「埃蘭迪爾的繼承人」(例如阿拉貢)最容易控制它們,而繼承了使用之權的人也是一樣(例如德內梭爾)。因而,就德內梭爾的情況而言,這位宰相的能力得到了強化,即便他對抗的是索隆本人。值得注意的是,影響也有所不同。薩茹曼淪落到索隆的支配之下,渴望或不再反對他獲勝。德內梭爾則仍然堅決反對索隆,但被迫相信索隆的勝利是不可避免的,因而陷入了絕望。之所以有此不同,無疑是因為:首先,德內梭爾是一位擁有偉大意志力量的人,並且保持了正直的人格,直到遭遇最後的打擊——他惟一倖存的兒子受了(顯然)致命的傷。他是驕傲的,但這絕對不止於個人層面——他愛剛鐸與剛鐸的人民,認為命運指派了自己在這段絕望的時期擔當他們的領袖。其次,阿諾爾晶石理應歸屬於他,他在憂慮深重時完全可以使用,所礙的惟有是否出於權宜。他必然已經猜到伊希爾晶石落入邪惡之手,並且由於相信自身的力量,冒險去聯繫了它。他的信心並非全然沒有道理。索隆無法支配他,只能用欺瞞影響他。他起初很可能沒有看向魔多,而是滿足於晶石所能提供的那類「遠景」。因此,他才能對遠方擁有驚人的了解。他是否曾與歐爾桑克晶石和薩茹曼取得聯繫,未曾提及。他很可能這樣做了,而這樣做對他自己也有好處。這些會晤索隆是無法侵入的,只有使用歐斯吉利亞斯的主晶石的觀察者才能「偷聽」。當另外兩顆晶石互相響應時,在第三顆看來,二者都是一片空白。https://read•99csw•com
晶石外部沒有任何形式的標記,但擁有永久的極性,起初便是據此安放在各自的地點:它們呈「豎直」狀態,連接兩極的直徑指向大地的中心,但永久的朝下一極必須在下。處於這種位置時,接收外部景象的觀景面就是圓周的各面,但在對側傳到「觀察者」眼中。因此,觀察者如果想看西方,就會來到晶石東側,如果想向北移動視野,必須向左邊,也就是向南移動。但小晶石(歐爾桑克的、伊希爾的和阿諾爾的,很可能也包括安努米那斯的)原本還有固定的朝向,所以(舉例來說)它們的西面就只能望向西方,轉去其他方向就是一片空白。一顆晶石脫離底座或受到擾動后,可以依靠觀察複位,這時旋轉它就有了用武之地。但如果像歐爾桑克晶石那樣被取走投下,要正確安放就不那麼容易了。因此,出於人類所說的(甘道夫本來會這麼說)的「機緣」,佩里格林在摸索晶石時必定把它大體上「豎直」地放在了地面上,並且坐在它的西面,使得固定的向東觀景面處於合適的位置。大晶石沒有這種固定的特性,它們可以沿著圓周轉動,仍可「看見」任何方向。
但這種「聚焦」非常費力,而且可能令人精疲力竭。因此,只有在迫切需要信息,並且機緣(也許還依靠了其他信息的輔助)允許觀察者從晶石里的紛擾景象中挑出(對他與他的當務之急有意義的)物品時才會進行。例如,德內梭爾坐在阿諾爾晶石前,憂心於洛汗,要決定是否立即下令點燃烽火、送出「紅箭」,他可以置身於一條望向西北偏北,穿過洛汗,擦過埃多拉斯,繼續通向艾森河渡口的直線上。那時,也許能看見那條線上有人類行動。若是如此,他可以聚焦觀察(舉例來說)一群人,看出他們是騎兵,最終發現了某個他認識的人影——比如甘道夫,騎馬與增援海爾姆深谷的軍隊同行,又忽然脫隊,向北急速奔去。
觀察者可以運用意志,使晶石的景象聚焦在直接視線之上或附近的某點。不受控制的「景象」很小,在小晶石中尤甚,不過在與帕藍提爾表面拉開一定距離(約三呎為佳)的觀看者眼中要大得多。然而在熟練又強大的觀察者意志控制之下,更遙遠的物體可以被放大,某種程度上變得更接近、更清晰,背景則幾乎被壓制下去。因此,一個身在相當遠處的人會顯示成一個半吋高的微小人影,很難從風景或人群當中辨認出來,但景象可以通過聚焦而放大,變得清晰,直至觀察者看他如同一幅表面九*九*藏*書上高約一呎或更高的圖畫,雖有細節約簡,但很清楚,觀察者若是認識他,便可認出他。高度的聚焦甚至可以放大觀察者感興趣的一些細節,因此(舉例來說)可以看出他手上是否戴著一枚戒指。
在諸王統治的時代結束、米那斯伊希爾失陷之後,就再也沒有記載提過公開正式地使用真知晶石。1975年末代國王阿維杜伊沉船以後,北方便一顆應答的晶石都不剩了。2002年,伊希爾晶石失落,從此就只余米那斯提力斯的阿諾爾晶石,以及歐爾桑克晶石。
第二個因素是剛鐸的衰落,以及連上層人士也包括在內的絕大多數國民對古代的歷史漸漸喪失了興趣,減少了了解,只有與他們的家系,也就是他們的血統與親緣有關的部分例外。諸王統治的時代過後,剛鐸衰退進入一段「中紀元」,知識逐漸失傳,技藝愈加原始。通訊依賴步行與騎馬的信使,緊急時期則依靠烽火。儘管阿諾爾晶石與歐爾桑克晶石仍被當作只有少數人知曉其存在的舊日之寶加以守護,但古時的七晶石已被大眾遺忘,那首提到它們的學識詩歌雖未失傳,卻不再被人理解。在傳說中,它們的功效被歪曲成了諸位古時國王的精靈力量,他們長著目光銳利的眼睛,還有鳥形的迅捷神靈聽從他們差遣,為他們帶來消息,或送出他們的訊息。
甘道夫帶佩里格林騎著捷影離開多巴蘭時,對他說了一番話(《雙塔殊途》卷三第十一章),其當務之急在於讓這個霍比特人對帕藍提爾的歷史建立一定的概念,這樣他就能開始意識到他斗膽玩弄之物的古老、尊嚴和力量。甘道夫無意一一言明自己發掘與推理的過程,除了最後一點:解釋索隆是如何控制了它們,因而任何人——無論多麼高尚——想使用它們都很危險。但與此同時,甘道夫被晶石佔據了全副心神,思考在多巴蘭披露的情況與很多他曾觀察到、斟酌過的事有何關係,例如德內梭爾對遠方的事件擁有廣博的知識,以及他外表的未老先衰——當初他剛過六十歲不久的時候,人們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可是他所出身的種族與家族,正常情況下仍然比其他人類擁有更長的壽命。無疑,甘道夫匆匆趕赴米那斯提力斯,不只是時間緊急、戰事迫近使然,還有兩點促成了此舉:一是他突如其來的恐懼——德內梭爾也曾用過一顆帕藍提爾,即阿諾爾晶石;二是他急於判斷這對德內梭爾有什麼影響——孤注一擲的戰爭乃是生死攸關的考驗,當此情境,是否會證明德內梭爾(像薩茹曼一樣)再也不可信賴,有可能投降魔多。甘道夫初到米那斯提力斯時和接下來幾天內同德內梭爾打的交道,以及記載中他們之間的每一句對話,我們在評價時都必須考慮到甘道夫心中存有這樣的疑慮。
真知晶石屬於會吸引薩茹曼的注意之物,他無疑通過調研獲得了有關晶石的專業知識,並且確信歐爾桑克晶石仍在塔中,完好如初。2759年,他以高塔守護與剛鐸宰相之副手的名義,拿到了歐爾桑克的鑰匙。那時,白道會幾乎不關心歐爾桑克晶石的問題。只有贏得了宰相青眼的薩茹曼充分研究過剛鐸的檔案記錄,從而察覺了帕藍提爾的價值,以及那些尚存的晶石可能的用途,但這一點他對同儕隻字未提。出於對甘道夫的嫉妒和憎恨,薩茹曼不再與白道會合作。白道會最後一次聚首是在2953年,此後薩茹曼未作任何正式聲明,便奪取了艾森加德作為自己的轄地,不再理會剛鐸。此舉白道會無疑並不贊成,但薩茹曼是位自由的代理人,只要有心,便有權依照自己的策略獨立行事,抵抗索隆。九九藏書
歷代國王與歷任宰相必定在剛鐸保留了大量有關帕藍提爾的學識,即便不再使用晶石,學識也傳了下去。這些晶石是贈給埃蘭迪爾及其繼承人們的禮物,不可剝奪,論理只能歸他們所有,但這並不意味著只有這些「繼承人」之一才能正當地使用它們。任何得到「阿納瑞安的繼承人」或「伊熙爾杜的繼承人」——即是說,剛鐸或阿爾諾的合法國王——授權的人,都可以合法使用晶石。實際上,正常情況下使用它們的必定就是這類代理人。每顆晶石都有自己的守護人,其職責之一就是定期或在受命時及危急時「觀察晶石」。旁人也曾受命去探看晶石。掌管「情報」的王室官員會定期專門去視察它們,如此搜集到的信息則依照事務的需要,或者報告給國王和議會,或者私下報告給國王。後期在剛鐸,宰相一職越來越重要,並且變成了世襲,在某種程度上為國王提供了永久的「替補」角色和有需要時的現成總督,從而控制與使用晶石之權似乎主要由宰相們掌握,宰相家族把有關晶石的本質與用法的傳統知識守護起來,傳承下去。由於宰相職位自1998年起就變為世襲,使用乃至委託使用晶石的權力就在他們的家族中合法地傳承下去,因此完全屬於德內梭爾。
無論出其不意還是出於強制,帕藍提爾本身都不能觀察人們的心思,因為思想交流依賴的是雙方使用者的意志,(以言語的形式收到的)思想只能由一顆晶石傳給相諧的另一顆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