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車子停在佩恩房子外面時，金喊道。房子外面站著一個急救人員，旁邊停著一輛救護車。救護車的後門敞開著。

「看起來不妙啊，是不是，老爹？」

「一些小塊金屬，但我不覺得這些和案子有什麼聯繫。」

她的聲音低沉而厚重，說出了在場所有人想說的話。

威廉眼眶泛紅，強忍淚水。「她按到了應急吊墜上的按鈕，接著我聽到了遠處傳來鳴笛聲。等我下樓時，她的臉已經憋成藍色了。」他搖了搖頭，淚水滑落，聲音嘶啞而恐慌，「我沒聽到她的呼救，她很可能就這麼死了。」

「先生，我們準備……」

「我們很接近了。讀數顯示異常的位置就在地下不到兩英尺的地方。」

「九*九*藏*書時間剛好，老爹。」金走進帳篷時，道森說道。

金點了點頭，走出帳篷。她已經準備好全力以赴。

塞麗絲把手放在牛仔褲上擦了擦。「去三號坑，來嗎？」

兩人站在救護車後面，看著醫護人員把擔架固定就位。

金接過袋子，感到了裝在裏面的織物的厚度。

「很可能，但我們只找到了上衣。」

塞麗絲的手溫暖柔軟，手上沾了一層手套里的滑石粉。

她走到坑頭。「我剛剛聽到鳴笛聲了。沒出什麼事吧？」

金把威廉推進即將出發的救護車的後部。

她走進受害人二號的帳篷。塞麗絲正蹲在土坑裡。她轉過身來笑了笑。

「我猜是法蘭絨。」塞麗絲說道。

金剛想說些話安慰九_九_藏_書他，一個醫護人員從車裡跳了下來。

金跟著她，走進剛支起來的帳篷。

金點了點頭。她希望如此。

塞麗絲轉身面向金。金對上了她的目光。那是憂心卻又堅定的目光。

「沒有下身的衣服嗎？」

「我們找到了珠子。」塞麗絲邊說邊朝一張打開的擱板桌走去，「一共十一顆。還有這個。」她拿起一個塑料袋。

「發生什麼事了？」金問道。

她低頭望向黑色的泥土，某樣東西從泥土裡凸了出來，那分明是一個腳的形狀。

金和塞麗絲不一樣，塞麗絲作為一個科學家，在看到骨頭前，她絕不會假定地下埋著的是屍體，但金的直覺告訴她，那絕對是第三具女孩的屍體。現在唯一要搞清楚的問題是九_九_藏_書，哪具屍體是哪個女孩。

「一號現場搞定了吧，嗯？」金問道。第一個土坑已經被填滿了，上面還放了一些草，看起來像一次失敗的頭皮移植手術。原本在那裡的帳篷已經移走了，但現在又支起了另一頂。

「我要走了。失陪……」

「昨晚她突然喘不過氣，但到了今天早上她看起來又好了些。我在樓上換床單的時候，她的癥狀肯定又發作了，但她喊不出聲，所以我沒有察覺。」

那張臨時床和露西嬌小柔弱的身軀比起來還是太大了。兩個醫護人員抬著她，像在抬一個嬰兒。離開輪椅后的露西，萎縮的四肢更加明顯了。她臉上罩了一個小型氧氣面罩，但金能看到她的眼睛，以及從她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恐懼。

塞九*九*藏*書麗絲遞給她一個特百惠盤子，上面放滿了覆蓋著泥土的碎片。

「金，你一定要把這個殺人的渾蛋找出來。」

「有新發現嗎？」

「睡衣嗎？」

金一言不發。沒有找到下身衣服這個事實讓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幅圖景，她咬緊了牙關。

金搖了搖頭，穿過馬路，走進挖掘現場。

金聳了聳肩。和塞麗絲解釋露西的事情沒有太大意義。一來，塞麗絲不參与調查，二來金自己也搞不清對露西萌生的情緒反應，更別提解釋給別人聽了。

威廉·佩恩從房子里沖了出來，臉上沒有血色，雙目圓睜，滿是慌張。

金剛從救護車旁邊衝過，兩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金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臂，但醫護人員急匆匆地將她抬九-九-藏-書走，把她推進了救護車後面。

「接下來幹什麼？」

「也有可能是因為下身衣服是不同的織物，上下不是一套睡衣，下身衣服已經分解了。」

帳篷里的七個人低頭望著這淺淺的墳墓。眾人大多猜到了這個結果，沒人驚訝。每一具屍體都理應得到片刻的哀敬，眾人暗暗團結起來宣誓，必將儘力做好各自的工作，將兇手繩之以法。

「晚些我就可以簽字關停這個二號坑了，然後下午進行填埋。」

「三號坑的情況怎樣？」

望著救護車從視野中消失，金感到喉嚨隱隱作痛。

金伸出手。塞麗絲除下乳膠手套，拉住了金的手，踏出土坑。

車門在威廉身後關閉，救護車鳴起笛、亮起車燈，疾馳而去。

塞麗絲搖了搖頭。

「沒別的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