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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文件傳遞

8、文件傳遞

「目前的力量平衡也許相當穩定,但從根本上來說卻相當不穩定。」瑞安說。
「我們還做不到?」總統問道。
「他以前給過我們技術資料,大部分我們都用上了。」
「早安,坎黛絲。」格雷戈里從蘭利打來電話。
「沒有,長官。」

「做不到,先生,我們那個武器的前端還發射不出那麼大的能量。」
「好的,那我們從他們的試驗中知道了些什麼?」
「我對物理學一竅不通,不過我想格雷戈里能對付,他現在正和格里爾將軍及里特先生談話。帕克斯將軍也來嗎?」瑞安問道。
跟往常一樣,飛機的墜落現場實在難以解釋。有的屍體殘缺不全,而有的則完好無損,因為他們都是內傷致死的。這些死者顯得出奇地安詳,身體有些僵直,但還沒有凍硬。他清點了一下,飛機後部共有六個人。他看見他們都是俄國人,都是穿軍裝的。有一個人穿的是克格勃上尉的制服,仍被安全帶系在座位上,嘴唇周圍有淡紅色血沫。神箭手心想,飛機墜落後,這個人一定還活了一會兒,並且咯過血。他用腳踢了一下屍體,看見一個公文包用手銬與死者的左手銬在一起。看樣子有名堂。他俯身察看手銬是否能輕易取下,可是發現運氣沒那麼好。他聳聳肩,取出刀子。他只好砍斷死者的手腕了。他剛把手腕翻過來,就嚇了一大跳——
「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乾的。」年輕的少校說。
橢圓辦公室看上去像電視演播室,其實不像大多數人想象的那麼大。瑞安和格雷戈里被領到靠北側牆邊的小沙發邊。他倆都還沒有入座,因為總統先生還站在辦公桌旁。瑞安注意到格雷戈里臉色有點蒼白,便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情景。即使是白宮內部的人員,有時也承認這個房間及其所具有的威力令人心驚膽戰。
那隻手臂猛然發生抽搐,接著是一聲尖叫。神箭手猛地跳起來。這個人還活著?他俯身看看那人的臉。那人先是咳了一聲,然後吐出一口血來。那雙藍眼睛睜得老大,充滿恐懼與痛苦。他的嘴唇在顫動,但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正在設法,將軍。如果我們運氣好,月底就會有答案。」
「幹嗎?」陶西格加大油門開上進入高速公路的上匝道。坎黛絲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安全帶緊緊勒住了。她的朋友開車為什麼老是這樣?這又不是摩納哥的汽車大賽。
「硬石計劃?再給我們一年,我們就知道了。我真希望你還在我們組裡。」朗博士說道。
「是的,長官!」格雷戈里大聲說。「我們只要在程序編碼上再下點功夫就可以了。」
「什麼樣的其他情況?」法官問道。
「沒有,這我們有把握。」中情局局長咧嘴笑了笑。「嗯,我們覺得有把握。」
「大概還不是,總統先生。」帕克斯將軍說。「至少目前還不是。他們還有高熱光暈的問題要解決,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如何仿製我們的自適應光學設備。他們已經從西方獲取了許多技術,但迄今為止還沒有得到這項技術。在獲得這項技術之前,他們還無法像我們這樣使用陸基激光,也就是說,通過在軌道上運行的反射鏡把光束傳送到遠處的目標上。但是他們現在擁有的東西也許能重創低地軌道上的衛星。當然,保護衛星免遭損害的辦法是有的,但還是以前那種加厚裝甲和增大彈頭的競爭,而且最後勝出的往往是彈頭。」
艾倫聽了嗤之以鼻。「進步?見鬼,我們在談判桌上已經草擬出裁減一半武器的條約。這才是進步,將軍。你們剛剛在南大西洋上空進行的試驗中,有一半沒有命中。我能搞掉的導彈不會比你少。」
「別緊張。坐吧。你要咖啡嗎?」他指了指他辦公桌一角的盤子。當總統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時,格雷戈里的眼球都快凸出來了。瑞安極力忍住了笑。他心想這個使總統這一職位又平添了幾分「王氣」的人——不管這話是什麼意思——實際上特別會消除別人的緊張情緒。或者說看起來是這樣,瑞安進行自我糾正。喝咖啡的客套常常使人更不自在,也許這並不是偶然的。「少校,我聽說他們對你和你的工作讚許有加。將軍說你是他手下最耀眼的明星。」帕克斯聽見這話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總統靠在佩爾特旁邊坐下。「好了,我們開始談正事吧。」
「陳年舊事了,少校。」瑞安懶得再提這件事。
事情辦完后,米哈伊爾·謝苗諾維奇·菲利托夫上校再次看了看葉蓮娜的照片,問她這樣做對不對。但葉蓮娜像往常一樣,只是對他微笑而已。這麼多年了,他想,這一直在折磨著我的良心。他搖搖頭。接著是這場儀式的最後部分。在他吃香腸和麵包的時候,在很久以前的偉大的衛國戰爭中死去的同志們都來看他,但是他不能問這些為國捐軀的人們,自己背叛祖國是否正確。他想他們應該比葉蓮娜更清楚,但是他不敢去想答案。半公升伏特加也未能提供答案,不過它至少使他的大腦變得麻木。十點以後,他燈也沒關,便踉踉蹌蹌地上了床。
「無論怎麼設想,它對我們暫時還不會構成威脅,不過對這件事的發展,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它對於軍控談判的影響還很難估計。我認為沒有直接關係——」
天快亮時,神箭手發現了那架飛機的殘骸。除了阿卜杜爾,他還帶了十個人。他們的動作必須要快,一旦太陽從山那邊升起,蘇聯人就會過來。他從一座小丘上觀察飛機的殘骸。在最初撞擊地面后,它的雙翼就撞掉了,飛機曾飛快地沖向一道舒緩的斜坡,幾經翻滾,摔得支離破碎,只有飛機尾部依然可辨。他根本不知道只有技術高超的飛行員才能做到這一步,能在任何程度上控制這架飛機的迫降幾乎都是奇迹。他向部下打了個手勢,快速運動到殘骸的主要部分。他叫他們尋找武器和文件,自己和阿卜杜爾則來到殘缺不全的機尾。
「在我那裡,同志。」
「你們能辦到嗎?」帕克斯將軍問道。
「嘿,少校,你可以去問那個人。我自己去問也沒關係。」瑞安跟在中情局那輛轎車的後面駛離賓夕法尼亞大道。五分鐘后,他和格雷戈里都進了白宮西廂接待室,坐在複製的名畫《華盛頓橫渡特拉華河》下面,法官則在與總統國家安全https://read•99csw•com顧問傑弗里·佩爾特交談。總統與商務部長的交談已接近尾聲。最後,一名特工來請他們,並帶領他們穿過走廊。
兩千英里之外,坎黛絲·朗博士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鍾。「你在機場嗎?」
「他們首先得發現它們,那比你想象的要困難得多。我們可以把它們放在高軌道上,在三百到一千英里之間。我們可以利用隱形技術,使它們難以被雷達發現。大多數衛星都無法做到這一點,但是我們的可以。反射鏡可以做得小而輕,這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大量部署。你知道空間有多大嗎?有幾千個太空垃圾在軌道上運行?他們絕不可能把它們全打下來。」帕克斯信心十足地得出結論。
「傑克,你一直在觀察俄國人,你有什麼看法?」總統問瑞安。
不,我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失去丈夫。神箭手對自己的決定也感到吃驚,似乎真主阿拉在提醒他,在人類的美德中,除了信仰,就是同情。但僅僅同情還不夠——《古蘭經》上的一句話是說服不了他的游擊隊同伴的。接著神箭手在上尉褲袋中發現了一串鑰匙,他用其中的一把鑰匙打開了手銬,用另一把打開了公文包。公文包裏面有文件夾,上面貼了各種不同顏色的標籤,蓋著機密之類的印章。「密」這個俄語詞他認識。
「我也愛你,寶貝。」她放回聽筒,又看了看鍾。還可以再睡一小時。她還記得要搭一個朋友的車去上班。格雷戈里在飛往東部之前把車留在實驗室了,她將開那輛車去接他。
「招待會怎麼樣?」她故意說給牆壁中的竊聽器聽。
陶西格回頭看著她的朋友。是啊,還有希望。
「那不是鬧著玩的。」瑞安說這話的時候幾乎笑起來。「你不得不幹,就這樣。要麼就干成,要麼就砸鍋。如果走運,你會始終沉著鎮定,一直到事情結束。」
「我們還在研究怎樣使激光發揮作用的問題,先生。最基本的問題在激光諧振腔。能量就是從這裏脫離電子變成光束的。我們還造不出很寬大的諧振腔。如果諧振腔太窄,能量密度太高,就會燒壞諧振腔內以及反射鏡面上的光學塗層。」
「哦,對了!你是那個——」
「朋友,我帶你去見我的一個朋友。」神箭手用普什圖語說。「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候。」他補充了一句。
菲利托夫到四點鐘才拿到完成的報告。邦達連科解釋說,報告耽誤的原因是能接觸絕密材料的秘書都在忙其他事。報告連同圖表,總共四十一頁。菲利托夫看出,年輕的上校是說話算話的。他把所有的工程術語都換成了淺顯易懂的文字。此前,菲利托夫花了一周時間,閱讀了檔案材料中有關激光發射器的所有資料。雖然他不太明白它們的操作原理,但是他把所有的運作細節全部裝進了他那訓練有素的腦子裡。他覺得自己像只鸚鵡,能夠對語言進行重複,但是卻不解其意。不過,這就夠了。
「它在發揮作用。它維持了和平。」
「那是我們的運茶快船工程正在研究的東西。看來它作為武器使用的潛力很大。」
「好了,謝謝你,少校。」總統轉向穆爾法官。「亞瑟,中情局有什麼看法?」
「唔。」陶西格看了看反光鏡,將車保持在第三車道,在交通高峰期的車流中選擇空當。她熟練地變換速度,把車擠進一個比她的跑車僅長十英尺的空位,引來後面那輛車憤怒的喇叭聲。她只是微微一笑。她那部分不管開車的大腦注意到一個事實:格雷戈里要去說明的試驗不是美國人搞的。讓這個怪才去說明的試驗,能做的人也不會太多。陶西格不明白坎黛絲到底看上格雷戈里哪一點。她提醒自己,愛情是盲目的,甚至是又聾又啞的,特別的啞。可憐的、相貌平平的坎黛絲,本來可以找個更好的。如果在學校里她能與坎黛絲同住一室多好……如果有辦法讓她知道……「艾爾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只能談到這裏,待會兒我要與司法部長共進午餐,商談反毒計劃。謝謝你們花時間來這裏。」他又看了一眼那張杜尚別的照片,然後站起身。在座的人也都站起來,成單行從白色牆壁中的暗門走了出去。
「那是什麼滋味,長官?我是說,你實際上參戰了,真槍實彈,我是說——」
「沒錯。」
瑞安靠在椅子上,閉起眼睛。他進行了一番思索,腦海里浮現出那張臉。「天哪,是他在替我們搜集情報——可是我們能用他的情報嗎?」
「總統先生,我們所對抗的主要力量是蘇聯人保衛自己國家的固定心態——我說的是確保它不受攻擊。他們搞了三十年,在這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因為他們認為這麼做值得。在約翰遜總統執政期間,柯西金就說過,『防禦是道德的,攻擊是不道德的。』先生,那是俄國人的說法,而不是共產黨人的說法。老實說,這是一種很難提出異議的說法。如果我們真的進入競爭的新階段,那它至少是防禦性的而不是進攻性的,要用激光來殺死數百萬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瑞安說道。
「不告訴。這是他的意思,不是我們的意思。不久前他告訴我們,他不想知道隱秘行動的細節,只要知道結果。總統像多數政治家一樣,話太多。不過至少他還知道這一點。由於許多總統的話太多,我們損失了一些情報人員。國會裡那些古怪的議員就更不用說了。」
「好,我們知道了他們能建造威力巨大的激光發射器。」總統說。「下一個問題:它是不是武器呢?」
「你好,傑克,又見面了!」總統大步走過來握住他的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格雷戈里少校了?」
「這件事有多嚴重?」總統問道。
「哦,這我不知道。」帕克斯將軍說。「如果你把我的目標量減少一半,我不會在乎的。」這話引來艾倫惡狠狠的一瞥。
「他說有人進行了一次試驗,他得向某人去說明情況。」
「在實驗室里,你說過你曾經是海軍陸戰隊隊員——」
「也許今天晚上。他會來電話的。我去把他的車開回來。他把車停在實驗室了。」
「他是其中的一個。另一個是您聽說過的格雷戈里少校。」
這位中士哪裡知道,此時他正在幫助一個人銷毀嚴重的叛國證據。菲利托夫上校在記錄本上簽名,說明他已銷毀了他九*九*藏*書那個部門的文件。他友善地點點頭,把文件銷毀袋掛在鉤子上,走出房間,朝等候他的公車走去。
總統翻開台曆。「我給你四十五分鐘時間。十一點鐘過來。」
「你是個很自信的年輕人,少校。」艾倫說話像個教授。
「把這個送到檔案中心——第五組,最高機密等級。哦,今天的文件銷毀袋呢?」
「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還有人活著。」神箭手吩咐他的助手。他轉向那名克格勃軍官,用刀子在那人眼前晃動,並用普什圖語說:「喂,俄國人。」
「有事嗎,上校同志?」
又輪到格雷戈里了。「先生,我們知道那是從杜尚別發射的,因為在薩雷沙甘和塞米巴拉金斯克的兩個高能激光試驗場都在可見地平線以下——我的意思是,在這兩個地方看不到衛星。我們知道那不是紅外線激光,否則會被『美女眼鏡蛇』上的感測器發現。先生,如果要我猜測的話,我認為該系統使用的是自由電子激光。」
「老一套。」這個回答被錄了下來。
瑞安以為將軍聽了這句話會從椅子上跳起來,沒想到他仍相當理智。「艾倫先生,那是對一個實驗系統的第一次測試,而且有一半命中。事實上,不到一秒鐘,所有目標都被消滅了。到夏天,格雷戈里少校就能解決目標瞄準問題,對吧,小夥子?」
「如果我們發現俄國人的所作所為別有企圖,那我們會處於什麼地位呢?」總統問道。
瑞安哈哈一笑。「有些人就是這樣。軍控的頭號人物也將在場。歐尼大叔。歐內斯特·艾倫,多年的職業外交官,畢業於達特茅斯大學和耶魯大學;很精明。」
瑞安再次為格雷戈里少校開車,穆爾則用局裡配的那輛車帶上帕克斯將軍。
「你跟他見過面。」法官接著又講了幾分鐘。
「那麼這份報告什麼時候送到?」
「當然。我愛你。」
「夜裡很難熬吧,坎黛絲?」這天早晨,她穿的是款式簡約、不那麼男人氣的毛料套裝,脖子上圍著一條絲巾。坎黛絲總覺得這樣打扮沒有必要。白天穿著廉價的實驗大褂,誰管你大褂裏面穿的是什麼——當然艾爾另當別論,不過他感興趣的是裏面那件衣服的裏面。想到這裏,她笑了。
「我們把這個告訴總統嗎?」瑞安問道。
「你更漂亮一點。」坎黛絲若有所思地說。
「你不是叫瑞安作評估了嗎?」
「不,你不能知道。相信我。」瑞安將目光暫時移離路面的車流。「如果你知道這些情況,不小心說漏了嘴,有人就要人頭落地了。這種事以前發生過。俄國人對間諜的處置十分嚴厲。現在還流傳著這樣的說法,說他們把一個人火化了——我是說他們把人活活扔進了焚化爐。」
「這就是我們應該通過談判削減核武器的原因,」歐內斯特·艾倫第一次開腔。帕克斯將軍朝他看去,毫不掩飾自己的惱怒。「總統先生,我們現在體會到——只是體會——這些武器會有多危險,會造成多大的破壞。如果我們僅僅認為杜尚別這個地方是搞反衛星武器的,那就看看它對軍控協定的履行,以及對整個情報搜集意味著什麼吧。如果我們現在不阻止這些東西,將來局勢可能會變得一片混亂。」
「他上哪兒去了?」陶西格問道。
痛快!瑞安想笑但立即抑制住了。這時有人輕輕敲門。總統看了看表。
「好吧。你要我準備多少圖片?」
「但是它會打破整個力量平衡。」歐內斯特·艾倫反駁說。
穆爾和藹地一笑。「你是怎麼知道的,年輕人?」
電話響了,一隻手從毯子里伸出來抓起聽筒。「喂?」
「早安,比阿。」坎黛絲迅速上了車,繫上安全帶,然後關上車門。儘管陶西格開車從來不系安全帶,但是坐她車的人卻非系不可。
「謝謝,上校同志。」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道。
「可能非常嚴重,」穆爾法官回答道。「我想請人來向您簡單彙報一下。」
瑞安打開公文包,把一張照片放在小桌子上。接著又拿出一張圖表。「總統先生,這是一張衛星拍攝的照片,是我們稱為『巴赫』和『莫扎特』的兩處設施。它們位於塔吉克社會主義共和國首府杜尚別東南方的山上,距離阿富汗邊境大約七十英里。這座山高度大約七千六百英尺。兩年來一直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中。」接著他又放下一張照片。「這一張是薩雷沙甘。三十年來,蘇聯人一直在這裏搞彈道導彈防禦系統。這個地方應該是個激光武器試驗場。我們認為兩年前俄國人在激光的輸出功率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於是他們改變了『巴赫』的活動使之適應這個突破。上星期他們進行了全功率試驗。『巴赫』的這一陣列是激光發射器。」
十一點剛過,一輛轎車從他公寓前寬闊的大道上駛過,一雙藍眼睛注視著上校家的窗戶。這一次是埃德·福利。他注意到了百葉窗。在回自己住處的途中,他又發出了另一個秘密信息。莫斯科一位清潔工建立了一套暗號,看上去不會引人注意。例如,燈桿上的粉筆標記,每一個這樣的標記就是告訴情報傳遞小組的成員到指定的崗位去。清晨,中情局駐莫斯科站的另一位成員就會去檢查這些暗號,如果有任何差錯,福利可以自行中止一切行動。
「上星期五我花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閱讀有關蘇聯導彈防禦計劃的舊資料。一九八一年他們在薩雷沙甘發射場進行了一次大規模試驗。我們知道很多情況,比如,我們知道蘇聯國防部更改了測試的參數。這些命令在莫斯科密封后,派專人交給發射導彈的導彈潛艇艇長馬爾科·拉米斯。他把他們那邊的情況告訴了我,加上我自己了解到的一些其他情況,我認為在那邊有我們的人,而且地位相當高。」
「是,長官。」格雷戈里一時語塞,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我是說,是的,總統先生。」
穆爾法官想了想。「我們不想把他弄得眼花繚亂,幾張背景照片和一張比較好的圖表就行了。你也認為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我們現在要解決什麼問題。在激光束吸收能量的時候,電子的活躍程度就降低,對吧?這也就是說,你不得不減弱容納電子的磁場——但是別忘了,與此同時,你必須繼續保持磁場的擺動。這個問題我們還沒有解決。他們大概九-九-藏-書已經解決了,也許是在他們研究核聚變發電的時候解決的。通過受控核聚變獲得能量的所有構想,都離不開具有大量高能等離子體的磁場。它在原則上跟我們操縱自由電子的方式是一樣的。在這個領域的大部分基礎研究來自俄國,先生。他們之所以領先於我們,是因為他們在這個最重要的地方花了較多的時間和經費。」
帕克斯對最近的進展感到不安,不過他的聲音很平靜。「俄國人投入也不少,總統先生。他們取得了幾項進展,因為他們在聚變方面下了很多工夫。幾年來他們在高能物理研究方面有大量投入,以便研製出核聚變反應堆。大約十五年前,他們在搞導彈防禦計劃的時候就兼顧了這方面的努力。誰在基礎研究方面花了時間與精力,誰就會有成果。現在他們的成果很豐碩。他們發明了射頻四極加速器,也就是我們用於中性粒子束實驗的那種東西。他們發明了『托卡馬克』磁約束裝置,我們在普林斯頓仿造了這個裝置。他們還發明了振動陀螺儀。這是我們所知道的高能物理研究方面的三大突破,我們已將這些裝置部分使用在我們自己的戰略防禦計劃研究中,而他們肯定也會想到同樣的應用。」
儘管工作很緊張,福利覺得它在許多方面很有趣。一方面,俄國人配給樞機主教一幢位於交通繁忙地段的公寓,這給他們的工作帶來許多方便。另一方面,他們對新使館進行刁難,禁止他及家人住在新的使館大院,這就迫使福利或他的妻子每天晚上都得開車經過這條大道。他們高興的是,兒子能加入他們的曲棍球隊。福利下車時心想,若是有一天離開這裏,他會感到留戀的。現在他喜歡青少年聯盟的曲棍球超過了棒球。不過嘛,還有足球。他不希望兒子玩美式足球。許多小孩因此受了傷,兒子年紀還小呢。不過這是以後的事,眼下還有煩心的事呢。
「他在這裏,我就睡得好些。」
瑞安稍事猶豫后說道:「『紅十月』號叛逃時,你給我看過一份報告,那肯定是來自內部高層,而且也是國防部的。我記得檔案上的代號是『柳樹』。我只在另一份檔案上見過相同的代號,內容完全不同,但也與國防有關。因此我認為有一個不斷改變代號的情報來源。只有十分敏感的來源才會不斷改變代號。如果這是我還沒有資格了解的東西,那我只能說,那是需要絕對保密的事情。就在兩個星期前,你告訴我說,格雷戈里對杜尚別發射場的評估通過『其他渠道』得到了證實,長官。」瑞安微微一笑。「你僱用我是為了找出事情的關聯,法官。如果是我沒有必要知道的東西,不讓我知道我並不介意,不過我在想,現在所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正是我想做的。如果你要我向總統彙報,長官,那我應該使用準確的信息。」
「我非常有把握,先生。就像阿波羅計劃一樣,它不是一個發明新科學的問題,而是在學會如何運用我們現有技術的問題。這隻是一個螺母和螺桿的裝配問題。」
「你兒子?」他用俄語問道。

那上尉又咳起來。這時他完全清醒了,只是非常痛苦。神箭手在他身上搜查武器。他的手在上尉身上搜索的時候,上尉的身體不斷痛苦地抽|動。看來他的四肢尚完好,不過至少斷了一些肋骨。他掙扎著迸出了幾個詞。神箭手略懂俄語,但卻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其實要理解並不難,因為這位軍官想說的意思十分明顯,然而神箭手花了近半分鐘時間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幹得不賴,小夥子。」瑞安悄聲對格雷戈里說。
「他們怎麼走到我們前面去了?我們不是在激光武器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嗎,將軍?」
菲利托夫知道,今天晚上那些鬼魂又要出現了。明天他又要去洗蒸汽浴,又有一份情報將送往西方。在回公寓途中,司機在一家特供商店門前停下。這裏排隊的人不多。菲利托夫買了一些香腸、黑麵包和一瓶半公升裝的伏特加。為了表示同志情誼,他替司機也買了一瓶;對一名年輕軍人來說,伏特加比金錢還好。
「不要殺我——」
「哦,有人搞了一次試驗,我得解釋一下這對某些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法官,局裡關於這件事的資料,我還沒有看過。」
「為什麼沒有呢?」這時總統很有興趣,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過來。
「是的,先生,我很自信,我認為我們能行。艾倫先生,我們的目的跟你們的目的並不那麼矛盾,你想消滅核武器,我們也想。也許我們能幫助你,先生。」
報告的結論是,剩下的問題是在光學系統和計算機系統方面。菲利托夫心想,我倒要看看我們的情報機構怎麼處理這件事。最後,他用二十分鐘時間把新型激光發射器的圖解看了一遍。當他覺得閉上眼睛就可以回想起每一細節時,就把報告放迴文件夾中。他看了看表,按電鈕傳喚秘書。那個准尉立即出現在門口。
「是這樣的。」穆爾法官指出。「我們剛剛證實了這一點。」

「你工作夠辛苦的,尤里·伊里奇。晚安。」秘書關上門離開后,菲利托夫又拿出幾頁紙放入袋內。這些不是國防部的文件。每隔個把星期,他都要親自處理一次文件銷毀袋。那個協助菲利托夫處理行政工作的准尉以為這是上司的好意,抑或是有特別機密的文件要銷毀。不管怎麼說,這是上校很久以前就養成的習慣,安全部門也認為這是例行公事。三分鐘后,他在去自己座車的途中,走進文件銷毀室。一位年輕士官像尊敬自己的爺爺一樣跟他打招呼,併為他拉開焚化爐的進料口。他看著這位斯大林格勒的英雄放下公文包,用那隻傷殘的手把袋子打開,用那隻健全的手托起袋子,把一公斤左右的機密文件倒進了國防部地下室的煤氣焚化爐的烈火中。
他慢慢地閱九-九-藏-書讀,邊讀邊記。儘管他那副農民的嗓音有些嘶啞,他的頭腦卻比邦達連科上校想象的敏銳。從後來的情況看,它也無需這麼敏銳。這次突破的主要部分看來其實很簡單,不是擴大諧振腔的問題,而是使腔的形狀適應磁場的問題。有了合適的形狀,尺寸幾乎可以任意擴大……而新的限制因素成了超導磁脈衝控制組合的一部分。菲利托夫嘆了口氣。西方又干成了。蘇聯沒有合適的材料。因此,像以往一樣,克格勃從西方得到了,這一次是通過捷克途經瑞典運來的。難道他們從來就不知道嗎?
「你能確定嗎?」總統問。
「功率效率,先生。事實上激光產生於真空中的自由電子流。這就意味著它們不像一般電子那樣附屬於原子。你把用線性加速器產生的電子流射入諧振腔,這樣沿諧振腔中軸線就產生了一束低能激光。這就是說,你可以在電子流的通道上用電磁鐵對電子進行交叉振蕩。你得到的是一束與激勵磁鐵振蕩頻率一致的光——這就意味著,你能像調諧收音機一樣調整它的頻率,先生。通過改變光束的能量,你可以為產生的光選擇頻率,然後再次把電子送回線性加速器,把它們重新射入激光諧振腔。由於這些電子已經處於高能狀態,在那裡就能得到最大功率的效率,從理論上說,先生,你所輸入的能量至少有百分之四十可以發射出去。如果你確有把握獲得這樣的效率,你就能摧毀所看見的任何物體。先生,我們談論的高能等級是相對而言的。與全國做飯所用的電力相比,激光防禦系統所需的電力實在微不足道。問題是如何使它真正有用。我們還沒有做到這一點。」
「快了,也許本周,也許要過三——」
「你不可能阻止進步。」帕克斯說。
神箭手聽明白之後,繼續進行搜查。他取出上尉的錢包,翻看了裏面的東西。幾張照片使他頓住了。這人有個妻子。她身材嬌小、黑髮圓臉,雖不漂亮,但笑得很甜。這是一個女人對她自己心上人的微笑。這笑容使她多了幾分風采,這也是神箭手比較熟悉的笑容。不過,引起他注意的是另外兩張照片。這人有個兒子,第一張可能是在兒子兩歲時拍的,頭髮蓬亂,臉上露出頑皮的微笑。你不能恨小孩,甚至克格勃軍官的小孩也不能恨。小孩的另一張照片截然不同,與前一張簡直判若兩人:他的頭髮掉光了,臉上瘦得皮包骨,就像古老的《古蘭經》的書頁那麼透明。小孩已經快死了。大概三歲吧,也許四歲,他心裏在想。這個垂死的孩子臉上的笑容中有勇敢與痛苦,也有愛。為什麼真主要遷怒於這些幼小的孩子呢?他把照片拿到那軍官眼前。
在自己的住處,他必須注意不要大聲說話。據說美國人住的每個公寓的房間里,竊聽裝置多如牛毛。不過多年來,愛德華·福利和瑪麗·帕特總是把這件事當作笑料。他進屋后把上衣掛起來,親了妻子一下,並在她耳朵上撓了撓。她咯咯一笑表示理解。不過他們已經厭倦了這項工作給他們的壓力。再熬它幾個月吧。
「如果可行的話,我們可以把他們了解的東西添加到我們了解的東西裏面……」瑞安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枝。「法官,自從我來到這裏之後,我每天至少要問一次自己:這地方最了不起的東西是什麼,是那些我們知道的東西,還是那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瑞安猶豫了一下,接著想到格雷戈里到了橢圓形辦公室就會聽到全部情況。「我們有人正在想辦法弄清他們是怎麼增大輸出功率的。」
「如果中情局能給我們一些可用的資料呢,少校?」帕克斯轉過頭來。
「華盛頓。」她打了個哈欠。早晨的太陽在她們急駛的道路上投下影子。
瑞安搖搖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他曾幾度懷疑,自己獲准了解的機密恐怕連總統都沒有看過。這時他已確信無疑。他問自己這是不是個好辦法,不過他承認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想的是這個情報員及其情報的重要性。這樣的事不乏先例。理查德·佐爾格是駐日本的傑出情報員,一九四一年他向斯大林發出的警報被置若罔聞;奧立格·平科夫斯基曾向西方提供了有關蘇聯軍事力量的情報,這很可能在古巴導彈危機期間防止了核戰爭的發生。現在又有了一個。他沒想到,在中情局裡只有他見過這位情報員,但卻不知道他的姓名和代號。他根本沒想到,穆爾法官也不知道樞機主教的長相,幾年來甚至避免看那張照片,其中的理由他可能連向自己的副手也解釋不清楚。
坎黛絲·朗在屋外等到了那輛車。開車的是她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朋友。她是比阿特麗斯·陶西格博士,也是一位光物理學家。她們之間的友誼源於大學時代。她比坎黛絲時髦些,開的是一輛日產300Z跑車,得過不少違章傳票。這輛車和她的衣服很配,可是她的克萊爾羅德髮型和傲慢的個性卻讓男人退避三舍。
「如果蘇聯人把你們的反射鏡從太空中打下來怎麼辦?」艾倫乾巴巴地問。「你可以建造地面上最好的激光系統,但它最多只能保衛新墨西哥州而已。」
十五分鐘后,菲利托夫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從抽屜中拿出日記本,首先把邦達連科報告中的簡圖畫了下來。每隔幾分鐘,他總要望一眼相框中妻子的照片。正式報告的主要內容都進了這份手寫的報告;他只能寫十頁左右的內容,邊寫邊仔細加入一些重要公式。樞機主教的報告總是簡潔明了,這是他寫了一輩子作戰指令的功力體現。寫完后,他戴上手套走進廚房。在那台西德製造的冰箱底部鋼擱板的背面,有一架用磁鐵固定在那裡的微型照相機。雖然戴著手套不大方便,他仍能十分熟練地使用照相機。他只花一分鐘就把剛寫好的日記拍攝下來,接著他進行倒片,取出暗盒放進口袋,把相機放回原處,然後才脫下手套。接著,他把百葉窗調整了一下。他是個極為小心謹慎九*九*藏*書的人。仔細檢查住房的門就能發現鎖上有無刮痕,如果有,就表明鎖被行家動過手腳。事實上,任何人都可能留下痕迹。每當他從預定地點路邊的輪胎痕迹證實報告已送達華盛頓時,他就把那幾頁從日記本中撕下來,放進衣服口袋帶到國防部,裝進文件銷毀袋,親自把它們倒進焚化爐。二十年前,菲利托夫監督了文件銷毀系統的安裝。
「帕克斯將軍說他要中止我們的工作。」
「但是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你認為他們是怎麼解決的?」
穆爾點頭表示同意。「這場遊戲就是這樣,瑞安博士。把你的彙報內容整理出來,不過不要提到我們的朋友。必要的時候,由我來處理。」
「那倒真有用。至少有人教了我一些東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你大概還在上中學呢,不過這句話瑞安沒說。不談這個了吧。「見過總統沒有?」
「還在華盛頓,親愛的。如果運氣好,我今天晚些時候就飛回來。」聽聲音他累了。
「他們那麼容易受騙?」格雷戈里問道。
「請坐,瑞安博士。」穆爾不想問他是否已和別人討論過這件事。現在Δ級圈子要再增加一名成員嗎?不一會兒,他狡猾地笑起來。
「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少校?」總統問道。

「死了,癌症,」那人說道,可是發現面前的這個土匪聽不懂。「病痛,長期的病痛。」在短短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痛苦消失了,只剩下極度的悲傷。這倒救了他的命。他吃驚地看見這個土匪把刀插|進了刀鞘,但是他太痛苦了,所以沒有作出明顯的反應。
「好吧。你回來時再告訴我,艾爾。我去接你。」坎黛絲·朗睡得頭腦昏昏沉沉的,沒有意識到她的未婚夫在回答問題時,已經違反了保密規定。
「叫我傑克,好嗎?他人很好,悉心傾聽,提問很在行。看上去兩眼惺忪,但是你可別上當。我想他那樣是為了欺騙那些政客。」
「艾倫先生,我們現有的和平是一種持續的危機。你說我們能夠把核武器數量削減一半——再減一半,那又怎麼樣呢?你可以使蘇聯儲存的武器總量減少三分之二,但他們仍有足夠的彈頭可以把美國變成火葬場。我們的儲存也一樣。我從莫斯科回來后說過,現在談判桌上的裁減條約只是在裝點門面,它不能增加絲毫的安全感。它是一個象徵——也許是重要的象徵,但只是個象徵而已,沒有多少實質性內容。」
一分鐘后瑞安就進來了。他甚至連坐下來的時間也沒有。
「在座位上墊條毛巾再坐。」她咯咯地笑起來。格雷戈里開的是一輛前輪驅動的雪佛蘭。這車配這個怪才真是太妙了,比阿特麗斯·陶西格心裏在想。車裡丟了很多「頓奇」牌蛋糕的塑料包裝紙。不論是否需要,他每年要洗一次車。她想知道他的床上功夫怎麼樣,不過沒再往下想。這種事早晨或者剛剛醒來是不大好問的。想到她的朋友……跟那種人在一起,她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坎黛絲對有些事太天真、太單純,甚至太愚蠢!唔,也許她會醒悟的。還有希望。「你的鑽石反射鏡進展如何?」
「嗯,我們不會與格雷戈里少校的意見相左——他剛用了一天時間向我們科技處的人員作了簡要介紹。我們證實蘇聯人在那個地方的確有六台自由電子激光發射器。他們在輸出功率方面已有突破,我們正設法搞清楚那是什麼樣的突破。」
「歐尼懂得如何對付俄國人,是個職業老手。他不會因為個人的見解影響自己的工作。老實說,我不知道他對這些事有什麼看法。就像醫生一樣。一個外科醫生不一定非要喜歡你這個人。他只是負責開刀治病。至於艾倫先生嘛,他知道怎麼硬著頭皮聽完談判過程中的廢話。這些你從來沒聽說過,對吧?」瑞安搖搖頭,笑嘻嘻地注視著路上的來往車輛。「大家都以為這種事充滿戲劇性,事實上並非如此。我從來沒見過比這個更令人厭煩的事了。雙方一談就是幾小時,說的全是同樣的東西。他們每隔十五分鐘或二十分鐘就會重複一遍,整天都是這樣,而且天天都這樣。過了個把星期,一方或另一方作出一點小小的改變,然後就翻來覆去地說它幾個小時。另一方和自己的首都聯繫后,也作些小改變,然後也不斷重複。就這樣持續幾個星期、幾個月,有時甚至幾年。但是歐尼大叔卻長於此道。他覺得這樣做令人振奮。就我個人而言,如果一個星期談不成,我寧可發動一場戰爭,來結束談判過程。」他哈哈一笑。「我這句話不供發表。這跟盯著油漆變干一樣,令人厭煩透頂。不過這項工作很重要,要有特別的頭腦才幹得了。歐尼是個單調乏味、脾氣乖戾的老頭兒,可是他知道這項工作該怎麼做。」
「好,如果穆爾法官的手下能告訴我們,俄國人在增強激光功率方面已做了些什麼。我們對該系統其他部分的建築結構已經作過測試與驗證。再過兩三年,我們就全解決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認真考慮部署問題了。」
「以前我問過你:我們弄清俄國佬在杜尚別幹什麼的幾率有多大?」
「是的,長官,」格雷戈里少校回答說。「用我們在實驗室的行話說:『把它熔化成了渣子。』他們向衛星發射了足夠的能量,熔化了部分金屬,徹底毀掉了太陽能電池。」
「我們準時來。」穆爾掛上電話。接著他按下蜂鳴器告訴秘書。「請瑞安博士過來。」
「他們是用它摧毀了一顆衛星?」佩爾特問道。
「少校,你該走出實驗室,到外面去看看這個世界齷齪到什麼地步。五年前,有人想殺害我的妻子和孩子。他們得飛行三千英里來干這件事,可是他們還是來了。」
「哇,得了吧!誰也不會那樣——」
「我們十一點鐘去見總統。你資料準備好了嗎?」
「替我拿來。」准尉回到前室,不一會兒就拿來一個帆布袋。這個袋子每天都要送到文件銷毀室去。菲利托夫拿起袋子,把文件裝進去。「你走吧,我出門時順便把它送去。」
「那我們三年後就能展示一個武器系統,再過五到十年就能進行部署。」格雷戈里說道。
「我覺得干行政工作比較好。」陶西格的話非常誠懇。「再說了,我也不如你聰明。」
「他以為我們應當把我的心血作為談判桌上的籌碼。總統留著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