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16、演練

16、演練

「我理解,」凱利說,打開車門讓她上車。「我不用多說什麼。總之是人沒對,時間沒對,事沒對,這種事誰碰上都是一樣。」
「我不得不說,這種事一般發生在早上,湯姆,」雷恩回答。他站起身。「可能是左輪手槍。但這些人在星期六晚上很忙,應該不會出來鬧事。馬克,一般有經驗的搶劫者在大街上搶劫有什麼特點?」
「我們現在稱做技術殺手,」瑞安說道。「我們可以讓馬克去做些情報方面的調查工作。」
「顧問一類的。」凱利聳了聳肩。「我也說不清楚,但要求我穿著講究點。」
看到她臉上的倦容真令人難過。她以一種職業性的眼光審視著他,絲毫沒有流露出她內心的真實感受和真實的想法。但她儘力掩飾自己的這一事實,已使凱利感到了什麼。
「是的,如果你的飛行帽戴得合適的話。」
「我現在可以把屍體運走了嗎?」
這個人確實懂得飛行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嗎?「你真像是一位詩人。」
「現在再也精明不了了。六小時之前,腦袋開了花。」
「這些房子有人住嗎?」瑞安問門羅。
「你殺過人,是嗎?」桑迪問道。
「非常職業化。他們每人頭上中了兩彈,道格拉斯認為這是黑社會械鬥所致。」
「馬克,你有沒有聽說街上有什麼黑社會為爭奪地盤發生公開械鬥的事?」道格拉斯問道。
「每次呼吸都痛,」扎卡賴亞斯答道。他顯然說的是真話,他的面色比以前更蒼白無力。
「手上沒有鬥毆的痕迹。」瑞安把他們身子翻過來。「手被電線捆住,白色絕緣銅線,商標看不清楚。沒有搏鬥的明顯痕迹。」

「誰來負責營救那些被俘人員?」賴特問道。
「四槍,在半夜之後,你認為會不會有人聽見槍聲?」瑞安認為,這種磚牆通道應該像望遠鏡的鏡片一樣,會把聲音聚集起來產生很大的共鳴,而且點二二子彈聲音很大很尖,但這次卻沒有任何人聽見槍聲,這種情況會常有嗎?另外,這一帶的人分成兩種,一種人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另一種人認為多管閑事只會給自己找麻煩。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生活方式。
「唔,現在不少人都有很高的射擊技術,湯姆。也許有些人僱用了我們組織中的人。」
「流血過多,」道格拉斯說道。這種話已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是為了打破當時的冷場而已,因為在拍照完畢之後,大家一時沒有什麼話說。而那地上的血跡恰似某人把兩筒紅漆傾倒在地上一樣。
「我父親是一個消防隊員。我在越南時他就死了。是一次火災,他衝進屋內,發現了兩個孩子被煙火困在那裡。父親把孩子救了出來,但他當場心臟病發作。別人說他是在跌倒在地上之前死去的,他死得有意義。」凱利說到這裏,想起了自己在美國海軍小鷹號航艦養病時麥斯威爾將軍說過的話:人應當死得有意義,而他父親的死就有意義。
「無論如何,兇手射擊時手很穩。」他的鉛筆指著梅西奧·唐納德的腦袋。他頭上的兩個彈孔比另一個人的位置要高一些,但兩孔的距離更近些。「這有點不正常。」
「一個經銷商,你以為是什麼?是除掉皮姆里科的第二個對手的好處費?」
瑞安和道格拉斯向後退去,讓法醫進行自己的工作。兩具屍體是在早上五點鐘后發現的。查克·門羅警官在進行日常巡邏時來到這條街上,在兩座樓房之間的過道中看到一堆黑影,便打開車燈射去。那黑影很容易被當成是某個酒鬼在地上昏睡,但在那燈光的照射下,門羅發現有一攤紅色的東西映照在拱牆的磚上發出粉紅的光芒,他立刻覺得有些不對勁,馬上將車停下,走上前去看個究竟。接著,他便將情況報告了警局。他現在靠在自己的車旁,邊抽煙邊講述著他發現這兩具屍體的經過。對他來說這種事極為平常,並不像一般居民所想的那麼可怕。他甚至沒有呼叫救護車,這兩個死人顯然沒有醫治的必要。
「我們還需要一個安全係數,」揚將軍說,眼睛看著那張大比例尺地圖,考慮著直升機如何進入那一地區。
「我們大家都想盡量把事情辦好些,桑迪。你和自己的噩運鬥爭,我也和自己的噩運鬥爭。」凱利不假思索地說道。
「兵力不多,長官,那你就得採用不同的戰術。幸好這次目標也不大,要救出的人員不多,敵人的防衛力量也不大。」
羅森想問他要手套做什麼用,但他又覺得沒有必要知道。「嗨,箱子里有上百副。」
你身上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我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桑迪心裏這樣想著。有些問題本身已經得到解決。他一直彬彬有禮,他那過度的文雅幾乎有點滑稽可笑。但是她在他身上曾經看到的那種幾乎同她自己永不消失的痛苦不相上下的悲哀現在已經消失,而代之以她無法確定的某種東西。他覺得很奇怪,他從沒有想對她隱藏自己的想法,她也認為自己可以看透他可能樹起的任何偽裝。但就這一點而論,她的估計是錯誤的,也許她並沒有掌握規則。她看著他走下車,繞到車子的這一邊,為她打開車門。
「我從沒有碰上這種問題,」他最後說道,迴避了上面的問題。他已經看到了這中間的差別。桑迪和她的同行們正和某種事情戰鬥,並且戰鬥得十分勇敢。他們為了反抗某些行為不惜犧牲自己的健康,儘管他們還不能直接說出這些行為的根源。凱利與他的那些人是和人戰鬥而不去考慮敵人的行為,但他們能夠找到自己的敵人,和他們直接面對面交戰,並在有利的情況下把敵人消滅。一方面具有絕對純潔的目的但卻缺乏滿足感,而另一方面可以得到消滅敵人的成就感,但卻要以自己也變得像自己的敵人一樣殘忍為代價。戰士和醫療人員都在作戰,都有相似的目的,但他們的行動卻是多麼不同啊。身體上的疾病和人類本身的疾病,這就是它們之間的差別。這樣看待問題不是很有趣嗎?
「你可以再問問周圍的居民,」瑞安警官建議道。
凱利和二人握了握手。揚將軍過去也是一位九_九_藏_書海軍陸戰隊的飛行員,像麥斯威爾和波杜爾斯基一樣。這次會見麥斯威爾和波杜爾斯基沒有在場。凱利對賴特一無所知。賴特首先開始講話:「你的分析不錯,說話的口氣沒有官僚作風,而且抓住了主要癥結。」
「可能不懂。」他身子搖晃了一下。啊,他已經喝了一口了,再喝一口可能也沒有什麼害處,是吧?扎卡賴亞斯又喝了一口。
「這就是我為什麼選擇飛行的原因,」格里沙諾夫在說謊。「所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什麼文件工作,技術問題,聽課,這些都成了必須付出的代價,為了能飛上天的代價。在天上飛行,獨自一人,就像我小時候在林中滑雪一樣,但是在空中感覺更好一些。在晴朗的冬天,你可以看得很遠。」他又將酒杯遞給扎卡賴亞斯。「你認為這裏的那些野蠻人能懂得那些嗎?」
「你的房子需要漆一下了,」凱利對她說,很高興自己找到了新的話題。
「有人欣賞我們的工作,我很高興,」驗屍員站在十英尺之外,正在記筆記。
不能再喝。扎卡賴亞斯對自己說。喝酒是違背他的宗教誓約的行為。他的身體就是一座聖殿,他必須保持它的純潔,不受到酒一類的東西的玷污。但是這聖殿已經破損,他最擔心會造成內部出血。他的身體能夠自己痊癒嗎?它應該自己痊癒,在今後任何正常情況下,它都能很容易地做到這一點,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他背部的傷還沒好,現在肋骨也受到了傷害。疼痛現在成了他的伴侶,疼痛會使他更難抵禦各種審問,因此,他必須用自己的宗教信仰與反抗精神較量。情況變得越來越不明朗了。舒解身體的疼痛可以使自己更容易痊癒,更容易堅持自己的職責。那麼,怎麼做才對呢?本來應當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現在被罩上了煙霧。他的目光凝視著那盛酒的金屬杯子。那裡面裝著解痛的藥劑,儘管解除不了太多的疼痛,但可以緩解一些。假如他想控制自己,他還是得解除一點疼痛為好。
瑞安心裏想,這個案子不可能馬上破案,可能永遠也弄不清楚。只有電視中的警探影片,能在商業廣告間的半小時內偵破這類案件。
「我不需要那麼多。」
「有彈殼嗎,湯姆?」他問道格拉斯,道格拉斯也在四處查看著。
「鮑勃,那就是說你站在我們這一邊啦?」葛萊問道。
凱利現在戴上了棉製的工作手套,擦拭著他夠得著的車中的每一個表面,一面駕車前行,一面暗暗責罵自己。他不該冒險說那麼多話,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呢?他要想知道些什麼呢?在戰場上是容易的,你可以輕而易舉地確定誰是敵人,或者更多的情況下有人告訴你應該幹什麼,敵人是誰,敵人在哪裡。儘管很多時候情報不準確,至少你知道從何開始。但是每次交待任務從來沒有人告訴你,如何去改變這個世界,如何結束這場戰爭。那是一些你在報紙上看到的東西,是那些不負責任的記者連篇累牘的報道,而這些東西又是從那些不知情的信息發言人或那些不願勞神去弄清事情真相的政客那裡聽來的。「基礎結構」和「基層骨幹」是他們慣用的字眼。但他要對付的是人,不是什麼基礎結構。基礎結構和桑迪所反對的東西差不多,那不是做壞事的人,也不是一隻要被射獵的野獸。這與他目前要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凱利告訴自己要控制自己的思想,做那些容易做的事情,記住自己要對付的是人,就像從前一樣。他不是要改變整個世界,而只是清掃其中的一個角落而已。
「不清楚,亨利。瑞安和道格拉斯負責調查此事,我覺得他們掌握的情況不多。喂,你是否打算把這生意交給另一個販子?」
「從這兒進去嗎?」揚將軍用手指著西南角的位置說。
「克拉克先生,這位是馬蒂·揚將軍,這位是羅伯特·賴特。」
凱利身穿藍色的他自己稱之為中央情報局人員的西裝制服,內穿白色襯衫,系著領帶。羅森第一次見他打領帶,說:「你今天打扮得很不錯嘛!」
「夫人,到家了。」他朝著她的家做了個手勢。
「即使醫院也破壞不了色拉的美味。」但他沒有理解吉露果子凍固有的魅力。「聽說你的車壞了。」
「我們正在研究。」詹姆士·葛萊請他放心。

「我需要點什麼,」查倫接著說。
「你成功了嗎?」
她曾想過這個問題。「不,那不算太快。」
「但是你怎麼保證自己不變成他們當中的一個呢?」
「現在許多經銷商是我的人,你不要忘了。」利用查倫來消滅主要的競爭對手倒是個不壞的主意。但是由於塔克加強了對當地毒品生意的控制,需要通過司法機構消除的競爭對手已經越來越少,尤其是重要的競爭對手。他已經有計劃地消除了那些他無意合作的人選,剩下的少數人有可能成為有用的同盟者,而不會成為競爭對手,只要他和他們談好條件就可以。
「克拉克先生,你是一個樂觀主義者,」葛萊說道,同時提醒凱利不要忘了自己的假名字。如果揚將軍發現凱利只是一位軍士長,他可能不會支持這一行動。因為揚將軍已經為他們做了不少工作,用了他一年的建設經費來建造匡蒂科森林中的偽裝模型。
「好好休息一下,」凱利對她說。他沒敢吻她,也沒敢拉她的手,只對她友好關切地笑了笑,然後便走回自己的車旁。桑迪注視著他把車開走,仍然在想這個男人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她永遠忘不了他躺在醫院病床時臉上的表情。但不管那表情意味著什麼,她都無需擔心害怕。
美國人搖搖頭。「不,下坡滑雪。」
「你不要為此太高興,我穿得再好也會搞得一身泥土的。」他的笑話實在並不高明。
「我知道,你忘了嗎?」
她點點頭。凱利現在明白了羅森為什麼要她上正常班了。桑迪看上去很疲倦,白色的皮膚顯得憔悴,眼圈有一層黑暈。「引擎有毛病,線路問題,拿店裡去修理了。」
「還可以。每天跑跑步什麼的。你最近怎read.99csw.com麼樣?」
格里沙諾夫看著他喝下去,看到他眼中流出了淚水,希望他不要咳嗽,免得更加疼痛。這是上等的伏特加,是從河內的使館儲藏室弄來的。他的國家永遠大量供應這種酒,所以蘇聯使館永遠也不缺少這種東西。上等伏特加是柯里亞的心愛之物,這種酒實際上具有陳舊的紙香,這一點這位美國人不可能注意到。如果知道了這一實情,在喝過三四次之後,他本人就會再想喝這種酒。
「如果起得早,山峰也是一片白色。你可以在剛剛停止下雪以後去滑雪,風也不大。」
「不,長官。如果你想讓西江事件重演,你可以重複整個計劃,把直升機轟隆一聲降在只有九碼長的院子中,但我一直聽你說不希望把聲勢搞得太大。」
「像是搶劫。他太不小心了。他是你的人嗎?」查倫問道。

「可能我的肋骨有幾根斷了。」
「在工作正式開始之前最好先行動起來,」他說。「如果我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事情就容易辦起來。要使這件事弄得看起來像是惟一的機會。猶豫不決是他們在大頭針行動中所犯的另一個錯誤。那次行動明顯是想獲得一張許可證,但那永遠不能實現。我們現在要進行的是一次性營救行動。我可以把它交給我那些安全委員會的朋友們去討論。那樣也可能會得到批准,但我們必須同時準備行動起來。」
「瓦薩契山上的雪適宜滑雪嗎?」
「街頭主要毒販,生意不錯,駕駛一輛漂亮的紅色凱迪拉克,」查倫補充,「人很精明。」
「也就是說,問題的關鍵是將突擊隊降落在接近營地的地方。」
道格拉斯和瑞安不慌不忙,連續把過道仔細檢查了三遍,因為仔細認真是他們必備的專業武器,而且他們有的是時間,至少有幾個小時來做這同一件事。這樣的犯罪現場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沒有草叢可以掩蓋任何證據,沒有傢具,只有一條五英尺寬的磚結構過道,一切都已一目了然。應當說,檢查這種現場花不了多少時間。
「那有沒有使你的運氣好轉呢,約翰?」
「都交給你了,」瑞安對進行驗屍檢查的人說。他的黑色警車已經準備好,白天就要來臨了。蒼蠅被血跡的腥味吸引,開始在屍體旁邊嗡嗡叫了起來。雷恩朝自己的車走去,湯姆·道格拉斯跟在他的後面。基層警員將負責進行其餘的工作。
「對不起,約翰,」她不好意思地說。
門羅搖搖頭。「沒有,沒有任何其他情況。事實上,這個城區夜裡一向很安靜。在我值班的這段時間我可能有四次經過這個地方,從未發現過異常情況。平時的毒販照常進行著交易。」大家都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是正常的,而門羅話中對此暗含的批評並未得到回應。但今天畢竟是星期一,這對大家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我父親是國立莫斯科大學的歷史學教授,我們有一座鄉下別墅。我小時候冬天可以在森林里滑雪,我喜歡那裡的安靜,你只聽到刷刷的聲響,那是在雪地上的飛馳聲,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大地像一塊白色的地毯,沒有任何噪音,只有寂靜。」
「長官,解決這些問題其實並不困難。陸地進攻比較容易。在這種地方用不著使用第一線士兵。你的人只負責觀察,不必出動。估計每一座崗樓有兩個人。要設置火箭發射器瞄準,是吧?搬運它們需要幾秒鐘。你可以利用那一排樹林作掩護盡量接近以達到M-79的射程距離。」凱利用手指著圖說:「這裡是營地,只有兩個門,我想裏面不到四十個士兵。」
「忘了彈道分析吧,」道格拉斯粗聲說道。點二二子彈出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是不可能。首先這種子彈是用軟鉛製成,很容易變形,從槍管射出后造成的條痕極難辨認,另外這種子彈具有很大的穿透力,甚至比點四五的更厲害,最後碰到死者身後的物體上會炸得粉碎。像目前這種情況,一定是撞在水泥牆上擊碎了。
格里沙諾夫感到沮喪,但仍然以一個朋友的口吻說:「那樣你就太傻了,羅賓。疼痛對誰都沒有好處,對你沒有好處,對我也沒有好處,對你的上帝也沒有好處。請聽我的話,讓我幫助你再喝一點。」
「桑迪的汽車壞了,我要送她回家,但我現在有個會要開到四點才結束,而她三點下班。」
「如果你希望我去保護你的利益,亨利,那我必須控制所有的調查。而要做到這一點,我必須經常破獲一些大案。」查倫把書放回書架。他為什麼要對這個人解釋這種事呢?
「兩人搭配行動,」查倫說,「但他們使用散彈槍。」
死亡原因用不著問,兩個人頭上的彈孔已說明了一切。
「我知道。」
「桑迪,對我也太快了。但作為朋友也太快了嗎?」
「我第一次見你穿得這麼正式,」她邊說邊朝車庫走去。
「什麼也沒有,埃米,」道格拉斯檢查了第三遍之後,說道。「也許是一支左輪手槍。」這一推測是符合邏輯的。因為點二二輕型子彈用自動手槍射出彈殼可能飛得很遠,極難找到。而且罪犯極少收回彈殼,更不用說在黑暗中收回四顆點二二的小彈殼。不,這不太可能。
「我想,那就是我。」
「這很像是黑社會鬥毆死亡,看那眼神……」道格拉斯又想到,但也不太像。黑社會有組織的鬥毆致死不會這樣文雅。那些人槍法不會這麼好,而且大都使用廉價武器。他和瑞安曾經調查過幾起團伙械鬥凶殺案,其典型特點或是近距離從腦後射擊,法醫檢查會發現明顯痕迹,或是盲目射擊,在死者身上留下許多散亂的彈孔。而這兩個人的死亡情況說明兇手是一位行家,像是狡猾且訓練有素的黑手黨殺手所為。有人說過,凶殺案調查是一門實用科學。這次犯罪現場既有普遍性特點,也有不同尋常之處。毒品和錢財一起不見,看上去是一樁普通搶劫殺人案,而兇手射擊技術如此高明老練,又說明案情不同一般,或者是兇手十分走運,或是專業殺手。械鬥致死何必要用搶劫或其他形式加以偽裝呢?械鬥槍戰都是公開進行的。九_九_藏_書
「沒有。你認為它們是從這個方向射擊的嗎?」
「桑迪……我有一個建議。」
「是的,他為我們推銷了不少貨。」

外科醫生拉開工作櫃的一個抽屜,掏出十來個塑料紙封袋。
「那時真有上帝一般的感覺。似乎宇宙中就只有你一個人。你可以不去聽發動機發出的聲響。對我來說,幾分鐘以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你也是這種情況嗎?」
「我也是,」凱利停頓了一下,考慮自己的用詞。「這裏面有差別,桑迪。有些人是好人,我認為大多數人是正派的人,但也有一些壞人,你不能對他們存有幻想,不能希望他們變成好人,因為他們之中的大多數是不會改變的。必須有人出來保護另一部分人。這就是我所做的事情。」
「也只好這樣想了。你總是想讓我高興,不是嗎?」她勉強地微笑了一下,那不是凱利想看到的微笑。
「什麼時候?」
「是的,長官,」凱利說道,「應該有人先走一步把事情弄清楚。」這裏還有兩張羅賓·扎卡賴亞斯的照片,一張是這位美國空軍上校的全身照,一隻手裡拿著帽子,胸前飾有空軍徽章和勳章,充滿信心,笑容可掬地和家人在一起。另一張是他彎著腰,渾身泥土,就要被背後的槍托擊中的照片。他媽的,為什麼不再多一個十字軍呢?他心裏在想。
「我想要幾副手套,」凱利說道,同時舉起一隻手。「就是你用的那種,很薄的橡皮手套。很貴嗎?」
「等等……這兒有三個裝有白色粉末的玻璃紙袋,」瑞安用自己的職業語言說道,「零錢,一元七十五美分、打火機,芝寶牌,拋光銅製成,一種便宜貨;襯衣口袋裡還有一包波邁香煙,還有一個裝有白色粉末的玻璃紙袋。」
瑞安聳聳肩,開始搜查屍體。儘管他的官階高些,但他寧可自己動手,而讓道格拉斯記錄。他在兩人身上都沒有發現武器,但兩人身上都有錢包和身份證,知道另一個人名叫查理·巴克,二十歲,從他們身上搜到的錢不多,與他們這類人的身份極不相稱;他們身上也沒有發現毒品。
凱利站起來。「那麼,夫人的車已備好。」他的話引她笑了起來,那笑容中禮貌多於逗樂。
「我會打電話給你,但我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餐廳。」
「但也沒有安全係數,」揚將軍皺著雙眉說道。
「我有足夠的經銷商。對這事息事寧人與生意不利。這件事他們是怎麼做的?」
「沒有明顯的火藥痕迹!」警長驚奇地說。
「是什麼?」
「需要什麼?」
「可能是毒品搶劫,」道格拉斯分析道。儘管不太專業,但十分明顯。「門羅,你怎麼認為?」
「那有意義嗎?有什麼用嗎?」
「如果大家都相信這一點,那我們又算是什麼人呢?這不像疾病。我們和傷害大家的疾病抗爭,這裏沒有政治,沒有欺騙。我們不是在殺人。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做現在的工作的原因,約翰。」
「你應當好好地過日子。我很難過蒂姆不在了,但他既然已經死去,就無法挽回。在越南我也失去了不少朋友。你必須繼續生活下去。」
「好了,」攝影師說道。他和自己的助手離開了屍體。
「兩個都是毒販,右邊年長的一個是梅西奧·唐納德,外號祖祖。左邊那一個我不認識,但知道他和唐納德是一道的。」
「羅賓,我是這樣做的,我只需用指尖抓住操縱桿,就像這樣,」他用酒瓶的頂端示範著。「我閉一會兒眼睛,當我睜開眼睛,周圍的世界完全變了樣。那時我覺得自己不再屬於這個人世間了,我變成了其他物類,也許是天使吧,」他興緻盎然地說著。「我佔有了整個天空,就像我佔有了一個女人一樣,但又完全不同。最好的感覺就是獨自一人,我是這樣想的。」
「祖祖是怎麼回事?」塔克問道。
「是沒有什麼安全係數,」凱利同意。「一共需要二十五個人,把他們降落在這個山谷之中,他們越過這座小山,進入自己的位置,攻佔營地的崗樓,炸開這個大門。然後武裝直升機參加戰鬥,轟擊這兩座建築,與此同時突擊隊進攻這兒的建築物。這時蛇開始行動,迅速把我們的人員營救出來,最後大家撤回山谷……」
「他們也許會這麼想,但這中間有區別。」凱利幾乎要說他從未見過自己的人殺害過其他人,但他現在不能再這樣說,不是嗎?
「這你知道得很清楚,但這次使生意受點影響。從前我從未遭受過損失。」
「如果你需要冠冕堂皇的回答,我沒有。但我救出的人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對自己說,塑膠花行動肯定是這種情況。再也不會有什麼村長和他們的家人了。也許其他人已經接替了那種工作,也許沒有。
到三點還有二十分鐘,他到餐廳吃了一份快餐。桑迪·歐圖爾在餐廳找到了他。

「會不會是搶劫犯用一把爛槍……」道格拉斯說道。
「是誰乾的?」他們躲在伊諾克·普拉特開放圖書館主館的藏書架後面。這是一個理想的地方,別人很難悄悄接近而不被發現,也很難被竊聽。儘管這地方很安靜,但這周圍有許多壁龕。
「我很喜歡詩歌,但我沒有詩人的天賦。當然這不妨礙我去讀詩,去背誦詩,按照詩人的感情去感覺世界,」格里沙諾夫安靜地說,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一樣。他看到美國人的眼神變得恍惚起來,朦朧起來,彷彿進入了一種夢幻的境界。「我們是一樣的人,朋友。」
「找個時候一起吃晚飯好嗎?我原來就問過你,記得嗎?」
「好吧,把他的背景告訴我一下,」瑞安命令道。
「看起來像是那樣,」道格拉斯答道,「沒有槍,沒有毒品,也沒有錢。兇手很熟悉他們這一行,看起來是個真正的行家,埃米。不像是癮君子乾的。」
「如果她同意,我沒意見。」
美國人搖搖頭。「不,他是位律師。」
「感覺不錯吧!」
「桑迪,三十年前有一個人叫希特勒,他大肆屠殺像莎拉和山姆這樣的人,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姓名不好,是猶太人而已。這個人應當被殺掉,結果他被殺了,儘read•99csw•com管他死得晚了點,但他還是被殺死了。」這難道不是一個簡單明了的教訓嗎?
「都沒有人住,長官,」門羅說,他指的是過道兩邊的房屋。「但街道另一邊的大多數房子有人住。」
扎卡賴亞斯心裏想,只喝這一次,只是為了解痛。他吞下一口。把疼痛壓下去一些,以便我可以提起一點精神。
「這方面你更清楚,亨利。」查倫翻動一本書,接著說,「這種買賣有很大風險。有人想弄點現金,或者想搞點毒品,會很快進入這一行的。也許你可以再找一個人為你推銷。只要他們是幹這一行的,也許你可以同他們達成理解。」
「好吧,埃米。我會叫人調查了解一下。」
「我不知道為什麼很願意和你談話,」她說道,朝台階走去。
歐圖爾停下來,回過頭說:「這不怪你。我這一周很糟糕,我們有一個小孩要照顧,是車禍。羅森醫生盡了很大努力,但傷勢很重,結果那孩子死了,在我值班時,就是前天的事。我有時很討厭這種工作,」桑迪說道。
「這話我聽了渾身舒服,」道格拉斯說道。
「我們這兩位朋友巴克和唐納德都是很有經驗的毒販,對嗎?」
「你是一個優秀的滑雪手嗎,羅賓?」
「你為什麼這麼好,是不是羅森醫生……?」
「他們讓你那樣做嗎?」扎卡賴亞斯反問道。
「輕鬆點,夫人,你在辦公室坐了一天了,只怪你的司機不夠幽默。」
「死亡時間?」瑞安問驗屍處的代表。
「有什麼事嗎?」羅森在書桌後面問。
「那我們在越南戰鬥的目的是什麼呢?」桑迪再一次向凱利提出這個問題。自從她收到那封不幸的電報之後,她每天不止十次地問自己這個問題。「我丈夫死在那裡,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祖祖被人殺了?」是馬克·查倫的聲音。他剛剛到達現場。「我有一個案子和他有關。」
「什麼事,長官?」這位年輕的警官一直未改掉在海軍陸戰隊養成的習慣。道格拉斯注意到,他幾乎每句話中都要加一個「長官」。
「時間不久,」那人說道,抬起一隻手。「屍體尚未僵硬。肯定在午夜以後,可能在兩點左右。」
「我們現在有許多問題,」她指出說。這從他們經過的道路兩旁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因為約翰·霍普金斯醫院所處的就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段。
柯里亞笑了。「很像飛行一樣,是吧?在一個單座飛機中飛行,天空晴朗,萬里無雲。」他身子前傾,臉上掛著狡黠的微笑。「告訴我,你是不是有時把無線電關掉,只為了一個人享受幾分鐘的安靜?」
「唐納德先生的後腦有兩個出彈孔,子彈打穿了頭顱。」瑞安繼續查看著,對有人打擾他感到很不高興。「我想,要找到子彈是大海撈針了,」他苦笑著說。
「我想是的,」桑迪答道。她臉上的微笑瞬即消失。「約翰,對我來說,這太快了。」
「你現在讓她上正常班了嗎?」凱利笑著問。
「完全正確,」賴特說道。「必須這樣,我們絕不能把這次行動搞得太大。」
凱利慾言又止。這個問題實在是沒有任何答案。壞運氣,壞決定,各種不合時宜的行動導致了各種盲目的事件,使無數士兵死在異鄉。即使你在那兒,也不會有什麼意義。也許,她也不止一次聽到自己死去的丈夫過去講過各種理由,也許尋找那種理由只是一種徒勞的舉動,也許那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即使真有意義,你又如何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活在世上呢?他把她送到家之後,仍然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老樣子。手術不多,文件不少。我要負責整個科的工作,夠忙的。」山姆用手摸了摸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這種聊天使他感到不安。他的朋友似乎有某些事隱瞞著,儘管他知道凱利要幹什麼,但並不了解具體內容,他盡量控制自己不去問。「你能幫我個忙嗎?」
「我不知道,這是真的嗎?」
「下周也許可以吧?」
凱利需要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他後悔不該帶她來這裏,他不需要聽她說這些,也不需要來檢查自己的良心。過去兩天的事情已經十分清楚。你一旦確定這裡有一個敵人,那就要採取行動,運用你的知識和經驗,這種事用不著多花時間去想。檢查自己的良心是困難的,不是嗎?
扎卡賴亞斯感到一股暖流在他心中流過,傳遍了全身,使他感到特別地輕鬆舒服,疼痛隨之減輕了,身體又有了一些活力。如果這位俄國人想要談滑雪,那沒有什麼傷害,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常進城嗎?」
「沒什麼重要的。」桑迪知道他在說謊,但並不是有意傷害她。
「也許情況是這樣,重要的不是你戰鬥的對象,而是你戰鬥的目的。」
凱利十點半起床,幾天來第一次感到自己身體清潔舒適。他返回住所后立即沖了澡,同時在想沖澡時會不會把戒指衝進了下水道。現在他甚至可以刮臉了,這彌補了睡眠的不足。吃早飯前,他將車開到半英里以外的一個公園,在那裡跑了三十分鐘的步,然後開車回家,又痛痛快快洗了一次澡,並吃了一些東西。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他把昨天夜裡用過的所有衣物——外衣、襯衫、內衣和鞋襪——都塞進一個黃色的食品袋中。丟掉那件肥大的外套他真還有點捨不得,它的大小和口袋的確很實用。他還要再弄一件,也許幾件。他覺得這次衣服上沒有濺上血跡,但由於衣服顏色是深色的,他又不敢肯定上面一定沒有血跡,也許沾染了火藥味道,現在可不能絲毫粗心大意,心存僥倖。他把吃剩下的食品和咖啡渣連同衣服一起丟進了公寓的垃圾箱內。凱利曾經考慮把它們丟進遠一點的垃圾桶內,但那可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萬一被人看到,注意到他的行為,引起了懷疑豈不是更糟。處置那四個點二二的空彈殼比較容易,他跑步的時候已經把它們丟進了下水道中。午間新聞報道了發現兩具屍體的事情,但沒有說明細節,也許報紙上會有較詳細的報道。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我滑雪下坡的技術不錯,」羅賓滿意地說。「我從小就開始滑雪了,九*九*藏*書好像是五歲時父親就帶我學習滑雪技術。」
「我知道。但我請不起油漆工,我自己做又沒有時間。」
「我已對永少校說過,但那個小蠻子說他沒有多餘的藥物,」格里沙諾夫聳了聳肩膀。「他的話可能是真的。你身上疼得厲害嗎?」
「有一兩次。」凱利不著邊際地說,努力控制自己的語言,但使他吃驚的是這樣做很困難。桑迪是一位很隨和的人,反而使他感到語言拘謹。
「她沒有教學任務時,有時是這樣。」
「我來這個區后,祖祖一直在這裏,長官。沒有聽說過他和任何人發生過麻煩。」
這位美國上校搖搖頭,即使搖頭也使他感到疼痛難忍。「我不能再喝了。」
「喂,是約翰嗎?你在城裡嗎?」羅森在自己的辦公室問道。
扎卡賴亞斯對這個問題感到吃驚。「是的,我小時候學過滑雪。」
「這些事情我以前都做過,將軍。」
「搶劫殺人?」查倫問道。
「做什麼?」
「戰爭中這種事無法避免。」凱利答道。
「是的,我到你那兒去幾分鐘可以嗎?兩點鐘左右怎麼樣?」
「我只有這唯一的方法治療你的疼痛,羅賓,」柯里亞道歉地說,同時把酒杯遞給他。
「你的父親也是飛行員嗎?」
「他可能不會。」但是埃迪有可能。
「屍體沒有動過,」驗屍員說道。這話沒有必要。他接著又說:「毫無疑問,兩次都是從這邊射擊的,這兩個人被擊中后都躺在地上。」
「有可能。」二人彎下身子,第一次接近屍體查看。
「門羅在哪兒?」瑞安喊道。那位年輕警官走了過來。「你了解這兩個人的背景嗎?」
「幹什麼?」
賴特坐回椅子上,看著照片和地圖。他和葛萊及其他人一起都把自己的前途押在這次行動上了。如果不進行這次行動就是放棄,就是意味著至少有一個好人,或者是二十多個好人永遠不能返回自己的國家。但是,賴特不得不承認,這並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別人曾經做出決定,認為那些人的生命並不重要,而且這些別人以後還可能再做出同樣的決定。那種想法有一天會摧毀他的機構,如果傳出消息說美國並不保護為它工作的人,那今後就再也別想招募到任何人員為這一機構工作。堅持信義比什麼都重要,這也是良好事業的基礎。
格里沙諾夫打開了酒瓶的蓋子。「你滑雪嗎,羅賓?」
「哦,那是最好的條件啦!給你。」他把酒杯遞給他。
「你發現他們很不錯,還有其他情況嗎?」道格拉斯警長問道。
「我會給你一個答覆的。」塔克放回書,離開了圖書館。查倫又花了幾分鐘,尋找自己要找的書。最後他找到了那本書和放在旁邊的那個信封。這位警官沒去數裏面的數額,他知道不會有錯的。
「嘿,山姆。」
「我的意思不是……」
「你太幸運了,」羅賓笑著說,他記得那是一種什麼情景。他想起了一個下午。那是一九六四年二月的一天,他從山地家園空軍基地飛出來。
「本周開始,要搞出點業績。我想拿下點像樣的案子。」
凱利開著車沿百老匯大街向北行駛,桑迪注意著路上的車輛。「殺害蒂姆的那些人,他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現在喜歡吃東西了嗎?」她問他。
賴特停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是的。」
「現在比較常去。我有了一份工作,我在華盛頓有些事要做。」
扎卡賴亞斯坐在椅子上,渾身疼痛,呼吸緩慢。這使這位俄國人很擔心。這種傷害可能導致肺炎,而肺炎在目前這種具體條件下會要了一個人的命。那些衛兵對這個人的體罰有些過分。儘管那是在格里沙諾夫的指示下進行的,但他並不想把他搞成目前這個樣子,而只是想增加他一些痛苦而已。一個死亡的戰俘並不能說出他需要了解的東西。
「有兩個警官去詢問這附近的住戶,目前什麼也沒有發現。」
「不要笑我,醫生,」凱利笑著說,「有時我不得不這樣。我甚至有了一份新工作。」
瑞安已在四處查看著,現在過道中已有亮光,他手中的手電筒更增加了這裏的亮度,他沿著路邊查看,想發現點什麼金屬反光的東西。
「我想不是這樣。也許有火藥痕迹,只是我們看不見。湯姆,這就是我們需要驗屍檢查的原因。」他的意思是說,兩個死者皮膚較黑,而且光線又不太好。會不會傷口附近有火藥痕迹,而他們未能看出來。道格拉斯蹲下來,又看了傷口一眼。
「射擊技術很高明,是吧,埃米?」道格拉斯掏出鉛筆,指著尚未確定身份的死者額上的彈孔說。兩彈之間相距不到半英寸,剛好在鼻樑上面。「沒有火藥痕迹。兇手一定是站著,最多距離四英尺。」道格拉斯退後兩步,站在屍體的下方,伸出手臂比劃著。這是一種自然射擊,伸出手臂,向下瞄準目標。
「這個人射擊技術甚至比我還高明,」道格拉斯說道,一面駕車朝城中駛去。他曾經參加過警察局手槍隊的選拔賽。
查倫背對著亨利平靜地說:「亨利,這不是什麼團體乾的。托尼不會幹這種事,是吧?」
葛萊為大家作了介紹。
「身上還痛嗎,朋友?」格里沙諾夫問道。
「是的,長官。」作為一名飛行員,這位海軍陸戰隊軍官領會得很快。「巧妙的方法是讓突擊隊靠近。這需要天氣幫忙,在這種季節不會有太大困難。兩架武裝直升機,常規火箭和小口徑炮即可以解決這兩座建築。然後將撤離直升機降落在這裏。開始射擊后五分鐘之內就可以解決戰鬥。這是陸地上的情況,剩下的問題可以交給飛機解決。」
羅賓笑了,他想起往事。「很適宜,柯里亞。那雪又干又細,就像細沙一樣。」
格里沙諾夫嘿嘿笑了兩聲,搖了搖頭。「當然不行,不過我有時會那樣做。」
「當然,醫生。」
「越野的?」
「沒有,沒聽說有什麼組織性的行動。毒販之間為爭奪地盤雖鬧過一些事,但那不是什麼新聞。」
「你是說職業殺手?」
「他只對我說需要有人送你回家,這是真的,桑迪。另外,你看上去十分疲倦。」凱利陪她走到門口。
塔克轉過身來。「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