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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有毒的魅力

33、有毒的魅力

法利蘭德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想儘快弄明白。他首先開亮了車頂上的警燈,然後開足他的427V-8大轎車的馬力,全速朝韋斯托弗的州警察「V」營地駛去。他應該先用無線電通知前方,但那樣做除了使他的隊長相信他抓住了一個吸毒犯之外,不會有更大的作用。
「好吧。我可以放過你。」這話言不由衷。「下周再來抓你,軍士長。」
突然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凱利把馬達關掉,讓小船漂流了一會兒,他調頭豎起耳朵傾聽了一會兒。他的猜測沒錯。水道彎成一個弧形,向右前方伸去。聲音也是從右邊傳來的。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將船劃過彎道。那兒有三艘廢船,也許是拴在一起的,那位拖船的船長可能是想把它們完美地擺成一排。靠西邊的一艘稍稍偏斜,大約有七八度,底部可以移動。船已經很舊,上面的甲板很低,其高聳的鐵煙囪已經鏽蝕。但有燈光,那一定是駕駛艙。有音樂聲,那是廣播電台播送的搖滾樂,為的是防止駕駛人打瞌睡。
「失去多麗絲·布朗會有什麼感覺呢?」她沒有回答,但那只是她的理智沒有讓她開口。「他把多麗絲交給你們幫忙,是吧?你和歐圖爾太太為了幫助她恢復健康做了很大努力。你認為我在為此譴責你們嗎?可是在他送來多麗絲之前,他已經殺了兩個人,我知道這一點。那兩個可能是殺害帕梅拉·馬登的兇手,這些人是他真正的目標。你們的朋友凱利是一個很勇敢的人,可是他並不像他自己認為的那樣精明。如果他現在來自首,那是一回事,但如果他讓我們抓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們可以告訴他這一點,那對他有好處,好嗎?這樣對你們自己也有好處。我認為到目前為止你們沒有犯法。如果你們不照我的話去做,而去做另外的事情,你們就會犯法。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這樣提醒別人的,」瑞安嚴肅地對他們說道。「你們不是罪犯,這我知道。你們為布朗小姐所做的一切是值得人們尊重的,我很抱歉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可是凱利正在外面殺人,那是不對的。我現在同你們講這些,是怕你們忘記了應該怎麼辦。我也不喜歡毒販。帕梅拉·馬登被殺,那是我負責的案子。我也希望那些人被捉拿歸案,受到應有的懲罰。那是我的工作,使正義得到伸張。維護法律是我的責任,不是他的責任。你們懂嗎?」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瑞安決定繼續追問下去。「有一個叫桑迪的人給布朗在匹茲堡的家中打過電話。那人是你,對吧?」
「啊,我不想妨礙你執行公務。」
「那麼說,你認識多麗絲·布朗,」警官問道。他太性急了。
「謝謝你能抽空接見我,」瑞安警官說。
「是的,我想我們懂,」山姆答道,他想起自己送給凱利的橡皮手套。現在情況不同了。在過去他一直遠離這類可怕的事情,對自己朋友所做的事也從不介入。儘管從感情上他不迴避這種事情,甚至讚許這種事情,就好像在閱讀一條關於棒球比賽的報道文章一樣。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介入其中。「請你告訴我,你們對殺害帕姆的人的事情了解到什麼程度?」
「附近。」
「嘿,軍士長,」奧雷亞向凱利致意。
他們找到這個地方可真夠聰明的。這簡直說不上是什麼地點,任何人也不會想到這裏可以藏身,當地的漁民也從不會注意。可是他們竟沒有人放哨,要知道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是絕對安全的。他們的船就停在那兒。凱利以半節的速度悄悄地將小船沿著那艘舊船的旁邊劃去,直到靠近他們的船為止。他將船纜拴在靠近的一個纜樁上。那兒有一個繩梯一直通向廢船的露天甲板。凱利吸了一口氣,開始向上攀登。
「天啊……亨利現在正在巴黎呢!」麥肯齊說。
「然後怎麼辦,長官?」
「喂,凱利,水手相見,不要太冷漠啊!」

午夜之後,他將自己偽裝后的小船放入水中。在船頭他安裝了一個小馬達,希望自己的電池有充足的電源,供他一進一出使用。距離不可能太遠。海圖上顯示這個地區不大,他們利用的那個地方一定是在中間。他的臉和手都塗成了黑色。很快地,他的小船便消失在黑夜的帷幕之中。他用左手掌舵,眼睛和耳朵在仔細搜尋著異樣的東西。天空有成人之美,沒有月亮,星光剛好能夠使他看清生長在這片潮水沖積的濕地上的水草和蘆葦。這片水灘由於潮漲潮落,水草叢生、珊瑚遍布,秋天常有水鳥棲息。
「在船上。」難道大家不知道嗎?
「是的。」
「如果你失去親人,你也會感到傷心難過,是嗎?」瑞安平靜地問道。
在美國東部,沒有哪個地方會像薩默塞特縣這樣沉睡不醒。這裡有著寬廣而分散的農場,整個縣內只有一所高級中學,只有一條公路幹道,人們繁忙地在上面往返穿梭。去歐欣城這個海邊旅遊勝地的車輛都要經過這個地區,因為最近的一條州際高速公路距海灣有很遠的距離。這裏的犯罪率很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一些人注意到某種不道德的行為可能呈現出個位數的增長。一起簡單的殺人案會在當地的報紙https://read.99csw•com以頭版消息登載幾個星期。這個地區的竊盜案也很少成為問題,房屋的主人很可能只用一把十二口徑的槍或一句問話來迎接一位夜闖民宅的不速之客。唯一的問題是交通事故,那自有州警負責處理,他們經常駕駛著淺黃色的警車在公路上巡邏。為了彌補寂寞和無聊,馬里蘭州東海岸的警車往往使用大馬力的引擎,以便追趕那些超速駕駛者。這些開快車的人常常先拜訪當地的酒店,當時也多少給這個沉悶但舒適的地方帶來了一些生氣。
賴特把手伸進衣袋,掏出一份文件的複印本,遞了過去。原件是用越文寫的,下面附有手寫的譯文,上面印有綠色黃楊木的英文字樣。
法利蘭德轉過身去。現在不必驚動她,但他的右手仍不自覺地伸向了手槍帶旁。他看著贊莎將手伸進沒有扣扣子的襯衫裏面,掏出了一把紅色膠囊。就是這東西。他打開後車廂,從帶來的證據箱內取出一個信封。
「這裡是謀殺案調查處。」
「如果約翰真的去殺毒販,也許我應該為他買一把槍!」
「我同意。軍方會拖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會服從嗎?」
「啊,贊莎,我想你應該找個地方躺一躺,休息一下。我要給你找個地方,好嗎?」法利蘭德認為自己已經抓住了一個吸毒犯。他將車開到了公路上。
「警官,」莎拉說道,「我不敢肯定我懂得你問這些問題的目的。」
「這一陣子你到哪兒去了,凱利?」奧雷亞問道。
「當然,走路可累人哩!」
奧雷亞看著逆戟鯨號繼續向北行駛,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說出了一趟國,但肯定他的船沒有在切薩皮克灣,那麼去了哪兒呢?為什麼警方對這個人那麼感興趣?凱利是殺人兇手嗎?他是一位水下爆破人員,曾經得過海軍十字勳章,這一點奧雷亞是知道的。除此之外,他是一個好人,認真的水手,同他在一起喝杯啤酒是令人愉快的。奧雷亞心裏想,如果自己停止搜尋營救工作,開始去做那些警察做的事情,問題肯定會變得複雜起來。他直奔托馬斯角西南方向駛去,他要打個電話。
「當然。」
「逆戟鯨號,注意你的右舷。」
「我要求儘快採取行動,葉甫契尼·列昂尼多維奇,」院士重複說道。儘管他們二人官階懸殊,但他們多年以前曾經是同班同學,而且他們也有多次合作的經驗。
一級巡警本·法利蘭德正在進行日常的巡邏。這裏常常有些實際問題發生,他認為自己有責任了解這個地區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農場和每一個路口,以便當他接到報警電話時,知道走哪條近路可以到達出事地點。這位土生土長的薩默塞特人在派克維爾學院上過四年學,目前正考慮晉陞為下士。突然,他看見在信箱路一幢叫做「女士居」的房子附近有一個人在行走。這種情況可有點不同尋常。每個人來這裏都是開車,即使小孩也習慣騎自行車,有的孩子年紀很小已學會駕駛汽車了。這也是他每月要處理的嚴重違反交通規則的行為之一。他在一英里之外就發現了那個行人,因為這一帶地勢很平坦,沒有多少遮攔。他開始時並沒有特別注意。直到他走完四分之三的距離時,才確定了那人是一個女的。她走路的步子很不平穩。又走近了一百碼,他看到她的穿著不同於本地人。這很奇怪。來這兒為什麼不乘車?她走路的姿勢左搖右擺,步子大小也不一致,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公開酗酒可是當地的一大違法行為。巡警不由得喜上眉梢。這意味著他應該把車開過去看看這位女孩。他放慢了大福特轎車的行速,緩緩開到碎石路上,在距她五十英尺的地方安穩地停了下來。他按照規定走下車來,戴上他那西部牛仔式警帽,整理了一下手槍皮帶。
「沒有,但你們的朋友有嫌疑。」如果問瑞安現在最不需要的是什麼,那就是律師的出現。
「他殺死了他們,砰!砰!砰!」她用手做著開槍的姿勢。法利蘭德在反光鏡中看見了她的動作,差一點將車駛出了公路。
又弄好一批了。費爾比其他人幹得快些,想儘快結束工作。他走近冰櫃,拿起下一個一公斤裝的袋子,像通常一樣嗅了嗅。很難聞,有一股化學味道,就像讀中學時在生物實驗室里聞到的味道一樣,有點像甲醛的氣味。他用小刀將袋子拆開,將裏面的東西倒進旁邊的不鏽鋼碗之中,加上事先稱好的乳糖,藉著燈光用湯匙攪拌起來。
凱利拿起話筒。「你是誰?」他問道。
「博特和另外兩個人也在休息,只是他們永遠不會醒來了。」
「還有我們兄弟的社會主義同盟國。他們在等待我們運去火箭呢。他們已經催了幾個星期了,」這位副主席答道。
「有什麼好消息?」
「你知道事情多麼可笑,他把毒品都留在了那裡。我是說那個白人小夥子,只不過他的臉上是綠顏色。」
「你到底是誰?」那個黑人問道。
「當然。我們的工作並不是讓病人死去。」
「所以你在問我們問題,」莎拉說道。「我的兄弟是位律師。要我叫他來這兒嗎?你似乎在問我們是否知道凶殺案的情況。你讓我神經緊張。我有一個問題,是不是我https://read.99csw.com們之中的任何人有嫌疑?」
「他是誰?」
「在什麼地方?」
「怎麼知道的,鮑勃?」麥肯齊問道。
「亞特蘭大。」
賴特點點頭。「我們事先安排了一個人潛進去。是位海軍的海豹突擊隊隊員,這方面的經驗很豐富。北越的增援部隊到達時,他正在觀察,於是他宣布撤銷那次行動。接著他也離開了那個山頭。」一個曾經經歷過戰火考驗的人,講起這類事情總是繪聲繪影。
「什麼船?」
「那路很遠呀!」
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手裡拿著槍。那人身穿軍裝,是迷彩服,臉上也塗著青黑迷彩。
「有要緊事嗎?我還要趕路,波泰奇。」
「我的葯,藏在乳罩里,他不知道。」
唔,瑞安想道,這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在多麗絲·布朗的問題上他做得有些過分,但護士對這種指控的反應顯露過多的關心。他的推論得到了證實。「出國了?什麼國家?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是要談談。把毒品的事講給我聽聽,」凱利命令道。
「有了結果一定要告訴我。」
「有誰不讓你談嗎?」山姆問道。
她笑著伸手去摸衣內。「你站開一些。」
「好吧,讓她把一切都說出來。」
「不錯嘛,到處走走。」
這次,他又選擇了不同的碼頭停泊。這很容易,因為許多船都出海捕魚或聚會去了。在夏天,來這兒的外地船很多,都停在沿海吃飯、加油、休息,這是很平常的事情。碼頭負責人看著他熟練地把船靠了岸,停在了第三大船停泊處,大型遊船的主人並非都能做到這一點。而當他看到船的年輕主人時,他更加驚奇了。
「我們去哪兒?」
「我什麼都知道,」凱利說,一面朝博特走去。這時他看見了睡在角落裡的女孩。「她是誰?」
麥肯齊認為這真是英明之舉。「那人一定頭腦十分冷靜。」
「這些人是我們的敵人,」上尉在對自己的士兵說。他很快就要帶領自己的部隊去南方。經過了那麼多的訓練和戰鬥,沒想到他們竟有這樣一次機會真正地來看一看這些美國人。他對士兵們說,美國人並不那麼強大,他們也沒有多麼高大,多麼嚇人,不是嗎?他們也會很容易地彎腰,會受傷,會流血。而且,這些美國人都是他們之中的精英。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扔炸彈,殺害我們的人民。這就是你們要與之作戰的美國人。現在你們還害怕他們嗎?如果美國人愚蠢至極,想要營救這些狗東西,我們就會及早把他們殺掉。講完這些聳人聽聞的話后,他解散了部隊,派他們去值夜班,站崗放哨。
從她說的情況來看,這件事確實有點意思。一位對街的醫生被請了過來為她進行了診斷。醫生說她是吸毒所致,這並不是什麼新聞;等藥力發作之後,她會慢慢恢復正常。醫生沒有進行任何治療,收了該縣二十美元。同她談了幾個小時,她時而嬉鬧,時而厭煩,但她講的情況卻一直沒變。三個人都死了,砰!砰!砰!現在她對此也沒有多少興趣了。她開始回想博特的樣子,那次談話相當下流。
「請瑞安警官講話。」
「我從未被人這樣問過。這些問題使我緊張,」外科醫生對妻子說,「打電話給你的兄弟。」
這位院士想到,這真是太典型了。為了救一些美國人的命,我們還要運送武器去殺害更多的美國人,而且美國人竟可以理解這一點。真是瘋了。如果有什麼可以說明緩和的必要性的話,這件事就是最好的說明。當兩個大國同時直接或間接介入第三個小國的事務時,他們又怎麼能處理好他們之間的事情呢?放著重要問題不考慮,卻來傷這種腦筋。
「我出了一趟國,公務,」凱利答道。顯然他不能說出更多的事情。

「喂,」他聲音溫和動聽,「去哪兒,小姐?」
「好吧,我以後再打電話。」奧雷亞掛上電話,看了一下鍾。下午四點鐘再說。他拉開一個抽屜,在表上填上今天消耗的油量。然後他準備回家,吃晚飯,再睡上一覺。從昨夜十二點起,他一直待在站上,一刻也沒得到休息。這一切,都是為了在切薩皮克灣擁有船隻的那些酒鬼們的安全的緣故。
「羅傑,對方知道了我們的行動,」賴特看了大家一眼,答道。
「我想我不能說是什麼國家,我也不應該知道。」
「一些毒販。」
「我可以送你一段嗎?」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聲音加大了一些。
「是的。然後……再問問外交部有什麼意見?」
凱利在坎布里奇鎮的碼頭停船加油之後,接著往北沿回去的路線航行。他現在已掌握了一切,掌握了足夠的東西:整批的存貨、各種有用的數據和情報。他第一次使這些混蛋吃了苦頭。這也許是他們兩周甚至三周的產品,那會使他們的生意垮台的。他本可以把那些東西收集起來當作釣餌。可是,他不能那樣做,他不能把東西留在自己身邊,尤其在他還不確定毒品進來的真正管道時。是在東海岸的某個地方,博特知道的就是這些。不管這位亨利·塔克是號什麼人物,他的想法都是很聰明的。換在其他環境,凱利也許會很欽佩亨利分區經營自己業務的方法。九*九*藏*書但這東西是亞洲海洛因,運來的袋子有一種死屍的味道,都是從東海岸運進來。有多少這種充滿死亡氣味的東西會從亞洲運到美國的東部呢?凱利只想到了一種,他知道那些從越南運回的屍體是在波普空軍基地進行處理的。這一情況使他怒火中燒,增強了他要徹底調查此事的決心。他駕駛逆戟鯨號向北行駛,經過了沙普島燈塔,駛回到一個城市。在那裡,各個方面都充滿了危險。
事情通常要搞整整一夜,比利曾對凱利說過。這使凱利有時間吃些東西,休息一會兒,並做好一切準備。他將自己的逆戟鯨號駛近自己今晚要採取行動的一個有蘆葦叢的地方,並在那兒拋了錨。他只為自己準備了三明治,但現在比一周前在越南的那個小山頭上時要強多了。天啊!一周前他還在奧格頓號上進行行動前的準備。想到這裏,凱利痛苦地搖了搖頭。生活怎麼會這麼瘋狂?
上尉想,他可以做到這一點。這事不會再拖了。他聽到他的團長說過,一旦政治領導人翹起他們的大拇指時,這個戰俘營就會最後關閉。這些士兵在走上胡志明小徑之前,應該會先進行一些必要的實際練習,以便他們下一步能有機會在那裡殺死武裝的美國人。這段時間,他一直把這些美國人當作戰利品,讓自己的士兵觀看,以便減少他們對今後戰鬥的恐懼感,也可以加強他們對美國人的仇恨。因為美國人把他們美麗的家園炸成一片廢墟。他要把這些新兵訓練成一支勇敢的部隊。這兒有十九個人,可以讓他的士兵先嘗一嘗殺人的滋味。他們需要這種訓練。這位上尉不知道他的這些士兵有多少人可以活著回來。
「葉甫契尼·列昂尼多維奇嗎?我接到了華盛頓一份緊急情報。」
「你說什麼,贊莎?」
「因此,你就得到了這份文件,我想是信號情報,」麥肯齊說道。「他是怎麼抓住敵人的呢?」
最後一次。
「好吧!」這個警察還挺願幫助人呢。
「我們還不清楚。」
「我付現金你不反對吧?」
「三個人死在什麼地方的船上?」巡警法利蘭德重複著。「叫什麼名字?情況怎樣?」
「你說什麼東西?」
「你在取笑我嗎,小姐?」
「你剛才說過,一個頭腦冷靜的人。」賴特笑著說。「這是好消息。」
嗯,有點意思。凱利開動主機,繼續前進。
「道格拉斯警長在嗎?」
「我們只知道一些,」瑞安隨口答道。他不知道這句話使他的這番談話幾乎前功盡棄。
「好像是在布拉茲沃斯島一帶。」
「好吧。我也許下周再過來,可以聽聽你講點有關海軍帆纜軍士長的事情,看你會說些什麼瞎話。」
「我想進一步了解些情況,希望你們告訴你們的朋友,我需要同他談談。」
「他今天去法院了。」
「是啊,那該怎麼辦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警察吃驚地問。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希望你們可能……」
「什麼地方附近?」

我的天!
假如他不認識這個人多好。不,不管是誰,他都得表示應有的禮貌。凱利放慢速度,幾分鐘后,另一艘船靠近了他。接下來,就會要求他停船,奧雷亞就會上船來,他有權這樣做。逃避是不可能的。沒等對方要求,凱利就停止了主機,船很快停了下來。未經允許,另一艘船也靠近停了下來,奧雷亞跳到了他的船上。
「我完全同意,瓦尼亞。我今天下午再同你聯繫。」
你這樣做了,對嗎?瑞安很想這樣問。他決定繼續下去。「我那樣說過嗎?」
「如果這個女孩再這樣胡言亂語下去,她會說她和太空人一起上月球了,」隊長心裏想。
「你相信她的話?」
「有關你們原先的一位病人凱利,約翰·凱利。」雷恩觀察到這消息並沒有引起在座人員的驚奇。「我需要找他談談。」

「我還以為你這是友好訪問呢,」凱利說。兩人變得更不安起來。奧雷亞笑了笑,想掩飾這種不安。
「約翰和我是朋友……」桑迪說,「前兩周因事出國,他不可能殺害任何人。」
她過了一會兒才停止腳步,用一種酷似外星人的眼光望著他。「你是誰?」
「吹牛!我也許現在就對你進行一次安全檢查。」

「瓦尼亞,我也接到了一份。你有什麼看法?」

「你一定是博特了。不要做傻事。」
他們握手告別,但那感覺不一樣。奧雷亞抬了抬手,他那四十一英尺的巡邏艇開了過來。他很快跳上甲板,沒等到說第二句話,快艇就開走了。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是嗎?」莎拉尖銳地問,「我在這兒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嗎?」
「約翰沒有傷害她……」桑迪剛要說下去,莎拉拉了一下她的手。
「對不起,我想我不應該講這些。」她的回答顯示了真誠,而不是逃避。
「何止如此,」賴特平靜地說,「在撤離的途中,他還抓到了一個曾審訊過我方被俘人員的俄國人,和這個戰俘營的指揮官。我們把他們押在溫切斯特莊園,還活著,」賴特笑著補充說。

「如果美國真有此意,我要求立即採取行動。一旦世人知道了這種荒唐的舉動,那會壞事的https://read.99csw.com。你能證實這件事的確在進行之中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白人小夥子,不知道叫什麼,也沒看見他的面孔,但他殺死了他們,砰!砰!砰!」
「如果一個人也沒抓住,我在這兒會感到寂寞的。」突然,兩個人都明顯感到不安起來,但彼此都不知道對方不安的原因。「你前些時間跑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水上的船嘛,傻瓜!」這真是好笑。
「海軍帆纜軍士長是不說瞎話的。你想要我教你一點航海知識吧!」
「還好。」
「在想你呀!」對方答道。「把速度放慢些。」
「沒問題。」
「我們正通過俄國人來運作,我們有這方面的渠道。我已親自進行了接觸。」
「你認為他殺了誰?」山姆追問道。
「贊莎,」她笑著回答。
「上兩周我去過你那小島兩次,想同你喝兩杯啤酒,但你不在家。」
「你從哪兒來,贊莎?」
「隊長,我要做的是問她問題。她把那藥物交給了我。」
「他不在家。」
凱利等待了幾分鐘,他的眼睛看清了黑暗中的整個輪廓。他選好了自己靠近的路線。他要繞道過去,以便讓船身擋住自己不被發現。他現在可以聽見不止一個人在說話。也許有誰講了句笑話,引起大家的鬨笑。他又停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船的外形,想找到一個可以突襲的地方,其實這沒有必要,因為並沒有人放哨。
情況多麼相似。小馬達的隆隆聲多像他在越南使用的那個滑橇啊!速度大約是兩節,以便節省電力。不過這次給他指路的是天上的星光。水面上的水草大概有六七英尺高,很顯然,這也是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在晚上來這兒的原因之一。如果你是外行,確實很難看清。但凱利是位行家。他看著天上的星辰,知道什麼地方可以通過,什麼地方需要避開。他覺得在這樣的情景中夜航真是一種享受。那些人是城市人,不像他是一位真正的水手。他們覺得在這個隱蔽的地方製造非法的產品是萬無一失的,但在這荒郊野外,雖遠離塵囂他們心裏卻覺得不那麼踏實。不會有人來造訪吧?凱利此時比較依賴自己的耳朵。微風吹過高高的水草,在寬闊的水道上飄過。水道中有許多積沙形成的沙洲,把水道弄得十分蜿蜒曲折。他們走的一定是這條水道。水道兩邊古老的廢船看上去就像另一個年代的鬼怪。他周圍這些五十年前戰爭年代留下的遺迹就像當年還處在孩童階段的國家所丟棄的玩具,橫七豎八地躺在水中。然而現在,這個孩童已經長成一個困惑不安的大人。
莫斯科,上午十點鐘,解碼處送來了沃洛欣的情報。身為克格勃第一主任秘書處的一位高級人員,沃洛欣同任何高級官員都有聯繫渠道。其中之一是第一處的一位院士,他是一名美國問題專家,專門就美國媒體所說的緩和問題向克格勃高級領導和外交部提供建議。這個人在克格勃中並沒有相應的軍階,但卻是採取快速行動的最佳人選。但是,情報須同時送交分管沃洛欣秘書班子工作的一位部長會議副主席過目。情報言簡意賅。這位院士很害怕。兩個超級大國之一正處於戰爭狀態,看來這事不能不說對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緊張局勢的緩和有著不可思議的影響。同時,美國又在拉攏中國,這很可能代表著一個新關係時代的開始。所以在兩周以前,他已經向政治局做了詳盡的報告。而把一名蘇聯軍官捲入此類事情的真相公諸於世,這簡直是發瘋。情報總局的那些政治侏儒會怎麼想呢?假定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還得進一步查證一下。為此,他打電話給這位副主席。
「我們搭直升機去那個島看看怎麼樣?」
「這是犯罪調查?」
「那,請上車吧。」規定要求他給她帶上手銬。他照做了,並幫她在車的後排座位上坐下。她似乎對此毫不介意。
「有關一連串的殺人事件。」瑞安立即答道,希望能嚇住他們。
「把它們放在信封里不好嗎?這樣就不會搞丟了。」
凱利指著另一個白人,命令他站在費爾旁邊。
「是的,」隊長抬起頭。「你喜歡到那一帶釣魚。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本?」
「我們接到情報說,敵人可能摧毀那個戰俘營,連同裏面的每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博特問道。費爾已經走到甲板上。
「這是他們安全系統方面的一次失敗,羅傑。但是,是的,他們好像知道。我想,他們企圖利用這一情報使我們的陸戰隊員落入陷阱。這種情況很容易使我們的人措手不及。但我們的運氣不錯。」
「他們知道這個名稱!」
「喂,你是誰?也許我們可以談談,」博特提議。
「難道還有壞消息?」
「有關什麼?」莎拉問。
奧雷亞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他討厭這種工作,原因之一就是自己要承擔起全部責任。那樣他就不可能只負責巡邏,而且還得管理巡邏站的日常工作。英格利希先生正在休假,副站長也在外處理其他事情。此刻這兒他是官階最高的人了,只好承擔起這份工作。他從書桌上找到卡片,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是的,夫人,我知道。你在同毒品和吸毒問題戰鬥。」

「她的話一直九-九-藏-書沒變,不是嗎?」
「商務旅行。你近來怎麼樣?」
「什麼事?」山姆·羅森問道。他們在羅森的辦公室談話。房間不大,屋裡一共有四個人,莎拉和桑迪也在那兒。
巡警走近她身邊。她呼吸的氣息中沒有酒味。法利蘭德知道,這一帶也少有人吸毒。難道現在風氣有了變化?
「多麗絲·布朗,還有其他幾個人。」
真是一個奇迹。扎卡賴亞斯一邊想,一邊向四周打量。他已有數月沒有走出過他的牢房了。現在,他呼吸著那溫暖潮濕的空氣,猶如得到了上帝的恩賜一樣。可是,情況並非如此。他數了數其他人,一共十八個人,站成一條線。這些人都像他一樣,年齡相差不到五六歲。在黃昏暗淡的光線下,他可以看清他們的面孔。有一個人很久以前他曾經見過,看樣子是海軍。他們交換了一下目光,同時報以淡淡的微笑。其他人也相互點頭微笑。如果哨兵允許他們談話就好了,但只要誰有這種舉動,準會挨一耳光。此時此刻,彼此能夠看見對方的面容就已經足夠了——不再感到孤獨,知道這兒還有其他人存在,這就夠了。這樣一件小事,同時又是如此重要。羅賓盡量伸直自己受傷的腰背,擴展了一下自己的胸肩。一位小個子軍官正在向其他列隊的人訓話,他沒有學會多少越語,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錯誤的方法。如果他在會上提出這個問題,哪怕是在非正式會議上提出,對方一定會否認。這樣的話,他們就一定感到很難堪而會設法掩蓋這個事實。」眾所周知,在這類會議上,實際的工作都是在會議休息期間進行的,而不是在大家坐在會議桌前正式討論問題的時候,那樣會拖延時間。
「我知道!」接著她大笑起來。「他不知道我身上還有,」她覺得這是句笑話,一個值得保守的秘密。「我藏在乳罩里啦。」
「那是什麼?」凱利緩和了口氣,問道。「趴在甲板上。」博特立即表示服從。凱利看到那女孩正在睡覺,可以暫時不去管她。他首先要搜出他們的武器。兩個人帶有手槍,另一個有一把無用的小刀。
「兩天左右,可以嗎?」
「哈啰!」
費爾認為,這工作正如博特所說,從頭至尾都十分繁瑣,令人感到厭倦。摻入乳糖是很容易,像攪麵糰一樣,把東西放入不鏽鋼碗內拌勻,令他想起了小時候幫母親做麵包的情景,他曾仔細地觀察並學習。後來自己的興趣轉到了棒球上,那些東西很快便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在的情況勾起了他對兒時的回憶,聽著那沙沙的攪拌聲,看著那些粉末凝結在一起,他感到十分愉快,就像原先早上要起床上學時突然聽說可以不去上學而要去郊遊一樣。但這隻是事情的容易部分。接下來便是那單調無聊的程序,把做成的粉團分成均勻的份數,裝入一個個小塑膠袋之中,用訂書機釘好,整整齊齊地疊好,清點后裝袋。他看著邁克臉上流露著同自己一樣的疲倦的神色。他在想,博特一定也有同樣的感覺,只不過臉上沒有表露出來而已。在整個過程中,他還得不時地說些笑話,活躍一下氣氛。他們有一台收音機,裏面正放著音樂。休息時,他們有贊莎可以逗逗樂。那女孩因為吸過毒品,此時已昏昏欲睡。不過,到了半夜休息時大家都會發現她很順從的。不管怎樣,他們都把贊莎玩了一遍,搞得她精疲力竭,現在她正睡在角落裡。四點鐘時他們還要休息一下,以便能恢復一下精力。一夜不合眼是很困難的。費爾在擔心瀰漫在空氣中的粉末會被自己吸入體內,長期下去會有中毒的危險。他在想,今後如果還要繼續干這事,一定給自己弄個口罩或面具戴上。他想利用這東西發財,但一點也不想自己吸用。托尼和亨利想建立一個正式的加工廠。如果是旅行,可不會受這種痛苦,那會有另一番情趣。
「殺誰?」護士問道。
「問你呢,混蛋!」點四五口徑的手槍對著了對方的腦袋,只有一臂之遙。
「消息走漏了?」
「我可以看看嗎?」法利蘭德問道。他有很多猜測,但知道今天他真的可以逮捕一個人了。
「請等一下,」山姆說,「如果你認為約翰做了什麼錯事,並希望我們替你找到他,而且你說你認為我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你的意思是這樣吧?那是不是說我們幫助了他,或者說是他的共犯?」
「我們喜歡現金,」碼頭負責人說道。
「我知道,沒有一個人受傷。」
「我們可以以酗酒名義拘留她一夜……她不會溜走的,是吧?」
他無需發出任何警告,他的獵物已經看見了他。凱利已將他的柯爾特手槍改回點四五的口徑,而且他知道,對船艙里的這幾個人來說,這把自動手槍的槍口已夠大。他用左手指著那些人說:「到那邊,站在甲板上,頭低著,雙手放在腦後,一個一個地出去,你先走。」他對攪拌碗旁邊的一個說。
「聽我說,我沒有理由認為你們當中的任何人做了什麼錯事,但我確實有理由認為你們的朋友有問題。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如果你們告訴他打電話給我,你們將為他做了一件好事。」
凱利交了錢,說他要在船上過夜。他沒有說第二天要幹什麼。
「你打算在這兒停留多久?」那人問道,一面幫他拉纜繩。